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秸倫屌屌地坐在椅子上,端著杯茶吹了半天也不喝。
“這茶次了點,沒有咖啡的那種香氣。”
秦慕楚一臉黑線,
“你喝不喝,不喝放那兒。”
“喝喝。”
周秸倫立刻泯了一口,閉上眼睛滿臉享受。
“這秦導親手泡好、雙手奉上的茶,就是不一樣吼,有種咖啡里喝不出的醇厚感。”
聲音無比的陰陽怪氣。
秦慕楚皮笑肉不笑:
“那可不,我吐了多少口水在里面,咖啡能有嗎?”
“噗——”
看著變成水槍的周秸倫,秦慕楚心道讓你嘚瑟,小人得志,不得嚇嚇你。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周秸倫眼神中帶著祈求,盡管他吐得快,但之前還是有兩口下肚。
“朕的龍涎是你輕易能嘗到的?”
周秸倫這才放下心,端起茶又喝了起來,繼續嘚瑟:
“就造你不敢。”
秦慕楚懶得和他廢話,直奔主題:
“茶你也喝了,是不是能說專輯怎么發行了?”
周惠敏的專輯發行在即,但秦慕楚對此一竅不通,急需一個專業人士指點。
于是他就想到了一條土狗……不是,一位靚仔。
要不是為了發行專輯,他哪能給周秸倫端茶倒水的。
“說起來周惠敏也是夠倒霉吼,遇上你這么個不負責任的老板,這以后的前途,可就慘咯……”
周秸倫還在吐槽,注意到秦慕楚臉色越來越黑,有暴走的趨勢,他急忙打住。
“發行專輯,首先要找一家唱片公司。”
“然后呢?”秦慕楚問。
“沒有然后了啊,簽完合同后他們會搞定一切的,就是唱片公司要選有實力的,分成多少要好好談一談。”
“就這么簡單?”秦慕楚不敢相信。
“對啊,就這么簡單。”周秸倫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就這么簡單你讓我端茶倒水的,我殺了你!”
秦慕楚暴起,掐著周秸倫的脖子一陣搖晃。
“咳咳,快放手,是你非要問我的,我幫了你還這么對我,狗咬呂洞賓吼!”
鬧了一會兒,秦慕楚氣喘吁吁地坐回自己的椅子。
“那國內哪家唱片公司比較好?”
周秸倫也有些冒汗,喝幾口茶降降溫。
“你傻吼?你們錄歌的英皇旗下就有唱片公司,而且實力不弱的,直接讓英皇幫你發行不就好了?”
秦慕楚恍然大悟,沒想到問題直接解決了,心情大好,也就不在乎周秸倫言語中的小冒犯。
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喂,楊叔,是我,對對,戲拍著呢,要拍完了。有機會的,下次再去港島。
打擾您主要是想請您幫個忙,就是周惠敏的專輯不是制作完了嗎?我這也不懂專輯怎么發行……那太好了,又麻煩楊叔您了。
一定,一定,我爹前幾天來我這兒,我說在港島麻煩您了,我爹還罵我了。
他說您和他親得就像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怎么能說是麻煩呢!那就見外了。
好好,您什么時候來燕京,我請您吃飯!好,那就這樣,您忙,再見!”
電話掛斷。
秦慕楚看向目瞪口帶看著他的周秸倫,摸了摸臉:
“你瞅啥?”
周秸倫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秦慕楚,
“你是不是精神分裂,或者有雙重人格?打電話時就會觸發你的另一個人格?”
秦慕楚明白他在說什么了,聳聳肩道:
“逢場作戲而已,一些場合,演演戲,大家不都是專業的演員嗎?”
周秸倫點點頭,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就做不來。
一些應酬的場合他只會端著酒杯尬笑。
“我要怎么做才能像你這樣?”
“你?”
秦慕楚看了他一眼,
“重新投胎吧。”
“靠,我認真地在問啦!”
燕京機場。
兩位靚仔大夏天戴著帽子口罩墨鏡,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艸了,我為什么要穿成這樣,認識我的人又不多!”
秦慕楚抹去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
“這帽子還特碼純棉的!”
周秸倫也是熱得直喘氣:
“你小聲點啦,認識你的人不多,但是認識我的人多啊,好兄弟當然要一起受苦!”
秦慕楚覺得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好兄弟”感情并沒有那么牢固,于是扯下頭上的純棉帽子,頓時涼快了許多。
他用帽子給自己扇著風:
“好兄弟一起受苦可以,一起受熱不行!”
“靠了啦,沒義氣!”
