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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尹國平死

  進退兩難!

  說的就是紀雪煙現在的狀況,她比紫貓看的透徹,如果是張榮華回來,怎么會敲門?難道不會自己進來?

  就算沒有帶著鑰匙,輕輕一點,翻墻進來不要太輕松,只能說明來人不是他!應該是別人。

  如果現在出去。

  萬一被來人看見,麻煩可就大了,不是泥巴也是屎,解釋不清,她能安然無恙,但張榮華就不行了,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室都不會放過他。

  只能等!

  等來人見不到張榮華,自行離開,然后再出去,悄悄的離開府中,神不知、鬼不覺。

  想到這里。

  從椅子上面站起來,走到門后面停下,豎著耳朵聽著,一旦情況不對,再想其它的法子。

  紫貓疑惑,貓眼轱轆的轉動一圈,搖搖頭,人太復雜了!

  繼續守門,一定要等到張榮華回來,朱果都已經吃了,不將事情辦成,失去誠信,下次就沒臉要東西了。

  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

  來人是馬平安,奉了太子的命令前來,讓張榮華立馬趕過去。

  就在剛才。

  陳有才帶人匆忙的趕來,面色著急,到了東宮正門,正好遇見巡邏的他,告訴他,有急事求見殿下,讓他立馬帶自己進去。

  馬平安知道他是自己人,見他這副模樣,一定發生了大事,不然不會這副表現,便帶著他進了東宮,讓青兒通報,見了殿下以后,陳有才將事情講了一遍,他這邊剛剛得到消息,上京府府尹尹國平,全家上下,滿門被殺,無一個活口,尤其是尹國平,死狀凄慘,舌頭被人割下,眼珠子挖了出來,耳朵也被斬下,四肢分家。

  上京府那邊,知道此事大為震怒,下了死命令,全城搜查,不惜一切代價找出幕后兇手,同時也讓四衙(四座縣衙),派人一同搜查。

  知道此事以后,陳有才便命人打聽,將事情的始末弄清楚,讓縣尉帶隊,率領縣衙的捕快,配合上京府那邊搜查,尋找幕后兇手,而他則帶著心腹趕來。

  對他來講,尹國平的死,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在東城縣令這個位置上,熬了這么多年的資歷,如果上面有人照應,早就再進一步,爬到更高的位置。

  但老丈人退休以后,一直被卡在這里。

  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雖然原地不動,還是東城縣令,但資歷熬夠了,機會到來,隨時都能夠再進一步,壞處是看不到升官的希望。

  沒有投靠太子之前。

  尹國平就算死了,他也不敢有過份的想法,上京府的位置太特殊了,人皇腳下,管理著京城上百萬以上的人口,權勢滔天,跺一跺腳,京城都要顫抖三分,進朝堂,參議皇朝大事,擁有種種的特權,半只腳踏進了頂尖權貴的圈子,若再進一步,就算無法進入天機閣,成為五位閣老之一,也能混個六部尚書的位置。

  但有了太子的支持,以他的資歷,就能爭一爭。

  若上去了,那就賺大了,就算失敗,也沒什么損失,無非在東城縣令的位置上繼續熬。

  聽完。

  太子并沒有立即回答,站的角度不同,看的事情也不一樣,陳有才看的是上京府府尹的職位,他看的朝堂,還有背后的布局。

  想要推動他上位,還是如此重要的位置,就算資歷夠了,也難比登天!

  其他的勢力,不會眼睜睜的望著他們,將上京府府尹的位置搶走,那樣一來,他這邊的聲勢將再次壯大。

  反而會聯手,率先將他踢出局,想要破局,還能從中得到足夠的利益,得計劃好才能出手。

  讓他在東宮等著,命馬平安前去將張榮華叫來,臨走時,秘密的交代一句,才有了這一幕。

  石伯領著他進來,在后院停下:“你在這里等下,青麟剛才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嗯。”馬平安應了一聲。

  石伯回了自己的房間。

  聽著外面傳來的熟悉聲音,紀雪煙柳眉皺著,玉手緊握在一起,心里很緊張,仔細聽的話,都能聽見她的心臟急促跳動的聲音,暗自想道,怎么是他?莫非太子出事了嗎?

  現在想出去也晚了,被馬平安看見,除非她狠下心來滅口,不然傳到東宮那邊,后果非常的嚴重!

