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意識到了一個嚴重問題。
她們只想氣對方的時候,其實是好事,不但不會真出事,還有可能導致助攻,本來尚不確定情感的可能被刺激之下反而入了局。
然而那其實不是真正的修羅場,還不如說他只是個撕逼的道具。
如果是真正吃醋的時候,那事情就大條了。
例如遇上“選我還是選她”這種必死題的時候才是真正的血腥修羅!
這是與情感深淺成正比的,越喜歡就越忍不了別人的存在,越不愿意你拈花惹草,這處理不好是會雞飛蛋打一場空的!
越是高傲的就越是如此。
我為什么要和她們爭來爭去,為什么要被視為外室譏諷,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能走 開始想揍他,就是這種情感的表達!
遇上病嬌一點的那就步誠哥后塵了。
但這也就意味著,皇甫情現在是真的直面了情感,承認了她確實喜歡!
別看她說得好聽,在這之前她哪有認過,嘴巴和晚妝是一樣硬的,但現在她入局了!
不知道后續會不會演變成,選我還是選她,或者直接跳到“我走”!
趙萇河雖然覺得這種事情很頭大,但絕對不會舍得讓一個明確喜歡自己的女人“我走”!
然而要怎么解決這樣的問題,就不是靠悶聲發財能做到的了!
第一步,先老實點讓她把氣給出了,氣頭上是沒法交流的,出了氣就好多了………
皇甫情一邊揍人,越打越氣:“圣教對你還不夠好嗎,圣女那么喜歡你,頂著尊者重罰也要和你沒羞沒臊的,我也陪你又親又睡,哪都摸過去了,最后呢啊”
抱琴切了二片瓜,分給晚妝和崔元央一人一片,三個女人眼睛閃閃發光!
怎么摸的細說 可惜那邊沒細說:“!…明知道楊家南下是我們請去的,價說動他們倒戈,襄陽給了唐晚妝,壞我們的布局。”
“唐晚妝給你什么了啊”
趙萇河打定主意不在氣頭上爭辯,過后再說!
吃著瓜的唐晚妝聽不下去了:“襄陽本座根本就沒插手,什么叫給了唐晚妝,要說的話現在襄陽實權最大的是血神教新太守都要和薛蒼海陪著小心,否則什么事都做不下去,血神教不是你們四象教的人你該不會以為原先變成王家勢力會比現在對你更好吧,什么水平也敢論布局……”
皇甫情當沒聽見似的,繼續揍:“還有血神教明知道是我們下屬你也挖,我們是不是太好欺負了”
趙萇河終于回答:“那算挖嘛…我可不會讓血神教背叛你們啊!”
“不算嗎血神教是不是聽你的”
“可我聽你的啊!”
皇甫情哽在那里,小拳頭揍不下去了,半響才冷笑:“我讓你砍了隔壁那幾只狐貍,你砍嗎”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趙萇河壓低了聲音:“襄陽的情況看似復雜,說白了是從王家手里變成了你們手里而己!”
你為什么壓低聲意,不敢給唐晚妝聽 “隔墻有耳,防的可不是晚妝是別人…晚妝是有數的!”
趙萇河道:“剛才楊不歸在這談話,我說一些話你們都聽見了,未曾隱瞞,可不是現在才這么說!”
皇甫情心中一動!
這倒是真的,他與楊不歸的對話,她們其實都在偷聽,他明白說并不想幫唐晚妝修補,更希望唐晚妝退隱去!
本質上他依然更傾向于改朝換代,認為夏龍淵不行,并沒有在這人面前一套、換個人又是一套!
所以說真誠才是必殺技,如果II面三刀被發現了,那就真翻車了!
“夜帝令牌的事,倒真不便讓晚妝、央央聽,我們進屬說”趙萇河瞅著機會終于把皇甫情從院子里往屋子帶!”
可憐住進楊家之后,這屋還從沒進過…這說一句話四面八方都在偷聽的感覺真繃不住!
