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榮華面色柔和,眼睛真誠,掛著溫暖的笑意應了一聲。
“你知道替女孩子梳頭的含義?”
“了解一點。”
女子的頭只有夫君才能梳,梳了就要負責任。
四目相對。
張榮華坦然的迎著,沒有任何躲閃,問道:“愿意?”
楊紅靈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直接飆升到三百馬力以上,差點就要日破天際,從體內跳出來,羞澀填滿心房,甜蜜蜜的,高興、開心,這是在向自己表白?恨不得點點頭,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或者說害怕。
別看表面無所謂,什么事情都沒有放在心上,敢愛敢恨,主觀鮮明,實則內心很脆弱,將自己保護的很好,也就這些日子和張榮華的相處,慢慢打開心扉,但這還不夠,用一句話來形容,看起來很兇比母老虎還要可怕,實則軟萌嬌弱一推就倒,感情上面又菜又弱,偏偏又迷戀這種感覺。
推,也得看人!
除了張榮華,其他的人別說伸手,口頭上的不敬,也會死的很慘。
“是不是丁易教你的?”
張榮華一愣,關丁易什么事?稍微一想明白了,丁易以勾欄為家,理論、實戰知識豐富,倆人關系又好,經常在一起,難免會說一些。
苦澀一笑,這算是什么事。
搖搖頭,認真的說道:“不是!”
“替許多姑娘梳過頭?”
!”張榮華一頭黑線,像是有烏鴉飛過,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戳了一下:“話真多。”
“咯咯……!”楊紅靈吃吃的笑了。
睫毛下彎,寶石般的眼睛瞇成月牙,黃鸝般的聲音,在院中回響。
向著房間走去。
望著她的背影,張榮華無奈的搖搖頭,邁步跟了上去。
大廳。
楊紅靈是真的不客氣,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取出鏡子、化妝品等東西,放在桌子上面,早上的時候化過妝,這會兒都要天黑了,誰沒事還去化妝?
但他既然提出來,別說天還沒有黑,就算黑透了也要化妝,讓自己變的更漂亮、美美地。
關上門。
走到對面坐下,望著眼前這張精凋玉琢、吹彈可破的絕美容顏,像是嬰兒肥一樣,水份很多,白里透紅,很軟,好想捏一下,試試手感。
沉默一會。
想了一個理由,張榮華開口,一本正經的說道:“臉上有灰塵,我幫你擦掉。”
沒等楊紅靈回答,伸出了手,向著她的臉摸去。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光滑白嫩的臉上,一目了然,哪有什么灰塵,如果有,怎么會看不見?但他這樣說了,還伸出了手,聰明的她,立馬猜到了,這是要摸自己?
心里甜甜的,裝作沒有發現,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在她的注視下,張榮華的手掌越來越近,直到摸上自己的臉,雖然是武者,卻沒有任何老繭,很白,和自己一樣,五指分明,厚重凝實,捏著右邊的臉蛋,輕輕的揉虐,像是觸電一樣,每揉一下,仿佛有什么東西沖進了心里,呼吸加重,變的不自然,但她擅長偽裝,臉上至始至終沒有表現出一點。
張榮華挺慌的,殺敵、創造功法、處理奏折等,這些都沒有問題,但摸女孩子的臉,還在人家的注視下,正兒八經的,破天荒的第一次,不過楊紅靈的臉摸起來,感覺超好,像是海綿一樣,帶著無限彈性,捏一下便會反彈,軟軟的、暖暖的,越摸越上癮,心里面還有一股特別的異樣,邪火升起,愈演愈烈。
幾個呼吸過后。
見到時間差不多了,雖然迷戀,讓人恨不得一直摸下去,但不得不收回手,臉不紅、心不跳:“灰塵已經擦拭干凈。”
楊紅靈沒有拆穿,反而很自然的問道:“手感如何?”
“剛才只顧著擦拭你臉上的灰塵,沒有注意。”
“要不你再試試?”
“咳!咳!”張榮華劇烈的咳嗽兩聲,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
“灰塵已經擦掉,沒有那個必要了。”
楊紅靈歪著腦袋,嘴角張開,露出皓月般的牙齒,美眸中帶著捉弄:“你臉上也有灰塵。”
“……!”張榮華無語,這劇本太熟悉了。
反問一句。
“你也要摸……擦?”