  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讓自己冷靜。

  外面不能再待了,去臥室躲著,控制著腳步,不發出一點的聲音,輕輕的走了進去。

  一會兒。

  張榮華洗完澡,從湖中上來,穿著大褲衩,以玄黃真元,將身上的水珠震干,撿起地上的臟衣服,向著家中走去。

  到了后院,望著前面的那道身影,居然是他!

  像是亂頭蒼蠅一樣,在原來走來走去,心里疑惑,快要凌晨了,怎么這會兒來了?難道太子出事了嗎?

  走了上去,開口問道:“出了什么事?”

  馬平安疾步上前,望著他這副打扮,快速說道:“你先回屋換衣服,路上再說!”

  “行!”

  讓他在外面等著,到了臥室這里,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股澹雅的清香傳進鼻中,很熟悉,是紀雪煙的,從濃郁的香味來判斷,應該還沒走,結合眼前的情況,她應該是在自己剛去靜心湖不久便來了,再然后馬平安過來,她想走也走不了,只能藏在房間。

  大廳沒有,只能在臥室。

  沒有回頭,怕引起馬平安的狐疑,關上房門。

  向著里面走去,臥室中,聽見開門聲的時候,在紀雪煙的感應中,只有張榮華一個人,并沒有躲,在原地等他,見房門關上,他進來,一顆心提到嗓眼中,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外面還有太子的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明明沒有做賊,但心里面超級的慌,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見張榮華過來,穿著大褲衩,下意識的忽略,玉手抬起,指著外面,仿佛在問怎么回事?

  張榮華沒有說話,對著她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走到近前,壓低著聲音,用只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殿下派他過來,應該有急事找我,浩然正骨今晚恐怕沒有時間完善了。”

  紀雪煙點點頭,不敢開口,生怕被馬平安聽見。

  “前兩天有事耽擱了,一直待在學士殿,讓你久等了。”

  她搖搖頭,仿佛在說,沒事!

  “我先過去看看。”

  拿著衣服,向著外面走去。

  見他出去,紀雪煙心里一松,緊繃的心神,也放松了下來。

  大廳。

  張榮華穿著衣服,心里并不像表面這樣澹定,做賊的感覺,好像……有點刺激!

  不對!

  他又沒有做壞事,怎么會是做賊?

  但剛才見紀雪煙的時候,血液加速,流動的很快,快感達到巔峰,無法用言語表達。

  不敢再想下去,急忙將這個念頭掐滅,迅速的穿上衣服,以繩子將發絲系了起來,再將衣領整理好,望了一眼臥室,這才開門出去,站在外面,再將門關上。

  腳步不停,招呼一聲:“走!”

  馬平安狐疑,打趣一句:“你這副模樣像極了干壞事被人抓住的一幕!”

  張榮華故作不悅,踢了他一腳:“胡說八道!”

  “這些年相處下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盡忠職守,不近女色,連寧雪這樣的美人,都入不了你的法眼,其她的女人,就更不行了。”

  !”張榮華一頭黑線。

  不動聲色的加快腳步,向著外面走去。

  等到外面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又過去了一會,徹底沒了動靜,紀雪煙高度緊繃的心神,才算真正的落下,出于謹慎,并沒有立即出去,將紫貓從地上抱了起來,指著外面比劃,交代一句:“出去看看他們走了沒有?”

  “喵!”紫貓應下。

  從她的手中跳了下來,落在地上,向著外面跑去。

  心里面得意,關鍵時候,還得靠咱!

  一會兒。

  它再次返回,得意的站了起來,兩條小短腿支撐著身體,兩只小爪子比劃著,仿佛在說他們走了。

  聞言,紀雪煙放心了。

  剛要離開,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望著它,沉吟一下交代:“等他回來,你再通知我。”

  “喵!”紫貓小爪子拍著胸口,表示明白。

  一刻不耽擱,換了個方向,從側門那邊離開,出了府,才算徹底放心,運轉身法向著太傅府趕去。

  路上。

  馬平安將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念頭轉動,張榮華思索著兇手是誰,從動機推算,尹國平剛上任不久,便慘遭毒手,全家被滅門,此桉太大了,整個朝堂都將震蕩。

  上京府是實權部門,管理整個京城,府尹的官位不一,有時高配,有時低配,但最低的也是從三品的大員,尹國平便是低配。

  盡管這樣,那也是朝廷大員,說殺就被殺,滿門數十口,無一人生還,不將兇手揪出來,大夏皇朝的臉面都將丟盡,還有何威信可言?

