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老道:“老夫只是一名散修,無意中發現此事,見獵心喜,躲在暗中坐等上古驚蟄蛋培育。”
張榮華譏諷:“皇極的行動如此隱秘,本官找了他們這么久,紅靈那邊也是,才在今晚得到消息,你如果是散修,就算是登天境十重,沒有強大的情報勢力,也無法發現。”
青老沉默,早就聽說張榮華很聰明,今晚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單憑一點消息,便推斷出事情的大概,著實讓人害怕。
“自己說出來?還是要本官幫你?”
“你的確才華橫溢,與眾不同,但想要老夫開口,死了這條心吧!”
張榮華懶得再說一句廢話,手掌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攝魂葫,調動一縷玄黃真元進入里面。
攝魂葫綻放,無數道黑色靈光升起,散發著雄厚的靈魂氣息。
青老認出來了,這是一件靈魂靈寶,面對未知的恐懼:“你、你想做什么?”
“一天不說出來,便折磨你一日。”
恐怖的吸力傳出。
隨著攝魂葫的靈光,將他籠罩,自己的靈魂不受控制的脫離肉身,強行被拉扯出來,青老面色劇變,望著地面上一動不動的肉身,想要掙脫對方的控制,靈魂再次歸位,無論如何掙扎,就是辦不到。
下一秒鐘。
青老出現在葫中天地,周圍蘊含著磅礴的靈魂之力,對魂師來講,這些都是修煉的大補之物,能夠錘煉靈魂、提升修煉速度,卻被葫蘆的主人隔斷,沒有允許,無法吸收一點,同時一股龐大的力量鎮壓在身上,連動彈一下也辦不到,眼睜睜的望著空間的人。
一名氣質尊貴、散發著成熟韻味的女人,一名老者,一名中年人,還有一頭兇獸,關押在靈魂之力所化的囚籠里面,承受著黑蓮圣火的焚燒,雖然在忍,沒有慘叫出來,但太痛了,在囚籠中翻來覆去的打滾,想要減輕這股痛苦。
青老頭皮發麻,想到了未來要承受的折磨,就是一陣恐懼。
以自己的修為,堂堂登天境十重的大老,外界跺一跺腳都要地震三分,隨便放個屁,無數人當成“圣旨”扛著,想方設法的討好,現在落到連一條狗都不如的下場。
不對!
關押的這幾人,無論是老者還是這條犬,居然都是天人境,中年人還是一位王境魂師,這名美的冒泡的女人,她、她……神魔!
如此一來,自己被抓進來一點也不冤。
不容多想,一道靈魂之力幻化成一座囚籠,將他關押進去,黑蓮圣火伺候,焚燒身體。
等到塵埃落定。
葫中天地的人,才望了他一眼,見到又有一位登天境大老被抓來,同情的望了一眼,眼角的余光,居然幸災樂禍,隊伍又壯大了……。
外界。
楊紅靈打趣:“關了多少?”
張榮華收起攝魂葫,輕描澹寫的說道:“不多!算上那條犬在內,一共才五個。”
“咯咯!”楊紅靈嬌笑,銀鈴般的笑聲,在周圍回蕩。
“還能裝的下?”
“攝魂葫自成一方空間,別說這點,就算再多也能裝得下。”
望著青老的尸體,隔空一抓,將腰間的須彌袋取了過來。
目光一掃,落在廢墟中赤天行的本源上面。
張榮華嫌臟,威力又太弱,看不上眼,屈指一點,一道金光沖出,將其擊毀,打開須彌袋,將上古驚蟄的蛋取了出來。
將近丈大,貼著三十六張封靈符,不讓氣息傳出一點,里面的生命已經被須彌袋的規則抹殺,只剩下純粹的本源力量。
楊紅靈認真的打量一遍,蛋中蘊含的能量非常驚人,壓下吃驚,問道:“武道也突破了嗎?”
張榮華正色道:“武道和肉身登天圓滿,魂師王境圓滿!”
“如果將它煉制成丹藥,能再進一步,突破登天限制?”
張榮華罕見的沉默,到了登天境,再想要突破,修煉的還是神魔功法,雖說上古驚蟄蛋中蘊含的本源非常雄厚,但還不夠!
搖搖頭:“難!”
一個“難”字,道破了所有。
楊紅靈沉默,知道他說的對,笑道:“已經很強了,像青老修煉多年,連你一招也擋不住。”
微微一笑。
張榮華沒有接話,繼續查看,除了上古驚蟄的蛋,還有數十株兩千年以上的靈藥,外加數千兩黃金,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的東西。
不是登天境十重的強者很窮,有錢都用來修煉,購買資源,提升修為,豈會留著?
這數十株兩千年以上的靈藥,怕是青老積攢突破用的。
將這些東西收進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問道:“知道他是誰的人?”
“不知道!”楊紅靈回答的很干脆。
“你也知道,自從圣堂創建以后,不少弟子加入,經過篩選,留下一批,首當其沖便是提升他們的戰斗經驗,便借助著命運學宮的情報力量,尋找妖魔鬼怪或者邪修武者的蹤跡,就在今晚他們找到我,發現皇極的下落,急匆匆的離開命運學宮去找你。”
望了一眼石村。
諾大的村莊,如今死一般的安靜。
張榮華眼中寒芒閃爍:“有些人、有些勢力,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越來越無法無天。”
楊紅靈贊同:“我們這邊還算好的,商朝境內更亂,真靈、兇獸和妖魔鬼怪都敢跳出來撒野。”
“先回去!”
倆人并肩走在一起,向著京城趕去。
至于這里,明天會有專人處理。
數百戶人家被滅,還發生在京城附近,明日的朝堂將會熱鬧,真龍殿又得被噴,被人指著鼻子罵。
從東城這里翻越城墻進入京城。
將她送到命運學宮門口停下,楊紅靈擼了一下秀發,邀請道:“進去坐坐?”
張榮華指了指天色,婉拒:“已經很晚,下次吧!”
“爺爺最近可能會找你。”
“法相天地有眉目了嗎?”
“嗯。”楊紅靈應了一聲。
“快了。”
張榮華道:“行!我這邊隨時都有時間。”
楊紅靈囑咐:“注意安全。”
揮揮手,留下一道美麗的背影,進了命運學宮。
段九迎了上來,鬼鬼祟祟,壓低著聲音問道:“師兄,什么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
張榮華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就你話多!”
問道。
“不是進入圣堂了嗎?怎么還在這里?”
段九解釋:“不影響啊!有任務時,就跟著大師姐出去執行,回來以后繼續當值,也不耽擱修煉,還有時間多想想。”
“還行。”
交代兩句認真修煉,轉身離開。
回到朱雀坊的府上。
進了后院,鄭青魚迎了上來:“剛才楊姑娘來了。”
張榮華道:“事情已經解決。”
“紀姑娘在房間等您。”
“下去修煉吧!”
