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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夏皇說親

  看似沒什么實際性的傷害,但大皇子已經失勢,施戴隆是他在朝堂上面的代表人物,這次被連根拔起,就算還藏著一點力量,也掀不起浪花,算上學士殿被鏟除的錢文禮,朝堂上面的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

  禁足三日,罰俸祿一年,向外界表明,夏皇徹底放棄他,只要腦袋沒有被驢踢了,就會知道怎么做,絕對不會投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張榮華覺得,這一刻的夏皇,好像蒼老三分,若是拋開人皇身份,只是父母,對子女失望,恨鐵不成鋼。

  念頭轉動,想了很多。

  夏世禮貴為大夏皇朝的皇子,出身尊貴,位高權重,掌握諾大的權柄,如果將心思用在對外上面,建功立業,將來就算太子登基,朝堂上面也能有一席之地,卻走錯了路!

  換位思考。

  不管是誰處在這個位置上,都不會甘心,不想當“人皇”的皇子,不是一位好的皇子,換自己上,也是一樣。

  魏尚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茶,將茶杯端了過去,熱氣騰騰,散發著乳白色的香味,夏皇接過,捏著茶蓋,押著茶水,蕩漾著一圈圈漣漪。

  從茶香判斷,這是紅荷提子茶,普通茶葉中的天花板。

  等到涼了,喝了一口,將茶杯遞了過去,從龍椅上面起身:“陪朕走走!”

  “是!”倆人恭敬的應道。

  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扶著夏皇,魏尚跟在后面。

  從后門離開,出了御書房,夕陽的余暉,灑落下來,晚霞映紅天空,形成一幅美麗的風景圖,陣陣微風吹來,將發絲吹動,清涼、舒適。

  順著宮廷小道,向著御花園走去。

  皇宮來了許多次,卻沒有深入過,御花園也沒有來過。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人皇衛,全副武裝,像是一柄利劍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氣勢內斂,不散發一點,但從他們的眼神來看,精光閃爍,鋒利逼人,修為高深。

  諾大的御花園,風景如畫,像是世外桃源。

  假山、湖泊、靈花、靈草等,布局得體,相互映襯,正值百花盛開時,濃郁的芳香傳來,讓人百聞不厭,少了一些溫暖,清冷、壓抑,龐大的威壓無處不在,仿佛缺了一些“生氣”。

  夏皇難得的露出另外一幕,沒有霸氣凌人、君臨天下的氣概,面色柔和,掛著和藹的笑容:“好久沒有這樣放松。”

  張榮華笑的自然:“您日理萬機,處理軍政大事,時間用在民生上,想要百姓過的好、吃的好,人人有余錢、有新衣服穿,還能經常下館子。”

  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夏皇的頭發上。

  兩鬢泛白,雖然被黑發遮掩,但無法掩飾得住。

  “這些白發既是歲月,也是您功績的證明。”

  夏皇微微一笑,擼著龍須,笑罵一句:“滑頭!”

  丁易補充一句:“我哥說的對,您為大夏皇朝操碎了心,如果不是您,哪有今天的盛世?京城不提,邊境的百姓能無憂無慮的生活,不被戰火侵擾,躲過敵人的刀劍?”

  夏皇搖搖頭:“朕這一生,雖然功績偉岸,但大夏能有現在的盛景,離不開將士們、百官和百姓的付出,有些人雖然默默無聞,但做的事情一點也不平凡,擔子很重,正是有他們負重前行,默默的扛下所有,才能將敵人拒絕于國土之外!”

  丁易沉默,內心遲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但想到這么多年沒有見到爺爺,心里一酸,血濃于水的感情無法磨滅,問道:“陛下,我爺爺還活著?”

  這個問題,年少的時候問過,丁伯告訴他,老爺在外領兵,任務艱辛,無法返回,更無法與他團聚,讓他感受親情,像個正常的孩子快樂的成長,起初丁易深信不疑,隨著時間的推遲,年齡和閱歷增加,接觸的多了,權勢也變大,每次回想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仿佛爺爺不……不在了!

  觸景生情,夏皇的話,勾起內心最深處的柔軟,這才問了出來。

  夏皇停下腳步,像是慈祥的長輩,伸出手掌,拍著他的肩膀,話語雖輕,卻很堅定:“你爺爺也是負重前行的一員,立下無數戰功,朕也曾勸說,讓他回來與你團聚,你爺爺說,沒有國哪來的家?常青在京城,吃喝不愁,有陛下您照看,老臣很放心,趁著還能動彈,為國盡最后一點余力。”

  丁易鼻子使勁的抽動一下,心里很酸,忽然想哭。

  夏皇摸著他的頭:“別婆婆媽媽像個女人似的,丁家的男人,無論什么時候,就算血流盡,也不能掉一滴眼淚!”

  “是!”

  邊上正好是涼亭,走了過去,按照位置落坐,夏皇坐在主位上,魏尚從須彌袋中取出糕點、水果放在石桌上。

  周圍有人皇衛守著,無人能夠靠近,偷聽也辦不到。

  就算瞞過人皇衛,也無法瞞過魏尚。

  夏皇問道:“身體恢復的怎么樣?”

