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撇撇嘴,望著前面的紫竹林,沒好氣的說道:“這段時間京城太安靜了,抓不到妖魔鬼怪練手,便將自己關進了紫竹林,修煉大五行破天劍陣。”
“進展如何?”
“太難練了,哪怕她付出了很多,進度依舊緩慢。”
張榮華點點頭,要是大五行破天劍陣這么好練,這么多年下來,命運學宮估計每個人都掌握了,以此翻身,一舉超過稷下學宮和長青學宮,將它們壓下,哪里還有他們什么事。
小四好奇的問道:“你也會這門劍陣,修煉到幾境了?”
“也不是太高吧!才四境出神入化,勉強將劍陣轉化成劍絲,距離六境還早著呢!”
“!!!”小四一頭黑線,像是望怪物一樣望著他,總覺得這話是在裝逼。
從老夫子教他大五行破天劍陣,這才過去多久,便已經修煉到這種境界,還將劍陣演化成劍絲,就算放眼整個命運學宮,也沒有幾人吧?
望了一眼紫竹林中的楊紅靈,同樣都是人,后者還是命運學宮的小祖宗,天賦強大,怎么與他比起來,差距這么大呢?
搖搖頭,再道:“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張榮華不慣它這壞毛病,取下一串冰糖葫蘆遞了過去,你不是要我收起來?偏不,還遞一串給你。
小四嚇了一跳,看也不看,四蹄一動,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向著后面退去,一連退開五步才停了下來:“不給冰糖葫蘆,我們還是好朋友。”
“說說看怎么回事。”
“哼!”小四傲嬌的輕哼一聲,搖晃著短尾離開。
張榮華猜到了,以楊紅靈的性格,以前怕是沒少拿冰糖葫蘆禍害它,如若不然,也不會一見到冰糖葫蘆,就留下這么大的陰影,嚇的調頭就跑。
紫竹林這時也停了下來,分開一條道路,楊紅靈從里面走了出來,依舊是之前那副打扮,仿佛天生不變,只是顏色換了,上身換成了紅色的四方衣,將兩截白如蓮藕的玉臂,還有光滑平坦的小腹,連同肚臍在內一同暴露在外,很滑、也很嫩,讓人見了想狠狠的揉虐一二,直到撮出水來。
下面則是黑色的短裙,齊臀,搭配著水柔色的絲襪,將筆直修長的玉腿,還有春光全部遮掩,但絲襪很薄、還是網狀,透明度很強,穿了跟沒穿一樣,帶來的視覺沖擊力更大,玉足上面,一直不變的烏龍靴。
剛剛修煉完大五行破天劍陣,氣息有點急促、繚亂,胸口波動很大,上下起伏,一件小小的四方衣,仿佛要承受不住,隨時都能呼之欲出,將它給撐爆。
走到湖邊,在張榮華的身邊停下。
也沒客氣,玉手伸出,從架子上面拿起一串冰糖葫蘆,將油紙拆開,張開唇紅齒白的小嘴,咬了一口吃了下去。
屁股一歪,沒管地面上臟,直接坐了下來,一些調皮的小草,順著網狀的絲襪轉了進去,換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好受一點,問道:“怎么有空過來了?”
張榮華道:“今天有間包子鋪開業,請了一天假,那邊剛忙完,便過來了。”
楊紅靈柳眉一皺,精致的俏臉面露不滿,見她這副模樣,張榮華似乎知道她想說什么,搶在她前面開口:“誰也沒叫,就我們一家。”
頓了一下,補充一句。
“大舅他們不知道從哪聽到的消息也來了,前腳剛到,肖公公他們也來了。”
楊紅靈不解,好奇的問道:“他們來做什么?”
“鄭富貴的事。”
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安靜的聽完。
楊紅靈說出自己的見解:“從客觀角度來看,年齡真不是問題,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九,直接抱天香樓!以肖家的權勢,比鄭家強多了,肖冪我也見過,知書達理、落落大方,是個很有分寸的姑娘,還潔身自好,說真的配鄭富貴搓搓有余,鄭善那個老頑固,究竟是如何想的?非要將他們拆散?”
張榮華覺得她這一聲“老頑固”說的挺對的。
聳聳肩,接著說道:“我已經給他支招,要不了多久,便會有好消息傳來。”
楊紅靈沒再問,以張榮華的本事,既然這么說了,定然十拿九穩,單憑一個鄭善還不是對手。
“老夫子還沒有出關?”
“就在最近吧!也有可能現在,也有可能明天。”
張榮華從五龍御靈腰帶中,取出一件精致的玉瓶遞了過去。
楊紅靈沒有去接,寶石般的美眸轉動一圈,狐疑的問道:“這是?”
“我以青龍血脈,外加一些靈藥煉制的丹藥,效果很大,與你有用。”
楊紅靈展顏一笑:“我就不跟你客氣啦。”
將玉瓶接了過來,打開瓶塞,將里面的丹藥倒了出來,剛一出現,磅礴、濃郁的藥香傳出,形成實質,轉入她的鼻中,下意識的又聞了一下,藥力很重。
丹藥中。
隱約有一條青龍咆孝游走,想要掙脫約束逃離出來,但被丹藥的力量禁錮,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出。
美眸微瞇,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天階?”
再次追問。
“你的煉丹術難道也達到了六境技近乎道?”
不怪她這樣想,張榮華就像個包藏男孩,越是接觸,身上的秘密越多,發光點也是如此,仿佛永遠也挖掘不完。
就拿大五行破天劍陣來講,他只看一遍就會了,還將其修煉到很高的境界,而自己呢?借助著五行靈物,才好不容易入門,就算是這樣,在境界上面比他也差遠了。
如今又將煉丹術修煉到如此高深的境界,結合他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他、他的天賦究竟有多變態?
“嗯。”張榮華笑著應了一聲。
又擼了一個冰糖葫蘆吃了下去,雖然很酸,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楊紅靈沒有說話,像是望怪物一樣望著他,審視、帶有穿透性的眼神,似乎要將他看穿,仿佛剛認識一樣。
半響憋出一句話,她知道問出來依舊被打擊,但還是忍不住:“你現在是什么修為?”
“登天境四重!”
“……”楊紅靈望了一眼天空,真的被打擊到了。
武道、魂師、肉身,君子六藝,再加上煉丹術,還有什么是他不會的?
收回視線,緊盯著他的眼睛。
“你如何做到的?”
張榮華很認真,說的也很平靜:“也不是太難吧!只要用心去做,真的很簡單,然后做的多了,熟練度高了,境界就提升上來了。”
這話要是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楊紅靈一定兩個大逼兜子抽了過去。
裝逼裝的太過了!
沒在自找沒趣,雙腿纏繞在一起,擺出五心朝天的修煉姿勢,提醒道:“替我護法!”