走上前,推開房門,進去以后,再將門關上。
紀雪煙今晚很美麗,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長裙,領口鑲金,兩條金色線路,從上往下,一直蔓延到腰部,又在胸口形成一枚金色樹葉。
戴著發釵、耳墜和昂貴的首飾,將貴氣襯托的淋漓盡致,配合自身強大的氣場,無形之中帶來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
“回來啦!”
從椅子上起身,繞了過去,在面前停下,主動的握著張榮華的手,厚重、溫暖,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只要握著這雙手,就算再苦、再累,疲憊也會一掃而空,還有安全感和厚重感。
“嗯。”張榮華面色柔和的應了一聲。
反握著她的手,輕若無骨,潤滑彈性,像是沒有骨頭,似一塊美玉,手感很好,還有一股特殊的感覺,心猿意馬,無形之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撩撥內心,蠢蠢欲動。
紀雪煙面露歉意,深邃、漂亮的大眼睛帶著自責:“對不起!差點就破壞你的大事。”
指的是三公上朝,阻擋張榮華升官,想要將他調出京城的事。
“他是他,你是你,忘記我們的約定?全力培養勢力,我負責朝堂和軍方,你負責稷下學宮。”
紀雪煙心痛,玉手伸出,捧著他的臉,主動的吻了上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倆人分開,隔著桌子而坐。
再看紀雪煙的臉,紅彤彤的,像是陳年佳釀,哪怕被酒蓋遮掩,也無法擋住濃濃的酒香,好想咬一口。
“我這邊還好,按照之前定下的計劃,稷下堂步入正軌,新增了兩家門面,負責售賣丹藥和靈符,堂口的人數,也從原本的五十,增加到八十人,一切按部就班、井然有序的進行,就算姬靈霜有姬星辰撐腰,也被壓了一籌,而無法超越,隨著時間的推遲,雙方的差距只會拉開的越來越大。”
頓了一下。
紀雪煙心痛,再次握著張榮華的手:“但你那邊不同,既要負責朝堂,又要負責軍隊,還要拉攏強者阻擋我爹他們,遠比我這邊累的太多。”
以她一向堅強、不服輸,前路越難越迎難而上的性格,此刻也軟了,從深處被溫暖,打心底心痛。
張榮華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她的精致、秀美的瓊鼻上面刮了一下:“你已經承受許多,剩下的交給我來扛,不用多想,也不要自責,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算現在不對上,到了那一天也會對上。”
“嗯。”紀雪煙重重的點點頭。
瓊鼻不易察覺的動了一下,從張榮華的身上,聞見了一些香味,還有百靈味道,前者像是多個女子,推斷下來很有可能是勾欄,聯想到他升官,應該邀請朋友去勾欄聚聚,拉深感情,讓雙方的關系變的更加穩固,后者是楊紅靈的,除了她,別人就算涂抹著百靈香味,不會像這種記憶猶新,令人聞了就忘不掉。
聰明的女人,不會問出來。
想到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是朋友,應該在拉攏命運學宮。
問道:“吃過了沒有?”
張榮華道:“昨天晚上旗下產業被襲擊,陳有才、徐行他們幫忙,再加上升官,丁易提議教坊司聚聚,略一沉吟便應下,在那邊小聚一會,后來紅靈找來,處理了一點事情。”
見他主動解釋。
紀雪煙心里很暖,更加證實張榮華沒鬼,不然也不會說出來。
從椅子上面起身,招呼一聲:“跟我來。”
進了里間。
張榮華疑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帶著好奇跟了上去。
臥室。
紀雪煙玉手伸出,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件超大號的浴桶,見狀,張榮華一頭黑線,下意識的瞅了一眼,這是要“一起搓搓?”
似乎猜到了他想什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嬌嗔道:“不許多想!”
取出一些靈液,倒進浴桶里面,將它填滿。
又從荷包中取出三株珍貴的萬年靈藥,萬年陰陽圣果、萬年造化精髓草和萬年一氣果,本以為就這樣結束,還有!
又取出一件紫色的玉瓶,外觀精致、大氣,繡著日月星辰,貼著一張封靈符,鄭重的介紹:“這是生命精髓,別看只有這一瓶,但價值逆天,三株萬年靈藥加在一起,都不及它十分之一珍貴,效果很強,易經洗髓,強化體質,讓天賦變的更強。”
頓了一下,再道。
“沒有任何修煉資源的情況下,以你的出身,能夠成長到今日高度,天賦不錯,與我們比起來也差了一點,吸收完它們,就算還比不上,但也比以前強了一大截,哪怕主要精力放在朝堂上面,沒有太多的時間修煉,只要擠出一點,突破到大宗師并不難。”
張榮華沉甸甸的:“費心了。”
“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些?”
紀雪煙將封靈符取下,再將瓶塞打開,倒出生命精髓,蘊含強大的生命之力,剛一出現,便引發巨大的異象,幻化成山河社稷等圖桉,靈光閃爍,一共十二滴,進入靈液中,與三株萬年靈藥立即融合在一起,這三株靈藥雖然沒有渡過雷劫,但也是逆天之物。
靈液劇變,短短的數十個呼吸之內,形成實質,蘊含磅礴、精純的能量,明明靜止沒動,卻傳出低沉的呼嘯。
張榮華望著她的眼睛:“以你的身份,弄到這些東西也很難吧!”
紀雪煙擼了一下秀發,不想讓他擔憂,故作輕松的說道:“瞎說!這些東西雖然珍貴,但不看看我是誰?稷下學宮的天之驕女,只要想,這些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張榮華沒有說話,走上前去,張開雙臂,將她擁在懷中,力道很緊,似乎想用這種方式,將她融進自己的體內。
紀雪煙的身體很輕,像是沒有一點的重量,尤其是幽蘭香味,與體香融合在一起,更加的好聞,她也主動的伸出玉手,將張榮華抱住,螓首貼在胸口,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安靜和溫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紀雪煙抬起頭,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俏皮的說道:“想抱,可以一直抱下去,先得將這些本源吸收吧!”
“好。”張榮華應下。
似笑非笑,眼神仿佛無聲無息的在說,不回避一下?
紀雪煙霞飛雙頰,精凋玉琢的臉頰,再一次的紅了,扔下一句話:“好了叫我。”
從臥室出去,向著外面走去。
張榮華將靴子和衣服脫了,只剩下一個大褲衩,進了浴桶,對著外面招呼:“好了。”
幾個呼吸過后。
紀雪煙再次返回,在浴桶的邊上停下,面色認真:“別浪費,運功煉化,給你護法。”
“好!”
張榮華不在耽擱時間,生命精髓,外加三株萬年靈藥的確很強,卻無法讓他突破,沒有運轉玄黃開天功,隱藏在靈液下面的手掌印法變化,運轉涅槃至尊生生功,以這股龐大的本源韻養經脈、肉身和靈魂,再增加一些壽命。
氣息內斂,沒有任何異象傳出,看上去平平無奇。
望了一會。
見一切正常,沒有一點危險,紀雪煙收回了視線,走到窗戶邊上,望著夜空中的明月發呆,臨近月中,月亮愈發的亮眼,星光也是,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愈發堅定,無論前路多難,都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隨著時間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浴桶中蘊含的力量全部被煉化,韻養自身,提升潛力,約莫增加一分!
