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傳音,讓鄭青魚過來一趟。
冬冬!
敲門聲響起:“老爺,奴婢可以進來?”
張榮華道:“進來。”
房門打開。
鄭青魚從外面進來,再將門關上,走到桌子邊上停下,恭敬的站著。
指著桌子上面的須彌袋。
張榮華道:“這批靈藥煉制完成,丹藥都在里面,明天交給鄭逸。”
鄭青魚吃驚:“這么快?”
下意識的拿了過來,掃了一眼,數量很多,小嘴微張,不敢置信:“這也太、太多了吧?”
張榮華微微一笑:“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老爺,您的煉丹術達到六境技近乎道了嗎?”
“嗯。”張榮華笑著點點頭。
難怪!不懂的地方都明白了。
但又不解,就算煉丹術達到六境技近乎道,也不可能煉制出這么多,還不失敗一次。
見她這副模樣。
張榮華解釋一句:“同樣的煉丹術,所用火焰、鼎、經驗不同,效果也不一樣。”
“老爺天賦異稟。”
“下去吧!”
等她離開。
天色已經很晚,從椅子上起身,進了里間,脫掉鞋子,上了床,坐在床榻上面,張榮華擺出五心朝天的修煉姿勢,修煉永恒不滅功。
不到一個時辰。
石伯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青麟,該上早朝了。”
結束修煉。
張榮華睜開眼睛,望著窗戶外面的夜色:“這么快?”
從床上下來,洗漱過后,換上官服,到了前院,踩著小馬扎上了天機車攆,早餐已經準備好,潮牌、油條和大蔥、外加一份胡辣湯。
卷著一份,坐在軟塌上面吃著。
吃完早飯。
想著涅槃至尊生生功后續的事情,前兩天在萬書殿看了一天的書,但還不夠,想要創造出更加高深的功法,還是以壽命為主,沒有任何限制,任何人都能修煉,效果非常強大,單憑現在的積累遠遠不足,得繼續補充。
等到萬書殿中的藏書,看的差不多,想來就能夠創造出后續的功法。
設想中。
新的功法,繼承涅槃至尊生生功的所有特性,使其效果最低提升兩倍,讓經脈、肉身和靈魂變的更加強大。
“吁……。”石伯一勒韁繩,天機車攆在朱雀門城門處停下。
轉過身體,輕聲的說道。
“到了。”
收回思緒。
掀開車簾,張榮華從里面走了出來,下了車,吩咐一句:“晚上不用來接我。”
丁易站在邊上嘿笑,從內到外的高興,看來昨天下午和霍玲約會收獲很大。
張榮華走了過去,拍了一下肩膀:“走!”
進了朱雀門,向著里面走去。
“怎樣了?”
丁易道:“挺好的。”
“就這?”
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想要組織言語,然后搖搖頭,丁易道:“什么感覺說不出來,和她在一起,人很放松、也很開心。”
墜入愛河的節奏。
張榮華能理解,問道:“她呢?”
“雖然繃著臉,但偶爾偷笑,笑容很甜,也很溫暖,像是一束陽光,照進內心深處,讓我無法忘懷。”
“繼續努力。”
說話間到了天威門。
周圍的大臣變多,倆人停止交流,上了紫極大道,一直到紫極門,從左邊的側門進入,然后站在都察院的隊列。
時間流逝,一會兒過后,百官到齊。
隨著殿門關上。
張榮華注意到了,大皇子沒有過來,皇子隊列,以二皇子為首,壓下疑問,等回到都察院再說。
夏皇帶著太子從后面走了上來。
今日的議題很簡單,施戴隆被拿下,揪出許多人,這么多的位置空缺急需補上。
像是商量好的,裴才華出列,提議將陳有才調任工部接替他的職位,任工部右侍郎,官升一級,從二品。
魏閣老提議,由褚續平接任上京府府尹,官升一級,正三品。
空出來的其它位置,被各派瓜分。
張榮華念頭轉動的很快,看來無聲達成了交換,總體來講,他們這邊得到的好處最大,陳有才邁入從二品,再進一步便是六部尚書,或者其它重要的部門。
想想也對。
這次之所以這么順利,有三點,第一他和徐行掌握上京府,判官黃道寧成了擺設,京城在他們的掌握中,任其發展下去,根基只會越來越深,到了那時,京城將成為基本盤,于其它的勢力不利。
第二施戴隆被他拿下,一下子扳倒這么多的人,大頭必須自己這邊拿,哪怕陳有才的資歷略顯不足,此刻也無傷大雅。
第三工部現在是雷區,炎雷珠配方一天沒追回來,便存在不安定因素,這個時候過去,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
等到朝會結束。
正如之前所言,大皇子徹底被廢,朝堂上面再無可用的人。
從左邊的側門離開。
剛要回都察院,陳有才加快著腳步追了上來,壓低著聲音:“聊聊。”
倆人走到邊上,在角落中停下。
陳有才道:“算上今日,大皇子已經三日沒有上朝。”
剛才還不確定,現在可以肯定,大皇子放棄掙扎,認命了!