“行。”張榮華應了一聲。
楊紅靈將這枚丹藥服下,運轉功法煉化,龐大的氣勢,從她的身上綻放,煉化著藥力,繼續打磨自己的根基,沒有急著突破。
大宗師十重到天人境,是一道巨大的門檻,雖說她的修為打磨的很扎實,對一般的人來講,已經足夠,但對她這樣的天驕還不行。
借助著張榮華的這枚丹藥,讓根基變的更加雄厚,為下次突破做準備。
身為大勢力的天之嬌女,不用為突破發愁,也不用為修煉資源發愁,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即可。
望了一會,見她一切正常,步入正軌,不需要擔心,張榮華收回視線。
望著湖面,在夕陽的倒映下,波光粼粼,蕩漾著一層霞光,湖中的靈魚不怕人,漂浮在湖面上曬著太陽,有的在吐著泡泡。
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她的身上,修煉中的楊紅靈,與以往的時候不同,認真、高貴、全神貫注,還多了一股文靜,少了一絲火辣,讓人越看越歡喜。
長長的眼睫毛,偶爾的動一下,精致的鼻梁,涂抹著唇膏的紅唇,非常的艷麗,也很誘人。
在秀發的遮掩下,耳垂若隱若現,卻沒有戴著耳墜,倒是耳畔朦朧朦現,帶來的誘惑力更加的強大。
從地上站起來,不發出一點動靜,走到邊上停下。
又過去了一會。
楊紅靈結束修煉,從地上站了起來,丹藥的力量已經被她煉化,再一次的打磨根基,讓修為變的更加的穩固,再過幾天,便能夠嘗試著突破天人境。
收斂氣勢,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朱唇輕啟:“將修為壓制在和我相同的境界,切磋一下!”
張榮華好意的提醒:“就算是同境界,你也擋不住一招!”
“我想試試!”
望著她寶石般的美眸,高傲、堅強、不服輸,可能面對自己被打擊慘了,想尋找自信。
沒再拒絕,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輕輕的點點頭,再道:“使出你全部的本事,有什么施展什么,千萬不要留手,不然會輸的很慘。”
楊紅靈知道,張榮華太可怕了,同齡之間,就算將那些妖孽、天驕捆綁在一起,甚至都不夠他兩只的,面對這樣的人,如果再保留,和尋死沒什么區別。
玉手抬起,浩然正氣從體內沖出,神圣正義、至陽至剛,將她整個人照亮,以她為中心,凝聚成將近兩百柄浩然巨劍,以此為基礎,再施展大五行破天劍陣。
劍陣旋轉,每轉動一圈,傳出來的威力便會強大一絲,當旋轉到極限,配合著自身大宗師十重的修為,沒有任何的保留,全力出手,控制著劍陣斬了過去。
聲勢巨大,封鎖天地,還阻絕天地靈氣,每一道劍氣都能夠輕而易舉的重創一位大宗師,就算是天人境一重的人在此,面對她的劍陣,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張榮華平靜的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她的大五行破天劍陣,威力是如何的巨大,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頗有一副她強任她強,清風拂山崗,她橫隨她橫,明月照大江的意境。
楊紅靈寶石般的美眸中帶著驚訝,大五行破天劍陣都已經要到了他的面前,怎么還一動不動,莫非在讓自己?
不可能!
張榮華既然答應的事情,就不會改變,這一點,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改變。
只剩下一種可能,自己太弱了!才會讓他連正視的資格都沒有,想到這里,她的驕傲爆發,就不信這個邪了,全力一擊,竟然連讓他后退一步都辦不到。
再次運轉功法,瘋狂的調動內力,向著大五行破天劍陣里面輸送,強烈的金光,將她照耀的更加明亮,讓劍陣的威力提升三分。
眼看還有一臂時。
張榮華出招,依舊背負著雙手,站在原地,風輕云澹,嘴巴張開,輕喝一聲:“定!”
無形之中。
像是有一股時間之力,從他的口中傳出,凝聚成一枚“定”字,鎮壓在楊紅靈的身上,只動用了大宗師十重的修為,便將她還有大五行破天劍陣,全部定在原地,讓她無法動彈一下。
楊紅靈不服輸,劇烈的掙扎,但越是如此,真言定神術的威力越大,向著她縮緊,更加龐大的力量,鎮壓在她的身上,到了最后居然連功法都無法運轉。
尷尬了!
這下是徹底躺平,一雙寶石般的美眸帶著不敢置信,脫口問道:“這是什么神通?”
“真言定神術!”
楊紅靈識趣的沒有多問,問他從哪里得到,牽扯到時間神通,用腳指頭去想,來歷都不一般,大方的承認:“我輸了!”
衣袖一揮。
張榮華收起真言定神術,認真的說道:“其實你已經很強了,同境界之間,無人能夠破得了你的大五行破天劍陣。”
楊紅靈沒好氣的丟給他一對白眼,將秀發擼了擼:“是啊!同境界之間的確無人能夠破得了,有人卻能夠連我帶著劍陣一同定住。”
張榮華摸了摸鼻子,這話沒法接,將自己給忘記了。
換了個話題。
“我這里有門上古秘術,威力還不錯,你要學?”
老夫子照顧他那么多次,楊紅靈也不錯,來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投桃報李,將踏天行三字秘術交給她。
想也沒想,楊紅靈脫口而出:“只要你教的,我都學!”
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對,太過于曖昧,補充一句。
“能讓你看上眼的秘術,定然不是凡品。”
張榮華微微一笑,沒有往深了去想,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耳垂已經紅了,別有韻味,可惜被秀發遮掩看不到,錯過了這美麗的一幕。
“這門秘術叫踏天行,是三字秘術,上古讀書人蘇慕雨所創,一代奇才,“踏”字代表攻擊,“天”字代表防御,“行”字代表速度,最高可疊加九倍,威力巨大,不過入門條件也難,以你的天賦,勉強夠資格修煉吧!”
楊紅靈翻了個白眼,自己可是命運學宮的天之驕女,到了他的嘴里,卻成了一般般。
轉念一想倒也是,與他的變態天賦比起來,還真的不夠看!
張榮華再將這門秘術詳細的講解一遍,說的很慢,直到她徹底記住。
“給你演示一遍,看好了!”
“嗯。”楊紅靈應了一聲。
從“踏”字秘術開始,依次演示一遍,再將行功要注意的地方說了出來。
一刻鐘過后。
張榮華問道:“記住了嗎?”
楊紅靈開口:“我試試!”
按照張榮華教她的,嘗試著運功修煉踏天行三字秘術,但這門秘術很難,縱然他講的很明白,想要入門,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到的。
一連半個時辰,別說將三字入門了,就連“踏”字秘術都沒有掌握。
張榮華走了過去,下意識的抬起手掌,拍著她的肩膀,入手才發現,她穿的是四方衣,將香肩暴露在外面,這一接觸,肌膚之間無一點阻礙,掌心傳來一陣溫暖、順滑,尷尬的收了回來,解釋道:“我說只是想安慰你信嗎?”
楊紅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聳聳香肩,故作滿不在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心里高度緊繃在一起,心跳的很快,不像表面上這樣若無其事。
“唉!”
一道嘆息聲,從邊上的房間中傳出,房門從里面打開,老夫子背負著雙手,面露失望的走了出來,看來創造功法并不順利。
楊紅靈美眸一亮,快速的叫了一聲:“爺爺!”
烏龍靴點在地上,帶著一道香風沖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停下,抱著老夫子的手臂,使勁的搖晃。
被她這么一弄,老夫子失落的心情一掃而空,擼著胡須,兩條白眉挑了挑,高興的笑著。
張榮華走了過去,在其面前停下,作揖行禮:“見過夫子!”
