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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 突擊隊沒解散

  要出去兩天,雖然是周末,但現在是黨校學員,不能不跟學校領導請假。

  韓渝請好假,收拾了幾件換洗衣裳,跟同樣提著行李的陳子坤、李光榮下樓一看,赫然發現105軍居然用兩輛車來接,一輛是裝有警燈的越野車,另一輛居然也是豐田考斯特。

  越野車駕駛員是一個看上去很面熟的士官,一見著他就激動的立正敬禮:“韓書記好!”

  “你是……”

  “我是132團汽車排的楊小軍,韓書記,你不記得我了?”

  “想起來了,原來是小軍啊!什么時候轉的士官,你不是跟郝總、孫總說好去路橋公司上班的嗎?”

  “去年轉的士官。”楊小軍接過行李,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我本來想退伍去投奔郝總的,可我爸我媽不讓,參謀長也不同意……”

  “你小子什么意思,讓你轉士官容易嗎?”李守松臉色一正,故作生氣。

  楊小軍連忙道:“參謀長,我不是說轉士官不好,主要是我那會兒答應過郝總孫總,說好去他們那兒上班的,結果沒去,言而無信,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在部隊干也挺好。”看到曾一起并肩戰斗過的132團戰士,韓渝很高興,等上考斯特坐下來聊天一邊等小魚。

  陳子坤好奇地問:“守松,來接我們幾個人,用得著兩輛車嗎?”

  韓渝也覺得太過夸張,抬起胳膊指指前面的越野車:“你不會讓楊小軍開越野車在前面開道吧?”

  “我們上次去你們那兒的時候,你們不也安排警車給我們開過道么。”

  “這不一樣,你們上次去陵海是魯副軍長帶隊的!”

  “現在是魯軍長。”

  “魯軍長?”

  “所以說你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老軍長前幾天剛上調總部,魯軍長現在是我們的軍首長。”李守松笑了笑,接著道:“再說你們難得來一次北湖,我們肯定要叫上幾個老戰友作陪,一輛車可能坐不下。”

  “還有誰?”韓渝下意識問。

  “先讓我賣個關子好不好,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小子還跟我賣關子,做上參謀長,牛大了!”

  “韓書記,我是想給你個驚喜。”

  中校參謀長,應該是副團級。

  一個副團級軍官對“濱江水師提督”如此尊敬,而“濱江水師提督”表現的竟那么理所當然,甚至一口一個“你小子”。

  李支正聽的暗暗心驚,一輛看上去很眼熟的奧迪轎車緩緩開了過來。

  等轎車挺穩看清楚牌照,頓時大吃一驚。

  李守松立馬走下車,整整軍服迎了上去。

  韓渝和陳子坤跟下車一看,不禁笑了。

  黃遠常鉆出轎車,微笑著舉招呼:“韓書記,不好意思,來晚了,讓你和子坤久等了。不過我遲到事出有因,你看看這兩位是誰。”

  “咸魚,沒想到是我吧?”一個熟悉的面孔從轎車左側鉆了出來。

  韓渝愣了愣,急忙迎上去握手:“彭團長,你怎么會坐黃局的車?”

  “什么團長,我轉業了,轉業到長江海事局,跟你愛人成了同行,現在是黃老板部下的部下!”

  105軍404師132團前團長老彭話音剛落,一個海軍上校從轎車里鉆了出來。

  韓渝發現手不夠用,右手緊握著彭團長的手,左手緊握著海軍上校的手,激動地說:“馮隊,你也來了,你們三位怎么會一起來的?”

  “我們學院就在漢武,我跟黃局和彭團長一直有聯系!韓書記,你來漢武學習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彭團長不說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不把我當戰友,我們是生死之交!”

  “我不想麻煩你們。”

  “這有什么麻煩的?”曾經的海軍工程學院潛水分隊長老馮同志緊握著韓渝的手,埋怨道:“中午向我們院領導匯報,還被政委批評了。”

  “你們政委為什么批評你?”