陳有才再道:“我也沒有想到,這次居然再進一步,升任工部右侍郎,沾了你的光,晚上有空?白金院一起聚聚。”
張榮華笑笑:“我們之間還用這樣?你剛升官,這段時間有不少人盯著,等過段時間,工部的事情處理完,再聚也不遲。”
“行!”陳有才應下。
“上京府這邊有我留下的班底,再加上徐行的能力,就算新任府尹和黃道寧聯手,也無法架空,穩扎穩打,保持現有的局面不難。”
張榮華道:“他們一定會聯手!想方設法撕開一道口子。”
頓了一下。
“徐行不會讓我們失望!”
陳有才說出心里的擔憂:“這次升官,殿下并不知情,心里怕是會留下芥蒂。”
“后悔?”
望著天空,已經放亮,但烏云遮天蔽日,朝陽若隱若現,刮著陣陣大風,隱約要下雨的摸樣。
陳有才目光堅定:“沒有什么好后悔的。”
又聊了幾句。
倆人分開,都有事情要忙。
陳有才要交接,還得將自己的班底交給徐行,讓他掌控上京府的局面,張榮華待會還要去萬書殿。
到了都察院。
丁易、韓正剛和金耀光等人守在門口,依舊不見楊毅來和錢平,只能說他們不適合混官場。
“哥(大人)!”
張榮華招呼一聲:“里面說話。”
進了大殿。
按照位置落座。
金耀光倒茶,一一倒了一杯。
張榮華問道:“本官休息的這兩天,都察院可有事情發生?”
韓正剛稟告:“一切正常。”
匯報完工作,很有眼力勁,主動的告辭離去。
張榮華端著茶杯,拿茶蓋押了兩下,喝了一口,問道:“還習慣?”
金耀光的腰板一如既往的直,只坐了三分之一,面色恭敬:“這幾天下來,已經習慣,有大人您照著,布局很順利。”
張榮華提醒:“你們的資歷足夠,過一段時間,等到機會合適,將你提拔起來。”
“您要調走了嗎?”
“暫時還沒!”張榮華搖頭。
“未雨綢繆,不然等那一天到來,再想要布局就遲了。”
“請大人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三人表態。
“你們辦事,本官放心。”
又聊了幾句,幾人離開。
想起前兩天夏皇說的,還有他剛才所言,丁易認真的問道:“哥,陛下要將你調走了嗎?”
張榮華道:“陛下的話你也知道,很有可能是試探,如若不然,好端端的也不會提起這茬。但此事牽扯眾多,第一我的資歷不夠,想要調動,得拿下更多的人,讓其他的人感到害怕,像是在靈研司時一樣,讓他們主動提出來;第二調到軍方任職,更加的復雜,需要提前謀劃。”
丁易懂了。
從椅子上起身。
張榮華招呼一聲:“去萬書殿!”
打開殿門。
轟轟……。
銀白色雷霆劃破長空,在天際蔓延,劇烈的炸響,像是要毀滅萬物,颶風越刮越強,豆大的雨滴砸落下來,落在屋檐、地面上,傳出“滴答”的聲音。
張榮華感嘆:“說來就來,像是嬰兒一樣變化無常。”
拿著雨傘,將傘撐開,向著外面走去。
丁易跟上。
到了萬書殿,出示真龍令,為首的司馬放行,進入大殿。
丁易和之前一樣,修煉踏天十二步,已經入門,達到一境初窺門徑,將這門身法的威力初步展現,在大廳中來回閃動,留下一道道影子。
望了一會。
見有模有樣,收回視線,張榮華走到書架邊上,接著上次的頭,認真看了起來。
萬書殿中的藏書無數,非一朝一夕看完。
哪怕看書速度很快,看完以后,便領悟深意,也要花費一段時間。
時間沒有靜止,滾滾向著前面推去。
錦瀾坊。
在京城屬于中等,住在這一片的人,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差,不是當官、就是經商。
302號。
位置一般,三進三出,裝修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府邸的主人叫錢安,工部靈研司后勤主簿,原崔建成的人,自從大人失勢,再到主動辭去官職,成了無根之萍,投靠施戴隆,對方又看不上,嫌棄能力太差、官位也低,張榮華的勢頭越來越盛,霍景秀又空降下來,一番手段,將崔建成的人全部鏟除,調的調、雪藏的雪藏,他也屬于被雪藏的一員,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到了最后,直接告病請了長假,這段時間一直在家養病。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躲過一劫,如若不然,也會被牽扯進孫金的桉子。
書房。
錢安望著手中的信,陰沉著臉,非常的難看,不用刻意擠一下,都能滴出大把的水,眼中煞氣流轉,因為憤怒,死死的握著手掌。
趙承節被抓時,還提心吊膽,擔心東窗事發,犯下的事被揭露,連累到家人,但過去這么久,對方依舊未開口,沒將自己供出來,提著的心稍微放下。
想到倆人認識的過程,對方是都察院右監都御史,位高權重,主動的遞過來橄欖枝,稍作考慮便接下,從那以后,倆人在暗中經常會面,時間長了,越來越熟悉,趙承節有意、無意施恩,還賞賜一些錢財,從少到多,到了最后,收的銀票面額越來越大,這時再想要下船也晚了。
無它,自己的罪證已經被對方拿到,再加上收了這么多的賄賂,透露出去的信息,十條命也不夠殺。
曾想過他這樣做的目地,始終不得而解,只好一條道走到黑。
直到前段時間,才驚醒過來!