  拿著兩枚人參果,分別遞給了張榮華和丁易。

“謝陛下!”倆人道  在官服上面擦拭一下,張榮華吃了起來。

  丁易已經調整過來,咬了一口,接著說道:“早就恢復,天賦也達到了上等,經脈變粗、肉身更強,靈魂也是,精氣神很足,能夠承受更多的內力,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已經突破到先天境七重。”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面露靦腆,像是情竇初開的男孩,頗不好意思。

  “金帝焚天功雖然強大,卻有一個弊端,修煉的時間越長,積攢的陽屬性也越多,必須及時調和,若不然,一旦時間長了,陽火爆發,從內到外的焚燒,輕則一身修為盡廢,重則有生命危險。”

  夏皇吃著黑米花糕,打趣道:“不是有教坊司?”

  丁易苦著臉,眼神幽怨,像是深閨寡婦似的:“您別提了,臣在京城的名聲都臭了,老大不小,二十好幾的人還單著,長安都成親了,以他的速度,要不了多久便有好消息傳來。”

  “你哥不是還單著?”

  !”丁易一頭黑線,下意識的望了張榮華一眼。

  心里腹謗,哥都將命運學宮當成自家的后花園,整日和楊紅靈成雙出對,說不定哪天就將她給拱了。

  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夏皇臉上的笑意更濃:“想成家了嗎?”

  丁易點頭又搖頭,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想!但沒有遇到那個能讓臣守護一生的姑娘,如果出現,無論阻擋在前面的是什么,都會想方設法的克服。”

  夏皇拍拍手掌,魏尚上前,從須彌袋中取出一封信,放在他的面前,信封上面沒有落款。

  “這是?”

  夏皇神秘一笑:“打開看看!”

  “是!”丁易遵旨。

  將信拿了起來,抽出里面的信封!

  信上面只有短短幾句,感激夏皇的照拂,還有孫兒身體康復的喜悅,外加丁易的親事。

  夏皇道:“這是翻譯過的,原件不能給你看。”

  “臣明白!”

  整整三遍,丁易才不舍的將它捏碎,化成粉末消散。

  “你爺爺很好,讓你不要牽掛,等機會合適自然會回來。”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喉嚨,夏皇接著說道。

  “就算他不提,你們丁家為大夏付出了太多,只剩下你這根獨苗,朕不能不管,這些日子命人收集了京城“合適”女子的信息,打算找個時間,安排你們見面,談的來、就將親事定下,青麟是你哥,以他如今的身份倒也足夠,你爺爺不在,讓他登門提親。”

  丁易的臉紅了,像是猴屁股,吞吞吐吐:“您……您是認真的嗎?”

  夏皇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打趣一句:“舍不得外面的一片深林?”

  “不、不是!”丁易急忙擺手解釋。

  “只、只是太突然了。”

  魏尚取出一疊畫像,將石桌清理出一些空間,將它們放在上面,最上面的一幅,畫的是一位年輕女子,從畫技來看,達到了五境返璞歸真,幾乎將女子的相貌、神態和氣質,全部展現出來,瓜子臉、大眼睛、睫毛很長,氣質委婉,偏向柔弱,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介紹其身份和家世。

  丁易的臉紅的更厲害,根本停不下來:“這、這……。”

  夏皇擼著胡須:“畫像上面的女子,通過了第一關考驗,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如果有,朕安排你們見面。”

  “臣、臣又不是找不到,不用這樣的。”

  雖然這樣說著,但手很誠實,愛美之心人人有之,丁易也不例外,抱著欣賞的目光,從第一幅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方面他是權威,不過三秒,便開始點評:“下巴略尖,眼神不夠純凈,一看沒有主心骨,這樣的女子娶回家順風順水還好,遇見一點風浪,便會嚇的花容失色,不是好的賢內助。”

  搖頭,將畫放下,望著第二幅畫,繼續點評。

  張榮華充當一個看客,一言不發,默默的吃著糕點,手藝不錯,六境技近乎道的御廚做的。

  半響。

  一疊畫只剩下最后一幅,望著這幅畫,丁易當場死機,一顆心被吸引過去。

  見到點評停下。

  張榮華好奇的望了過去,畫中的女子英姿颯爽,帶著軍伍之氣,又不失文靜,兩者融合在一起,形成特有的氣質,眼睛很亮,像是星辰,自信從容,背負著雙手,欣賞著院中的花草。

  視線下移,看她的介紹。

  此女叫霍玲,十八歲,宗師境三重,精通兵法、謀略、君子六藝、琴棋書畫,專精簫技,達到五境返璞歸真,出身無雙侯霍家,大房嫡系,霍景云的妹妹。

  張榮華一愣,霍家的女子也出現在這里?

  推斷下來,霍家原則上支持聯姻,同意這門親事,第一,陛下開口,無法拒絕!第二,丁易的身份足夠,只是為人……。

  如果他們結合,霍家借助丁家的圣卷,軍中的地位更穩,不用擔心被人算計,丁易抱得美人歸,夏皇不費吹之力,軍中的掌握更深。

  想到丁易之前去天上人間,霍景云這個大舅哥,主動的安排姑娘招待,此事若是真的成了,霍玲一定會找他算賬,就算是親哥也得遭殃。

  丁易目瞪口呆,將畫放下:“陛下,這、這……。”

  夏皇故意問道:“不滿意?”

  魏尚作勢又要取一批出來。

  丁易迅速搖頭:“滿、滿意!但她怎么是霍家的人?還是霍景云的妹妹?”

  “夜路走多,終究遇見鬼了吧!”

  “……。”丁易無語。

  夏皇打趣:“行不行,痛快的放個屁!”

