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門。
兩邊的側門已經打開,一些官員來的很早,剛準備進去,見張榮華從里面出來,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暗自猜測他怎么從里面出來了?
想的很多,長天書院的事?
此桉不是結束了嗎?以金志堅為首的眾人,包括扇風點火的大儒、讀書人都被拿下,抄家充公,男的發配邊疆、女的打入教坊司,還想著等下值以后過去看看,照顧一下后者的生意,又發現重要證據了嗎?
無視他們異樣的眼神,張榮華踩著小馬扎上了車攆,吩咐一句:“去富貴坊。”
發生這么大的事情,爹娘雖然沒有派人詢問,但心里擔憂,過去一趟,讓他們安心,再挑一些能說的,讓爹做好準備。
守了一夜,張風打了個哈欠,困意上來,正準備回去休息,吩咐道:“打起精神,有動靜立馬稟告!”
“是!”眾護衛應道。
剛轉身,街道上亮起神圣、正義的靈光,六匹神圣天龍馬拉車,向著這邊駛來,眼睛一亮,張風也不困了,堆著笑,疾步跑了過去:“少爺!”
車攆停下。
張榮華從車里出來,笑著說道:“辛苦了。”
張風受寵若驚:“小人的職責。”
好奇的問道。
“您沒有上朝?”
張榮華道:“今日休沐。”
進了府中,向著后院走去。
到了臥室外面,爹娘已經起來,見他來了,張勤招呼一聲,進了書房,關上房門,父子倆人隔著桌子而坐。
“事情結束了嗎?”
張榮華搖頭:“查不下去。”
張勤童孔一縮,以自家兒子的權勢,還如此忌憚,背后的勢力一定很強!推測下來,很有可能是那幾位之一,再問:“陛下知道?”
“剛從皇宮過來。”
張勤這下不澹定了,嘴巴張了張,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
張榮華微微一笑:“沒有準備好,還不是收網的時候。”
“我們張家徹底卷進來了。”
“這場交鋒,誰也無法置身之外。”
沉吟一下。
張勤正色問道:“你現在是什么修為?”
補充一句。
“別耍滑頭,爹要聽實話。”
張榮華正色說道:“三者同修,武道和肉身達到封天境二重,魂師達到圣境初期。”
見爹不解。
張榮華將后面的境界說了一遍。
武者:后天、先天、宗師、大宗師、天人境、登天境、封天境、神天境、天道境。
魂師:黃階、玄階、地階、天階、王境、圣境、神境、道境。
天道境忽略不計,老夫子應該是這個境界,除了他,大夏、商朝再無第二人。
張勤目瞪口呆,像是活見鬼,盯著他打量:“你真是我親生的嗎?”
“……!”張榮華無語。
“如假包換。”
張勤再問:“以你現在的修為還不夠?”
“再給我一點時間,突破到神天境(神境)以后,便能應對一切危險!再者,暗中的布局還沒有成長起來,都需要發展。”
“嗯。”張勤重重的點點頭。
欣慰一笑。
“爹是真的沒想到,張家會出你這樣的人物。”
正事談完。
張勤隨意的說道:“吳秀這姑娘不錯,不爭不搶,知書達理,孝順有道,隔三差五過來一次。”
張榮華岔開話題:“待會帶丁易去霍家提親,將他與霍玲的親事定下。”
“這么快?”
“門當戶對,還有陛下的面子,丁易嘴甜會哄人并不奇怪。”
“你和紅靈的事呢?”
張榮華蚌埠,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再起身:“這段時間公務繁忙,有點累了,先去瞇一下,一個時辰過后再動身。”
“早膳也不吃?”
張榮華隨手拿了一個蘋果,示意一下,有它就行了。
張勤無奈。
丁府,前院。
今日定親。
離開府衙以后,丁易便沒睡,回來以后命丫鬟準備天香牛的乃水沐浴,好好的泡了一下,換上天蠶王白衣錦服,噴上香薰,以鎏金玉發髻將發絲固住,戴著紫陽玉佩,手持折扇等待,眼看時間流逝,哥還沒有過來,坐不住了,像是熱鍋上面的螞蟻原地踱步。
丁伯笑而不語,眼中帶著戲謔。
丁易停下:“要不過去看看?”