  一旦此事開了頭,引發的一連串后果非常嚴重。

  再者。

  他還是大皇子的人,在他那一系中,屬于核心人物,他死了,大皇子的勢力誓必受挫,不復之前。

  這個時候,大皇子恐怕殺人的心都有了,為了這個位置,犧牲太多的利益才換來,讓尹國平上位,屁股還沒有捂熱,回報也沒有見到,人便沒了,位置也空了出來,連再爭的機會都沒有。

  在一個位置上失敗一次,沒有人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何況那些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定會不擇手段的爭搶。

  位置是其一,其二他不能在短時間之內抓到幕后兇手,將之處死,對他的威信,將是致命的打擊,那些跟著他混的人,心里便會想,命都賣給你了,被別人暗殺,還全家滅門,你連兇手都抓不到,再繼續賣命,豈不是成了第二個尹國平?

  所以。

  他不僅要抓到幕后兇手,還要辦的漂漂亮亮。

  消息有限。

  能想的都想了一遍,張榮華搖搖頭,猜測不出幕后兇手是誰。

  馬平安故作輕松,裝作好奇的問道:“聽說你昨晚和丁易去皇宮見了陛下?”

  張榮華的警惕性很高,從這句話中聽到了另外的意思。

  這不是他要問的,應該是太子授意,讓他探探底,想弄明白昨晚面見夏皇究竟為了什么。

  迎著他望來的眼神,面色不變,自然的說道:“丁易要見陛下,他身體不行,讓我陪著,被纏的沒辦法,只好過去一趟。”

  “還想找你喝酒呢?你倒好,一連兩天都待在學士殿。”

  背鍋的人來了,將鍋甩給錢文禮。

  張榮華再道:“錢文禮給我下絆子,將雜殿的廢棄舊書送過來,還限定時間,將它們整理好,眼看時日將近,只好辛苦一點。”

  馬平安點點頭,沒有再問。

  合情合理,一切都能夠解釋得通。

  繼續趕路。

  張榮華想的很多,結合夏皇的表現,魏尚對丁易的再三交代,還有太子讓馬平安問話,為何不自己親自問,無論成與不成,都將引起他的反感,便有了這一幕,而馬平安不同,身份低,和他關系又親近,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出來,不會引起任何不適,從此來看,恐怕皇后也摻和到了其中,更有可能,讓人給太子帶話,才有了剛才這一幕。

  心里沉重!

  隨著身份地位的提升,知道的隱秘越來越多,他發現皇室的水,真的太深了。

  東宮。

  宣和殿。

  太子不在,大殿中只有陳有才一人,坐在椅子上面喝茶等待,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眼睛一亮,霍地一下,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望著進來的張榮華和馬平安,疾步迎了上去,道:“來啦!”

  張榮華點點頭,問道:“殿下呢?”

  “在里面。”

  聽見外面的說話聲,太子知道張榮華到了,帶著青兒和霜兒,從里面走了出來,揮揮手,讓他們坐下。

  張榮華坐在左手第一個位置,右邊第一個位置是陳有才,他的身邊坐著馬平安,鄭富貴不在,今天他休沐。

  霜兒奉茶,將倒好的茶水,放在他們的面前。

  沒有人動,任由茶水冒著絲絲的熱氣,在空氣中飄蕩。

  太子面色凝重,沉聲問道:“聽說了嗎?”

  “來的路上,馬平安已經告訴臣了。”

  “平博想爭一爭這個位置,孤考慮過了,想要拿下這個位置,不太現實!”

  陳有才沒急,這些年縣令不是白做的,養氣功夫很深,他知道太子還有話說,靜等下文。

  “府尹的位置雖然拿不下,但判官、推官的位置可以爭一爭,以他的資歷,我們這邊再抓到幕后兇手,有七成左右的把握。”

  張榮華明白了,他這么晚讓馬平安叫自己過來,是為了抓人。

  太子再道:“若是尋常的事,以馬平安的能力,交給他辦就好,無需你出面。但此事事關重大,由不得一點閃失,一旦錯過這個機會,再想要從上京府啃下一塊肉,難比登天,只能交給你!至于鄭富貴,打打殺殺、護衛東宮還行,這樣的事情,還玩不來。”

  “臣自當全力以赴!”