  丁易扭捏,屁股不安份的動著,支支吾吾:“聽您的。”

  魏尚上前,將畫收了起來,唯獨留下霍玲的畫。

  夏皇道:“霍玲這孩子的確不錯,朕出面,可以解決霍家的長輩,讓他們不敢反對,但婚姻是倆個人的事情,雖然一道圣旨,可以強行將她嫁給你,那樣一來,成親以后難免磕磕碰碰,甚至不愉快!這樣的婚姻,你愿意?”

  如果只是單純的玩,京城勾欄這么多,什么樣的沒有?

  丁易真的累了,難得遇見喜歡的姑娘,想用一生去守護,疼她、寵她、愛她,自然不愿意這樣,搖頭:“臣一定將她追到手。”

  “你可要想好,安排你們見面,勾欄不能再去一步,金帝焚天功的事情,只能以陰屬性的靈藥調和。”

  “臣累了!”丁易望著皇宮外面,目光似乎穿透層層阻礙,落在城中的百姓身上。

  “愿這萬家燈火,也有臣的一盞。”

  夏皇滿意的笑了,丁易沒有讓他失望,開口說道:“朕已經安排好,明日你們以拜訪霍家為由,到了那邊,霍守城自然知道怎么做。”

  “是!”倆人應道。

  夏皇的目光望了過來,隨意的問道:“突破了嗎?”

  張榮華現在顯示在外的修為是宗師境八重,不明白他的意思,答道:“是!”

  “火祖曾說過,神魔功法雖好,終究不是適合自己的……。”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搖搖頭,夏皇面露惋惜。

  “一飲一啄,冥冥中已經定下,與能力比起來,你的修煉天賦差了太多。”

  張榮華明白,這是讓自己創造合適的功法。

  他也想,但眼下積累還不夠,無論是玄黃開天功,還是永恒不滅功,都沒有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更沒有融會貫通,想要創造,也得建立在雄厚的積累上,才能創造出適合自身的功法。

  好比九劫覆海劍法,只有前三式,凝聚畢生積累,包括對道的感悟,威力逆天,與三頭六臂同等層次,等到后續的六招創造出來,遠遠的超過后者。

  夏皇再問:“你府上的管家叫石伯?”

  “是!”

  張榮華將收留他的一幕說了出來。

  “挺不錯的。”

  能讓夏皇說不錯,難道真的不錯?

  張榮華覺得不對,具體說不上來,回想著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石伯忠心耿耿,辦事周到,沒有出現一點差錯,身份也清白,讓人很不解。

  “站在你的角度去看,大夏的軍隊如何?”

  怕他不說真話,夏皇補充一句:“朕要聽實話!”

  “陛下,這不是得罪人?”

  “庸人才會不遭人嫉妒!”

  張榮華無奈,思索著大夏軍隊,軍種很多,人皇衛和金鱗玄天軍也可以劃分進去,但只對陛下負責,最強大的兩支!

  金鱗玄天軍還好一點,雖然都是武者組成,修為不凡,人數也多,個個身懷絕技,一些將領修為更是深不可測,但與人皇衛比起來,還不夠看。

  人皇衛有多少人,沒有人清楚,就連統領是誰,也無人知曉!但能進入里面,除了身份清白,修為還得高深,給外界的印象一直很神秘。

真龍殿、赤天殿等四大部門,甚至三大學宮,也無法與其相比  大夏皇朝當之無愧的頂尖戰力,戍衛皇宮,震懾宵小,哪怕是真靈百族、兇獸或者妖魔鬼怪,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其它的軍種,大致分為三種,第一種武者組建的軍隊,第二種裝備靈物的軍隊,第三種常規軍。

  拋開前兩者,第三種常規軍才是主力,戍衛邊境,境內巡邏,剿匪等,前兩者是震懾,也是戰略,數量多少,以他現在的身份還不清楚,哪怕大夏是皇朝,舉國之力培養,數量也有限制,畢竟資源就那么多,想要更多的資源,就得掠奪,發動戰爭。

  思索到此,正色說道:“邊境的常規軍隊,臣沒有接觸過,但從城防五司來看,訓練有素、體魄強大,無懼生死,戰斗經驗豐富,當為精銳!”

  夏皇再問:“能滅蠻國、巫族等小國、部落?

  “能!但傷亡很大,與得到的收益,不成正比。”

  之前蠻國使節團過來,見過他們的士兵,體魄很強,力量也足,單論身體素質,大夏這邊的常規軍種不如,差了不止一截。

  就算是普通百姓,長年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下,身體素質也會變強,說是全國皆兵一點也不夸張。

  夏皇繼續問道:“讓你練兵,能讓常規的軍隊體魄堪比這些異族?”

  “臣剛調任到都察院,屁股還沒有坐熱,再次調動,還是軍中,是不是不合適?”

  “能還是不能?”

  迎著夏皇威嚴、緊逼的眼神,張榮華沒夸海口,有一說一:“試過以后才知道行不行!”

  夏皇再次笑了:“知道朕喜歡你什么?”

  “臣不知!”

  “自信!”

  “陛下培養的好。”

  “朕聽說蛟龍衛修煉了萬象劍陣以后,實力翻倍提升?”

