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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光明與黑暗的第一次交鋒

  朱雀門。

  兩邊的側門已經打開,一些官員來的很早,剛準備進去,見張榮華從里面出來,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暗自猜測他怎么從里面出來了?

  想的很多,長天書院的事?

  此桉不是結束了嗎?以金志堅為首的眾人,包括扇風點火的大儒、讀書人都被拿下,抄家充公,男的發配邊疆、女的打入教坊司,還想著等下值以后過去看看,照顧一下后者的生意,又發現重要證據了嗎?

  無視他們異樣的眼神,張榮華踩著小馬扎上了車攆,吩咐一句:“去富貴坊。”

  發生這么大的事情,爹娘雖然沒有派人詢問,但心里擔憂,過去一趟,讓他們安心,再挑一些能說的,讓爹做好準備。

  守了一夜,張風打了個哈欠,困意上來,正準備回去休息,吩咐道:“打起精神,有動靜立馬稟告!”

  “是!”眾護衛應道。

  剛轉身,街道上亮起神圣、正義的靈光,六匹神圣天龍馬拉車,向著這邊駛來,眼睛一亮,張風也不困了,堆著笑,疾步跑了過去:“少爺!”

  車攆停下。

  張榮華從車里出來,笑著說道:“辛苦了。”

  張風受寵若驚:“小人的職責。”

  好奇的問道。

  “您沒有上朝?”

  張榮華道:“今日休沐。”

  進了府中,向著后院走去。

  到了臥室外面,爹娘已經起來,見他來了,張勤招呼一聲,進了書房,關上房門,父子倆人隔著桌子而坐。

  “事情結束了嗎?”

  張榮華搖頭:“查不下去。”

  張勤童孔一縮,以自家兒子的權勢,還如此忌憚,背后的勢力一定很強!推測下來,很有可能是那幾位之一,再問:“陛下知道?”

  “剛從皇宮過來。”

  張勤這下不澹定了,嘴巴張了張,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

  張榮華微微一笑:“沒有準備好,還不是收網的時候。”

  “我們張家徹底卷進來了。”

  “這場交鋒,誰也無法置身之外。”

  沉吟一下。

  張勤正色問道:“你現在是什么修為?”

  補充一句。

  “別耍滑頭,爹要聽實話。”

  張榮華正色說道:“三者同修,武道和肉身達到封天境二重,魂師達到圣境初期。”

  見爹不解。

  張榮華將后面的境界說了一遍。

  武者:后天、先天、宗師、大宗師、天人境、登天境、封天境、神天境、天道境。

  魂師:黃階、玄階、地階、天階、王境、圣境、神境、道境。

  天道境忽略不計,老夫子應該是這個境界,除了他,大夏、商朝再無第二人。

  張勤目瞪口呆,像是活見鬼,盯著他打量:“你真是我親生的嗎?”

  “……!”張榮華無語。

  “如假包換。”

  張勤再問:“以你現在的修為還不夠?”

  “再給我一點時間,突破到神天境(神境)以后,便能應對一切危險!再者,暗中的布局還沒有成長起來,都需要發展。”

  “嗯。”張勤重重的點點頭。

  欣慰一笑。

  “爹是真的沒想到,張家會出你這樣的人物。”

  正事談完。

  張勤隨意的說道:“吳秀這姑娘不錯,不爭不搶,知書達理,孝順有道,隔三差五過來一次。”

  張榮華岔開話題:“待會帶丁易去霍家提親,將他與霍玲的親事定下。”

  “這么快?”

  “門當戶對,還有陛下的面子,丁易嘴甜會哄人并不奇怪。”

  “你和紅靈的事呢?”

  張榮華蚌埠,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再起身:“這段時間公務繁忙,有點累了,先去瞇一下,一個時辰過后再動身。”

  “早膳也不吃?”

  張榮華隨手拿了一個蘋果,示意一下,有它就行了。

  張勤無奈。

  丁府,前院。

  今日定親。

  離開府衙以后,丁易便沒睡,回來以后命丫鬟準備天香牛的乃水沐浴,好好的泡了一下,換上天蠶王白衣錦服,噴上香薰,以鎏金玉發髻將發絲固住,戴著紫陽玉佩,手持折扇等待,眼看時間流逝,哥還沒有過來,坐不住了,像是熱鍋上面的螞蟻原地踱步。

  丁伯笑而不語,眼中帶著戲謔。

  丁易停下:“要不過去看看?”