“去哪?”
“皇宮。”
“侯爺做事有分寸,承諾的事,天塌了也會辦到,這么大的事不會耽擱,時間還早,多點耐心。”
丁易知道這個理,但想到嬌嫩嫩的美人,心里就跟貓撓似的,恨不得現在就抱得美人歸。
霍玲不是一般的人,身份地位擺在這里,還有主見,見識也不凡,這些日子下來,軟磨硬泡,該做的都做了,唯獨卡在最后一步,金帝焚天功的境界提升,以陰屬性的靈藥、丹藥中和,治標不治本,雖然壓下了,但心里暴躁,總想發泄一二。
嘴上否認:“我不是急,替哥擔憂!”
“是嗎?”張榮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一襲黑衣錦服,領口兩條金色紋路貫穿全身,胸口繡著一團鎏金色火焰,手持百鳥朝鳳扇,從外面走了進來。
丁易眼睛一亮,迅速沖了上去:“哥!”
張榮華打趣:“要和我霍家打聲招呼將定親推遲?”
“不要!”丁易急了。
不敢再裝。
“這不是想早點替丁家開枝散葉?”
再問。
“陛下怎么說的?”
張榮華道:“到此打住,有關消息爛在心里,不要對外透露一個字,來的路上,我已經派人通知鐵常林。”
“猜到了。”
張榮華再道:“以后出門小心一點,無論去哪,都要帶著丁伯。”
丁易反應很快,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們還敢對我動手?”
“有備無患!”
丁易鄭重的記住。
張榮華笑道:“別想那么多,今日是你定親之日,開心一點。”
丁易笑了。
張榮華招呼一聲:“走。”
各自坐著車攆,向著霍家趕去。
霍家在京城的所有人,無論做什么,全部放下手頭的事趕來,天還未亮,下人打掃衛生,灑上清水、香薰,鋪著紅地毯。
霍景云和霍景秀率領著年輕一輩,在門口等待,排場很大。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玲兒就到了出閣之日。”
霍景秀感嘆:“是啊!過了今日,再過不久就是丁家的人了。”
面露好奇。
“寧雪那邊怎么安排的?”
霍景云道:“天上人間邊上的院子被我買下,已經打通,重新裝修了一遍,大氣、優雅,讓她入住,配備十名丫鬟,外面有護衛保護,安全上沒有問題。”
“你辦事我放心。”
眼角的余光一瞥,望著街道上行駛而來的兩輛車攆,兄弟倆相視一笑,帶著一群族人迎了上去。
等他們從車上下來,笑著招呼:“青麟、長青!”
霍家的子弟行禮:“侯爺!”
張榮華點頭回應,笑道:“沒來晚吧?”
霍景云打趣:“你們再不來,玲兒就要急了。”
幾人笑笑,進了府中,向著里面走去。
大堂外面。
以霍守城為首,還有幾名長者在此等待,不敢托大,給足了面子。
見人來了,笑著迎了上去:“來啦!”
張榮華行晚輩禮:“霍叔。”
霍守城將邊上的人一一介紹,倆人挨個行禮。
進了大堂。
霍守城坐在左邊的主位,代表東道主的身份,張榮華坐在右邊的主位,代表丁家的長輩,霍家的長者坐在左下首,其次是霍景秀兄弟,丁易坐在右下首,只有他一人。
張榮華對著皇宮的方向行了一禮,再道:“承蒙陛下厚愛,許下這門親事,這段時間下來,常青和霍玲相處的很好,感情融洽,對彼此都很滿意,丁爺爺不在,我這個做哥的代丁家提親,這是禮單,您過目一下。”
手掌在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一份紅色禮單遞了過去,上面的東西都是自己準備。
作為丁易的哥,這是他的心意!
