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也不少了,去通報你家主人吧。”
戴斗笠之人在回味一陣后,對著完顏骨擺擺手,只是等了一會兒,卻發現這人沒什么動靜,不由皺眉:“為何不動?”
“啊是啊,為何不動呢?”
完顏骨將開著的傳音器拿出來,扔到一邊,開始活動手腳,如雷鳴般的聲音,自他筋骨內作響,讓這戴斗笠之人微微抬頭,斗笠下隱隱可見的目光里,充滿玩味。
“你是.要與我動手?”戴斗笠之人問道。
完顏骨沒有回答他,先是自顧自掃了眼之前被大日燒灼掉的三具人傀位置,又低下頭在那沉吟著,而后露出苦笑,這才抬頭對著這戴斗笠之人:
“照理說,我肯定不是伱對手。”
“自然。”
戴斗笠之人笑道:“這是命定之事實。”
“是啊,命啊”
完顏骨嘆了口氣:“很早以前,我與你一樣,也是這般信的。師傅收我入門墻,從小教導我的,就是咱們要讓凡人提出要求,這樣才能以氣力為引,修得真道。但是后來啊,我遇到了一人.本來我不服他的,只是我怕死而已,所以暫居他之下,伺機想辦法報復。”
“只是歲月日長,我逐漸發現,這修道,其實有個輕松的辦法。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這感覺.每每見到凡人因為宗門之要求,導致破家絕戶,在那哀嚎的時候,我總覺得不太爽利,但又說不出來為什么,只是覺得天經地義。”
完顏骨將拳頭捏的咔咔直響,“后來我明白了,那不是天經地義,那只是沒人能治我們而已。被人治了,就安靜了,安靜下來之后再仔細去看,就發現這天下別有一番天地。”
“世道不是我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我修道也不是命,只是運氣好,被師傅看中了而已。就如同這大乾里的人,如今人人都有資格修道,難不成他們全都是命中注定?”
“換了個修行方式,反而看得清楚了一些,他宋印合該天下第一。自這大乾底下,我修我的道,過我的日子,壯大我之宗門也能完成凡人之需求!”
完顏骨氣息逐漸粗重,身后突兀的多了一道虛影,那虛影是一個圓形,細細看去,那圓形的每一分組合而成的,都是細細之絲線。
“我本來是可以這么走掉的,但是我偏不我若走掉,大不了你跟過來,我帶你去見宋印,到時候宋印干掉你,造成什么傷亡也與我無關,畢竟你肯定是筑基,而我只是煉氣,這事說破大天去,宋印也怪不到我,我不是他那金仙門人。”
“但是.我不爽利的很啊!”
完顏骨深吸口氣,大聲道:“太不爽利了,就這么走了,和以前有什么區別!我完顏骨難道是因為武力就被壓服的人嗎?他宋印可以,是因為他不僅是有武力的,你不是!”
“我完顏骨,我力士宗,秉承天下凡人之需求而修道,若是走了,將這沿途凡人給你生殺予奪?我還修什么道!”
“凡人的需求,不需要我等強求,他們有自己最樸素的需求,那就是過得好!而我也無需聞聽他人需求,因為我乃”
完顏骨一指這戴斗笠之人,喝道:“大乾北武衛副指揮使完顏骨,你這邪道,安敢造次!”
絲線聚合成形,乃是無數凡人之需求匯聚,凝成了一只偌大的拳頭形狀!
完顏骨,今朝破除煉氣九階,邁向陸地神仙境!
“筑基了?”
戴斗笠之人的嘴唇微張,詫異道:“居然就此筑基,你這人.”
“邪道,納命來!”
完顏骨人都沒有動,只是喝了一聲,戴斗笠之人的軀體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猛力沖撞一樣,倒飛了出去,眼看就要直接撞倒背后之墻,撞出一個大窟窿,就見這戴斗笠之人的軀體又被撞回過來。
這飛回來還沒一瞬,似乎又是一道重擊打來,將這戴斗笠之人打的往地上一撞,直打出一個巨大凹陷。
“怎么可能!”戴斗笠之人驚呼出聲。
“哼!”
完顏骨露出冷笑,伸出手掌細細看著,“原來如此,這就是法相之威,嗯.看到的東西也不同了,這邊境之外的天,居然是如此暗沉污穢,難怪宋印要掃清寰宇,好我完顏骨也出一份力!”
他將手掌對準這戴斗笠之人,狠狠一握,往上一舉,這人便莫名奇妙的突然升空,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給握住了一樣。
“我之法相.”
完顏骨微閉雙眸,像是在思忖,而后睜開來,道:“聚氣完需之手。”
空氣當中,戴斗笠之人的周圍,突然出現了那只由絲線形成的大手,牢牢抓握著戴斗笠之人。
“邪道,我來慢慢和你玩!”
筑基了!
心情大悅的完顏骨哈哈大笑。
他剛才還懷著必死之心,將傳音器打開,聯通了京師那邊,期望有人能給宋印傳信.如若不然,至少也知道他是被誰干掉的。
力士宗加入大乾,不丟臉,也不背人!
力士宗這次站的堂堂正正!
大手一砸,將戴斗笠之人再次往地上砸下,又打出一道大凹陷來。
戴斗笠之人更是在這沖勁之下迅速回彈,又彈到了上空,而那只大手則迅速分散,化為無數道絲線,那絲線組合成了一只只小拳頭,如殘影一般從四面八方朝戴斗笠之人擊打。
拳頭帶起的沖勁,將這邪道打的完全下不來。
“不,不可能,這是什么法相,這是”只留有戴斗笠之人在空中慘呼。
完顏骨臉上笑意更濃。
他這法相形成,稍微一上手就知道怎么用。
這法相可以隔空對敵,也能隱于無形,甚至用不著完顏骨肉身出手,法相所化的拳頭就可以打在人身,一連多拳,拳拳到肉,很符合他完顏骨的脾性。
就這樣.將人打成肉泥好了。
“這是.拳頭罷了。”
戴斗笠之人的聲音,突然平穩了下來,他身形在空中一定,周圍無數紛飛的拳頭像是隔了一道屏障,明明是有打進去的,可怎么樣都無法接近這人身軀。
他在空中漂浮一陣,緩緩落地,明明剛才打的那么狼狽,可仔細一看,身上莫說傷痕,連點臟污都沒有。
“滿意了嗎?口出妄言的小子。”他噙著笑意,淡淡說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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