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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最大的收獲

  毛子養熊的由來已久,甚至可以用傳統來形容。

  棕熊是啥?是動輒殺死一頭牛、吃掉一匹馬,一記小拳拳輕松能將人捶飛一兩米遠的恐怖存在,在大部分人心里,那是隔著動物園柵欄觀看的時候,都得離遠一些的猛獸。

  可毛子就是喜歡,總能將長大后能有近三米,體重達到上千斤,看上去跟輛小卡差不多的棕熊當寵物養,欺負熊就跟玩一樣。

  正因為喜歡,所以他們承辦的奧運會,連吉祥物都是棕熊,說毛子像頭熊,那在他們看來,是夸贊。

  這一點,呂律不得不服。

  大概也正是因此,棕熊才會在這邊達到泛濫的程度,是經常能見到的動物。

  帶回來的熊膽中,棕熊的熊膽數量,至少是熊瞎子的兩倍。

  當然了,棕熊也不是一般家庭能養得起的。

  要知道,成年棕熊飽餐一頓的食量,那是一個人一星期的食物總量。

  那只小棕熊邁動著小短腿,像個毛球,在雪地上努力地跑動逃命,但很快就被元寶它們幾條狗子給圍住了,沖著它一陣狂吠,嚇得小家伙一動都不敢動。

  呂律騎著大蔥趕到,及時叫住元寶它們,翻身下馬,走上前去,拎著熊崽子脖子上的皮毛就提了起來。

  這小棕熊,現在也就七八斤大小。

  不得不說,再兇猛的動物,小的時候大都很萌,這只小棕熊也不例外。

  蘇馬羅科夫等人也跟著趕到,他欣喜地接過呂律遞過來的小棕熊,像摟個孩子一樣摟在懷里,翻看了半天,交給跟在身后的一個手下抱著。

  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呂律的槍法,一百五十米開外,還有林木遮掩,只是一槍,解決一頭棕熊。

  這是進山大半天的時間,第一次看到呂律開槍,再看看棕熊頭上的彈孔,精準得不得了。

  不僅僅是呂律,其余幾人的槍法也相當好。

  幾人的狩獵能力、槍法,包括行動上的隱秘,讓蘇馬羅科夫對他們的認知,不得不拔高數個檔次。

  太厲害了!

  回到釀酒廠的時候,又是一番盛宴款待,拉近關系變得更加積極。

  呂律大抵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但他不想參與到這邊道上的爭斗,所以拒絕得很委婉。

  晚上休息的時候,吳彪找到呂律這里來:“我明天要回去了,得返回赤塔,坐火車回去!”

  “走這么快,你們的事情談妥了?”呂律直言不諱。

  “差不多吧,以后會經常走K3這條線,帶些東西過來,到時候在赤塔車站上進行交接,我大概算了一下,比起到處擺攤,這確實是條更賺錢的好路子。”

  “當然是條好路子……我們準備再打上一段時間,馬匹、狗啥的都在,也沒法坐火車回去,還是只能走邊界。”

  呂律估計自己以后再來,都得這樣。他想了想,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關系很好,但有的事兒,還是少摻和,咱們真玩不起。”

  吳彪微微笑了笑:“我懂!事實上,他也不讓我摻和。”

  正在幾人說話的時候,阿什庫和安巴也找了過來,開門直接就說:“我們明天也準備回去了!”

  “咋突然就走!”

  “我們其實也幫不上啥忙了,整天跟著你們也不是事兒,家里就媳婦一個人……”

  “那我把這幾天賺的錢……”

  呂律話還沒說完就被阿什庫打斷:“就不要跟我那么客氣了,我們已經得到得夠多了,伱也知道我們的性子,其實要求不高,吃飽穿暖就行。聽說你們明年還可能會過來,到時候一定要到我家里邊來做客!”

