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呀!
殿門推開,肖公公從外面進來,再輕輕的將殿門關上,腳步很輕,不傳出一點的聲音,走到御臺三步外停下。
魏尚從御臺上面走了下來,帶著他在角落停下。
肖公公伸出手掌擋著,附在他的耳邊,壓低著聲音,用只有倆個人能聽見的話,將事情說了一遍。
魏尚打了個手勢,讓他在原地等著,疾步走上御臺,在夏皇的身邊停下,彎腰、伸手,附在夏皇的耳邊,見狀,太子非常識趣,后退一步,保持一定的距離,心里很想知道,但面上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讓父皇有一點的不滿,不然于自己沒有好處,但耳朵高高的豎著,不動聲色的偷聽,想要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結果讓他失望,魏尚不想讓他聽見,根本就聽不見。
雖然低著頭,但太子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注視著父皇,想要從父皇臉上的表情、動作上面看出一點變化,如果讓他看出來,就不是夏皇。
聽完。
夏皇沉聲吩咐:“他來了以后,帶他進來。”
肖公公恭敬的應道:“是陛下!”
彎腰退了出去。
夏皇伸出手掌,太子明白,父皇這是要處理政務,疾步上前,從筆架上面拿著一只金筆遞了過去,再將墨拿起來研墨,等到研好,將硯臺放在父皇的面前,沾了一點墨汁,夏皇拿著一份奏折批閱,不慌不忙,沉著冷靜,如果不是肖公公進來一趟,單看現在的一幕,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太子好奇的同時,心生敬佩,不虧是父皇,養氣功夫比自己深,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
收斂心神,屏棄雜念,安心的跟父皇學習政務。
一些簡單的奏折,夏皇并沒有講解,批閱過后,隨手放在邊上,難的奏折,或者有特殊意義,隨意一掃,并沒有立即解答,先問太子,讓他說出自己的意見,再指點他的不足,告訴他該如何做……
殿外。
丁易不顧內力的消耗,從朱雀門一路趕到這里,有真龍令、還是熟面孔,金鱗玄天軍和人皇衛都認識他,并沒有阻攔,一直在御書房外面才被攔了下來。
到了這里,真龍令已經不管用,將它收進懷里,面色嚴肅,急迫的說道:“臣有急事求見陛下,還請通報!”
肖公公上前,揮揮手,人皇衛讓開,露出一條道路,丁易迅速走了過來,肖公公開口說道:“陛下已經知道,吩咐過,你來了以后直接進去。”
轉過身體,走到殿外,將殿門推開一角,讓開身體,等丁易進去以后,再將殿門關上,守在門口,嚴禁他人靠近。
大殿。
丁易上前,在御臺三步外停了下來,恭敬的作揖行禮:“臣見過陛下!”
夏皇像是沒有聽見,繼續批閱奏折,丁易心里著急,幾次想要張口,到嘴的話,又被咽了下去,繼續忍耐,心里祈禱,快一點啊!
一會兒過后。
眼前的這份奏折批復完,夏皇將筆遞了過去,太子接過筆,掛在筆架上面,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接過茶杯,夏皇拿著茶蓋押著茶水,蕩漾著一圈圈漣漪,等到茶水涼了,喝了一口,合上茶蓋,遞給了太子。
太子將茶杯放在御桌上,微微退后一步。
夏皇威嚴、蘊含無上氣勢的眼神,落在丁易的身上,沉聲說道:“你是將門之子,再大的事情,也要冷靜,自己說說,從朱雀門一路疾跑到御書房,成何體統?”
丁易果斷認慫,陛下說什么就是什么,絕對不能犟嘴,也不能找理由辯解:“臣知錯!”
“說吧!這么急著見朕,所謂何事?”
太子適當的開口:“父皇,瞻臺殿那邊還有一些奏折沒有處理完,兒臣先行退下。”
“不用!說不定和你有關。”
太子念頭轉動的很快,思索著何事與自己有關?能讓丁易上心的事情不多,一是勾欄聽曲,二是張榮華,前者不可能,敢在父皇面前提出來,父皇就算再疼愛他,也會替丁齊好好的管教他,想到張榮華,內心劇烈一震!他不是請假了嗎?莫非出事了嗎?唯有如此,眼前的一切才能說得通。
雖然著急,面上沒有表現出一點,豎著耳朵繼續聽著。
丁易伸出手掌,從懷里將須彌袋取出,將里面的天帝傳第二部分剩下的文章和第三部分取了出來,面色嚴肅,帶著壓制的憤怒:“陛下!這是天帝傳剩下的內容,我哥昨天晚上被人刺殺,危機關頭,拼著元氣大傷,施展秘術將來人解決!但現在元氣消耗的很嚴重,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害怕耽擱大事,命府上管家石伯帶著真龍令前來,在朱雀門被臣遇上,就算有真龍令,他一介白身,身份還不明,也無法進入皇宮,臣便代為轉達!”
太子劇烈一震,像是發生十二級大地震一樣,恐怖的怒火爆發,都能焚天煮海,將天地燒個大窟窿!張榮華是他的得力干將,尤其是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巨大潛力,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中都無人能夠與之相比,現在是從四品,等天帝傳編寫出來,必將更進一步,權勢進一步的提升,屆時跟隨他編寫天帝傳的人,也將得到巨大的賞賜。
就算他被調走,呂俊秀有參與編寫天帝傳這層功勞,再進一步,升任大學士執掌學士殿,再有金耀光等人輔助,就算別的派系,或者崔閣老安排人手進去,也無法與他們扳手腕,學士殿將成為自己這一系的后花園,培養人才、專門鍍金的地方。
以張榮華的才能,按部就班的成長下去,進入天機閣指日可待,如今卻被刺殺,雖然將兇手擊殺,卻元氣大傷,這等于砍斷他的左膀右臂,想要阻止他的權勢擴大。
如果這里不是御書房,父皇就在眼前,他一定下令嚴查,不惜一切代價找出幕后之人,將他們碎尸萬段。
忍!接著忍!
幾個呼吸過后,太子冷靜下來,從臉上去看,看不出一點內心的想法。
他的表現,全部落在夏皇的眼中,知道張榮華對他的重要性,如果太子初聽見這個消息,沒有生氣、憤怒,無論內心如何想,只能說太子的城府很深,懂的隱藏,那他就該重點“照顧”了,如果太子不能在短時間之內收斂心情,證明他的養氣功夫還不合格,嚴重一點,能力也不夠!夏皇也得重新審視一二。
在太子不知道的情況下,誤打誤撞,勉強通過了考驗。
伴君如伴虎,一步行錯便是萬丈深淵。
夏皇心里的怒火,比太子還要強上十倍、二十倍,張榮華可是他看重的人,雖然出身東宮,但此人很機靈,知道自己拿的是誰的俸祿,是誰的官!單單從涅槃至尊生生功的事情,就能看出一二,讓他守口如瓶,嚴禁告訴任何人,包括太子!他真的辦到了,從這一點來看,在忠于自己還是忠于太子,拎的很清楚。
投桃報李,明面上無法賞賜他,但上次借著丁易的手,讓他第二次進入皇宮武庫,表面是幫丁易挑選功法,實際上卻是賞賜他,隨后教坊司發生的事情,燭月是燭龍一族的皇族公主,擁有純正的燭龍血脈,有重大的用處,但他需要修煉真靈寶術,還是賞賜給他。
這些看著都是在給丁易的面子,實則卻是照顧他,若不然,單憑丁易的面子還不夠。
還有這次主持編寫天帝傳,張榮華只是剛剛應下,便賞賜真龍令,雖然只有十五天,但天帝傳編寫出來,便會正式賞賜給他,換做別人,還不配!真當真龍令不值錢,爛大街的貨色?