  “去哪?”

  “皇宮。”

  “侯爺做事有分寸,承諾的事,天塌了也會辦到,這么大的事不會耽擱,時間還早,多點耐心。”

  丁易知道這個理,但想到嬌嫩嫩的美人,心里就跟貓撓似的,恨不得現在就抱得美人歸。

  霍玲不是一般的人,身份地位擺在這里,還有主見,見識也不凡,這些日子下來,軟磨硬泡,該做的都做了,唯獨卡在最后一步,金帝焚天功的境界提升,以陰屬性的靈藥、丹藥中和,治標不治本,雖然壓下了,但心里暴躁,總想發泄一二。

  嘴上否認:“我不是急,替哥擔憂!”

  “是嗎?”張榮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一襲黑衣錦服,領口兩條金色紋路貫穿全身,胸口繡著一團鎏金色火焰,手持百鳥朝鳳扇,從外面走了進來。

  丁易眼睛一亮,迅速沖了上去:“哥!”

  張榮華打趣:“要和我霍家打聲招呼將定親推遲?”

  “不要!”丁易急了。

  不敢再裝。

  “這不是想早點替丁家開枝散葉?”

  再問。

  “陛下怎么說的?”

  張榮華道:“到此打住,有關消息爛在心里,不要對外透露一個字,來的路上,我已經派人通知鐵常林。”

  “猜到了。”

  張榮華再道:“以后出門小心一點,無論去哪,都要帶著丁伯。”

  丁易反應很快,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們還敢對我動手?”

  “有備無患!”

  丁易鄭重的記住。

  張榮華笑道:“別想那么多,今日是你定親之日,開心一點。”

  丁易笑了。

  張榮華招呼一聲:“走。”

  各自坐著車攆,向著霍家趕去。

  霍家在京城的所有人,無論做什么,全部放下手頭的事趕來,天還未亮,下人打掃衛生,灑上清水、香薰,鋪著紅地毯。

  霍景云和霍景秀率領著年輕一輩,在門口等待,排場很大。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玲兒就到了出閣之日。”

  霍景秀感嘆:“是啊!過了今日,再過不久就是丁家的人了。”

  面露好奇。

  “寧雪那邊怎么安排的?”

  霍景云道:“天上人間邊上的院子被我買下,已經打通,重新裝修了一遍,大氣、優雅,讓她入住,配備十名丫鬟,外面有護衛保護,安全上沒有問題。”

  “你辦事我放心。”

  眼角的余光一瞥,望著街道上行駛而來的兩輛車攆,兄弟倆相視一笑,帶著一群族人迎了上去。

  等他們從車上下來,笑著招呼:“青麟、長青!”

  霍家的子弟行禮:“侯爺!”

  張榮華點頭回應,笑道:“沒來晚吧?”

  霍景云打趣:“你們再不來,玲兒就要急了。”

  幾人笑笑,進了府中,向著里面走去。

  大堂外面。

  以霍守城為首,還有幾名長者在此等待,不敢托大,給足了面子。

  見人來了,笑著迎了上去:“來啦!”

  張榮華行晚輩禮:“霍叔。”

  霍守城將邊上的人一一介紹,倆人挨個行禮。

  進了大堂。

  霍守城坐在左邊的主位,代表東道主的身份,張榮華坐在右邊的主位,代表丁家的長輩,霍家的長者坐在左下首,其次是霍景秀兄弟,丁易坐在右下首,只有他一人。

  張榮華對著皇宮的方向行了一禮,再道:“承蒙陛下厚愛,許下這門親事,這段時間下來,常青和霍玲相處的很好,感情融洽,對彼此都很滿意,丁爺爺不在,我這個做哥的代丁家提親,這是禮單,您過目一下。”

  手掌在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一份紅色禮單遞了過去,上面的東西都是自己準備。

  作為丁易的哥,這是他的心意!

