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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劍斬德妃

  德妃伸出玉手,整理好頭上的鳳冠、胸口裙襟,反問道:“大勢之下誰能獨善其身?”

  夏皇明白了,她做了!

  沒問他們是不是黑暗的人,如果是,也不會下這步臭棋!

  更沒問為何要造假銀票、銀子和銅錢。

  他要親口聽夏世禮解釋!

  德妃問道:“何時送妾身上路?”

  夏皇既然說了自己的身體能撐到滅皇后、黑暗等人的時候,從聽見這句話開始,她的下場就注定——死!

  無法走出大殿,死在御書房,唯有如此,秘密才不會傳出去。

  夏皇冷冷的說道:“等!”

  德妃懂了,等古家和大皇子被抓來,就是他們一家人,整整齊齊上路的時候,兩半涂抹著紅艷唇膏的朱唇,微微翹起,面露譏諷:“知道妾身和爹他們為何不逃?”

  夏皇沒有回答,也沒有接話,目光落在青麟的身上,開口道:“告訴她!”

  “!!!”張榮華一頭黑線。

  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去。

  硬著頭皮從角落中出來。

  略一思索猜到原因。

  “你們不是不想逃,而是不能!”

  德妃反問:“為何不能?”

  張榮華道:“您貴為德妃,身份尊貴,想要出宮禮儀頗雜,還得有合適的理由,才能離開皇宮,這一點不難,但出宮以后,如果在外面留宿,必須得到陛下允許,如若不然,宗室那邊就過不去,假設能留宿,無論何事,就算古濤快要死了,也只能留宿一晚,還想留宿,繼續請示陛下,唯有如此,才能一直待在外面,這些只是第一點。”

  頓了一下,再道。

  “妃子出宮,無論得寵與否,代表的是陛下、大夏臉面,該有的排場不會少,人皇衛、宮女、太監,這些是明面,太初魔神也會暗中保護,解決潛在危險。”

  迎著德妃無悲無喜的美眸,話鋒一轉,言語犀利。

  “以你們的力量,可以瞞過前者,卻無法瞞過后者,或者說,只要在太初魔神的監視下,無人能逃出大夏。就算你借著留宿的功夫離開,頂多瞞過一兩個時辰,隨后便會被發現,太初魔神會派出女性魂師,每隔一段時間,檢查您房間是否有異樣,確保安全,這么點時間,又能逃到哪里?真這樣做了,妃子失蹤可是大事,一旦被找到,您絕對瞞不住。”

  啪!啪!

  德妃鼓掌稱贊:“聰明!”

  張榮華還沒有說完:“古家也是這個道理,身為皇親國戚,重要的人都在太初魔神監視中,防止發生意外,每隔一段時間必須露面,但操作性很大,本侯若是猜的沒錯,古家的天驕應該以閉關為名,或者其它的理由,有段時間沒有露面,實則已經離開,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任何國家,而是方外之地,沒有那里人跡罕見,大夏的力量最為薄弱。”

  德妃再問:“然后呢?”

  “大皇子被陛下下令禁足,除非重大事情,不然不得離開一步,如果奪嫡等于被廢,沒有任何希望!凡事都有兩面性,用來逃亡,最合適不過,只要瞞過外面的人,便能無聲無息離開,推測下來,他早就逃了,不再京城,這一切都是你們按照計劃行事。”

  德妃感嘆:“張勤生了個好兒子!”

  張榮華道:“本侯雖然和大皇子打交道不多,從他之前對施戴隆等人的舉動來看,狠辣無情,但名單一事,破解的方法都是孝道有關書籍,想來對您很孝順。這樣的人,寧愿犧牲自己,也不會讓您有一點風險,應該不止一次建議您離開,或者說,想強行將您帶到安全的地方。”

  德妃古井不變的臉,難得出現一抹柔情:“你說的不錯,禮兒的確這樣做,卻被本宮拒絕,本宮走了,計劃無法進行不說,所有人都有暴露風險。”

  張榮華繼續說道:“你能心甘情愿的赴死,但古家不會,就算古濤同意,其他的人也會想方設法逃走,之所以還在,你和大皇子應該出了不少力氣吧?”

