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瞎子知道,其實這丫頭根本沒爹也沒媽,趙長河的人類思維套在這里是不對的。
刀靈是刀因為巨大的能量與魂力而產生了意識,它根本不是什么蘿莉什么少女,它的形態本來就是刀,除了變態心中另說,正常來說刀有個錘子雌雄可言……即使顯化出來,也就是一把刀的虛影又或者是一團靈氣。
當然,由于人是此世萬物之靈,刀靈顯化的最終形態也一定會按人形去走,就像某瞎子自己一樣。
但瞎子的級別太高,她顯化為女,意為天道孕育一切、顯化母性;她的外表,那叫天生地養的造化所鐘,代表了此世的最高審美。至于趙長河認不認她最美是另一回事了,那只能代表趙長河的審美,何況趙長河都沒見過她睜開眼眸,眼睛是人的窗,缺了這塊的評判也不客觀。
而龍雀顯然沒有這種逼格,她顯化成這副模樣,完全是因為某人在鍛造的過程中一直想象那是個蘿莉,于是刀靈因為主人的喜好演化成了這個形態而已。
既然是根據主人的喜好形成,自然也就帶著主人的外貌特征,同時刀靈長期跟隨觀察之后,知道主人喜歡什么樣子的,下意識就會綜合各個主母的優點在一起,融合形成了自創的容顏與身材。
如果算是有爹媽的話,那他趙長河是爹,所有相關紅顏都是媽……
但話說回來了,有這種靈性是非常難得的。莫以為這些靈體都有類人靈智就真與人一樣,本質上它們的思想是刀、是劍、是本書,思維模式和審美與人類是有巨大區別的。所謂的融合優點,搞個不好就會融成一只憎惡出來,如龍雀這樣能夠具備人類的審美、居然還會罵人闖她家,這種思維非常稀罕,這代表它具備了天品刀靈的素質,乃至于更高的上限,像她瞎子一樣。
趙長河可不知道這么多,想了一下沒想明白也懶得多想,像自己難道不好嗎?這才叫我的刀嘛!
他喜滋滋地揮舞著重鍛成功的龍雀,體驗新刀手感。
由于加了材質的緣故,刀身大小看著沒多少變化,實則是要比以前更重不少的。但有靈的好處就在于,刀靈可以根據主人喜好的重量自行適配,需要突襲如風的時候就如鴻毛般輕,需要力劈華山的時候就能增重無數,此時也是上手即用,根本不需要任何適應過程。
因為你適應的是刀靈,人刀合一的最頂點。
鋒銳度與堅韌度都上了一個大臺階,尤其是刀中自帶的血煞戾氣,能把趙長河自己的血煞功再度增幅,這是鍛刀之前沒有想過的意外之喜。實際早該知道,自己鍛造的刀才會是最適配自己功法的,別人的刀再怎么也只是別人的。
最可喜的應該還是增加了自我修復功能,這才是永遠不會壞的刀,只可惜這個可不敢現場試驗一下給它搞個豁口看看多久能自愈……真這么搞了雌小鬼非咬死自己不可。
趙長河愛不釋手地摸著刀身,嘴巴都咧得合不攏了,很久沒有過當初剛剛得到一把好刀時的那種興奮情緒,如今這感覺才能讓自己想起,自己終究還是個愛刀如命的武者。
“嗯……”聲音忽地傳入腦海。
趙長河:“?”
什么聲音?
仔細一看,感覺龍雀靈體趴在刀內,一副極為舒坦的樣子,像是被順了毛的貓。
趙長河:“……”
哦,是哦,你是刀,這是你的身子……只要不當成是摸女人,其實就是和擼貓的概念一樣,龍雀自己的表現也這樣。
但話說回來了,所以剛才我也不是進入伱的房子,是進入你的身……等一下。
舉一反三,我進入天書多少次了?
“咦?”三娘的聲音忽地在前方響起:“你居然不等我來,自己重鑄了龍雀?”