“你覺得呢?”
玉手已經伸了過來,越來越近,在他的注視下,摸上了臉,捏著一塊軟肉,左揉揉、右揉揉,幾個呼吸過后,還不過癮,竟然將玉手張開,對準了臉,五個手指頭動了一下,貪得無厭,準備全部覆蓋。
張榮華腦袋向著后面移去,躲開她的五指,狠狠的瞪了一眼:“干什么?”
楊紅靈無懼,眼神很有侵略性,朱唇輕啟,伸出香舌,舔了一下性感的嘴唇,上半身前傾,似笑非笑:“擦灰塵!”
張榮華敗下陣來,望了一眼天花板,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無聊!”
轉身離開。
等他的背影消失,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胸口趴在桌子上面,放聲大笑,香肩抖動的很厲害。
外面。
張榮華轉過身體望了一眼房間的方向,聽見里面傳來的開心笑聲,嘴角一翹,忍不住也笑了,望了一眼手掌,搖搖頭,走到石凳這里坐下,取出兩盤靈果,一盤黑葡萄,一盤人參果,拿著一枚黑葡萄扔進了嘴里,吃了肉、吐出皮,想著神女的事。
神女被抓,落在她的手中,驚神不可能不知道,以命運學宮的強大,神主知道了也沒轍,別說一個驚神,就算十個八個,都不夠打的。
這時再過去,不是找死?
復雜的辦法行不通,只能用最簡單的,斬首!對方救就救,不救就殺了。
打定主意,繼續等待。
半個時辰過后。
天色已經黑了,楊紅靈還沒有出來,張榮華坐不下去了,想給自己一下,沒事提什么秀發亂了干嘛?這不是沒事找事干?
從石凳上面站了起來,向著房間走去。
到了房門外面,剛準備推開,門從里面打開,望著眼前這張臉,愣在了原地,還是那個人,但味卻變了,四方衣和短褲沒了,穿著艷紫色的長裙,如繁星點綴,一道道金色線條,相互映襯在一起,形成高貴、典雅的裝飾品,襯托她的氣質。
兩只手腕上面,戴著紫色的玉鐲,晶瑩透體,紫光閃爍,與頭發戴著的發釵相互映襯,玫瑰形狀的耳墜,輕微的搖晃,像是畫龍點睛,尊貴、大氣,盡顯頂尖權貴世家千金的氣質,貴不可攀。
這副打扮,還是第一次見。
如果不是這雙眼神像是寶石,靈動皎潔,張榮華都懷疑認錯人了。
楊紅靈很滿意,心里得意,不枉費自己花費這么長的時間,用心的化妝,將最美麗的一幕展現出來,伸出玉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聲音很輕,也很正,少了以往的隨意,盡顯禮儀風度:“好看?”
回過神來。
張榮華沒有昧著良心,認真的點點頭:“好看!”
主動的提議。
“出去走走吧!”
楊紅靈歪著螓首,故意的問道:“神女呢?”
“今晚就算了,不差這一天。”
望著夜空,美眸中爆發出炙熱的神采,笑的輕靈:“我想看星星。”
“好!”
“我要吃你做的菜。”
“好!”
“我要……”
張榮華眼睛一瞪,在她額頭上面,輕輕敲打一個板栗,沒舍得用力,怕打壞了,沒好氣的說道:“沒完沒了了是吧?”
“咯咯!”楊紅靈吃吃嬌笑,氣質依舊沒變,反而更加的迷人。
“走!”