  德妃道:“你比彩鱗還要可怕,若有你相助,夏世民的太子之位早就被廢,皇后、明妃等人也無懼。”

  “你們是真狠,為達目地犧牲這么多人,逼迫古家赴死!”

  德妃搖頭:“奪嫡失敗的下場,自古以來只有一個,相關人等全部滅殺,防止死灰復燃、留下隱患,我們不這樣做,一旦計劃曝光,陛下也會動手,還不如拼一把,萬一成了得到的遠比付出更大。”

  反問。

  “如果不是朱玲瓏這個螻蟻壞了好事,你能破掉此案?”

  “可以!”張榮華從容自信。

  “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線索,除此之外,找到白秀麗,就能撬開白鹿友的嘴,無非是時間問題。”

  德妃沉默,默認上京侯的話。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還能反駁一二,但他不同,以其能力,絕對可以!

  咚咚!

  殿門這時敲響,肖公公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陛下,鳩殿主和太初魔神那邊傳來消息。”

  夏皇道:“出去一趟。”

  “是!”魏尚應道。

  從御臺上下去,衣袖一揮,收起結界,打開殿門出去,很快返回,再次布下結界,將下面傳來的消息稟告一遍。

  聽完。

  夏皇冷漠的說道:“你說的不錯,夏世禮和古家最杰出的倆個天驕逃了。”

  德妃難得笑了:“陛下您還是棋差一招。”

  夏皇不為所動,沒有被激怒:“青麟剛才的話你也聽見,夏世禮對你非常孝順。”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但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全明白了!

  德妃下意識的望著張榮華,古家、自己,包括之前那些計劃,全部栽在上京侯手中,如果讓他殺了她,仇恨突破天際,以禮兒的性格,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報復。

  若陛下以此設局,引誘禮兒跳出來,明知道是個局,為了替自己報仇,也會跳進去。

  張榮華想罵人!

  已經拉了那么多仇恨,還要讓自己宰了德妃?從而除去大皇子?雖然不怕,但很不爽!

  再者。

  她畢竟是您的女人,鬼知道會不會秋后算賬?

  自古以來,但凡手刃皇室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不對!程咬金除外。

  同情的望了德妃一眼,夠狠,但對大皇子是真的好,為了成全他,明明能逃走,卻選擇赴死。

  對大皇子也高看一眼,再壞的人,只要心中還有“孝道”,起碼良知未泯。

  無論是之前死去的六皇子、還是大皇子,本質上都相同——孝順母妃!

  德妃聲音變冷:“他是您的骨肉,非要置于死地?”

  夏皇凌厲反駁:“他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在作死?還有你,朕哪里做的不好?居然暗中下殺手!”

  揮揮手。

  示意張榮華可以動手。

  德妃冷漠的望了他一眼,閉上眼睛。

  張榮華抗拒:“陛下,要不讓魏公公來吧?”

  魏尚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你不敢,難倒咱家就敢了嗎?虧之前還給你一件半殘品法則靈寶,你小子轉頭就忘了!

  夏皇態度堅決:“去!”

  “唉!”張榮華心里嘆了口氣,知道躲不過去。

  走上前。

  一記掌刀將她打暈。

  德妃身體一軟,摔倒在地上。

  引誘大皇子出來,自然不會在這里動手,當著眾人的面,讓此事傳出去,后者才會上鉤。

  除此之外。

  德妃怕是剛開始,古家、相關人等都要自己監斬,將仇恨拉滿。

  魏尚收起結界。

  張榮華抓著她的衣衫,將德妃提了起來,打開殿門走了出去。

  鳩玄機、夏凝玉等人都在外面。

  望著這一幕,瞳孔一縮,猜到一點,沒有人開口,自行讓開一條路。

  隨手一扔。

  張榮華將德妃扔在地上,沉聲說道:“德妃參與假銀票案,置無數百姓于死地,罪逆深重,奉陛下旨意,即刻處死!”