不明白的地方全部懂了,趙承節是商朝的內鬼,只有這樣,一切才解釋得通,哪來這么多的錢,為何總是詢問靈研司的事。
世上沒有后悔藥,已經成了幫兇,無意間做了商朝的眼線,一旦暴露,別說眼下的榮華富貴,還得被抄家滅族,他們就是最好的例子。
提心吊膽,度日如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次入睡,都夢見家人被押到菜市場,劊子手舉起屠刀斬下,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打濕全身。
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炎雷珠配方泄露,孫金和龐友善的家人被拉到菜市場斬首,倆人被關押在冥獄,商朝的人找上門,算上手中的信,這是第三封。
明里、暗里只有一個意思,讓自己得到炎雷珠配方,事成之后,接他去大商,許以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再安排一門親事,將名門小姐嫁過來,在那邊成親生子,這邊的家人全部拋棄。
錢安面無表情的將信卷了起來,以燭火點燃,扔進了盆里,直到燒成灰盡,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窗戶邊上,望著外面的暴雨。
就像這雨水一樣,沒有任何退路。
信里雖然沒提一句威脅的話,但敢不聽話,對方只要將罪證交到大理寺、或者真龍殿等部門,菜市場上面又將多一批人頭。
背負著雙手,念頭轉動的很快,為今之計,只能照辦,按照他們說的,拋妻棄子,完成任務以后,在大商那邊重新安家。
思索著炎雷珠配方的事,眼下掌握到的消息,東西被管家老盧偷去。
提起老盧,別人不了解,自己再清楚不過。
別看他是靈研司后勤主簿,但知道的靈物、材料、兵器等,遠沒有孫金多,對方是制造司二堂主簿,職門一把手,無論工部煉制什么,除非數量少,一旦形成規模,繞不開制造司,二堂又是重中之重,比不上一堂,但比其它的職門要強,知道的事情很多。
在趙承節的引誘下,某次前往孫金的府上做客,實則是去拜訪他,暗中沖著老盧去的。
去之前,刻意調查過。
老盧表面為人古板,忠于孫金,實則好色,不敢在孫府胡來,知道自己的“權勢”來自于誰,老爺只要一句話,便能將他打落深淵,便在外面養寡婦,或者年輕的小媳婦,這些都要花錢,單憑在孫府的卑微工錢,根本就不夠,暗中利用權勢,收了不少好處,隱藏的很好,一直到孫金落網時,都沒有被發現。
其中的大頭,便是販賣消息,從孫金書房得到的東西,不管有用、沒用,暗中找到錢安以高價售賣,才能過上瀟灑、滋潤的生活。
這些年來,倆人的交易不下數十次。
錢安又拿著這些東西,賣給趙承節,一進一出,賺來一大筆利潤。
全京城都在找老盧,到現在沒有一點消息,應該躲在某個寡婦那里,但他在外面的姘頭很多,有些自己知道、有些不知道,想要揪出來很難。
但老盧走的匆忙,盜走炎雷珠配方,孫金便被張榮華帶人拿下,推測下來,細軟還沒來得及收拾,以其大手大腳花錢的性格,這幾天下來,手中的錢怕是花的差不多。
沒錢?別說寡婦,狗都嫌棄!
一把年紀,不是銀子的魅力,哪個寡婦會讓他上床?還當大爺似的,伺候的好好的?
推斷下來,以他們的關系,隨時都有可能派人上門!
想到這里。
錢安眼中狠辣之色一閃而逝,等老盧派人過來,就是自己的機會。
雨越下越大,到了下午,逐漸的減小。
管家疾步從外面走來,將傘放在邊上,進了書房:“老爺,剛才有人過來,指名道姓將這封信交給您!”
接過信。
錢安望了一眼,完好無損,沒有被拆過,心里猜到了,很有可能是老盧命人送來,面色不變,沉聲問道:“送信的人是男是女?”
“一個小孩。”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老盧就算送信,也不會讓自己人送。
“下去吧!”