霍守城接過禮物,上面的東西不多,只有八樣,第一件黃金萬兩,第二件鳳冠霞帔(以鳳凰羽翼制作),第三件光陰車攆,先前的車攆,后來夏皇賞賜天機車攆,一直留在府上,意義重大,遠超一般的東西……第八件情定今生圖。
前面七件已經準備好,第八件需要現場制作。
一件比一件的價值大,饒是霍守城也為之動容,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
將禮單遞了過去,霍家的人一一觀看,望著上面的東西,心里感嘆,張榮華真的將丁易當成親兄弟看待,考慮的非常周到,就連他們也挑不出一點的毛病。
禮單回到霍守城的手中:“霍家沒有意見,全憑侯爺做主。”
正事的時候叫的是“侯爺”,而不是“青麟”。
張榮華取出一個須彌袋遞了過去:“七件東西都在里面,第八件等霍玲來了再奉上。”
收下東西,親事定下。
霍守城吩咐:“叫玲兒過來。”
“是。”霍景云應道。
起身離開。
眾人喝茶閑聊,輕松、喜慶。
后院,閨房。
霍玲今日很漂亮,精心打扮,換上紫色長裙,不愛戴珠寶首飾的她,此刻也戴上,英姿颯爽的氣質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愈加迷人。
雖然在忍,不讓內心的想法表現出來,還是有一點表現在臉上,甜蜜、幸福,起初對家族安排的這門親事,迫于陛下的旨意不敢拒絕,隨著丁易從良,不再去勾欄廝混,慢慢接觸下來,發現他并不像外表上這樣紈绔,不堪入目,實則很聰明,有擔當、抱負!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走進自己的內心,再到現在的喜歡、滿意。
丫鬟萍兒玩味的說道:“小姐,您好像等不及了。”
從小開始一直伺候到現在,關系很好,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并無影響。
霍玲玉手伸出,在她頭上敲了一個板栗:“不會說話就別說!”
“奴婢剛才在院外偷偷望了一眼,侯爺和姑爺已經來了。”
霍玲心里嬌羞,狠狠的瞪了一眼:“別亂叫!”
萍兒臉上的笑意更濃,再道:“過了今日,北城侯不就是姑爺?”
霍玲忍不住了,就要起身“教訓”,大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能進來?”
房門打開。
霍玲恢復文靜:“哥。”
霍景云心里不是滋味,既高興、又不舍:“侯爺他們來了,在大堂喝茶,聘禮很豐厚。”
將禮單上的東西說了一遍。
“嗯。”霍玲輕輕的應了一聲。
“今日定親,爹娘不在京城,無法見證你的喜事,但他們的祝福已經送到,由我這個做哥的轉達,愿你永遠開心、無憂無慮!”
霍玲感動,張開雙臂將哥抱在懷中。
霍景云拍拍妹妹的后背,笑道:“丁易痛改前非,位列北城侯,不算委屈!他要是敢欺負你,和哥說,無論何時何地,替你主持公道。”
“謝謝哥!”
“親事定下以后,你便算半個丁家的人,不能再像以前,光顧著習武、學習兵法等,丁爺爺不在,你要學會持家,不要讓他為家里的事分心。官場的斗爭很累,到了他這個位置,就算有家族的助力也很艱難!面對的人權勢很重,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
“我明白!”
霍景云松開妹妹,從腰間解下一直隨身佩戴的清心玉佩,有靜心凝神的效果,拿著她的手,放在掌心:“哥沒什么好送你的,這是一點心意。”
霍玲鄭重的收下,將之系在腰間。
“該過去了,到了大堂記得改口,侯爺還有一件珍貴的禮物!”
出了房間,向著外面走去。
大堂。
倆人進來,霍玲上前行禮,開口叫人:“哥!”
接過萍兒遞來的茶,恭敬的遞了過去。
張榮華接過,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弟妹!”