  手掌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金龍劍,迎著明晃晃的陽光,拔劍,劍身在光芒照耀下,閃閃流轉。

  再次望了德妃一眼,金龍劍斬下,寒芒一閃,一劍封喉,死在安享中,留了具全尸。

  長劍歸鞘,收了起來,揮揮手,讓人收尸。

  返回殿中復命。

  “德妃已死!”

  夏皇道:“古家和其他的余孽,由你監斬,即刻押往菜市場行刑。”

  張榮華苦澀,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臣遵旨!”

  離開御書房,帶上鳩玄機和夏凝玉,向著外面走去。

  殿中。

  魏尚不忍:“陛下,青麟肩上的膽子是不是太重了?”

  夏皇搖頭:“此事必須盡快解決,拖不得!青麟的確受了委屈,替朕背負許多。”

  陷入沉思。

  好一會才開口。

  “傳朕命令,加封張勤為南城侯,可世襲,賜青龍坊12號豪宅!”

  “???”魏尚發現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南城侯?

  這不是青麟之前的爵位?賜給張勤,幾個意思?

  還有世襲!

  青麟現在是上京侯,郡侯,比縣侯高,以他的能力,未來封王也說不準,說不能還能世襲,這是逼張勤再生一個?

  夏皇解釋:“張家血脈單薄,不利于發展。”

  魏尚懂了,陛下虧欠青麟太多,特意在別的方面補償,不然單憑一個南城侯,蘊含的意義就重大。

  青麟之前受封時,若沒有潑天功勞,根本無法堵住百官的嘴,就算這樣也費了好大力氣,如今還能世襲,這份榮譽真的太大了。

  “是!”魏尚應道。

  夏皇道:“除了夏世禮的事,就不用他參與,讓別人去辦!”

  魏尚詢問:“要派人暗中保護?”

  “有石伯在,別說一個夏世禮,就算是古家和人間道、天王組織全部出動,也不夠殺的。”夏皇想了一下,又道。

  “你親自走一趟。”

  魏尚明白,自己代表陛下,讓他去張府傳旨,榮耀拉到天際。

  出了皇宮。

  真龍殿和赤天殿的人立馬迎了上來,與曹行率領的一衛金鱗玄天軍跟在后面,夏凝玉也是。

  車中。

  鳩玄機布下一座結界,防止談話泄露,問道:“如何?”

  張榮華撿能說的講述一遍,夏皇中毒的事一字不提。

  鳩玄機心疼,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張榮華道:“如果不是跟著的人太多,都想辭官。”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無法避免。”

  “說真的,的確有點累了。”

  鳩玄機不好接話,實話實說,陛下這事辦的不地道,但又沒法說,換了個話題:“要我幫忙?”

  “不用!”張榮華拒絕。

  “我身邊有紅靈派遣的大能保護,安全上不用擔心,若你插手,讓真龍殿的人盯著,夏世禮就算恨我入骨,也不敢出手。”

  鳩玄機提醒:“注意安全!”

  張榮華道:“古家、人間道和天王組織被除,剩下的事陛下應該會讓別人接手,包扣尋找白秀麗和抓捕古家那倆個余孽。”

  “功勞呢?”

  “該有的不會少!”

  “這就好!”鳩玄機點點頭。

  心里好奇。

  “白秀麗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辦?”

  “陛下沒提。”張榮華說出自己的猜測。

  “孩子是無辜的,畢竟是皇室血脈,如果找到,多數圈禁在宗人府,終生無法離開一步!若其他人先一步得手,事后就算被救出也得死!”