管家離開,將房門關上。
進了里間。
錢安迫不及待的將信封拆開,取出里面的信,熟悉的筆跡,老盧親筆而寫,只有一句話“北城,平春坊,119號”。
心里的激動,再也掩飾不住,表現在臉上,眼中精光閃爍,暗道終于來了。
將信燒毀,扔進盆里。
沒急著動身,完善計劃,想著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這一去,不會再回來,拿到炎雷珠配方就離開,前往商朝的據點,與他們會合,將東西交過去,然后就離開大夏。
要擔憂的,商朝的人拿到東西以后,是否兌現承諾,就怕殺人滅口,但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算害怕也沒有別的方法。
若不同意,或者耽擱下去,對方只要將罪證交出去,就沒有自己好果子吃!
思想前后,決定賭一把。
換上一套衣服,只帶著心腹錢墨,他的命是自己所救,絕對的忠心,其他的誰也沒帶,讓錢墨駕車,向著約定地點趕去。
北城,靠近城墻的一座民宅,一進一出。
外面很臟,廢棄物到處可見,臭味熏天,住在這里都是最下層的百姓。
一輛馬車停下。
錢墨開口:“老爺到了。”
拿著雨傘撐開,掀開車簾,將傘擋在上面,不讓雨水淋下。
錢安從里面出來,倆人下了馬車,走到院門這里停下。
錢墨扣著門環,敲響院門,叫道:“有人?”
臥室,大廳。
老盧坐在椅子上,面前擺放著一杯茶,熱氣騰騰,不慌不忙,鎮定的端著茶杯,隨意的喝著。
邊上站著一位俏寡婦,叫潘氏,風韻迷人,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臀很大,帶著不安走來走去。
“安靜!”
潘氏停下,她怕了,說出心里的擔憂:“真的行?”
老盧掃了她一眼,反問道:“不想要錢了嗎?”
潘氏有個兒子,在書院讀書,近日要拜一位先生為師,對方的名氣很大,學問很高,人脈也很廣,如果能拜入名下,好處多多,但拜師禮很重,需要一大筆錢,根本拿不出來。
老盧被通緝,她也知道,但還是包庇,不是這些年來感情有多深,或者日久生情,而是他有錢,出手大方,也知道此事曝光,會是什么下場,但在金錢的誘惑下,還是這樣做了。
說出心里的擔憂:“萬一出賣你呢?”
“不會!”老盧胸有成竹。
“我們是一條繩的螞蚱,這些年來錢安從我這里得到許多隱秘,暗中留了一手,如果出事,便會有人拿著這些東西告發,大夏之大,再也沒有他的藏身之處。”
“有人?”敲門聲再次響起,比前一次還大,就算是雨水也無法遮掩,清晰無比的傳了進來。
潘氏稍微放心,想到兒子的前程,一咬銀牙:“你先進地窖躲一下。”
“嗯。”老盧應下。
一口將茶水喝完,將桌子恢復原樣,進了里間,掀開被褥,露出床板下面的洞口,貓著身體轉了進去。
潘氏將床鋪恢復成原來的摸樣,盡量讓自己冷靜,等到差不多,這才出去,從外面將門關上,拿著邊上的雨傘撐開,望著院門的方向,深呼吸一口氣,踩著濕濘濘的地面走了過去。
院外。
錢墨皺眉:“老爺,會不會弄錯了?”
錢安也不確定,敲了半天的門,如果有人這會兒已經開門,而不是現在,院門依舊緊閉,難道錯了嗎?可不對啊!地址都對,沒走錯地方,只有一種解釋,老盧很謹慎,想想也對,京城到處在抓他,不小心一點,早就被關押在冥獄大刑伺候。
“繼續敲門。”
“是!”錢墨應下。
手掌伸出,剛要扣響門環,伊呀一聲,院門從里面打開一角,露出一張成熟迷人的臉,像個狐媚子,將手收了回來,默默的退到邊上。
望著眼前倆人,并無多余的人。
潘氏提著的心,稍微放下,并沒有掉以輕心,警惕性很高:“找誰?”
錢安自我介紹:“在下錢安,老盧的好友,剛才收到他的傳信,讓來這里見面。”
潘氏遲疑,如果可能,也不會逼老盧寫下那封信,但兒子的拜師禮迫在眉睫,再拿不出銀子,此事很有可能就黃了。
鬼鬼祟祟的望了一眼,見周圍沒有人,暴雨越下越大,急忙讓開身體:“快進來。”
等他們進來,再將院門關上。
一言不發,帶進了臥室。
問道:“錢帶來了嗎?”
錢安反問:“老盧呢?”
潘氏緊追不舍:“錢有沒有帶來?”
錢安伸出手,錢墨從懷里取出一張銀票,接過來,遞給了她。
望了一眼,只是一千兩,拜師禮倒是夠了。
但老盧剛才說過,這份東西的價值很大,這點錢根本不夠,將銀票往懷里一踹,緊盯著錢墨的胸口,貪欲很大:“不夠!”
錢安開口:“全部取來。”
錢墨將懷里剩下的銀票取出遞了過去。
錢安拿著這些銀票,在她的面前晃動一下:“這里還有九千兩,讓他出來吧!”