該奉上最后一件禮物了。
從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取出文房四寶,金色畫紙鋪在桌子上,霍景云研墨,丁易和霍玲站在一起,掛著會心的笑容。
眾人面露期待。
張榮華的墨寶,已經在京城傳開,有價無市,成了絕品,如今親自作畫,潛在價值遠遠的超過畫本身。
沾了一點墨汁,筆尖落在紙上,筆走龍蛇,六境技近乎道的畫技全力出手,重點襯托意境、人物和喜悅的氣氛,隨著時間的推遲,倆人的身影出現在畫上,等到收筆,情定今生畫已經完成。
畫中的倆人,天造地設,逼真的意境,讓人見到畫,便能感受到喜悅,發自內心的替他們祝福。
但還沒有完,又提了一行小字“張榮華祝丁易、霍玲定親之作”,取出私人印章蓋了下去。
右手一揮。
吞天內力落在畫上,墨汁干固,在金光的襯托下,畫中的人像是活了過來,竟然從畫中走出,翩翩起舞。
“這、這……。”所有人都驚呆了,死死的望著這一幕。
這幅畫的價值,已經不能用金錢衡量,說是“瑰寶”也不過份。
取出準備好的畫盒,認真的將畫卷起裝了進去,笑著說道:“第八件禮物!”
霍玲鄭重的收好:“謝謝哥!”
倆人離開。
氣氛變的更活躍,雙方的關系更進一步。
霍守城問道:“侯爺,您看著親事定在什么時候?”
依舊稱呼“侯爺”。
張榮華笑道:“本侯已經算過,下月初一是良辰吉日,適合婚嫁,不妨定在那天。”
“好!”
正事談完,雙方閑聊。
瀛洲。
廣原縣,杏花鎮,這里的土壤特別,水份很多,適合杏花生長,因此而得名。
鎮東頭,最后一排,角落位置,一座普通的院子。
十幾年前。
凌家的大兒子凌飛將在戰場上立下大功,朝廷的賞賜下來被封為校尉,凌家一飛沖天,從鎮上最窮的人家,成為“實權”人物之一,就連里長見了也要客客氣氣,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再次踏上戰場,連同摩下士兵在內全部戰死,無一人生還。
接著。
一群流竄的盜匪路過這里,燒殺搶掠,不少人家慘遭毒手,凌家最慘,滿門被滅,無一人生還,若不是縣衙的兵馬趕來的快,鎮上的損失恐怕更大。
這么多年下來,凌家老宅雖然還在,但徹底荒廢,院中布滿灰塵,掛著蜘蛛網,墻壁上青苔到處都是,還有濃重的霉臭味。
此時。
一名老者出現在院中,易容打扮,遮掩真容,他叫劍氣真人,光明內圍成員,自從在兩界河被張榮華所救,加入組織以后,獲得數門高深大神通,包括金帝焚天功,以其可怕的天賦和毅力,短短時間突破到登天境,一身實力激增,尤其是劍道,進展更快,已經掌握九劫覆海劍法前三式,同境界之間,無人能擋下一劍。
奉命調查校尉錢伍和六名士兵,根據地址,一一找了過去,得到的消息都一樣,滿門無一活口,線索中斷,凌飛將是最后一人,再查不到消息,這次的任務將以失敗告終。
數道身影緊跟其后,出現在院中,都是光明的人,穿著普通,易容打扮,遮掩真實相貌,恭敬的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劍氣真人沉聲問道:“有線索?”
一名中年女人,叫龐燕,上前一步:“屬下用了一些時間,逐一打聽,功夫不負有心人,從鎮上的老人口中得知,凌飛將未參軍之前叫凌大郎,直到參軍前一天,凌父提著二斤豬肉,帶著他厚臉找上門去,請方老先生幫忙取名,便有了這個名字,但東西并未收。”
“方老先生是誰?他們是什么關系?”
龐燕道:“方老先生是私塾的先生,為人善良,樂于做好事,在這里擁有很大的名聲,雙方并無關系,但屬下的感覺告訴自己,一定藏著什么。”
劍氣真人不甘心,還是沒有頭緒!嘆了口氣:“過去碰碰運氣。”
剛準備動身,望著前面,感應中,一群蒙面人趕來,為首的是一位老者,氣息收斂的很好,但他還是發現,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絲真靈的氣息,像是燭龍,想起主上說過的話,燭龍一族是黑暗的人,從而確定這群人的身份:“黑暗?”
眼神一冷,殺機涌現。
“早晚都要對上,沒想到第一戰在本座的手中打響!”