  張榮華道:“萬象劍陣可能還存在不足,臣默寫出來,請魏公公指點一二。”

  魏尚的須彌袋像是百寶囊,什么東西都有。

  取出文房四寶,放在書桌上面。

  拿著筆,張榮華寫了起來。

  很快,萬象劍陣便已經默寫完,將它遞了過去。

  魏尚裝模作樣的接住,認真的看了起來,簡單、明了,明明只是玄階極品的劍陣,爆發出來的威力如此強大,修煉簡單,對天賦沒有要求,是個人只要專研,都能修煉到高深之處。

  看完。

  心里對張榮華的敬畏,再上一層樓,此子才情絕艷,千古少有,縱觀大夏、甚至整個大陸,算上老夫子,怕是都比不上。

  默默的將它收了起來,再對陛下點點頭。

  夏皇頭痛,收下這么大的禮,總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吧?但張榮華好像什么都不缺,官位剛升過、府邸也有、算上青龍坊兩座,七處產業,靈寶更多,世民居然將玄黃一氣混沌戰甲賞賜給他,外加金龍劍,能攻能防,威力強大,功法神通也不缺。

  半響,開口說道:“車攆加一匹神圣天龍馬,賞千兩黃金,天瓊玉釀三十壺,玉如意一對,極品紅荷提子茶兩斤。”

  張榮華起身,作揖謝恩:“謝陛下!”

  夏皇問道:“晚膳準備好了嗎?”

  魏尚道:“已經準備好!”

  夏皇道:“吃過再回去。”

  魏尚命人上菜,知道他們飯量大,足足十二道菜,十道真靈肉烹飪的菜肴,兩道普通的菜,前者招待張榮華和丁易,后者夏皇自己吃。

  半個時辰過后。

  倆人并肩離開,丁易打了個飽嗝,摸著肚皮:“賊爽!”

  張榮華贊同:“的確不錯。”

  想到明天的事情。

  丁易臉上的笑容消失,直接垮了下來:“哥,你這么聰明,給我支個招唄。”

  張榮華聳聳肩:“你應該去問長安。”

  “倒也是!可時間上來不及,都天黑了,總不能現在去吧?”

  “這么大的事情,霍景云應該知道,去天上人間找他,先探探底。”

  “行!”

  張榮華道:“明日在府上等我。”

  說話間到了朱雀門,其它的賞賜,走的時候魏尚交給了他,還差一匹頂尖的神圣天龍馬,曹行站在城門口,牽著馬等待。

  見他們過來,疾步迎了上去,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再道。

  “這是陛下讓屬下交給您的。”

  “嗯。”

  朱雀門已經關上,從側門出去。

  倆人分開。

  張榮華騎著神圣天龍馬,向著朱雀坊的府邸趕去。

  院門口。

  一道絕美的身影,穿著天藍色的長裙,背負著雙手踱步,看似從容自信,實則美眸深處藏著無奈和不安。

  一個人亂不亂,看她的心,心若是亂了就亂了。

  石雪園明顯是這樣,掩飾的再好,也無法遮掩慌亂的內心,就在前不久,接到蘇秋棠傳信,傳信之人話語嚴厲,代表蘇秋棠的態度,告訴她,已經過去這么多天,怎么還沒有進展?鄭柔那邊沒有拿下,連張家的大門也進不去,張榮華這邊也是如此,已經失去耐心,下了最后通牒,再沒有進展,懲罰便會降下,來人臨走之時,還留下一件東西。

  想到大人的可怕,石雪園不敢抗拒,一咬銀牙,沐浴過后,精心打扮一番,戴著發釵、耳墜和首飾,便過來了。

  到了以后。

  石伯見到是她,想到張榮華之前的吩咐,直接趕走,將其擋在外面,連大門都沒讓進。

  陣陣夜風吹來,邊上就是靜心湖,濕氣很重,將她的秀發吹的飄揚,一雙美眸望著前方,心里著急,怎么還沒有回來?

  對張榮華的了解,每天下值以后,很晚才回來,難道要等到凌晨?

  無奈一嘆。

  繼續等待,再如何的不甘心、不服氣,先完成蘇秋棠的任務。

  隨著時間推遲。

  皎潔的月色下,忽然亮起一陣柔和的光芒,一匹神圣天龍馬行駛而來,張榮華騎在馬上。

  石雪園停下腳步,面色激動,暗道終于回來了!

  等到近了,挪動著小碎步迎了上去,輕聲的說道:“回來啦。”

  張榮華不喜,這么長時間沒見,都快將她忘了,沒想到今晚又來,冷聲說道:“你走吧!順便轉告蘇秋棠,讓她別耍小心思。”

  來的時候便預料到,沒有好臉色。

  石雪園像是沒聽見:“能談談?”

  “不能!”

  張榮華一夾馬腹,向著院門走去,見她跟了上來,當成空氣就行。

  到了門口,翻身下馬。

  剛準備推開進去,聞見一股特殊的香味,茉莉花香,像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但香味下又藏著另外一種味道,似乎是龍誕,添加一些珍稀材料,經過特殊處理,手法高明,一般的人不易察覺,聞了以后,無論男女,激起內心最原始的欲望。

  心里不屑,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了。

  如果他真是宗師境八重,面對龍誕,真龍身上的囊,根本抵擋不住,換成大宗師也是,不出一會,便會化身成野獸,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拋開強橫的修為不提,玄黃開天功、造化心法等,都能化解這股香味。

  如此珍貴的東西,憑她還得不到,應該是蘇秋棠命人送來,斷定自己疏忽武道,沒有將玄黃開天功,或者造化心法修煉到高深境界,只能乖乖的就范。

  處心積慮的算計,注定要失望。

  臉色更冷,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煞氣也很重,冷漠的說道:“你在下毒!”

  石雪園一驚,強忍著慌亂,不敢置信的想到,大人不是說過,以他的修為,還沒有將它們修煉到高深之處,無法發現的嗎?

