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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你瞅啥?

  呂律沒想到雷蒙竟然會跑一趟秀山屯來看自己。

  同時,呂律也很好奇,雷蒙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當時在城里相遇,匆匆而過,他并沒有告訴雷蒙,他來的是秀山屯啊。

  幾次想去,總被雜事兒耽擱著,一直沒抽出好的時機,雷蒙親自來了還沒遇上,呂律心里多少有些遺憾。

  三畝地的稻谷,收割的話倒是要不了多長時間,苞米得到十月份才能收……

  呂律想了想,覺得應該能在這段時間抽空往燕窩島跑一次。

  和張韶峰聊了一會兒后,張韶峰繼續領著孩子在田地間抓螞蚱,呂律則領著元寶它們往回走。

  到了草甸子,看到陳秀玉她們還在忙活,呂律先到廚房里攏了灶火,將掰來的苞米剝了大半外殼,放在鍋里煮著。

  他抽空到地窨子前的草地上,將獵囊里的花栗鼠和灰狗子取出來,就著栽在草地上的木架,將幾只小動物剝皮處理。

  皮毛剝下來以后,呂律生了一堆柴火,將這些肉穿了棍子在火上細心地烤著。

  撒了椒鹽的灰狗子肉,在柴火邊滋滋作響,呂律一邊鏟著油皮,一邊翻烤。

  二十多分鐘后,那一股子肉香,早已經將在旁邊給榛子脫苞分揀的三個姑娘饞得直流口水。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烤了分給她們幾個吃的,呂律自己先拿了一只烤好的灰狗子嘗了下味道,見肉已經完全熟透,味道也很合適,沖著三人招呼:“秀玉、燕子、英子,去洗洗手,過來吃肉。”

  “姐夫啊,就等你這句話了!”

  這話一出口,最是活潑的蒲桂英立刻拉著王燕就往小河邊跑。

  呂律看了看兩人,又回頭看看滿臉堆笑的陳秀玉,笑著微微搖了搖頭后,轉身回了屋子,很快用一個銻鍋,將煮好的苞米裝在銻鍋里,順便在里面舀了一些煮苞米的水放在里面,又取了四個碗和幾根筷子,一起端了出來。

  這樣連苞米嫩殼煮出來的苞米,不僅苞米清甜,就連煮苞米的水也有著苞米的那股子清新甜味,非常好喝。

  在小河邊洗了手回來,陳秀玉給兩人一人拿了一串烤好的灰狗子肉,王燕吃得很秀氣,蒲桂英就吃得有些霸氣了,嘴里的灰狗子肉塞得滿滿的,看到呂律端著煮好的苞米出來,高興地叫了起來:“還煮了苞米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灰狗子肉遞給陳秀玉:“玉姐,幫我拿一下!”

  陳秀玉接過去以后,蒲桂英立馬湊到鍋邊,自己拿了筷子,插了玉米棒子,分別遞給陳秀玉和王燕,她自己也插了一個后,重新坐回草甸子的木墩上,灰狗子肉從陳秀玉手中接過,然后啃幾嘴苞米,咬一塊灰狗子肉。

  這粗魯的吃相,逗得王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聲說道:“你收著點吧,也不怕人笑話!”

  “這有啥好怕的,你跟玉姐都是我好姐妹,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本來就這大咧咧的樣子,老是扭扭捏捏的,我自己都覺得難過,再說了,我都叫律哥姐夫了,自己人,自己人!”

  蒲桂英笑嘻嘻地說道。

  這話聽的呂律都不得不對這小姑娘刮目相看,這年頭,放得開的女孩子可不多。

  陳秀玉的性格,介于王燕和蒲桂英之間,該有的矜持禮貌會有,但該放開來的時候也絕對不縮著。

  “都是熟人了,講究那么多干啥,一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扭扭捏捏的不好,還是自然點好。”

  呂律說著看向王燕,笑道:“燕子,這一點你得跟英子學學,不要動不動就臉紅,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你豁了命地從山里跑出來找人去救你媽媽,可是很勇敢很堅強的,要老是這樣,以后嫁了人,可是容易吃虧的。這性子,還是得強一些好。

  再說了,以后跟著秀玉,很多事情還需要你們幫忙,不大方點,有的事情可不好辦。”

  王燕聽完,笑著點點頭,沒有多話。

  呂律自己也用筷子插了一個苞米,然后又取了一串烤肉,自顧自地啃著。

  苞米清甜,灰狗子肉香嫩,都是絕佳的美味,這直接就當成晚飯了,吃得相當有滋味兒。

  “媳婦兒,等稻子收起來,我得出一趟門,到燕窩島那邊去看看雷蒙。”呂律一邊吃著,一邊說了自己的打算。

  “就你一個人去?”陳秀玉有些擔心地問,燕窩島距離這里可有很長一段距離。

  “就我一個人過去……今天去看稻谷的時候,遇到峰哥,峰哥說前天雷蒙來屯里看過我,沒見著咱們,就又忙著回去了。你知道,蒙哥跟我的關系,也知道他對我有恩,我現在算是在這山里扎下根了,總該去看看他……

  沒事兒,我不是為了去打獵,主要是想過去跟他玩上幾天!再說了,農場里也到了糧食收割的時節,他也很忙,我過去看看他,敘敘舊就回來。”

  呂律主要還是怕陳秀玉擔心,事情說得很明白。

  “你想去的話就去吧!”