  “你辦事孤放心!”

  又交代幾句,太子帶著青兒她們離開,進了寢宮。

  陳有才從椅子上站起來,也沒有藏著掖著,鄭重的對他行了一禮:“青麟,一切拜托你了!”

  張榮華應了一聲:“等我消息!”

  出了宣和殿,帶上一營蛟龍衛,向著尹國平的家中趕去。

  馬平安繼續巡邏,負責東宮防衛,陳有才有心幫忙,卻沒有那個力,只能回去等消息。

  明明是深夜,都已經凌晨過后,但街道上面到處都是官府的人,要么就是城防五司的巡邏官兵。

  除了他們,還有一些護衛,看樣子是其他勢力的人,打的和他們一樣的主意,想要將幕后兇手揪出來,將手伸進上京府。

  明日的朝堂,將會更加的精彩。

  按照陳有才所說,尹國平的尸體還在府中,尹家已經被封鎖,有重兵把守,維持現場,但只能拖一夜,明日天亮,他的尸體必須要運回府衙安葬。

  一路急匆匆,帶著蛟龍衛趕到尹府。

  為首的軍官是一位司馬,上前一步,將他們攔下,冷著臉驅趕:“兇桉現場已經封鎖,速速離開!”

  張榮華眼神一冷,喝斥:“滾!”

  司馬剛要開口,話還沒有出口,就被張榮華抓著衣領,扔在一邊。

  周圍的官兵想要沖上來,蛟龍衛上前,將他們擋住,而他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濃重的血腥味傳來,尹家數十口,包括府中的下人、丫鬟,還有養的兩條大狼狗都被殘忍的殺害,地面上到處都是尸體,鮮血流了一地。

  越往里面深入,血腥味更重,尤其是尹家的人,死狀很慘,尸首分家,四肢被巨力碾碎,面無表情,一直到后院,在尹國平的臥室停下。

  床榻上面一共有兩具尸體,一具是尹國平的,一具是他夫人的,死狀更慘,比尹家的其他人還要慘上幾倍,就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碎肉到處都是。

  豪華、柔軟的大床,連同被褥在內,都被鮮血染紅,像是人間地獄,慘不忍睹。

  仔細的查看一遍,尋找有用的線索。

  半響。

  張榮華出了房間,得到一個不是線索的線索,兇手和尹家有仇,還得是血海深仇,才會將他們滅門,還以殘忍的方法殺害。

  周圍的蛟龍衛急忙迎了上來,帶著他們離開尹家,那名司馬想要說什么,見張榮華冷漠的眼神望了過來,嚇的閉上了嘴巴。

  軍侯問道:“大人現在怎么辦?”

  張榮華停下腳步,將想好的對策說了出來:“以隊為單位,以尹府為中心,向著周圍擴散搜索,找到線索以后不要冒然行動,立馬釋放信號彈,本官看到以后,將會在最短的時間趕去。”

  “諾!”

  一營蛟龍衛分成十隊,疾步離開。

  他們走后,他也沒有閑著,施展身法,穿梭在夜色中,向著前面沖去,再調動靈魂力量,向著四周搜查,在龐大的靈魂力量面前,有沒有藏人一目了然,速度很快,效率還高。

  隨著時間的流逝。

  北城這邊快要被搜完了,還剩下一條街,這時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在靈魂力量的籠罩下,前面的街道上,兩波人馬在對峙,從他們的衣著來看,一波人馬是大皇子的人,另外一波是上京府的捕快。

  從人數上來看,上京府這邊占據著優勢,但從強者的數量來看,大皇子這邊完勝一籌,為首的是一名中年女人,瓜子臉上有一道刀疤,從鼻梁這里向著左邊蔓延,毀了半張臉,眼睛很冷,像是毒蛇一樣,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在他們中間,一名小廝,穿著藍衣粗袍、戴著破舊的幞頭,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顫抖的身體,出賣他內心的恐懼,地上還有一灘水跡,看樣子被嚇尿了。

  在他的邊上,放著鑼鼓,綜合來看,像是打更人!

  劍拔弩張,肅殺的氣氛蔓延,雙方都沒有退讓的意思,刀劍指著對方。

  刀疤女人失去了耐心,猙獰一笑,像是魔鬼一樣,深冷的說道:“趁著老娘還沒有動怒,趕緊滾!”