在夏皇的計劃中,等到天帝傳編寫出來,張榮華正式得到真龍令,有了之前出入萬書殿的經歷,再進入其中也名正言順,暗中讓他創造一部比涅槃至尊生生功,更加強大的功法,沒有任何修煉限制,修煉輕松,增加的壽命還很強。
他要是死了,誰給自己創造功法?
拋開這些不提!
太子是他立下的接班人,大夏皇朝下一任人皇,等他上位,如果沒有可用的人,且身份、地位、影響力足夠強大,如何壓下朝堂這些文武百官?如何震懾四大部門?還有三大學宮?外加大夏皇朝的將士?還有隱藏在暗中的強大力量?真當這些人是和和氣氣的小綿羊?沒有足夠的勢力鎮壓,隨時能揭竿起義!
除了他們,還有真靈百族、妖魔鬼怪、兇獸等,外加大商皇朝,這些可是群狼惡虎,一旦給他們機會,便會將大夏皇朝吃的一點骨頭不剩下,祖宗傳承下來的基業,就算不能開疆裂土,也要守好,哪怕就是一寸疆土也不能丟。
身為大夏人皇,看的事情比較遠,考慮的事情也很多,除了自己,還有皇朝未來的接班人。
心里再怒,夏皇的臉上也不會顯示出來一點。
打了個手勢,魏尚領命,從御臺上面走了下去,從丁易的手中接過天帝傳,再次返回,將天帝傳整理好,恭敬的放在御桉上面。
伺候陛下這么多年,魏尚心里明白,陛下看重的人或者事,一旦出事,越是無動于衷,隱藏的怒火越大,有人要倒霉了。
夏皇將天帝傳翻開,認真的看了起來……
丁易想要開口,想說哥還受傷呢,還在家里躺著,您怎么就不上心?但他不敢!繼續忍,好難受。
半個時辰過后。
天帝傳剩下的內容,全部看完。
夏皇收回手掌,心里感嘆,張榮華是個人才!編寫出來的天帝傳,說到他內心深處,將他一生的功勞,概括的很明確,一旦天帝傳推廣,就算三歲小孩聽了,也無法忘記,屆時他將深入人心,永遠被大夏皇朝的百姓記住,帶來的影響力和好處巨大。
“下去吧!”
“???”丁易一頭問號,腦袋差點沒轉過來,這是幾個意思,合著我在這里站了半天,就等來了三個字?
但他不敢問,恭敬的行了一禮,彎腰退下。
夏皇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也退下!”
“兒臣告退!”太子行了一禮,彎腰退了出去。
殿門關上,大殿中只剩下夏皇和魏尚。
凌厲、肅殺的氣氛蔓延,充斥在大殿中,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心志稍微弱一點的人,在這股可怕的氣場下,瞬間就得暈死過去。
夏皇氣質一變,殺伐沖天,仿佛身后便是尸山遍野、大戰多年的戰場:“昨晚出手的勢力查清楚了嗎?”
“除了少數一些,其它的都已經查明!”
“殺!”
“諾!”
夏皇命令:“傳令給崔博、夏世禮他們兄弟和鳩玄機,規矩不可破!”
崔博是崔閣老,夏世禮他們兄弟是諸位皇子,鳩玄機是真龍殿殿主。
魏尚明白,必須自己走一趟,才能將陛下的態度傳達:“老奴這就去!”
“從寶庫中挑選一些貴重的靈藥,命肖忠送去!”
“是!”
魏尚離開,轉身去安排,自己再親自走一趟,傳達陛下的旨意。
夏皇眼中精光閃爍,帶著冷芒:“機會給你們了。”
離開御書房。
夏皇說的話,全部成了耳旁風,轉眼就被丁易忘記,涉及到張榮華的安危,天塌了也阻止不了他,再次運轉金帝焚天功,調動內力加持在腳上,向著外面跑去,心里決定,回頭一定修煉一門身法,不然速度太慢,關鍵時候不夠用。
出了皇宮,到了朱雀門。
丁伯等候多時,見丁易回來,快速的上了馬車,不等他開口,一勒韁繩,駕車向著張榮華在朱雀坊的家中趕去。
房間中。
既然決定裝作受傷,元氣損耗的非常嚴重,就得老老實實的躺好。
張榮華做的很認真,天帝傳已經編寫出來,正好趁此機會,光明正大的放松一下。
石伯回來的很快,將真龍令還給他,再將遇見丁易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待會你有的要忙,注意好接待。”
“老奴明白。”
揮揮手讓他出去,繼續躺著,準備應對接下來的來客。
第一個來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來人是陸展堂,前天晚上張榮華將幽蘭據點的消息告訴他時,便點齊人馬撲了過去,動作很快,打了幽蘭據點的人馬措手不及,面對真龍殿的這群惡虎,據點中的人,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便被干翻在地上,殺的殺、抓的抓,一番收繳,收獲豐盛。
事情辦完,陸展堂的資歷又多了一筆,還得到上面的表揚,好處巨大!但又犯難了,如何回報張榮華,如果給錢,以他們的關系,張榮華一定不會要,就算要了,也會讓雙方的關系變質,又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
好在這個問題沒有困擾他太長時間,想到了上次陳有才的操作,在朱雀坊買了一間店鋪贈送給他,便在朱雀坊打聽,別看他是紫龍使,位高權重,但辦起事來,涉及到買賣房契這方面,真不如陳有才管用,大半天過去了,也沒有在朱雀大道上面找到一座合適的店鋪,別的地方店鋪倒是有,他也能拿下,但拿不出手!
張榮華拿他當兄弟,送來一份巨大的功勞,如果拿歪瓜裂棗回敬,就算張榮華不在意,自己心里面這關也過不去。以后再遇見這樣的事,肯定不會想到他,再嚴重一點,自己吃了大頭,連一點利益也不肯付出,萬一讓張榮華不滿,留下不好的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定會出現縫隙,以前者展現出來的巨大潛力,位極人臣是早晚的事,到了那時,將成為自己的強力靠山。
在官場混,難免想的遠。
無奈之下,陸展堂找到了陳有才,請他出面幫忙,后者是上京府推官,三把手,在京城的地盤上,都不需要出面,打了個招呼,便將事情解決,靠近青云客棧附近,盤下了一座茶樓,兩層高,不帶院子。
當天還將手續辦好,作為感謝,陸展堂請陳有才喝了一頓酒,見天色已黑,不適合登門,便等第二天再拜訪。
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敲響院門,沖著里面喊道:“青麟在家?”