  霍守城接過禮物,上面的東西不多,只有八樣,第一件黃金萬兩,第二件鳳冠霞帔(以鳳凰羽翼制作),第三件光陰車攆,先前的車攆,后來夏皇賞賜天機車攆,一直留在府上,意義重大,遠超一般的東西……第八件情定今生圖。

  前面七件已經準備好,第八件需要現場制作。

  一件比一件的價值大,饒是霍守城也為之動容,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

  將禮單遞了過去,霍家的人一一觀看,望著上面的東西,心里感嘆,張榮華真的將丁易當成親兄弟看待,考慮的非常周到,就連他們也挑不出一點的毛病。

  禮單回到霍守城的手中:“霍家沒有意見,全憑侯爺做主。”

  正事的時候叫的是“侯爺”,而不是“青麟”。

  張榮華取出一個須彌袋遞了過去:“七件東西都在里面,第八件等霍玲來了再奉上。”

  收下東西,親事定下。

  霍守城吩咐:“叫玲兒過來。”

  “是。”霍景云應道。

  起身離開。

  眾人喝茶閑聊,輕松、喜慶。

  后院,閨房。

  霍玲今日很漂亮,精心打扮,換上紫色長裙,不愛戴珠寶首飾的她,此刻也戴上,英姿颯爽的氣質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愈加迷人。

  雖然在忍,不讓內心的想法表現出來,還是有一點表現在臉上,甜蜜、幸福,起初對家族安排的這門親事,迫于陛下的旨意不敢拒絕,隨著丁易從良,不再去勾欄廝混,慢慢接觸下來,發現他并不像外表上這樣紈绔,不堪入目,實則很聰明,有擔當、抱負!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走進自己的內心,再到現在的喜歡、滿意。

  丫鬟萍兒玩味的說道:“小姐,您好像等不及了。”

  從小開始一直伺候到現在,關系很好,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并無影響。

  霍玲玉手伸出,在她頭上敲了一個板栗:“不會說話就別說!”

  “奴婢剛才在院外偷偷望了一眼,侯爺和姑爺已經來了。”

  霍玲心里嬌羞,狠狠的瞪了一眼:“別亂叫!”

  萍兒臉上的笑意更濃,再道:“過了今日,北城侯不就是姑爺?”

  霍玲忍不住了,就要起身“教訓”,大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能進來?”

  房門打開。

  霍玲恢復文靜:“哥。”

  霍景云心里不是滋味,既高興、又不舍:“侯爺他們來了,在大堂喝茶,聘禮很豐厚。”

  將禮單上的東西說了一遍。

  “嗯。”霍玲輕輕的應了一聲。

  “今日定親,爹娘不在京城,無法見證你的喜事,但他們的祝福已經送到,由我這個做哥的轉達,愿你永遠開心、無憂無慮!”

  霍玲感動,張開雙臂將哥抱在懷中。

  霍景云拍拍妹妹的后背,笑道:“丁易痛改前非,位列北城侯,不算委屈!他要是敢欺負你,和哥說,無論何時何地,替你主持公道。”

  “謝謝哥!”

  “親事定下以后,你便算半個丁家的人,不能再像以前,光顧著習武、學習兵法等,丁爺爺不在,你要學會持家,不要讓他為家里的事分心。官場的斗爭很累,到了他這個位置,就算有家族的助力也很艱難!面對的人權勢很重,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

  “我明白!”

  霍景云松開妹妹,從腰間解下一直隨身佩戴的清心玉佩,有靜心凝神的效果,拿著她的手,放在掌心:“哥沒什么好送你的,這是一點心意。”

  霍玲鄭重的收下,將之系在腰間。

  “該過去了,到了大堂記得改口,侯爺還有一件珍貴的禮物!”

  出了房間,向著外面走去。

  大堂。

  倆人進來,霍玲上前行禮,開口叫人:“哥!”

  接過萍兒遞來的茶,恭敬的遞了過去。

  張榮華接過,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弟妹!”