手掌一揮,龐燕等人站在身后,手持兵器,盯著前方準備戰斗。
幾個呼吸后。
燭九真率領著十人趕來,站在十步外,冷漠的望著眼前這群人,人數比自己這邊少了一半,為首的老者看不透,隱藏的很深,想到此行的目地,對方很有可能和自己等人一樣,也是調查凌飛將,想要找到他們六人留下來的東西,眼中寒芒一閃,像是嗜血的毒蛇:“誰派你們來的?”
劍氣真人譏諷:“你還不配知道!”
燭九真不怒反笑:“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你們調查此事,想要控制滿飛虎?”
目地被揭穿,燭九真反擊:“你們不也是一樣?老夫若是猜測的沒錯,皇后派你們來的吧?”
劍氣真人道:“死人無需知道的太多。”
兩指一揮。
“殺!”
龐燕等人一直在等命令,迅速出手,劍光、刀光閃爍,直指要害,并沒有因為人少害怕,向著黑暗的人殺去。
光明走的是精英路線,但凡內圍成員,都能發展自己的下線,別看人少,但個個不凡。
戰斗打響。
剛一交手,黑暗的人便落入下風,哪怕燭九真帶來的人不差,戰斗經驗豐富,也不是龐燕他們的對手,被壓著打,落敗不過是時間問題。
燭九真瞇著眼睛,心里震驚,與皇后的人交手這么多次,各有輸贏,大多數以平局收場,何時像現在這樣,剛一交手就被壓制,忌憚加重,想的很多,她們的勢力又壯大了嗎?
劍氣真人冷漠的聲音響起:“從你開始,記錄本座的屠龍之路!”
青光一閃,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像是瞬移似的,出現在燭九真的面前,以指為劍,青色劍氣爆發,蘊含寂滅劍意,斬向他的腦袋。
快如閃電,一般的人反應不過來。
燭九真不是常人,身為真靈,還是強大的燭龍,實力強橫,土黃色真靈之光升起,右手變化成龍爪,無上肉身之力爆發,配合著真元,兇殘的抓了過去。
一擊之下,龍爪上面留下一道巨大的劍痕,龍血流出,在這股恐怖的力量下,一連退后十幾丈,將后面的房屋撞塌才停下。
兩方的人見狀,急忙換個地方戰斗,不敢再待下去,生怕被他們交手傳出的氣勁傷到。
燭九真臉色很難看,同境界之間,居然被人傷到,就算對方是劍修也不行!徹底怒了:“老夫要生吞了你!”
響亮的龍吟響起,無數道真靈之光升起,變化成真龍之軀,一頭十幾丈大的燭龍出現在空中,龍威傳出,霸道、厚重,粗暴的鎮壓過去。
龍尾一卷,以破空般的速度沖了上去,天賦神通——天地銀雷施展,無數道雷霆凝聚,演化成雷霆海洋,每一道都有丈大,帶著毀滅之力,凝聚成一枚數丈大的雷球,將雷霆力量壓縮到極致席卷過去。
血盆大口張開,瘋狂的催動真元,加持在龍牙上,向著對方咬去。
劍氣真人取出一柄普通鐵劍,黑色,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以凡鐵打造而成,面色平靜,施展九劫覆海劍法第一式九重疊劍,上萬道劍氣爆發,蘊含的寂滅劍意像是無盡海洋,凝聚成九道劍光,然后重疊在一起,加持在劍身上。
劍落!
雷球消散,像是從未出現過,無一點雷霆殘留,鐵劍去勢不減,繼續斬下,落在燭九真咬來的龍嘴上。
身為燭龍,肉身強大,還有真元加持,就算面對道行高深的人,也能夠扛住,但在這平平無奇的一劍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龍眼瞪的很大,意識在這一刻定格,眼前的畫面,成了最后一幕,從龍首開始一分為二,無數龍血掉落。
劍氣真人肉痛:“這可是好東西。”
屈指一點。
真元沖出,演化成一張大網,將它們籠罩,再收起掉落的龍血,放進須彌袋,這才如釋重負。
望著龐燕等人的戰斗,并無插手的意思,耐心的看著。
很快。
龐燕等人返回,燭九真帶來的人都被除去,一番搜刮,并無有價值的東西。
劍氣真人道:“走!”
