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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財不配位,必有災禍

  一幫子人都散了,忙著和陳秀玉說話和逗弄孩子的呂律,等休息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帶回來的兩棵六品葉棒槌,一棵是帶著一大塊土球,另一個連著的是個大石塊,這分量可不輕。

  得,人都已經走完了,只能是自己來了!

  他提著鋤頭鏟子,打開木刻楞后邊林下參園子的門,選了最好的位置刨坑,然后兩口子合力,將兩棵棒槌連帶著原土,小心仔細地栽了進去。

  呂律除了讓陳秀玉知道這兩棵棒槌是頂級的六品葉外,別的啥都沒說。

  骷髏參的事情就更不能說了,他怕陳秀玉聽完后在木刻楞里住著都不舒心。

  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至于幾個結義兄弟,他都已經有過交代,不會輕易泄露出去。

  他都在想,以后這里,啥時候怕是得換成鐵柵欄,掛上鐵鏈鎖,但又覺得有些欲蓋彌彰。

  沒有不透風的墻,外邊的人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倒不如順其自然些,但多少還是要防范一下的。

  所以,就在當天晚上,呂律在園子里的周圍,下了些踩盤夾子,地槍也設置了幾處。

  想打主意,總得付出點代價。

  至于已經習慣在草甸子里抓老鼠的三只猞猁,呂律倒是不擔心它們進去破壞。

  頂上已經被他買了不少八號鐵絲,拉了防護網,掛了些枝葉,它們進不去。。

  這也是一種隱藏,在很多人看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參園子,大荒里很常見的東西,就在小興安嶺的山里,還有不少人在現在園參的高價吸引下,偷偷在山里毀林開荒,偷種園參。

  只是,現如今三十塊錢左右一斤的價格,到了八六年以后,會變成十二塊,再到后來的五六塊一斤,價值可遠不如自己這些價格一路飛漲的老參。

  兩口子把余下的那些二甲子、燈臺子也種上,天已經晚了。

  “我買了些菜回來,明天早上得叫我早起,準備早飯,收購站的人要來家里拉倉房里的那些皮毛,得請人在家吃上一頓,別人給了好處,自己也得懂事兒,把人給招待好。”

  回到家里,呂律在炕上喝茶休息、逗弄孩子的時候,順便跟陳秀玉交代了一聲。

  在山里呆了十多天,跋山涉水的,也很累,他擔心明天自己睡過了。

  畢竟收購站的人過來收購這些東西,清點完畢后,那是還要忙著回收購站上班的。

  “嗯吶!”

  陳秀玉很是善解人意地應了一聲:“你先吃點爐果、罐頭啥的墊吧墊吧,我去廚房燒水,你先把澡洗了,人也能輕松點,然后我再做飯。”

  “好!”

  呂律點點頭。

  陳秀玉跟著進廚房去忙活了。

  但孩子大了,只會越來越不省心,自打學會走路,小家伙就越來越不安分了,可不會理會呂律現在的疲憊,拉著呂律的食指一邊拖拽,一邊伸著手指著炕琴:“爸爸,抱上去……”

  呂律一看就知道,他這是又想到炕琴上站著,去搖晃那個被呂律抽空打理出來后掛上去的駝鹿鹿角擺件。

  難得孩子親近自己,呂律怎會拒絕,活動了自己有些酸痛的雙臂,將孩子抱上炕琴,扶著小家伙,看著他抓著鹿角,這里摸兩下,那里搖兩下,甚至還想著張嘴去咬……

  而燒水的陳秀玉,就依靠在門口,看著這父子倆,微微笑著。

  “我哥已經能下炕杵著拐杖試著走路了。”陳秀玉隨口說了一句。

  “恢復得挺好……明天那些皮毛賣了,我會把屬于他的那一份送過去,順便一起去看看。”

  呂律回望陳秀玉一眼:“你覺得等他傷好了,我該怎么安排他?”