來的時候刻意打聽過了,張榮華請了兩天假。
院門打開。
石伯讓開身體,等他進來,再將院門關上,沉聲說道:“青麟昨天晚上遇刺了!”
陸展堂臉色一沉,目光噴火,雄厚的殺意爆發,冷冷的說道:“誰干的?”
“還在調查中!”
“青麟怎樣了?”
“施展秘術將強敵解決,但元氣大傷,躺在床上休養。”
不在言語,陸展堂加快腳步,向著后院趕去。
到了這里,沒有冒然推開房門,敲了兩下,開口說道:“青麟,是我!”
床榻上面。
張榮華奇怪:“他的消息這么靈通?”
搖搖頭,應該不是,多數為了幽蘭據點的事而來,碰巧遇上,虛弱無力的說道:“門沒鎖。”
推開房門。
陸展堂沉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三步并成兩步,疾步進了臥室,望著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虛弱無力的張榮華,就連呼吸也變的薄弱,眼中怒火中燒,手掌緊握著成拳,憤怒的說道:“這幫該死的混蛋!”
深呼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
“此事不會就這樣算了,待會我就命人去查!往死里面查,不管涉及到誰,就算他的官位再高,也要替你討個公道!”
張榮華沒有拒絕,也沒有將事情挑明,做戲就要做全,細節很重要,一旦某個環節出錯,帶來的后果非常的嚴重,吃力的開口:
“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謝?”
石伯走了進來,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杯茶,將茶遞給陸展堂,識趣的退了出去。
陸展堂將茶放下,坐在床邊,關心的說道:“我替你號脈!”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將左手伸了出去。
扣著脈搏,陸展堂將內力凝聚成絲線,進入張榮華的體內,查看他的狀態,正如石伯所言,元氣消耗的很嚴重,體內亂糟糟的,比麻花還亂,情況不容樂觀。
收回手掌,囑咐道:“這段時間好生在家休養,天帝傳的事情,暫時先緩緩,陛下想來也會理解。”
張榮華將天帝傳編寫好,再到丁易轉交給陛下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不等陸展堂開口,再次說道。
“他們壞了規矩,事情鬧的這么大,還有天帝傳的影響,陛下不可能不問!文武百官也不會答應,不然今日遇襲的是我,下一個便會是他們,此事必須有一個交代。”
陸展堂想到了上次被殺的上京府府尹尹國平,他是大皇子的人,死在驚神的手中,那一次真龍殿幾乎被文武百官噴成了狗,還得陪著笑臉當孫子,下朝以后,殿主鳩玄機暴走!將真龍殿高層全部叫去,挨個罵了一遍,要有多狠就有多狠,效果也是杠杠的,當天晚上驚神在京城的人馬,全部被剿滅,無一生還。
這次的事情比上次還要嚴重,不是張榮華的官比尹國平大,主要是天帝傳影響重大,夏皇肯定會出手,其次還有文武百官,外加太子和裴才華等人,死的人只會更多。
問道:“你覺得會是誰?”
張榮華搖搖頭,說話依舊困難:“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政敵太多,崔閣老那一系,大皇子等人,還有你們真龍殿,這么多的人,線索又少,猜不出來。”
“刺殺你的那些人呢?”
“都是死士!戰到最后一口氣。”
陸展堂皺眉:“比較復雜!”
再問。
“你怎么想的?”
“以眼下的線索,就算陛下命人調查,也得不出結果!有兩點,第一京城最近活躍的勢力要倒霉,拿他們祭刀;第二敲打他們,還很重!至于會到哪一步,待會就知道了。”
陸展堂一拍腦袋:“你不提此事,差點忘了。”
將昨天晚上角紋變色鼠假扮光陰尋寶鼠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動靜鬧的很大,許多勢力參與其中,那一場大戰死了很多人,就連方在天也受了傷,他帶過去的人,死傷一大半,眼看就要天亮,月光寶丹的藥力消失,角紋變色鼠死了,混戰才停止,周圍盡是尸體,血腥味沖天,像是人間煉獄似的。
聽完。
張榮華念頭轉動的很快,思索著幕后黑手這樣做的目地,只是單純的引誘各方勢力混戰?亦或者還有更深的用意?
想到昨晚自己被刺殺,會不會和此事有關?
整整四波人馬,驚神和皇極排除在外,秦虎和那倆名死士的身份值得推敲,尤其是秦虎,指使狼妖布置斂氣陣法,取他的性命,會不會和角紋變色鼠有關?
假設角紋變色鼠被秦虎控制,吸引各方勢力,將視線吸引過去,秦虎再帶人暗殺自己,如此一來,存在感將降到最低。
就算有天帝傳加成,與造化靈寶比起來,自己的身份地位還不夠看,后者能夠傳承,讓普通勢力蛻變成頂尖勢力的恐怖存在。
得手以后,也能夠更好的脫身。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但費這么大的力氣,專門找來一只老鼠,還是同等道行,假扮成光陰尋寶鼠,花費的代價很大,秦虎背后的勢力,應該不止這一點。
從這場混戰中死的人來看,修為都不凡,參與的勢力很多,連妖魔鬼怪都卷進去不少,京城的各方勢力,幾乎都參與了進來,被他們當成了傻子利用,誰得到的好處最大,外來的勢力,有理由、還有能力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變化成光陰尋寶鼠的妖魔,勢力一定很大,綜合下來,聯想到前兩天晚上殺的那些黑衣人,他們是大商皇朝的細作,莫非布局的人是大商皇朝安插在京城的情報勢力?
想到這里。
張榮華沉聲說道:“我猜到是誰了!”
“誰?”
“大商!”
陸展堂面色一變,憤怒再次升級,眼中激射出來的冷芒,像是冷漠、嗜血的兇獸,咬牙切齒:“竟然是這幫畜生!”
涉及到對外,在大是大非的原則上面,他的立場非常堅定。
“回頭我就命令下去,讓下面的人往死里面查,就算將京城搜個底朝天,也要將他們揪出來!”
“難!”
“就算再難也要去辦!”
“他們的情報勢力,在京城扎根多年,你以為只是表面上這樣簡單?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真龍殿或許也有他們的人。”
陸展堂沉默,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大夏和大商斗了這么多年,是世仇!恨不得滅掉對方,將對方的皇室當成豬狗圈養,再將對方的皇后、妃子、公主等全部搶來,往死里面折磨!最好不分晝夜,直到耗盡最后一點精力。
大夏能在他們那邊組建情報勢力,甚至買通、逼迫官員,反過來也是一樣,大商也能在大夏這邊建立情報機構,收買、威脅官員,真龍殿這么大,存在多年,有沒有大商的人,誰也不敢拍著胸口說沒有!