一會兒。
一座小院,古樸簡單,沒有多余的東西。
院中。
一名老者,叫方老先生,私塾的老師,已經不教書多年,駝背,拿著一個小盆,正在種植豆子。
冬冬!
敲門聲響起:“方老先生在家?”
聽聲音不認識。
方老先生遲疑一下,放下手中的木盆,走了過去將門打開,一名老者站在外面,正是劍氣真人,笑容溫和,很有感染力,試探的問道:“你是?”
劍氣真人道:“別人都叫我凌老。”
他姓凌,單名一個霄字。
方老先生再問:“有事?”
劍氣真人指了指院子里面。
方老先生讓開身體,留了個心眼,并沒有關上院門,在院中停下,進了一趟廚房,再次出來時,端著兩份水果,一盤黃瓜、一盤蘋果,做了個請的手勢:“請!”
劍氣真人沒動,自我介紹:“我從京城來,為了昔日一樁桉子。”
緊盯著他臉上的表情,在自己提到“京城”、“一樁桉子”時,方老先生眼中一動,隨即平復下去。
原本沒有把握,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只是碰碰運氣,現在有數了,對方的手中真的握有重要的東西。
方老先生道:“小老兒從未離開過杏花鎮,更沒有去過京城,大人是否找錯人了?”
劍氣真人再道:“昔日中天大營摩下校尉凌飛將所部,全部戰死沙場,你是他的恩師,難道不想替他翻桉?”
用過午膳。
張榮華待了一會告辭離去,丁易留了下來,回到朱雀坊的府上,進了房間,修煉大五行自在化身神通,一直到晚上才停下,恐怖的天賦做什么都快,已經修煉到二境略有小成,剛準備坐下。
地面下。
紫貓騎著天兒出現,小腦袋高高的仰起,面露得意,貓須翹的賊高:“在貓嚴厲的監督下,它已經領悟浩然正氣,還將玄武靈術修煉到四境出神入化。”
望著這對奇怪的組合。
天兒變化成兩尺大,紫貓騎在它的脖子上,挺著上半身,兩只小爪子抓著鼠毛,非常的滑稽。
張榮華道:“又欺負鼠了嗎?”
“沒有!”紫貓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
“天兒太懶了,不嚴厲一點不用功。”
張榮華贊同,問道:“你呢?”
“道行再做突破,提升到天人境三重,五行幻靈法徹底掌握。”原地翻了個跟斗,人性化的站著,紫貓臭屁哄哄。
“是不是很強?”
“還行。”坐在椅子上,張榮華拿著牙簽,插了一塊西瓜吃著。
“你的運氣不錯,我這邊剛得到它的后置神通,修煉到六境實力能增加五倍。”
紫貓跳在桌子上,賣萌、撒嬌:“能教貓?”
張榮華正色說道:“這次傳授你三門神通,玄黃開天功、大五行自在化身神通和九劫覆海劍法。”
“當真?”
“你覺得呢?”
天兒火熱,急忙跳了過去,小眼睛可憐兮兮,學著紫貓的模樣賣萌:“鼠也想學。”
張榮華道:“回頭讓紫貓傳授你五行幻靈法,修煉到四境出神入化,再修煉后置的大神通。”
望著貓。
天兒感覺鼠生黑暗,這輩子都逃不出它的貓爪。
紫貓一個腦袋瓜子拍了過去:“怎地,不樂意?”
天兒求生欲滿滿的:“愿意!”
張榮華抬起食指,指尖金光閃爍,點在紫貓的眉心,將三門大神通傳授過去,等它醒來,吩咐道:“盡快將道行提升起來。”
“嗯。”紫貓重重的應了一聲。
咬著天兒,縱身一躍,迅速的跑開。
一杯茶喝完。
接著上次的頭,繼續翻看腦中的藏經閣,吸收長青學宮的傳承底蘊,增加自身的積累。
輕靈的腳步聲響起,從門外傳來。
張榮華收回心神,面露笑意,紀雪煙來了,房門推開,進來以后關上,摘下臉上的面紗,在邊上坐下:“昨晚沒回來?”