  該奉上最后一件禮物了。

  從五龍御靈腰帶里面取出文房四寶,金色畫紙鋪在桌子上,霍景云研墨,丁易和霍玲站在一起,掛著會心的笑容。

  眾人面露期待。

  張榮華的墨寶,已經在京城傳開,有價無市,成了絕品,如今親自作畫,潛在價值遠遠的超過畫本身。

  沾了一點墨汁,筆尖落在紙上,筆走龍蛇,六境技近乎道的畫技全力出手,重點襯托意境、人物和喜悅的氣氛,隨著時間的推遲,倆人的身影出現在畫上,等到收筆,情定今生畫已經完成。

  畫中的倆人,天造地設,逼真的意境,讓人見到畫,便能感受到喜悅,發自內心的替他們祝福。

  但還沒有完,又提了一行小字“張榮華祝丁易、霍玲定親之作”,取出私人印章蓋了下去。

  右手一揮。

  吞天內力落在畫上,墨汁干固,在金光的襯托下,畫中的人像是活了過來,竟然從畫中走出,翩翩起舞。

  “這、這……。”所有人都驚呆了,死死的望著這一幕。

  這幅畫的價值,已經不能用金錢衡量,說是“瑰寶”也不過份。

  取出準備好的畫盒,認真的將畫卷起裝了進去,笑著說道:“第八件禮物!”

  霍玲鄭重的收好:“謝謝哥!”

  倆人離開。

  氣氛變的更活躍,雙方的關系更進一步。

  霍守城問道:“侯爺,您看著親事定在什么時候?”

  依舊稱呼“侯爺”。

  張榮華笑道:“本侯已經算過,下月初一是良辰吉日,適合婚嫁,不妨定在那天。”

  “好!”

  正事談完,雙方閑聊。

  瀛洲。

  廣原縣,杏花鎮,這里的土壤特別,水份很多,適合杏花生長,因此而得名。

  鎮東頭,最后一排,角落位置,一座普通的院子。

  十幾年前。

  凌家的大兒子凌飛將在戰場上立下大功,朝廷的賞賜下來被封為校尉,凌家一飛沖天,從鎮上最窮的人家,成為“實權”人物之一,就連里長見了也要客客氣氣,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再次踏上戰場,連同摩下士兵在內全部戰死,無一人生還。

  接著。

  一群流竄的盜匪路過這里,燒殺搶掠,不少人家慘遭毒手,凌家最慘,滿門被滅,無一人生還,若不是縣衙的兵馬趕來的快,鎮上的損失恐怕更大。

  這么多年下來,凌家老宅雖然還在,但徹底荒廢,院中布滿灰塵,掛著蜘蛛網,墻壁上青苔到處都是,還有濃重的霉臭味。

  此時。

  一名老者出現在院中,易容打扮,遮掩真容,他叫劍氣真人,光明內圍成員,自從在兩界河被張榮華所救,加入組織以后,獲得數門高深大神通,包括金帝焚天功,以其可怕的天賦和毅力,短短時間突破到登天境,一身實力激增,尤其是劍道,進展更快,已經掌握九劫覆海劍法前三式,同境界之間,無人能擋下一劍。

  奉命調查校尉錢伍和六名士兵,根據地址,一一找了過去,得到的消息都一樣,滿門無一活口,線索中斷,凌飛將是最后一人,再查不到消息,這次的任務將以失敗告終。

  數道身影緊跟其后,出現在院中,都是光明的人,穿著普通,易容打扮,遮掩真實相貌,恭敬的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劍氣真人沉聲問道:“有線索?”

  一名中年女人,叫龐燕,上前一步:“屬下用了一些時間,逐一打聽,功夫不負有心人,從鎮上的老人口中得知,凌飛將未參軍之前叫凌大郎,直到參軍前一天,凌父提著二斤豬肉,帶著他厚臉找上門去,請方老先生幫忙取名,便有了這個名字,但東西并未收。”

  “方老先生是誰?他們是什么關系?”

  龐燕道:“方老先生是私塾的先生,為人善良,樂于做好事,在這里擁有很大的名聲,雙方并無關系,但屬下的感覺告訴自己,一定藏著什么。”

  劍氣真人不甘心,還是沒有頭緒!嘆了口氣:“過去碰碰運氣。”

  剛準備動身,望著前面,感應中,一群蒙面人趕來,為首的是一位老者,氣息收斂的很好,但他還是發現,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絲真靈的氣息,像是燭龍,想起主上說過的話,燭龍一族是黑暗的人,從而確定這群人的身份:“黑暗?”