  “他說我們應急機動突擊隊沒解散呢,你這個隊長來了我都不知道,說明我對工作不上心。讓我將功補過,先陪你去105軍,下周末再請你去我們學院聚聚。”

  “馮哥,你們也太客氣了。”

  “這不是客氣,這是應該的。”

  正說著,長航局的司機已經幫黃遠常、老彭和老馮把行李送上了考斯特。

  李支猛然想起黃遠常這個長航局最年輕的副廳級領導,在98抗洪時曾為長航系統與陵海共建的陵海預備役營負責過后勤保障,陵海預備役營在荊江抗洪搶險時又跟空軍和海軍部隊并肩作戰過,意識到這是一個由陸海空三軍構成的小圈子。

  黃遠常職務雖然很高,但從所站的位置上能看出,至少在這個場合他跟空軍的轉業軍官和海軍的現役上校一樣隱隱以“濱江水師提督”為首!

  一個副廳級干部,甘于屈居人下,這也太震撼了。

  就在李支猶豫要不要給黃局敬禮問好的時候,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只見小魚推門下車,提著行李邊走邊欣喜地喊道:“彭團長、馮隊,你們怎么來的比我都快,我還準備去接你們呢。”

  “小魚啊,我們是坐黃局的車來的。”

  “黃局……黃局,恭喜你高升。”

  小魚不喜歡黃遠常,帶著幾分敷衍的打了個招呼,跟彭團長等人寒暄了幾句,就把行李交給印象深刻的132團戰士楊小軍,上了楊小軍開的越野車。

  李守松見韓渝這邊有老部隊領導代為陪同,干脆也上了前面的越野車,去跟小魚敘舊。

  事實上他就算上考斯特,一樣插不上話。

  畢竟當年在應急機動突擊隊,他只是個負責做小工的營長,而韓渝、彭團長、海軍工程學院的馮隊,以及官至副廳級的黃遠常才是突擊隊的領導。哪怕現在提了副團,在幾位突擊隊的老領導面前依然沒他說話的份兒。

  人到齊了,車隊出發。

  至于送黃遠常和小魚來的兩輛車,則由司機開回去。

  考斯特空間夠大,還有小桌子可以打牌。

  李支見陳子坤都婉拒彭團長的好意不上桌,坐在一邊看,他自然不敢往前湊。

  韓渝和黃遠常做搭檔,彭團長和馮隊長做搭檔,一邊打起升級,一邊敘舊。

  “咸魚,姜副參謀長也讓李守松請過郝秋生,他離得遠就不來漢武了,直接開車去軍部,但今晚肯定到不了,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見著。”

  “彭團長,你干得好好的,為什么要轉業?”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早晚都要轉業,晚轉不如早轉。”老彭扔下一張牌,想想又感慨地說:“姜副參謀長也快了,今年不轉業明年也要轉。”

  “姜副參謀長也要轉業?”

  “你沒在部隊干過不知道,老馮應該很清楚,不管在師一級還是在軍一級,甚至在團一級,干到副參謀長基本上就到頭了。”

  “轉業也挺好的,又有多少人能在部隊干一輩子。”黃遠常抬頭笑道。

  “所以我投奔你,黃局,我以后就靠你關照。”

  “彭團長,別開玩笑了,你轉業到長江海事局時我還在江城呢。”

  韓渝很清楚彭團長是在開玩笑,畢竟像他這樣的軍轉干部由于職務和年齡的關系,根本沒想過要進步,就算想也很難進步,不禁笑道:“彭團長,如果江南海事局沒跟長江海事局分家,我真要請你關照我愛人,畢竟你是上級機關的領導。”

  “我一個有名無實的副處長,我能關照誰?”

  “副處長?”

  “職務是副處,工資待遇是按正處給的。”彭團長笑了笑,好奇地問:“咸魚,黃局說你愛人現在是常委副市長?”

  “掛職的,只干兩年,掛職期滿就回海事局。”

  “聽說在地方上干得好可以留任,黃老板,這方面你比我們懂,你說呢?”

  “這要看情況。”黃遠常想了想,微笑著解釋道:“向檸是交通系統的干部,如果留任就要跨系統調動。不像地方黨委政府的干部下去掛職,表現優異就有機會留下那么簡單。”

  “咸魚以前也是你們長航系統的民警,咸魚可以從長航系統調到地方工作,咸魚的愛人怎么就不行?”