潘氏喉嚨不受控制的滾動一圈,好想將這些錢全部搶來,但不敢!
稍做考慮,還是銀票戰勝了所有:“稍等!”
進了里間。
錢安打了個眼色,示意錢墨待會見機行事。
一陣稀稀落落聲。
老盧整理著衣衫,從里面出來,通緝幾天,不見一點憔悴,精氣神反而更足,笑著說道:“來啦!”
指著椅子,招呼一聲。
“坐!”
倆人拉開椅子坐下。
拿著茶壺倒了兩杯,將一杯遞了過去,老盧雖然在笑,但說出來的話很冷:“送她上路吧!”
潘氏一愣,嚇的花容失色,下意識的退后兩步,不敢置信,顫抖的說道:“你、你……!”
老盧不緊不慢的端著茶杯,捏著茶蓋押了兩下,等到茶涼了,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轉過身體,臉上的笑容消失,冷漠無情,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蠢貨!”
“我、我對不好?”
老盧譏諷:“這才幾天,沒錢給你,就拿這事逼我,外面什么情況不知道?官府、真龍殿等部門,滿大街的尋找,這個時候出面,就算做的再隱蔽,你以為能瞞過他們?”
越說越憤怒。
“自己家什么情況,心里沒點逼數?不拿出拜師禮還好,一旦拿了出來,消息傳開,平白無故多了這么一大筆錢,會沒人調查?你想死,老子還不想死!”
潘氏更慌,也更加的害怕,退到了墻角,淚珠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那你為什么還要我通知他們?”
“老子不這樣做,安撫你,恐怕早就被朝廷的人抓去,還能坐下喝茶?”
收回視線,老盧道:“動作干凈點。”
錢墨沒有立即行動,拿眼神詢問老爺。
來的時候。
錢安就猜到,這些年來接觸下來,老盧什么為人非常清楚,到了現在,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被一個女人拿捏,眼下這一幕,再一次的證實。
揮揮手,示意可以動手了。
錢墨上前,潘氏絕望,跪著爬了過來,抱著老盧的腿求饒:“不要殺我!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老盧一腳將她踹開,端著茶杯繼續喝了起來。
錢墨不再耽擱,沖了上去,迎著潘氏恐懼的目光,粗暴的將她的脖頸捏斷,再將那一千兩銀票取出。
老盧開門見山,指著自己的腦子:“東西在這里,想要的話,帶我一起走。”
錢安故作不解:“什么意思?”
四目相對。
氣氛詭異,肅殺、冷靜,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老盧譏諷:“這個時候藏著、掖著還有意思?”
錢安沒有接話。
老盧繼續說道:“這些年來,你從我這里弄了多少東西,就不用說了吧?”
望著外面。
“全京城都在找我,想要追回炎雷珠配方,以防落到商朝的手中,這個時候稍微有點腦子,都知道怎么做!就算利益再大,也不會以身犯險,以免卷入進去,落個抄家滅族的下場,可你呢?一封信便帶人趕來,只有一個心腹。之前還不確定,現在可以肯定,你應該是商朝的人,干了這一票便離開,回到大商享受榮華富貴,才會不在乎家人安全,或者說,他們都被拋棄。”
靜!死一般的靜!
錢安冷冷的望著他,眼神比刀鋒還要鋒利,隱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
老盧并不在乎,東西還沒有拿到,吃定了他不敢動自己,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到了大商,東西自然會交出去,你那一份的功勞自然不會少,以后還能有個照應。”
望著錢墨。
“當然,也可以讓他殺了我!但東西別想得到,只要我出事,你的家人也會跟著遭殃,哪怕不在乎,有他們陪葬,黃泉路上也不孤單。屆時還得跑路,任務沒有完成,那邊承諾的榮華富貴還會給你?”
被人算計,還是自己看不起的人。
錢安心里憋屈,怒火滔天,如果可能,恨不得一拳砸過去,狠狠的揍一頓,出口惡氣!但到了這一步,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任何選擇,都被對方拿捏的死死的,只能帶著他一起離開。
老盧知道錢安心里不爽,眼下還得靠他,才能活著離開京城,主動的放下姿態,沒敢逼的太狠:“看在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錢哥,帶我一起唄!”
“呼!”
吐出一口濁氣,錢安端著茶杯一飲而盡,盡量讓自己冷靜,問道:“如何讓我相信你!”
老盧笑了,知道成功了,只要取信對方,這一步完成,就能逃出這里,面色認真:“煉制炎雷珠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炎石粉。”
點到而止。
炎雷珠在震天雷的基礎上面改良,工部被“震天粉”難住,張榮華接手以后,經過研發,以炎石粉代替,讓體積縮小,威力激增,就連材料的消耗也降低三分之二,此事列為絕密,非接觸的人不知道。
錢安的身份特殊,聽說過一點,但知道的不多,恰巧“炎石粉”就在其中。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利益至上!