望著他。
老夫子很滿意,雖說剛才在房間,但外面發生的一幕,都在他的感應中,見張榮華先是給她天階丹藥,又教她上古秘術,威力奇大,對他的感官再上一層樓,這是一個懂得知恩回報的人,笑道:“來啦。”
望著天色,馬上就要天黑,轉過視線,望著自家的寶貝孫女。
“還不快去做飯。”
楊紅靈望了一眼天色,剛才只顧著修煉,將正事給忘記了,露出可愛的一幕,吐了吐香舌,笑道:“這就去。”
步伐輕靈,蹦蹦跳跳,到了靈湖邊上,隔空一抓,從里面抓了四條大魚,又摘了一些靈菜,向著廚房走去。
倆人在涼亭這里坐下。
張榮華拿著茶壺,倒了兩杯,將一杯放在他的面前,沒急著喝茶,問道:“沒有成功?”
“嗯。”老夫子也沒有隱瞞。
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將創造功法的事情說了一遍。
從他的講述中得知,他要創造出一門強過稷下學宮的劍心通靈秘術,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按照他的理念,劍心通靈可以讓一個人擁有倆個人的戰力,那他創造出來的功法,至少擁有三個、甚至更加強大的戰力。
劍心通靈利用兩只手臂,他便想創造出更多的手臂,最好是六只,外加三個腦袋,他推算過,只有這樣周身才會形成協調,狀態最為完美,沒有一點缺陷,還能夠施展不同的神通、秘法等。
如果再多加一個腦袋,或者兩只手臂。
第一一個人的內力(真元)跟不上,第二靈魂力量太弱,除非是魂師,單憑這兩點先天排除一大部分的人在外面,就算創造出來,也無法提升命運學宮的整體實力。
第三不完美的身體,就算再多一個腦袋和兩只手臂,戰力不僅不會增加,反而會形成致命的缺陷,同境界之間廝殺,一不留神,便會帶來殺身之禍。
聽完。
張榮華震驚了,三個腦袋、六只手臂,這不是三頭六臂的雛形?
前世神話中,這門大神通擁有諾大的名頭,哪吒、楊戩和孫悟空,這些人都會,還是其中的佼佼者,將這門大神通的威力發揮到淋漓盡致,萬古留名。
他本以為老夫子頂多創造出類似于劍心通靈的秘術,沒想到他的氣魄如此的強。
如果真的將這門神通創造出來,帶來的好處是巨大的,首先他也可以修煉,一身恐怖的底蘊,再練會這門大神通,實力將翻天覆地般的提升,迎來重大的突增加。
想到這里,開口問道:“您創造到了哪一步?”
老夫子頗為意外,一雙睿智的眼神,飽含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這才想起眼前坐著的這個小家伙,天賦不比自己差,甚至還要強一點,起碼他會的就沒有張榮華多,煉丹術這么難提升,都能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何止是逆天,簡直不是人!
如果有他幫忙,這門功法或許就能創造出來。
壓下心里的火熱,將創造這門功法遇見的難題說了出來:“老夫在想,一個人擁有一個腦袋和兩只手臂,已經是極限,又不是妖魔鬼怪,如何在保證協調性和完美均衡的情況下,再擁有兩個腦袋和四只手臂?”
張榮華道:“借助外物呢?”
“借助外物自然可以,但這類的東西,每一件都價值連城,輕易無法得到,就算能夠得到,想要將它們煉化進體內,還能承受修煉這門功法帶來的壓迫力,對肉身的考驗不是一般的大。”
“命運學宮有修煉肉身的功法?”
“有!還很多。”
“您有沒有想過,其實從一開始走的路就錯了。無論是劍心通靈,還是要創造的這門大神通,都不是為普通的弟子準備,而是為天驕量身打造,增加學宮的底蘊,讓強者更強,這才轉了牛角尖?”
經他這么一提醒,老夫子兩條白眉一挑,仔細回想一遍,好像真的轉了牛角尖,將路走窄了,弄錯了方向,浪費時間不說,還沒有將功法創造出來。
不對!
也不完全是浪費時間,至少將要創造的這門功法理論完善,奠定可行的基礎,再繼續創造下去,就能夠將這門大神通創造出來。
若真的想他想的那樣,一旦這門神通問世,雖然無法提升中低層的實力,但卻可以提升高層,還有天賦強大者的戰力。
到了那時。
高端戰力的提升,連帶著命運學宮的地位,也會跟著一同提升,不說絕對力壓另外兩大學宮,但卻能夠領先一步,讓他們在后面吃土,假以時日,只要他們再繼續保持創新,拉開更多的距離,配合著得到的浩然正骨,將全面領先。
一念想通。
老夫子試探的說道:“全力以赴創造出這門大神通?”
“嗯。”張榮華重重的點點頭。
“三個腦袋,六只手臂,如果戰斗的時候,三張嘴同時施展不同的音波類秘術,或者靈魂類秘法,六只手臂施展不同的神通,或者手持六件靈寶,您有想過威力有多大?”
咕嚕!
哪怕是老夫子,也被他描述出來的一幕嚇了一大跳,與他一比,自己的想法還是太保守,小巫見大巫,真像張榮華所說的這樣,一旦練成,戰力絕對呈幾倍的提升,劍心通靈,在它的面前通通都是狗屁,連提鞋都不夠資格。
想法雖然很誘人,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理論上雖然可行,就算得到相應的寶物,如何再練出兩個腦袋和四只手臂,涉及到的行功路線很雜、也很龐大。
除此之外,肉身究竟達到什么程度,才能夠修煉?
還有靈魂力量,想要一心三用,甚至六用,是否還要兼修魂師?可魂師萬中挑一,天生靈魂力量強大者,才能夠修煉,就算合格,淬煉靈魂時帶來的痛苦,也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夠承受的。
針對以上三個問題,倆人相互討論,都是天賦逆天者,哪怕老夫子的天賦不如張榮華,但也差不多。
只能說是眼下,隨著時間的推遲,每過去一天,張榮華的天賦便會增加一點,長期積攢下來,老夫子注對拍馬也追不上。
倆個最聰明的人在一起討論,雖說想要創造出一門逆天的神通,還兼顧浩然正氣,難比登天,隨著問題一一擺出來,沉思苦想,集合倆人的智慧,雖然艱難,但卻堅定不移的前進。
不知不覺中。
半個時辰過去。
楊紅靈走了過來,見倆人討論的很激烈,沒有打擾,站在邊上認真的聽著,只是一會,柳眉皺的很厲害,單獨的每一個字都能夠聽懂,但將它們湊在一起,兩眼抓瞎,完全聽不懂。
不是她不夠聰明,相反,她的天賦已經是天驕級別。
但眼前的倆人,一個比一個夸張,單論天賦而言,張榮華都要吊打老夫子,討論的問題,還如此的深奧,天驕也得迷茫。
寶石般的美眸,不知不覺的落在張榮華的身上,望著眼前這張英俊帥氣的面孔,想起他剛才拍自己的香肩,那副尷尬,心里甜蜜,忍不住想笑,又怕打擾他們,忍得好難受。
一會兒。
老夫子率先停下,討論了這么長的時間,只是解決了一點,后面還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解決,遠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夠完成的,不然神通也不值錢了。
望著對面的張榮華,越看越滿意,擼著胡須,招呼道:“走!去吃飯。”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從石凳上面起身,向著大堂走去。
到了這里。
坐在客位上面,楊紅靈盛好了飯,連同快子遞了過來。
“謝謝!”張榮華道。
問了一句。
“小四呢?”