  鳩玄機明白這個道理,陛下可以網開一面,前提不能落在他人手中,不然被人做了手腳、亦或者埋下仇恨的種子,無論將來如何,防范于未然,都得將其滅口。

  這一切的前提,還得建立在白秀麗被太初魔神抓到時,肚子里面的孩子還未出生,才有一線生機。

  等生下以后,宮女直接帶走,她們母子連面也見不到,前者處死,后者如上面所言圈禁。

  取出兩件靈寶遞了過去。

  鳩玄機道:“從古家得到的。”

  “鳩叔謝了!”張榮華也沒客氣,修煉混沌法身有靈寶相助,速度才會快。

  將它們收起來,問道。

  “抄家所得交上去了嗎?”

  “暫時還沒。”

  張榮華道:“按照規矩辦事。”

  咕嚕!

  鳩玄機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面露吃驚,作為假銀票案的罪魁禍首,古家賺到的財富很多,非常夸張,加上白家等,隨便摳出一點,他們也吃的滿嘴流油。

  見他這副表情。

  張榮華猜到了:“扣下一成,按照官職大小、做出的貢獻分,下面的人拿命辦事,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陛下那邊?”

  “不拿才有事。”

  “好!”鳩玄機應下。

  城東,菜市場。

  消息已經傳開,深受其害的百姓,得知以后第一時間趕來,以這里為中心,圍的水泄不通,里三圈、外三圈到處都是人,附近的街道、屋頂等,全部站滿,黑壓壓的一片,至少上萬人。

  后面趕來的人,哪怕擠不進去,站在外面也在怒叫著“殺了這幫畜生”!

  監斬臺。

  人真的太多,就算并排跪在一起也擠不下,只能跪在下面的地上,劊子手也不夠用,都叫上還是差了許多,無奈之下,金鱗玄天軍持劍上前,才解決這個問題。

  無數的臭雞蛋、爛菜葉從四面八方砸來,落在古家、白家等人身上,鋪天蓋地,非常瘋狂。

  監斬臺上。

  張榮華坐在主位,丁易、鐵常林等人也趕來,站在邊上。

  沒有急著行刑,騰出一點時間讓百姓發泄,狠狠的出口惡氣。

  半個時辰后。

  望著天色,見差不多。

  張榮華抓著監斬牌猛地扔了下去,喝道:“斬!”

  刀光、劍光閃爍,隨著劊子手(金鱗玄天軍)喝一口酒,吐在刀身(劍身)上,下一秒鐘,全部斬了下去。

  哧……!

  血箭橫飛,無數人頭落地。

  張榮華起身,吩咐道:“善后的事交給你了。”

  丁易應下。

  望著鐵常林。

  張榮華道:“藍飛鶴的事調查清楚了嗎?”

  “并未干喪天害理的事,盜取的目標也是大戶人家,沒對普通百姓下過手,如他所言,罪責在三年到十年之間。”

  “給他倆個選擇,第一個前往巫族挖礦一年,刑滿釋放;第二關押三年。”

  “是!”鐵常林記住。

  望著他們。

  張榮華再道:“這段時間高強度辦案,本侯有點乏了,休息幾天。”

  夏凝玉道:“下官替您向陛下請假!”

  張榮華點點頭,轉身離開。

  離開這里。

  張榮華在車上換下麒麟袍,取出一件普通的黑衣天蠶絲錦服,手持百鳥朝鳳扇,下了車,讓石伯先回去,漫無目地的逛著。

  像是個過客,穿梭在街道上,美食一條街、修煉者一條街等,都留下他的足跡,到了以后,進了青龍坊201號府邸。

  原本屬于寧家,后來他們犯的案子東窗事發,整個被一網打盡,落在自己手中,重新裝修以后,還布下五行玄光陣、蓮花百變伏殺機關術,之前來過一次,從那以后一直未過來。

  府中的裝修非常豪華,紫紋磚、千年紫木等,所用的東西價值連城。

  在后院停下。

  望著眼前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見底,養著一些靈魚,歡快的在水中游動。

  張榮華生出一股沖動,想下去靜靜,脫掉衣服,隨意扔在地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噗通!

