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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本座賞你的

  “噗·····.”

  三娘剛剛喝了一口酒,聞言全噴了出來。

  本來還以為他肯定會說為了俠義,為了島上的普通人什么的······結果來了個“是”。

  是為了你。

  此情此景之下,三娘有理由懷疑他在騙炮。

  然而趙長河不是在說甜言蜜語,他是考慮了很久才說的,確定是真意。

  俠義不是對誰都亂俠的。海盜們他又不熟,而且既然做海盜,不可能指望都是俠盜,壞事可做得不會少。要不是因為知道那些是三娘的人,摻和這么多干嘛?還拼得差點把自己都送了。

  所以確實是為了三娘,這就是事實。

  當然,原先指的是對三娘講義氣,但此情此景,味道也就變了,像極了甜言蜜語開展攻勢。

  趙長河知道會有這個效果,本來不應該這么說,但憋了又憋,還是這么說了。

  只能說心中本就蠢動,這該死的月色。

  三娘擱那咳了半天,竟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兩人默默看著篝火,都在伸手添柴,仿佛讓手頭有點事做就能緩解尷尬。

  可那心跳聲在寂靜的夜里,隨著海浪一聲一聲,如此清晰。

  憋了好半天,趙長河才好不容易找了一句找補的話:“尊者是我上司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唄。”

  三娘看了他半晌,板著臉道:“很好,回去之后重重有賞。”

  趙長河想說你還不如現在賞點,可話到嘴邊終究沒說出來。

  “好了,夜深了。”三娘突然道:“你故事也聽完了,現在輪到本座要打坐休息,你給本座護法。”

  其實故事沒講完,比如后面怎么又和響馬兄弟會搞一起了,比如后面打算怎么做。

  不過來日方長,故事到此確實告一段落,氣氛不對了······趙長河便點點頭:“好。”

  三娘不信任地看著他,嘴唇蠕動了半天,才警告道:“不許趁機亂摸。”

  趙長河懶得辯駁。

  要摸現在就可以摸,你傷還沒好,現在還可以趁熱呢。

  三娘撇撇嘴,把酒葫蘆丟回去給他,自己靠在章魚上閉目調息。

  好像隨著一個“是”字,氣氛忽然就變得不一樣了,連閉上眼都開始有點慌,之前明明不會的······

  “轟隆隆!”天上乍起驚雷。

  兩人抬頭一看,暗叫不妙。

  剛剛還月色溫柔,不知道何時躲進了厚厚的云層里,電光照亮了夜空,看似要下雨。

  “唰~”三娘身上原本只是隨意包在身上的外套被狂風一吹,瞬間散開,白花花的一片再度露了出來。

  趙長河:“......”

  三娘氣急敗壞地合攏衣裳:“怎么辦?

  能怎么辦······

  好不容易點起了火,能安安穩穩地把酒夜話各自休養,這暴雨一來又要崩。

  整個島上根本就沒有任何遮蔽物,難道鉆章魚尸體里去嗎?惡不惡心呢,何況這尸體放久了本就會發臭腐爛,怎么可能用來做窩?本來也就是臨時用來遮風靠背,本打算明天就推海里去的。

  這回大雨一來怎么辦?火也保不住了只能怪還是經驗不足,沒有考慮到預防風雨,沒去先搭一個屋。

  趙長河猛地跳了起來,四處翻找。

  “嘩啦啦······”大雨很快傾盆而下,瞬間篝火澆滅,兩個人都成了落湯雞。

  趙長河冒雨搜索一圈,看見了一塊不規則的板狀石塊,龍雀插到石邊用力一翹,把石塊翹離地面,繼而雙手一掀,將石塊翻起,轉過背來頂著。

  隨著一身爆喝巨大的石塊被整個背起。

  三娘呆愣愣地看著他在大雨之中步履蹣跚地背著石塊到了自己身邊,把石塊斜靠在旁邊的大巖石上,便構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小窩。

  趙長河轉頭一笑:“來。”