“忙到很晚,然后去了富貴坊那邊。”
“沒事吧?”
“有事還能坐在這里?”
紀雪煙笑了:“許羲柔挺可憐的,這次要不是你,就成了別人手中的工具。”
張榮華道:“出了這么大的事,長青學宮應該會做出補償。”
“和我想的一樣,不然別人挖墻腳,他們沒有理由留人。”紀雪煙再問。
“書院的事情怎么樣了?”
“府衙接手絕大部分的讀書人,剩下的人由白鹿書院接手。”
紀雪煙道:“京城這邊改革成功,等到朝廷推廣下去,大勢徹底改變,從今以后,世家大族再想要像之前那樣壟斷就難了,算是所有讀書人的福氣。”
望著這張臉,這是自己的男人,所做的一切,為了天下百姓,心里高興,表現在臉上,握著他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
張榮華問道:“稷下堂如何了?”
紀雪煙將堂中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名氣已經打開,但凡稷下堂出品,必屬精品,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發展到現在,已經有六處產業,每日賺到的銀子很多,再加上弟子斬殺妖魔鬼怪,得到的材料收益更高,欣欣向上。
張榮華道:“不錯。”
紀雪煙從腰間的荷包中取出一本武技遞了過去,上面寫著《浩然葵水功法》,介紹道:“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結合畢生所學,再請教副宮主創造而成,你看下哪里需要改善。”
張榮華認真的看著,地階下品的屬性功法,以內力雄厚、防御為主,兼帶療傷效果,只能算一般,稷下學宮的副宮主已經潤色過,基本上完善,還能改進一二。
沒有表現的太快,故作沉吟,稍微拖了一點時間,直到半個時辰過后才開口,將自己所想說了出來。
行功路線增加三條,添加了“攻擊”,讓這門屬性功法變的更強,改良過后,品階達到地階中品。
紀雪煙紅潤的小嘴微張,吃驚道:“這么快?”
張榮華一頭黑線,沒好氣的說道:“我快不快,你還不知道?”
紀雪煙霞飛雙頰,像是晚霞一樣誘人,每次都讓自己嘴麻、脹痛,收起功法起身:“已經很晚,我回去了。”
張榮華嘿笑一聲,迅速站了起來,將她抱著向里面走去:“時間還早。”
坐在床上,紀雪煙跪在地上。
半個時辰過后。
紀雪煙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玉手指著玉足:“真的行么?”
“試試!”
拗不過他,紀雪煙只好答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尹人離開,臥室中殘留著她的香味,張榮華將地上撕爛的紅肚兜、絲襪和裙子處理掉,嘴角含笑:“又拿下一關。”
上床休息,沒有繼續看書。
距離早朝不到一刻鐘,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鄭青魚站在門口:“老爺,有消息傳來。”
床榻上。
張榮華睜開眼睛:“進來。”
拿著衣服迅速穿上。
鄭青魚道:“您讓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當即將劍氣真人傳來的消息稟告一遍,開始的時候,方老先生并不相信,用了一點方法才將東西拿出來。
凌飛將當年高升,似乎猜到會有這一天,提前留了后手,將事情記錄下來,借著回家探親的機會,當天晚上找到方老先生將東西交給他保管。
表面上他們沒有關系,實則很深。
凌飛將小的時候,曾有一次落水,正巧被他所救,怕爹娘知道以后揍自己,央求方老先生隱瞞。
從那以后。
每當方老先生上課,凌飛將悄悄地爬到院墻外面的樹上學習,前者知道以后并未驅趕。
一段時間后。
方老先生見他學習刻苦,家里拿不出余錢,私塾又不是自己開的,無法讓他留下,便讓其晚上偷偷過來學習半個時辰,雙方的關系因此建立。
后來。
