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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茍在山里,才是王道

  接下來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元寶它們幾條狗子的貢獻是最大的,總能敏銳地發現這些藏在林間雪地上的飛龍,沒有它們,換成人去找,可不容易發現。

  在那些大片的榛子林、松樹林、柞樹林和樺樹林里,總能找到一群或是兩群的飛龍,跑的地方不少面積不小,但收獲也很多。

  隨便找到一群,少則有四五只,多的有八九只。

  比用網捕、捕捉籠和下套,方便太多,效率也高得多。

  大雪覆蓋山野,飛龍鳥沒法像野豬一樣,翻開厚厚的雪層去找食下邊的果子,主要以枝頭尖端的嫩枝和等到開春才會萌發的萌芽為食物,直到填滿嗉子,這也是飛龍被定義為走禽,飛行能力嚴重退化后,冬季白天依舊主要在枝頭活動的原因。

  甚至為了在枝頭能抓住被冰雪包裹的枝頭,爪子上進化出了梳子狀的邊緣,能很好地抓住結冰的樹枝。

  當然了,它們也會在被野豬翻拱過的地方,搜食一下殘存的松子、榛子或是橡果之類,或是找一些被翻找出來的蟲子、蟲蛹換換口味。也會偶爾在雪地上吃一些長得比較低矮的枝芽。

  白天采用下套、捕捉籠等方式,簡直就是守株待兔,很少下地活動的原因,就即使有帶來的苞米面、松子引誘,效率依然太低,遠遠比不上晚上出去尋找,反倒經常會引來一些黃皮子、灰狗子、花栗鼠之類。

  也就是捕鳥網效果稍微好點,但如果飛龍入網后取得不及時,飛龍容易在掙扎中把自己給勒死,關鍵是,還要配合圍追驅趕,將它們趕往設置捕鳥網的方向。

  只是單純地架起捕鳥網等著他們自投羅網,那玩的也是運氣。

  而且,沒配對的飛龍還好說,配了對的飛龍,單獨捕捉到一只的話,以后也就別指望它下蛋孵化了,林中鴛鴦,缺了另一半,就獨守終身。

  晚上的捕捉,將一整群地帶回去,能更好保持這一特性,增加產蛋率,以便獲得更多的飛龍幼鳥,擴大養殖。

  當然,晚上更低的氣溫,更危險的環境,對呂律等人來說,也是一大挑戰,同時還少了很多捕獵其它野物的機會,看到了紫貂、黃皮子之類也是一閃即逝,根本就打不了。

  即使如此,一晚上下來,一幫子人還是找到了六個紫貂的洞穴,還有一個熊倉子。不過,紫貂更習慣在夜間捕食,所以,幾人干脆天亮了直接尋到那幾個紫貂洞穴,無論是樹洞還是土洞里的紫貂,都能簡單的利用辣椒煙熏很快逼出來,用捕飛龍的網兜扣住出口就能抓住。

  事實上,網捕,也是鄂倫春人捕捉紫貂時,最常用的方法。

  至于熊倉子,呂律在這些日子以來,也發現了其中另一條規律,背風向陽的熊倉子,主要是天倉,在樹上,而在背陰坡面的倉子,則以地倉為主,土洞和石洞。

  當然,事有特例,只是大方向是這樣。

  幾人都已經配合過不少次數,殺熊倉子對于他們而言,已經非常簡單。

  連上捕捉那六只紫貂,一行人不過花了三個小時就把事情給解決了,順便設置些捕捉籠、繩套和捕鳥網,捕到啥算啥,聊勝于無。

  已經確定晚上去抓捕是最有效的法子,回到雪屋,累了一夜的幾人,吃過孟兆華等人準備的飯菜后,倒頭就睡,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

  有孟兆華他們三人臨時管理著那些飛龍,又加上添柴保溫,都不用值守,可以放心地睡,而且睡得舒服。

  醒來后,一個個也變得精神百倍。

  但張韶峰等人,還是比較關心呂律所說的事情,也就在吃飯的時候重新說起這事兒。

  呂律上輩子經歷過這事兒,有著清楚的認知。

  但想了想,他終究沒有細說,只說:“還是等咱們回去后,一起到城里去走一趟,一看以后,大家就都明白了。去買點報紙啥的看看也行,只要你們一看,應該就全都知道了。”