這會兒皇甫情心情好了許多,感覺這么算起來的話趙萇河本質還是更貼近四象教的,繼而就想起了他的各種好,給四象教東西全白送,跟自家人沒什么區別……再就想到其實他確實是自己人啊,室火豬嘛,雖然大家都沒太當真,可他真的是室火豬,別說收服血神教了,就算真撅了唐晚妝,那是不是可以叫四象教室火豬拱了鎮魔司首座咦這么想還挺樂的哈,可以考慮考慮…憑什么她在那里端著優雅,我就是暖床丫鬟 讓你知道什么叫暖床!
胡思亂想之中進了屬,趙萇河一關上門,反手就把她給抱住了:“情兒…”
第二步,甜言蜜語!
“誰讓你喊這么惡心的詞了”
皇甫情掙了一下。
感覺她掙得無力,和剛才打人的怒氣不可同日而語,趙萇河心中大定,緊緊擁著不放,低聲道:“在外面不好說,我可是室火豬啊!”
咦真是心有靈犀,你也想到這個啦……
卻聽趙萇河續道:“我們教內相戀,哪用得著搭理俗世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說有媒妁,尊者就是我們的父母和大媒嘛”
皇甫情差點笑出聲,是是是,我是自己的父母和大媒……您現在居然還肯認朱雀是父母了,咦也對,我是你小媽!
不過這話也真有理,四象教教內配對,為什么要扯俗世的規矩,和這有一個銅板的關系嗎也就是吃虧在趙萇河這個室火豬的身份,不能隨便暴露,否則明著告訴那死兔子,四象教內部之事關你屁事……
如果從這個角度看,就更是四象教暗藏的室火豬不僅拱了鎮魔司首座,還拱了頂級世家嫡女,她們還樂滋滋拿身份說事呢。
傻不傻啊!
皇甫情所有不爽煙消云散!
見她開始有了笑容,趙萇河低下頭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來,我們說這個令牌!”
第三步,溫情相處!
趙萇河坐到桌邊,把皇甫情抱在自己腿上坐著,手上環著她的腰,令牌就舉在她眼前讓她細看:“這個確實是夜帝的令牌……我真要拿這個忽悠尊者做圣子的話,結合以前她對我的星象懷疑,還真的有機會忽悠成!但對尊者大可忽悠,既然是你來問我,不想騙你這個令牌并不承載太大意義,有點類似于你掏個隨身玉佩代表你皇甫情,但代表不了翼火蛇!”
這么說皇甫情就更高興了,這令牌是真的可以忽悠人的,不僅她朱雀,大概三娘來了也是要被唬住的,可他還是不想用這個占便宜,因為誰皇甫情軟軟地挨在他懷里,再也沒了之前發怒打人的意思,低聲在問:“你到底哪來的這么多夜帝啊、血神啊相關的東西 “血神的血牌純粹是贏五送的,我和血神最深的緣法實際是學了血煞功,別的其實真沒什么緣!倒是和四象教之緣讓我自己都沒想明白,感覺我走到哪都能遇上四象教相關,就連回北邙懷個舊,都能和三娘發現青龍真墓,找到回青訣!”
皇甫情凝視那面令牌,心想這面令牌其實對于此世來說,還是有強烈承載的,至少證明了極為濃郁的夜帝之緣與適性。
如果說圣教需要一個教主,怎樣的人合適當教主 朱雀玄武威震當世,II人卻都沒有爭個教主玩玩的意愿,并非她們沒有權力欲望或者姐妹情深不想爭,實際是因為教義不認!
否則就那摸魚的死烏龜能阻止誰,她朱雀想做教主隨便就做了……之所以不做,是萬眾不認,一旦要做就必須鐵腕強壓,那時候卻又必須顧忌三娘的存在!
所以朱雀尋思再三,教派穩定為重,不去爭這點個人權欲!
但這不是萇久之計,蛇無頭不行,教派終究還是需要選出一個教主才是!
夏遲遲被認為可以作為教主培養,因為她身兼青龍白虎,這種緣法與四象囊括性超過了她朱雀和三娘!
