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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陌生的男女

  錢伯仁坐在高高的樓頂邊緣上吹著冷風,他的腳下是十幾層的高樓,身后是他的幾個子女,流著淚,呼喚著讓他不要做傻事。

  “我這是,在做什么呢?”他不禁思考道。忽然間,他感到一陣的頭暈目眩,整個人直勾勾地栽了下去……

  時間回到幾個月以前。那是他六十歲的生日宴會,一眾親朋好友齊聚在他在市郊的別墅中。錢伯仁熱情地招待著各位賓客,時不時敬酒。他的妻子和幾個兒女也同樣招呼著座上的賓客。

  突然之間,“叮咚”的幾聲,門鈴響了。錢伯仁有些驚訝:“飯都已經開始吃了,是誰在這個時間還來了?”但他還是讓小兒子錢飛前去開門。

  錢飛來到門前,打開門,門前站著的是一對陌生的男女,年齡約摸三十多歲,手里拎著好幾件禮物。男的面相成熟帥氣,戴一副金絲眼鏡,梳了三七分的發型,衣著考究。而女的模樣也算俊俏,身穿格子襯衫,底下是掩蓋不住的瘦削身材,厚厚的眼鏡卻掩蓋不住深重的黑眼圈。他們二人的手緊緊握住在一起,似乎是在期待著什么。

  “你們是?”錢飛有些疑惑。

  “請問,這是錢伯仁先生的家嗎?”男人率先發話了。

  “是,你們也是來參加我爸爸的生日宴會的對吧?”錢飛看到他們手中的禮物,沒有多加思考,“來來來,快請進快請進。”錢飛一邊說著,一邊就拖拽住男人的手臂,向里面走去。

  “不不不,我們是找他有事來的。”男人推脫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哎,來都來了。先吃完,再說別的。”錢飛以為二人是前來找伯仁有什么事的,心想著這生日宴會大喜的日子,還是先得留人家吃個飯再說。于是他果斷拉著兩人就往里走。

  錢伯仁看到了,只以為是錢飛的好朋友,于是快步走來,笑道:“來來來來,快請坐。”說著就連忙騰出了兩張椅子,將男女二人安排好了座位。

  二人剛想抬頭說些什么,錢伯仁又轉身去招呼其他的賓客了。他們倆見狀,也不好意思再跟過去,只能有些尷尬地在酒席中坐著。

  稍微過了一會兒,錢伯仁站在人群當中,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今天是我錢伯仁六十歲的生日,也是感謝大家有空光臨寒舍,讓我們這家里蓬蓽生輝。六十歲是花甲之年,人生也已經過了大半輩子了。但是我非常幸運,有著一位特別愛我的妻子,以及四個優秀的子女,同時也是感謝在座的各位,對我一直以來的幫助、照顧。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夠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謝謝大家,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一同舉杯祝賀,此時新來的那兩位男女,也一同跟著大家舉起了酒杯。

  酒席上豐盛的菜肴令人目不暇接,所有的菜品都令人垂涎欲滴。錢伯仁這次可是費了大功夫,從五星級酒店專門請來了幾位專業的大廚,來到家里忙活這頓飯。

  然而酒席中,那兩位男女卻幾乎都沒怎么動筷子,二人只是默默地喝著飲料,時不時同周圍人點頭假笑,打著招呼。

  他們這一不自然的行為也引起了錢伯仁的關注,他悄悄地把錢飛拉到一邊,問道:“你這兩個朋友怎么不吃飯呢?”

  “什么朋友?”錢飛疑惑地問道。

  “就那倆,一男一女坐那。男的戴個眼鏡,女的穿個格子襯衫。”錢伯仁指了指那對男女。

  “啊?我以為是老爸您的朋友呢。”錢飛后退一步,驚訝地回答道。

  “啊?我還以為是你的朋友呢,我這么著急就把人家給請進來了。”錢伯仁有些樂了。

  “我去問一下,是不是我媽,或者是我姐她們的朋友?”錢飛快步走到周文璐和幾個姐姐的身邊,悄悄耳語了幾句,又立馬折返過來。

  “爸,我媽我姐他們也都說不認識那對人。”錢飛有些氣憤地說。

  錢伯仁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家都不認識,這不明擺著那兩個人是過來蹭飯的嗎?我去收拾收拾他們。”錢飛說著,怒氣沖沖地就要轉頭去找他們。

  “兒子,冷靜冷靜。沒事,這生日宴會嘛,多兩個筷子又沒什么的,對吧?人家過來還給我們增添一些喜氣呢。”錢伯仁連忙阻攔道。

  確實,今天是他六十歲壽宴,寧愿來多兩個人來蹭飯,他也不希望把生日宴會搞得太過尷尬。

  錢飛聽完,只能作罷。

  但是錢伯仁攔住了錢飛,卻沒有考慮到他的妻子。

  周文璐也同樣注意到了這對男女的存在,當小兒子過來,問到他們是不是自己的朋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在懷疑這對男女的身份。而當她偷聽到丈夫和小兒子的對話后,更是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的火。

  她快步走到那對男女的身邊,微笑著問道:“哎呀,你們好啊,照顧不周,多有擔待。”

  “沒有沒有。”那對男女略顯尷尬地附和笑著。

  “對了,你們是伯仁的朋友嗎?我好像從沒聽伯仁提起過你們呢。”周文璐很快就直奔主題,詢問著他們的身份。

  “我們是……來找他有事兒的。”男人有些支支吾吾地說。

  “噢,找他有事啊?什么事呀?”周文璐臉上雖然笑著,但是在心底仍然在壓制著無名的火氣。

  “額……這個事兒現在不太方便說,要不一會兒等結束了,再詳細說?”男人望了望四周的賓客。

  “什么事兒啊?不方便現在說嗎?”周文璐的眼神變得惡狠起來,“你們兩個,不會是來過來蹭飯的吧?”

  “沒有沒有沒有,我們不是來蹭飯的。”這對男女連忙搖頭,眼神變得慌張起來。

  “那你們是來干什么的?”周文璐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整個宴席也瞬間安靜下來,所有賓客都望向這邊。

  周文璐說道:“我警告你們,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就報警過來,去派出所說道說道。”

  “別……那我們說,我們說。唉……”男人長嘆一口氣。

  男女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后,由男人發話了:“我們……我們是來找錢伯仁先生的。”

  “所以呢,找他什么事兒?”周文璐仍然不依不饒。

  “我們找他是……”

  “是什么?快說!”

  “我們找他,是因為錢伯仁可能是我們的親生父親。”男人終于說出了他的回應,如釋重負。

  此言一出。宴席中一下子變得無比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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