  眼見為實……讓他們親自去看看,效果會更好。

  接下來可謂是風雨飄搖。

  而這也是梁康波所說的,呂律當初和陳秀玉的事情會被人再次提起來的原因,還有現在所做的事情,賺到錢了,被眼紅的人盯上,只要被冠以一些名頭,很容易就能被針對。

  但其實,呂律早已經有了應對的準備。

  早在一來到秀山屯的時候,他就在努力地讓自己跟屯里人的關系變得融洽,并得到他們的尊重,而不是只顧自己一人賺錢,大方、對屯里人必要的照顧,都顯得尤為重要。

  因為,真發生被人針對的事情了,有大家伙站出來幫忙。

  可別小看了屯里這些普通村民的力量,關鍵時刻,是能救命的。

  同時,這也是呂律重生八二年,選擇回到大荒秀山屯這等偏遠地方的原因之一,因為偏遠,受到的干擾會比外界少得多,能活得比在大城市輕松。

  而這也是他在面對魏春安等人的時候,他敢直接用“大道理”懟過去的原因,不然的話,以他們幾個的行事風格,哪怕是高干子弟,長輩的榮光也很難庇護。

  這算是對黃明飛、魏春安等人的當頭一棒,是個警醒。

  他們只要收斂起來,過了這個坎,就會明白,呂律此舉,對他們來說,不亞于救命,而以后的關系,有很大可能變得很鐵,也是呂律為以后鋪的路子,雖然說很不討好,現在也看不出成效,但總歸會有些作用。

  因為,比他們牛逼的公子哥兒,把自己玩死的人太多太多。

  這也是呂律準備減少打獵,轉而開始種養殖、抬棒槌、找黃金、找山貨這些事情上,繼續茍在山里發展,而不是進入大城市的原因。

  哪有那么多輕松悠閑,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茍在山里,才是王道。

  而他現在所做的,就是在積蓄,等到過了這幾年后的爆發,才是安穩悠閑的開始。

  呂律回到山里的時候,就有過長遠的規劃,而在這過程中,因事而謀,因人而謀,捕捉機會的同時,也在努力地求著穩妥。

  看著幾人還是一臉莫名的樣子,呂律也簡單提了幾件大事件,讓他們大概明白是啥意思,跟著開玩笑地說道:“以后啊,哪怕是跟自家媳婦外出,可都不能在外面表現的太親密了,話也最好是少說,更不能亂說,不然都有可能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聽了呂律所說的這些東西,反應最強烈的,并非是張韶峰、雷蒙,梁康波幾個比較有見識的,反倒是陳秀清。

  他手頭的收音機里,聽到過不少重大的新聞廣播,呂律說的幾件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

  也正是有他幫忙著,呂律知道那么多,才會被簡單地以“報紙上看到的”這個理由給簡單帶過。

  “回去以后,咱們就去伊春城里看看,這些事情,千萬不能大意,把各自家里的孩子、媳婦和老人都給管好了,不能惹是生非。咱們趕山隊伍,盡量就在山里活動吧,少用槍,少出矛盾,別給自己惹禍。

  當然了,如果是禍事要找到門上來,也別虛。咱們不禍害別人,也不能讓人把咱們給禍害了。”

  呂律說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在這時段,收繳的槍支也不少。

  幾人聽完后,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呂律說得很嚴肅,但似乎事情在他們心里,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但他相信接下來去城里看看,他們會警醒起來。

  “咱們是結義兄弟,彼此之間,可要相互照拂啊!”呂律又輕輕地提了一句。

  在這階段,必然是個考驗兄弟情義的階段,哪怕是結義兄弟,到最后,究竟會發生些啥,誰都不知道,但若兄弟齊心,度過所遇到的難關,會更容易。

  幾人聽完后都微微笑笑。

  張韶峰伸出了拳頭,笑著說道:“咱們兄弟,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幾人的拳頭,紛紛碰撞到了一起。

  這一幕,看得孟兆華他們三個司機都有些熱血沸騰,滿臉羨慕。

  呂律他們說的話,并沒有避著他們,聽到的信息也讓三人心中驚訝不已,其實,孟兆華他姐夫和那司機就住在區上,他們已經見過一些事情發生了,甚至已經親眼看到過一些抓捕犯人的事情,比梁康波他們有更直觀的感受,也更加警醒。

  有了呂律的提點,心里也清楚自己該如何注意自己的一家老小的言行舉止,該如何規避了,對呂律有了更多的感激。

  不然的話,他們的心態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現在才明白,原來,無論是誰,都有可能卷入其中,萬劫不復,不是自認為行的端坐得正就能一點事兒沒有的。

  借這契機翻舊賬、找麻煩的人,可不再少數,防不勝防。

  謹言慎行,不只是在這年頭,在任何時候都是相當難能可貴的。

  必須穩妥!

  晚飯吃完,趁著天還沒黑,幾人抓緊時間上山,將設置的捕捉陷阱進行檢查,順便也查看周邊環境,開始設置捕獵工具,還有為晚上的飛龍捕捉做準備。

  (本章完)

從1982開始的趕山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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