  哪怕再隔上二三十年,依然住在山里邊的這些鄂倫春人,跟外面的接觸始終不多,還是那么樸實,向來只是滿足生活所需就行,就像打獵一樣,能保證自己吃飽穿暖就行。

  既然他這么說,呂律也就不勉強。

  一幫子在屋子里嘮了大半個小時,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吳彪、阿什庫和安巴三人,隨著蘇馬羅科夫安排的送酒的車子離開。呂律等人則是再一次進入深山,就在外興安嶺這大片區域里狩獵。

  一轉眼的時間,又是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過去,期間往蘇馬羅科夫這里送了三趟皮毛。

  每一趟過來,都是滿滿的五架爬犁,皮毛的收獲實在讓人驚喜。

  蘇馬羅科夫將那些皮毛清點,按照比黑市的收購價略高一些的價格給呂律他們,一番盤點下來,有五萬多盧布。

  這樣的收益,哪怕是在蘇馬羅科夫看來,也是相當不菲,當然,到了他手里,他依然能賺上不少。

  他已然把呂律等人當成朋友,最起碼是當成值得交往的人,所以表現得非常友善。

  吃過晚飯,呂律也就直話直說了:“還有二十多天就要過年了,我們也得回去了!”

  這天氣說不準,還是得選著一個風雪夜過去。

  下不下雪還得老天說了算,呂律不敢太過耽擱,得原路返回,早早地回到邊界位置等待著時機。

  “過年……對對對,過年很重要,那我就不留你們了,這就給你們拿錢!”

  蘇馬羅科夫沉吟一會兒,放下懷里抱著的小棕熊,毫不避諱地朝著就放在屋子角落里的保險柜走去,一陣擺弄后,將厚重的保險柜門打開。

  呂律瞟了一眼,見保險柜里除了一沓沓捆扎好的盧布,還有不少美刀,在最下面的一層里,還堆疊著二十多根金條。

  這些東西,少說也有上百萬盧布。

  在這年頭,這樣的財力,哪怕是在律賊中,也是很多了。

  除了黑市賣私酒,蘇馬羅科夫還做著別的生意,有這么多積蓄,呂律倒也不奇怪,包括張韶峰他們也是一樣,家里的積累其實都不少了。

  “能不能幫忙換成美刀?盧布的話,我帶回去也不方便兌換使用……”

  呂律見狀,心想著拿了盧布回去不方便兌換成美刀,既然蘇馬羅科夫這里有,也就問了出來,如果能換,能省不少事兒。

  盧布換成美刀,對于身為律賊的蘇馬羅科夫并不是啥難事兒。

  “當然可以!”蘇馬羅科夫也清楚這東西兌換起來很麻煩,在這邊還好說,到了大荒,那是真的難。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有些盧布,也打算換成美刀!”

  “小事兒!”

  聞言,呂律趕忙去住的房間里,將獵囊取了過來,把里面用油紙包裹的那些盧布取了出來,除去給阿什庫父子倆的,手頭還有三萬八千多盧布,清點后交給蘇馬羅科夫。

  “還是你們厲害,這才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賺了八九萬盧布,都快趕上我這釀酒廠一個月了!”

  “辛苦錢!”

  “我上次去兌換的時候,是一盧布兌換一點八美刀。”

  呂律衡量了一下,覺得差不多,當即點頭:“就按這個兌換就行!”

  不多時,蘇馬羅科夫將那些盧布放進保險柜,從里面取出一沓沓美刀出來,隨后關上保險柜:“一共是十六萬一千二百美刀!”

  一沓沓的錢堆放在桌上,蘇馬羅科夫再次清點后,推送到呂律面前。

  呂律拿起來隨便掃視一下,就將東西放在獵囊里。

  當著自己一幫子人的面清點的,若還是斤斤計較再去數上一遍,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但他還是留了心眼,粗略看了下真偽。

  美刀最大面值是一百,那是整整十六沓還多一些。

  “期待你們下個冬季還來,如果過來的話,直接到我這里,所有的皮毛我都收,到時候直接美刀付錢……當然,別忘記答應給我準備的‘海東青’,還有,期待等以后邊界好轉了,咱們能好好做上一筆生意。有錢一起賺。”

  “那是當然!”