周秸倫也扯下頭上的帽子,心里想著回頭就扣助理工資,夏天帽子買特碼純棉的,也太蠢了。
“你經紀人助理呢?”
秦慕楚問。
他記得周秸倫身邊是跟著不少人的。
“他們昨天就到燕京了,我讓他們先走,我今天再來,這樣就不容易被狗仔注意到了,聰明吧?”周秸倫得意道。
被狗仔跟蹤偷拍了好幾年,他也摸索出一套反跟蹤的手段。
“周秸倫?”
秦慕楚剛想說話,突然身邊傳來一個聲音。
是一個女生,她和秦慕楚兩人并排走,手指著周秸倫,臉上帶著七分驚喜和三分不確定。
“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周秸倫立刻戴上帽子,轉頭就想和秦慕楚一起跑。
但一轉頭,剛剛還在自己旁邊的秦慕楚已經不見了蹤影。
余光中似乎掃到一個奔跑的人影,仔細一看,一個熟悉的背影已經快到機場門口了。
“靠了,太沒義氣了啦!”
剛想追,前面的路就被剛剛的女生攔住。
“啊,周秸倫,是周秸倫!”
女生欣喜若狂地大喊,原本她還不確定,這下聽到聲音完全確定了。
“什么?周秸倫?”
機場有很多人聽到喊聲,都向這里看來,并有逐漸包圍過來的趨勢。
“別喊,別喊,講真,我真不是周秸倫,我都沒聽過他的歌。”
周秸倫哀求地對女生道。
可見到了偶像的女生就像是血怒了的諾手——徹底瘋狂。
“啊,周秸倫,周秸倫!給我簽名好不好!周秸倫!”
女生尖細的嗓音傳遍機場。
已經有一些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的人向這里靠攏。
他們是駐守機場的記者,每天在這里蹲著就是為了拍明星。
眼看不承認是沒用了,周秸倫深吸一口氣,“嗖”一下繞過女生,向機場外狂奔而去。
這一跑,是不是周秸倫已經不重要了。
記者們和粉絲們迅速向周秸倫追去。
好在他們人多,跑起來終究沒有一個人靈活。
周秸倫飛快跑到機場外,身后密密麻麻地記者和粉絲們已經涌了上來。
“小倫子,這邊!”
突然,傳來一身大喊。
黑色大G旁邊,秦慕楚正對著周秸倫揮手。
周秸倫立刻向秦慕楚跑去,跳上副駕駛。
“快開車,快開車!”他催促道。
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車輪極速摩擦地面,甩下追來的一眾記者,揚長而去。
周秸倫跪在座位上,回過身看著不斷遠去的記者,興奮地拍著靠背,看向開車的秦慕楚:
“有夠刺激吼!好像是在拍電影一樣,他們來抓我,你開車來接應,接下來就是飆車……”
“安全帶系好。”
秦慕楚打斷周秸倫發癲。
周秸倫頓了頓,繼續道:
“然后我掏出槍和他們對射……”
“安全帶系好!”
秦慕楚加重語氣,完全沒有進入周秸倫所描繪情景的意思。
連著被打斷兩次,周秸倫的夢也斷了。
不滿地坐好,系好安全帶。
半響,他還是有些不甘地道:
“我跟你講吼,我一定要拍剛剛我說的那部電影,到時候你就演……冷酷殺手好了,你這么冷血,演殺手正合適。”
車在四合院門口停下。
“哇,豪宅哦,聽說這種房子在燕京挺貴的吼?”
周秸倫跳下車,看著四合院感嘆道。
“你一年多出幾張專輯就有了。”
秦慕楚把車停好,拿著鑰匙打開了四合院的大門。
江文只有一個人回燕京時,才會到這里和秦慕楚住。
他要是和周蘊一起回來,就去別的房子住,所以這院子也就相當于給秦慕楚了。
秦慕楚帶著滿臉贊嘆的周秸倫走進四合院,到了自己的那屋。
“過會兒我把這屋的客房收拾一下,你這幾天就在這兒將就下吧。”秦慕楚道。
周秸倫在飛機上就一直念叨他不喜歡住酒店,暗示得很明顯了。
秦慕楚雖然嘴上說他屁事多,但還是給他帶來了四合院。
周秸倫繞著秦慕楚這屋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
“蠻不錯的,我超喜歡,明天幫你女朋友打歌我多賣點力吼。”
“你不要緋謗我啊,就算大家很熟,我一樣告你,我和她之間是純潔的上下級關系!”