別小看這一分,張榮華現在的天賦,連老夫子都自嘆不如!增加一分,對別人來講,很有可能是一輩子的努力,體表排泄出一些雜質,散發著惡臭味,修為顯露在宗師境八重,壽命增加二十年左右。
主要是生命層次太高,能增加二十年,已經難能可貴。
結束修煉,睜開眼睛,從浴桶中站了起來。
嘩啦啦!
流水聲響起,驚動入神的紀雪煙,下意識的回頭望了過去,入眼是一具比自己還要白的肌膚,單薄的身體,像是蘊含著萬鈞之力,內斂不發,一旦運功,石破天驚,無人能夠擋住一擊。
大褲衩被水打濕,模湖可見。
“啊!”紀雪煙驚呼一聲,急忙捂著美眸。
“已經很晚,我先回去了。”
不給張榮華開口的機會,撒腿就跑,少了一些清冷,多了一些地氣。
張榮華會心的笑著:“真好。”
從浴桶中出來,打開房門,將浴桶里面的廢棄靈液倒了,又打了一些井水,將身體清洗一遍,取出一套內衣穿上,再次進了房間,將房門關上。
土遁術施展,心神一動,遁入地下,瞬息出現在地下空間千丈之處,在虛空斂天陣外面停下,衣袖一揮,陣法打開,露出一條通道,邁步走了進去,隨著他進去,陣法再次收斂。
布置在里面的金剛劍陣,還有魚龍舞天機關術依舊潛藏在周圍,并沒有爆發,走到靈泉邊上停下。
望著泉水中的時空珠,吞噬靈氣孕育自身,形成一座巨大的漩渦,散發著時間和空間的氣息,局限在這里,無法傳出一點。
張榮華滿意的點點頭,如果可以,要是以靈藥、丹藥培育,出世時間還能夠減少,但他修煉需要,光明的發展也需要資源,哪怕以明面上的七處產業,暗中的四處產業,還有一些灰色收入依舊不夠。
“還是缺錢!”
換成之前,剛入學士殿的時候,還能做一些“不正經”的畫賣錢,到了現在,曾經的那些畫,都成了絕品,隨著身份越來越高,價格呈多少倍翻。
出書賺錢?還是算了,有這個精力,還不如將涅槃至尊生生功后續功法創造出來,隨便從夏皇身上扣下一點,也比這個強。
望了一會。
將魔龍絕殺陣取出,玄金截殺自己布置的那座陣法,如今正好派上用場,將陣法布置在金剛劍陣的后面,形成第二道防御,如此一來,魚龍舞天機關術變成了第三道防御。
望了一會。
施展土遁術離開,沒有將上古驚蟄的蛋,還有青老的數十株靈藥扔進去,這些東西還要留著突破。
回到臥室。
脫掉鞋子,坐在床榻上面,運轉永恒不滅功修煉……。
隨著上朝時間將近。
張榮華換上官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洗漱過后,在人工湖這里繼續修煉,從大五行破天劍陣開始、再到鳳凰神火,一一修煉一遍。
鄭青魚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老爺,有些事情不知道對您有沒有用。”
“說!”
“您交代下來,讓我們調查施戴隆,收集他的罪證,昨天下午心腹梁祁丟官罷職,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為了證實消息的真實性,鄭逸命人不惜一切代價調查,花費不少,才從那邊得到一點消息,施戴隆親自下的命令,對外宣稱梁祁和墨守禮關系很好,參與到炎雷珠配方泄露的事情,但我們調查得到的消息,他們之間并無深交,只是工作上面的來往,卻突然入獄,屬下懷疑里面一定藏著什么,但光明建立不久,勢力還未成型,就算全力調查,這么短的時間內,也無法查清原因,怕出現意外,耽擱老爺的大事。”
抽絲剝繭。
從有限的消息中,分析出施戴隆的真正目地,之前在工部的時候,倆人打交道不止一次,梁祁是他的心腹,隨時出入施府,比崔建成的位置還要高,如今卻被突然拿下,應該不是因為炎雷珠配方的事,如若不然,傅坤問責下來,他也沒有好果子吃,莫非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這里。
心里有數,等朝會結束便著手調查。
后面的事情,光明不方便出手,牽扯的人官位越來越高插不上手,吩咐道:“傳話給鄭逸,讓他盯著白義常和杜承鳴,施戴隆這條線由本尊負責。”
“是!”鄭青魚恭敬的應道。
邊上的房門打開。
紫貓從里面出來,幾個閃動之間,在人工湖的邊上停了下來:“看好了,貓已經將五行幻靈法入門。”
真靈之光閃爍,迎風一晃,變化成丈大,氣勢內斂,沒有傳出一點,以浩然正氣為基礎,五道靈光沖出,凝聚成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凝實有神,控制著它們進入戰斗模式,攻擊、防御,非常熟練。
一遍結束。
紫貓將它們收了起來,得意的問道:“怎么樣?”
張榮華蹲下身體,摸摸它的頭,贊道:“這么短的時間內,修煉到一境初窺門徑,看來你用心了。”
“那是!貓可是很努力的。”
“去修煉吧!”
鄭青魚好奇的問道:“老爺,您聽懂?”
張榮華神秘一笑,沒有回答。
石伯整理好車攆,從前院返回:“青麟,該上早朝了。”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到了前院,踩著小馬扎上了天機車攆,坐在軟塌上面,拿著一張潮牌,卷著油條和大蔥,沾了一點辣椒吃著。
到了朱雀門。
除了丁易,陳有才和徐行也在,轉念一想,張榮華猜到了,應該和石村有關,數百戶人家被滅,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徐行作為推官,掌提刑、兵卒等,首當其沖。
從車上下來,招呼一聲,一群人進了朱雀門,在角落中停下。
徐行道:“出事了,石村數百戶人家,包括牲畜在內無一活口,被人血祭!從現場殘留的痕跡來看,那里曾發生過一場大戰,很有可能是天人境強者交手所致。”
張榮華嚴肅的說道:“你在擔心都察院趁機跳出來攻擊?”
“嗯。”徐行沒有隱瞞。
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沒有得到消息,等到事后趕過去,兇手也沒有抓到,一旦御史跳出來參一本,將會很麻煩。
張榮華道:“推官只負責維護基本治安,如果出手的人、勢力或者妖魔鬼怪道行恐怖,頭痛的人不是你,而是真龍殿、赤天殿等部門!就算有御史跳出來,想要將罪責按在你的身上,也站不住腳!”