楊紅靈頭也不抬:“剛才把飯給它,自己叼著盆跑了。”
坐在中間。
夾了一個雞腿給老夫子,又夾了一個給張榮華,顯的很自然,沒有一點違和感,低頭扒拉一口米飯,像是沒事人一樣,很自然的吃著。
再看老夫子,像是沒發現似的,吃著碗里的雞腿,好像在說真香。
“……!”張榮華無語。
默默的扒拉著米飯和雞腿,做人還是低調一點。
吃完飯。
放下快子,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告辭:“我先回去了!”
不等楊紅靈開口,老夫子的聲音先一步響起:“小四送送青麟!”
小四從旮旯中沖出,帶著張榮華向著外面走去。
大堂中只剩下他們。
老夫子喝了一口茶,戲謔的說道:“這么快就被他迷住了嗎?”
“沒有!”楊紅靈搖搖頭。
見爺爺不信,搖搖頭,有一說一,并沒有藏著、掖著,將耳畔的發絲擼了一下,露出兩只精致的耳朵,接著說道:“我承認對他有好感,這一點也不忌諱!但還沒有到喜歡那一步。”
“好感也好、喜歡也罷,有些事情不用爺爺和你提醒,你也知道怎么做。你們之間的交往,無論發展到什么程度,爺爺不會過問,但他想要娶你過門,必須得進入天機閣。”
楊紅靈不解:“以他現在的實力不夠?”
老夫子望了她一眼,終究是自己的寶貝孫女,還是忍不住提了一下:“實力只是一方面,但不是絕對!等他進入天機閣,掌握的權勢更大,調動的力量,遠遠的超過你的想象,再加上我命運學宮相助,得到的好處只會更大!你也可以這樣認為,這是爺爺對他的考驗。”
“無聊!”
丟給他一對白眼,楊紅靈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心里甜蜜蜜的,爺爺現在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不反對、相反還支持,只要張榮華進天機閣,就能夠娶她過門,他現在才多大?充其量才十五,便是學士殿的主事,正五品的官職。
論手段不比那些沉浸官場多年的老狐貍差,連何文宣都被壓了一籌,后面還有太子和裴才華支持,升官還不是很容易?
對他們修煉中人來講,別說五六年,就算十年八年,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
想到高興之處,哼起了小曲,拿著碗快走了出去。
老夫子無語,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渾身上下洋溢著喜悅,這真的只是好感?
搖搖頭。
張榮華是他看中的人,天賦過關、人品過關、能力也過關,只剩下入天機閣這道考驗,過去了便是他的孫女婿,作為過來人,他看的很明白。
無論是張榮華,還是自己的寶貝孫女,都有分寸,小打小鬧也就罷了,但不會越雷池一步。
小四將他送到命運學宮門口,然后便離開。
梅長疏奇怪,以往每次出來,都是大師姐親自送,今晚怎么了?難道倆人吵架了嗎?如果是,那也不對,小四代表了老夫子,地位特殊,就連宮主見到了也要尊敬三分,真鬧掰了,它也不可能相送,想不通,好奇的問道:“師兄,大師姐呢?”
張榮華咧嘴一笑,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右手在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將插著冰糖葫蘆的架子取了出來,上面還剩下一大半,塞進了他的手里,笑道:“送你的。”
揮揮手,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離開。
望著手中的冰糖葫蘆,還這么多,梅長疏傻眼,想要拒絕,張榮華徹底走遠,見周圍的師弟目光躲閃,還向著后面退去,壞笑一聲:“都過來!將它們分了。”
早朝結束以后,太子又在御書房跟著父皇學習一個時辰,處理奏折、平衡各方勢力之間的關系,打壓的打壓、提拔的提拔,掌握好其中一個度,彰顯出帝王權術,直到中午吃過午飯才離開。
一段時間沒見紀雪煙,無論是他,還是紀雪煙,前段時間都很忙,想要見面也沒有時間。
便讓青兒準備車攆,備上禮物,前往太傅府。
一來拉攏感情,二來拜訪太傅,向外界釋放出一個明確的政治信號,東宮和太傅府聯姻不會中斷,將會如期的進行下去。
到了這里。
知道太子要過來,忠伯派人去稷下學宮給紀雪煙傳信,不知道怎么回事,紀雪煙很抗拒見他,但又無法表現出來,更無法說出來,連想拖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現在被別人放在聚光燈下,無論做出什么舉動,都將被放大無數倍,如果她拖,哪怕借口再好,在別人的眼中,釋放出來的信號可就變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收起所有想法,將手頭的事情放下,坐著車攆回到太傅府,正好太子剛到,倆人在門口遇見。
一待便是一下午,紀雪煙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總覺得這一刻時間特別的漫長,也非常的難熬,本以為到了晚上,太子就會離開,沒想到爹卻開口留他在這里吃晚飯,這下沒轍了。
好不容易吃過晚飯,她心里面一萬個不情愿,但身處這個位置,有些事情由不得她,親自出面將太子送出府,直到他坐著車攆,在蛟龍衛的護送下離開,才算解脫。
回到閨房,命月牙準備熱水沐浴,趁著這個時間,她要好好的冷靜。
街道上面。
八匹神圣天龍馬拉車,在夜色下散發著金光,溫和、柔順,將黑暗驅散,向著前面趕去,比燈籠的效果還要強。
鄭富貴不在,已經被他放假,由司馬率領一曲蛟龍衛護衛左右,向著東宮返回。
車攆中。
太子坐在軟塌上面,吃著人參果,聽著青兒稟告的消息,等她說完,這才開口說道:“這么說來,鄭善還是沒答應?”
“鬧的很兇!”
太子微微一笑,又咬了一口人參果,濺射出一大片的水,青兒見狀急忙取出手帕遞了過來,接過手帕,將臉上的水汁擦干,勝券在握的說道:“青麟已經出手。”
“奴婢打聽到的消息,沒聽說啊!”
“神念傳音。”
青兒明白了,猜到就猜到,猜不到就猜不到,但心里還是不解,鄭富貴和肖冪談對象,就算有肖公公這層關系,殿下為何要幫忙?將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
“自己悟!”
“因為青麟?”
太子點點頭,將事情說了一遍。
張榮華知道他們的事情很早,既然沒反對,就是答應,想要拉攏一個人,不止是賞賜,還得從細節考慮,包括對他身邊的人好,太子這段時間也在這樣做,想要將他徹底的綁在自己的船上,無它,張榮華展現出來的潛力太大了,便有了鄭富貴放假的一幕。
青兒感嘆:“您對他也太好了吧?”
“李道然馬上就要調走,還是去長平郡任郡守。”
“不會吧?那么多的勢力,其中不乏一些大人物,盯上這個位置,怎么落到了裴才華的手中?單憑他一個禮部尚書,想要拿下這個香餑餑,除非有強勢的外力相助,不然不可能!”
太子沒有回答,繼續說道:“孤還聽說,裴才華已經向吏部提議,準備給青麟升官,以大學士從四品的官職,管理學士殿,如此一來,他就可以進入朝堂。”
咕嚕!
青兒發現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眼下的消息太大了,大到她一時消化不了,想到張榮華的年紀,十五歲的從四品大員,還管理著學士殿如此重要的部門,這、這……已經找不到言語來形容。
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他的資歷夠?”
