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出手,噬魂天蝕掌施展,磅礴的內力凝聚在掌心,演化成一只巨大的黑色掌印,化作一道離箭之弦,狠辣的拍向車攆。闌 封劍秀等人躺在地上,望著這一幕,手掌按著地面,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受創太重,沒等抬起上半身便摔在地上,絕望、憤怒的叫道:“住手!”
掌印不停,所過之處,激射出恐怖的勁風,摧古拉朽,毀滅一切。
車內。
太子平靜的說道:“抓活口!”
上萬道金光綻放,從影子中沖出,金影縱橫一閃,出現在車外,望著拍來的巨大掌印,冷漠的眼神,燃燒著焚天之火,上次任務失敗,拖了后腿,以致太子損失巨大,被迫向皇后認錯,若不是陛下出手,明面上的勢力已經被鏟除,就連青兒和霜兒也被打入教坊司,心里憋著一口氣,一直到現在,正愁沒地方發怒,這個節骨眼上面,居然有人跳出來刺殺,不管目的是什么,都得承受萬鈞怒火。
不躲不閃,化作一道金光沖了上去,手掌抬起,比男人小了一點,纖細、白嫩,光滑平坦,像是女人的手,沒有施展武技,簡簡單單的一掌,將掌印擊碎,落在他的胸口。闌 肋骨斷裂,吐出一道血箭,黑袍人不受控制的向著后面倒飛,劇烈的疼痛傳來,像是感受不到,陰深的臉,反而露出笑意,仿佛在說果然如此。
腳步一踏,金影沖了上去,玉手擊出,想要拿他發泄。
黑袍人無懼:“殿下藏的真深,老夫既然敢出手,豈能沒有一點準備?”
閃電般取出一張天階雷符將之撕裂。
滋滋……。
雷光凝聚,無數道雷霆游走,演化成一片雷霆海洋,從天而降,將附近籠罩,向著車攆轟去。闌 手掌在胸口一拍,吐出一口精血,施展秘術化血云遁,血光一閃,向著夜色中沖去。
金影臉色很難看,想要去追,只要一步就能拿下,但雷海也會將太子吞噬,只好停下,調動真元,雙手擊出,演化成一方結界,將車攆和周圍的蛟龍衛護住,任由雷霆海洋落下,將它們抵擋在外。
黑暗中。
張榮華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上次匆匆一瞥,金影消失,這次看的很清楚,修煉了某種高深的斂氣法門,修為不凡,天人境十重,好像不是人,氣息有點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
眉頭皺在一起,施展靈清明目。
收斂異象,不傳出一點波動,再次望了過去。
和猜測的一樣,的確不是人!居然是真靈——鳳凰,難怪會有熟悉的感覺,紫貓就有一半的鳳凰血脈。闌 眼看黑袍人就要消失,收回思緒,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望了一眼,天階雷符雖然強大,無法傷害天人境強者,無聲無息的離開,向著他逃走的方向追去。
幾個呼吸過后。
雷霆海洋消散,全部被擋下,沒有散出一點,更沒有波及到邊上的房屋。
走到車攆邊上。
金影低著腦袋,抱拳行禮:“屬下沒用!讓他逃了。”
太子冷漠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不怪你!”
越是如此。闌 金影越是慚愧,已經第二次,因為憋屈,玉手死死的握在一起,恭敬的守在邊上。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城防五司的官兵姍姍來遲,見到這一幕,為首的軍官嚇了一大跳,居然有人刺殺太子,當即戒嚴,將附近封鎖,再命人搜查,無論如何也要揪出兇手。
皇宮。
養神殿。
夏皇還沒有入睡,喝著參茶看書,魏尚從外面疾步走來,將城中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
“現在明白朕為什么沒有派人保護了吧?”闌 “殿下手段不凡。”
夏皇放下書,望向窗戶,目光似乎落在東宮上:“貴為儲君,心性、權謀全部過關,經營這么多年,身邊只有倆個宗師境的侍女,沒有強者保護說不過去。”
魏尚感嘆,從心里佩服:“一切都在陛下您的掌控中。”
夏皇搖搖頭:“就算青麟創造出增加壽命的高深功法,朕也活不了多長時間,頂多十幾年,這些時間用來解決內患和外患勉強足夠,等那一天到來,將大權交過去,就算有朕留下來的力量相助,如果他沒有實力,想要震懾這些人,難度很大!一旦出錯,大夏的基業將毀于一旦。”
魏尚明白了,不怕太子勢大,就怕沒本事。
威脅到陛下?說句不客氣的話,還不夠資格!
如若不然,夏皇也無法在這個位置上面坐這么多年,穩如泰山,像是定海神珠,震懾暗中的宵小,讓各方不敢異動。闌 “青麟既然能創造出更加高深的壽命功法,或許有辦法,解決陛下您身上的問題。”
夏皇看的很開,灑脫一笑:“朕什么情況自己有數,你不用勸了,只要大夏基業能安然傳承,到了下面,也能坦然面對先皇!”
寧心殿。
蘇秋棠將事情說了一遍。
皇后瞇著眼睛,涂抹著眼膏的晶瑩睫毛眨動一下,冰冷的說道:“不錯!不愧是本宮生的,藏的真深。”
“殺?”
指的是金影。闌 “陛下不會答應!繼續盯著,挖出世民暗中的所有力量,等機會到了,再一網打盡。”
“好!”
一座豪華的大院。
書房。
一名老者穿著青衫長袍,他叫李乘風,院子的主人。
望著眼前的倆人,正是白天在白金院喝酒的尚麟和尚青旋,此時,后者已經恢復女裝,穿著華貴的紫色長裙,戴著昂貴的首飾、耳墜和發釵,貴氣十足,一舉一動,散發著皇氣。闌 抱拳行禮,恭敬的說道:“見過六殿下、九殿下!”