“嗯。”
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上,正好石伯走了過來,在倆人的面前停下,望著“煥然一新”的楊紅靈微微一愣,很快回過神來,心里贊道,青麟好福氣!恭敬的問道:“晚飯做好了。”
張榮華擺擺手:“你吃吧!我和紅靈出去吃,可能回來的晚點。”
轉身離開,識趣的將空間讓了出來。
到了前院。
張榮華趕著天機車攆,從馬廄中出來,將小馬扎放在地上:“我扶你上去。”
“嗯。”楊紅靈應了一聲。
走到她的身邊,近距離之下,聞著百靈芳香,清新、怡人,讓人不反感,反而想多吸幾口,左手扶著她的手,右手扶著腰,觸碰之間,明顯感覺到嬌軀一震,隨即恢復平靜,雖說有長裙阻擋,依舊無法擋住手感,很軟、也很細,暖暖的,撩撥心神,扶著她上去,再將小馬扎收了起來,坐在車上,楊紅靈沒有進去,與他一起坐在外面,相隔不到一拳,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玉手伸出,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間淺紫色的面紗系上,透明、金絲鑲邊,將絕美的臉遮掩,不讓春光外泄,只有一雙寶石般的美眸露在外面。
張榮華問道:“好了嗎?”
“嗯。”
拿著馬鞭,親自當車夫,剛得到天機車攆時,自己駕車前往東宮,真正意義上的帶人,充當車夫,這還是第一次。
馬鞭抽打在神圣天龍馬上面,屁股吃痛,向著前面行駛,速度很慢,向著外面駛去,出了府,向著朱雀大道趕去。
前面的小巷子中,一道黑影藏在這里,剛準備過來,望著夜色中傳來的神圣靈光,及時停下腳步,躲在暗中,望著坐在天機車攆上面的張榮華和楊紅靈,心里一震,像是海嘯爆發,掀起滔天巨浪,差一點就沒有控制住沖出去,好在關鍵的時候忍住了。
車上。
張榮華神色不變,視線也不移動一下,依舊望著前面,但在感應中,見到了紀雪煙,雖然收斂氣息,非常的完美,沒有溢出來一點,常人發現不了,卻瞞不過他,念頭轉動的很快,她怎么來了?
昨晚剛來過,雖然上次親吻的事情都沒提,但這個話題一直繞不開,再加上其它屬性的功法,又沒有創造好,不應該來的這么頻繁,如今卻出現了。
不去想,陪好楊紅靈,不留一點遺憾。
女人的直覺很靈敏,尤其對男人,楊紅靈轉過頭,明亮的眼睛轉動一圈:“想什么呢?”
張榮華微微一笑,一根手指,在她的額頭沒好氣的戳了一下:“在想你今晚太漂亮了。”
“實話?”
“實話!”
楊紅靈傲嬌的昂著螓首,渾身上下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一直都這么漂亮,只是你沒有發現。”
說完,自己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一幕再次落在紀雪煙的眼中,隱藏在黑暗中,嬌軀顫抖的很厲害,美眸一直落在車攆上面,直到徹底消失,才收回視線,目光迷茫,像是失去方向,又似人生中忽然丟失了某件重要的東西,心里空空的,難受、疼痛、不甘……等負面情緒,占據整個人。
想到倆人從相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往昔的一幕,像是按下了回放鍵一樣,清晰的出現,刻入內心深處,刻畫進靈魂。
之前強迫自己忘記,這些日子也一直這樣做,本以為都過去,卻被那天晚上的“吻”點燃,讓平靜的內心,再次蕩漾著漣漪,一圈、接著一圈。
依靠在墻壁上面的身體,無力的滑落在地上,屁股著地,平沙落雁,很痛,卻感受不到一點,緊閉的眼睛,點綴著裝飾用的眼膏,已經濕了,兩道淚珠,晶瑩透亮,無聲無息的滑落出來,她想哭,想放聲的大哭,但不能!這里距離太傅府太近,這時哭出來,一定會驚動附近的人。
蜷縮著身體,坐在地上,兩條玉腿并攏在一起,玉臂死死的抱著,壓抑著哭泣聲,不傳出一點,但香肩和身體抖動的很厲害,淚水順著兩腿的縫隙,滴落在地上,傳出“嗒嗒”的聲音,內心咆孝,像是有一個人在怒吼,為什么會是這樣?
他們為什么會在一起?楊紅靈不是命運學宮的天之驕女?老夫子的寶貝孫女?如此高貴,為何看上了張榮華?就算被他的優秀吸引,芳心暗許,老夫子呢?為什么又會同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夜風吹來,哭累了,眼睛也腫了,淚水已經干枯,抬起了頭,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燃燒著火焰,像是覺醒了某種東西:“從今日起,我要做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