錢安面色緩和,剛才還劍拔弩張,來的時候決定得到東西便下殺手,這會兒像是多年的老友,拍著對方的肩膀:“老弟說的是哪里話?能棄暗投明,歸順大商,實數明智!就算不說,也會帶上你一起走。”
“到了大商那邊,一定以錢哥馬首是瞻。”
商量好。
老盧正色說道:“潘氏的兒子嫌棄這里破舊骯臟、環境又差,很少回來,不用擔心被發現!等他回來時,我們已經離去,那時東窗事發也無所謂,當務之急,先見商朝的人,借他們的手離開京城。”
錢安贊同,招呼一聲:“走!”
從椅子上起身,打開房門,三人打著傘,向著外面走去。
萬書殿。
張榮華將手中的書放下,手掌抬起,活動一下身體,傳出一陣霹靂嘩啦的聲音,看了一天的書,概括的種類很多,了解到的隱秘也更多,積累增加一點,望著剩下的藏書,不計其數,看的一點,只能算是冰山一角,嘴角翹起,面露微笑,等到全部看完,底蘊將達到一個可怕的程度。
走到大廳。
丁易還在修煉踏天十二步,與早上相比,前進一截,按照這個速度,再過一段時間,便能達到二境略有小成。
沒有催他,雙手抱胸,站在邊上靜靜的看著。
一遍過后。
殘影一閃,丁易停了下來,問道:“這么快就下值了嗎?”
張榮華道:“專注一件事,時間過的很快,說明你用心了。”
“哥,陳有才待會要請客?”
“平博有這個意思,被我婉拒,現在不是時候,過段時間再說。”
“嗯。”丁易應了一聲。
打開殿門。
暴雨依舊在下,混合著狂風,愈演愈烈,砸落在地上,雨珠破碎,傳出巨大的聲響。
明明是傍晚,但在惡劣的天氣下,視線模湖,就跟伸手不見五指差不多,能見度很低。
司馬將兩把雨傘遞了過去。
接過雨傘,將傘打開。
張榮華招呼一聲:“走吧!”
邁步離開,向著宮外走去,丁易跟上,倆人以內力護住雨傘和身體,不讓傘被擊翻,一些雨水落在地上,也無法將官服打濕。
到了朱雀門。
丁伯駕車等候多時,倆人在城門處停下。
丁易問道:“哥,要我送你回去?”
張榮華搖頭:“不用!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
丁易上車離開。
目送長平車攆消失,不做耽擱,離開城門,張榮華向著朱雀坊的家中走去。
秀春大道。
傾盆暴雨下了一天,白天的時候沒什么人,夜晚更是如此,連個鬼影都見不到。
但在此刻。
一名中年貴婦,穿著金色長裙,胸口繡著一只金鳳凰,將兩臂和小腿遮掩,不露出一點,戴著昂貴的發釵、首飾和耳墜,打著雨傘出現,離的近了,可看清是金鳳。
前兩天。
太子得到消息,石雪園被廢,所有的東西都被收回,還被逐出鳳凰衛,猜到了可能是陷阱,小姨故意不殺,想要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對自己狠重要,在鳳凰衛待了那么長時間,或許知道點什么,如果能夠得到,就算無法對她們造成什么傷害,積少成多,等手中的“東西”越來越多,便是攤牌時,徹底掌握局勢。
這樣做,有一定的危險,很有可能將自己陷進去,卻沒有選擇,再不準備,一旦父皇出現意外,屆時繼位,事情便成定局,想要翻盤也晚了。
與收獲相比,這點兒付出完全在承受范圍之內。
猜到東宮在她們的監視中,命人小心調查,但派出去的人,全部石沉大海。
太子知道她們都被小姨的人殺了,沒有退縮,思索過后,讓金鳳試試,以她的實力,就算不敵也能夠從容的退走。
順著線索,一路查下去,找到石雪園,還沒等逼問,隱藏在暗中的殺手出現,一番戰斗,金鳳將他們殺了。
帶走石雪園,在一處隱秘的地方停下,詢問鳳凰衛的秘密,那晚表明心跡,為了張榮華愿意放棄所有,哪怕背叛鳳凰衛,但還是被拒絕,從那一刻開始心便死了。
連死都不怕,又豈會怕折磨?
無論金鳳如何逼問,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無奈之下,只好放了她,趕回京城復命,便有了這一幕。
無形中傳出一股龐大的氣勢,狂風、暴雨靜止,無法落下,肅殺、冷漠的氣勢蔓延,一道黑影從對面走了過來,穿著一件黑袍,只露出兩只眼睛,打著雨傘,隨著他出現,傳出的壓迫更強,霸道的鎮壓過來,像是背負著兩座泰山,讓人喘不過氣來。
金鳳童孔一縮,緊緊的盯著對方,想要將之看穿,從來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像是真靈,還是麒麟一族的味道,與鳳凰一族同等強大的存在。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顯然是為了自己。
聯想到身上的任務,對方的身份昭然若知,蘇秋棠的人!