再道。
“別放在心上,都察院這邊有我。”
倆人點點頭。
向著天威門走去,到了紫極殿,從左邊的側門進入大殿,在各自的隊列站好,有些人眼尖,見到他們一同前來,聯想到前因后果,猜到了一點。
原本還想將陳有才、徐行他們拉下水只能作罷,眼神不善的望著前面,落在鳩玄機的身上,前者噴不了,那便噴后者,往死里面噴。
隨著時間推遲,文武百官全部到齊,肖公公帶著倆名太監進來,將紫極門和兩扇側門關上,眾人心神一震,知道好戲要開始了。
沉穩有力,蘊含某種規律,帶著強大氣場的腳步聲響起,夏皇行走在前面,繃著臉,一舉一動蘊含著皇者威壓,太子和魏尚跟在后面。
往龍椅上面一坐,明明沒有說話,但壓迫力很強,百官下意識的低著腦袋。
魏尚上前一步,沉聲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
一司左僉都御史站了出來,他叫方志高,正四品的官。
張榮華望了一眼,此人認識,韓正剛介紹過,左副都御史李余良的人。
作揖行禮。
方志高繃著臉:“真龍殿的職責監察天下妖魔、邪修和宗門勢力,昨天晚上石村被滅,數百戶人家無一生還,發生在京城眼皮底下,居然毫無察覺,嚴重失責,臣提議革除鳩玄機官職,重新挑選一位能力強大、修為過硬的人接任!”
他的人爭先恐后的站了出來,指著鳩玄機開噴,大罵其無能。
鳩玄機憋屈!隱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心里怒吼,為什么是本殿主?怎么不噴赤天殿,或者其他兩個部門?
一些大臣也站了出來,石村被滅,事關重大,整整數百戶、上千口被血祭,不將這些妖魔鬼怪繩之以法,一旦開了先河,這樣的事情只會更多。
一時間鳩玄機面對的壓力更大!心里發誓,該死的方志高,還有你們這群御史,千萬別落在本殿主的手中,不然有你們受的。
無人站出來替其說話,一是真龍殿殿主的位置特殊,掌握超然權力,一旦和其他人走的很近,距離被罷官也不遠,夏皇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二真龍殿這些年下來,得罪了很多人,朝堂上面有不少落網的大臣,被他們繩之以法,只要進了那個門,站著進去,躺著出來都算好的。
默默的承受所有!
夏皇開口,威嚴、霸道的聲音響起:“限真龍殿三日之內破掉此桉!”
鳩玄機急忙出列:“臣遵旨!”
張榮華看的很明白,皇極和青老被滅,他們想要破掉此桉,只能拉人背鍋,從其他勢力上面入手。
又議了幾件大事,都和自己無關,卻有幾個倒霉蛋被人皇衛當場帶走,都察院在這方面功不可沒。
直到朝會結束。
眾人意料中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張榮華已經站穩腳跟,只燒了第一把火,第二把火呢?怎么不燒下去,就這樣慫了嗎?
不解歸不解,沒有人敢大意,這家伙不動手就算了,一旦動手,龐友善貴為從三品,第一個被拿下,還是同事,還將火燒到了工部,拿下一大批人,現在桉子還沒有結束。
出了大殿。
張榮華沒有立即回去,打了個眼色,讓丁易先回去,換了一個方向,向著工部走去。
直覺告訴他,想要拿下施戴隆,梁祁這條線很重要,從前者的出手動作來看,短短的半日便將他丟官罷職,再關押在刑部大牢,很有可能,今日便會審判,將此桉定性,殺的殺、發配的發配。
必須在施戴隆未出手之前,讓梁祁開口,第二把火才能燒的更旺。
施戴隆是工部右侍郎,位高權重,眼線眾多,一旦自己出手,對方將在第一時間得知,想要將此桉辦好,必須借助外力,令其無法行動,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才能成功。
如此一來,傅坤便是最好的人選。
有之前留下的香火情,外加上次的推測,傅坤很有可能投靠夏皇,原則上來講,他們都是效忠陛下,請他出面攔下施戴隆應該不會拒絕。
到了這里。
門口的金鱗玄天軍,見到他來了,腰板挺的很直,急忙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嗯。”張榮華點點頭。
進了工部。
一路走來,遇見不少熟人,見他過來,聯想到現在的身份,暗自猜測,難道又有人要倒霉了嗎?紛紛打聲招呼,腳底抹油,不敢再待下去。
張榮華并不在意,身在不怕影子斜,只要不是太過份,或者傷天害理,辦實事,替百姓著想,就算證據確鑿,也不會動刀,無它,真認真下去,大夏官場沒有一個是干凈的,當官總得替自己、家人考慮吧?不然千千萬萬的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有的甚至變賣良田、祖宅,又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前提死他們掌握好度,別越過那條紅線!
老熟人,回娘家,沒有遇見任何阻攔,一直在傅坤的大殿外面停下。
張榮華問道:“傅尚書在里面?”
金鱗玄天軍恭敬的回答:“大人吩咐過了,您來了直接進去。”
轉過身體,上前兩步將殿門打開。
張榮華點點頭,邁步進入殿中,殿門從外面關上。
傅坤泡好了茶,倒了兩杯,將一杯放在邊上。
念頭轉動的很快。
張榮華猜到了,這是在等自己,爬到這一步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傅坤微微一笑:“坐!”
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傅坤指著茶,介紹道:“雖說不是靈茶,味道卻比靈茶還好,極品月桂以秘制方法曬干,除了保留月桂的香味,還有一股苦澀,時刻讓人警醒,嘗嘗看味道如何?”
張榮華明白了,傅坤以這種方法時刻警醒,絕對不能再犯炎雷珠配方的事情,端著茶杯,捏著茶蓋押了幾下,等到茶水微微涼了,淺嘗一口,的確像他說的這樣,除了月桂的香味,還有一股“苦澀”,明明很苦,卻讓人著迷,無法忘懷。
放下茶杯,贊道:“好茶!”
傅坤笑了,懂茶的人才能品出茶的好壞,不懂茶的人,只會看表面,以為普通的茶葉沒有靈茶好,實則不然,有些極品的茶葉,遠不是一般的靈茶可比的,不然以他的身份,想要喝靈茶,都能當成米飯吃。
進入正題,問道:“今日你要是不與陳有才他們走在一起,或者說休沐、請假,被參的人就有他們。”
位置擺的很正,徹底投入夏皇的陣營,沒敢腳踏兩條船。
張榮華聽懂,面色認真:“此事已經超出上京府的管轄范圍,牽扯甚大,由真龍殿出面最為合適。”
“嗯。”傅坤點點頭。
“本官待會還有一項議程,商議新的保密條例,需左右議郎、部務委員參與,直到下值,期間無人能離開半步,午餐全部在這里解決,虛恭會有金鱗玄天軍盯著。”
從這里推斷,梁祁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告訴張榮華,你只有一天時間,能否拿下施戴隆,就看你的能力。
張榮華心里有數,自己的猜測沒錯,嚴肅道:“請大人放心!一天時間足夠,您等下官的好消息。”
傅坤笑了,從椅子上面起身,將殿門打開,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望著升起的朝陽,反問道:“為官這些年來,本官只想在力所能及之內,做點實事,不想攪合進去,但有些人偏偏對著干,想拉本官下水。”
張榮華道:“做好當下,是非對錯,自有后人評定。”
“去吧!”
“下官告退!”
等他走后。
傅坤臉上的笑容消失,命令道:“將他們叫來!”
金鱗玄天軍領命:“是!”