  “能怎么安排,就他那腿腳,啥也干不了,總不能還啥都想著分他一份吧,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別人也不會同意。以前還有一身力氣,現在腿腳出問題了,有力氣也白瞎,誰叫這鐵皮憨憨不聽勸。

  我聽燕子說,他被接回來以后,好幾次就一個人躺屋里抹眼淚,知道后悔了又能咋樣。燕子也后悔,在我面前掉眼淚直接就被我給懟了回去。

  誰叫她們兩個作……自那以后,就不敢在我面前提這事兒,包括我媽也一樣。等他腳傷好了,看看農場以后有啥事兒是他能做的,隨便丟一份給他得了,可管不了那么多。”

  陳秀玉一說起這事兒,神情顯得有些厭煩,看來,這些日子沒少因為這事兒煩心。

  她能說出這么一番話,呂律倒是挺欣慰。

  上輩子沒有見過這早夭的大舅哥,現在情況不一樣,自己親手救下了,但若是陳秀玉是一個扶哥魔,那也是他不愿意見到的。

  還好,陳秀玉沒有讓他失望,挺顧家。

  而陳秀清,是呂律的大舅哥,和幾人也有結義情分,不管不顧說不過去,唯一能做的,讓他過個安穩日子就得了。

  洗澡水很快放入浴桶,調好水溫,陳秀玉給呂律找了干凈衣服備著,將孩子接過去,領著到廚房做飯。

  呂律褪去身上這套穿了十多天的臟衣服,跨入浴桶里泡著。

  離去京城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去京城到不了現場看閱兵,也只能是去看看電視直播了,已經回信跟劉浩說過到京城的日子,那邊他也請人幫忙在什剎海周圍尋找著愿意出手的四合院。

  一邊泡著,呂律一邊胡思亂想著要做的雜事,突然想起自己早就想弄的芬蘭浴室。

  很快,一年的風雪即將來臨,為了在這漫長的冬季能讓一家子泡澡,能在貓冬的時候通過桑拿發發汗啥的能舒服一些,事情早該動工了。

  趁著這幾天還有些時間,到五大連池跑一趟,叫上孟兆華,去那邊弄一車火山石回來。

  想到這個,他快速洗了澡,換上衣服后,到炕上找了紙筆,構建自己的芬蘭浴室。

  原木打造木刻楞小屋子,一邊設置上爐灶,用來加熱火山石,使得室內氣溫達到七十度,還得有個小小的池子泡澡。

  在霧氣騰騰的房間里,汗水從臉上的肌膚順著脖頸流下,人處在淡淡的木頭香氣中,全身毛孔都被水汽滋潤著,然后再跳入旁邊的冷水池中,在這一冷一熱的沐浴中,體驗冰與火的刺激,還能增強人體的抵抗能力和健康。

  那樣的日子,想想也挺美。

  構造倒也簡單,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真正動工,材料齊備,也不過就是十來天時間就能搞定。

  第二天一大早,陳秀玉根本沒有叫呂律早起,一個人老早就在廚房里忙活,直到張韶峰等人到了家里,呂律才被叫起床。

  跟幾人打過招呼,呂律打冷水洗臉刷牙后,趕忙到廚房幫忙。

  “也不叫我一聲!”呂律嗔怪道。

  “你難得睡個好覺叫你干啥,也就一桌飯菜的事兒,還怕我做不了!”陳秀玉笑著,揭開廚房里的放在灶邊溫著的幾個銻鍋,銻鍋中的笨雞燉蘑菇、紅燒的豬肉等需要時間較長的菜早已經做熟:“我都弄得差不多了,再弄個魚和兩個小菜,也有八九個菜,足夠了,趕緊到外邊陪著他們。”。

  “你這怕是半夜就起來了……”

  “我天天睡得都很足,沒事兒!”

  陳秀玉一邊說著一邊將他往屋子外面推。

  呂律只能出來,陪著張韶峰等人嘮嗑。

  收購站的車子在半個小時后趕到,呂律將人迎了進來,老師傅迫不及待地讓呂律領著先到倉房里轉了一圈,看過那些皮毛、熊膽、鹿茸啥的才安心下來,被呂律推著進了屋子。

  他進廚房幫忙,很快端出滿桌飯菜,招呼著一幫人吃飯、喝酒。

  接下來就是去盤點倉房里的那些皮毛、藥材。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東西都被裝上車,老師傅也按照約定的一樣直接最權限所能給到的最高價進行計算。

  倉房里的東西搬空,幾人手中也多了十三萬四千五百四十三塊,呂律也不跟他們客氣,自己拿了三份。

  這些東西,陳秀清也有份,一共分了八份,他們每人得一萬六千八百一十六塊錢,呂律手頭分到五萬零四百五十塊。

  當然,他也沒忘記給收購站的老師傅和他領來的兩個員工,一人塞了點好處。

  這些錢連上賣棒槌的、發現金砂礦脈獎勵的,還有手頭的余錢,呂律就在當天,又往銀行存入十萬,順便叫上張韶峰等人,從他們手里一人借了八萬,也存入銀行中,手頭一下子有了六十二萬,他心里想著,去到京城后,應該能買到兩套像樣的四合院了。

