衛子才很是驚奇:“尊使,這個事您不知道的?”
趙長河指了指自己的面具:“看見是什么了嗎?”
“豬。”
“那就對了,我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嗎?”
“噗……”衛子才還沒啥反應,身后的朱雀笑彎了腰。
衛子才也是神色抽搐,半天才道:“尊使真能開玩笑……嗯,這事不知,想必是新入職不久?其實這事并沒有多復雜,首先是陛下并不想壟斷所有上古秘地,都讓大家自己碰機緣……”
趙長河舉手:“這事我倒是知道,陛下這事做得胸襟寬廣。”
朱雀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一般人確實會得出夏龍淵胸襟寬廣的判斷,但朱雀不以為然,她更愿意認為這是夏龍淵的一種試驗場,讓各方為了一個上古秘地把狗腦子打出來。
在朱雀眼中,之所以有亂世,夏龍淵本人的操作就占了大半。
否則他若是娶了白虎圣女,安穩四象教,起碼四象教這一路可未必會反,還能引為重要臂助。可他的操作生生把這件事毀了,一個可以作為臂助的教派逼成了只想亂天下的魔教。最讓朱雀惡心的是,明明知道這很可能就是夏龍淵想要的,她們卻依然會去這么做。
衛子才猶豫片刻,答道:“有很多強者或宗派,對別的事情不在乎,只在乎探尋上古之秘。類似于古劍湖這種傳聞有上古秘地的,往往都會有多家勢力在周遭常駐探尋,恰恰又搞得互相牽制,誰都無法獨霸。在很多年前,古劍湖畔其實就已經爆發過多場大戰了,連天榜人士都參與過。”
趙長河這回得到了和朱雀類似的判斷,這么看來反倒是夏龍淵在利用這些上古秘地,挑撥各方亂戰:“然后呢?”
“各方打得亂七八糟的,卻又連古劍湖里到底有沒有東西都不知道,顯得很是愚蠢。便有了各方會談,最終約定都不親自駐扎包場,如崔家或四象教那樣,隔三差五來看看,誰找得到算誰的,互不干涉。但大家又擔心別人來陰的悄悄包場,便又都扶持下屬幫會在附近城鎮盯著,也就形成了勢力錯雜之局。我們鎮魔司也就是插些暗探,關注此間之變而已,劍湖城的特殊情形也就誕生了。其實世上類似之地還是不少的,劍湖城是較為典型的一個。”
趙長河撓撓頭,窺斑見豹,世上很可能有無數個“劍湖城”,是游離于常規的朝廷統治之外的,幫會盤踞之地。
平時就算了,一旦到了亂世,這些地方就可能演變成一種割據之地,亂七八糟的“城主”怕是會如雨后春筍一樣四處冒出來,變成地方霸主。
果然衛子才續道:“經過多年演變,這些勢力怕是對湖里有什么早都不在乎了,當初我們知道四象教取走了湖中之物,城中勢力卻未必知道,可見早就背離了駐扎于此的本意。反倒是一個個劃分地盤,爭奪利益,尤其是如今亂世將臨,此城誰說了算的幫會之爭越來越明顯。隨著天義幫被平湖會收編,平湖會的燕連平獨霸此城的格局已經開始形成,我們現在也就等首座一個回復,是不是該撤離了。”
趙長河頷首道:“兩個問題。燕連平什么實力、他背后是什么勢力?”
“燕連平玄關八重……”
“那他打韓無病居然需要合別人之力?”
“因為韓無病也已經玄關七重,其劍法凌厲無匹,真單打獨斗的話,燕連平怕是真打不過他。”
“草,這廝怎么比我還快……然后呢?燕連平背后的勢力是?”
衛子才有些尷尬:“那個……我們不知道他背后是什么勢力。”
趙長河愕然:“不是吧?按理這種不是應該很早就有數的事么?”