  故意伸出玉手,擼了一下秀發,爭取一點時間,想好應對方法,裝作不悅:“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誣蔑!”

  張榮華譏諷:“香水中添加了龍誕,表面是茉莉香,實際上卻是龍誕香,無論男女,只要聞了以后便會中招,不及時陰陽調和,便會失去平衡,毀掉根基,成為一個廢人。”

  蹭蹭蹭……!

  石雪園一連退后三步,目地被揭穿,絕美的臉上帶著慌亂:“是!”

  不等張榮華開口,到了這一步,似乎豁出一切,將藏在內心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我也不想這樣!你沒有出現之前,在鳳凰衛中過的很好,冰雪聰明,修為不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按部就班下去,再努力修煉,未來一片光明!”

  說到這里,面色激動,胸口跳動的很快。

  “但從你出現以后,一切都變了!上面挑中了我,下了死命令,想方設法的拿下你,開始的時候,我是不愿意的,但命令難違,隨著接觸,你的才華、涵養、智慧,像是一座寶藏似的,無窮無盡,越挖越令人著迷,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以至于到了現在,一顆心想的都是你!”

  淚珠出現,將眼眶打濕,硬是忍著不讓它流出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說出來,只要你點頭,我愿意放棄所有,哪怕背叛大人,也不會皺一下柳眉!”

  張榮華沉默,知道自己優秀,沒想到將她迷成這樣,原本想教訓一頓,再關入刑部大牢,告戒蘇秋棠這就是出手的下場,做好了與她們硬碰硬的準備,現在一看,石雪園也是個可憐人,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中,難得遇見愛的人,卻無法在一起。

  “走吧!”

  打開院門,牽著神圣天龍馬走了進去。

  眼看門就要關上。

  石雪園急了,似乎想求證什么,大聲質問:“難道我就這么差?”

  張榮華停頓一下,搖搖頭:“我有喜歡的人。”

  院門關上,望著緊閉的院門,石雪園再也忍不住,滾燙的淚珠,一滴接著一滴,像是泄閘的大壩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順著臉頰,將胸口的衣衫打濕。

  像是丟了魂,轉過身體,機械般的向回走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她回到府上,門口站著一位鳳凰衛,這是她的上級,叫白鳴鳳,中年女人,穿著鳳凰袍,披著一件金色披風,腰間懸掛著鳳凰劍,氣場強大,冷漠的望著自己。

  石雪園臉上的淚水已經干枯,剛才哭的很厲害,眼睛紅腫,憔悴不堪,渾濁的精神,瞬間清醒,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失敗了嗎?”

  雖然在問,但白鳴鳳的話中充滿了肯定。

  “是!”

  “因為什么?”

  “他、他的玄黃開天功或者造化心法修煉到高深境界,將龍誕香驅除!”

  白鳴鳳臉色一沉,罵道:“廢物!”

  粗暴一腳,將她踹翻在地上。

  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大人再三交代,不成功便成仁,給你這么長的時間,你倒好!一點進展也沒有。”

  石雪園不想狡辯,剛才坦露心跡,被張榮華拒絕時,心便死了!

  這件任務太重,她累了,弱小的肩膀承擔不住,死亡都不怕,還有什么好在乎的?坦然的面對一切:“屬下愿意接受懲罰。”

  閉上美眸,等死!

  白鳴鳳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傳大人口諭,石雪園辦事不利,廢其修為,收回所有,逐出鳳凰衛!”

  手掌抬起,掌心青芒凝聚,狠辣的拍在她的丹田上面。

  “啊!”石雪園慘叫一聲。

  丹田破碎,吐出一道血箭,滾了十幾圈才停了下來。

  臉如白紙,沒有一點血色。

  白鳴鳳走了過去,粗暴一抓,掌心傳出一股吸力,將她身上的首飾、發釵、須彌袋等,全部收走。

  “你讓我很失望!”

  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過了好久。

  身上的疼痛減輕一些,石雪園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丹田被廢,一身修為盡失,淪落為一個廢人,還被收回所有東西,已經無處可去,強忍著摔倒的沖動,扶著墻壁,一點點的挪動,向著前面走去……。

  院中。

  張榮華剛將院門關上,石伯迎了上來:“青麟回來啦!”

  “嗯。”

  望著神圣天龍馬,石伯問道:“這是?”

  “陛下賞的,以后天機車攆五馬拉車。”

  “老奴這就將它綁好。”

  張榮華道:“不急!陛下放了一天假,將它牽進馬廄,明天再弄。”

  進了后院。

  臥室外面,除了鄭青魚,還有倆人,馬寧和馬菁,與之前相比,姐妹倆的氣質變了,不再是柔弱、不堪一擊,遇事沒有分寸,變成堅毅、自信、忠誠,看來培養的很好,主動的上前作揖行禮:“見過老爺!”

  望著她們,打扮相同,還是同樣的衣服,又一段時間沒見,張榮華認不出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點點頭,問道:“誰是姐姐?”

  左邊的人開口:“老爺,奴婢是姐姐。”

  張榮華吩咐:“以后你穿白衣、她穿紫衣。”

  “是!”倆人應道。

  馬寧再道:“洗澡水已經準備好,奴婢伺候您沐浴!”

  轉身離去,下去準備東西。

  鄭青魚問道:“老爺您還滿意?”

  張榮華還能說什么,培養的這么徹底,眼神熾熱,豁出性命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問道:“這么快?”