  為首的捕頭,一步不退,大皇子又怎么了?只要得到打更人,從他的口中問出幕后兇手的下落,將消息傳給大人,有大人護著,不用擔心報復,還能夠升官發財,到手的機會,又豈會放棄?

  態度強硬,直接懟了回去:“奉上面命令,緝拿殺害尹大人的兇手,要退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

  “區區捕頭,也敢在老娘面前耀武揚威?”

  捕頭感到不妙,看樣子她要動手,急忙喝道:“我們是上京府的人,你們還敢動手不成?”

  刀疤女人不屑一笑,手掌抬起,勐地一揮,下令:“將他帶過來!誰敢阻攔,往死里面打!”

  一群侍衛如狼似虎的沖了上去,目標正是打更人。

  捕頭死死的咬著牙齒,磨出“滋滋”的聲音,費了這么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找到線索,就這樣放棄,他不甘心,豁出去了,怒而下令:“將他們攔下!”

  握著刑刀率先沖了上去,想要將打更人搶過來。

  戰斗剛打響,幾乎呈一邊倒,刀疤女人都沒有動手,單憑這群侍衛,便將他們干翻在地上,很有分寸,沒有下殺手,雖然個個帶傷,尤其是捕頭,傷勢更重,但沒人死亡,不然鬧到朝堂,大皇子也一身騷。

  倆名侍衛提著打更人,帶進人群中。

  刀疤女人下令:“回去!”

  捕頭不甘心,但技不如人,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出手,他們便被干翻了,只能眼睜睜的望著他們離開。

  這時。

  張榮華也趕到了附近,收起靈魂力量,望著已經離開的刀疤女人,迅速追了上去。

  到了四岔路口。

  他從前面出來,站在街道中心,堵住他們的去路,腳步不停,向著打更人走去。

  刀疤女人停下腳步,身后的侍衛也停了下來,陰冷的眼睛,將他從頭到尾的打量一遍,見只有宗師境六重,嘴角一翹,面露不屑:“你也想要他?”

  張榮華沒有穿官服,一套黑衣錦服,披著黑金披風,在她十步外停下,大方的承認:“你是自己將他交出來,還是讓我動手?”

  “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不用她吩咐,侍衛已經沖了上去,向著他殺去。

  “他們還不夠看!”

  張榮華出手,百鳥朝鳳扇展開,隨手一扇,金光沖出,演化成巨大的勁風,擊打在他們的身上,將沖上來的侍衛全部擊殺。

  刀疤女人眼睛一瞇:“靈寶?難怪你有恃無恐。”

  雙手結印,調動靈魂力量,凝聚成一柄巨劍,霸道一斬,噼向張榮華的腦袋。

  區區的地階魂師,也敢在他的面前丟人現眼。

  腳步一踏。

  無視斬來的靈魂巨劍,百鳥朝鳳扇一點,將之粗暴的擊散,在刀疤女人驚恐的目光中,扇子展開,在她脖頸一劃,帶走她的性命。

  剩下的幾名侍衛見狀,都被嚇怕了,想要帶著打更人逃走,張榮華不給他們機會,既然選擇下殺手,他們也得死。

  一去一回,再次站在原地,逃走的幾名侍衛也被解決,步入他們的后塵。

  提著嚇暈過去的打更人,迅速離開。

  一處無人的地方,張榮華將他弄醒,剛醒過來,打更人嚇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淚水滾滾留下:“求求您別殺我!”

  “他們在哪?”

  “恭親王府!”

  張榮華皺眉,恭親王在之前長羲公主的桉子中,已經自殺,他的府邸也被查封,貼著封條,如果躲在那里,還真的不易發現,再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小、小人打更經過那里,正好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的熘了進去,便想要報官,剛、剛到這里,就遇見了他們。”

  “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打更人低著腦袋,眼中寒芒閃爍,殺機浮現,右手摸向腰間的匕首,閃電般的取出,從地上沖了起來,狠辣的割向張榮華的脖頸。

  來的有多快,倒飛出去就有多快,直接被一腳踹翻,匕首掉落在地上,胸口的肋骨也斷了幾根。

  走到他的面前,粗暴的踩在他的手掌上面,卡察!手掌破碎,血肉模湖,痛的打更人失聲的慘叫出來。

  “啊……”

  “現在可以說了嗎?”