秦慕楚立刻糾正。
他這次回燕京,就是為了周惠敏專輯的事。
《星你》在橫店的戲份拍完了,剩下的雪景戲還有學校的戲,都要在別的場地拍。
劇組也連軸轉了一個多月,幕后人員和演員都挺累的了,秦慕楚干脆放幾天假,正好解決周惠敏專輯的事。
雖然專輯發行問題在英皇得到了解決,但發歌是要宣傳的,就像電影上映前也要宣傳一樣。
這個時代,最流行的宣傳方式,還是到音樂電臺打榜,上綜藝這些。
通過電臺、電視等媒體,播放專輯里的幾首歌,從而為專輯的正式上架炒熱度。
恰好周秸倫也要宣傳他的新專輯《依然范西特》(避諱),便很有義氣地要帶周惠敏一起上節目,打榜,借自己的名氣提升周惠敏專輯的宣傳效果。
有一說一,周秸倫這種行為確實有感動到秦慕楚。
在娛樂圈,能這么不計較得失幫助朋友的人,不說沒有,但也絕對是鳳毛麟角。
有句話說得好,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誰也不知道自己幫助的人起來了后,笑著抱拳感謝的時候,那拳頭里有沒有藏著刀。
東郭先生與狼,呂洞賓與狗,這樣的故事在娛樂圈屢見不鮮。
所以秦慕楚當即就問周秸倫:
“你想不想往京圈混?”
周秸倫肯定想啊,他人在灣灣,都聽過京圈的大名。
“那你認我當爹,這樣咱倆就是父子,你就是京圈的人了,以后拍電影橫著走!”
周秸倫不停反思自己,怎么會相信這個人能憋出好屁。
“啊對對對,你們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
周秸倫一臉怪笑,在“上下”上面著重強調。
秦慕楚看著周秸倫,有那么一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把他給帶壞了。
短短二十天,怎么那個單純靦腆的周秸倫,就學會了陰陽怪氣和開車。
搖了搖頭,打散了懷疑。
怎么可能二十天就把人給帶壞,一定是他自己的原因,本來就是個壞胚。
“少開點車吧,這么下去你快要向費雨清靠攏了。”秦慕楚衷心地勸告周秸倫。
“費雨清老師?我這張專輯里的《千里之外》就是和他合唱唉。”
周秸倫來了興趣,
又疑惑道:
“可是我和他的聲音差的蠻多的唉,怎么會向他靠攏。”
“費雨清和你合作時,就沒有和你說過些什么?”秦慕楚問。
費雨清“污妖王”的稱號可不是假的。
“說過什么?”
周秸倫想了一會兒,
“好像是有說一些笑話,不過我不覺得好笑。”
“那就對了,你最好不要懂。”
秦慕楚心想果然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那一個個周秸倫不懂的“笑話”,想必都是污妖王畢生功力的濃縮精華。
“為什么?”周秸倫好奇。
“你長大了就會懂了。”秦慕楚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你少裝蒜,你比我還小九歲咧!小屁孩!”周秸倫不屑地道。
他是79年的,今年已經27了,秦慕楚才十八。
不過相處起來卻感覺像是和同齡人一樣。
“你長得沒我高!”秦慕楚面無表情。
“靠,年齡和身高有什么關系啊?”
“你比我大的那九年白長了。”
“(益)!”
下午五點,給周杰倫收拾好了客房以后,秦慕楚開著車帶周秸倫出去吃飯。
不止他們三人,周惠敏也去,已經約好了飯店。
吃完飯,秦慕楚還得送兩人去燕京音樂電臺打榜宣傳。
“我突然想起,我的專輯和你女……藝人的專輯同時發行,會不會有影響?要不我遲點再發?”
周秸倫在秦慕楚的死亡凝視下,還是把到嘴邊的“女朋友”給換了。
“有什么影響?你怕賣不過她啊?”
秦慕楚打著方向盤隨口道,
“你和她一男一女,受眾都不同,再說,現在人,同時買兩張專輯的錢還是有的。”
“不一定吼,一張專輯就35塊了,學生不一定消費得起。”周秸倫說道。
“那是你,周惠敏專輯一張15塊,加一起50塊,咬咬牙還是能買得起的。”
“這么便宜?”