商朝的國姓姓“商”,尚和商是同音字。
倆人以九公主為首,溫和一笑,如沐春風,上前一步,將他扶起:“李老不必多禮。”
按照身份落坐。
九公主坐在主位上,六皇子坐在左邊上首,李乘風坐在右邊上首。
“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到了。”
李乘風道:“老夫失責,應該派人去接你們。”闌 “你事情繁忙,為了皇朝的事嘔心瀝血,豈敢打擾?”
話鋒一變,九公主收起笑容,嚴肅的說道:“本宮已經命人試探夏世民,過了這么長時間,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想來兇多吉少,推斷下來,他暗中藏著力量。”
能負責商朝在大夏的情報力量,豈是凡人?
反應很快,李乘風面無表情:“損失一人,逼迫夏世民將藏著的勢力暴露在明面,哪怕只是一角,于我們好處很大!這時有關他的消息,應該傳到了那些皇子的耳中。”
“不錯!”九公主點點頭。
“此次過來,本宮帶著任務而來,炎雷珠的事情你也知道,雖然是普通靈物,于強者沒用,但消耗低、威力大,尤其在底層戰斗中,說是“神器”也不過份,這段時間下來,爆發的幾場戰爭,讓我們損失重大!無論開戰與否,大夏這邊用它拖都能拖垮我們的國力。”
李乘風道:“張青麟此人才華橫溢、能力強大,老夫命人摸過底,富貴坊那邊,還有鄭善一家,暗中有強者保護,應該是太初魔神的人,他的府邸是禁區,無論派出多少人,亦或者什么修為,有去無回,只要接近,連個水漂都沒有,全部人間蒸發,其本人有命運學宮的強者保護,無法下手!”闌 將前段時間張榮華被刺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九公主道:“這樣的人物,如果沒有強者保護,那才叫奇怪!”
再問。
“趙承節留下的后手準備的怎樣了?”
“隨時都能動用!”
九公主眼中精光閃爍:“還不夠!要么不做,做就要萬無一失,絕對不能出現意外,除了炎雷珠,還有其它的東西也勢在必得。”
李乘風問道:“除了你們,還有誰?”闌 “太一學宮和圣龍殿!”
太一學宮是商朝三大學宮之一,實力和大夏的三大學宮相同;圣龍殿堪比真龍殿。
“什么時候到?”
“太初魔神的情報能力很強,小心起見,分散潛入,最近便能抵達。”
“需要老夫怎么做?”
九公主道:“提供情報支持!其它的事情,如非必要,不用插手!功成身退以后,太初魔神就算調查,我們已經離開,線索到此中斷,不影響你們接下來的工作。”
盛名不如一見,早就聽聞九公主智謀超群,短暫的接觸,考慮事情周到,無一遺漏。闌 李乘風心里一嘆,如果九公主是男兒身該有多好?
小巷子中。
黑袍人停下,前路被擋,一名年輕人穿著華貴錦服,站在十步外,雙手抱胸,面露戲謔,認真的打量,宗師境七重?這點修為,也敢追殺自己?
小心起見,左右望了一眼,確定周圍沒人,冷著臉說道:“膽子不小!”
咳!咳!
胸口的傷勢發作,劇烈咳嗽,血液順著傷口流出,滴落在地上,嘴角又溢出來一點。闌 張榮華問道:“誰指使你的?”
“憑你?”
金光一閃,張榮華用行動回答,出現在面前,右腳踢在他的臉上,控制著力道沒有滅口,不然單憑肉身的恐怖修為,這一擊便能取其狗命,將之踢翻在地,嘴里的牙齒全部噴出。
再遭重創,黑袍人油盡燈枯,距離死也不遠,目光驚駭:“你、你……。”
“現在可以說了嗎?”
“休想!”黑袍人果斷的閉上了眼睛。闌 張榮華手掌在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攝魂葫,冷冽一笑:“就喜歡你這樣的硬骨頭。”
調動一點玄黃真元進入里面。
靈光綻放,釋放出一道黑色幽光,將他籠罩,傳出強橫的吸力,吞噬靈魂。
“你、你想干什么?”
黑袍人驚懼,拼命的掙扎,想要擺脫攝魂葫的靈光,無濟于事,別說現在身受重創,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就算全盛時期也不夠看。
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靈魂,從身體里面沖出,被攝魂葫吞噬。闌 下一秒鐘,出現在葫中天地。
緊跟著張榮華的身影以靈魂之力幻化出來,背負著雙手,站在空中,屈指一點,一道靈魂之力打落下去,幻化成一座囚籠將他關在里面,黑蓮滅世施展,凝聚出黑蓮圣火打落下去,焚燒靈魂。
黑袍人艱難的忍著,硬著不讓自己慘叫出來,數十個呼吸過后,再也忍不住,來自靈魂的折磨太可怕了,像條狗一樣翻來覆去的打滾,傳出毛骨悚然的叫聲。
目光落在金神身上。
張榮華開口:“想通了嗎?”