  “您在她們絕望的時候出手,還給了一份生計,自然感恩戴德,夫人將她們接入府中以后,并沒有當成下人,對她們很好,稍一調教,便有了模樣,奴婢接手以后,灌入絕對忠于您的思想,輕而易舉的完成,又觀察一段時間,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帶來。”

  “嗯。”張榮華點點頭。

  紫貓跳了過來,在懷里舒服的拱了拱,抬起頭:“你腐敗了。”

  揮手在它的腦袋上面敲了一個板栗。

  進了房間。

  拉開椅子坐下,張榮華問道:“查到了嗎?”

  鄭青魚搖著螓首:“暫時還沒有,鄭逸那邊依舊在調查。”

  如果白義常真的有鬼,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龐友善和孫金被關押在冥獄兩天,落在真龍殿那幫狠人的手中,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出,只能說藏的很深。

  姐妹倆從外面進來,進了里間,將浴桶放在地上,再將準備好的熱水倒入進去,撒上一些花瓣,讓水蘊含香味。

  走到大廳,馬寧道:“老爺該沐浴了。”

  張榮華道:“放著就行,你們下去吧!”

  倆人沒有離開,站著未動,倔強的眼神,似乎無聲的在說,事情還沒有做好。

  張榮華懂了,無奈一嘆,揮揮手:“下去修煉吧!”

  鄭青魚離開。

  將紫貓放在桌子上面,進了里間,在浴桶邊上停下。

  剛要解開五龍御靈腰帶,馬寧再次說道:“讓奴婢來。”

  走了上去,面色自然的伸出潔白、嫩滑的玉手,將腰帶解開。

  !”張榮華無語。

  還能說什么,只好將雙臂張開,讓她們寬衣解帶,完了,進入浴桶,懶洋洋的一躺,享受著溫水的浸泡。

  倆人卷起衣袖,露出大半截的玉臂在外面,一人拿著毛巾淋水、一人搓背……。

  張榮華閉著眼睛,腐敗的生活,是萬惡的源泉!

  效果真好,難怪那么多人打破腦袋往上面爬,或者努力修煉,讓自己變的更強,權力(武道)真的讓人著迷。

  一刻鐘后。

  張榮華從浴桶里面出來,身上的水珠被擦拭干凈,穿著內衣,思索一會,挑選出一門功法神通、兩門秘術,外加一部身法和兩門神通,分別是碧波怒海功、陰陽虛無決、踏天行三字秘術、踏天十二步、六道撕天魔爪和魔神金身,包涵修煉、斂氣、攻擊,尤其是最后兩門,金神的招牌神通,威力巨大,有神鬼莫測之能。

  開口說道:“傳授你們一套功法,按部就班的修煉,不懂的地方就問青魚。”

  “是!”姐妹倆恭敬的應道。

  食指抬起,指尖金光閃爍,分別點在她們的眉心,將功法神通傳授過去。

  收回手指,張榮華靜靜的看著,想看看她們的天賦如何。

  二十幾個呼吸過后。

  倆人睜開眼睛,已經將這套功法神通消化。

  張榮華笑了,從這里推斷,天賦很強,距離天驕不遠,值得培養,吩咐道:“讓鄭青魚引領你們入門,所需的丹藥從她那里領。”

  “是!”

  等她們離開。

  張榮華沒有急著修煉,想到夏皇之前說的話,石伯挺不錯,想了很久,也沒有一點頭緒,思索一下,決定試試,調動靈魂之力查看。

  房間中。

  石伯已經入睡,體內沒有一點內力、或者靈魂波動的氣息,只是個普通人,收回靈魂之力,疑惑更甚:“怎么回事?”

  夏皇口中的不錯,可能是指辦事能力,將府上打理的井然有序。

  脫掉鞋子,坐在床榻上面,修煉永恒不滅功,錘煉靈魂之力……。

  邊上的房間。

  睡著的石伯,這時睜開眼睛,面露笑意:“又變強了。”

  沒放在心上,繼續修煉。

  翌日。

府上多了一對雙  胎丫鬟,變的更有活力,諾大的府邸,顯的熱鬧,雖然繃著臉,不茍言笑,但氣氛變了。

  今日不用上朝,夏皇特批放了一天假。

  一直到天亮,房門打開。

  姐妹倆守在門口,恭敬的叫道:“老爺!”

  “嗯。”張榮華點點頭。

  走到人工湖邊上,將身上的諸多神通、一一修煉一遍,在她們的伺候下,換上一套白衣蠶絲錦服,一根細帶,隨意的將發絲系著,手持百鳥朝鳳扇。

  吃過早餐。

  石伯駕車,五匹神圣天龍馬拉車,六部尚書才能享受到的規格,提前享受到了,坐在軟塌上面,以琉璃茶器泡茶,不是靈茶,夏皇賞賜的紅荷提子茶,不同的人喝不同的感覺。

  再次品味,心情愉悅,茶味也變的輕松,像是體驗世間百態。

  萬象劍陣雖然交出去,換來的好處顯而易見。

  夏皇得到以后,不會大規模的“裝備”,甚至連金鱗玄天軍也接觸不到,專門為人皇衛準備,提升他們的實力,變的更強。

  一壺茶喝完,車攆正好在丁府外面停下。

  門口。

  丁伯上前,扶著張榮華從車上下來:“辛苦了。”

  “丁老不在,我是他哥,自然得操心。”

  丁伯微微一笑。

  進入府中。

  到了后院。

  丁易赤露著上身,站在湖底,周圍布置著一座重力陣法,控制著湖水讓壓力更強,以此修煉。

  站在邊上。

  張榮華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看著,他能有現在的成就,一點也不是僥幸,從平日里面的付出便能窺得一二。

  世上沒有捷進可走,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尤其是修煉,擁有強大實力的背后,雖然有修煉資源支撐,但自身的努力也非常重要,兩者缺一不可。

  半個時辰過去。

  丁易結束修煉,腳下一點,從湖中沖了出來,運功一震,將身上的水珠驅散,疾步走了過去:“哥你什么時候來的?”