“足夠!”太子笑的更加開心。
“要是崔閣老、何文宣知道,他們將資歷送過去,給青麟的升官添磚加瓦,想來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不對,吏部的任命文書,這一兩天之內就會送到天機閣,然后轉交父皇,到時就知道他們臉上是什么表情了。”
青兒明白了,張榮華現在表現出來的潛力很大,難怪殿下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拉攏。
沉吟一下,將張榮華的人際關系想了一遍,依舊沒有猜到是誰,搖搖頭,如實的說道:“奴婢猜不到!”
太子將手中剩下的一點人參果吃完,果核扔在垃圾桶里面,收起笑容,面色嚴肅:“孤也想不出來,是誰幫了裴才華一把,總覺得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
“要不找個機會問問 太子搖頭,青兒懂了,此事還在保密,沒有定下之前,就算十拿九穩,只要任命文書沒有下達,就有可能出現變故。
張榮華如果想說,自然會告訴他們,恐怕和他們想的一樣,等此事塵埃落定,成了板上釘釘,才會通知殿下。
太子打了個哈欠,早朝、學習政務,又在太傅府做客,一天下來,早就倦了,吩咐道:“孤小憩一會。”
躺在軟塌上面,青兒起身,拿著被褥蓋在他的身上,再將背角整理好,不露一點的風。
沒等她坐下,異變突生。
寂靜的大道上面,毫無征兆的升起一股黑霧,遮蔽視線,將車輦和一曲蛟龍衛全部籠罩,漆黑如墨,哪怕近在遲尺都望不見彼此。
雄厚成實質的妖魔之氣沖出,呼嘯間傳出無上聲威,讓周圍的空氣如墜寒窟,遍體生冷,嗜血、肅殺的氣氛蔓延,向著這邊席卷。
為首的司馬見狀,反應很快,高聲下令:“布萬象劍陣!”
話音落下。
五百名蛟龍衛快速動了起來,抽出蛟龍劍,按照萬象劍陣的方位,布置成一座劍陣,將自身的實力融入劍陣中,提升十二倍的力量。
劍陣旋轉,將車攆護住,形成恐怖的劍氣,驅散周圍的黑霧,僅有一點光明。
黑暗中。
隱藏在周圍的妖魔,也沒有想到,蛟龍衛居然會如此強大的劍陣,連他們的天賦神通都能擋住,還能夠將之破開一角,不被侵蝕。
但憑這點,還遠遠的不夠。
沒有任何廢話,刺殺太子事關重大,必須要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完成,然后再離開,不然耽擱的時間久了,死的人就是它們!
藏在暗中的妖魔,一窩蜂的沖了上來,足足有十頭,剛一出現便變化成本體,是蛟龍,都是火屬性的蛟龍,道行不一,最低的宗師境,憑借著強大的肉身,還有恐怖的天賦神通,與萬象劍陣廝殺在一起。
別看它們人少,但道行恐怖,任由蛟龍衛這邊如何抵擋,始終差了一大截。
車攆中。
太子剛躺下去的身體,被外面一鬧,又立馬從軟塌上面坐了起來,青兒上前,將外衣披在他的身上。
通過窗簾,望著外面的戰斗,面對十頭道行強大的火蛟,蛟龍衛縱然是精銳,還有萬象劍陣相助,但畢竟沒有成長起來,距離真龍殿這等龐然大物差的太遠,戰斗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敗相露出,距離徹底潰敗已經不遠。
眼中寒芒閃爍,激射出兩道殺機,沉著冷靜,不慌不忙,推測著是誰要殺自己?還敢在回東宮的路上,難道不知道此事敗露,帶來多么嚴重的后果?
沉吟一會!
想不通,敵人很多,自己一倒臺,得到好處的人太多了,首先便是皇子們,搶奪儲君位置,人人都有機會成為下一個他,其次是他的那些政敵,如果他倒下了,他的執政理念就會到此打住,新的儲君上位,又是新一套執行理念,操作的空間,遠遠的大過現在。
但這是一步臭棋!
一旦敗露,將會成為過街老鼠,成為人人喊打喊殺的對象,天王老子來了也護不住,就連自己的人也厭惡,他們又沒有被逼到絕路,不會壞了規矩,給自己找事!
除了他們。
太子想不通,會是想要自己的命,還借助妖魔的手,還是妖魔中比較強大的火蛟,看樣子是一個族群。
青兒怒道:“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刺殺您!奴婢這就叫人。”
太子搖搖頭:“這里距離東宮還有一段路程,巡邏的官兵剛過去,就算將人叫來,戰斗也結束了。”
“只要奴婢還有一口氣,任何妖魔休想傷害您一下!”
“繼續看!”
望著太子自信的眼神,青兒稍顯慌亂的心,忽然鎮定了下來,殿下既然這樣說了,一定還有后手。
隨著戰斗變的越來越激烈,萬象劍陣運轉之間傳出的無數道劍氣,與火蛟的肉身、天賦神通碰撞,激射出巨大的氣浪。
每一次碰撞,蛟龍衛這邊都有人傷亡,但他們都軍人,令行如山,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無論傷勢多重,只要還有一口氣,便堅持到最后一刻。
幸好有張榮華創造出來的萬象劍陣,不然面對十頭道行如此恐怖的火蛟,他們早就不敵。
無論戰斗如何的激烈,黑霧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變的越來越雄厚,還將這里傳出的戰斗波動擋下,不讓它擴散。
太子感嘆:“不愧是他創造,只憑一門劍陣,便提升蛟龍衛這么多的實力。”
青兒張張嘴,想說什么,到嘴的話又閉上了。
忽然。
太子抬頭,望著左前方,一道強大的妖魔之氣,如日沖天,毫無一點遮掩,將車攆鎖定,巨大的威壓,霸道的鎮壓過來,沒有一點掩飾,釋放出來的滔天殺意,便已經說明一切,想要除掉他。
瞇著眼睛,暗道:“來了嗎?”
青兒急忙抽出佩劍,嚴陣以待,太子命令:“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您的安全?”
“孤有安排!”
遲疑了一下,青兒還是選擇相信,殿下不會在這等大事上面開玩笑,雖然退下,還守在他的邊上,一旦情況不對,拼著命也要擋在太子的前面。
距離車攆越來越近,邊上的蛟龍衛,望著眼前的老者,渾身上下散發著龐大的氣勢,單憑威壓,便讓他們無法上前,但不能退,一旦退了,就會將太子暴露出來,就算是死也無法彌補罪責!
不顧一切,舍生忘死,怒吼一聲:“殺!”
萬象劍陣施展,形成一柄巨大的長劍,蘊含驚人的破壞力,尋常的大宗師不敢擋,勢如破竹的斬了下去。
眼看越來越近,老者面露譏諷,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樣,仿佛在說就這?
衣袖隨意一揮,青光沖出,演化成無上威力,簡單粗暴的將這一劍破掉,再次一揮,青光這次擊打在他們的身上,將阻擋在前面的蛟龍衛全部擊飛,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身影一晃,出現在車攆這里。
老者面露得意,和藹的臉上,充滿了猙獰,額頭青筋暴起,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刺激過、瘋狂過,斬殺大夏皇朝的太子!右手成爪,一片片龍鱗顯化出來,將整只手臂籠罩,環繞著火焰,帶著恐怖般的力量,從車窗這里,粗暴的抓了進去,想要將太子和青兒斬殺。
危機關頭。
青兒全力出手,就要拼命擋下抓來的龍爪。
還沒等她手中的劍刺出,金光一閃,從太子的身上爆發,刺激的她睜不開眼睛,下意識的拿手抵擋,一道金色身影從太子的影子中沖出,屈指一點,將抓來的龍爪輕而易舉的擋下,同時指間傳出的巨力,通過龍爪落在老者的身上,將他擊成重傷,吐出一道血箭,摔倒在地上。
望著車攆的方向,老者驚駭,他沒有想到里面居然還藏著一位如此強大的人物!