金神畢竟是神魔,抗壓能力很強,面對黑蓮圣火,硬撐到現在,有心想要冷哼一聲,表明自己的態度,想到眼下的處境,又怕再次被毒打,承受更可怕的折磨,愣是沒敢哼出來,一言不發,像是沒聽見似的。
“慢慢享受!”闌 身影消散,化作一道靈魂之力退出。
外界。
揮手一斬,一道劍氣斬下,將黑袍人的尸體摧毀,再將周圍戰斗的痕跡抹除,不做耽擱,施展身法向著朱雀坊的府邸趕去。
院中。
石伯將張勤他們送回去以后,便駕車返回,一同前來的還有鄭青魚,紫貓會享受,車板雖然是千年紫木,價值珍貴,但硬邦邦的,躺著難受,跳進她的懷里,在大腿上面拱了拱,換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洋洋的小憩,一直到回府。
見她坐在地上修煉,如此努力,貓也不能被比下去,在邊上坐下,屁股著地,兩腿小短腿擺出五心朝天的修煉姿勢,運轉大道正氣歌錘煉浩然正氣,提升其質量和數量。
聽見外面傳來的腳步聲,特有的旋律,低沉、厚重,知道他回來了,結束修煉,打開房門沖了出去。闌 “怎么才回來?”
從地上跳了起來,落在張榮華的懷里。
擼著毛,笑著說道:“有點事情耽擱了。”
鄭青魚跟著走了出來,作揖行禮:“見過老爺!”
望了一眼。
不虧是神魔煉制,潛力就是大,已經突破到后天境三重,張榮華問道:“其它的功法神通入門了嗎?”
“青帝擎天功和玄武靈術,突破到一境初窺門徑,其它的還沒有修煉。”闌 “有疑惑的地方?”
鄭青魚搖搖頭:“這些功法神通、秘術都有您的經驗,按部就班即可。”
頓了一下。
柳眉緊蹙在一起,說出心里的疑惑。
“修煉金帝焚天功的時間越久,積攢的火屬性越重,暫時沒什么,隨著境界提升,越來越多,可能會陰陽失衡,輕則受傷、重則影響根基。”
!”張榮華一頭黑線。
傳授這門功法神通的時候,只考慮它威力強大,僅次于神魔功法,想提升她的實力,疏忽了這茬,現在想要更改也遲了。闌 “不用理會,到時候再替你解決。”
鄭青魚應道:“是!”
“房間安排好了嗎?”
“邊上。”
張榮華點點頭,取出碧波怒海功扔了過去:“交給鄭逸!”
“是!”
揮揮手,讓她下去休息。闌 進了房間,關上房門,拉開椅子坐下,念頭轉動,思索著金影的事情。
太子如何讓她效力的?只是一人,還是鳳凰一族?如果是前者還好,若是后者,暗中掌握的勢力太龐大了!
鳳凰一族在真靈百族中,排名前十,超級恐怖的存在,堪比真龍一族、鯤鵬一族等,實力超群,傳承完整、悠久,拿紫貓來講,雖然只領悟兩種大神通,鳳凰神火和鳳舞九天,強橫、威力巨大,雖然沒修煉到家,但表現出來的力量驚人,同境界的人擋不住。
再算上死去的紫薇龍王等人,單是自己知道的,便非常嚇人。
應該只是金影!
沒有足夠的利益,鳳凰一族不可能押上身家性命,摻和到皇權的斗爭中,替太子賣命,還得留意,明日讓鄭青魚傳話給鄭逸,除了調查黑暗,再將皇后和太子列入目標,查到最好,查不到也沒什么損失。
望著東宮的方向,藏的真深,瞞著所有人這么長時間,直到今晚面臨危險,才逼出一點。闌 張榮華面色認真:“絕對不能小看任何人。”
見他盯著自己,紫貓疑惑:“瞅啥?”
“雪煙來過?”
“沒!”
快要到凌晨,再加上稷下堂事情繁多,都要她做決定,應該不會過來。
“大道正氣歌修煉的怎樣了?”
紫貓得意,嘴角的幾根胡須翹了起來:“突破到二境略有小成,浩然正氣積攢的更多。”闌 “不錯!”張榮華贊道。
“繼續修煉,突破到三境,便將那門神通傳授給你。”
紫貓高興,小腦袋拱了拱,跳了下來,打開房門離開。
張榮華會心一笑,右手一揮,一道掌力下去,將房門關上,眼中精光閃爍,該解決時空珠的事了。
從椅子上起身,施展土遁術,化作一道金光遁入地下,再次出現時,在地下一千丈處停了下來,望著眼前的空間,被泥土填滿,一些地方潮濕,蘊含著水珠。
手掌抬起,連續七八道玄黃真元打落下去,開辟出一個直徑二十丈大的空間,取出虛空斂天陣,靈泉的伴生大陣,布置下去,支撐著整個空間,再將這里封鎖,氣息不散出一點,但還不夠,萬一有臭老鼠,且道行不弱,無意中發現這里,沒有攻擊陣法守護,時空珠豈不是有危險?