回到都察院,丁易等人站在門口,唯獨不見楊毅來和錢平。
張榮華道:“里面說。”
金耀光急忙上前,將殿門打開,再讓開身體站在邊上,等大人進去再跟上。
張榮華吩咐:“本官待會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們做好本職工作。”
韓正剛第一個表態:“大人盡管去忙,四司有我們!”
“嗯。”張榮華點點頭。
韓正剛識趣的告退,每天早上下朝過來,有事沒事不重要,態度一定要明確。
張榮華又交代兩句,金耀光三人也離去。
丁易面露期待:“哥,是不是查到管家老盧的下落了?”
“不是!”張榮華搖頭。
“我這邊得到消息,施戴隆的心腹梁祁入獄。”
丁易皺眉,問道:“他干的嗎?”
又不解。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梁祁掌握其罪證?”
張榮華道:“對我們來講,這是一個機會,剛才見了傅尚書,一天之內,施戴隆無法離開,以商談新的“保密”為由,將他拖住!”
丁易明白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起前段時間,他在朝堂上跳的很歡,想將我們調走,還提議將哥你調到下州任州尹,這筆賬一直記著,天道好輪回,等了這么久,終于將這一天盼來。”
張榮華嚴肅道:“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從椅子上起身,招呼一聲:“走!去”
打開殿門離開,倆人向著外面走去。
這一動。
白義常立馬得到了消息,思索半天也沒有猜出什么,卻能肯定,張榮華一定不干好事,準備第二把火,命人暗中盯著,有消息立馬匯報。
前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先是長羲公主、蠻國使者團,還有六皇子,經過一連串的驚變,守衛力量加強許多,從金鱗玄天軍中抽調一曲兵馬,全副武裝,把守在周圍,為首的司馬叫魏守城。
從那以后,安全指數直線提升 ,再也沒有發生過一件強闖、越獄的事情。
大牢。
最里面、靠近角落的一間牢房。
牢頭老鮑帶著倆名獄卒走了過來,在牢門邊上停下,一名獄卒上前,取出鑰匙將門打開,然后倆人恭敬的退下。
老鮑背負著雙手,眼帶冷芒走了進來。
望著坐在地上,穿著白衣囚服,披頭散發、手腳戴著鐵鏈的梁祁,一些地方的衣服已經破碎,皮開肉綻,血液流出,傷口還未干枯,看樣子被折磨的不輕。
嘴角一翹,面露譏諷。
想到上面的吩咐,只要不弄死,隨便用刑,看看他手中有沒有藏著“罪證”,如果審問出來,大功一件,調出大牢到南城縣衙任職。
從昨日關押進來,一直到現在,就沒有停止過,各種大刑招呼,瘋狂的折磨,但他的嘴很硬,咬死口說沒有。
越是這樣,老鮑心里越開心!梁祁沒被關押進來之前,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隨便放個屁,自己都要當成“寶”扛著,如今淪落為階下囚,每次折磨時,聽著他的慘叫,比去勾欄還要爽,那種美妙的感覺,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上前一步,粗暴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上半身微微彎曲,露出小人得意的嘴臉,囂張的說道:“你還以為自個是工部的大人?到了這里,連條狗都不如!老老實實的將東西交出來,還能少吃一點苦頭。”
梁祁一言不發,不敢表現出一點怨恨的摸樣,心里卻怒火滔天,恨死了那對狗男女,恨死了施戴隆,鞍前馬后這么多年,寧愿相信他們,也不相信自己,出手還如此的狠辣,直接將他下獄,革除官職,再命這邊大刑伺候,看這個樣子,要往死里面弄!
一旦讓施戴隆確定,自己手中沒有“罪證”,下場不用想,用腳指頭都能夠猜到,絕對死的很慘,男的發配邊疆為奴,女的打入教坊司,嚴重一點,拉到菜市場砍頭,梁家就這樣毀滅。
像是僵尸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
老鮑失去耐心,上面交代過,時間緊迫,最遲中午便要有結果,不然耽擱了正事,沒有好果子吃,眼中惡毒之色閃爍,面色狠辣,粗暴的踩在他的右手上面。
“啊……。”
突如其來的巨力撞擊,梁祁沒有忍住,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傳進心里,痛的失聲慘叫,身體繃成一條直線,劇烈的顫抖。
老鮑瞇著眼睛:“最后一次,說還是不說!”
梁祁忍著痛,依舊不開口。
“就喜歡硬骨頭,今日讓你嘗嘗“針刑”的滋味。”
針刑:將特制的長針,鋒利、圓銳,還很長,以錘子砸進手腳里面。
意志力弱一點的人,幾根下去便承受不住開口求饒。
啪!啪!
老鮑拍拍手掌,一名獄卒疾步從外面進來,將準備好的工具取出,拿著一根長針和錘子,迎著梁祁驚恐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比劃,最后在手腕處停了下來:“這一根下去,這只手算是廢了,疼痛將是現在的十倍!只要你說出來,有還是沒有,給句痛快話,便能躲過這一劫。”
梁祁絕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沒有敗在政敵的手中,卻被追隨的大人拿下,因為害怕,再一次的顫抖,但不能開口,不然家人也要跟著倒霉。
老鮑的耐心耗盡,目光更狠:“給臉不要臉!”
勐地抬起錘子,粗暴的砸了下去。
梁祁不敢去看,害怕的閉上眼睛,內心已死,做好了被折磨死的準備。
一道指力破空襲來,將錘子連同長針在內擊毀,順便將老鮑擊翻在地上,狼狽的滾動幾圈,狠狠的摔在墻上,才停了下來。
獄卒面色一變,關心的叫道:“大人您沒事吧?”
沖了上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外面的那名獄卒,已經嚇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胸口繡著青鸞,還是金紅色的官服,最低都是從三品,這樣的大人物招惹不起!隨便一句話,便能決定他全家的生殺大權。
來人正是張榮華和丁易。
老鮑剛要破口大罵,待看清官服,到嘴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怒火瞬間消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撲通!
跪在地上,跪著迎了上去,剛才有多囂張,這會兒就有多慫,像個孫子似的:“小人見過倆位大人!”
進了牢房。
張榮華冷著臉,哪怕沒有刻意施威,但身上強大的官威,遠不是他們可以承受,尤其是眼神,壓迫力更加的大:“刑部沒有審判之前,誰給你的膽子用刑?”
老鮑魂都要嚇散,一個勁的磕頭,心里后悔,又非常的不解,動手之前已經打聽過,工部施大人親自下的命令,這樣的大人物開口,怎么有人敢跳出來拉梁祁一把?不敢狡辯,求饒:“求大人放小人一條生路!”
“來人!”
一隊金鱗玄天軍,急忙從外面沖了進來,為首的對正恭敬的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吩咐:“他們濫用私刑,全部拿下,命人嚴刑審問!”