而如果把目光從遲遲身上挪開,放在趙萇河身上,就會吃驚地發現,如果講這個,沒有人比他更像一個教主,緣法與適性簡直離了大譜,甚至可以悅遲遲的那些緣法也是和他掛上鉤的!
這面令牌如果說代表不了夜帝勢力,但對于一個參拜夜帝的人世教派而言,作為教主信物可是綽綽有余!
如果是她朱雀獲得,直接就可以讓死烏龜跪下,反之是三娘獲得也一樣…同樣遲遲獲得,現在就可以做教主!
是他的話,畢竟他名為室火豬,卻實際沒有接受過四象教的功法傳承,倒還不太好算!
皇甫情沉思片刻,低聲問:“這面令牌之外,是否還有什么”
心中暗道如果還有某類功法,即使較為偏門,我都可能把你往教主角度去扶,反正你的競爭者是你老婆,她多半不會介意只會很高興終于可以和男人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皇甫情撒了撒嘴!
卻聽趙萇河道:“有一個未曾打造完全的劍,蘊含的劍意是諸天星辰,沒錯就是你說我的星圖超過了夜帝涵蓋的部分,這是夜帝晚年想要達成的成就,但沒來得及完成。
皇甫情心中一跳,轉頭看他,神色復雜無比!
說他沒有夜帝功法傳承,其實這不就是么 雖然不是傳承…但他走的本身就是夜帝尚未達成的路,他也走在同一條路上。
夜帝道途未完之劍,落入正在走此道途的人身上,這象征之意簡直濃得溢出天際!
并不需要是誰的傳承,他自己若能走開這片天,他為何不能取而代之 四象教信仰的是星言的本源,并非具體的人物,人物不過一個象征,便如她們可以隨隨便便就自命朱雀玄武,并沒有太多的敬畏!
夜帝說白了也就是天育的象征,若他就能代言這天,他豈不就是夜帝,四象教又為什么非要拜上個紀元不知是死是活的誰 “怎么了”
“還說你聽我的…你分明是要讓我們都聽你的還要跪著聽!”
趙萇河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知道為什么我從來不想用這些東西忽悠四象教敬我,反而一直有撇清意思么”
“嗯”
皇情確實有點好奇:“我也覺得,你為何不用這些嘗試號令尊者。”
“因為那意味著如果換個人得到那將如何我討厭腦補出你和遲遲向別人跪拜這樣…的事情,”
“喲,好重的醋壇子!”皇甫情失聲笑!
“不過我認知中的朱雀尊者,也應該是根本不在意這些外物,要在意的也該是得到的人是怎樣的人!一旦真有人敢拿這個試圖號令她,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可不會去做這種頭鐵之事!”
皇甫情心中極為高興,她朱雀確確實實就是更在意得到的是誰!如剛才所思,即使是他趙萇河得到,都還在考慮他沒學過圣教之功,不適合…若是換個外人得到早就殺人奪令了,拿個外物想號令本座夢沒醒吧 這小男人居然如此了解本座,是朱雀,不是皇莆情!
他說朱雀心中最美的景色之一。
“但是現在得到的是你哦,尊者對于你是怎樣的人,可是經過多番考察了的……”
皇甫情聲音漸漸嫵媚起來,柔聲道:“這件事我知道尊者所思,可以替她做決定!令牌和劍,我們沒有人敢亂碰,因為都承擔不起那種因果…而你若要鑄成此劍,將會是我們圣教全力協助的第一要事,若是劍成,說不定尊者真的可能認你是教主…
說到這里,皇甫情眼波流轉,越發嫵媚:“你想不想……讓朱雀尊者跪在你面前”
這妖精…
趙萇河承認自己被這區區一句話挑得心跳都快了三分。
皇甫情吃吃笑著,主動吻上了他的唇:“不提朱雀尊者…我又何嘗不希望,我喜歡的男人……凌駕眾生”
為什么不愿意泄露朱雀身份 因為現在的他真的不太夠格!
但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能踏上眾生之巔,代言星辰萬千,你就是我的信仰,我可以用自己的背脊,作為你的臺階!
而她唐晚妝……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