  陳秀玉微微笑道。

  平日里沒少聽呂律提及雷蒙,她心里很清楚,雷蒙在呂律心里的重要。

  這事情,她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明天就可以走,就田里那點稻谷,我一個人要不了幾天就能做完。”

  打心里,陳秀玉也不想讓這些雜事兒拴住呂律。

  呂律掙錢養家已經很辛苦,她覺得自己就該將家里的事情給打理得好好的,讓呂律沒有啥顧慮。

  “一年的莊稼,我都沒怎么管過,到收割了我還幫不上忙,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這些可全都是體力活,咋能讓你一個人扛著,我去看過了,等稻田里的水汽再曬干一些,咱們就能收割了,這事兒忙完,我再去。”

  呂律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只希望接下來的天氣,能日日晴朗。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呂律閑來沒事兒,就在附近的山里轉悠,也沒少往趙永柯他們家那里去,主要還是找著機會跟趙團青請教山里的經驗和狩獵技巧。

  好不容易從山里請下來的老寶貝,不好好跟著學學,豈不是浪費。

  家里十多人在忙著建造木刻楞,每天的吃食消耗不少,呂律也跟著趙永柯一起進山,幫忙打過兩次肉。

  一次打的是狍子,這事兒簡單。

  另一次打的則是野豬。

  打野豬的時候,把陳秀清也給叫上了。

  主要是趙永柯家里的架子車是木轱轆的,沒有陳秀清的膠輪馬車好用。

  三人深入山里二十多里地,輕松掐蹤找了群野豬。

  山里各種漿果、草籽、堅果之類的東西豐富,野豬群每天狂吃,比春夏季肥胖了不少。

  三人各自開槍,一人打了一頭,跟著沖出去的六條狗又逮住兩只百多斤的黃毛,直接被掏肛,很快收拾。

  屁股被咬的野豬,蹲坐在地上的防護,對幾條狗完全不起作用。

  只要野豬一坐下去忙著護住屁股,它們不停地沖著野豬的耳朵、腋下、肚皮招呼,咬疼了逼得野豬不得不站起來,可只要站起來,屁股必定開花。

  幾條的狗崽的咬合能力,是越來越兇殘了。

  后門只要被掏,用不了幾下,就能將腸子給扯出來。

  疼得野豬不要命的往前飛奔,但這等致命傷,又能跑得了多遠。

  不上三百斤的野豬,對于六條狗來說,對付起來很輕松。

  打了野豬回來,呂律要了兩頭黃毛,回到草甸子進行打理后,用柴火熏制,又騎著追風,給王德民、張韶峰、段大娘、蔣澤偉和幾個相熟的民兵家都送了一些。

  盡管這段時間大家伙都不怎么缺肉,可新鮮的黃毛豬肉和熏制過的豬肉,那是不一樣的味道,也算是呂律的一片心意。

  第二天,終于要割稻谷了。

  吃過早飯,呂律磨了四把鐮刀,兩口子背了些饅頭中午吃,留下元寶幾條狗看家,一起前往秀山屯的稻田。

  差不多前后幾天栽的秧苗,收割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時間,一路到了秀山屯屯口,呂律看到不少人都往田里走。有忙得比較快一些的,已經早兩天動手,田里的稻谷都割得差不多了,一把把地在預留的稻茬上晾曬著。

  這一入了秋,山里的風,一陣比一陣涼。

  大伙都在忙,忙得熱火朝天。

  這是土地到戶的第一次收獲,看著滿地沉甸甸的麥穗,除了交給國家的,保證集體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完全不一樣的分配,讓所有人都充滿了干勁。

  兩人順著土路朝自家水田走的時候,路上遇到了一樣往田地里走的朱春梅一家子。

  對這媒婆,呂律沒有絲毫好的感官。

  直接趕超上前,全當沒看見一樣。

  可剛上前沒幾步,卻聽到陳秀玉直接就在后邊叫開了:“你瞅啥?你再瞅個我看看?有本事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呂律微微皺了下眉頭,轉身一看,發現陳秀玉死死地盯著朱春梅,一副要干仗的架勢:“媳婦兒,咋了?”

  “我這是借你白米還你黑豆了?我招你惹你了?你再瞅瞅……”

  陳秀玉就像沒聽到一樣,依舊恨恨地盯著朱春梅,開始卷自己的袖子。

  “喲,秀玉,怎么一下子那么橫了?我這長雙眼睛還不能看了,太霸道了吧!還有,我說啥跟你有啥關系,我又沒說你,你急啥啊?”

  朱春梅輕蔑的笑著:“咋地,你還想打我啊?”

  呂律上前拉住陳秀玉:“媳婦兒,咱們走,這大早上的,別拌嘴。有的人活該長針眼,說話更是跟放屁一樣,離遠點就是了,你不嫌惡心啊……走!”

  “說誰呢?”呂律一句話,氣得朱春梅直瞪眼。

  “喲,我說啥跟你有啥關系,我又沒說你,你急啥?”

  呂律用她的話直接就懟了回去:“咋地,我還不能說話了,太霸道了吧?”

  他不清楚朱春梅說了啥,但看陳秀玉這樣,那肯定不是啥好話。

  見情況不太妙,朱春梅的男人黑著臉,伸手拽了朱春梅幾下,硬拉著往前走。

  呂律看著兩人走遠,這才問道:“媳婦兒,到底咋了?她說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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