  張榮華笑著說道:“有一會。”

  “你教我的法子真好用,雖然累了一點,但得到的收獲很大,尤其是每次達到極限,突破以后,出現的新生力量,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繼續堅持!”

  想著昨晚從宮中分開的事,張榮華問道:“他怎么說的?”

  想到霍景云那張死憋臉,丁易沒有忍住,捂著胸口夸張的笑了起來,好一會才停下:“和我們猜測的一樣,提前得到了消息,見到我時,臉色那叫一個精彩,像是變色龍,短短的幾個呼吸,變化十幾次,還圍著打量幾圈。臨了放下狠話,以后不許再踏進天上人間一步,如果敢過去,直接關門歇業!”

  張榮華也笑了,似乎看到了當時的畫面:“霍玲的底摸清了嗎?”

  “嗯。”丁易點點頭。

  霍守城打過招呼,霍景云不敢不聽,將妹妹的消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按照他的介紹,主見、有大局觀、知進退,也很努力,不浪費時間,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充實自己,變的更強。

  臉色苦了下來。

  “聽起來好像很難搞定。”

  張榮華拍著他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道:“自信點,真的很難搞定!”

  丁易面色堅定,狠狠的揮舞一下拳頭:“再難也要將她搞定。”

  再道。

  “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要不去問問長安?”

  張榮華搖搖頭:“長安追肖冪的時候,以天瓊玉釀打開缺口,再加上臉皮夠厚,才抱得美人歸,你不妨從這方面試試。”

  “可她出生無雙侯霍家,好像什么也不缺!”

  “霍家又不是一脈,那么多的人,就算再強大,有些東西分攤下來,就算出生尊貴,也有一定的數量控制,除非真的優秀,天賦堪比天驕,才能傾其所有,不惜一切代價的培養。再者,霍玲是女子,始終要嫁人。”

  丁易一點就透,別的沒有,唯獨修煉資源多!

  論家世,丁家不比霍家差,只是人丁少了一點,但丁家的所有資源,都在自己的手中,每隔一段時間,丁伯還從外面帶回來一批,揮霍到現在,外加贈送給張榮華許多,依舊很多,只能說世家的底蘊太強。

  吩咐一句:“準備十株五百年靈藥,以精致秀美的玉盒裝好。”

  “是!”丁伯應道。

  “哥你等我一下,回房間換身衣服。”

  “去吧!”

  丁易急匆匆的跑進房間。

  這一等,就是一刻鐘。

  張榮華有點懵,大老爺們換身衣服,需要這么久?又不是女人!

  剛要去催,丁易從里面走了出來,精心打扮,天蠶絲錦服,白色,領口兩條金色紋路,胸口繡著一團鎏金色火焰,看張榮華這樣穿很帥,特意命人做的,戴著金色琉璃幞頭,將發絲固住,手持折扇,微微的扇著,走了過來。

  噴了一點香薰,男士專用,腰間掛著一塊極品的千年紫玉,長的本來就英俊,在衣物的襯托下,風度翩翩,配合世家公子的貴氣,更為不凡。

  “哥,我帥不帥?”

  張榮華豎著大拇指:“必須帥。”

  “還是哥懂我。”

  丁伯將禮物準備好,提著出了門,丁易上了天機車攆,兩架車攆一前一后,向著霍家趕去。

  麒麟坊。

  188號,占地面積龐大,地段很好,非常的繁華,整座府邸四進四出,單憑這一點,便代表了主人的權勢。

  門匾上面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霍府”,正是無雙侯霍家。

  從早晨開始,霍景云吩咐下去,命人打掃衛生、灑上清水,再鋪上紅地毯,整個霍府全部動了起來。

  院門口。

  霍景云和霍景秀耐心的等待,得知張榮華要過來,后者特意請假一天,有關霍玲的事情,也聽爹說了。

  原則上面他是拒絕的,但夏皇開口,行動上面必須支持,丁家權勢也不小,再加上張榮華這層關系,無論從哪方面都得罪不了。

  雖然不怕,但不至于。

  再者。

  世家培養子女,從出生開始,享受最好的資源和權勢,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動動嘴,便會有人送到面前,等到冠禮,男子承擔壯大家族的重任,從軍或者從政,最不濟練武;女子聯姻,形成政治同盟,進一步穩固家族權勢。

  不是想拒絕就能拒絕的。

  包括他們的婚姻,教坊司隨便玩,別整出簍子就行,但正妻的位置必須留著,就連小妾也要看對方的家世,不然連門也進不來。

  此事并沒有瞞著霍玲,她才是主角,夏皇傳下話,魏尚親自走一趟,以他的身份,已經說明一切,霍家不敢怠慢,畢恭畢敬的迎接、再送其離開。

  然后霍守城找到霍玲,將此事說了。

  聽完。

  霍玲知道自己的命運,難逃聯姻的下場,但沒有想到竟然是丁易,臭名遠昭,勾欄中的老手,拒絕?簡單的兩個字,比泰山還要重,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只說了一句知道了,便轉身離開。

  霍景云開口:“玄平你怎么看?”

