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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天然飲料樺樹汁

  呂律和張韶峰在局子里呆到了半夜才被放出來。

  其實,兩人也就只是在里邊被分開,簡單盤問了事情經過,就被晾在一邊,然后就是被打開手銬,告知沒事兒了,可以走了。

  出了公安局大門,魏春安他們三人還在外邊等著。

  三人早已經給他們兩人安排好了招待所。

  臨分別的時候,張韶峰不放心地問魏春安:“他們這一幫子人會咋樣?”

  “能咋樣,以后見不到了。這又是雇兇殺人,又是雇人盯梢的,事情嚴重了,而且,本來就是一幫子刀槍炮子,就是被打擊的對象,以前也沒少干各種破事兒,李哥聯系了你們區上,也打電話到牡丹江那邊問過……放心,我們都已經打點好了。”

  魏春安拍著胸脯說道:“包括還在醫院躺著的那位也被拎來了,你們可以安心了。”

  “韓兆江他家具體是在哪兒的?”呂律卻是不太放心。

  “牡丹江北安那邊,準確地說是羊草溝屯,我特意讓李哥問了下,韓兆江還真沒說假話,他家里現在就只剩下一個殘廢的老爸和一個領著個三歲孩子的媳婦兒,他自己在城里花天酒地,家里邊一團糟。

  祖上是大戶啊,前些年家里敗落了,也就是他老爸、大哥前兩年進山,攢了些棒槌,結果到頭來,遇到野豬,被一死一殘,就這么破落了。

  這家伙也不爭氣,他老爸傾家蕩產,好不容易給他弄個采購員當著,結果還不安分好好過日子,瞎折騰,這下也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他老爸也就在碾子溝看著一小片參田,別的也沒啥。”

  倪本洲笑著說道:“沒啥威脅了。”

  張韶峰卻是看向呂律:“你還想過去?”

  “之前是有些不放心,但既然已經確定是這樣了,也不急于一時了。”

  呂律倒是很想來個斬草除根,可這一家子只剩下三口人,一個殘疾,一個是婦女,還有個三歲孩童,這種情況,就即使去了,也下不去手。

  呂律笑道:“今年抬棒槌,到那邊的時候看看再說吧。”

  張韶峰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呂律做事兒穩妥,在心里還是有顧慮的,呂律說去,那肯定會去,不親眼看到,不會真的放下心來。

  別說呂律了,經歷過干飯盆被襲擊和趙永柯家被偷盜的事情,張韶峰自己也不放心。

  “今天就謝過三位哥們,時間不早了,陪我們折騰到現在,伱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一早就返回秀山屯。至于棒槌的事兒,你們可以聯系買家,有需要啥樣的,做個登記啥的,今年農忙結束,我們會把主要精力用在抬棒槌這事兒上,抬到的棒槌,緊著你們需要的來。”

  呂律說這話的時候,沖著三人拱了拱手。

  聞言,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隨便進山個把月的時間,就能弄出許多高品質棒槌,他們是早已經知道的事情。這要是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抬棒槌上,一年下來能賺的錢可不少。

  而呂律心里卻是在想著,大荒里這些老兆跑上一遍,能抬的棒槌就已經不多了。明年確實該去老毛子那邊薅點回來了。

  送走三人后,呂律和張韶峰在招待所早早的睡下。

  雖然是招待所,但在這時節,里邊住著也相當不舒服。

  甚至兩人覺得還不如在外邊雪地里攏堆火,裹著床泡皮褥子來的舒服。

  看著是躺在床上,裹著厚厚的棉被,但卻是一點都暖和不起來,那手腳冰冷得難受,哪有在家里的炕上舒服。

  屋里陳設簡單,就兩張床,兩把椅子和一張小桌子,還有就是一個暖水壺。

  呂律倒是想找個瓶子啥的裝點熱水暖手暖腳,奈何現在都大半夜,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可沒人伺候。

  張韶峰到后面實在受不了了,干脆爬起來,看到桌上有根蠟燭,點燃后,把手腳湊在那小小的火苗上烤著。

  結果,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了,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床底下放著有電爐子……

  兩人面面相覷,然后都罵了一句:“媽的!”

  這一夜本來可以很舒服,結果愣是把自己熬得滿臉憔悴。

  唯一好的就是,事情終于解決,可以安心回家了。

  到了家里,再找補回來吧。

  離開招待所,兩人趕緊在路邊買了熱騰騰的粥喝下,這才一人抓著個大餅,去找昨天停放在舞廳旁邊的汽車。

  好不容易把車子發動起來,兩人鉆進車子駕駛室,開著返回秀山屯。

  車子剛到秀山屯岔往呂律草甸子的土路,張韶峰就喊了起來:“停車吧,我就在這兒下了……”

  他說著就伸手去抓自己的半自動。

  “急啥啊,一起到我家里,喝點酒!”呂律笑著說道。

  “算了吧,我現在回到家里,只想好好睡上一覺,這才是大事兒。”

  “行,我開車送你到屯里,省得走,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去叫一聲大哥,咱們打來的那些皮毛,還沒處理呢。”

  呂律自己也打起了呵欠。

  這幾天,就沒有好好合過眼,張韶峰都受不了了,更別說來回長途駕駛的呂律了。

  “嗯吶!”

  呵欠像是會傳染,張韶峰也跟著打了個夸張的呵欠。

  他將張韶峰送回秀山屯,然后折返自家的草甸子,幾條敏銳的狗子聽到聲響,叫喚著提醒陳秀玉,早早地打開柵欄大門。

  車子在地窨子前的空地上停放好,呂律跳下車,抱著孩子的陳秀玉立刻湊了上來,先拉著呂律轉著看了一圈,這才問道:“律哥,事情咋樣了?”

