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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打窩子養熊瞎子

  野豬正面的撅挑,傷害其實遠不如斜撅。

  生出獠牙的地方距離掘土的鼻翹十多厘米,甚至更長,正面撅挑,往往鼻翹撅到了,獠牙還未碰到。

  反而是斜撅,側面獠牙直接對敵,能將傷害最大化。

  看著防護背心上的兩條輕微的劃痕,呂律知道,給狗子們穿上防護背心,還是有很好的效果,不然,就剛才這一下,青狼不至于重傷,但添上兩道輕傷,怕是免不了的。

  不過,讓呂律奇怪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讓這野豬群狂奔逃竄。

  他沒有急著去收拾這三頭被擊斃的野豬,而是朝著野豬逃來的方向看去,再看看剛才追尋的熊瞎子方向,他不由小聲嘀咕:“該不會是熊瞎子捕獵野豬吧?”

  這都已經下雪了,天氣越漸寒冷,為了盡可能增加自身的脂肪越冬,熊瞎子這雜食動物,也會盡可能地挑選些肉食,捕獵其它動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想了下,感受了一下風向,自己處于下風口。

  也不知道那熊瞎子距離自己有多遠,有沒有被剛才的槍聲驚跑,但呂律還是決定去看看。

  將半自動里的子彈壓滿,呂律翻身騎上追風,稍微加快點速度,循著熊瞎子在雪地上留下的模糊腳印,繼續追蹤。

  元寶和幾條狗崽在前方領頭,一路嗅著,都不用呂律過多仔細觀察,就能準確把握熊瞎子的行走線路。

  又走了十多分鐘,穿過山邊谷地,拐了兩個彎,元寶和白龍嗚嗚的兇聲再次傳來。

  呂律就在這里,從追風背上跳下,朝著元寶指引的方向,冒著腰小心靠近。

  走了兩百多米,呂律遠遠聽到前方溝壑中,時不時地傳來野豬的慘叫聲。

  林間的樹木,落葉的枯敗掉落,讓視野變得開闊,也得虧這些薄雪,讓行走的時候,那些響葉子不再那么清脆。

  呂律異常謹慎地循著方向往前又靠近一段,看到山谷左側的山坡上,一頭熊瞎子,正死死咬著一頭百多斤的黃毛野豬脖頸,不斷角力。

  熊瞎子在使勁地往山坡上拖拽,而黃毛野豬則在奮力掙扎往下使勁,想要掙脫。

  奈何力量上完全不是熊瞎子的對手,一雙前腳被熊瞎子咬著脖頸給提了起來,它掙扎得厲害,熊瞎子回應的是更為猛烈的幾下撕扯,伴隨著黃毛野豬的陣陣慘叫。

  但這樣的野豬,在熊瞎子面前,也顯得那么無力,叫聲已經很弱了,眼看命不久矣,被拖拽著一點點往山坡上走。

  果然是在獵殺野豬。

  這一片生長著不少核桃楸,掉落的山核桃,成了野豬覓食的首選之地。

  熊瞎子游蕩出來覓食撞到,動了獵殺的念頭。

  呂律大概能想到這里發生的情形。

  它的突襲,成功驚逃野豬群,但也讓它逮到一只黃毛野豬。

  或許面對大的野豬,熊瞎子沒那么輕易拿下,但這種百來斤的黃毛,毛皮不夠粗糙抗造,力量也還不夠大,對于熊瞎子,想要拿下還是非常簡單的。

  這樣的野豬,呂律手頭的六條狗,隨便出動兩條,都能輕松搞定,甚至一條也能定住,更別說是熊瞎子了。

  熊瞎子一掌的威力不可小覷,長長的利爪也威力非凡,對它來說,逮到靠近野豬群發動突襲的機會,拿下這樣百多斤的野豬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上輩子的時候,呂律還曾看到過所謂專業人士的分析文章,說熊瞎子不會輕易對野豬發動攻擊,而且,即使發動攻擊,熊瞎子也有很大可能不是野豬的對手。

  因為野豬皮糙肉厚,撅挑沖撞,攻擊的還是下三路,熊瞎子難以招架。

  熊瞎子雖然能站起來,顯得比野豬靈活,但站起來后,雙掌的拍打,根本就打不到野豬,而且,就即使拍到了,對于掛甲的野豬所造成的傷害也微乎其微,反倒是野豬,打斗起來,悍不畏死,只要被它的獠牙挑到一下,黑熊必定受傷。

  這樣的分析,說實話,太過想當然。

  呂律其實看到更多的是熊瞎子獵殺野豬的真實視頻。

  當然了,野獸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它們也會憑借本能來從獵物的大小等諸多方面判斷彼此的實力。

  面對那種幾百斤的大炮卵子,代價太大,熊瞎子也不會輕易發動攻擊。

  至于獵捕小的,那就不在話下了。

  趁著現在,熊瞎子的注意力還幾乎都在被自己咬著脖子的黃毛野豬身上,呂律緩緩蹲下,伸手稍微示意,幾條狗子聽話地趴了下來,呂律獨自一人,貓著腰,繼續朝著熊瞎子摸了過去。