見凌飛將有練武的天賦,早年得到一門刀法,雖然只是黃階中品,但也不凡,便贈送過去,讓其偷偷練習,直到從軍。
知道東西交給家人保不住,只有恩師才行,還交代一句,如果自己出事,不危及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請方老先生將東西交出去替他報仇。
凌家被滅以后,曾有人找上門來,先入為主的情況下,來人沒有多想,還是在晚上,尋常的審問,方老先生蒙混過關,一直到現在。
這些年下來,不是沒有想過將東西交出去,但他知道此事牽扯重大,只要敢離開杏花鎮,還沒有送到京城,就死在半路上。
退一步來講,僥幸到了京城,無權無勢,就算將東西交出去,以官場的黑暗,不僅無法將兇手繩之以法,自己也得搭上只能作罷。
取出一份文書,還有一塊留音石遞了過去。
張榮華先打開文書看著,上面詳細記載著當年發生的一切,看完,再輸入一道吞天真元進入留音石里面。
凌飛將很聰明,猜到了滿家兄弟一定會在事后滅口,殺校尉錢伍的時候,偷偷取出一塊留音石記錄,只要他們流露出一點想法,就以“罪證”威脅。
哪曾想到,滿家兄弟藏的很深,沒有表現出一點,直接下狠手。
等到畫面播放完畢,將東西收進五龍御靈腰帶。
張榮華臉色很冷,吩咐道:“劍氣真人這次做的不錯,回頭本尊親自指點他。”
“奴婢一定將話帶到!”
張榮華揮揮手,讓她下去,出了房間,望著買早餐回來的石伯:“去中天大營!”
東大軍,一座大帳中。
滿飛虎望著手中的信,只有一句話“有人調查凌飛將與另外五名士兵,拿到了確鑿的證據”,沒有說是誰干的,手掌一捏,粗暴的將信捏碎,眼中瘋狂閃爍,距離那事過去這么多年,當年滅口以后,也派人查過,一點收獲沒有,提著的心才放下,如今被人翻舊賬,第一想法便是張榮華干的!
借萬象輪回陣殺了飛豹,又想除掉自己。
望著李 ,冷漠的問道:“哪來的?”
李勉是滿飛豹的心腹,總青鋒司高級幕僚,官位不高,后者死了以后,看到了掌握軍權的希望,只要拿下滿飛虎,便能控制他摩下的兵馬,這對黑暗來講是巨大的助力,一旦那一天到來,他們的勝算將多一分,與自己而言也是諾大的好處,賞賜下來,足以讓任何人眼紅,還能在軍中打開局面,便暗中調查,通過卷宗了解到當年的事情,便將消息傳回去,讓上面派人調查。
就在剛剛,黑暗傳來緊急消息,燭九真等人可能出現意外。
按照約定,每調查一人,無論有沒有結果都會將消息傳回京城,以便上面提前謀劃,前面五人都是這樣做,唯獨到了凌飛將,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依舊沒有傳信便往壞處想!
他們得不到滿飛虎,其他的勢力也休想,破罐子破摔,命自己將此事告訴他,還能一石二鳥,再除去張榮華。
他前不久剛陰了滿飛豹,滿飛虎知道以后,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時再不反抗就是死。
知道這次過來是死,黑暗在其它方面許下承諾,補償自己的私生子,非常豐厚,大到無法拒絕,咬碎嘴里的毒牙,黑色的毒血流出,艱難的開口:“卑職能做的只有這些!”
尸體摔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滿飛虎急忙沖了過去,蹲下身體,兩指放在他的鼻間,試探氣息,見死了,臉色更加陰沉,緊握著手掌,傳出“卡卡”的聲音。
魂老開口:“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是魂師,滿飛虎數年前招攬,保護自身安全。
“當年派人查過,確定凌飛將等人沒有留下后手,張榮華又從哪里得到?”
魂老搖頭,三角眼中狠辣閃爍:“李勉是誰的人暫且不論,幕后的人既然犧牲他,也要傳遞消息,此事很有可能是真的。從京城到中天大營很快,這會再不做出決定,等到張榮華過來,屆時便無力回天。”
“呼!”滿飛虎吐出一口濁氣,面色猙獰,眼中盡是瘋狂。
“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