  “全都被抓起來了……”

  呂律將半自動遞給陳秀玉拿著,他自己則是接過孩子來抱著,先在小家伙臉上親了一下,然后也指指自己的臉。

  小正陽會意,毫不吝嗇地在他臉上也親了一下。

  “趕緊回屋子,我和王燕、蒲桂英她們倆正在吃飯呢。”

  “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要睡覺也先吃點東西再說,不然都睡不踏實!”

  一家子一起往屋里走,到了屋里,呂律簡單和蒲桂英、王燕打了招呼,端過陳秀玉送來的碗筷,沒用三分鐘時間就扒拉掉一碗飯菜,然后自顧自地倒了些熱水,洗臉洗腳,搖搖晃晃地進了臥室,倒炕上躺著,褥子拉來蓋上,稍微一暖和,就沉沉睡了過去,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接下來的幾天,哥幾個湊到呂律這里,將從干飯盆打回來的那些皮毛進行處理,暫時就沒啥事兒了。

  呂律也終于有了短暫的休閑時間,每天幫著陳秀玉打理下獐子養殖場,領著孩子到屯里串串門,逗弄了元寶的五條狗崽,也抽空聯系了一下哈爾濱公園,讓人過來將自己家里那三只猞猁給帶走。

  一只猞猁給了一千二百塊錢,一張皮毛也能上九百的價格,看在是活體的份上,又給漲了三百,還算合理。

  這三只猞猁,都已經開始夜不歸宿了,在山里游蕩,只有餓了找不到吃的,才會回來跟著人轉,沖著人干嚎要吃的。

  呂律花了三天時間,總算將它們在回來找肉吃的時候,將它們關進倉房。

  關鍵是,孩子在靠近的時候,它們開始會沖著孩子兇,揚起大大的爪子就撓了過來,很是暴躁,這是都進入發情期了,一晚上的嚎叫,比家貓發春叫得還瘆人,而且情緒非常不穩定,甚至還開始偷食家里養著的笨雞。

  陳秀玉有些不舍,可看到孩子小手上被撓破皮的爪印,還是同意將它們賣給動物園。

  養了兩年多的時間,賣這么點錢,也只能勉強說是不虧。

  呂律倒是沒什么舍不得。

  家里的狗子多起來了,等到那五只狗崽長大,完全可以分成兩個狗幫,一個狗幫領著進山的時候,另一個狗幫留在家里看家護院,至于猞猁能捉的老鼠和錢串子,狗子也會很在行。

  這天早上的時候,呂律幫著陳秀玉打理好獐子養殖場的獐子,下午沒啥事兒,他另著狗子,挎著半自動,揣著彈弓,左肩上架著白玉,到山里閑逛。

  這是他這段日子經常干的事兒,幾條狗子閑不住,小狗崽也需要充分的運動才能更好地成長。

  每天走得也不遠,就在后邊的山里去看看,打打跳貓、灰狗子和野雞啥的。

  元寶今年領著幾只狗崽,進不了山了,得由陳秀玉照管著,幾條狗崽大概是一出生就是陳秀玉在幫忙看護,可不像元寶它們只認呂律,和陳秀玉顯得很親昵,沒了三只猞猁的跟隨,她和孩子身后變成了幾只蹦蹦跳跳的狗崽,活潑而溫馨。

  到山里閑逛打小動物的時候,呂律通常也會將陳秀玉叫上,主要是在教授馴養狗子方面的事情。

  見到呂律動身進山,沒啥事做的陳秀玉自然而然地也領著孩子跟上,她對彈弓、獵槍的興趣,一直就沒減弱過,進了山里,更多的時候反倒是呂律領著孩子跟在后邊,她在前邊拿著彈弓到處找小動物打。

  玩累了,直接在林子里攏堆火弄點烤肉啥的。

  小正陽到山里多來上幾次,也開始屁顛屁顛地在準備烤肉的時候,幫著找木柴。

  就在呂律去樺樹上準備弄點樺樹皮引火的時候,他才突然注意到,樺樹樹干已經返青了。

  樺樹,是大荒這種惡劣環境下最為常見的植物之一。

  返青是樹干開始灌漿,要準備發芽了。

  呂律恍然覺得,時間咋過的那么快,又是一年的四月了,來到大荒整整三個年頭了。

  看著返青的樹干,呂律拔出獵刀,在樹干上戳了一下,不多時,一滴滴透明的樹汁滴落下來。

  “別攏火了,咱們回家,我給你弄點好東西嘗嘗。”

  “啥好東西?”

  呂律指了指樺樹樹干上滴落的樹汁。

  “這玩意兒能吃嗎?”陳秀玉滿臉懷疑。

  “我還能害你不成……唉,居然不相信我,扎心了媳婦。”呂律搖頭嘆息。

  “我嘗,我嘗還不行嗎?”

  陳秀玉被呂律那模樣給逗得笑了起來,她蹲到樺樹邊,伸著舌頭去接即將滴落的樹汁。

  那模樣,竟然有些勾魂。

  樹汁滴落舌尖,陳秀玉舌頭一卷入口,她咂咂嘴:“咦,有點點微甜,還有一點點香氣。”

  “這樺樹汁,可是天然的飲料,好東西!”

  “我再嘗嘗!”

  她再一次伸著舌頭去接樺樹汁。

  但很快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這一滴一滴的,費勁!”

  “得回去找樺樹鉆個洞,然后用瓶子收集起來再喝……呃,咱們還是先回去,鉆洞,捅開了就出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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