  距離有些遠,中間又有樹木和灌木樹枝遮擋,呂律沒有足夠的把握能一槍射殺熊瞎子,只能選擇更靠近一些。

  小心地避開樹枝,輕緩地落腳,呂律謹慎靠近,花了四分多鐘時間,他又靠近了數十米,已經抵達很有利的射殺位置。

  此時,那頭被熊瞎子咬著脖頸的黃毛野豬,已經軟塌塌的了,似乎確定了黃毛野豬死了,再沒逃跑的可能,熊瞎子圍著黃毛野豬轉了一圈,到處嗅著,最終選擇腹部柔軟的位置,用一雙前掌踩踏著,下口奮力撕扯。

  到了這時節,不僅僅是熊瞎子最為肥壯的時候,同樣是野豬最肥的時候。

  不像其它地方的野豬沒啥肥肉,渾身精瘦,大荒里的野豬,大概是為了抵御嚴寒的原因,春夏秋三季胡吃海喝下來,尤其是到了秋季,像山核桃這類油分很大的堅果落地,它們也總能快速地積累起大量的脂肪。

  熊瞎子沒幾下撕扯,已經輕松扯下黃毛野豬腹內白肉吞下。

  它大快朵頤沉浸其中的時候,卻不知呂律早已經端槍上臉瞄準,在它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爪配合著嘴巴撕扯肥肉的時候,呂律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熊瞎子撕扯的動作一僵,然后往前栽倒,順著山坡翻滾下來,直到被下邊的一棵核桃楸樹干擋了一下,才停住。

  幾條安靜趴在后頭的狗子,第一時間沖了上去,只是到了熊瞎子旁邊,發現已經不會動以后,也只是嗅嗅,沖著呂律嗚嗚地哼著。

  呂律端著槍小心地靠近,在熊瞎子旁邊看了一會兒,確定死了以后,拖拽了一下,這熊瞎子得有四五百斤重,他想翻個面方便開腸破肚,發現軟塌塌地,根本就拖拽不動,只得取了獵刀,砍下一根木棍,撬著翻了個面。

  平時沒少進山單獨狩獵,開腸破肚這等臟活,呂律早已經嫻熟無比,動用鋒利的獵刀,快速對熊瞎子下手,扒拉出腸肚掛在一旁的樹枝上,緊跟著將一攏心肺摘出,把附在肝臟上的熊膽剝離出來。

  好家伙,又是一個大大的銅膽。

  呂律心頭一喜,趕忙從獵囊里取了細線將膽管扎緊,然后用獵囊里的布袋包著,放入獵囊中。

  一攏心肺喂了狗,呂律又走到那只被熊瞎子咬死的黃毛野豬旁邊,將它身上的肉割出不少,讓元寶它們吃個夠。

  他只是取了豬肚,剖開后倒掉贓物,收獵囊里裝著。

  在幾條狗吞吃那些野豬肉的時候,呂律爬到旁邊一棵樹上,選了個枝椏砍下來,將枝葉簡單編織用繩索捆扎,弄成一個地拖,用木棒撬著,將熊瞎子翻到鋪了些枝葉的地拖里。

  他打算將熊瞎子整個拖回去,這一身好肥肉能焅出不少熊油,皮毛也不能損傷了。

  吹響口哨喚來追風,呂律在馬鞍上綁了繩索,準備去綁地拖的時候,他看看那剩下的黃毛野豬肉,想到還有之前擊斃的三頭野豬,就這么拋在這深山里,實在有些浪費了。

  從這深山三十多公里沒車路的地方往外搬這些野豬肉,又實在費勁,有這功夫,都能在外山打回去,想了想,想到之前發現的可供熊瞎子冬眠的兩個地方,呂律覺得正好用這些肉去那兩個地方打個窩子。

  打窩子養熊瞎子,這是長白山那邊滿族獵人常用的法子。

  他們在發現有熊瞎子活動的附近看到適合熊瞎子冬眠的樹洞、石洞時,經常會打些狍子、野豬或是兔子之類的野物扔到洞口邊。

  熊瞎子來吃這些野物的時候,也會注意到這些洞穴,尤其是在這已經入冬下雪的時候,熊瞎子飽餐一頓之后,往往會選擇附近洞穴開始冬眠,等它入住了,獵人到時候直接來打倉子就行。

  那兩個位置,那棵大楊樹的樹洞,呂律能肯定就是眼下被打死的這只熊瞎子選定的冬眠位置,至于那石洞,就不知道了,但是不妨礙他這么做。

  雖然這些肉食還有很大可能被其它野物給吃掉,不也有一定幾率引來熊瞎子嗎。

  天氣陰冷,早已經到了零下,這些野豬肉丟在野地里,可不像夏季,兩三天就腐臭難聞,大可以利用一番。

  有些事情,做了總比不做好。

  萬一到時候兩個地方,都有熊瞎子入住呢?

  想到這些,呂律當即綁了黃毛野豬,先將它拖到那棵大楊樹下,又牽著追風,去將下邊的一頭野豬開了腸肚,取掉肚子后,也拖上來扔到大楊樹下。

  至于另外兩頭,一樣被呂律花了一個多小時,取了豬肚后,拖到那石洞洞口前邊放著。

  事情做完,他這才返回,綁了地拖,將熊瞎子拖著往回走。

  和來時騎著追風跑跑走走不一樣,這拖著四五百斤的東西,就只能靠著雙腳往回走了。這可就是長途跋涉了,這一走,天黑好一會兒都還隔著草甸子大概七八里地沒走完,偏偏在這時候,開始窸窣地飄起雪花來。

  不是前兩天的碎米雪,而是輕飄飄的雪花,這是能下大堆厚的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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