念頭轉動的很快,麒麟一族的人,怎么會給她效力?是一人、還是舉族臣服?
十步外。
黑袍人停下,他叫墨東來,眼睛很冷,沒有一點生氣,專門為了殺戮而存在,聲音像是九幽,蘊含著強烈的死意:“等你很久了。”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金鳳冷冷的說道:“她們為什么這樣做?”
指的是留下石雪園的事。
墨東來道:“這不是我該考慮的。”
“張青麟?”
墨東來譏諷:“想要套話,你還愣了一點 揮手一拍。
一座漆黑如墨的結界,從體內沖出,將這里籠罩,就算動靜鬧的再大,也傳不出去,如若不然,真龍殿這兩天像是瘋狗似的,幾乎將京城翻個底朝天,想要揪出屠殺石村的罪魁禍首,不少的人遭殃,就連一些大妖也被拿下,萬一將他們引來,任務完不成,還得弄一身騷。
收回手掌。
墨東來目光熾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好久沒有吃過鳳凰了。”
殘影一閃,從原地消失。
金鳳如臨大敵,渾身的毛孔瞬間張開,像是被致命的兇獸盯住,危機感在此時放到最大,不敢有任何保留,道行全部爆發,火紅色靈光綻放,在背后凝聚出一頭巨大的鳳凰虛影,手掌抬起,掌心鳳凰神火燃燒,已經修煉五轉,距離六轉也快了,就算這樣,威力也非常的恐怖,鎏金色火焰燃燒之間,蕩漾著強橫的白色氣浪,感應著四周,一旦情況不對就拍過去。
墨東來的聲音,從上空響起:“五轉的鳳凰神火雖然強,但不足令我忌憚,換做是六轉還差不多。”
頭朝下,右手拍出,同樣燃燒著火焰,火麒麟一族的天賦神通——麒麟圣火,與鳳凰神火齊名,已經修煉到六轉,威力更強,所過之處,無物不燃,霸道的滅殺過去。
“哼!”金鳳反應迅捷。
看也不看,鳳凰神火拍了過去。
兩大頂尖火焰碰撞,雙方的道行相同,比拼的是神通,還有對道的領悟。
與墨東來比起來,金鳳差了一籌。
大地崩潰,被轟出一道巨大的溝壑,恐怖的氣勁席卷,像是蜘蛛網似的,密密麻麻,一直蔓延到邊上,幸好有結界,不然周圍的房屋,在這一擊下將被摧毀,連同里面的人也得遭殃。
殘留的火焰,灑落在地上,滋滋燃燒。
再看金鳳,直接被轟進地下,血液滲出,受了不清的傷勢。
金光綻放,從下面傳來,還有鳳凰的鳴叫,一擊試探,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不敢有任何保留,變化成真身,鳳凰神火燃燒到極致,將體表的碎石等焚燒成虛無,勐地沖出,鳳凰一族大神通神獄焚天施展,以鳳凰神火為基礎,張口一噴,無窮無盡的火焰沖出,凝聚成一方火獄席卷過去。
墨東來不屑:“剛才已經說了,五轉的鳳凰神火不夠看!就算施展神獄焚天,照樣如此。”
平靜的手掌,真靈之光流轉,演化成一座蟲洞,傳出無上的吸力。
低吼一聲:“過來吧!”
粗暴一吸,只見沖過來的神獄焚天,化作鳳凰神火轉入掌心,接二連三的被吞噬。
幾個呼吸過后,金鳳的大神通便被破掉。
甩甩手掌,墨東來開口說道:“同樣是火,你在火之一道上面的造詣太差,專注于神通,忽略了最基本的東西。”
金鳳黔驢技窮,雖然還有其它的底牌,但連最強大的神通都被輕而易舉的破掉,就算出手也無法傷到對方。
墨東來道:“輪到我了。”
手掌一翻,一頭火麒麟演化出來,只有迷你大,傳出的威力非常恐怖,剛一出現,周圍的天地便承受不住,傳出低沉的悲鳴,似乎在哭泣。
“去!”
火麒麟沖出,迎風一晃之間,變化成數丈大,張開血盆大口,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霸道的咬了過去。
金鳳不會坐以待斃,望著周圍的結界,戰斗到現在,接連承受兩次沖擊,居然還完好無損,想要破開怕是不可能,逃不掉,只能拼命。
仰天怒吼,巨大的鳳鳴傳出,沒在動用鳳凰神火,不然被克制的死死的,以身為劍,神通化劍術施展,借助著高速爆發出來的力量,快速的旋轉,集肉身、道行于一體斬了過去。
哧……。
兩者碰撞,氣浪倒卷,不再施展火屬性神通,就算不敵,也將對方的神通擋了下來,但真元消耗的很快。
十幾個呼吸過后。
金鳳堅持到極限,火麒麟上面傳來的力量太強,擋不住了。
血盆大口,狠辣的咬在她的身體上面,劇烈的掙扎,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它甩開,但人也砸在地上,身受重創,奄奄一息。
地面上掉落著一些金色羽翼、還有血液。
墨東來搖搖頭,反問道:“就你一人?”