  水浪濺起,蕩漾著一圈圈漣漪。

  湖底也是紫紋磚。

  躺在上面,張開雙臂,閉著眼睛,什么也不去想,感受著湖水的濕意和寧靜,心神放松,不知不覺中熟睡。

  外界不像這里平靜。

  隨著案子基本上結束,各方勢力弄清緣由,沒想到被“廢”的大皇子攪動如此巨大風波,暗自告誡自己,不能小看任何人。

  某些野心大的人,將注意打在了白秀麗母子身上,命人暗中調查。

  張榮華的態度,也隨著夏凝玉回宮,傳到夏皇那里,聽后,揮揮手讓她下去,魏尚還未回來。

  有他請張勤出面,便能完美解決此事。

  休沐的事直接批準!

  相關賞賜,也一一下達,趙守金和周路遠官升一級,原部門上調,鳩玄機等人賞賜寶物,高啟官升一級,任赤天殿天使。

  陸堅調任城防五司東軍,官升一級,空出來的位置由副手接任,莫七安調任巫州(巫族),任推官,從三品,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空出來的位置由心腹接任。

  丁易也被調走,任兵部侍中,正三品,參與部務事情,空出來的位置由曾閣老的人接任,唯獨鐵常林還在。

  朝堂上也有一些變動。

  一連串的人事變化,張榮華的權勢再一步提升。

  朱雀坊12號。

  一輛車攆由三匹神圣天龍馬拉車,車架兩邊各刻著一個“張”字,代表主人的身份,叫上南車攆,主人是張勤。

  張風下車,將小馬扎放在地上。

  等老爺下來,急忙扶著,除了他、鄭柔也來了。

  從魏尚的口中得知兒子心情不好,將他送走以后,急忙趕了過來。

  進入府中。

  從石伯的口中得知青麟并未回來,倆人著急也沒有辦法,耐心等待。

  一會兒。

  得到消息的楊紅靈也來了,見情郎不在,只有伯父伯母,留下陪他們聊天。

  這些事情張榮華都不知道,也不想理會。

  一名年輕女子,穿著白衣羅裙,戴著斗笠,出現在小巷子中,望著開啟的陣法,五指一握,一拳砸了上去,力道控制的很好,以此告訴府中主人,有朋友來了。

  湖底。

  張榮華從熟睡中被驚醒,感應中,紀雪煙出現在院墻外面,面露不解:“她怎么找到了這里?”

  手掌一拍。

  從下面沖了出來,吞天真元一震,蒸發身上水珠,隔空一抓,將地上的衣服抓了過來穿好。

  走了過去,在墻邊停下。

  取出陣盤打開陣法。

  白色靈光一閃,紀雪煙在身邊停下,張榮華再將陣法合上。

  不等他開口,伊人玉手伸出,將斗笠扔了出去,上前一步,主動出擊,捧著情郎的臉吻了上去。

  “???”張榮華狐疑。

  暗道怎么了?剛見面就這么熱情?

  不過他喜歡!

  激烈的回應,這次手亂動,紀雪煙沒有再阻止,任由施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紀雪煙像是以前一樣,將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望著地上撕碎的衣衫,狠狠瞪了一眼,一道真元打落下去將它們摧毀。

  有五行玄光陣遮掩氣息、防止偷窺,并不擔心暴露。

  晚霞的余光灑落在身上,不著片縷,閃爍著點點光澤,宛如人間最美的藝術品。

  張榮華贊道:“像是天仙美若我心!”

  手掌伸出,按著玉手,不讓她從荷包中取衣衫。

  “還沒有洗澡。”

  一個公主抱,將她抱了起來。

  紀雪煙羞澀,哪怕院中只有他們,但光天化日之下,不斷挑戰三觀,還有一直以來堅持的底線,下意識就要掙扎,想到他這么累,于心不忍,又停了下來,只能緊緊的夾著玉腿。

  到了人工湖邊上,抱著她跳了下去。

  倆人玩鬧,盡情嬉戲,一連串的歡聲笑語回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岸邊停下。

  紀雪煙輕聲問道:“好點了嗎?”