放在身上,靈泉無法吸取外界的天地靈氣補充,等自身的靈氣被時空珠吞噬,將徹底毀去,它也無法孕育出來,不然就帶在身上。闌 取出金剛劍陣,地階下品攻擊大陣,從真龍殿柳一條的手中得到,威力還行,布置在周圍,形成第一道防御。
心神一動,天神傳承浮現出現,得到它以來,只用了第一篇雜術、第三篇傀儡術和第四篇天術,第二篇機關術沒有用過。
此刻正好派上用場,別看只是機關術,記載的機關很多,包羅萬象,根據布下的機關不同,威力也不一樣,強大的機關,可以滅殺登天境,甚至是神魔,若不然也不會被記載在里面,還傳承下來。
結合身上擁有的材料,從機關術中選擇一種叫《魚龍舞天機關術》,攻防兼備,按照其介紹,一旦有人闖入進去,像是進入魚和龍的腹中,關門打狗,阻斷外界的天地靈氣,將其困住,再爆發殺機,可以滅殺天人境。
如果不是材料不夠,張榮華都想布置滅殺登天境的機關術。
從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取出一堆材料,堆積在地上,足有小山高,運轉玄黃開天功,調動玄黃真元,以鳳凰神火煉化,按照機關術記載的《上古提煉法》提純,與天術中記載的神魔天地造化術一樣,上古提煉法專門為機關術準備,一共九轉,最高將材料提純九次,轉數次數越多,品質越強,布下的機關術威力也越大。
想要布下魚龍舞天機關術,最低要提純六轉,才能達到使用要求,轉數不夠,就算布置成功,也無法滅殺天人境。闌 時間流逝,一件件材料被煉制出來,等到全部煉制成功,除了一些在提純的過程中毀去,剩下的全部成功,最低六轉,還有一點七轉和八轉。
第一步完成,開始第二步,將這些材料拼接,組合成魚龍,再布下即可,過程很繁,沒有耐心、或者機關術的造詣不夠,就算將布置方法給他也辦不到。
一個時辰過后。
張榮華停了下來,望著眼前的巨大魚龍,有兩種形態,第一種形態就像是現在魚龍結合,爆發出來的威力驚人,尋常的天人境擋不住,第二種形態拆分,形成單獨的魚和龍,威力縮減,應變能力增加。
將它藏在金剛劍陣中,再有虛空斂天陣遮掩,完美的隱匿蹤跡,躲在暗中陰人,形成第二道防御,觸不及防下,就算修為再高也得翻車。
打量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又留下一道靈魂之力,以防不測。闌 望著被榨干的五龍御靈腰帶,苦澀一笑,積攢的身家全部用完。
施展土遁術,瞬息之間,出現在房間中。
進了臥室。
脫掉鞋子,坐在床榻上面,運轉永恒不滅功,錘煉靈魂力量,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已經到了臨界點,距離突破也不遠了。
一夜轉瞬過去。
今日是請假的最后一天,明日就要上值。
從床榻上面下來,打開房門出去,站在人工湖的邊上,修煉大五行破天劍陣、真靈寶術、踏天行三字秘術和九劫覆海劍法第三式……將它們修煉三遍才停下。闌 洗漱過后,吃過早飯,坐著天機車攆向著富貴坊的家趕去。
到了這里。
張勤在前院命人打掃衛生、灑水,再鋪上紅地毯,見只有他一人:“鄭青魚呢?”
張榮華道:“留在府上。”
“吃過了嗎?”
“嗯。”
“昨晚什么時候回去的?”闌 “天黑。”
張勤道:“太子昨天來了,知道?”
“讓你轉達話?”
張勤點點頭:“等長安夫妻拜訪完,讓你過去一趟。”
“行!”
進了大堂。
張榮華取出水晶棋盤,與爹下棋……。闌 半個時辰后。
鄭富貴和肖冪聯手走了進來,叫人:“姑父、姑姑、表哥!”
張勤和鄭柔將準備好的紅包遞了過去,張榮華也是,里面塞著一張銀票,倆人挨個敬茶,將禮走完。
鄭柔拉著肖冪去了后院,他們在大堂隨意聊天。
到了中午。
用過午餐,鄭富貴又待了一會,這才告辭,新人必須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去,不然不吉利,將他們送走。
張榮華也離開,讓石伯先回去,向著東宮走去。闌 東宮。
后花園,涼亭。
四面是湖,湖水蕩漾,在微風的吹動下,泛起點點漣漪,種著荷花,郁郁蔥蔥,賞心悅目,空氣潮濕,令人放松。
太子穿著一件澹紫色的蛟龍袍,繡著四爪,兩邊是金色的紋路,坐在石凳上面品茶下棋,青兒和霜兒候在邊上,除了她們,還有一名成熟貴婦,穿著黑色長裙,蒙著面紗,沒有戴任何首飾。
昨天晚上的事情過后,知道藏不下去,太子便讓她恢復女裝,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各方勢力的眼中。
今日早朝過后。
皇后將他叫去,什么也沒提,只喝了一杯茶,太子明白這是敲打,不該有的念頭不要有,等他告辭時,故意打壞一件茶杯,若是不聽話,這便是下場。闌 一直在瞻臺殿待到下午,將堆積的政務處理一些,想到張榮華的事情,提前出宮。
一枚白子落下,形成屠龍之勢,將黑子逼入絕路,陷入困獸之斗,無論是進、還是退,黑子難逃一死!
眉宇緊鎖,凝神沉思,想要破開困局,替黑子謀一條生路。
腳步聲響起,封劍秀帶著張榮華過來。
昨晚受了重傷,服用療傷丹藥,還有醫師的醫治,好了一點,面色依舊慘白,呼吸無力,壓低著聲音說道:“屬下告退!”
“嗯。”張榮華點點頭。
望著前面的涼亭,快速一掃,在黑衣女人的身上停頓一下,從氣息來看,正是昨晚的金影,收回視線,腳步不停,踩著紫木建造的木板小路,向著前面走去,心里明悟,有關她的消息,應該在京城傳開,才從暗中走向明處。闌 到了這里,作揖行禮:“見過殿下!”
太子眉頭舒展,露出笑意:“來啦!”
指著對面的石凳。
“坐!”
張榮華走了過去坐下。
太子指著黑衣女人介紹:“她叫金鳳,修為不凡。”
金鳳上前,抱拳行禮:“見過張郎中!”闌 “恭喜殿下!得一大才。”
“金鳳的確不錯,比起你來,還是差了一點。”
“您抬舉臣了。”
太子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昨晚的事情聽說了嗎?”
張榮華繃著臉,問道:“抓到兇手了嗎?”
