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代技術開發局局長來到我這里又有何貴干?」
志波空鶴單手撐著腦袋,看著面前那個看起來嘻嘻哈哈沒個正型的男人,臉上閃過了一絲敵意。
只是那敵意倒是并非對準了浦原喜助,而是對準了死神這個整體。對于志波家來說,出現這么多死神在一起的景象,已經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讓人厭惡到極點的事情了。
他們秉持著當初五大貴族時期對于死神和如今這個充滿罪惡的世界的微妙態度,充斥著一種自我犧牲的贖罪精神。志波家的人往往會選擇自我犧牲的那一邊,盡管可能會有更好的選擇。這點從他們的壓箱底的秘術,最后的月牙天沖就能看出來,唯有他們擁有這種徹底放棄死神力量來換取一瞬閃耀的能力。
而等到了志波空鶴這一代,他們已經開始徹底對于死神的整體產生了厭倦。
大哥志波海燕被眾目睽睽之下謀殺,叔叔志波一心在前往現世途中失蹤,家族的其他成員也非死即傷。最終志波家淡出整個瀞靈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作為直系的志波空鶴也非常厭惡這些死神們的存在。
現在面對道場里面幾乎到處都是死神的現象,志波空鶴也算是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之中不斷涌動著的某些邪火。看著面前搖著紙扇的浦原喜助,還有隨后跟來的一只黑貓,與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松本亂菊,志波空鶴最后還是盤腿坐在了道館里面,拿著酒碗看著他們,低聲說道:
「我是不歡迎你們的,雖然夜一那家伙是我的好朋友,但是現在的人數太多了。我討厭死神,你們很清楚。」
「哦呀?原來如此,那可真是抱歉啊,我并沒有考慮到這一層的事情,這是我的失職。」
「你是完全考慮到了這一層,才不斷的和藍染惣右介那家伙一起往我這邊塞人的吧?」
「哈哈哈,怎么會。畢竟我可是知道的。」
穿著綠色長衫帶著條紋帽的男人打著折扇哈哈笑著說道:
「志波空鶴小姐的訴求本質上和藍染惣右介沒有任何沖突,如果我要是真的很清楚志波小姐的位置的話,或者說早點弄清楚志波家的悲愿,我也不會做出來這樣的舉動了。」
看著笑瞇瞇的浦原喜助和打著哈欠的黑貓,志波空鶴感覺自己家就像是這群人的廁所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其實這么長的時間里面,志波空鶴已經搞清楚了一些事情。
她并不是藍染的敵人。
是的,經過三天時間的冷靜思考與判斷,志波空鶴想起了自己身為志波家的夙愿,然后和藍染惣右介的目標對應一下之后,她就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職責和想法,跟藍染惣右介的想法是沒有任何沖突的地方的。
志波家一直以來的悲愿就是想讓被背叛的靈王得到一個完整的結局。哪怕時至今日,那個偉大的犧牲者也依舊孤身一人的被封印在了靈王宮內部,作為三界的楔子一直穩定著這個世界的結構。這種建立在背叛和羞辱之中的世界,對于志波家來說是難以忍受的事情。在當初,他們就反對這個計劃的實施,只是事到如今已經木已成舟。
他們一族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找到辦法,將靈王從無限的痛苦之中釋放出來。
綱彌代家為了讓靈王不再出現那種撼天動地的偉力,進而將靈王分尸監管,這里面充斥著的陰謀與背叛不可言說。其他家族的人也對此感到默認,唯有志波家一直試圖將這種暴行停止下去。
可是沒有辦法,綱彌代家作為記錄歷史的家族,他們有著太多辦法將掌握通行的志波家玩弄于股掌之間。最終,那個為了這個世界犧牲了一切的男人被活生生的削成了人棍,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全部被割除,潑灑到世界的 各個角落。而在松本亂菊的體內,就存在著一枚靈王的指尖。
所以當一開始的情緒激動過去之后,志波空鶴忽然發現,藍染惣右介說的是對的。
志波家真的沒有任何理由與如今的藍染惣右介對抗。
說到底,死神和瀞靈廷死多少志波家都不會有什么別的想法,而靈王的存在,這么多年下來,原本的愧疚也已經變成了執念。而藍染惣右介的計劃一旦實行,不論如何都將是他們家族的一個新的紀元。
她的大哥,她的叔父,她的父母,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靈王和家族的存續。而扣除掉一開始的情緒激動的時間,志波空鶴現在都讓黑崎一護在這邊鍛煉查克拉就是因為,他們已經不再是死神了。雖然現在還沒有確定到底是倒向藍染惣右介還是如何,但是相比較那些丑惡的死神們,志波空鶴的天平已經開始逐漸平衡起來。