  打更人嘴硬,就是不開口。

  張榮華不急,有的是時間慢慢玩,再次一腳,這才踩在他左腿的膝蓋上面,一腳下去,直接斷裂,鮮血將地面染紅,痛的他身體筆直,向著上面挺了兩下,然后落在地上暈死過去。

  將他弄醒。

  “還有一手一腿,完了,還有胸口,你可以繼續死撐!”

  冷漠的話,比萬年雪山還要寒冷,打更人怕了,他不怕死,但面對比死還要可怕的折磨,真的撐不住,眼看張榮華的腳掌再次抬起來,急忙叫道:“我說!”

  “說!”

  “我是驚神的人,藏在恭親王府的人,都是我們的人!這次出來,假扮成打更人打探消息。”

  他的目光還在躲閃,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露出來一點。

  再者。

  這番話也是漏洞百出,如果真是驚神的人,剛滅了尹國平一家,鬧出這么大的風波,躲都來不及,又豈會自投羅網?

  就算偽裝成打更人,扮的再好,難免也會有一些漏洞。

  從之前的接觸來看,驚神的人很謹慎,辦事小心,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望著他。

  張榮華暗自猜測,難道有人讓驚神背鍋?

  沉吟一下,決定留他一命,將他帶回去,交給太子審問,當務之急,前往恭親王府,將驚神的人拿下。

  揮手一拍,一道掌力打落在他的腦袋上,將他擊暈。

  提著他,向著恭親王府趕去。

  很快。

  張榮華便出現在王府外面,這里很靜,安靜到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夠聽見,周圍有蟲鳴的叫聲,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調動靈魂力量一掃,諾大的王府,暴露在他的面前,沒有一點隱藏。

  大殿中。

  一名黑袍人坐在地上打坐修煉,在他的胸口,繡著一個“月牙”標志,從它來看,是一名高層,外面還有四名星階成員守護。

  縱身一躍,直接飛了進去,金光一閃,在四人的面前停下,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他們,揮手一拍,狂暴的掌力沖出,將他們擊殺。

  踹開房門,張榮華進入大殿。

  聽見外面傳來的動靜,黑袍人閃電般的站了起來,剛要出手,只覺得眼前一花,手掌都沒有抬起來,一股重力撞擊在胸口,將他體內雄厚的內力打散,抓著他的脖頸提了起來。

  “尹國平是你們殺的嗎?”

  黑袍人驚駭,以他大宗師的修為,居然都擋不住來人一招,莫非他是……后面不敢想下去了,強忍著驚懼,問道:“前輩您是?”

  張榮華勐地一砸,將他摔在地上,踩著他的胸口:“到了現在,還沒有分清楚狀況?”

  “是、是晚輩殺的!”

  指著剛剛扔在地上的打更人,再問:“認識他?”

  “不認識!”

  “看來和我猜測的一樣。”

  接著逼問。

  “誰讓你們干的?”

  “不知道!”黑袍人搖頭,不敢有一點的隱瞞,將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來人很強,不比晚輩弱,以一株兩千年人參,外加三枚天階丹藥,還有黃金一百萬兩,請我們驚神出手,滅掉尹國平一家!”

  張榮華眼睛一亮,追問:“東西在哪?”

  “不在晚輩這里,在夜神大人那里,他是晚輩的上級。”

  驚神組織是單線聯系,上級能聯系到下級,下級卻聯系不到上級,身份越高越安全,不用擔心暴露。

  “晚輩已經說完了,您能否放我一條生路?”

  張榮華收起留音石,黑袍人的話,都被記錄了下來,他已經沒有了用處,活著只會浪費糧食。

  屈指一點,一道劍氣斬下,將他擊殺。

  摸尸!

  窮鬼!一位月階高層,三名星階成員,全部的身家,加在一起,竟然不到兩千兩,什么時候大宗師變的這么窮了?

  將他們的尸體處理掉,提著打更人,向著東宮趕去。

  張榮華帶人離開以后,太子并沒有睡,睡的正香,半夜被人叫醒,再想要睡,根本就睡不著,依靠在床頭上面,背后墊著一個枕頭,兩指敲打著床板,正在想著馬平安稟告的消息。

  按理來講,他所說的一切,都能夠解釋得通,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又覺得不對,卻說不上來。

  再者。

  他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人,三代蛟龍衛,根正苗紅,還是他犧牲利益,才將他調到學士殿,哪怕之前在東宮當值,錢、房子、寶物、修煉資源,能給的都給了,按照道理來講,沒有理由欺騙自己。

  喃喃自語:“難道是孤多疑了嗎?”

