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亮起，陽光出現，家家戶戶這才策動門扉，一個個走了出來，倒是讓這城中開始多了生氣。
宋印等人將大堂清掃了一遍，休息了一個時辰，便從義莊走出來，而此時街道上，也充斥了一些人。
縣城里，做生意的依舊在做生意，擺攤的同樣在擺攤，似乎和尋常城池沒什么區別。
除了夜晚不屬于他們之外，白天和常人也沒區別。
他們的臉上倒是沒什么后怕之色，畢竟從記事起就是這么過的，鬼這種東西，就是與他們一起生活的。
宋印一行人走在街上，路遇一粥攤，便給了銀錢，在此坐下。
攤主弄上了幾碗粥和幾碟咸菜，放在他們的小桌子上。
“掌柜的，問你個事。”宋印見著粘稠的白粥，突然道。
那攤主掃了一眼眾人，看著這幾人高大的高大，華貴的華貴，客氣道：“不敢稱掌柜，就是一擺攤的，您有事盡管問。”
“這糧食怎么來的？”宋印指著白粥，問道。
“客人家問得好稀奇，當然是買來的，也有自家種的糧食。”攤主笑道。
“哦？可此地鬼類眾多，就不出事嗎？”宋印問道。
攤主聞言，愣了一下，道：“鬼這東西也沒什么，我活了三十來年，不也是相安無事嗎，真要找到我了，那是我倒霉。”
說著，他問道：“幾位是外來的吧？”
宋印點了點頭：“這大燕各地，都是這樣？”
“那我就不清楚了，這輩子就沒出過廣平縣，但是聽做買賣的人說，反正各地都差不多。”
攤主說道：“幾位外來的話，能不能說說外面是什么情況啊，說得好，今天早點我請了。”
第一手消息肯定是值得的，得到些小道消息，充作談資，也能吸引來不少客人，他們聽自己說見聞，也能點上一碗白粥什么的，說美了，還能點一碗芝麻粥呢。
宋印正要開口，張飛玄卻先笑道：“我們也孤陋寡聞，這正想著是不是各地不同，所以來問問，你這里有做買賣的，可是外面還有僵尸骷髏呢，他們是怎么過來的啊？”
攤主奇怪道：“外面的僵尸骷髏我也聽過，那也沒事，沿著道走就行了，你們不也是這進來的嗎？”
“正是如此。”
張飛玄神色如常的點頭，又道：“掌柜的，我們初來乍到，多問伱一些事，好做了解。”
他袖子一伸，弄出一兩銀子，道：“飯錢管上，把你們這好吃的都弄上來，多余的賞你。”
攤主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將銀子給摟過來，臉上燦爛如花，“放心，客人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
一碗白粥一碟小菜，兩文錢而已，五個人才十文錢，這一兩銀子可是值一千文，快抵他大半個月收入了。
張飛玄擅與人打交道，長得貴氣，穿得華麗，出手又闊綽，攤主只當是個貴人，也不好奇他們怎么這么多問題了，基本問什么答什么。
用那攤主的話說，反正就這么活，都一樣。
這廣平縣，自然也是如此。
雖然說百鬼夜行吧，但是白天還真就無事，只要不遠出，不到什么荒郊野外，基本是安全的。
他們有一條專門供行走的大道，白天從此道走大概率無事，或是有事，那純屬倒霉，這種人數量稀少，就相當于被劫道的和被野獸叼走吃了去的概率差不多。
攤主自己都去過附近村落，還熱心的將地點給標注出來。
至于僵尸骷髏什么的，他倒是沒遇到過，那些來的商販也是帶著五大三粗的護衛，各個手持兵器，對付個僵尸骷髏也不會太難。
“若是我們不想沿著道走呢？”宋印這時問道。
“那就得請大仙了。”攤主說道：“請得大仙，一路降妖伏魔，保你們無事。”
“大仙？！”
宋印一愣，激動道：“是幫助你們的修道人？莫非是個正道？”
有正道！
難不成剛才所說，現在就靈驗了？
難怪如此！
為何這里百鬼橫行，但是凡人卻也如常，雖然說是怨氣沖天，但有正道庇佑的話，自然也可以相安無事。
至于為什么不除鬼。
正道勢微嘛。
這一點宋印是知道的，他們金仙門也是從山疙瘩那好不容易才到大乾的。
而且這還是得有了自己才能做到，若是師傅沒發現他，那金仙門現在應該還在須彌脈里蟄伏隱忍。
是有了自己這大仙之資，才能做到這種事。
不然的話，師傅收了自己后，為何常常老淚縱橫。
不就是因為自己是大仙之資，讓人心生寬慰，覺得金仙門有救了，可以濟世救人了。
其他正道，或許沒自己這等資質之人，還是在苦苦掙扎。
但沒關系！
他宋印完全不歧視，也不會覺發這些正道過得苦。
都是一樣的人，相反他們不在窮鄉僻壤，反而是在這大燕里除魔衛道，更讓人佩服。
師傅是蟄伏，他們是直接干。
都令人神往。
宋印自然想與他們多多交流。
“正道？我不知道。”攤主一臉奇怪。
那樣子，不是不知道正道，而是連正道這個概念都不知。
“這個你們得去問縣令，縣太爺知道。”
“勞煩！”宋印一拱手，快速解決掉早餐。
“師弟師妹，吃完隨我去縣衙！”
他這一臉亢奮，倒是苦了其他人。
張飛玄面色發苦，王奇正咬著牙，高司術則是低頭不言，一臉沉默。
這時候說什么大仙啊？
這不是讓師兄誤會嗎？
什么降妖伏魔啊，哪有什么降妖伏魔的修道人，那都是心里帶著其他想法呢。
但是師兄這么激動，他們哪里敢說，不能澆滅師兄興致啊。
吃過早餐，幾人重新在街道行走，望著路過行人，張飛玄搖了搖頭：“各有各的生存方式啊。”
畢竟是‘正道’統治下的地方，不可能像邪道那般肆意，就算是以前的有聲無聲門，也是有秩序的，這里自然也是。
百鬼夜行雖然可怕，但是哪怕沒有師兄，張飛玄自己所見到的鬼類，好像也不是那等特別兇的厲鬼，只是一些常鬼而已。
至于大仙現在他們便往縣衙里去，準確說是師兄急不可耐，他要去找那個什么縣令，問問看到底是什么大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