藍染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他對抗死神,而且打算將靈王從永恒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而自詡正義的死神卻始終寄生在這個畸形的世界上。
除了最開始對于藍染惣右介言行的憤恨之外,冷靜下來的志波空鶴確實發現了自己和藍染惣右介很有可能是屬于同一陣營這個事實。因為這個事實有點太過于惡心了,所以志波空鶴也沒打算幫藍染。
她不打算幫助死神們,也不打算幫助藍染惣右介,等時間來說明這一切,這才是最好的選擇。說到底,如果藍染惣右介真的是什么正派人物,或者說像是一護小弟那樣看起來很正直的樣子,志波空鶴也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直接就跟著藍染干大事去了。但是藍染惣右介這個人吧……就很容易讓人產生逆反心理。
越是聽他說話,就越是覺得自己早晚要把這個人打一頓才行,不打都對不起自己那種。
「不論你們說什么,你們說到底都是死神。志波家為了死神已經付出了很多,所以從我的角度來說,只要是死神我都不想歡迎。只不過現在那個藍染惣右介的問題實在是太過于嚴重了點,我只能暫且這么做而已。」
「死神不歡迎?我們做了什么錯事了么?」
松本亂菊一頭霧水的指了指自己,有些迷惑的問道:
「我姑且好歹也是一個副隊長,如果是出什么問題的話,我覺得我也算是能說的上話的。具體發生什么事情了?」
「你們個體倒是沒有做過什么錯事,但是死神這個群體是有原罪的。」
完全無視了那一頭霧水的松本亂菊,志波空鶴看向了面前的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
而面對志波家如此的問詢,浦原喜助拉了拉自己的帽檐。看著面前自己那個似乎有些不敢面對,只能把貓腦袋偏向的好閨蜜,志波空鶴嘆了口氣,把目光放到了重新激起隊長級靈壓,開始到處飛舞鬼道的天空。
「我對于死神的感情一直都是憎恨的,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如此,現在也是一樣。我對于死神的個體沒有什么太多的好惡,哪怕是那個害死了我大哥的女死神,就是現在被抓起來的那個朽木露琪亞,只要來道歉的話,我也不會說什么。但是對于死神的整體,我沒有任何好感。哪怕對待的是藍染惣右介這樣的人,也是一樣的。」
現場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
松本亂菊是滿臉問號,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而另外的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則是對視了一眼,最終看向了面前似乎等待著被說服的志波空鶴。
「倒也不用太過于這么嚴肅,志波空鶴小姐。只是我這邊有一個看法,或者說有一個不太成 熟的考量。」
浦原喜助拉了拉帽檐,低聲說道:
「跟夜一大人聊完之后,我對于靈王還有五大貴族之間的事情也算是小有了解。在這里就有靈王肢體的一部分,五大貴族中掌握相當知識的志波家和四楓院家的繼承人,以及,作為代表曾經去過靈王宮的我。」
「藍染惣右介在之前試圖抵達靈王宮并且摧毀靈王來完成他的想法,甚至不惜創造王鍵,構造出零番隊的存在。但是現在他卻完全忽略了有關于靈王和零番隊的事情,甚至對于我們的存在,對于靈王的事跡完全不在乎。如果說真像是他的說的那樣有了未來的記憶,那么要么是藍染惣右介根本沒有知道零番隊的事情,要么就是,他意識到了什么,所以回絕了原本的計劃,甚至沒有打算對靈王宮做些什么。」
「那家伙并不是什么隨便會放棄的人,哪怕是所謂的改變了,他的本質也是藍染惣右介。想要凌駕于所有人之上,這是他的想法,也是他的行動。哪怕是靈王,藍染惣右介也絕對不會放過。但是現在,他沒有展現出來任何想要傷害到,或者特意影響到靈王的意圖,這讓我們有了一個比較奇怪的判斷。」
浦原喜助跳過了身為靈王的指尖但卻絲毫沒有意識到的松本亂菊,看向了面前沉吟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志波空鶴。
「所以,志波空鶴小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將我們送到靈王宮上?我們必須要去證明一件事。」
「藍染惣右介……說不定是和靈王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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