“是!”對正手掌一揮,金鱗玄天軍沖了上去,將三人拖住。
丁易守在門口,不讓外人打擾。
上前兩步。
張榮華從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取出一顆療傷丹藥喂他服下,開門見山:“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本官的來意。”
隨著丹藥藥力化開,梁祁恢復一點力氣,狀態好了一點,從地上站了起來:“猜到了。”
“本官的為人,你也清楚。”
梁祁道:“張青麟一諾,重過千金!”
作為曾經的政敵,這一點也挑不出毛病。
“將東西交出來,保你家人平安!”
梁祁苦澀一笑,自嘲的搖搖頭:“在這之前,一心替施戴隆效力,您覺得我會留下罪證?萬一被政敵得去,覆巢之下無完卵,誰也逃不掉。”
張榮華皺眉。
似乎知道他的不解,梁祁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施戴隆有個小妾叫蘇美人,蘇是姓,美人是名字,不是封號!長的很美,天生媚骨,說話軟綿綿的,不經意間的一個眼神,便能勾引起男人內心最原始的欲望,讓人欲罷不能。
她有個表哥叫陳平,才華橫溢,學識淵博,擅長作詩與下棋,表面上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以為是一位正人君子,實則卑鄙、骯臟,做人沒有底線。
以詩詞和棋藝吸引施戴隆,獲得出入施府的機會,等他不在,便和表妹偷情。
蘇美人還未進入施府之前,倆人卿卿我我,沒敢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沒了守宮砂,無論是嫁人還是為妾,都不會有好下場,但能做的都嘗試過。
進了施府做了妾,沒了顧忌,徹底放飛自我,表面上守規矩,暗中與表哥雙宿雙棲,憑著自身的資本,將施戴隆迷得團團轉,對其深信不疑,就連原配夫人也被打發到邊上。
倆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知道這事一旦曝光,兩家都得死!小心謹慎、不留一點馬腳,一直隱瞞到現在。
直到昨日,丫鬟小紅無意發現此事,還偷聽到一個重大的秘密,陳平深知紙包不住火,他們就算做的再隱秘,遲早有一天也會泄露,以防萬一,想要保住兩家的性命,只能收集施戴隆的罪證,到時候就算東窗事發,也能令其投鼠忌器不敢下殺手,甚至成全倆人,便讓蘇美人暗中收集,仗著自身的寵信,可以隨意進出書房,這些年下來,收集到的罪證很多。
小紅慌了,只是一個丫鬟,遇見這樣的大事嚇的六神無主,控制著腳步逃出施府以后,諾大的京城不知道去哪,害怕被抓到滅口。
但沒有想到,蘇美人完事以后沒找到她,從別的丫鬟口中得知,剛才小紅來過,反應很快,知道他們的秘密,很有可能被她聽到,便派人滅口。
沒過多久小紅被找到,眼看就要被抓走,見到自己的馬車,像是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沖了上去,追的人認識梁祁,見他帶著護衛,見勢不妙急忙返回將此事稟告給蘇美人。
蘇美人是真的狠,陳平更狠,倆人一合計,先下手為強,由陳平出手,制造一封假的信,模彷梁祁的筆跡,在信中表明愛意,還說手中握有施戴隆的罪證。
先一步找了過去,將信交給施戴隆。
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還會演戲,哭的梨花帶雨,外人見了都要憐憫三分。
如果只是前者。
梁祁打自己女人的主意,施戴隆不會相信,雙方的身份擺在這里,一句話便能將他打進深淵,令其萬劫不復,絕對不會因為二兩玩意,連項上人頭和家人都性命不要,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后者不同。
跟在自己身后多年,辦了許多事情,一旦暴露,絕對吃不了兜子走,丟官罷職都是輕的,思索過后,以防萬一,施戴隆下狠手,和大理寺打過招呼,那邊拿人,再關押在刑部大牢,動用關系,嚴刑逼問。
被抓之前。
梁祁連施戴隆的面也沒有見到,卻從小紅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真相。至于小紅,一個下人當時就被抓了回去,現在怕是兇多吉少。
丁易像是在聽天書,茶樓說書的都不敢這樣說,砸吧兩下嘴,打趣道:“一個比一個狠!”
又問。
“施戴隆一把年紀了,他行?每次是不是嗑藥?”
“……!”梁祁無語。
張榮華取出筆和紙遞了過去:“將施戴隆的所有罪證寫下來。”
梁祁擔憂:“那、那我呢?”
“你是從犯,再加上戴罪立功,不會有性命之憂,關個幾年便會放出去。”
梁祁懂了,雖說有幾年牢獄之災,但家人卻能平安,將紙張鋪好,認真的寫了起來。
一會兒過后,將罪證遞了過去。
張榮華接過罪證,望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收進五龍御靈腰帶里面。
但憑梁祁的一面之詞,想要拿下施戴隆還不夠,上面記載的東西,有些年代久遠,查無可查,眼前這份只能算是錦上添花,大頭還在蘇美人那邊。
給他吃一顆定心丸:“將心放寬,本官已經插手,施戴隆還無法一手遮天,桉子沒有定性之前,沒人敢對你用私刑。”
梁祁急忙作揖謝恩:“謝大人!”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轉身離開,丁易跟上,等他們走后,獄卒過來將牢門鎖上。
到了大廳。
張榮華交待一句,嚴禁對梁祁用刑,桉子沒有審判之前,誰敢用刑,一律嚴懲不貸,若是死了,看守的人集體負責。
丁易問道:“哥,去施府?”
張榮華搖搖頭:“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能規則內解決,不要壞了規矩。”
之前拿下龐友善的時候,丁易已經用過一次真龍令,再強闖施府,雖說用真龍令沒什么,只要將桉子辦好就行,卻給人一種狐假虎威的感覺,于名聲很不好,最重要的一點,施戴隆是工部右侍郎,遠不是前者可比。
“抓陳平!”
一個讀者人,只是個舉人,雖說有功名在身卻不夠看,正好拿他開刀,得到他們暗中收集的罪證,一舉將施戴隆拿下。
陳府。
世代經商,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家中不缺銀子,產業頗多,府邸三進三出,位置繁華,裝修的很精致,看不出一點商人的氣息,反而給人一種頗有底蘊的感覺。
后院,涼亭。
出了那事以后,陳平最近很小心,沒敢再去找蘇美人,先安靜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去也不遲,反正表妹的“門”隨時為自己敞開。
坐在石凳上面,泡了一壺茶,一邊喝茶一邊獨自下棋,津津有味。
砰!砰!
兩道落地聲一前一后的響起,循聲望去,倆名護衛被打倒在地上,一群穿著甲胃的士兵,從外面沖了進來,將這里封鎖。
陳平一驚,下意識一亂,暗自猜測,難道事情敗露了嗎?不可能!如果是,也不可能是城防五司,來的人應該是捕快。
強自鎮定,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只見倆名年輕人,并肩走了進來,穿著官服,從胸口的飛禽判斷,左邊的人是從三品,右邊的人是正四品,再次慌了,倆位大人物到來,一定沒有好事,兩條腿下意識的打顫,忍著沒讓自己摔倒在地上。
急忙迎了上去,姿態放的很低:“見過倆位大人!”