  “嗯。”張榮華笑著點點頭。

  “心里的那點不快煙消云散,精氣神充足,干勁十足!”

  最后四個字耐人尋味。

  紀雪煙精雕玉琢的臉頰一紅,狠狠碎念一句:“臉皮真厚。”

  張榮華握著她的柔荑,問道:“怎么找到這里?”

  “你在京城擁有多少產業、府邸,我都知道,抱著碰碰運氣,一一找了一遍,沒想到真找到了。”

  說著輕松,情意和心意卻很重。

  張榮華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紀雪煙問道:“外面的事情聽說了嗎?”

  “什么事?”

  紀雪煙將夏皇對張勤的封賞,還有一連串官員調動的事說了一遍。

  “是我小家子氣了。”

  紀雪煙搖頭,讓他轉過身體,捏著張榮華的背,讓其放松,朱唇輕啟:“已經做的很好,不管是誰處在你當時的位置都一樣。”

  再問。

  “大皇子會上當?”

  “會!”張榮華很肯定。

  有選擇的說了一遍。

  紀雪煙擔憂:“你的安全?”

  張榮華笑道:“陛下暗中派遣強者保護。”

  “外界一直傳言楊紅靈請命運學宮強者保護你是真的?”

  兩條船不是那么好踏的。

  張榮華面色不變,早就準備好應對之策,否認:“不是!”

  “暗中的人是陛下派來,宮中的情況很復雜,只能借用他們的名義。”

  紀雪煙再問:“你和楊紅靈?”

  張榮華將人心看的很透,反問:“就算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

  紀雪煙很傲,這一點是公認,也是出了名,京城誰不知道?

  正如張榮華所言,越是傲氣的人越是自信,尤其是對自身的美,在她們看來,天下間除了自己,哪怕是再優秀的人,也不會承認。

  “她是命運學宮的天驕!”

  這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非常不易。

  可見楊紅靈給紀雪煙多大的壓力。

  張榮華還有招,沒有直接回答,繼續問道:“老夫子呢?”

  紀雪煙精致的柳眉皺在一起,來之前特意打扮過,睫毛涂抹著水晶珠睫膏,一閃一閃,像是星星一樣,點綴她的美麗,讓其顯得更加高貴出塵。

  情郎是上京侯,上京府府尹,驃騎總軍,官場新貴,夏皇面前的紅人,憑此想要娶命運學宮的天驕,自家寶貝孫女,還不夠資格!

  對老夫子來講,他們在官場上的勢力不弱,就算權勢再大也可以拉攏,就算失敗,無非是保持現狀,以命運學宮超然的地位,無論是誰都不敢小覷。

  唯有武道上取得成就,家族勢力再大,兩者結合,楊紅靈又看上眼,或許才會答應。

  張榮華才宗師境八重!

  卡在這個境界很久,依舊未突破,就算天賦不錯,荒廢這么久,基本上算是廢了,如何抱得美人歸?

  哪怕是自己,也是一系列的機緣巧合,倆人才走到今天。

  弄清楚“真相”。

  紀雪煙放心了,感嘆:“官場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一件小事也牽扯這么多。”

  張榮華騷操作很多,提前打預防針:“到了我現在的地位,政敵很多,心狠手辣、為達目地不擇手段,任何手段都能用出來,比如潑臟水、亦或者搞臭名聲等,只要你始終相信,無論面對什么險境,都能從容應對!”

  這就是聰明之處,沒有指特定事情,意思卻到了,就算以后真發生什么,也能蒙混過關。

  紀雪煙丟過去一對白眼:“我就這么膚淺?”

  “自然不是,我家雪煙聰明絕頂。”

  “天色快黑了,該回去了。”

  張榮華道:“這么早?”

  “爹這段時間正在養傷,學宮和府上兩邊忙。”

  “再來一次!”