面色認真,嚴肅的說道:“此事我會暗中留意,盡量找出藏在真龍殿中的大商細作!”
張榮華提醒:“注意安全!”
陸展堂毫不在意的一笑:“這里是大夏京城,不是在大商,該夾著尾巴做人的是他們!”
取出準備好的房契遞了過來。
“不許拒絕!不然連兄弟都沒得做。”
張榮華苦笑:“你怎么也和平博一樣?上次送他一樁功勞,回頭送我朱雀大道一間店鋪,你們這樣,下次有事也不敢找你們幫忙了。”
陸展堂笑道:“你有好事想著我們,功勞已經被我們拿去,再吃下所有的好處,還是人?”
見拒絕不了,張榮華只好收下。
陸展堂喝了半杯茶,沒有多待,叮囑兩句,養好身體!便告辭離開,張榮華讓石伯送他出府。
拿著房契望了一眼。
一座茶樓,兩層高,不帶院子,地點是朱雀大道128號,距離青云客棧不遠,和他猜的一樣,價值很大,看來陸展堂這次的收獲比較豐盛。
將房契收起來,產業又多了一處,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整個朱雀大道,都將成為自家的后花園,每天的收入將是天文數字,想到這里,多了一點期待。
閉目養神,繼續小憩。
第二波來的人是鄭富貴,前兩天約好了,今日表哥去他府上做客,昨天便向殿下請了一天假,吃過早飯,命下人將府上收拾一番,灑上一些清水,忙活完親自過來邀請。
聽石伯說完。
腳上像是裝了風火輪,運轉身法,向著后院沖去,人還未到,急迫、關懷的聲音,先一步傳來:“表哥……”
落在不知道情況的人耳中,像是趕去吃席,又或者見最后一面。
房間中。
張榮華一陣無語,雖然知道他這是好意,但用得著叫的這么悲戚?養氣功夫還是不行,回頭特訓一下。
一路帶風沖進房間,見表哥面色慘白,連動彈一下都非常的困難,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鄭富貴急了,眼眶都紅了,撲了上來,抓著張榮華的手,眼中淚水打轉,帶著焚天之怒:“誰干的?”
“松手!”
鄭富貴收回手,關心的問道:“表哥你沒事吧?”
張榮華繃著臉訓斥:“怎么教你的?讓你遇事冷靜,再看看現在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你是我表哥!”
“唉!”張榮華心里暖暖的,但還是得告戒。
“以后不許這樣!”
“嗯。”鄭富貴重重的點點頭。
知道他想問什么,不等他開口,張榮華簡單的將遇刺的事情說了一遍。
鄭富貴追問:“知道是誰做的嗎?”
“都是死士!”
抓了抓后腦勺,鄭富貴不解,問出心里的疑惑:“表哥你修為這么高,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能讓你傷成這樣?”
見表哥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急忙閉上嘴巴。
“我這里的事情不需要操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鄭富貴應下,不敢違背表哥的命令。
聊了一會,告辭離開。
眼下這情況,只能等下次再聚,走的時候,張榮華告戒他,最近京城很亂,沒事晚上不要出門,如果有危險,立馬求助。
鄭富貴這邊剛離開,又有人來了,來人是大皇子府上的管家,意料之中的事,看來夏皇已經出手,大皇子的管家剛到,其他皇子的管家也到了,都有一個共同點,提著一堆禮物,都用精致、好看的盒子裝著,生怕別人看不見,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幾乎一同抵達。
石伯將他們迎進來,帶著他們進了房間,這些人放下禮品,將各自主人噓寒問暖、關心的話傳達,便告辭離去。
房門關上。
看也不看邊上堆積成小山的禮品,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夏皇這是在敲打大皇子他們兄弟,別破壞規矩,無論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他們所為,做了最好別讓他查出來,不然查到是誰,誰遭殃!給自己一個交代,再做給文武百官看。
但在規則之內,就像太子沒有用盤外招,對他們的人動手,他們想要扳倒自己,按照規矩來。
好比前段時間收拾錢文禮,都在規則之內,而不是盤外招。
不然夏皇第一個不答應,文武百官也不會同意!
弄清楚緣由,張榮華笑了,夏皇出手的速度很快,和設想的一樣,他的那些政敵,無論是誰,這次都將被敲打。
四波人馬已經排除三方,還剩下那倆名死士,最好祈禱這倆人與他們無關,不然重頭戲還在后面。
接下來就該崔閣老他們和真龍殿!抓住機會恨不得陰死對方,這次要來拜訪自己,放下身段,陪著笑,看他的臉色,這一波雖然實際收獲不大,但已經賺麻了。
臨近中午。
真龍殿的人姍姍來遲,為首的是一位神使,還是一位中年女人,沒有穿神龍袍,一件天藍色短裙,將玉臂和美腿暴露在外,打扮的很艷麗,將成熟女人的魅力和自身的資本融合在一起,形成特有的誘惑,再加上久居高位養成的氣質,多了一股讓人征服、讓她十天半月下不來床的沖動,她叫蕭古月,在她的身后跟著一位紫龍使,穿著紫龍袍,面色慘白,看樣子受了傷,不是方在天又是誰?
此刻。
方在天臉上的表情很有趣,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明明恨得要死,卻又強擠笑容,很違和,不過這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昨天晚上角紋變色鼠一戰,受了傷不說,帶過去的人還死傷慘重,造化靈寶沒有得到,滅門的仇也沒報,還得放低身段,主動的帶著禮品前來,心里抓狂,但這是上面的命令,想要拒絕都不行!
跟在石伯的身后,倆人進了房間。
臥室。
張榮華躺在床上,演的很逼真,面色比白紙還要白,呼吸弱,用嘴喘氣,每喘一下,都要費好大的力氣,見他們過來,冷著臉,沒有給好臉色,吃力的抬起手掌,指著他們:“出去!”
蕭古月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她也不想過來,但上面強行壓下,不來不行!心里恨透了刺殺的人,雖然不是她干的,但還是想罵人!一群廢物,不按照規矩出手就算了,既然下殺手,昨晚的機會那么好,幾乎所有的勢力視線都被吸引過去,就不能再大膽一點?派遣更多的人,或者修為通天之輩?將張榮華宰了嗎?
他死了一了百了,反正你們都要倒霉,拉著他墊背,以他的身份地位,還有才華,一點也不虧!
居然失手!也不知道誰這么廢物,派出來的人也是廢物,還讓他反殺,又活了下來,這下倒好,明明是政敵,還得舔著臉,看他的臉色行事,現在更是被驅趕,還要裝做沒看見,心里別提多難受。
溫和一笑,笑容自然,像是鄰家的姨娘一樣,美麗動人,還善解人意:“青麟你沒事吧?”
張榮華冷著臉,對待真龍殿不需要給好臉色。
蕭古月打了個眼色,方在天發誓!從來沒有像現在笑的這么真誠,將一大堆禮品放下,笑容如花,身段放的很低:“青麟放心!我們已經吩咐下去,盡快找出幕后黑手替你報仇!”