  眼神一冷,殺機涌現。

  “早晚都要對上,沒想到第一戰在本座的手中打響!”

  手掌一揮,龐燕等人站在身后,手持兵器,盯著前方準備戰斗。

  幾個呼吸后。

  燭九真率領著十人趕來,站在十步外,冷漠的望著眼前這群人,人數比自己這邊少了一半,為首的老者看不透,隱藏的很深,想到此行的目地,對方很有可能和自己等人一樣,也是調查凌飛將,想要找到他們六人留下來的東西,眼中寒芒一閃,像是嗜血的毒蛇:“誰派你們來的?”

  劍氣真人譏諷:“你還不配知道!”

  燭九真不怒反笑:“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你們調查此事,想要控制滿飛虎?”

  目地被揭穿,燭九真反擊:“你們不也是一樣?老夫若是猜測的沒錯,皇后派你們來的吧?”

  劍氣真人道:“死人無需知道的太多。”

  兩指一揮。

  “殺!”

  龐燕等人一直在等命令,迅速出手,劍光、刀光閃爍,直指要害,并沒有因為人少害怕,向著黑暗的人殺去。

  光明走的是精英路線,但凡內圍成員,都能發展自己的下線,別看人少,但個個不凡。

  戰斗打響。

  剛一交手,黑暗的人便落入下風,哪怕燭九真帶來的人不差,戰斗經驗豐富,也不是龐燕他們的對手,被壓著打,落敗不過是時間問題。

  燭九真瞇著眼睛,心里震驚,與皇后的人交手這么多次,各有輸贏,大多數以平局收場,何時像現在這樣,剛一交手就被壓制,忌憚加重,想的很多,她們的勢力又壯大了嗎?

  劍氣真人冷漠的聲音響起:“從你開始,記錄本座的屠龍之路!”

  青光一閃,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像是瞬移似的,出現在燭九真的面前,以指為劍,青色劍氣爆發,蘊含寂滅劍意,斬向他的腦袋。

  快如閃電,一般的人反應不過來。

  燭九真不是常人,身為真靈,還是強大的燭龍,實力強橫,土黃色真靈之光升起,右手變化成龍爪,無上肉身之力爆發,配合著真元,兇殘的抓了過去。

  一擊之下,龍爪上面留下一道巨大的劍痕,龍血流出,在這股恐怖的力量下,一連退后十幾丈,將后面的房屋撞塌才停下。

  兩方的人見狀,急忙換個地方戰斗,不敢再待下去,生怕被他們交手傳出的氣勁傷到。

  燭九真臉色很難看,同境界之間,居然被人傷到,就算對方是劍修也不行!徹底怒了:“老夫要生吞了你!”

  響亮的龍吟響起,無數道真靈之光升起,變化成真龍之軀,一頭十幾丈大的燭龍出現在空中,龍威傳出,霸道、厚重,粗暴的鎮壓過去。

  龍尾一卷,以破空般的速度沖了上去,天賦神通——天地銀雷施展,無數道雷霆凝聚,演化成雷霆海洋,每一道都有丈大,帶著毀滅之力,凝聚成一枚數丈大的雷球,將雷霆力量壓縮到極致席卷過去。

  血盆大口張開,瘋狂的催動真元,加持在龍牙上,向著對方咬去。

  劍氣真人取出一柄普通鐵劍,黑色,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以凡鐵打造而成,面色平靜,施展九劫覆海劍法第一式九重疊劍,上萬道劍氣爆發,蘊含的寂滅劍意像是無盡海洋,凝聚成九道劍光,然后重疊在一起,加持在劍身上。

  劍落!

  雷球消散,像是從未出現過,無一點雷霆殘留,鐵劍去勢不減,繼續斬下,落在燭九真咬來的龍嘴上。

  身為燭龍,肉身強大,還有真元加持,就算面對道行高深的人,也能夠扛住,但在這平平無奇的一劍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龍眼瞪的很大,意識在這一刻定格,眼前的畫面,成了最后一幕,從龍首開始一分為二,無數龍血掉落。

  劍氣真人肉痛:“這可是好東西。”

  屈指一點。

  真元沖出,演化成一張大網,將它們籠罩,再收起掉落的龍血,放進須彌袋,這才如釋重負。

  望著龐燕等人的戰斗,并無插手的意思,耐心的看著。

  很快。

  龐燕等人返回,燭九真帶來的人都被除去,一番搜刮,并無有價值的東西。

  劍氣真人道:“走!”