“本來就不是奔著賺錢去的,打響名氣就行了,里面有幾首歌我還打算拿來當《星你》的主題曲和插曲,mv也沒有。”
聽秦慕楚這么一說,那15一張倒是很合理了。
“可是這樣的話藝人不也賺不到錢了嗎?”周秸倫又問。
歌手的很大一部分收入就是靠專輯和演唱會,再有就是走穴。
其中專輯是大頭。
“賣專輯才幾個錢,現在盜版這么多,靠專輯遲早得完蛋。”
秦慕楚有著未來的視野,自然知道實體唱片的沒落。
周秸倫也沉默了,實際上現在實體唱片已經很難了。
隨著MP3、網絡下載、彩鈴等等的誕生,實體唱片幾乎很難賺到錢。
除了極少數頂尖的歌手。
“再說,這張專輯賣多少錢都給她,有了名氣拍電視劇電影,還怕賺不到錢?”
秦慕楚繼續道。
唱而優則演,這是時代的大趨勢。
周秸倫也是這樣。
“你說話可真扎心,聽你醬紫說我都覺得當歌手沒有活路了啦。”
周秸倫靠在座位上,惆悵地道,像一條失去夢想的咸魚。
唱而優則演的前提是唱能唱到“優”,那樣的人,終歸是少的。
“發不了實體專輯,就發到網上做數字專輯,只要歌好聽總不缺飯吃的。”
秦慕楚說道。
現在網上已經有了很多音樂平臺,像QQ、酷狗、酷我,都已經有了,只是不怎么受歌手重視。
鄙視鏈終究是存在的。
“那不成了網絡歌手?”周秸倫驚訝道。
“睜開眼看看現在年輕人都用什么聽歌了,人家在電腦上邊打游戲邊聽歌,巴掌大的MP3揣兜里,戴著個耳機又酷又能分一個給女同學,不比買光盤方便?”
秦慕楚不屑地吐槽。
瑪德,你現在不愿意,后面特么你的歌在網上全收費了。
周秸倫低下頭,想了想還真是這樣,不過終究一時難以轉變過來這個思維。
車很快在一家飯店門前停下。
秦慕楚說出訂好的包間號,就有服務員帶他們走了進去。
進門,周惠敏已經在那坐著了。
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長發披散在肩上,看到秦慕楚進來立即露出笑容站起來,不過立刻又坐回去,鼓起臉生氣的樣子。
秦慕楚沒注意周惠敏的表情,和周秸倫走進房間。
“你們應該都認識對方,我就不介紹了。”
也沒外人,秦慕楚隨意地坐下,看向周惠敏:
“點菜了沒?”
周惠敏本想給秦慕楚個下馬威,誰讓他把自己發專輯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但有周秸倫在她就不好意思了。
“點了。”她小聲道。
周秸倫此時也挺不好意思的。
他在有不熟悉的人時,本就靦腆,特別當這個不熟悉的人是個大美女時,就更靦腆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但他是個男人,不能縮著。
于是站起身,
“你好我是周秸倫,小楚的好兄弟。”
周惠敏眨眨眼,她從來沒聽秦慕楚提起過周秸倫是他好兄弟。
但還是笑著起身,禮貌地回應:
“你好,我是周惠敏,秦慕楚的……好朋友。”
“是一港幣買來的員工”
秦慕楚喊道。
然后就挨了周惠敏一下。
周秸倫把兩人的舉動看在眼里,差點控制不住對秦慕楚擠眉弄眼。
還說是純潔的上下級關系,哪個藝人敢對自己老板這樣?
兩人打完招呼,又有秦慕楚在場,氣氛頓時就沒那么尷尬了,隨著飯菜上桌,逐漸有說有笑起來。
“對了,我還不造Vivian那張專輯叫什么名字內?”
Vivian是周慧敏的英文名,關系熟了,稱呼也隨意起來。
周秸倫看向秦慕楚,秦慕楚又看向周惠敏。
“哇靠,你是她老板你不知道她專輯名吼?”
周秸倫瞬間換上挑事的表情。
“別狗叫。”
秦慕楚卡著他的脖子,果斷鎮壓。
周惠敏對于秦慕楚的甩手掌柜已經習慣了,瞪了眼他后,換上甜美的笑容,道:
“這張專輯,我給它取名叫《香豌豆花》。”
“香豌豆花?怎么不叫炒韭菜黃?這是什么名,你這取名能力也太……嗷——疼疼疼!松手!錯了!”
周慧敏這才松開擰著秦慕楚肉的手,柳眉微蹙,戳著他的頭:
“香豌豆花可是有寓意的,它象征著……”
(日萬完成,求訂閱!)
這些話發正文里,大家看好像要收費吧?我也不知道,那就發作家的話了。
準備把更新的時間調整回以前,也就是每天開始的零點,而不是這幾天結束的零點。如果大家發現凌晨又更新了一萬,不要驚慌,不要報警,那是正常現象。如果沒有……那你就當我在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