  事情辦妥,回到家里,呂律才叫上陳秀玉,帶了點糕點、罐頭,還有屬于陳秀清的那筆錢,一起領著孩子,去了陳秀清家里,幾條狗子也在一旁歡跑著跟上。

  一路和遇到的人笑著打招呼,到了陳秀清家院子外邊,看到陳秀清杵著拐杖,在院子里來回緩緩地走動著。

  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落寞了很多。

  看到站在院門口的呂律和陳秀玉,他勉強笑了笑:“律哥,妹子,你們來了,快到屋里坐!”

  呂律微微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幫忙攙扶著往屋里走。

  兩人進屋后在炕上坐下,陳秀玉給兩人泡了茶,也在炕沿邊坐下。

  “清子,恢復得咋樣?”

  “還要些日子……我……我以后進不了山了。”

  “進不了也挺好,以后過安穩日子。”

  “可是,律哥,我不想啊……”陳秀清揚手又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我咋就聽不進話,咋就干了這么糊涂的事兒啊?”

  他還想再打,被呂律一把拉住,看著他發紅的眼睛說道:“清子,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法怨天尤人,我對你的勸誡是最多了,可能你都聽膩了,覺得煩了,嫌我管得太寬,以后就不用聽我絮叨了。”

  呂律其實心里覺得挺惋惜的,一路走來,那也是見證了他成長的人。

  “哥,不是我說你,在這事兒上,你要是敢怪律哥,我第一個跟你急,律哥為你做的事兒不少,連命都是律哥給你撿回來的,是不是日子過好了,開始忘記當初你對律哥說的哪些話,開始覺得自己了不得了,你最后這次出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一家子都是……要怪,只怪你自己太貪了。”

  陳秀玉一拍桌子:“哭啥哭,你咋還好意思掉眼淚,這不是你自己作的嗎?這事兒,你得自己好好想想,律哥沒有哪一點對不起你。這要以后讓我聽到啥風言風語,別以為我是你妹就不會翻臉。”

  陳秀清愣愣i看著陳秀玉,許久之后拉著袖子擦擦眼淚,點了點頭。

  “清子,我為啥淘了那二十來天的金砂就一定非要你們離開,不停地勸告你們,其實歸根到底,就想告訴你們一句話:財不配位,必有災禍。所有人其實都意識到了,唯獨你……”

  呂律微微搖搖頭:“以后好好領著王燕過日子吧,也別瞎想那么多,說不定這是福也不一定。農場你投錢的那些,今年分紅一分都不會少,以后隨著投入的加大,你的投入比例也會越占越少,這一點你得明白,但只要那些你投過的還在,分紅都多少還會有一些。

  等到腿腳的傷好了,到農場里給你安排個事情,過點日子沒啥問題。”

  他說著,將賣皮毛該分給他的那一份錢放在桌上:“今天我倉房里的那些皮毛賣了,每個人分了一萬多,你收撿起來。”

  陳秀清現如今也只能認清這事實,默默地點了點頭。

  三人嘮了一陣家常,喝了些茶水,呂律總覺得莫名的壓抑,于是起身叫上陳秀玉離開:“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們會經常來看看你,有啥需要,記得跟我和秀玉說。”

  見兩人要走,陳秀清趕忙將呂律叫住:“律哥,你等等!”

  呂律回頭看著他,見他從炕琴抽屜里拿出那袋砂金:“這個,你拿回去!”

  “你自己留著吧,怎么說也是你拼了命要去淘的東西!”

  呂律說完抱著孩子,先一步出了屋子。

  “我聽燕子說,峰哥他們都來看過我哥,我哥要給他們分砂金,可是幾人走沒有要,都說讓他自己留下!”

  出了院子的時候,陳秀玉跟在呂律旁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呂律聽完,微微笑了笑:“畢竟結義一場,誰都不想看到他今天這樣!”

  一家子三口人默默地順著屯里大路往回走,走了一段,忽然發現跟在身邊的只有元寶,他不由愣了一下,四周掃視一圈,忽然隱約聽到嗚哩哇啦的撕咬聲,循著聲音趕到過去,這才看到,在打谷場上,一群狗子像是約好了一樣,有十五六只,這是在開相親大會啊。

  都沾沾連連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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