“沒有!”太子目光很冷。
“兇手以天階雷符逃遁,事發以后,城防五司的人趕到,封鎖附近街道,真龍殿的人趕來,一同加入搜捕中,一天過去依舊杳無音信。”闌 “來者不善!”
“做的再好,再天衣無縫,也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堅持查下去,便能將藏在暗中的人揪出來。”
張榮華面露惋惜:“要是臣還在您身邊該多好?”
霜兒拿著茶杯倒茶,將一杯遞了過來,再次退下。
太子懷戀,感嘆道:“是啊!以你的能力,這么長時間,應該破了此桉,將兇手抓到。與孤這邊比起來,朝堂需要你!大夏的百姓需要你!那里才是你施展能力的舞臺,為國為民,做更多的事情。”
“臣慚愧!”
太子伸出手掌,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經做的很好。”闌 指著茶杯,示意他嘗嘗。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等到放下。
太子臉若寒霜,目光鋒利,像是刀鋒,讓人不敢直視:“蛟龍衛發生的事情聽說了嗎?”
張榮華猜到了,前段時間自己除掉內鬼的事情,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當時太子沒有恢復,皇后在一旁虎視眈眈,自身都難保,想要調查也無力,但又不能不管,這不傷勢剛好,便著手調查,沉聲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任尚軒死的時候,蛟龍衛死了數十人!”
“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將手伸到東宮。”
太子沒有懷疑張榮華,一來他公務繁忙,二來和死去的這些人沒有利益關系,犯不著這樣做,三死亡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尸體完整,靈魂破碎,像是魂師出手,就更不可能了。闌 “今天早上傳來消息,又有倆名蛟龍衛在家里神秘失蹤,孤已經命人調查,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
張榮華不解,猜測誰干的?目地是什么?思索一遍,線索太少猜不出來,嚴肅說道:“當務之急,弄清楚兇手的目地!”
“孤也這樣想。”
指著棋盤,太子換上一副笑容:“黑子還有活路?”
望了一眼。
從棋勢來看,黑子已經被包圍,所有的生路斷絕,無論在哪里落子,難以改變輸的命運。
張榮華道:“有!也沒有!”闌 “試試看!”
張榮華伸出手掌,將棋盤掀翻:“置死地于后生!”
太子笑了,發自內心的贊道:“孤沉思許久,都沒有想出生路,沒想到被你輕而易舉的破解。”
“您不是想不到,只是站的角度不同。”
“或許吧!”
張榮華隱約聽出弦外之意,如果將黑子比作太子,還有眼下的困境,白子比作皇后,從展現出來的冰山一角勢力來看,想要翻盤,手中得握著令她們忌憚的東西,會是什么?
“陪孤下一盤。”闌 霜兒上前,重新將水晶棋盤擺放好,再將白子、黑子放進棋碗里面。
太子執白子落下,張榮華拿著一枚黑子落下,你來我往,轉瞬間十幾手過去。
“今日的朝堂吵的很激烈,關于你調任的事情,孤的那些兄弟,想要將你調出京城,到下州任州尹,從三品!”
張榮華問道:“崔閣老等人呢?”
“裴尚書和何文宣的斗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眼下半斤八兩,崔閣老快要退了,這個時候騰不出精力”
“臣是大夏的人,不是他們的臣子,陛下怎么安排臣怎么做!”
太子微微一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闌 半個時辰過后。
棋盤上面布滿棋子,和局,按照規矩,白子勝半子。
從石凳上面站了起來。
太子道:“和你下棋痛快。”
問道:“晚膳準備好了嗎?”
霜兒恭敬的回答:“已經準備好。”
“陪孤用膳。”闌 “是!”張榮華應下。
用過晚膳,離開東宮,向著朱雀坊的府邸走去。
今天初九,距離十五只剩下六天,月色很圓,夜空中布滿了群星,卻被烏云遮掩,月光無法灑落下來,夜色漆暗,刮著陣陣夜風,呼嘯聲很大,傳出颯颯的聲響。
到了前街。
氣氛一變,看似沒什么,但在他的眼中,沉重、肅殺,溫度降到極點,像是藏著大恐怖。
腳步不停,繼續前進。
二十步外,藏著一座大陣,地階中品,主殺伐,輕而易舉滅殺宗師境、再重創大宗師,卻布置在這里,像是專門等他。闌 感應中。
邊上的小巷子中,藏著一名黑衣人,蒙著臉,露出兩只眼睛,與黑暗融為一體,氣息內斂,不散發出一點,如果不是修為高深,根本發現不了。
張榮華不解,誰要殺自己?還在這里布下一座大陣,難道不知道此事帶來的后果?
對外。
他的身邊有命運學宮的強者保護,既然敢出手,不可能不知道,明知道的情況下,還敢截殺,難道不怕死?
諸多疑惑想不通,算上今天失蹤的倆名蛟龍衛,無形之中像是有一張大網圍殺過來,針對自己和太子!
面色不變,繼續向著前面走去。闌 黑暗中。
玄金面無表情,緊扣著陣盤,聽著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沒有任何反應,像是一條毒蛇狩獵,等待著獵物上鉤,爆發致命一擊。
等張榮華踏入陣法中,以迅雷手段催動魔龍絕殺陣,將之迅速斬殺,再自盡!
他有命運學宮的強者保護,以對方的修為,想要逃走不可能,接下這個任務,沒打算活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作為組織中的精銳,從出道以來,一直到現在,從未失手過一次,一是沉住氣、二是耐心。
無論面對什么情況,只要對方沒有踏入既定地點,寧愿退走也不出手,更不會打草驚蛇。
至于那名命運學宮的強者是否發現,這一點并不擔心,對方總不能時刻開啟心神,查看周圍的情況,如果是!自認倒霉。闌 第二魔龍絕殺陣精妙,只要不發動,氣息不會泄露一點,就算對方感應強,沒有在目標的身邊就無法發現。
這次任務賭的是運氣!