自己連一招也擋不下,想到這里,一身膽氣都快被嚇沒了,哪里還敢繼續停留,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重創的身體,施展秘術,卷著一道妖風沖進了黑暗中。
一擊將他重創,金色影子一晃,再次進入太子的影子里面,車內的金光也隨之消散,仿佛剛才的那一幕,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青兒這時睜開了眼睛,急迫的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太子平靜的搖搖頭:“孤沒事!”
自從出了十皇子那事,他現在非常的小心,只要出門,便會動用隱藏的底牌,雖說有暴露的危險,但勝在安全。
就像是今晚的事情一樣,如果不是他謹慎,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另外一邊。
張榮華正在回去的路上,再過幾條街,然后便是朱雀大道,到了那邊離家也不遠了,忽然他停下了腳步,向著前面的街道望去,相隔并不遠,在他的感應中,東宮的人馬正在被妖魔圍殺,還被黑霧困住,哪怕施展了萬象劍陣,但這些火蛟道行高深,強過蛟龍衛太多,根本就抵擋不住,短短的片刻之內,便有不少人傷亡。
顧不得多想,將速度爆發到極限,向著前面趕去。
剛到這里,正好見到老者出手,右手變化成了龍爪,從窗戶這里伸了進去,想要將太子和青兒斬殺。
他看到了,以他的修為想要出手救下,真的很簡單!
剛準備出手,將老者攔下來,卻見到意外的一幕,一道金色身影從太子的影子中沖出,輕輕一指,便將老者擊退,還將他打成了重傷。
在張榮華的感應中,金色身影像是一名女子,但有車攆阻礙,又沒有施展靈清明目,感應的不是很清楚。
或許也感受到了他的到來,金色身影一擊過后,便回到了太子的影子中。
戰斗還在繼續,并沒有因為老者的退走而停下,或者說,這些火蛟想要離開,但蛟龍衛咬死口了不放人,只能被動迎戰。
收回思緒,壓下心里的疑惑,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先將十頭火蛟解決。
腳步一踏,迅速沖了上去。
取出金龍劍,一劍一個,將他們全部重創,廢其道行,再命蛟龍衛將它們拿下。
整個過程很快,從張榮華出手,再到戰斗結束,十個呼吸都不到。
收起金龍劍,疾步走到車攆這里,關心的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窗簾掀開,露出太子的臉,面色鎮定,沒有一點慌亂:“孤沒事!”
吩咐一句。
“他已經被打成重傷,你去將他抓回來,孤在東宮等你。”
“諾!”張榮華應下。
這里有青兒負責,當下的任務,將逃走的老者抓回來,運轉身法順著對方留下的血跡追了上去。
車內。
太子道:“下去處理一下。”
青兒應了一聲,從車攆上面下來,指揮著現場,救治傷員,再安排死去之人的后事。
車中。
金光從太子的影子中沖出,將車內封鎖,布下一道結界,不讓外面的人聽見。
金影說道:“我有可能被他發現了。”
太子皺眉,面色嚴肅:“確定?”
金影知道他想說的是什么,以她的修為,張榮華又如何發現?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從他剛才出手來看,如此干脆利落的解決十頭火蛟,顯露出來的修為就是大宗師一重,但他表面才宗師境七重,直覺告訴我,藏的可能會更深!”
“他隱藏修為的事情,孤知道!也曾猜到了真正的實力,在大宗師一重到兩重之間,但藏的更深,你是不是弄錯了?他才多大,前不久孤提前給他冠禮,滿打滿算才十五,你見過十五歲的天人境?”
金影沉默,們心自問,難道感覺錯了嗎?
太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此事先放下,到了東宮以后,以他的能力不久便會將人帶回來,小心期間,你先離開孤的影子。”
金影應下。
為了擺脫身后的追兵,老者一路施展秘法,不敢有任何的停頓,變化方向,再將殘留下來的痕跡抹除,向著人跡罕見的地方跑,只為了逃出生天。
“你打算去哪?”
這時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金光一閃,從后面沖了上來,擋在他的前面,封鎖他的去路。
望著來人,老者一個急剎車,急忙停下。
強忍著重創,將張榮華打量一遍,見他只是宗師境七重,提著的心放下了,自己可是半步天人,就算被太子的人打成重傷,一身實力十不存一,只要對方沒有大宗師的修為,施展秘法還能搏一搏。
心頭大定,說話也狂妄了起來,沒將張榮華放在心上:“就憑你一個小輩,也敢阻擋本長老?”
張榮華笑了,意味深長,又是一個被自己假象迷住的人,反問道:“你們是誰?”
老者不屑:“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雙手結印,施展天賦神通,火紅色靈光從背后沖出,演化成一頭火蛟,張口一吞,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著張榮華沖了過去,想要將他一口吞了。
剛才已經動用大宗師一重的戰力,這會兒裝也裝不下去了,至少在太子的面前是這樣,所幸不裝了,取出金龍劍,以靈寶之威,一劍橫掃,斬在火蛟身上。
如果是全盛時期,單憑這一劍的威力,還不足以將它滅掉,但老者傷的很重,面對大宗師一重,外加金龍劍的雙重組合,根本就不是對手。
只是一招,便破掉他的天賦神通。
再看他表現出來的實力,一雙老眼都快要瞪出來,居然是大宗師一重,還有靈寶相助,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張榮華便到了他的面前,劍光一閃,狠辣的將它的妖丹取出。
“啊……!”
妖丹飛出,痛的老者失聲的慘叫,差點活活暈死過去。
沒了妖丹,就等于沒牙的老虎,一身道行被廢,就連強壯的肉身也無法動用,戰力弱的可憐。
隔空一抓,張榮華將妖丹收了起來,收起金龍劍,踩著他的胸口逼問:“誰指使你們刺殺殿下的?”
老者驕傲,反問一句:“你以為誰夠資格指使我們火蛟一族?”
張榮華皺眉,火蛟一族?想起了一件事情,上次在火焰山幫楊紅靈尋找火屬性的靈物,好像順手宰了火蛟一族的大長老,望著眼前此人,莫非是同一個種族?
“你們族中最近是否少了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
這下證實自己的猜測了,被他所殺的那頭火蛟,正是他們的大長老。
“你在火蛟一族中是什么身份?”
“二長老!”
“除了你們,京城還有其他的妖孽?”
二長老下意識吹鼻子瞪眼,冷哼一聲:“你說誰是妖孽?”
回答他的卻是張榮華狠辣的一腳,將他整個人踢飛出去,倒飛時吐出一道血箭,撞在墻角才停下,這才認清事實,自己是階下囚。
在他的面前停下。
張榮華瞇著眼睛問道:“還有?”
“沒、沒了!”
“殿下與你們火蛟族無冤無仇,你們的腦袋被驢踢了嗎?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也不怕被真龍殿等部門,派遣強者剿滅,就貿然的動手刺殺?”
