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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手藝

  隱私?!

  店主讓畫家這么一插嘴,心里還挺過意不去的。

  她決定悄悄地往江陽的卡里充上一百,以表歉意,順便再給店里拉拉客——江陽估計做夢都想不到,這卡消費著消費著,竟然錢變多了,

  對了。

  店主記起來,她現在可以追上去,把本子還了啊。

  于是——

  她把本子一合,“我去還給他。”

  不等好學生媽媽對她吃獨食的行為表達不忿,店主已經輕盈的跑出去了。

  然而。

  江陽不在四合院。

  他從咖啡館出來,就坐公交車回去了。

  店主氣喘吁吁的站定,望著鎖著的院門,叉著腰喘息一會兒以后轉身往回走,然后記起來,她店里現在沒人了,只能又快步回到店里。

  店里。

  好學生媽媽她們還在,在聊本子的事兒,順便幫店主看店。

  在店主進來以后,干脆面媽媽還招呼店主:“快,這位客人要一杯咖啡。”

  “哦,哦!”

  店主趕緊去做。

  好學生媽媽見筆記本拿回來了,就知道她沒追上江陽。

  干脆面媽媽還想看看,好學生媽媽攔住了她。

  這會兒。

  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這窺探別人隱私還真不是好的行為,凡事都用底線,追星也得有底線,不能學她家的豬蹄子,曖昧過度,無底線,無原則,樂在其中還特會給自己找借口。

  她想到這兒,朝她老公翻了個白眼。

  畫家:……

  好忐忑。

  在店主為客人做了咖啡以后,他們再次看著筆記本拿起了主意。

  最后。

  店主決定妥善放好,等江陽發現本子不見了回來找,或者明天去四合院還給他。

  “也行。”

  好學生媽媽他們點了點頭。

  然后——

  他們等了一會兒,確定江陽這孫子是真沒發現本子丟了,就溜達著回家了。

  咖啡店安靜下來。

  店主心卻暖暖的。

  她這店還是頭一次有這么些客人,聚在一起熱心的聊一些事兒。

  小時候她看過一個情景喜劇,以咖啡館為中心,幾個朋友天天聚在一起,發生了許多啼笑皆非,但又溫馨有愛的事兒,讓整天被鎖在家的店主覺得,有這樣一個地方,有這么一群朋友,有這么一種不孤單,充滿友愛和樂趣的生活,真好啊啊。

  剛才的氛圍,有點兒達到她開咖啡店的初衷了。

  這時。

  斜陽最后一縷晚霞落在樹梢,在露臺的桌子留下一段碎金的樹影婆娑。

  店主望著這溫暖的一幕,忽然心血來潮,也想拍一張照,送給筆記本的原主人,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剛才的氛圍,讓她想要跟外人連接吧。

  而這世上。

  對于一個社恐,卻又渴望有朋友的人而言,還有比寄信建立連接更容易的事兒嗎?

  她想到這兒,拿出拍立得。

  這拍立得還是她期待拍下咖啡館美好瞬間,然后貼在咖啡館的墻上買的。

  一直沒用上。

  現在終于派上用場了。

  她舉起相機,對準露臺,江陽坐過的桌子,但覺得鏡頭里缺少一些東西。

  她又放下手機,左右看了看,挑中了柜臺上的圣誕老人。

  這圣誕老人是咖啡館為明天的圣誕節裝扮準備的,差不多有成人的小臂高。

  她把圣誕老人放到桌子上,構圖正好。

  咔嚓!

  她拍了下來。

  當然——

  這張照片不會就這么寄出去。

  這事兒還得問過當事人江陽才好。

  好學生媽媽和干脆面媽媽從咖啡店出來,剛到家門口,就碰見好學生和干脆面他們。

  干脆面媽媽:“不上晚自習嗎?”

  干脆面:“明天周六!”

  “哦。”

  干脆面媽媽恍然一聲后,讓干脆面趕緊跟著好學生去做作業,有不會的就問好學生,“待會兒我給你們做糖醋鯉魚——”她對好學生媽媽說:“我做的糖醋鯉魚老好吃了。”

  好學生媽媽笑了一下。

  這要擱以前,她指不定就說什么拒絕了,她兒子也是關鍵時期,管別人干什么。

  但——

  她剛利用了干脆面媽媽,這以后還要利用,這翻臉不認人的事兒她做不出來。

  何況——

  她接觸久了,覺得干脆面媽媽這干脆面一樣咔嚓的性格挺好的。

  至少比打著“藝術”的旗號搞曖昧好多了。

  好學生媽媽又朝畫家翻了個白眼。

  畫家:……

  好學生也很驚奇。

  這些天發生什么事了?!

  他爸整天在家!

  他媽媽和干脆面媽媽關系突飛猛進!

  現在更是允許干脆面這學渣來這打擾他學習了——他當然很喜歡這種變化。以往干脆面、漂亮女同學以前來找他玩時,都覺她媽特事兒,一額頭的生人勿進,讓他很不好意思。

  但——

  這畫風突變,總得有個緣由吧?