趙長河回過神,就見三娘飄然而來,神色驚奇:“你第一次,居然真的做得到?”
趙長河張開手,任由三娘沖入懷中,一把抱住,笑道:“你相公我是天才嘛……當然也要感謝三娘的鍛造法,真厲害。”
“哼哼。”三娘哼唧唧地扭了一下:“別隨便抱我啊,這外面守衛都是你家情兒布置的人,被她知道了,我臉……”
趙長河實在哭笑不得,你們仨互相瞞來瞞去,到底圖啥呢……
三娘道:“反正我要看樂子,先不能被當樂子。”
“好好好……”趙長河不跟她扯這個,轉而道:“你來這是想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這里多久了?”
“呃?”地底無日月,趙長河還真不知道在這打鐵打了多久。
三娘道:“今天已經是你下來的第三天了……你不知道嘛?她們各種大事忙忙碌碌都快忙完了,皇甫紹宗的兵馬也回來了。對了,晉中還有兵馬趕來結果發現京師已經鐵桶一樣,悻悻然退兵,還被紹宗追著尾巴殺了一陣……”
趙長河愣了愣還真不知道,不知不覺這么久了,外面連仗都打了一仗……
“你第一次鍛造,對時間沒概念,很正常。”三娘過來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是從頭開始打造這把刀,動輒都要按月算的,現在只是稍微修改重鍛才省了時間而已……”
趙長河忙問:“那你們四象教舉教主的大典是今天嗎?”
“明晚。之前說的三天后,又不是第三天。反正我剛從外面通知各方高層回來,本座都沒來開個屁會?”龜龜挺胸。
趙長河沒忍住摸了一把,笑道:“好好好。”
三娘繼續挺:“問守衛說下面有鍛打之聲,大家尋思你有要事,便都沒來打擾。我就不一樣了,你鍛造是我教的!我不來看看誰來看?本來還擔心你不會,沒想到做得真不錯。”
趙長河道:“確實,你來得正好。我不是單單為了重鍛龍雀的,畢竟更簡單許多,算個練手……”
三娘美眸瞬間就亮了:“夜帝之劍!我就知道你和她說的那幾句話若有所指,我就知道你在琢磨搞夜帝之劍了!”
趙長河奇道:“朱雀……連這都跟你說?”
“是信奉夜帝,還是信奉星辰意的終點……我身為四象玄武,她豈能不和我討論這種關系到整個圣教方向的要事?”三娘哼哼:“我是玄武,對教務意見至關重要,并且現在我的修行走在她前面,我的意見她是極為重視的!”
趙長河試著道:“所以……你怎么說?按我對你的認知,你是認同后者的吧。”
其實兩種都和三娘不太搭,最早三娘的信仰是真的跟凡人一樣,把教義與神靈作為一種心靈寄托,甚至覺得神靈降世,把什么帝王將相全突突了完事。
當然現在的三娘心態早就不一樣了,可以說已經沒有多虔誠于教義了,現在還有對教派的忠誠與對夜帝之劍的執念,大約只能算是長期以來的慣性所致。
聽趙長河這么問,三娘美目流轉,笑嘻嘻道:“我認同哪種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征服朱雀?”
言下之意,我可以幫你編。
趙長河咬牙,認真回應:“是,我想要她。”
“嘻……”
“但我不希望以夜帝的名義去騙她,我想走在她道途的方向讓我與四象教有一致的利益。三娘,不僅是朱雀,你也一樣……如果讓你因你我的感情而無條件支持我,你心中早晚會有猶疑,我們不需要這樣。”
三娘不笑了,美眸凝注他半晌,輕聲嘆息:“你本來可以選擇更簡單的方向。只需要一個臺階,我就能順著下臺,并胳膊肘往外拐,明里暗里幫你,但你非要挑戰更難的……不是夜帝,卻比夜帝走得更遠,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
“無論如何,我得試試。”趙長河終于取出夜帝劍坯,低聲道:“明晚便是大典,現在時間怕是有點倉促了,我一個人也力有未逮。你來得正好,幫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