衛子才干咳道:“理論上平湖會本該是四象教的,但我們發現上次白虎圣女來這里,并沒有和他們接觸。不接觸的原因有兩種,一種是白虎圣女覺得平湖會已經被我們盯著了,她不想暴露在我們的視野里,故意不和平湖會接觸。第二種則是平湖會可能已經與四象教貌合神離,白虎圣女不信任他們了。”
趙長河看了朱雀一眼,豬臉擋著看不出表情。
這事好玩得很,繞來繞去,和身邊的小姐姐也扯上關系了,包括之前的流言在內,還和他趙長河也扯上關系了,再也不是韓無病一個人的事情。
這次來得巧了。
趙長河沉吟片刻,問道:“為什么會有第二種猜疑?平湖會有什么表現讓你們這么認為么?”
“狂獅赫雷從泰山負傷離開,途經此地,便是悄悄住在平湖會養傷。我們認為平湖會可能與胡人有染,只不知四象教知不知道這情況,也不知四象教對胡人的態度,不好分析。”
“明白了。”趙長河反倒輕松了許多,笑著拍拍衛子才的肩膀:“可以,信息完整,條理分明,回頭我會和首座說幾句。”
衛子才露出喜色:“多謝大人提攜。”
“最后一個問題。”
“大人請說。”
“韓無病發現別人散布趙長河流言的地方在哪?”
“康樂賭坊,韓無病是路過,聽見有人在賭坊里大嗓門說這個。”
“康樂賭坊是誰家勢力?”
衛子才露出奇怪的神色:“屬下沒查出來。”
趙長河定定地看了他半天,忽地一笑:“沒事,誰也不可能全知全能的嘛,以后加把勁便是。”
衛子才吁了口氣,笑道:“恭送特使。”
離開萬花樓,趙長河忽地又停步,轉頭看了竹樓一眼,若有所思。
朱雀奇道:“你在想什么?”
“按照各家分派下屬駐扎此地的理論,沒有可能不知道康樂賭坊背后是誰,這沒道理。而若是刻意隱瞞的話,這件事按理和康樂賭坊本身沒啥關系,我就順口那么一問,有什么必要瞞我?”
朱雀悠悠道:“康樂賭坊是后來才來的,并非初始各家,查不出倒也不奇怪,但猜測都沒有的話可不應該。我們圣教猜測,那應該是嬴五的人。”
趙長河心中一跳:“天榜第八!”
“不錯……但這事聽著與他們確實沒什么關聯吧?”
“那個平湖會的事,你怎么看的?”
“燕連平是二十八宿的危月燕,遲遲當時不和他聯系無非是不想泄露他是我們的人,倒是沒想到鎮魔司早就有數……”朱雀說著,語氣有些冰冷:“我們倒也不知道他居然和胡人有聯系,鎮魔司幫了個好忙。”
趙長河笑道:“出叛徒了?”
朱雀語氣又輕松下去:“誰家不會有幾個叛徒呢?能早早發現就是好的。不過這事也不能聽鎮魔司這么一說就當了真,我還需要調查一二。”
趙長河問道:“伱有什么想法?”
“你我分頭行事,我光明正大去找燕連平,你想干嘛干嘛去,今晚我自會悄悄去客棧找你。”
朱雀說著,忽地一笑:“真是異數,本來我只是純粹為了和你多接觸了解,順便保護你不被王家弄死,想不到居然事情和我自己相關,倒成了你我的合作。”
趙長河哈哈一笑:“這便是上天都不想我欠四象教的人情……說不定相反,這事搞不好,你要承我的人情。”
“切。”朱雀嗤之以鼻:“就你?玄關六重的小男人?還是說你要把鎮魔司的線索當成你的人情?”
趙長河哼哼道:“那我們賭一把?如果是你幫我的多些,以后我就叫你好姐姐。”
朱雀美目流轉,輕笑道:“我輸了的話,就好哥哥?”
“你輸了的話,以后在我面前,能不能脫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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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只有別人看不出為何要吐槽,其他全都沒有的別扭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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