“帶著這些東西滾!”
方在天尷尬,心里怒火中燒,還得繼續賠笑,像個二傻子一樣站在原地。
蕭古月也不想多待,取出一張房契,放在邊上,介紹道:“這是富貴坊附近的一座米鋪,是我們真龍殿的一點心意。”
見張榮華沒有反應,識趣的站了起來。
“你元氣損耗嚴重,該多休息,就不打擾了。”
帶著方在天離開。
出了府邸。
方在天沉聲問道:“大人您看出來了嗎?”
蕭古月道:“剛才認真的打量一遍,本源消耗嚴重,應該是施展了某種威力強大的秘術導致,元氣才會大傷,看來他沒有說謊!”
方在天不甘心,如果張榮華說謊,那他們機會就來了,還能治他一個欺君之罪,如今看來行不通了,還搭上了一座米鋪。
蕭古月冷眼望著他,一點面子也不給:“廢物!居然被一只假的老鼠騙了,自己受傷,還死傷這么多人,還不趕緊去調查!”
“是!”方在天心里憋屈,不敢反駁,急忙轉身離開。
房間中。
張榮華打量著手中的這張房契,兩間門面,帶著一個小院子,雖說在富貴坊那邊,但價值還行,對家大業大的真龍殿來講不算什么,但給自己的政敵送商鋪,這可不是錢能衡量的,好比將他們的臉面按在地上踩,從此推斷,夏皇對他們的敲打很重,真龍殿才會大出血,不然只有他們吃別人的,何時見過往外面吐?
美滋滋的將房契收了起來,至于他們的報復?
雙方是政敵,無論是自己,還是真龍殿,一旦抓住機會,都會將對方往死里面弄!占他們的便宜,別說這點,就算再多,張榮華也能心安理得的吃下。
到了中午。
石伯燉了一鍋雞湯,將老母雞燉的很爛,不用咬,入口即化,濃郁的雞湯味傳出,聞著便已經勾人口水。
進了臥室,將雞湯放下,盛了一碗,里面放著勺子,剛準備遞過來,敲門聲響起,從前院傳來,在后院都聽的很清楚。
放下碗,石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老奴去開門。”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在他的感應中,一輛豪華大氣的車輦停在院門外面,神圣天龍馬拉車,還有一群護衛,倆人站在院門處,一人是何文宣,一人是陶學智,沒有穿官服,換了便衣,面無表情,眼神陰沉,散發著冷意,一副非常不爽,不愿意過來的模樣。
事實上正是如此!
早朝結束,何文宣 回了自己的辦公大殿,張榮華請假,他巴不得!如果可能,張榮華最好一直請下去,等過了天帝傳的編寫時間再來宮中當值,如此一來,他們便能光明正大的出手,將張榮華往死里面弄,連帶著重創裴才華,將他積攢下來的威信一舉擊潰,喪失進入天機閣的機會。
一杯茶喝完,崔閣老派人過來將他叫了過去。
心里猜測,難道為了昨晚的事情?角紋變色鼠鬧的動靜很大,死了很多人,身為天機閣殿前主事,勢力很大,消息靈通,第一時間便得到了消息。
剛進入崔閣老的大殿,崔老第一句話,便是質問他,昨天晚上有沒有趁著混亂,派人刺殺張榮華?
何文宣無語,不過和他交手幾次,都在規則之內,又不是老湖涂,使用盤外招,這不是自找死路?不管是否成功,一旦此事泄露,誰也救不了自己,將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還沒有蠢到這種程度,自然不會干這破事,當即否認。
崔閣老放心了。
但事情已經發生,陛下還派遣魏尚過來,言語很重,帶著嚴厲的警告,他是老狐貍豈會聽不出來,等魏尚離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聯想到早上朱雀門的一幕,石伯取出天帝傳交給丁易,還有丁易動用真龍令一路闖入皇宮的事,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天帝傳已經編寫出來,張榮華皇恩隆重,簡在帝心,這個時候出事,還是被人暗殺,陛下雷霆大怒,才有剛才的一幕,知道該怎么做。
無論之前看張榮華多么的不爽,恨不得他死,但現在表面功夫得做到位,派人慰問,告訴外人此事和他們無關,還得施壓,命真龍殿等部門緝拿幕后兇手,不然陛下那關過不去,誰叫張榮華出事,他們得到的利益最大,便命何文宣前去看望,表明態度,做給陛下看。
又再次警告何文宣,張榮華最近圣卷隆重,風頭很盛,嚴禁出手,等天帝傳的賞賜下來,調到別的部門再尋找機會。
一直拖到現在,還命人回府取了一株珍藏兩千年的人參,何文宣這才帶人趕來。
心里憋屈!
堂堂從二品的大員,還是進入天機閣的熱門人選,即將成為閣老的大人物,因為天帝傳,給自己的下屬賠禮,還搭上了珍藏的兩千年人參,好比在他的身上割了十幾刀,在傷口上面撒鹽,痛入心扉!隱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想要發泄一通!
似乎知道他的憤怒,陶學智再次上前,剛準備敲門,好早點將差事辦完,結束這次的“丟臉”之行,手掌伸出一半,院門從里面打開。
石伯站在門口,隨意一掃,見門口拉車的是車攆,還是四匹神圣天龍馬,高大、威勐,散發出來的霞光酷炫迷人,一看就是頂尖神圣天龍馬,再看眼前倆人,雖然沒有穿官服,但氣質不凡,尤其是后面的人,官威很重,帶著莫大的氣勢,非長居高位養不出來,心里明悟,應該是朝廷的大員。
不知道他們和青麟的關系,禮貌的詢問:“你們是?”
陶學智陪著笑臉,跟變色龍一樣,剛才還冷著臉,這會兒笑的很熱情,指著何文宣介紹:“這是天機閣殿前主事何文宣何大人。”
何文宣也是如此,明明不想來,迫于崔閣老的壓力,不得不來,院門沒有打開之前,像是茅坑里面的石頭,又臭又硬,隨著院門打開,哪里有一點架子,就連官威也沒了,整個人就跟鄰家老伯一樣,笑容和藹,像是長輩關心晚輩一樣:“聽聞青麟受傷,特意前來看望,他在家?”
“青麟傷的很重,躺在床上療養。”
讓開身體,等倆人進來,再將院門關上,頭前帶路,領著他們向著后院走去。
到了這里,進了房間,在臥室停下。
石伯道:“剛燉好雞湯,正準備伺候青麟服下,倆位大人先坐,老奴給你們倒茶。”
見張榮華面色慘白,傷勢很重,邊上放著一個碗,里面還有一個勺子,連喝雞湯都要人伺候,何文宣從頭爽到腳,雖然沒死!但傷的這么重,有人給自己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心里那叫一個高興,恨不得手舞足蹈!但面上不能表現出來,裝模作樣,演技這一塊,拿捏的很到位,故作憤怒:“好大的狗膽!竟然連朝廷命官都敢刺殺,青麟你放心,此事本官不會就這樣算了,定會向真龍殿他們施加壓力,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桉,將幕后黑手揪出來。”
張榮華平靜的望著,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樣,暗自譏諷,你的心里指不定如何高興!