  “如果上級同意,向檸自個兒也愿意,還真有希望留下工作。但上級肯定不會同意,要知道她在長江海事局還是長江港監局的時候,就是長江港監局重點培養的后備干部。”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陳子坤坐在邊上笑而不語。

  連陳子坤都插不上話,更別說李光榮這個“不速之客”了,他時不時偷看黃遠常,直到此時此刻都不敢相信黃遠常這樣的長航局領導居然會親自陪同韓渝這個“濱江水師提督”。

  更讓他不敢相信的是,晚上9點半,車隊趕到105軍的招待所。

  軍首長居然真在等,眾人下車去跟將軍敬禮問好時,黃遠常竟跟彭團長、馮上校一樣跟在韓渝身后,而不是按行政級別走在前面。

  “咸魚,我跟你們省軍區領導還有你們市W陸書記早就說好的,突擊隊不解散,一年要搞一次活動,你是隊長,要牽頭組織。可你倒好,一次活動都沒搞過!”

  “首長,我不是不想搞,主要是太忙,而且搞活動要有經費。”

  魯軍長緊握著他手,笑罵道:“你小子是不想搞,別跟我找借口,更別跟我說什么沒經費,你真要是給你們市委市政府打個申請報告,或者給軍分區打個報告,他們能不批?”

  韓渝嘿嘿笑道:“我不想麻煩領導。”

  “不開玩笑了,黃局,青山同志,小魚,好幾年沒見了,歡迎你們來我們105軍。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去餐廳,我們邊喝邊聊!”

  “謝謝首長。”

  “這有什么好謝的,走。”

  “首長,我不會喝酒,我也不能喝。”韓渝苦著臉道。

  魯軍長樂了,摟著他肩膀哈哈笑道:“放心,我讓誰喝也不會讓你喝。葛工晚上給我打過電話,說你這段時間被漢武的那幫人給灌慘了。早知道他們會灌你酒,我就讓老姜去漢武幫你喝。不就是喝酒么,誰怕誰啊!”

  韓渝回頭看向105軍姜副參謀長,急忙道:“首長,你真會開玩笑,我哪有資格請姜副參謀長幫我擋酒。”

  “我們是戰友,是生死之交,我幫你擋酒怎么了。”姜副參謀長轉身指指彭團長:“老彭,咸魚能不能喝、會不會喝你最清楚,你又轉業在漢武,咸魚被漢武那幫人灌慘了你有責任。”

  “老領導,我前段時間出差了,是昨天剛回來的,我如果在漢武,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人家說“生死之交”真不是在開玩笑。

  馮青山很清楚魯軍長和姜副參謀長是真關心咸魚,真把咸魚當自個兒人,忍不住說:“報告二位首長,我天天在漢武,我本來就可以幫韓書記擋酒的,可韓書記只記得105軍,忘了我們學院,去漢武學習都不告訴我一聲,害我今天被我們院領導批評了。”

  魯軍長對當年奮不顧身潛水堵漏的馮青山印象深刻,哈哈笑道:“突擊隊當年本來就是以我們軍的132團和咸魚營為主的,你們潛水隊才幾個人,再加上你當年帶的那些潛水員都分到了各部隊,漢武那邊只剩你一個,記不得你很正常。”

  韓渝連忙道:“首長,我怎么可能會記不得馮隊,我是不想麻煩他。”

  “既然是生死之交,應該多走動,不存在麻不麻煩的。”魯軍長把眾人帶進餐廳,一邊招呼眾人坐,一邊笑問道:“李守松呢,突擊隊三個構成單位,有兩個單位的負責人都到了,他怎么不在?”

  姜副參謀長急忙道:“軍長,他在外面。”

  “讓他進來。”

  “是!”

  魯軍長拉開椅子坐下,指著韓渝、馮青山和剛走進來的李守松,側身跟搭檔感慨地說:“政委,今晚這一桌規格很高啊,98年軍W召開全軍抗洪表彰大會,一共給十一個部隊授予了榮譽稱號,今晚就來了三個單位的時任軍事主官!”

  105軍的劉政委是去年上任的,對105軍當年參加抗洪搶險的情況不是很了解,聽魯軍長這一說大吃一驚,不禁問起三個部隊當年是怎么并肩作戰的。

  李光榮坐在陳子坤身邊,看著韓渝跟兩位將軍談笑風生,感覺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實。讓他更震撼的是,他們聊著聊著,竟聊到另外幾個部隊的首長,并且全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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