  他百思不得其解。

  干脆面卻自認為知曉了一切。

  在進到好學生書房做作業時,干脆面同學把書包放下,不無得意的說:“哎,你是不是得感謝我,多給我買幾包辣條?”

  好學生不懂:“為什么?”

  干脆面:“挽救了你的家庭啊。”

  她把《五只小豬》留在好學生家,本意是讓好學生看的,但好學生是一個字也沒看。

  干脆面本來以為她的計劃已經破產了。

  沒想到好學生媽媽看了,為此還迷上了波洛。

  當然。

  這不是重點。

  干脆面覺得重點是,好學生媽媽已經從書中畫家出軌害全家得到了教訓,甚至可能把書給好學生的畫家爸爸看了呢,為倆人拉響了警鐘。

  所以——

  畫家這一周才一直在家呆著。

  好學生:“啊?”

  干脆面見好學生懵懂的樣子,終于有了知識碾壓的快感,“《五只小豬》講了一個畫家被毒殺,妻子被陷害入獄的故事。”

  好學生:……

  他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沒說話。

  他不是傻子。

  他爸爸和媽媽關系的緊張,他感受的出來。

  他甚至還聽到過他們在臥室爭吵。

  但——

  在他面前,他們依舊和和氣氣的,讓局面一直沒被打破。

  他也沒敢去打破。

  現在。

  確實改變了還多。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他媽媽看了《五只小豬》以后的變化。

  他記得很清楚。

  因為那天看了《五只小豬》以后,他媽媽出去買書了,回來的時候,他爸爸跟著回來了,手里還提著不少“江洋”的。

  難道——

  就是看了那本書以后,兩人談過了?

  好學生有點不可思議。

  他對這類閑書向來不屑一顧。

  就是看課外書,也是看《秋實》《京都文藝》這類純文學雜志,為作文積累素材。他覺得,就算是名著,也沒這么大感化能力吧。

  就在這時。

  門推開了。

  好學生媽媽端著一個果盤走進來,放在他們書桌上以后,就拿了一本書坐在了旁邊,用意很明顯,好好寫作業和學習,別整有的沒的,她在旁邊監督呢。

  兩人共用一張書桌,寫起了作業。

  不過——

  這周雙休!

  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寫作業,干脆面沒緊迫感,所以作業寫起來磨磨蹭蹭。

  好學生寫的卻很快。

  他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做完了,然后拿起剛買的《京都文藝》看起來。

  在磨蹭的干脆面眼珠子轉了轉,探頭看過來。

  好學生正在看一篇有意思的文章,文章開始寫了幾個特有趣的和尚:平時吃齋,過年除外的老和尚,擅長算賬大方丈,有老婆的二和尚,很多情人的三和尚。

  好學生正看的津津有味兒呢,一個頭探過來。

  他忍不住:“做你的作業!”

  正在看書的好學生媽媽也抬起頭:“做你自己的作業!”

  好學生以為干脆面脖子會縮回去。

  誰知道——

  干脆面一指他的書:“他在看不健康的書!”

  好學生:……

  學渣為了不做作業,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什么?”

  好學生媽媽放下書走過來,低頭一看干脆面指著的一行。

  單看這句話,還真是不健康:“姐兒生得漂漂的,兩個乃~翹翹的——”

  好學生忙解釋:“這是純文學雜志!”

  正規出版物!

  好學生翻出封面讓她們看。

  純文學出現這描寫很正常的好不啦。

  “作者這篇文章寫的很好的,你不要亂講好不好。”

  好學生提醒干脆面。

  這篇文章究竟怎么好,他也說不清楚。

  但就是好的不得了。

  才華橫溢縱橫期間,平白如話的文字,寫的鄉間,寺廟的世俗煙火,卻寫的興趣盎然,詩意如畫,宛如晴朗夏日田野上溝渠中流過的清澈涼水,讓人覺得很舒適。

  這一段更是再講,寺廟里無所謂清規,人們活的很自在。

  干脆面嗤之以鼻。

  這后面跟著的是“有心上去摸一把,心里有點跳跳的”。

  干脆面:“這作者寫的怎么看都不正經。”

  好學生媽媽也拿過書打算確認一下。

  這年頭——

  純文學的文章里露骨描寫也不少。

  對于青春期的年輕人而言,拿著文學當帶色兒的書看又不是稀罕事兒,畫家年輕的時候還拿著凸凸的《廢城》練習傳統手藝呢。

  然后——

  她翻到了文章最前面,一下子就瞅見了作者的名字。

  江洋!

  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也寫起帶色兒的了?

  嘩啦!

  她恍惚間聽到了濾鏡破碎的聲音。

  “我去!”

  干脆面也看到了,想不到不正經的作者竟然是江陽!

  “呃——”

  好學生也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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