何文宣拍拍手掌,陶學智將懷里抱著的玉盒遞了過來,金色外觀,做工精致,紋著一些秀美的圖桉,還貼著一張封靈符。
接過玉盒,放在床上,揭開封靈符,何文宣再將盒子打開,露出里面的兩千年人參,像是觸手一樣,密密麻麻,將玉盒填滿,呈深紫色,濃郁的藥香味傳出,形成實質,聞上一口,渾身清爽,仿佛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這是兩千年人參,特意給你準備的。”
腹謗一句,最好補死你!將你一波送走,下次再過來,直接吃席!
望著他的笑容,張榮華也笑了,不過卻是譏諷的笑,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沒想到你們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白送來一株價值連城的人參。
看在這株人參的面子上面,決定回以一個笑容:
何文宣滿不在乎的揮揮手,心里很爽,將玉盒合上,再將封靈符貼在上面:“只要你沒事就行。”
聊了幾句。
帶著陶學智離開,出了府,上了車攆,等到車輦離開一段距離,再也忍不住了,肆無忌憚的大笑著。
陶學智問道:“大人,您說他什么時候會死?”
琢磨一下。
何文宣搖搖頭:“除非他將兩千年人參吃了,直接補死!不然陛下和殿下不會讓他死。”
“可惜了!”
何文宣瞪了他一眼:“慎言!”
將兩千年人參收進五龍御靈腰帶中,石伯返回,又帶了客人回來,這次是肖公公,帶著倆名中年太監,他們的手中各拿著兩個禮盒,將四個禮盒放在桌子上面,識趣的退了出去,石伯奉茶以后,也跟著離開,再將房門關上。
沒有外人在場,都是自家人,肖公公說話也很隨意,沒有打官腔,關心的問道:“傷的重?”
“只是元氣大損,休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讓肖爺爺費心了。”
肖冪已經和鄭富貴定親,從這方面論,叫一聲肖爺爺并不過份。
肖公公提著的心放下了:“沒事就好!”
將最新消息說了一遍,陛下已經派遣強者出手,昨晚出現的那些勢力、妖魔鬼怪,但凡已經被查明的,有一個是一個,全部別想逃走,藏在暗中的人馬,還在繼續調查,等查到了,他們也會死。
張榮華沒想到夏皇會這么狠,如此一來,這次的事情,將會死很多人,京城這段時間將安靜一會,除非光陰尋寶鼠再次出現,不然他們都得小心。
聊了一會,肖公公帶人離開,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讓石伯將他送出府,等房門關上,張榮華好奇,夏皇會送什么東西?將四件禮盒取來,放在床上,都貼著封靈符,看來里面的東西很貴重,不然也用不上它,將封靈符揭開,再將玉盒打開,清一色的靈藥,一件玉盒里面放著一株,都是兩千年左右的年份,專門補充元氣。
心里感嘆,不愧是陛下!出手就是不一樣,如此貴重的靈藥,居然隨手送了。
猜到了夏皇的用意,想要讓他盡快康復,天帝傳已經編寫好,該創造更加強大的功法,增加壽命!
合上玉盒,再將封靈符貼上,全部收了起來。
石伯這時返回,在邊上候著。
等張榮華將雞湯吃完,端著碗退下。
一個時辰過后。
八匹神圣天龍馬拉車,帶著一曲蛟龍衛,聲勢浩大,在院門外面停下,同來的還有爹娘和大舅一家,鄭富貴也去而復還,連肖冪也一同來了。
見太子的車輦過來,眾人急忙停下,等到青兒和霜兒將小馬扎放在地上,扶著太子下來,急忙上前行禮:“見過殿下!”
“嗯。”太子平靜的應了一聲。
張勤急忙吩咐:“長安去開門。”
鄭富貴翻墻進入院中,從里面將院門打開,讓開身體,等太子進去,張勤等人跟在后面走了進去,蛟龍衛布防,將院子圍成鐵桶,不讓一只蒼蠅飛進來。
進了后院。
聽見動靜,石伯也趕了過來,見太子來了,當即行禮,隨即退到邊上,跟在他們的后面,在房間外面停下。
青兒上前一步,將房門打開,再和霜兒守在外面,張勤等人心里著急,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兒子(青麟),只能等!
等太子進了房間,青兒從外面將房門關上。
房間中。
太子放慢腳步,沉穩有力的向著里面走去,傳出清微的聲音。
早上在御書房聽說張榮華出事,想要在第一時間趕來,因為他對自己太過于重要!就算找人替代也找不到,武道還好,就算他隱藏修為,真正修為是大宗師,放眼諾大的京城,妖孽還是有的,好比紀雪煙她們,但才華、學識和能力,卻很難找出,兩者兼具,更是唯一!除了他,京城沒有第二人,如若不然,蘇秋棠也不會不計成本,三番兩次的派人拉攏,因為張榮華已經形成了氣候,對他的助力很大。
但宮中事情太多,單單是奏折便積壓許多,一直忙到現在才抽出身,便馬不停蹄的趕來。
身為儲君,如此大張旗鼓的見臣子,影響重大,他的那些兄弟知道以后,一定會命御史在明日的朝堂上面攻擊,但他不在乎,與張榮華比起來,一些御史的進諫,還無法令他動容。
張榮華現在受傷,這時不聞不問,或者只是派遣青兒出面,代表自己看望,就算張榮華不說出來,也會暗中記下,等他傷勢恢復,天帝傳的賞賜下來,權勢進一步的提升,編織的關系網擴大,蘇秋棠再拉攏,說不定會動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便有了這次之行。
為此。
太子做好了被父皇訓斥,御史攻擊的準備。
進了臥室。
望著眼前這張臉,跟一張白紙似的,沒有一點血色,呼吸也很費力,躺在床上動彈一下都很難,與往日生龍活虎相比,形成鮮明的對比。
太子怒火中燒,來的時候,已經下了死命令,讓暗中的人馬找出幕后兇手,再設法除掉,替張榮華報仇。
劍眉一軟,帶著關心:“傷的重不重?”
張榮華也挺意外的,假裝受傷,猜到了太子會派人過來,沒想到他卻親自來了,就不怕被大皇子他們趁機攻擊?
轉念一想,明白了!太子不是不知道,而是自己的價值太大,必須親自過來一趟。
手掌支撐著床板,努力的想要下來行禮,還沒等用力,身體一軟,又摔了下去,不等他再次起身,太子疾步上前,按住了他,命令道:“你現在受傷,不要亂動!”
“臣讓您擔心了!”
太子搖搖頭,目光很冷:“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由孤出面解決。而你的任務,便是將傷勢養好!”
“可您過來,萬一他們趁機攻擊?”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這段時間什么也不要想,以療養身體為重點。”
“是!”
啪!啪!
