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玄順著王奇正的手指望過去,先看到的,便是隱藏在灌木叢與樹木中間的一個小山洞,而在山洞外的一棵大樹后面,有個腦袋正縮回去,帶出了一道小殘影。
張飛玄瞬間拿起折扇,喝道:“出來!”
王奇正見狀,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形伏低,擺出捕獵的態勢。
荒郊野外的,不是鬼怪就是妖魔,不然就是跟他們一樣的人,肯定是沒有正常人的。
這東西...怕不是個精怪!
只是隨著他的喝聲,大樹后方沒半點反應,張飛玄眉頭一皺,折扇打開,從扇子周圍爆發出血霧出來,王奇正則是身軀伏的更低,一只手探出,變化為鋒利的獸爪。
正當張飛玄要揮動折扇的時候,大樹后方,那人影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讓二人動作都是一滯。
那是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臟兮兮的一個瘦弱女子。
女子長得不矮,雖然身材瘦弱,可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隨著動作,那破落的衣衫一搖一擺,也能看到一絲滑膩。
頭發和臉雖然臟,但依舊能看出五官清秀,是個不錯的美女子,此時這美女子有些恐懼的看著這二人,身軀下意識后退,雙手也放在腦袋下,手肘擠在身前,讓其多出了溝壑。
王奇正細細打量著女子,奇怪道:“凡人?”
張飛玄也皺起眉:“好像是沒什么法力波動...”
“你,你們是誰?”
那女子先是弱弱的來了一句,可很快臉色倏變,想到了什么,立馬邁動腳步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隨著行動,她那秋季的果實搖搖晃晃,好不惹眼。
直到跑到這二人跟前時,她腳步一絆,直接跌在地上,又抬起頭,凄慘道:“救救奴家,救救奴家!那個吃人狂魔就要回來了,請救救奴家!”
張飛玄啪的一下收起折扇,彎腰將那姑娘攙扶起來,露出和煦的微笑:“姑娘不要怕,我等乃金仙門弟子,是正道,你細細說來,你是如何到這的。”
“奴家本是南平國境內一處地主人家,那日正在家刺繡,突地一陣黑風刮起,奴家與家中人就被帶到這里,后來...”
女子眼中露出恐懼:“那東西根本不是人,它每隔幾日抓我家人吸干血肉,空留一張人皮,奴家想跑,可那妖怪太過厲害,讓奴家心生膽怯,可是,可是...”
女子掩面痛哭:“他們都被吸干血肉了,連奴家的郎君最后也沒撐住,奴家實在不想死,趁著那妖怪出門之際,這才想要出洞,而后就碰上了二位仙家!”
她沖著二人跪地俯首:“請二位仙家助奴家脫離苦海,奴家親戚在南平國是高官,肯定會報答二位,若是想讓奴家...那也是可以的!只望二位不棄,帶奴家離開!”
喲,還是個人妻...
張飛玄搖了搖扇子,朝著王奇正正色道:“三師弟...”
“好的二師兄,這事是我輩正道應做之事!”王奇正舔了舔嘴唇,也是一臉正色。
論控制表情,他們是專業的,不然怎么騙人。
荒郊野外的,出現這么一個楚楚可憐的女的,換作常人,定是食指大動。
尤其在這須彌脈里,除了披甲門那群瘋子之外,都會動心思。
這等好女子,他們金仙門當然不會像披甲門只知生撕血肉,那肯定是要...把人誘騙回山當人丹的。
對,換作以往,他們就會這么做,騙回去當人丹。
倒不是不近女色,在以前,下面的那些師弟畏懼師傅,騙到了人自然不敢騙分毫,畢竟誰知道會不會心境受損,別看現在那老頭乖的跟什么似的,天天在那丹室里不出來。
放以前,這老頭看人不爽,可是隨意殺人的。
對待他們這些弟子,他可不管什么心境不心境,定住了往丹爐里一煉,就成人丹了。
至于他們幾個修為高深的弟子,除了趙元化之外,倒是沒人感興趣。
他張飛玄模樣生的好,真想要露水姻緣,勾勾手指就能騙一大堆心甘情愿的。
王奇正是個大老粗,天天外面找珍獸,出了須彌脈,他也是大半時間在其他荒野里,想的是怎么提升實力,對凡人殘渣不感興趣。
至于另外兩個...不提也罷。
但現在大師兄在,成人丹這事暫時不要想了,但這人還得救,否則要是讓大師兄知道,他們是要出事的。
這女子是個凡人,看著可憐兮兮神情慌亂,應是不會騙人。
畢竟這須彌脈,被邪道擄的凡人多了去了,運氣好沒死的又不是沒有。
金仙門有,披甲門也有,這明顯是奪神宗窩點的地方,自然也是有的。
“行吧,你且隨我們走吧,正好我們要去南平國。”張飛玄對那女子道。
“謝謝仙家!謝謝仙家!”
那女子猛磕頭了一陣,臉上浮現喜意,站起身露出嫵媚之意:“路途遙遠,奴家一人害怕,有二位仙家在,奴家也能感受溫暖。”
“好說,好...”張飛玄伸伸手,正要敷衍掉這女子,只是他話都沒說完,就聽遠處響起一聲暴喝。
“邪魔外道!!”
聲音太熟悉,熟悉到二人活活打了個激靈。
張飛玄嚇得汗毛倒豎,立馬看了過去,只見在不遠處的一處高土坡上,宋印出現在那,手里還提著個什么物事,一雙泛著白光的眼宛如大日一般,照耀著他倆身軀直抖。
“邪魔外道,安敢欺我師弟?!”
被宋印一喝,王奇正嚇得僵立在那,一時間腦袋空白。
張飛玄則是語速飛快:
“師兄你聽我解釋,我們沒有任何要動這女子的心思,只是看這女子心神不定,先讓她寬心而已,我們真不是邪魔外道,師兄...嗯?”
欺他師弟?
他師弟不就是他們嗎?
那這話的目標...
張飛玄和王奇正統統朝著那女子看過去。
在宋印目光注視下,那女子的身軀也抖了起來,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不再是之前那副雖然瘦弱但看著還有些健康的臉。
不對,不太對!
張飛玄腦中靈光一閃,眼眸瞪大。
被須彌脈內的宗門擄去的凡人,怎么會面色健康?
這女子雖然臉上臟兮兮的,可是看著的確是健康紅潤,這個情況在須彌脈是不存在的。
這東西...
沒等他細想,一道粗大如柱的白光從宋印那邊直射而來,直接將那女子給包裹吞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