忽然。
腳步聲消失,連一個呼吸都不到,玄金反應很快,直覺告訴自己,任務有變!出于本能,想也沒想,向著暗中遁去,逃跑已經成為本能,沒有傳出一點的聲音。
反應再快,還是沒有逃過去。
金光一閃,張榮華出現在對面,隔空拍出一掌,抽打在他的臉上,將他重創,連同嘴里的牙齒全部擊飛。闌 望著眼前之人,玄金念頭轉動的很快,忍著劇烈的疼痛,艱難的開口:“你、你不是宗師境!”
張榮華走了過去:“猜到了嗎?”
“楊紅靈沒有派人保護你!”
“聰明!”
“之前動手的那些人,也是你殺的!”
“全部猜對。”
玄金童孔睜的很大,這個秘密太大了,只要將消息帶回去,就算任務失敗,兩件東西也是自己,不用歸還,得到的甚至更多。闌 試著掙扎一下,在那一掌下,丹田被廢,經脈斷裂,別說調動內力,力氣都提不起一點,連站著也辦不到。
內心絕望,死死的咬著牙齒:“你藏的真深啊!”
張榮華聳聳肩:“不這樣,早就被殺了。”
望著前面的地階大陣,揮手一抓,掌心爆發出強橫的吸力,將布置在周圍的陣旗取出,連同掉落在地上的陣盤,全部收了起來。
提著他遁入黑暗,這里是主街道,再耽擱下去,城防五司的官兵很快便會巡邏到這里。
一會兒。
張榮華在河邊停下,隨手將他扔在地上,冷著臉詢問:“誰派你來的?”闌 玄金沉默。
“既然敢過來,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動手之前,玄金做過詳細的調查,包括他在東宮當值、再到學士殿、工部的事情,不說全部知道,大體了解。
能力強大,手段狠辣,一旦落在他的手中,死都是一種奢望。
張榮華譏諷:“給臉不要臉!”
調動靈魂之力,在周圍布下一座結界,防止審問發出的慘叫傳出去,驚動附近的人。
欺身上前,剛要施展七截滅魂手,目光一撇,一個簡陋的布娃娃露出一角。闌 目光一頓,收起武技,將它拿了過來。
玄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轉化成攻擊狀態,面色猙獰,兇狠低吼:“還給我!”
“閉嘴!”
粗暴一抽,強橫的掌力,將他抽的在地面上滾動幾圈,
停了下來。
布娃娃是一個小女孩,成人巴掌大,穿著簡陋的粗布碎花裙,扎著兩條可愛的馬尾辮,衣服破舊,帶著年代的氣息,有些地方已經泛白,胸口像是被劍刺過,以針線縫了起來。
張榮華心里猜測,這件東西對他很重要?若不然,以他的身份,就算再窮,也不會帶著兩文錢的布娃娃。
試試看,不行也沒什么損失。闌 “從你的反應來看,布娃娃對你的意義很大!”
作為殺手,玄金知道自己不該有弱點,不該被拿捏,但這件布娃娃意義非凡,妹妹的心愛之物,她十歲那年送給自己。
妹妹是他的唯一,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倆人相依為命,歷經無數磨難,才艱難的活下來,自己已經誤入歧途,妹妹的青春剛開始,正值人生正茂時,生活在陽光下,不用像他行走在刀尖,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前段時間看望妹妹時,得知她對靈寶、還有高深功法的渴望,雖然只是隨口一提,表面上無所謂,但內心深處非常的想要。
回來以后,想方設法的尋找靈寶和高深功法,能用的法子都嘗試過了,一一以失敗告終,眼看就要放棄時,天無絕人之路,上面緊急傳下來一件任務,獎勵豐厚,一件靈寶,一門天階功法。
明知道接了是死,還是這樣做了。闌 用自己的命,替妹妹換一個前程,助她平步青云、扶搖上九天,九泉之下,也死而無憾!
見他眼神復雜。
張榮華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測,聲音更冷:“我數到三,還沒有回答,便毀了它!”
玄金死死的咬著牙齒,面露不甘,但凡有一點可能,也不會出賣組織,不是多么忠心,他們的報復非常可怕,但它太過于重要,內心掙扎,終究還是布娃娃戰勝了所有,沙啞無力的開口:“我說!”
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從他的口中得知,所在的組織叫做六道輪回,傳承將近兩百年,勢力龐大,成員眾多,遠非驚神、皇極之流可比。
昨天晚上凌晨,上面緊急傳下任務,刺殺張榮華!獎勵是一件靈寶和一門天階功法,可以選擇屬性,接了任務將得到目標的基本信息。闌 聽完。
張榮華皺眉:“我就這么不值錢?”
“……。”玄金無語。
“你在六道輪回中是什么身份?”
“地獄道勾魂使!上面是判官、閻君和道主,一共有六位道主,各掌握一道。”
張榮華再問:“據點在哪?”
玄金回答:“上級叫崔研玉,一位判官,據點在城西五十里外的亂墳崗,其它的據點在哪,我不知道!”闌 再道。
“知道的都說了,求你別毀了它。”
“自身難保,還考慮它?”
“這是我妹妹親手做的!”
“她在哪?”
玄金閉口不言。
張榮華沒抱希望,妹妹送的布娃娃,看的比性命還重要,這樣的人,又豈會出賣她?指著小河說道:“隨河而下,能否保存下來,看它的造化。”闌 揮手一扔。
手中的布娃娃劃過一道曲線,準確無比的落在河中,順著河流,向著下游流動。
玄金閉上眼睛等死!