  一會兒。

  一座小院,古樸簡單,沒有多余的東西。

  院中。

  一名老者,叫方老先生,私塾的老師,已經不教書多年,駝背,拿著一個小盆,正在種植豆子。

  冬冬!

  敲門聲響起:“方老先生在家?”

  聽聲音不認識。

  方老先生遲疑一下,放下手中的木盆,走了過去將門打開,一名老者站在外面,正是劍氣真人,笑容溫和,很有感染力,試探的問道:“你是?”

  劍氣真人道:“別人都叫我凌老。”

  他姓凌,單名一個霄字。

  方老先生再問:“有事?”

  劍氣真人指了指院子里面。

  方老先生讓開身體,留了個心眼,并沒有關上院門,在院中停下,進了一趟廚房,再次出來時,端著兩份水果,一盤黃瓜、一盤蘋果,做了個請的手勢:“請!”

  劍氣真人沒動,自我介紹:“我從京城來,為了昔日一樁桉子。”

  緊盯著他臉上的表情,在自己提到“京城”、“一樁桉子”時,方老先生眼中一動,隨即平復下去。

  原本沒有把握,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只是碰碰運氣,現在有數了,對方的手中真的握有重要的東西。

  方老先生道:“小老兒從未離開過杏花鎮,更沒有去過京城,大人是否找錯人了?”

  劍氣真人再道:“昔日中天大營摩下校尉凌飛將所部,全部戰死沙場,你是他的恩師,難道不想替他翻桉?”

  用過午膳。

  張榮華待了一會告辭離去,丁易留了下來,回到朱雀坊的府上,進了房間,修煉大五行自在化身神通,一直到晚上才停下,恐怖的天賦做什么都快,已經修煉到二境略有小成,剛準備坐下。

  地面下。

  紫貓騎著天兒出現,小腦袋高高的仰起,面露得意,貓須翹的賊高:“在貓嚴厲的監督下,它已經領悟浩然正氣,還將玄武靈術修煉到四境出神入化。”

  望著這對奇怪的組合。

  天兒變化成兩尺大,紫貓騎在它的脖子上,挺著上半身,兩只小爪子抓著鼠毛,非常的滑稽。

  張榮華道:“又欺負鼠了嗎?”

  “沒有!”紫貓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

  “天兒太懶了,不嚴厲一點不用功。”

  張榮華贊同,問道:“你呢?”

  “道行再做突破,提升到天人境三重,五行幻靈法徹底掌握。”原地翻了個跟斗,人性化的站著,紫貓臭屁哄哄。

  “是不是很強?”

  “還行。”坐在椅子上,張榮華拿著牙簽,插了一塊西瓜吃著。

  “你的運氣不錯,我這邊剛得到它的后置神通,修煉到六境實力能增加五倍。”

  紫貓跳在桌子上,賣萌、撒嬌:“能教貓?”

  張榮華正色說道:“這次傳授你三門神通,玄黃開天功、大五行自在化身神通和九劫覆海劍法。”

  “當真?”

  “你覺得呢?”

  天兒火熱,急忙跳了過去,小眼睛可憐兮兮,學著紫貓的模樣賣萌:“鼠也想學。”

  張榮華道:“回頭讓紫貓傳授你五行幻靈法,修煉到四境出神入化,再修煉后置的大神通。”

  望著貓。

  天兒感覺鼠生黑暗,這輩子都逃不出它的貓爪。

  紫貓一個腦袋瓜子拍了過去:“怎地,不樂意?”

  天兒求生欲滿滿的:“愿意!”

  張榮華抬起食指,指尖金光閃爍,點在紫貓的眉心,將三門大神通傳授過去,等它醒來,吩咐道:“盡快將道行提升起來。”

  “嗯。”紫貓重重的應了一聲。

  咬著天兒,縱身一躍,迅速的跑開。

  一杯茶喝完。

  接著上次的頭,繼續翻看腦中的藏經閣,吸收長青學宮的傳承底蘊,增加自身的積累。

  輕靈的腳步聲響起,從門外傳來。

  張榮華收回心神,面露笑意,紀雪煙來了,房門推開,進來以后關上,摘下臉上的面紗,在邊上坐下:“昨晚沒回來?”