  三娘心情復雜地彎腰鉆了進去,外面暴雨如注,石塊之下也擋不實,風雨照樣從左右灌了進來,打得一片狼藉。

  趙長河繼續尋找再度搬了一塊石頭堵在風向來處。

  依然有雨能打進來,卻已經好了很多。

  趙長河找了一些稍小的石塊勉強堵了堵漏風的位置,一個遮風擋雨的小窩勉強成型。

他繞到沒堵上的這邊“門口”,探頭笑道:“沒事了。嗯······這估計點不了火  ······但你現在也沒先前脆弱,先打坐,我守著。”

說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衣服最好是脫了。我不看······其實也不是沒看過  三娘撇撇嘴,默默脫了衣服放在一邊,神色復雜地看著他守在門口遮風擋雨的樣子。

  頂上的石板再大也有限度,他坐在邊上只遮了一小半,大半露在外面被暴雨亂打,卻一動不動地盤坐在那,巋然如山。

  真是氣人,其實只需要打坐一夜,自己基本就能恢復得七七八八,卻在最后黎明之前還要如此狼狽。

  但他從來如此可靠,看著他寬厚的背,沒來由的心安。

  哪怕四處漏風,哪怕簡陋無比,依然像是在家里一樣。

  家是什么?

  一個遮風擋雨的小窩,

  三娘覺得自從流落此地,處處感覺自己被他當成一只小豬養,而他處處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家中頂梁。

  好貪戀這樣的感覺······就像回到兒時一樣,雖然隨著海盜團四處顛簸流浪,但有一個家。

  后來沒有了,只有無盡海浪,萬里黃沙。

  大雨鋪頭蓋腦地打在他臉上身上,雨水順著他剛毅的面龐流下,淌流在他精赤結實的身軀,像是一尊最美的雕塑。

  三娘定定地看著看著,忽然低聲開口:“其實你可以進來······擠擠是可以遮擋兩個人的。”

  趙長河怔了怔,轉頭看了一眼石板。

  這石板可著實算不上大,斜靠在巖石上,能容一人擋雨就不錯了。擠擠······那可得很擠才行。

  三娘往里面縮了縮,柔聲道:來。”

  趙長河也不矯情,往后縮了進去。

  兩人緊緊挨在一起,各自赤著身軀,在四處透風漏雨的小窩里相依取暖。

  靠了小片刻,趙長河感覺姿勢有點難受,便很自然地伸過手,把三娘抱在懷里。

  三娘便默默靠在他懷中,兩人輕輕擁著,一時無言。

  那心跳卻越發快了似乎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變得急促的過程。

  幾乎是生物本能般趙長河慢慢低頭,唇在三娘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觸了一下。

  三娘抿了抿嘴,沒有說什么。

  他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繼續往下吻,手也開始不規矩地動了起來。

  三娘閃電伸手,按住了他不規矩的手。

  動作一時停滯,僵了片刻。

  發現那手只是按著不讓他亂動,卻沒有拍開,趙長河膽子又肥了起來,唇又開始往下動,吻過了她的臉。

  三娘睫毛微顫,語氣有點淡漠:“伱想好了?”

  趙長河有些發慫地頓了一下,旋即咬牙,就算你要揍我,我也忍不了了。

  他的唇繼續往下找,觸及了三娘的唇邊。

  三娘知道他只是欲念,并非情之所至。是個人類在這種情況下都很難忍,這很正常,除非他真的是太監。

  但自己呢?

  一點抗拒都沒有,也是因為身為人類的生物本能?

  其實讓他進來的那一刻,難道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嗎?

  是獎勵他?還是因為······心里有什么被觸動過,至今漣漪微漾,難以消退。

  心思一閃而過,三娘來不及捋清思緒,兩人的唇已經徹底相接。

  三娘觸電般顫了一下,終究說出了最后的話語:“本座賞你的。”

  下一刻所有話語被堵個嚴嚴實實,室火豬抱著玄武吻了個天昏地暗。

  “轟隆隆!”天上狂雷驚電,仿佛下克上的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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