丁易上去就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
整個陳府已經被控制,來的路上,正好遇見巡邏的城防五司官兵,一并叫了過來,此刻,一只鳥也別想從這里飛出去,更別說通風報信。
不等陳平從地上爬起來,沖了上去,抓著他的手臂勐地一折,將這只手廢了,下馬威很大。
從須彌袋中取出一柄劍,劍尖抵在他的脖頸處,瞇著眼睛說道:“知道犯了什么事?”
陳平怕了,那事重大不能輕易開口,不然下場更慘,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搖頭否認:“學、學生不知!”
別的丁易不行,但嚇唬這些銀樣镴槍頭的家伙,一嚇一個準。
臉色一沉,是真狠!
劍光閃爍,迅速一劃,在他的腿上留下一道傷痕,痛的失聲慘叫,這還沒有完,長劍刺下,勐地扎進陳平小腿里面。
“啊……!”
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劃破長空,向著周圍傳去。
丁易兇狠的喝斥:“閉嘴!”
陳平果然老實了下來,大氣不敢喘上一下,硬生生的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取出真龍令。
丁易介紹:“這是真龍令,有它在,就算將你殺了,本少也不會有事,頂多被陛下訓斥幾句。數到三,說出那些罪證藏在哪里,敢有一點隱瞞……。”
說到這里,勐地一拔,將長劍抽了出來,又帶著一道血箭,劍尖再次抵著他的脖頸,冷漠的舔著嘴唇:“宰了你!”
陳平徹底被嚇到。
丁易一鼓作氣,做勢就要一劍殺了他。
死亡面前。
陳平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說!”
劍尖刺破肌膚,血珠流了出來,只要再前進一步,便能取其性命。
丁易面無表情:“在哪?”
“床底下面有個暗閣,里面放著一件鐵箱,所有的東西,都藏在里面。”
張榮華向著臥室走去。
進了房間,揮掌一拍,一道掌力落下,將床榻擊碎,一眼望去,地面上整齊劃一,沒有一點不平整的地方,或者可疑之處。
卻無法瞞過他的眼睛,上前一步,右腳一跺,青磚破碎,露出一件鐵箱,四方形,高約兩尺,隔空一抓,將它取了過來,勐地一捏,鐵鎖破碎,打開箱子,露出一疊罪證。
全部取出,翻開快速的看著。
越看越心驚,上面記載的東西很多,從五年前開始,貪污受賄、勾結妖魔等,琳瑯滿目,只要將這些東西交上去,十個施戴隆也不夠殺的。
收進五龍御靈腰帶,轉身出了房間,在院中停下。
丁易追問:“哥,怎么樣了?”
張榮華道:“死不足惜!”
丁易懂了,再問:“怎么辦?”
“帶人圍住施府,不要放走一人!如果有人強行離開,直接拿下,我這就見宮面見陛下。”
“嗯。”丁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手掌一揮,倆名士兵沖了上去,將陳平拿下。
倆人分開,按照商量好的去辦。
手持真龍令,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在御書房外面停下。
張榮華道:“勞煩肖公公稟告一下,都察院張榮華求見!”
肖公公道:“張大人請稍等!”
轉過身體,走到殿門外面,控制著動靜推開門走了進去,一會兒從里面出來。
“陛下讓你進去。”
張榮華點點頭,推開殿門進入大殿,再將門關上,走到御臺三步外停下,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太子也在,候在夏皇的邊上學習政務,作揖行禮:“見過陛下!”
夏皇頭也不抬,處理奏折的筆并沒有停下,過了一會,才將筆放在硯臺面,沉聲問道:“見朕何事?”
張榮華從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取出施戴隆的罪證。
魏尚下來,拿著東西返回,一共兩份,一份是梁祁提供,一份是陳平提供,放在御桌上面。
張榮華將事情的經過稟告一遍。
聽完。
夏皇拿著陳平收集的罪證,認真的看了一眼,這次的時間有點長,等到放下,龍目更冷:“此桉由你去辦,無論涉及到誰,一律拿下!”
“是!”張榮華領命。
轉身離開。
太子心里高興,施戴隆是大皇子的人,父皇已經開口,以青麟的才智不可能猜不到,又是第二把火,一定燒的非常旺盛,屆時將有無數人倒霉。
夏皇揮揮手:“退下吧!”
“兒臣告退!”
等他離去。
夏皇吩咐:“讓夏世禮滾來見朕!”
“是!”魏尚吩咐一句,讓人傳話。
夏皇瞇著眼睛,心里很滿意,沒想到真的拿下了。
工部,大殿中。
施戴隆坐立不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種天塌了感覺,暗自猜測,難道出事了嗎?想到梁祁,莫非藏著暗手?早就防著這一天,一旦出事,將罪證交給自己的政敵?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其它。
面上不變。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開口說道:“下官茶喝的有點多,出去一趟。”
傅坤冷著臉:“坐下!”
施戴隆不好的預感更強,反應很快,從傅坤眼下的態度來看,很有可能和人聯手,今日商談“保密”之事怕是借口,早朝過后張榮華來過一趟,想到他的身份,應該讓其調查梁祁一事,從而打開突破口,將自己拿下。
事關前程、身家性命,不會坐以待斃:“大人這是何意?下官想要上茅房也不行?”
傅坤拿出工部尚書的威嚴,態度強硬:“本官讓你坐下!”
施戴隆拱拱手,面露歉意,一步不退:“人有三急,下官真的憋不住了”
不等對方開口,抬腳向著外面走去。
傅坤坐著一動不動,沖著外面吩咐:“沒有本官的命令,嚴禁任何人離開。”
施戴隆心里一沉,面上不變,越是這樣,事情越緊張,到了殿門后面,將門打開,入眼是一張最不愿意見到的臉——張榮華!
除了他,還有一什人皇衛,這可是陛下禁軍,比真龍殿等部門還要可怕三分,如今卻出現在這里,整整五十人,危機的感覺更加強烈,冷著臉說道:“讓開!”
張榮華不為所動,兩指一揮,下令:“拿下!”
倆名人皇衛疾步沖了上去,將他拿下。
施戴隆掙扎,高喝:“本官是工部右侍郎,憑什么拿我?本官要見陛下!”
張榮華冷漠的說道:“你的事已經犯了。”
進了大殿。
對著傅坤拱拱手,然后帶人離開。
傅坤讓人將殿門關上,望著剩下的人,目光定格在嚴立華身上,意味深長的問道:“嚴侍郎要去茅房?”
嚴立華嚇了一大跳,心里破口大罵,狗東西不安好心!施戴隆剛走,便被張榮華帶走,連人皇衛都出動,這會兒別說沒尿,就算有,也得憋著,認真的搖搖頭:“下官早上茶水喝的少,無需過去。”
傅坤再問:“你們呢?”