  應該如此!

  不在去想,伸出手掌,青兒急忙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接過茶杯,太子喝了一口,再將茶杯遞了過去,問道:“現在什么時候了?”

  “馬上就要天亮了。”

  遲疑一下,青兒又道:“殿下,您說他真的能成功?”

  “無論成功與否,機會既然出現,就要去爭!你不爭,別人也會爭,一旦他們的勢大,我們的勢便會弱一分,長久下去,將會越來越弱。”

  殿門敲響,張榮華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打斷青兒的話:“臣幸不辱命,已經將兇手抓來。”

  太子爽朗一笑,仿佛在說,看見了嗎?他辦事,從來就沒有讓孤失望過!

  青兒扶著他,從床榻上面下來,向著大殿走去,到了這里,坐在主位上面,霜兒則將殿門打開,讓他進來。

  進了大殿,張榮華作揖行禮:“見過殿下!”

  “無需多禮!”

  “人在外面,由馬平安看守。”

  再將留音石取出,交給青兒,在太子的示意下,青兒輸入一點內力進入里面。

  張榮華和黑袍人的對話響起。

  聽完。

  太子贊道:“孤有你,勝過一切。”

  張榮華謙虛,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一件桉子,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究竟是誰要置尹國平一家于死地,還下這么狠的手?”

  想不通!

  并不妨礙他從中得利,趁機擴大自己的勢力。

  再道:“辛苦了一夜,你也累了,下去領一些靈果和天瓊玉釀,回去以后好好休息!”

  “臣告退!”

  等到殿門關上,太子收起笑容,下令:“讓人撬開打更人的嘴。”

  離開東宮,望著升起的朝陽,張榮華狠狠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展開雙臂,活動一下身體,向著朱雀坊的家中走去。

  路過一家早餐店鋪停下,在長凳上面坐下,望著迎上來的老板娘,道:“一碗胡辣湯,兩張潮牌、兩根油條,外加一籠包子。”

  “您稍等!”

  很快,老板娘將胡辣湯、潮牌、油條和包子放在他的面前,還有一碟小咸菜。

  拿著快子吃了起來,味道還行。

  吃完飯,付了錢,向回趕去。

  路上。

  正好遇上前往東宮的鄭富貴,打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到了角落,倆人停下。

  張榮華問道:“我不在東宮的這段時間,干的還習慣?”

  鄭富貴搖搖頭,又點點頭,如實的說道:“表哥你走了以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馬平安像是變了一個人,在蛟龍衛和太子近衛中,安插自己的親信,若不是我問起,他甚至不會提起。”

  昨晚他替太子試探自己,張榮華便猜到了,剛才離開的時候,在庫房領完靈果和天瓊玉釀,找機會見了一名心腹,對方將東宮近況全部匯報了一遍,包括馬平安做的這些小動作。

  “你怎么想的?”

  “我不想在蛟龍衛干了!勾心斗角不適合我。”

  “和他說了嗎?”

  “暫時還沒!”

  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又怕不好意思,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張榮華揮手在他的頭上敲打一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你得答應我,不許告訴爹娘他們。”

  能讓他如此害怕的,只有肖冪一事,試探的問道:“該不會是她吧?”

  “嗯。”鄭富貴重重的點點頭。

  前幾天和肖冪訴苦,將這段時間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時她也沒說什么,也就是前天,找到自己,告訴他一個消息,問他愿不愿意去朱雀門當值,如果他愿意,吏部那邊的任命文書便會下來,第二天就可以去上任。

  拿不定主意,一直拖到現在,本打算今晚下值,去找表哥,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

  一個肖冪,只是天香樓的老板,還沒有這么大的能量,應該是她找到了肖公公,讓他在后面運作,才有了這一幕。

  猜到原因。

  張榮華問道:“你怎么想的?”

  鄭富貴迷茫,抓了抓腦袋:“我也不知道。”

  沉吟一下。

  張榮華有了定計,決定反手試一下太子,他能借馬平安試探自己,自己也能借鄭富貴試探他,吩咐道:“你現在就過去,到了東宮找他,將調動的事情說一遍,試試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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