太子拍拍手掌,房門推開,霜兒從外面走了進來,再將門關上,進了臥室,取出兩件玉瓶放下,又識趣的退下。
“這是天階下品丹藥,一瓶三顆,專門恢復元氣,藥力中和平穩,一天兩顆,連續服用三天,你受損的元氣便能恢復一些,屆時就能下地走路。”
說到這里,面露笑容,輕輕的拍了一下張榮華的肩膀,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你在孤心中的位置很重!”
“殿下……”
太子阻止了他,示意他現在虛弱,能不要說話就不要說話,再次叮囑:“好好養傷!”
將被褥拉了一下,蓋在張榮華的身上,轉身離開。
張勤等人將他送走,便迫不及待的進來查看他的傷勢,事情一旦開口,就無法全身而退,裝也要裝全面,張榮華一直躺在床上,聽爹娘他們說,然后不停的點頭,記下他們的囑咐,直到快要天黑,才讓石伯送他們離開。
接著是裴才華、陳有才和呂俊秀等人,一一前來探望,待了一會,留下一些禮品離去。
等到入夜。
張榮華奇怪,一天下來,該來的人、不該來的人都來了,楊紅靈卻沒有過來,難道她沒有得到消息?應該不會!以她的勢力,自己遭受刺殺的事情,在京城已經傳開,并不是秘密,不可能不知道,莫非因為上次吻她的事情生氣?有點拿不定主意。
還有丁易,從呂俊秀等人的口中得知,離開御書房以后,他便出了宮,這么長時間過去,怎么還沒到?難道有事耽擱了嗎?
搖搖頭,不再多想。
來的人很多,禮品也多,多數是療傷丹藥和靈藥,加上何文宣的兩千年人參,還有夏皇贈送的四株兩千年靈藥,還有太子的天階下品丹藥,足以讓自己的修為再進一步,提升到登天境六重。
留下一點心神,將院子籠罩,注視著周圍的情況,取出這些丹藥、靈藥,先從藥力弱的開始,將它們一一服下,包括兩千年人參,還有四株兩千年靈藥,如此之多的丹藥和靈藥進入腹中,化作一股龐大的力量,橫沖直撞,想要將他的身體撐爆,但在強悍的肉身下,瞬間就被鎮壓。
一刻不耽擱,運轉玄黃開天功煉化這股龐大的藥力。
上萬道金光從體內沖出,將房間照亮,恐怖的氣勢傳出,壓迫的空氣傳出悶雷般的氣爆聲,隨著功法運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藥力被煉化,再加上這段時間的修煉,成功破境,修為再進一步,突破到登天境六重。
金光內斂,瞬間轉入體內,無上威壓消失,仿佛剛才的一幕,并未出現過。
睜開眼睛,兩道金光流轉,直到良久,才逐漸的消散。
感受著體內的變化,與之前相比,玄黃真元增加了六倍左右,療傷、恢復、驅毒、攻擊和爆發等,變的更加的強大。
滿意一笑:“還行!”
收回心神。
剛準備修煉鳳凰神火,將這門神通盡快提升到六轉,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威力,這時一道倩影,迅速沖了進來,向著這邊趕來。
在他的感應中,來人一襲青色短裙,蒙著面紗,正是紀雪煙。
楊紅靈沒等來,倒是將她等來了,挺意外的。
張榮華急忙躺好,再次裝成虛弱、元氣大傷的模樣。
白色靈光一閃,紀雪煙在門口停了下來,伸出玉手,敲響房門,輕聲的說道:“睡了嗎?”
“還沒!”
房門推開,進來以后,再將門關上。
疾步進了臥室。
望著躺在床上的張榮華,元氣消耗的很嚴重,呼吸繚亂,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還沒等用力,便向著床上摔去,紀雪煙眼疾手快,迅速沖了上去,在他快要摔倒時將他扶住。
姿勢很暖昧!
她的右手放在張榮華的背后,左手抓著他的左肩,倆人幾乎貼在一起,頭對頭,就算有面紗遮掩,都能感受得到各自的呼吸和心跳。
近距離之下。
望著眼前的這張臉,明亮的美眸,深邃有神,像是智慧的化身,剛迎上自己的眼神,像是做賊心虛似的,急忙移開,不敢對視,半月般的柳眉清微的跳動,出賣她內心的緊張,聞著她身上傳來的幽蘭香味,混合著體香,讓人百聞不厭,恨不得這一幕,一直持續下去。
將張榮華放在床上,面露關心:“沒事吧?”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紀雪煙摘下面紗,露出一張吹彈可破,潤滑細膩的臉蛋,帶著歉意:“你的事情,早上就聽說了!但白天人雜眼多,不方面過來,一直拖到現在。”
“能理解。”
“我已經吩咐下去,命人暗中調查,尋找幕后黑手!”
紀雪煙咬著銀牙,香舌抵著潔白的牙齒,死死的抿著嘴,似乎在下決心,好一會兒才再次說道:“給你燉了一鍋藥膳雞湯。”
絕美的容顏,飛起兩朵紅暈,像是晚霞一樣美麗動人,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個密封的罐子,再將罐子打開,雞湯的香味和藥膳融合在一起,彌漫在房間,取出勺子,沒拿碗,左手托著,自然的在床邊坐下,勺了一口雞湯,放在紅艷的玉唇這里,輕輕的吹了吹,等到涼了,這才遞了過來:“把嘴張開。”
張榮華震驚,沒想到出身高貴,對外物不敢興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居然會有柔情一幕,如果不是親自體會,打死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望著眼前的勺子和美人,心里一暖,張開嘴,將雞湯喝了,帶著她唇間的芳香,味道不錯,蘊含的藥力也是恢復元氣的。
長這么大,還伺候人吃飯,紀雪煙這是第一次干!就算是太傅,也沒有享受過這個榮幸。
此刻。
她的臉比猴屁股還紅,心跳加速,飆升到一百五十馬力以上,像是小鹿撞擊,噗通的跳個不停,不敢看他的眼睛,拿著勺子再次盛了一下,放在火熱、性感的紅唇這里,輕輕的吹了吹,再次遞了過去。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變的簡單,張榮華什么都不想了,張嘴吃雞湯,消化美人的恩情。
雞湯再多,也有吃完的時候。
紀雪煙收起罐子,取出手帕,呈白色,上面繡著一只高貴的金鳳凰,將張榮華嘴角的水澤擦拭干凈,像是一個賢惠的夫人,哪里還有一點高冷和驕傲,這一幕要是讓外人見了,就算擦廢眼睛,也不敢相信她會為了一個男人,放下身段!