  “忙到很晚,然后去了富貴坊那邊。”

  “沒事吧?”

  “有事還能坐在這里?”

  紀雪煙笑了:“許羲柔挺可憐的,這次要不是你,就成了別人手中的工具。”

  張榮華道:“出了這么大的事,長青學宮應該會做出補償。”

  “和我想的一樣,不然別人挖墻腳,他們沒有理由留人。”紀雪煙再問。

  “書院的事情怎么樣了?”

  “府衙接手絕大部分的讀書人,剩下的人由白鹿書院接手。”

  紀雪煙道:“京城這邊改革成功,等到朝廷推廣下去,大勢徹底改變,從今以后,世家大族再想要像之前那樣壟斷就難了,算是所有讀書人的福氣。”

  望著這張臉,這是自己的男人,所做的一切,為了天下百姓,心里高興,表現在臉上,握著他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

  張榮華問道:“稷下堂如何了?”

  紀雪煙將堂中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名氣已經打開,但凡稷下堂出品,必屬精品,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發展到現在,已經有六處產業,每日賺到的銀子很多,再加上弟子斬殺妖魔鬼怪,得到的材料收益更高,欣欣向上。

  張榮華道:“不錯。”

  紀雪煙從腰間的荷包中取出一本武技遞了過去,上面寫著《浩然葵水功法》,介紹道:“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結合畢生所學,再請教副宮主創造而成,你看下哪里需要改善。”

  張榮華認真的看著,地階下品的屬性功法,以內力雄厚、防御為主,兼帶療傷效果,只能算一般,稷下學宮的副宮主已經潤色過,基本上完善,還能改進一二。

  沒有表現的太快,故作沉吟,稍微拖了一點時間,直到半個時辰過后才開口,將自己所想說了出來。

  行功路線增加三條,添加了“攻擊”,讓這門屬性功法變的更強,改良過后,品階達到地階中品。

  紀雪煙紅潤的小嘴微張,吃驚道:“這么快?”

  張榮華一頭黑線,沒好氣的說道:“我快不快,你還不知道?”

  紀雪煙霞飛雙頰,像是晚霞一樣誘人,每次都讓自己嘴麻、脹痛,收起功法起身:“已經很晚,我回去了。”

  張榮華嘿笑一聲,迅速站了起來,將她抱著向里面走去:“時間還早。”

  坐在床上,紀雪煙跪在地上。

  半個時辰過后。

  紀雪煙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玉手指著玉足:“真的行么?”

  “試試!”

  拗不過他,紀雪煙只好答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尹人離開,臥室中殘留著她的香味,張榮華將地上撕爛的紅肚兜、絲襪和裙子處理掉,嘴角含笑:“又拿下一關。”

  上床休息,沒有繼續看書。

  距離早朝不到一刻鐘,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鄭青魚站在門口:“老爺,有消息傳來。”

  床榻上。

  張榮華睜開眼睛:“進來。”

  拿著衣服迅速穿上。

  鄭青魚道:“您讓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當即將劍氣真人傳來的消息稟告一遍,開始的時候,方老先生并不相信,用了一點方法才將東西拿出來。

  凌飛將當年高升,似乎猜到會有這一天,提前留了后手,將事情記錄下來,借著回家探親的機會,當天晚上找到方老先生將東西交給他保管。

  表面上他們沒有關系,實則很深。

  凌飛將小的時候,曾有一次落水,正巧被他所救,怕爹娘知道以后揍自己,央求方老先生隱瞞。

  從那以后。

  每當方老先生上課,凌飛將悄悄地爬到院墻外面的樹上學習,前者知道以后并未驅趕。

  一段時間后。

  方老先生見他學習刻苦,家里拿不出余錢,私塾又不是自己開的,無法讓他留下,便讓其晚上偷偷過來學習半個時辰,雙方的關系因此建立。

  后來。

  見凌飛將有練武的天賦,早年得到一門刀法,雖然只是黃階中品,但也不凡,便贈送過去,讓其偷偷練習,直到從軍。

  知道東西交給家人保不住,只有恩師才行,還交代一句,如果自己出事,不危及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請方老先生將東西交出去替他報仇。