  紀雪煙今天過來,就是幫情郎放松,將憋在心里的郁悶發泄出來,銀牙一咬,絕美的臉頰再一次的紅了。

  大堂。

  張勤夫婦和楊紅靈,已經用過晚膳,天都黑透,青麟還沒有回來,雖然不擔心,但心里還是著急。

  “伯父、伯母,要不你們先回去,等他回來,我們就過去。”

  “好!”鄭柔起身,笑容很暖。

  “等青麟回來天色怕是更晚,早點休息,明日回家也不遲。”

  不等楊紅靈開口。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帶著某種特有的規律從外面傳來。

  回到府上。

  感應到爹娘和紅靈來了,直接翻墻進去。

  疾步進了大廳,黑衣蠶絲錦服換成了白衣,之前抱著紀雪煙的時候被她撕碎了。

  張榮華笑著說道:“爹、娘、紅靈,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坐在后者邊上。

  鄭柔故作不滿:“紅靈等了你小半天!”

  “心情不好隨便走走。”

  張勤接過話:“因為大皇子的事?”

  “嗯。”張榮華應道。

  “滿面榮光,從里到外洋溢著輕松,調整過來了嗎?”

  “陛下加封你為南城侯,還能世襲,心里的那點怨氣自然消散。”

  楊紅靈很懂事,主動讓出空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伯母能陪我走走?”

  “好!”鄭柔一口應下。

  握著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張勤感嘆:“能找到紅靈這樣的姑娘,你小子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張榮華贊同:“我也這么覺得。”

  心里補充一句。

  “還有雪煙!”

  張勤起身,招呼一聲:“去書房。”

  到了這里,關上門。

  右手一揮,張榮華布下一座結界,拿著茶壺倒了兩杯。

  張勤站在里間與外面中間,望著桌子上的一貓一鼠,各捧著一本書,認真的看著,前者是自愿,后者像是被逼,鼠臉幽怨,可憐兮兮,錯愕詫異:“看書?”

  “喵!”紫貓叫了一聲。

  在說“老爺來啦”!

  人性化的站著,見到天兒沒有眼力勁,一腳踢了過去,后者這才起身,兩只貓爪(鼠爪)合在一起,作揖行禮。

  張勤一副活見鬼,紫貓是知道的,擁有鳳凰血脈,給自己行禮倒也正常,但鼠怎么回事?

  張榮華笑著解釋:“這是天兒,真靈光陰尋寶鼠,天賦神通很強。”

  張勤點點頭,能從兒子嘴里說出“很強”兩字,一定不凡,從須彌袋中取出兩盤人參果遞了過去:“來的匆忙沒帶什么東西,下次回家,給你們做一桌子大餐。”

  一貓一鼠道謝,但張勤不懂獸語聽不懂。

  張榮華道:“繼續看書。”

  父子倆人隔著桌子坐下。

  喝了一口茶。

  張勤正色問道:“全部參與了嗎?”

  張榮華反問:“若是一般的功勞,陛下會加封您為南城侯、還能世襲?”

  “詳細說一遍!”

  張榮華道:“出去玩會。”

  紫貓放下書,縱身一躍,騎在天兒的身上,后者變大,瞬間遁入地下離去。

  鄭重的提醒。

  “永遠爛在心里。”

  “爹明白!”

  事到如今,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張榮華將夏皇中毒等重要隱秘,一一說了出來。

  聽完。

  張勤嚇的冷汗直流,握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一連喝了三杯,才恢復過來,可見心里的害怕:“難怪你要休息幾天!”

  再道:“陛下會滅口?”

  張榮華道:“無論會不會,都不能將自身安危建立在他人墻角下!我這邊正在快速布局,丁易已經調到兵部任職,左侍郎的位置空缺,按照之前的經歷來看,白鹿友空出來的位置,很有可能替我留著,上京府除了鐵常林沒動,等著接任府尹位置,其他的人都高升離開,包括下面的縣衙,也換成大換血,總體來講,我現在掌握的權勢很大,但還不夠,再給一段時間,進入天機閣后,權勢將達到巔峰,那個時候自身修為也突破到神境(神天境),有法則靈寶混沌吞天至圣劍,外加恐怖底蘊,不借助任何人的勢力,都能屹立不倒。”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萬一他要滅口?亦或者暗中扶持新的勢力,忠心可靠,輔佐太子呢?”