二長老又怒了,連胸口撕心裂肺般的傷勢也忘記了:“你以為我們想?上面下了死命令,命我們火蛟一族派遣強者前往京城,替沉家的人報仇!”
“安州那個沉家?”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他們的祖上,走了狗屎運,得到了青龍大人的青睞,后來產下一子,繼承了一部分青龍血脈,便有了沉家的由來。過去這么多年,沉家的老祖意外死了,只剩下那位青龍大人還存活于世,但也在閉關中,前段時間沉天仇派人找到她,求她出面幫忙,但她脫不開身,再加上情份已澹,便命令我們火蛟族出手,消息一來一回,等我們抵達的時候,沉天仇他們都死了,一番打聽,才知道是太子干的,便想要除掉他迅速離開。”
“她叫什么名字?”
“青秋水!”
“你們火蛟一族為何會臣服于她?”
二長老遲疑,像是嗓子中卡了一根魚刺,掙扎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見到張榮華的眼神變冷,這才吞吞吐吐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從他的口中得知,他們上一代的族長,被青秋水抓去,再然后整個火蛟一族就被控制,臣服于真靈,還是真龍,這不丟人,相反,能夠認祖歸宗,他們還引以為榮,還能夠傍上一個強大的靠山,打著青龍的旗號,這些年來活的有滋有潤。
聽完。
張榮華服了,龍性本淫,今日一見,算是大開眼界。
弄清楚事情的一切,按照他的本意,本想殺了他,但太子開口,要活的只能將他帶回去。
粗暴的踢過去一腳,將二長老踢暈,抓著他的脖頸,向著東宮趕去。
到了這里。
見他回來,門口的蛟龍衛急忙行禮,為首的司馬再道:“殿下讓大人您來了以后,直接去宣和殿!”
張榮華點點頭,提著人進了東宮,到了后殿,喚來倆名蛟龍衛,讓他們將二長老帶下去,獨自向著宣和殿走去。
到了殿門,青兒守在這里,像是專門在等他,點點頭,算是打聲招呼,主動的推開殿門,邁步走了進去。
跟在她的后面,進了宮殿,青兒再將殿門關上。
上前幾步,在大廳這里停下,張榮華做輯行禮:“見過殿下!”
太子指著左邊的椅子:“坐!”
走了過去,在椅子上面坐下。
霜兒倒了一杯靈茶端了過來,放在他的面前。
張榮華沒有立即端著茶杯去喝茶,事情分先后,太子在這里等著,哪怕他回來了,代表事情已經解決,但該說的還是要說,茶等稟告完了再喝。
將二長老的事情,包括火蛟一族受了青秋水的指使前往京城,替安州沉家報仇的一幕,都說了出來。
聽完。
太子望著青兒,命令道:“讓人給真龍殿帶句話,就說孤剛才從太傅府回來的路上,被火蛟一族的二長老帶人刺殺,給他們兩天時間,將此事解決!”
“奴婢這就去辦!”
疾步離開,出了大殿,再將殿門關上,喚來一人,讓他去真龍殿傳話,將太子的命令傳達,做完這一切,再次返回。
張榮華也弄清楚了他被刺殺的原因,原來是去拜訪太傅,在那邊待了一下午,又吃了晚飯,才讓火蛟族的人轉了空子。
倆人很有默契,一個沒問他隱藏修為的事情,一個也沒提金影的事,仿佛都不知道一樣。
端著茶杯,拿著茶蓋押著茶水,蕩漾著一道道漣漪,借助著喝茶的機會,張榮華心里一動,想試試金影的底,沉吟一下,有了決定,雖說有點危險,以他的修為只要小心一點,對方想要發現都難,若不將此事弄清楚,始終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嗓眼中不舒服。
不動聲色的施展靈清明目,沒去看太子,他的身上有大夏皇朝的國運護體看不透,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向著他的影子望去。
在六境的靈清明目面前,如果影子中有異常,無法瞞過他的眼睛,但眼下影子一切正常,不像是藏人的模樣,心里猜測,莫非他知道我要查看,小心期間,讓金影先躲起來了嗎?
這個可能性很大,收起靈清明目,繼續喝茶,直到喝到一半,才將茶杯放下。
太子換了一個話題,也沒提他要升官的事情,反而聊起了家常,隨意的問道:“富貴和肖冪現在怎么樣了?”
“難!”張榮華如實的說道。
“臣已經給他支招,結果如何,還得過段時間再看。”
“你出面此事十有八九就穩了,等過段時間,富貴就能抱的美人歸了。”
聊了一會。
張榮華起身告辭,太子賞賜一些靈果、還有五壺天瓊玉釀,讓霜兒將他送出東宮。
殿門關上。
青兒狐疑更重,剛才她又偷偷的施展玄天童術,查看張榮華,結果還是宗師境七重,與他之前在街道上表現出來的大宗師實力不符合,搖搖頭:“奴婢看不穿!”
太子想起金影的話,暗自猜測,莫非他真的是天人境?覺得太過于夸張了,禁軍出身,沒資源、沒背景,又沒有好的功法,還是在東宮表現出足夠強大的潛力,自己才帶他去皇宮,請母后出手,才有了進入皇宮武庫的機會,從而得到玄黃開天功,如若不然,他一點機會也沒有。
再者,他的年齡擺在這里,連紀雪煙她們也不過是大宗師,還沒有突破到天人境,就算天賦再如何的強大,總不可能比紀雪煙她們還要強吧?
沉吟一下,說出自己的猜測:“他很有可能修煉了某種高明的斂氣法門。”
出了東宮,行走在街道上面,迎著灑落下來的皎潔月光,張榮華瞇著眼睛沉思,剛才青兒偷偷施展童術查看他,以他的實力又豈會察覺不到,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這是太子的意思?還是她自己的意思?亦或者都是?
或者說。
太子從一開始就知道他藏拙,隱藏真正的實力,只是沒有問出來,今天的事,想要解決火蛟一族的那些族人,修為低了無法起到決定性的效果,只能以金龍劍配合大宗師一重的修為,就算抓住二長老,他之前也是被太子的人打傷,就算他審問,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自己只是大宗師一重,并無其它的消息。
雖說暴露了一點,但無關大雅,各自的心里都很清楚,這一天遲早會來。
但收獲也很可觀,意外發現了太子隱藏在暗中的力量,能輕而易舉將一位半步天人打成重傷,這份實力不簡單。
結合之前得到的消息,太子在暗中,恐怕隱藏的勢力很深,深到什么程度,只有他自己清楚。
新的疑惑又出現了。
他的實力明明這么強大,為何不動用?難道在忌憚夏皇?從這段時間的接觸,還有六皇子的事情來看,不管對外怎么樣,但在對自己的孩子上,縱然摻和了帝王家的無情,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很看重親情。
立他為儲君,還讓蛟龍衛擴編,允許太子接觸朝政,跟著他學習政務,種種跡象表明,將他當成了下一任人皇來培養。
既然如此,太子為何還要暗中培養勢力?還藏的這么深?除了他以外,夏皇或者其他的人知道不知道?
又或者不是在防備夏皇,是在防備其他的人?
以他的地位,還有皇后的權勢,等候成親以后,再加上太傅府,三者聯合,如此龐大的勢力,還有讓他忌憚的嗎?