  如果只是這一點,呂律沒有絲毫意見。

  現在的情況看來,過來這一趟,最大的收獲不是這十多萬美刀,而是搭上了蘇馬羅科夫這條線。

  也希望這家伙能在律賊這條道上能走得更遠些,可別等不到九零后,就把自己給弄沒了。

  第二天早上,呂律等人早早收拾,起身上路。

  在這邊打到的皮毛盡數被賣掉,也就變成了輕裝簡行,除了一塊搭撮羅子要用的狍子大皮,再有就是些獵具了。

  蘇馬羅科夫親自出來送行,身后跟著笨拙竄動的小棕熊。

  養了了二十來天,這小東西現在已經跟蘇馬羅科夫變得熟識,經常能看到它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邊溜達。

  這些日子,蘇馬羅科夫每天用牛奶和肉伺候著,長得比在山上那會兒要胖不少。

  直到呂律等人走遠,他旁邊一人才出聲問道:“頭兒,這些人沒必要這么重視吧?”

  “你懂什么,這幾人不簡單,狩獵手段極其高明,別以為上次你們幾個人輕易就把他們從山里帶出來就覺得這些人不怎么樣,換句話說,以他們的能力,認真起來,你們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之所以過來,主要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了,他們的一貫行事作風向來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到關鍵時刻,不會輕易有大動作,而一旦有大動作,那必然是狂風暴雨,哪怕是在我們的釀酒廠……敢來,最起碼就說明他們不怕。

  別以為人多就能怎樣……以后不要輕易得罪獵人,尤其是厲害的獵人,山林向來是他們的天下。”

  蘇馬羅科夫瞟了他旁邊的手下笑道:“知道‘煙斗戰神’嗎?”

  “謝苗·諾莫科諾夫?”

  “對,一個鄂溫克族,以前只是一個小小的平民,打獵、木匠,對煙斗情有獨鐘。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至少在戰場上擊殺了超過三百六十名敵人,還擔任了射擊教官,至少培養出了一百五十名的狙擊手……而這幾人的槍法,你也去看了,打獵物,都是一槍斃命,而且,行蹤隱秘,像幽靈一樣。再說一遍,不要輕易得罪一個獵人……”

  “是!”

  “而且,這幾人也不簡單,說不定以后真有合作的機會,那邊的渠道一向管控得很嚴,說不定有了他們,有些事情就好辦了。哪怕他們就只是過來打獵,單是從他們手上得到的皮毛,也能賺不少不是。他們有句話:多個朋友多條路。這話,我很贊同。”

  說完,他從兜里掏出呂律送他的彈弓,往彈兜里裝上一顆鋼珠,朝著前方湖邊的一棵小樹打,只是連打數次,每次都偏了。

  而這個時候,呂律等人正坐在爬犁上往斯科沃羅季諾的方向走。

  接下來就是等個風雪之夜了,眼看現在天氣沒啥變化,所以倒也不用趕得很急,坐在爬犁上慢慢走著。

  兩天后,他們在斯科沃羅季諾附近的山里駐扎下來。

  等待的日子里,也就在周邊的山林里轉悠,找著紫貂、灰狗子之類的小動物打著。主要是趁機探查周邊的情況,倒也弄懂了巡邏的規律。

  巡邏的隊伍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嚴格,甚至只能用懶散來形容,幾個小時見不到一隊巡邏的人,偶爾見到了,那也是邊聊邊往嘴巴里灌伏特加,鬧哄哄的,真談不上啥紀律。

  誰知道,這一等就等了五天,幾人都有些急迫起來。

  直到第六天,終于在一陣寒風停歇之后,傍晚的時候,雪花飄飄灑灑,越下越大,等入了夜更是嚇得如同鵝毛。

  不敢有過多停留,將東西裝上爬犁,白大褂制作成的偽裝服穿上,給馬匹和狗子也都換上后,幾人瞅準時機,趕著爬犁,竄上江面,朝著對面快速奔去。

  成功抵達對岸,他們也沒有過多停留,辨明方向,找到藏在石倉子里放著的帳篷、皮毛以及隨身帶著的東西,裝車后連夜往漠河方向趕。

  這一走就是一整夜,經過漠河邊上的時候都不曾停留,直到遠遠離開鎮子,這才拐上大路,放慢了速度。

  “終于出來了!”

  一幫子人相互看著,都能看出彼此的輕松。

  呂律從爬犁上取下酒囊,扒掉塞子,給自己使勁灌了一口伏特加,然后把酒囊遞給幾人:“找個地方休息,咱們明天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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