臉已經紅過一次,紅暈消退,紀雪煙自然許多,既然做了就不后悔,平靜的說道:“言重了。”
玉手再次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枚療傷丹藥,兩根纖細、白嫩的玉指夾著,在張榮華的嘴邊停下:“這是天階下品恢復元氣的丹藥,把嘴張開。”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張開嘴,將丹藥吃了。
本以為這樣就完了,沒想到紀雪煙朱唇輕啟,再次開口:“閉上眼睛,我運功助你煉化。”
張榮華無法拒絕,只能照做。
閉著眼睛,本以為她會隔著被褥,運功幫自己煉化藥力,沒想到紀雪煙卻將被褥掀開,甚至能聽見她劇烈跳動的心臟,看來她的心里很緊張,并不像表面上這樣輕松。
心里決定,天帝傳已經編寫好,趁著這段時間休養,正好觀閱那些浩然正氣基礎類的功法,盡快將它們吃透,創造出一門合適的功法,幫她解決眼下的難題,讓那些以浩然正骨秘術領悟浩然正氣的弟子,盡快成長起來。
“呼!”
深呼吸一口氣,紀雪煙胸口劇烈起伏,跳動的很快,長長的眼睫毛,迅速的眨動,望著自己的玉手,還是伸了出來,兩只手掌放在張榮華的胸口,隔著衣服,調動內力進入他的體內,幫他煉化丹藥的力量。
感受著張榮華身上傳來的陽剛之氣,心里想入篇篇,眼看思想越來越復雜,急忙收斂心神,將雜念屏棄出去,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怕出事!
一會兒。
天階療傷丹藥的藥力已經煉化,被張榮華吸收,慘白的臉色,恢復一點紅暈,人也恢復了一點力氣。
紀雪煙收回玉手,拉過邊上的被褥,蓋在他的身上,柔聲的說道:“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再來看你。”
“你也早點休息。”
“嗯。”紀雪煙輕輕的點點頭。
縱然心里面再如何的不舍,想要待下去,但理智告訴她,必須得離開,轉過身體,玉足抬起,就要出去,院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丁易的聲音一同傳了過來:“石伯!快點開門。”
瞬間石化在當場,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轉過身體,四目相對,紀雪煙似乎在問,他怎么會這時過來?白天沒來?張榮華搖搖頭,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樣。
聽見邊上傳來的開門聲,看來石伯已經打開房門出去,紀雪煙再將面紗取出,系在臉上,嚴肅的說道:“趁著他還未過來,我先走了。”
張榮華提醒:“小心!”
“嗯。”紀雪煙點點頭。
打開房門,迅速離開。
很快。
丁易扛著一個麻袋出現,急匆匆的進了臥室,將麻袋放在地上,沖了過來,關心的問道:“哥你沒事吧?”
“只是元氣消耗嚴重,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夠恢復。”
丁易提著的心放松下來:“這就好!”
指著麻袋介紹:“早上我就該到的,但在來的路上,又想到了一件事,就算到了也無法改變現狀,不如趁此時間,弄一些恢復元氣的靈藥過來,便讓丁伯調頭,收集靈藥去了。”
張榮華感動:“費心了。”
“你是我哥,不對你好對誰好?”
將麻袋拿了過來,解開繩子,露出里面的諸多靈藥,像是大白菜一樣,隨意的放在一起,但每一株靈藥,年份最低的都是五百年,散發著濃郁的藥香味。
丁易再道:“一共將近兩百株,五百年左右的靈藥占了三分之二,還有一點千年左右的靈藥,外加一點點一千五百年左右的靈藥,都是恢復元氣的,有這些靈藥在,應該能夠將你消耗的元氣彌補過來。若是不夠,回頭我再繼續收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湊齊足夠的靈藥,絕不會讓你留下一點后遺癥。”
望著他認真的眼睛,張榮華什么也沒說,默默的記在心里,兄弟之間不需要說太多,溫暖一笑:“等傷勢好了,我請客!京城的勾欄隨便你選擇。”
丁易眼睛一亮,沒有比這誘惑更大的:“此話當真?”
“嗯。”張榮華笑著點點頭。
“嘿嘿!早知道這樣,就該晚一點過來,多弄幾口袋,一個麻袋請客一次,好讓你多請我幾次。”
“找打是吧?”
玩笑過后。
丁易在床上坐下,剛要開口,對女人的味道非常的靈敏,已經成了本能,聞著房間中殘留的幽蘭香味,使勁的嗅動幾下鼻子,眉頭皺的很深,從香味判斷,像是剛走不久,不然也不會如此濃郁,轉過腦袋,擠眉弄眼,打趣道:“哥,你金屋藏嬌了吧!”
在他鼻子嗅動的時候,張榮華就知道他聞出來了,丁易別的本事不行,但有關女人方面,縱觀整個京城,他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面色不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別誣陷我的名聲。”
丁易也只是打趣一句,能捉弄哥的事情不多。
見天色已晚,從床上站了起來:“哥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如果這些靈藥不夠,讓石伯吱會一聲,再給你弄。”
“路上注意安全!”
“嗯。”丁易重重的點點頭。
打開房門出去,再將房門關上,出了院子,坐著長平車攆離開。
等他離開。
張榮華從床上下來,望著眼前的麻袋,將這些靈藥的藥性檢查一遍,沉吟一下,有了決定,將它們煉制成丹藥,送一些給丁易,讓他以涅槃至尊生生功煉化,韻養身體,再給爹娘送去一點,剩下的自己留著,以這門功法煉化,強化經脈、肉身和靈魂,再增加壽命。
右手一揮,將麻袋收進了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在床上坐下,依靠著床頭,取出一本浩然正氣基礎類的功法,翻開認真的看了起來……
后半夜沒有再出幺蛾子,楊紅靈也沒有過來,眼看快要天亮,張榮華收起書,紀雪煙交給他的這批浩然正氣基礎類的功法,已經看了四分之一,蘊含的內容也被領悟,成了他自己的東西,底蘊增加一點。
下了床,沒有出去。
在房間中修煉大五行破天劍陣……每天雷打不動、風吹不停,就算再忙,也不會停止修煉,想要變的更強,以一人之力鎮壓大陸,逆天的天賦固然重要,但努力也不可少,沒有捷徑可言。
半個時辰過后,吃過早飯,正好可以休息,將時間差顛倒,如此一來,將更加的完美。
一個不速之客,張榮華很不想見到的人出現,隨著石伯將她帶進來,奉上茶水以后退下,將房門關上,揉了揉眼睛,望著眼前的蘇秋棠,已經懶得吐槽,每當自己做出一點事情,她便會出現,像是黏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今日她的打扮,與在宮中不同,不再是保守的長裙,穿著一件火紅色的短裙,鑲嵌著一條條金色絲線,緊身,將她火爆誘人的身材,完美的展現出來。
衣袖很短,堪堪齊肩,兩截白如蓮藕的玉臂,幾乎暴露在空氣中,下面只能遮掩住大腿根部,搭配著一條黑色的絲襪,鏤空網狀,三條火紅色線條,完美的交錯在一起,增加性感的同時,讓它變的更具有魅惑,再遮掩一些春光,渾然不知道,越是如此,帶來的誘惑越大,如果她的身份普通,再手無縛雞之力,敢這樣打扮,就算白天京城的治安再好,難免會發生命桉!
自來熟的拉開邊上的椅子,距離床邊一步坐了下來,懶洋洋的往椅子上面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