越想越亂,消息有限,單憑眼前的零星片點,根本猜不出。
搖搖頭。
不在去想,隨著自己的身份提高,掌控的權勢越來越大,早晚有一天,會弄清楚暗中藏著的一切。
回到朱雀坊的家中。
剛到后院,石伯坐在門口等他,這么晚了還沒有睡,看來有事情,見他來了,取出一封信疾步上前,將信遞了過來,解釋道:“您下午不在,有位叫沉鳴的青年,坐著馬車而來,讓老奴將這封信交給您!”
“天色不早,快去休息吧!”
“您也早點睡。”
進了大廳,關上房門,將蠟燭點燃,將信封拆開,取出里面的信看了起來,信上寫著沉鳴一家和尹珊珊一家,在裴才華的安排下,變賣產業,已經離開了京城,特意寫信感謝他。
將信看完,手掌一撮,強大的勁力,將它粉粹。
張榮華微微一笑,裴才華信守承諾,沒有在這方面食言,答應自己后面的事情由他負責,沒想到安排的如此周到,從這里來看,難怪能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沒有任何勢力的支持下,爬到禮部尚書的高位,不是沒有道理的。
從椅子上面起身,在床榻上面坐了下來,運轉玄黃開天功修煉。
翌日。
早早的起來,站在湖邊這里修煉大五行破天劍陣、踏天行三字秘術,還有真靈寶術,一連三遍,這才停止下來。
紫貓還在繼續修煉,風吹不停、雷打不斷,每天練拳兩個時辰,直到將山河鎮世拳入門,才能夠停止。
兩個時辰過后,再繼續修煉玄武靈術,什么時候練成,什么時候能夠出門,這是張榮華定下的硬規定,想討價還價都沒有余地。
貓也只有豁出去了,拿出拼命三郎的精神努力修煉。
洗漱過后,換上一套干凈的黑衣錦服,坐在大堂吃著早餐。
吃完。
石伯駕車向著朱雀門趕去,馬車中,張榮華盤算著,距離前天裴才華和自己碰面,告戒自己要升官,已經過去兩天,今日應該會有消息傳來吧?
到了朱雀門百丈外,馬車停下。
從車上下來,讓石伯晚上別來接自己,如果今天吏部的任命下來,李道然的任命也會一同下來,晚上又要一起聚餐,估計又是勾欄喝酒聽曲,還不知道耽擱到幾點。
丁易站在門口,見他來了,揮手招呼:“哥!”
叫的聲音很大,來往的官員,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他像是沒看見一樣,快速迎了上來。
望著他臉上的表情,張榮華明白了,看來有話要說,但這里人多眼雜不合適。
進了皇宮,向著學士殿走去。
這里人少了一點,丁易壓低著聲音:“昨天我來了以后,去見了魏公公,他狠狠的訓斥了我一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張榮華知道他指的是何事,燭月的事,燭龍一族的皇族血脈,還被秘密關押,用腳去想都能猜到此事牽扯重大。
也就是他們才能虎口奪食,換成是別人,當時就被拿下了。
“還有別的嗎?”
丁易點點頭,嚴肅消失,輕松一笑:“他說金帝焚天功是火屬性功法,注重陰陽調和,已經和教坊司那邊打過招呼了,以后我再過去,一律打五折。”
“……”張榮華無語。
問道。
“你和李道然什么時候離開的?”
“自然是天亮,出來的時候,他還頂著兩個黑眼圈,估計一宿未睡,邊走還邊揉腰,說她們太粗魯了,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
說話間到了學士殿。
倆人沒有再聊下去,進了里面,到了藏書殿,呂俊秀守在門口,見他們來了,小跑著迎了上來,在倆人的面前停下,恭敬的問候:“大人您來啦!”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走到殿門外面,呂俊秀急忙將門退開,讓開身體,等他進去,用剛燒好的開水,泡了一壺茶,倒了兩杯,放在他們的面前,然后站在邊上恭敬的候著。
張榮華問道:“蘇長河幾人有異常?”
“暫時沒有!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派人暗中盯著,如果他們有異常,無法瞞過我們。”
“何文宣來了嗎?”
“昨日沒來,不過這都幾天了,宣威門的風波已經消停,算算時間,今天應該會去天機閣當值吧!”
“繼續盯著,有任何消息立馬稟告。”
“屬下這就去!”
呂俊秀彎腰退了出去,再將殿門從外面關上。
丁易道:“哥你昨天沒來,天機閣沒有再派人送奏折過來。”
張榮華剛將茶杯端起來,茶水已經被押涼了,聞言又停了下來,他想的事情比較多,丁易無意的一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多。
吏部的奏折,恐怕送到了天機閣,才會有這一幕。
“哥,怎了?”
“好事!”張榮華神秘一笑,沒有多說。
天機閣。
何文宣本來還想在家里多裝兩天,雖然屁股上面的疼痛,在靈藥的幫助下,已經消腫,且不痛了,身體完全恢復過來,但崔閣老昨晚派人帶話給他,讓他今日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天機閣,要是來不了,他就派人用擔架來抬。
一聽此話。
以何文宣的政治嗅覺,立馬猜到出事了,問傳話的人發生了何事,對方也不知道,再三思量,誰的命令都可以不聽,但崔閣老不行,便卡著時間到了天機閣。
馮有為似乎知道他會過來,隔著多遠迎了上來,進了辦公大殿,何文宣屁股剛坐下,便冷著臉問道:“本官不在的這兩天,發生了什么大事?”
“您不知道?”
何文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語氣更冷:“本官要是知道,還要你有何用處?”
馮有為立馬陪不是,剛要將事情解釋一遍,這時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話,對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何大人,閣老大人讓您現在過去!”
馮有為急忙上前,將殿門打開,再讓開身體,何文宣從里面走了出來,望著眼前的議郎,沉聲問道:“現在?”
“嗯!”
不知道怎么回事,何文宣的心里更慌了,前腳剛到,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崔閣老便派人叫自己過去,一定出大事了!
冷著臉,加快腳步向著崔閣老的辦公大殿趕去。
到了這里,伸出手掌敲門,臉上的表情也變了,不在冰冷、嚇人,帶著官威,笑的很自然,還有討好:“崔老您在里面?”
“進來!”
聽見這道沒有感情的話,何文宣心里一沉,再次跌入谷底,只有發生大事的時候,崔閣老才會這樣,急忙將殿門推開,進去以后,從里面再將殿門關上。
賠著笑,彎腰,在崔閣老的面前停下。
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掃了他一眼,一張蒼老的臉,緊緊的皺在一起,都能看見魚尾紋,瞇著眼睛,怒火中燒,像是蘊藏著滔天之怒,下一秒鐘,便能焚天煮海,將天地捅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視線下移,注意到他的手掌,拳頭緊握在一起,五指向著一起掐去,想要打人,又或者心底壓抑的怒火,到了臨界點,隨時都能夠爆發。
他這副模樣,只會在自己的人面前顯露。
不然能爬到閣老的高位,養氣是最基本的功夫。
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您怎么了?”
崔閣老冷冷的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張近在遲尺的臉,心里壓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五指抬起,帶著一道勁風,粗暴的抽了過去。
含怒之下,爆發出來的一擊,將觸不及防的何文宣抽翻在地上,后者捂著臉,疑惑更重,還很委屈:“誰惹您生氣了?您說出來,下官這就去替您報仇!”
崔閣老怒指著他的鼻子,胸口氣的劇烈跳動,破口大罵:“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