  霍景秀瞅了眼天空,壓低著聲音:“陛下開口,魏公公親自傳話,可見丁家的圣卷多重。”

  潛臺詞,霍家沒有拒絕的余力。

  鬧的這么大,早就傳開,京城的其他權貴也都知曉。

  若是他們拒絕,陛下表面不說,暗中定會做出應對,消除霍家在軍中的影響力,再調回來雪藏,這是最好的打算,嚴重一點,張榮華還會出手,以他現在的權勢,單憑自身和裴才華,表現出來的力量就很強,還深得陛下器重,能力強大,權謀過硬,真要動刀子,陰謀詭計一套接一套,防不勝防。

  他曾問過爹,霍守城直言,此人權謀可怕,能不招惹、最好不要招惹!

  霍家首席智囊,都如此忌憚,其他的人就更不行了。

  霍景云再道:“昨晚丁易找我,說實話,玲兒是我親妹妹,雖說他不是良配,但還是將妹妹的消息說了,還放了狠話,從今以后,不許他再踏入勾欄一步。”

  霍景秀道:“魏公公也保證過,丁易痛改前非,發現一次,不用我們開口,陛下便會取消這門親事。”

  說話間,兩輛車攆一前一后的行駛過來。

  望著前面的車攆,居然是五匹神圣天龍馬拉車,車架兩邊各刻著一個“張”字,兄弟倆對視一眼,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一天不見,張榮華的車攆又增加了一匹?這可是六部尚書的專用。

  雖說霍家的車攆是六匹神圣天龍馬拉車,但都是先輩,在戰場上面廝殺,付出無數性命、累積在一起換來的。

  暗自慶幸,這步棋算是走對,不然連朋友都做不成,還得做上一場。

  收起異樣,熱情的迎了上去。

  車攆停下。

  見他們從車上下來,倆人拱手招呼:“青麟、常青。”

  張榮華和丁易笑著回應:“玄平、長秀。”

  長秀是霍景云的表字。

  霍景秀笑道:“聽說你們過來,特意請假,專門等著。”

  張榮華道:“榮幸至極!”

  霍景云做了個請的手勢:“里面說話!”

  一群人進了府,踩著紅地毯,一直到了大堂。

  霍守城從椅子上起身,笑著迎了上去:“來啦!”

  倆人行禮叫人:“霍叔。”

  丁易揮揮手,丁伯上前,取出十個精致的玉盒,擺放在桌子上面,清一色都是金色,貼著封靈符,然后退下。

  指著它們介紹:“聽聞玲兒修為不凡,特意準備了十株五百年的靈藥。”

  霍景云兄弟感嘆,丁家財大氣粗,就連霍守城也是如此想法,熱情的招呼:“坐!”

  按照位置落座,侍女奉茶,聊了一會,時間差不多,霍景云打了個眼色,站了起來,丁易跟上,倆人告辭離開。

  張榮華知道他們這是去后院見霍玲,繼續喝茶聊天。

  到了中午。

  丁易返回,午飯已經準備好。

  吃完飯,告辭離開。

  霍家倆兄弟親自送出府。

  天機車攆上面。

  張榮華問道:“怎樣?”

  丁易眼神明亮:“哥,感覺沒錯!她就是我這輩子認準的女人。”

  “有把握?”

  “沒有也要有!”

  到了四岔路口,段九迎面而來,帶著倆名師弟,將車攆攔了下來。

  走到車窗邊上,開口說道:“師兄,夫子找你。”

  張榮華掀開窗簾:“你們先回去,我馬上就到。”

  “嗯。”段九離開。

  丁易問道:“有事?”

  “創造功法的事情。”

  倆人分開,丁易下車,上了長平車攆。

  張榮華吩咐:“去命運學宮。”

  石伯駕車,換了個方向。

  一會兒。

  天機車攆在學宮門口停下。

  張榮華掀開車簾出去,吩咐一句:“不用等我,先回去吧!”

  進了學宮,向著禁地走去。

  到了這里,老夫子坐在石凳上面喝茶等待,小四吃著西紅柿,一口一個,唯獨不見楊紅靈。

  見他過來,指著對面的石凳:“坐。”

  張榮華坐下。

  老夫子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開口說道:“為了徹底解決凝聚法相和轉數的問題,老夫弄死了數十頭真靈,翻遍所有書籍,才將這兩個問題解決。”

  !”張榮華一頭黑線,這是真的狠。

  只是研究變化大小的問題,便死了這么多真靈,看來命運學宮這段時間沒有閑著。

  老夫子接著說道,將自己創造出來的法門,詳細的說了一遍。

  不得不說,真的驚才絕艷,雖然有些地方不完美,但雛形有了,還解決那三個難題,但還不夠精粹。

  張榮華認真推敲,逆天的天賦再次運轉,腦中建立模型,以法相天地的雛形為基礎,開始完善。

  第一肉身問題,老夫子創造出來的法門,肉身條件提升一大截,要天人境肉身才能承受修煉時帶來的實力暴漲,限制太高,為了一門神通,浪費無數時間,完全劃不來,有這功夫多修煉兩門其它的大神通不香?

  從自身龐大的積累中,保留精華,去其糟粕,將修煉條件盡可能的簡化。

  半個時辰過后,經過縮減,只要肉身修為達到宗師境十重便能夠修煉,不會出現爆體而亡的危險,再解決第二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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