一道劍氣斬下送他上路。
“是誰借六道輪回的手除掉自己?”
將政敵一一過了一遍,都有可能、都沒有可能,這么蠢的事,稍微有點腦子干不出來,若他真的被殺,京城必將地震,無論是誰都承擔不起這份怒火!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闌 先將崔研玉拿下,滅掉這個據點,看看能否從她的口中,得到一點線索。
取出夜行衣換上,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以靈魂力量遮掩周身,腳下一點,從原地消失,向著城外趕去。
城西,五十里處。
大大小小的丘包鼓起,沒有墓碑、連木牌也沒有,看上去像是地勢不平造成的,唯有附近的人知曉,這里是埋骨之地。
在這之前。
周圍的村里有人死亡,便會將尸體埋在此處,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人半夜經過這里,看見了“鬼”,消息傳開,一些膽大不信邪的人,組隊抓鬼,來多少消失多少,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上報到官府,縣衙派人查看,一連蹲點十幾天,別說鬼了,連個人影也看不見,又沒有其它的線索,便不了了之。闌 從那以后,附近的人再也不敢靠近,紛紛繞道,寧愿多走一些路,也不想沾染晦氣。
正中間的一座丘包,鼓的很大,亂墳崗最大的一處。
表面看似土堆,實則內有乾坤。
打開機關,露出一座臺階,直通地下的宮殿。
大殿所占地下空間很大,布局得體,分出許多房間,墻壁上面刻畫著厲鬼、骷髏頭等邪惡之物,燈火燃燒,滋滋的跳動,傳出陰深、詭異、兇寧之氣。
尤其是地風刮來的時候,呼嘯間響起的聲音,毛骨悚然,讓人從心里面害怕,汗毛下意識直立。
此時。闌 大殿中響起劇烈的廝殺聲,一群黑衣人圍攻一頭將近丈高的金色猿猴,毛發金黃,像是黃金,散發著真靈之光,它叫山岳巨猿,真靈百族中排名前五十,天生神力,力大無窮,成年的山岳巨猿,一對手掌可撕天裂地,一拳下去,打爆一座大山,且防御力驚人、速度也快,幾乎沒有弱點。
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復仇!
前段時間,這幫家伙搶走它的伴生靈果——山岳神靈果,服下以后,增加神力,它們一族至關重要的寶物,每個山岳巨猿出生,都有一枚山岳神靈果伴生,修煉到一定程度,將它服下,便能蛻變,神力翻天覆地般的提升。
當時有一位魂師,它不敵,重傷逃遁,等他們離開暗中尾隨,六道輪回的人雖然很小心,防止有人跟蹤將據點暴露,還是被它跟在后面,發現了這處據點。
一邊暗中養傷,一邊觀察。
見那名出手的魂師像是頭領,回來以后,一直待在這里沒有離開,山岳巨猿知道不是對手,貿然的出手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當即隱藏起來,默默尋找機會。
直到入夜前。闌 對方像是有急事,匆忙的離開,等了一會,直到夜幕降臨,見對方還沒有回來,再也忍不住了,從暗中出來,打開機關潛入進來,展開報復,見人就殺,想要將這處據點摧毀。
地面上到處都是尸體,死狀很慘,不是腦袋被拍的稀巴爛,就是身體被撕成兩半,還有斷裂的兵器,血腥味很重。
隨著時間的推遲,在它的獵殺下,周圍的黑衣人越來越少,到了現在,站著的人不足十人,且人人帶傷,再有一會,便能將他們全部擊殺。
山岳巨猿激動,興奮的咆孝一聲:“吼!”
在道行的加持下,音波化作可怕的氣浪席卷過去,將倆人擊飛,龐大的腳掌在地面上勐地一跺,速度很快,迅速跟了上去,一對巨掌轟出,迎著他們絕望、恐怖的目光,將腦袋拍的稀巴爛,像是破碎的西瓜,灑落在地上。
周圍的人見狀并沒有退后,劍法、刀法等施展,悍不畏死的沖了上來,想要將它擊殺。
山岳巨猿面露不屑,那名魂師不在,就憑這群跳梁小丑還沒有放在心上,何況人人帶傷,就更加不行,真靈之光綻放,比剛才還要強盛,一對巨掌拍出,將斬來的兵器全部擊斷,再落打在他們的身上,將之擊飛,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闌 剛準備下殺手,送這些人上路,一道冷漠像是九幽的聲音傳來:“誰給你的膽子,跑到這里撒野?”
人還未到,磅礴的靈魂力量,凝聚成一柄巨劍,帶著恐怖的勁爆聲,狠辣的斬向它的腦袋。
山岳巨猿如臨大敵,面色凝重,調動全身力量,加持在拳面上,勐地砸了過去。
金光和黑光對碰,靈魂巨劍爆發出來的力量,實在太強,就算它竭力抵擋,龐大的身體,還是控制不住,向著后面倒退,所過之處,地上留下兩道可怕的拖痕。
眼看就要撞在墻壁上面,天賦神通——搬山施展,力量激增,提升兩倍,如果服下山岳神靈果,增加的力量還會更多,拳勁爆發,將之擊碎。
一名中年女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裙,蒙著面紗,散發著幽冷的氣息,出現在大廳,她就是崔研玉。闌 背負著雙手,冷漠的望著幸存下來的人:“廢物!”
幾人不敢反駁,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弓著身體,老老實實的退到邊上。
收回視線。
“上次讓你逃過一劫,不找個地方茍且偷生,還敢暗中尾隨,趁著本座不在,殺我的人,等將你拿下,扒皮抽筋,放干每一滴血!”