  任何事情往壞處想,防范于未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榮華道:“暫時不會,只要老夫子還在,他就不敢異動!還有一人堪比夫子,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暗中護著我,想動張家,也得看能否承受得住后果!再者,上面所言皆實現,說句狂妄點的話,軍方、朝堂至少有一半左右的力量,外加自身修為,只要他敢,大夏無人能擋我!”

  面露忌憚。

  “其他的還好,唯有神話,知道甚少,從眼下掌握的消息來看,遠比太初魔神可怕,他手中最強一張底牌,不得不防。”

  微微一笑。

  “這樣的可能性很小,幾乎不會出現!陛下加封您為南城侯,還能世襲,估計是想將張家綁在皇室戰車上,逼您添人丁,無論是男孩、女孩,恐怕剛出生就會與公主(皇子)定親,往后也是。”

  張勤哭笑不得,剛才的猜測,完全是最壞打算,再者夏皇沒有多長時間可活,真這樣做了,帶來的后果很嚴重,大夏瞬息崩潰!

  “你的意見呢?”

  張榮華聳聳肩:“您和娘自己決定。”

  張勤搖頭:“還是算了,現在就挺好,有這精力還不如留著以后抱孫子。”

  問道。

  “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法則靈寶,被你得到了嗎?”

  張榮華取出混沌吞天至圣劍遞了過去。

  接過來。

  張勤仔細打量,輕輕撫摸,雖然看不懂,卻能感受到劍身中蘊含的恐怖力量,一會兒還了回去,笑道:“天興我張家!”

  再問。

  “要搬到青龍坊那邊?”

  張榮華道:“搬過去吧!那邊的環境和治安更好,住著也舒坦,人活一世,該享受就得享受,不然辛辛苦苦往上爬做什么?”

  “行!爹明日就搬過去。”

  又聊了一會。

  張榮華收起結界,父子倆人出了房間。

  門口。

  張榮華握著楊紅靈的玉手,望著逐漸遠去的車攆,后者仰著螓首,故意繃著臉:“心里有氣怎么不來找我?”

  “不能這么自私,將負面情緒傳染給你。”

  捧著她的臉,正視著自己。

  張榮華接著說道:“我想每次見你時,高興、開心,與你分享喜悅,而不是讓你跟著一起發愁、不快樂!”

  楊紅靈感動,心里的不滿消散,鄭重說道:“下次不許這樣,無論何事,我們一起面對。”

  “嗯。”張榮華應下。

  氣氛烘托到了,向著伊人吻去。

  楊紅靈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羞澀閉上眼睛。

  世上最討厭的事,就是做好事時被人打擾!

  眼下就是如此。

  一道青光在夜空中非常惹眼,向著這邊趕來,巨大的動靜不加以掩飾。

  張榮華無奈,只能停下:“來的真不是時候。”

  來人穿著戰甲,全副武裝,正是張戰歌。

  楊紅靈道:“軍中應該有急事,才會這個點找你。”

  靈光一閃,張戰歌停下,抱拳行禮:“見過總軍!”

  張榮華背負著雙手,繃著臉:“何事?”

  “副帥請您立馬過去!”

  “現在?”

  “是!”

  張榮華道:“我過去一趟,注意安全!”

  “嗯。”楊紅靈應了一聲。

  瀟灑的揮揮手離開。

  讓石伯準備天機車攆,上了車,沒叫張戰歌上來,讓其跟在后面,算是為剛才的事出口氣!

  出了城。

  車攆疾馳,奔波在官道上,向著中天大營趕去。

  10000字爆發!八爪差點被熱死,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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