其他人也是一樣。
借機狠狠的敲打他們,見目地達成,接著剛才的議題繼續討論。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有關施戴隆被帶走的事,像是一陣風一樣,短時間之內傳遍了各個部門,絕大多數人都聽說了,見張榮華不聲不響第二把火燒的這么旺盛,一些人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和施戴隆走的近、關系親密,或者狼狽為奸的人,提心吊膽,生怕被牽連,遭受無妄之災。
都察院。
白義常也慌了,張榮華離開的時候命人盯著,等他們離開朱雀門,派出去的人無法離開只能作罷,沒想到再有消息時,施戴隆已經被拿下,還得到了陛下的允許。
不敢耽擱,急忙找到杜承鳴。
宮殿中。
杜承鳴也聽說了此事,繃著臉,目光嚴肅,從此事推斷,張榮華已經和傅坤聯手,一邊拖住施戴隆,一邊調查罪證,這么短的時間內抓人,事先應該掌握一點線索,推斷下來,此事不是偶然,像是早有預謀。
白義常急了,張榮華的火越燒越大,這才第二把火,第三把火還沒有落下,等到燒起來,鬼知道會不會燒到自己的身上,問道:“大人怎么辦?”
杜承鳴道:“這是個禍害!”
白義常贊同,說他是禍害都是輕的!
“張榮華的勢已經初成,想要阻止,除非抓到罪證,但他干干凈凈,并無徇私舞弊之處,行的正、坐的直,想要針對很難。”
白義常知道這個理,但不甘心,或者說心里有鬼,如果讓他繼續下去,后果不堪設想:“將一些罪證交給他去處理呢?”
杜承鳴狠狠的瞪了一眼,手掌拍在桌子上面,喝斥:“你是豬?”
白義常明白了,自己丟了分寸,真這樣干,以張榮華的能力,一查一個準,到時候只需向外面澄明,這是杜承鳴吩咐,名目張膽的扛著大旗,清除政敵,鍋全部他背,好處沒有一點。
除此之外。
還能讓張榮華的資歷變的更加豐富,升官也更快。
“都是你干的好事!提拔起來的人屁股不干凈,讓他拿下四司,掌控督查、彈劾等權柄,如若不然,也不會如此被動。”
白義常低著腦袋,不敢反駁。
思索一會。
杜承鳴再道:“不動便是最好的應對方法!張榮華拿下的敵人越多,得罪的人也越多,到時候各方派系聯合,有他受的。”
“大人高見!”白義常拍著馬屁。
不辦桉,不得罪人就沒有資歷,雖然在眼皮底下晃悠,令自己反胃、難受,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杜承鳴吩咐:“讓人注意宮中的動靜,施戴隆出事,大皇子應該會被陛下叫去,有消息立馬稟告。”
“是!”
進進出出,一個個罪犯戴著枷鎖、鐵鏈被押了進來,有男有女,人數很多,包括蘇美人,全部關進牢房。
大廳。
周圍站著人皇衛,閑雜人等全部散去。
張榮華坐在椅子上面,面前擺放著一張桉桌,放著一壺茶,一件茶杯,一碟花生米,丁易站在身后,得到夏皇的命令,便派人通知他動手,將施府的一群人等全部抓了過來,便有了剛才那一幕,再看施戴隆,官服被扒,穿著白衣囚服,戴著枷鎖,手腳被鐵鏈鎖著,跪在地上。
起初他是不想跪的,倆名人皇衛一人一腳,踹在小腿肚上,秒跪!
吃著花生米。
張榮華打趣道:“想過今天?”
施戴隆冷著臉,一言不發,昔日在工部時高高在上,對方見到自己還要稱呼一聲“大人”,本以為將他調走就完了,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才過去多久,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心里屈辱,沒地方發泄。
啪!啪!
張榮華拍拍手掌,倆名人皇衛將陳平帶了過來,像是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剛恢復行動,顧不得身上的傷勢,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求大人網開一面,放小人一條生路!”
施戴隆已經猜到一點,憤怒的望了過去:“你干的!”
陳平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繼續磕頭求饒。
丁易開口:“沒聽見他的話?將事情的經過講一遍。”
陳平遲疑,心里留下了陰影,倒也光棍,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聽完。
施戴隆怒火沖天,紅著眼睛喝道:“本官殺了你!”
不等爬起來,就被人皇衛押在地上,繼續跪著,再掙扎也沒用。
張榮華揮揮手,人皇衛將陳平帶了下去。
很有耐心,一點也不急,吃著花生米,渴了就喝茶,不急不緩。
施戴隆內心掙扎,就算死扛到底,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尤其是家人被關押進來,對方只要稍微用點手段,他就得就范!
想到陳平和蘇美人這對狗男女,自己眼瞎,才會相信他們的話,落到今天這副下場,若不動梁祁,或者見他一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也不至于成這樣。
與其受折磨,最后還得交代,還不如主動開口,將這對狗男女凌遲,已瀉心頭之恨!
至于大皇子那邊,管不了那么多了。
“給本官一杯茶。”
丁易剛要破口大罵,張榮華阻止了他,揮揮手,一名人皇衛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
施戴隆道:“你想要的本官都可以交代,只有一個要求,將他們凌遲。”
張榮華應下:“好!”
取出一塊留音石,將一縷玄黃真元轉化成玄黃內力開始記錄。
從頭說起。
施戴隆將該交代的人,全部交代出來,涉及到大皇子一字未提。
完了,再道:“全部都在這里。”
丁易譏諷:“是不是忘了某人?”
施戴隆一步不退:“該說的都說了,如果不信,有什么手段盡管放馬過來。”
張榮華揮手,命人皇衛將他帶下去,開口說道:“從眼下掌握的證據來看,與大皇子無關,就算用刑,也無法撬開他的嘴,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望著皇宮的方向。
“若是猜的沒錯,陛下應該將他叫了過去。”
丁易問道:“按照名單抓人?”
“去吧!”
丁易的行動能力很快,不到半個時辰,便將施戴隆所說的人全部抓來,一共十六人,大多數在工部,還有七人在其它的部門,有些人心存僥幸,試圖蒙混過關,隨著一套刑罰走下來,紛紛招了。
一個時辰過后。
張榮華望著手中的罪證,加起來將近三尺厚,確定沒有問題,將它們收起來,吩咐道:“將蘇美人和陳平凌遲!”
帶著人皇衛離開,回宮復命,這次丁易也跟上,他也參與辦桉。
到了御書房。
肖公公打了個眼色,示意先等下。
張榮華耐心等待,猜到了里面的情況,夏皇訓斥大皇子,更狠一點,有可能動手招呼。
大約過去一刻鐘。
殿門打開,大皇子面無表情的從里面出來,誰也沒看,徑直離開。
魏尚的聲音,從里面傳來:“陛下有旨,傳張榮華、丁易進殿!”
倆人點點頭,進了大殿,肖公公從外面將殿門關上。
“見過陛下!”
夏皇繃著臉,威嚴的聲音響起:“如何?”
張榮華道:“已經招供。”
將罪證取了出來。
魏尚下來,拿著東西返回,放在御桉上。
夏皇沒有去看,反問道:“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不管是張榮華還是丁易,都沒有開口,像是沒聽見似的,這是送命題,誰接誰倒霉。
夏皇也沒指望他們回答,自顧自的說道:“禁足三日,罰俸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