“吼!”山岳巨猿憤怒的咆孝一聲,似乎在發泄心里的怒火。
面色兇狠,齜牙咧嘴,拳頭捶打著胸口,傳出金鐵交戈聲:“將山岳神靈果還給我!”
“你在做夢!”崔研玉譏諷。闌 它是煉制巨靈擎天丹的主藥,最后一件輔藥剛才也得到,就差開爐煉丹,別說是它,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山岳巨猿徹底被激怒:“賤人你找死!”
右腳勐地一跺,恐怖的力量將地面踩塌,留下一道巨大的腳印,像是蜘蛛網一樣,蔓延到墻角,留下一連串的殘影,兇悍的沖了上去。
在搬山神通的加持下,氣勢驚人,雙臂蘊含萬鈞巨力,狠辣的砸了過去。
空中到處都是拳芒,密密麻麻,如疾風暴雨。
崔研玉不屑的說道:“不自量力!”闌 雙手捻決,磅礴的靈魂力量爆發,施展魂技幽冥天網,凝聚成一張靈魂大網,霸道一罩,將砸來的拳芒,連同它在內全部困住。
手勢一變,控制著靈魂大網收縮,再攻擊靈魂。
山岳巨猿吃痛,瘋狂的咆孝,轟出去的拳芒也在瞬間被破,奮力掙扎,手掌粗暴的抓了過去,想要將之撕碎脫困。
任由它神力無雙,搬山填海,面對靈魂大網像是打在一團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同時靈魂傳來劇烈疼痛,意志渙散,迅速的減少,就連道行和巨力也快要維持不住,隨時都能崩潰。
數分鐘過后。
山岳巨猿堅持到極限,再也承受不住,身體一軟,龐大的身軀摔倒在地上。
砰!闌 地面一震,傳出響亮的聲響。
崔研玉冷笑:“像你這樣的廢物,就算再來倆個,也不夠本座殺的。”
山岳巨猿死死的瞪著眼睛,剛要怒罵,周圍的靈魂之力化作一枚靈魂金針,勐地刺進眉心,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帶著不甘死亡。
剛要上前,將它的尸體收起來,等煉制出巨靈擎天丹再做打算,上面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聽見動靜。
崔研玉迅速的轉過身體,金光一閃,一名黑衣人出現在面前,望著他體表散發出來的靈魂之力,皺著柳眉:“魂師?”
認真打量,居然看不穿,被一層迷霧擋著,只有一種解釋,對方的修為很高。闌 六道輪回幸存下來的人,急忙圍了過來。
張榮華掃了一眼,狼藉一片,大殿破碎,到處都是尸體和鮮血,看來之前的戰斗很激烈,剩下的這些人,除了崔研玉,其他的人個個身受重傷,就連拿著刀劍的手都在顫抖,仿佛下一秒鐘,手中的兵器就會掉落在地上,面露不屑:“一群廢物也敢指著本尊?”
龐大的威壓爆發,演化萬鈞之力,鎮壓在他們的身上。
砰砰……。
身體爆炸,頃刻間死亡,血雨掉落在地上。
“你就是崔研玉?六道輪回地獄道判官?”
崔研玉面色變化,保持高度戒備,反問道:“閣下是誰?”闌 “工部郎中張青麟!”
話音落下,恐怖的靈魂力量,凝聚成一只遮天巨手,將她整個人抓住,崔研玉驚駭,失聲的叫道:“王、王境魂……。”
話還沒有說完,粗暴的砸了下去。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一下接著一下,十幾下過后,將她扔在地上。
渾身是血,臉也破相,虛弱不堪,動動手指都難。
走了過去。闌 張榮華居高臨下,踩著她的胸口逼問:“誰讓你們殺本尊的?”
崔研玉當場死機,頭腦有點不夠用!
工部張榮華不是宗師境七重?怎么變成了王境魂師?從靈魂之力判斷,馬上就要圓滿,這樣的老怪物,別說是她,就算是閻君也不敢招惹!
莫非他是老怪物?不對,張榮華是張勤的兒子,身份一目了然,想不通,也很不解,強忍著恐懼,再次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還沒有弄清楚處境?”
粗暴的將她踢飛,砸在墻壁上,將整面墻撞碎,碎石落下,將之掩埋。
張榮華喝道:“滾過來!”闌 揮手一抓,強大的吸力爆發,將她從下面抓了過來,扔在地上。
“清醒一點了嗎?”
崔研玉終于反應過來,還是不敢置信:“短短十幾年,就算從娘胎修煉,你也不可能突破到王境!”
卡察!
張榮華眼神一冷,腳掌粗暴的踩下,將她小腿踩成肉泥,劇烈的疼痛傳來,刺入靈魂,崔研玉下意識的失聲慘叫:“啊……。”
“還要繼續?”
“不、不要!”闌 “說!”
身體已經被冷汗打濕,崔研玉大口的喘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空氣是如此的美妙,緩了一下,不敢耽擱,害怕再遭受折磨:“我不知道!”
害怕他不信,急忙解釋。
“干我們這一行你也知道,見不得光,身份也不能暴露,無論是買兇殺人者、還是殺手,都將自己藏的很好,不然東窗事發,第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張榮華皺眉,雖然猜到了,但真正聽見,難免失望!思索一下,再問:“此人有何特征?”
崔研玉道:“雖然她在掩飾,變化聲音和體型,但說話之間清脆,像是女人,身材也是,胸口平平,被夜行衣遮掩,看起來正常,臀卻很大,腰部纖細,馬甲線很明顯,還有一股澹澹的香味。”
“女人?”闌 “是!”
張榮華道:“還有其它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