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戲團已經瀕臨破產，快要解散了，以前的那些員工們，走的走，散的散，沒剩下幾個人了。品書/網”崔斌的表情相當的失落。
“怎么怎么會解散呢？”陳墨有些詫異，在自己的印象里，馬戲團的各種表演，可是非常吸引人的，既有趣又刺激，讓觀看的客人們時而放聲大笑，時而緊張不已。
崔斌拿起勺子，攪拌了幾下豬油拌飯，抬起頭面向陳墨說道“陳墨，你是不知道啊，這幾年馬戲團的工作，本身就是越來越難干了，不然我們這些干了幾十年的馬戲人，干嘛要把自己的飯碗給砸了呢？”
在崔斌說話的時候，陳墨明顯看到了對方的黑發中夾雜著的銀絲。
按照時間推算，崔叔現在也就40多歲的年齡，沒有想到已經冒出那么多的白發了。
“崔叔，我覺得馬戲團挺有意思的呀，而且現在不少景區里還特別邀請好的馬戲團去駐點表演呢，怎么會干不下去了呢？”坐在隔壁桌的“墨鏡男·一字眉”姚正問道。
崔斌聞言看向隔壁桌子，見到姚正的大墨鏡時先是一愣。
但老江湖畢竟是老江湖，在馬戲團這么長時間，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瞬間就將表情調整正常。
未語先嘆了一聲氣。
“哎，你是不知道啊，這些年突然冒出了一個保護動物協會，指責我們馬戲團讓動物表演是虐待動物，但實際上，那都是不了解馬戲的人的一種刻板看法。實際上，馬戲根本不等于虐待動物。”崔斌越說聲音越大，情緒似乎有些激動起來。
“崔叔，放輕松，慢慢說。”一直旁觀的柳宗元立即上前安慰道。
喝了一口套餐里的洛神花茶，崔斌繼續說了起來，但看樣子，更像是傾訴，或是一吐肚子里的委屈。
“你們想一想，好不容易訓練的動物本來就是馬戲團的命根子，我們對待動物比對待自己的孩子還仔細，怎么可能虐待它們呢，而且表演過程中以前的一些驚險動作，比如老虎鉆火圈等，現在已經全都沒有了。”
崔斌的話剛剛說完，一向有求知欲、愛較真的姚正立即問道“但是我看過，你們在讓動物們進行馬戲表演的時候，經常會手里拿著一根鞭子去訓斥它們完成動作，這個算不算虐待動物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崔斌不假思索，立即先肯定了姚正的問題。
“我告訴你們大家，訓練那都是動物小時候進行的，現在馬戲團里的老虎、獅子，都已經是表演定型了，不需要再訓練，也沒法再增加新的動作，我們平時表演的時候手里拿著的鞭子和軟棍，都是指示用的，根本就不會出現揮鞭子擊打動物的行為。”
崔斌說完這段話，姚正立即接連發出了第三連問“那動物小時候的訓練，又是如何訓練的呢？”
姚正的三連問，每次都直指對方的回答重點要害，陳墨不禁對這個墨鏡幾乎不離臉的姚正又有了新的認識。
崔斌先是笑了一下，反而心平氣和的說道“我給你們舉個小黑熊的例子吧。一般黑熊長到兩歲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這只熊是否有訓練的潛力。我們在動物園做一些檢測，如果有合適的黑熊的話，就會從動物園直接運到馬戲團開始培訓。”
崔斌喝了口茶，繼續說道“訓練黑熊的時候，主要是利用獎勵的方式去進行訓練，如果小黑熊聽話，我們的馴獸師就會獎勵一塊雜糧饅頭，反之則會輕輕的打一下或是嚇唬一下，絕對不是大家以為的那種狠打。而一旦小黑熊表現出色，除了獎勵以外，馴獸師還要撫摸小黑熊。你們想想，好不容易挑選的具有訓練潛力的小黑熊，我們哪舍得打呢，打傷了，我們還要花錢去給它治病，增加成本，這是何苦呢？”
聽到這里，姚正不說話了，而其他聽著的食客們也露出了肯定的表情。
陳墨發現，當崔斌說話的時候，大家似乎也都沒有停止吃東西的動作，反而有點像古代的模樣，一邊吃喝著，一邊聽著有人說書，還真有那么點意思。
姚正停止了發問，柳宗元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崔叔，你說的挺有意思的，不如你再給大伙多講講你們馬戲團的趣事吧，我還從來沒有去過馬戲團看表演呢。”柳宗元語氣誠懇的說道。
崔斌對柳宗元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圍觀的大伙，見大家都是一副非常感興趣的表情，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其實訓練這些小動物們啊，靠的是耐心，和它們相處就像和小孩子相處一樣。尤其是老虎，非常聰明，所以你對它不用心，它是不會聽話的。比如你要訓練小老虎坐立，那么從老虎小的時候就要開始用食物去引誘它們，然后用棍子給老虎搭著前爪，訓練腰部力量，站個幾秒鐘喂一塊肉。時間長了，站立時間久了，老虎習慣之后它就知道什么情況下，主人命令它站立了，而且站立之后會得到獎勵。像我們這些馬戲團里的老人們，那都是看著這些小動物們長大的，朝夕相處時間久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是有著很深的感情的，所以請大家以后，也幫助我們說說話，我們馬戲團，絕對不存在虐待動物的行為。”崔斌雙手合十，向大家鞠躬道。
“可是我在電視上看到，有些馬戲團，給動物們住的籠子都是特別小的，轉個身都很困難。”有食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崔斌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我們怎么不想讓動物們住更大的籠子呢，但是馬戲團就那么點費用，而且占地的位置本身也不大，我們自己人住的地方，都已經算是蝸居了，更何談這些動物們了。實際上，我們在馬戲表演結束的時候，會專門抽出一段時間，帶著動物們到空地上玩耍、嬉戲。”
說完，崔斌嘆息道“人猶如此，物何以堪？”
聽崔叔說完這句話，陳墨不由得抬頭看了看自己所住的二樓。
好像除了一張床一個柜子，自己的那間臥室也再擺不下什么其它東西了。
我有一座美食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