金鳳一言不發,除了狠狠的瞪著對方,連動彈一下都辦不到。
“我們調查到的消息,鳳凰一族消失,藏起來了,還是效力于太子?”
見她不開口。
墨東來繼續說道:“無所謂!無論你族是否替他效力,對我們來講……。”
說到這里,手掌抬起,粗暴一捏,狂妄無邊。
“不過是一群廢物!”
衣袖一揮,火麒麟怒吼一聲,周身火焰燃燒,四蹄一卷,帶著極致的火焰沖了上去。
血盆大口落下,眼看就要將她吞下,靈魂之力演化的一柄小劍,只有兩指大,隔空一斬,超越一切,破掉結界,再將它噼成兩半。
暴雨中。
一名黑衣人,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周身環繞著靈魂之力,踩著濕漉漉的地面,緩緩走了過來。
正是張榮華,這條路是回府上的主路之一,剛到這邊,就算有結界封鎖,也無法瞞過他,便趕了過來,見到金鳳危險,就有了這一幕。
墨東來眉頭一皺,望著來人,居然是一位魂師!事情變的棘手,這幫家伙的可怕,就算是真靈也不想招惹,尤其是高等境界的魂師,更是禁忌!
沉聲說道:“閣下這是何意?”
金鳳美眸一亮,面露希翼,仿佛看到求生的希望,望著黑衣人,心里疑惑,難道是殿下派來的嗎?
除了我們,殿下還藏著其它的底牌?
張榮華并未開口,隨著他過來,墨東來施加的氣勢,全部被擊破,暴雨再次砸落下來,控制著聲音,顯的沙啞、蒼老:“本尊行事,還需要向你匯報?”
腳步一邁,墨東來看到對方出手,但根本反應不過來,一只蒼勁有力的手掌,抓著脖頸,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磅礴的靈魂之力沖進體內,廢掉一身道行,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
如遭重創,一道血箭吐出。
縱橫一閃,幾個閃爍之間,便已經消失不見。
金鳳倒吸一口涼氣,真的被嚇到,黑衣人太強,剛才還不可一世、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墨東來,連一擊都擋不住,換做自己,豈不是更加的不堪?
不過對方為何要幫自己?
仔細的回想,認識的前輩高人中,并無這號人。
但現在不是多耽擱的時候,當務之急先回去,將這邊的消息稟告給殿下,再將自己的猜測說出,麒麟一族很有可能投靠過去,做好最壞的準備。
變化成人身,取出一些療傷丹藥,看也不看,囫圇吞了下去,從地上爬起來,扶著墻壁向著東宮趕去。
一條小巷子中。
張榮華停了下來,將他扔在地上,踩著胸口:“說!”
墨東來雖然道行不錯,還是麒麟,順風的時候還好,一旦逆風,或者說陷入險境,比狗還要慫,試探的問道:“說出來,能放晚輩一條生路?”
卡察!
張榮華用力一踩,肋骨斷裂,痛的他失聲慘叫,剛才的囂張勁全部沒了,慌忙的叫道:“別動手,我說!”
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一遍。
石雪園是一個陷阱,蘇秋棠故意留而不殺,想要激起張榮華或者張勤夫婦的同情,如果被收入府中,再命人暗中聯系,但結果讓她失望。
當天晚上。
石雪園顫顫巍巍的離開,到了翌日,城門打開出了京城,打算不回來,永離這個傷心之地,但餌已經布下,這時收網豈不是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就算殺了她,也沒有任何好處,命人暗中尾隨。
沒想到東邊不亮、西邊亮,暗中尾隨的人傳來消息,太子派人接觸,派來的人都被殺了,直到將金鳳派出,她們得到消息,立馬派自己截殺。
吃了上次的虧,太子不會再忘記!只會更加的小心,沒想到還是被察覺,只能說東宮有蘇秋棠的眼線,或者整個都在監視中。
除此之外,她們的力量很強,才能掌握一切。
張榮華再問:“麒麟一族效忠她們了嗎?”
涉及到絕密,墨東來像是換了一個人,神情嚴肅:“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就算殺了我,也不會說!”
“鳳凰一族投靠太子了嗎?”
“我們查到的消息,她們全部消失,就連島嶼也沒了,聯想到金鳳,有這方面的猜測,具體還在調查中。”
“除此之外,還有其它的嗎?”
“沒了!”
張榮華笑了:“我若是猜測的沒錯,麒麟一族應該投靠過去了吧?”
墨東來閉嘴不言,像是沒聽見。
揮手一斬,一道劍氣落下將他擊殺,一頭火麒麟的身影顯露在原地,將之收進五龍御靈腰帶里面。
剛要離開,邁出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體,望著某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