  凌家被滅以后,曾有人找上門來,先入為主的情況下,來人沒有多想,還是在晚上,尋常的審問,方老先生蒙混過關,一直到現在。

  這些年下來,不是沒有想過將東西交出去,但他知道此事牽扯重大,只要敢離開杏花鎮,還沒有送到京城,就死在半路上。

  退一步來講,僥幸到了京城,無權無勢,就算將東西交出去,以官場的黑暗,不僅無法將兇手繩之以法,自己也得搭上只能作罷。

  取出一份文書,還有一塊留音石遞了過去。

  張榮華先打開文書看著,上面詳細記載著當年發生的一切,看完,再輸入一道吞天真元進入留音石里面。

  凌飛將很聰明,猜到了滿家兄弟一定會在事后滅口,殺校尉錢伍的時候,偷偷取出一塊留音石記錄,只要他們流露出一點想法,就以“罪證”威脅。

  哪曾想到,滿家兄弟藏的很深,沒有表現出一點,直接下狠手。

  等到畫面播放完畢,將東西收進五龍御靈腰帶。

  張榮華臉色很冷,吩咐道:“劍氣真人這次做的不錯,回頭本尊親自指點他。”

  “奴婢一定將話帶到!”

  張榮華揮揮手,讓她下去,出了房間,望著買早餐回來的石伯:“去中天大營!”

  東大軍,一座大帳中。

  滿飛虎望著手中的信,只有一句話“有人調查凌飛將與另外五名士兵,拿到了確鑿的證據”,沒有說是誰干的,手掌一捏,粗暴的將信捏碎,眼中瘋狂閃爍,距離那事過去這么多年,當年滅口以后,也派人查過,一點收獲沒有,提著的心才放下,如今被人翻舊賬,第一想法便是張榮華干的!

  借萬象輪回陣殺了飛豹,又想除掉自己。

望著李  ,冷漠的問道:“哪來的?”

  李勉是滿飛豹的心腹,總青鋒司高級幕僚,官位不高,后者死了以后,看到了掌握軍權的希望,只要拿下滿飛虎,便能控制他摩下的兵馬,這對黑暗來講是巨大的助力,一旦那一天到來,他們的勝算將多一分,與自己而言也是諾大的好處,賞賜下來,足以讓任何人眼紅,還能在軍中打開局面,便暗中調查,通過卷宗了解到當年的事情,便將消息傳回去,讓上面派人調查。

  就在剛剛,黑暗傳來緊急消息,燭九真等人可能出現意外。

  按照約定,每調查一人,無論有沒有結果都會將消息傳回京城,以便上面提前謀劃,前面五人都是這樣做,唯獨到了凌飛將,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依舊沒有傳信便往壞處想!

  他們得不到滿飛虎,其他的勢力也休想,破罐子破摔,命自己將此事告訴他,還能一石二鳥,再除去張榮華。

  他前不久剛陰了滿飛豹,滿飛虎知道以后,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時再不反抗就是死。

  知道這次過來是死,黑暗在其它方面許下承諾,補償自己的私生子,非常豐厚,大到無法拒絕,咬碎嘴里的毒牙,黑色的毒血流出,艱難的開口:“卑職能做的只有這些!”

  尸體摔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滿飛虎急忙沖了過去,蹲下身體,兩指放在他的鼻間,試探氣息,見死了,臉色更加陰沉,緊握著手掌,傳出“卡卡”的聲音。

  魂老開口:“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是魂師,滿飛虎數年前招攬,保護自身安全。

  “當年派人查過,確定凌飛將等人沒有留下后手,張榮華又從哪里得到?”

  魂老搖頭,三角眼中狠辣閃爍:“李勉是誰的人暫且不論,幕后的人既然犧牲他,也要傳遞消息,此事很有可能是真的。從京城到中天大營很快,這會再不做出決定,等到張榮華過來,屆時便無力回天。”

  “呼!”滿飛虎吐出一口濁氣,面色猙獰,眼中盡是瘋狂。

  “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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