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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早知道再騙一個

  “喵嗚.”

  小幻的低鳴在李長安耳畔響起。

  他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環顧了圈包廂,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再次耷拉下眼皮,沒有表露出異樣。

  通過小幻的跟蹤,李長安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柏城杰離開后去的那個隱秘的房間,或許才是這處地下競技場真正的秘密之一。

  里面,會不會就是“天文學會”?

  礙于房間比較特殊,還有專人看守,小幻不敢進去。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小幻當時通過靈性天平告知李長安,如果它進去,極有可能會遇到無法估計的危險,這種感覺源自它的直覺。

  甚至,在柏城杰離開的時候,小幻也差點炸毛險些暴露自己。

  由此可見,那隱秘房間內,絕對有著實力遠超它的存在。

  至于說。

  柏城杰走出那個房間后回來路上與褚凡光的對話,李長安也知道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柏城杰居然還有一個弟弟。

  而且還是一位已經授封成為子爵的弟弟。

  這也讓李長安明白,為什么明明柏城杰的父親柏洪圖,這位“第一院”的議員,位高權重的伯爵,沒有將他的兒子帶去王都,反而是留在了陌隴市。

  在這個世界,嫡長子的地位是遠高于次子的。

可要是,次子的能力、權力、身份全方位地包圍超越了嫡子  那就不好說了。

  就在他腦中思緒紛呈的時候,冷著臉的柏城杰回來了。

  跟在他身邊的,還有那依舊一副老神棍模樣的王友山。

  他什么時候出現的?

  其實先前李長安是想讓小幻去嘗試跟著王友山的。

  最后卻不了了之。

  一方面,是因為王友山畢竟是三階御靈師,小幻的偽裝未必能夠躲過他的眼睛。

  另一方面,是在王友山離開了包廂后,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稍遲一步出門的小幻根本就沒能找到他。

  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跟上了柏城杰。

  “誰幫我上臺,贏了對面那家伙,獎金十萬。”

  雖然柏城杰極力掩飾,但還是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一絲慍怒。

  包廂內的幾人面面相覷。

  李長安也露出一副不了解情況,但聽到十萬獎金十分意動的模樣。

  側身朝著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外看去。

  很顯然,在柏城杰回來后,競技場的工作人員們已經在做準備了。

  而就在他們的對面,一間原本看不清內部景象的落地窗,倏地一閃后,就能看清那包廂內的模樣了。

  褚凡光,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攬著個艷麗的女人,正笑瞇瞇地看著他們這一邊,朝著他們揚了揚酒杯。

  這競技場會來事啊,這樣能自由操控可見度的玻璃,讓比斗的雙方可以互相看到,這火藥味不就一下子上來了么李長安心底腹誹。

  柏城杰環抱雙臂,面無表情地走到窗戶前,和褚凡光隔空對望。

  火藥味,越發濃郁。

  與此同時,下面寬闊的擂臺上,褚凡光的人已經站在了上面。

  抬著頭望著他們這一邊,滿眼挑釁。

  “我去。”

  第一個按捺不住的人,是洪武。

  他甕聲甕氣的聲音仿佛源自胸腔,豁然起身,捏了捏拳頭,發出“咔咔”的聲響。

  “好!”

  柏城杰沒有拒絕,低著眼眸。

  旋即,洪武就在侍者的帶領下,前往了下面的擂臺。

  李長安等人也紛紛起身,走到了落地窗旁,站在柏城杰的身后,往下眺望。

  眼角的余光,瞥向另一側的洪文。

  他面色平靜,似乎對洪武的實力,頗有些信心。

  隨著洪武上臺,在主持人的介紹以及鼓動下,很快現場就變得熱鬧起來。

  下注、加注、議論的聲音不斷響起。

  在主持人的一聲令下后,雙方的戰斗很快就開始了。

  與洪武戰斗的這人名叫齊軍,似乎也是地下競技場三擂的擂手,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褚凡光收入麾下。

  靈獸是一只鐮刀狐獴,混亂屬性,負面級上等的潛力,負面級五階的實力。

  鐮刀狐獴屬于狐獴類靈獸,身形矮小,動作迅捷。

  最惹人矚目的,無疑是它手肘末端以及尾巴末梢的鋒利鐮刀。

  在耀眼的聚光燈下反射著凜冽寒光。

  在兩只靈獸的碰撞開始后,李長安就搖了搖頭。

  洪武的褶皮犀牛不是對手。

  力量型專注破壞的靜謐屬性靈獸,面對身形詭譎動作迅猛攻擊刁鉆的混亂屬性鐮刀狐獴。

  勝負其實在最開始,褶皮犀牛的皮甲能否抵擋住鐮刀狐獴的鐮刀,就能判斷出來。

  不只是他,包廂內的其余幾人,也都看出來了。

  “齊軍,我想起來了,他以前是個雇傭兵。”

  一向沉默寡言的尖兵忽然開口。

  在柏城杰望向他時,尖兵繼續道:

  “他的鐮刀狐獴身上的鐮刀,并不是原生的,而是從另外一只實力更強的鐮刀狐獴身上竊取來的,勉強可以算是一件器具。”

  竊取?

  混亂屬性靈獸的能力之一嗎?

  李長安瞇起眼睛。

  沒有去關注柏城杰的面色變化,反而注意到,作為洪武哥哥的洪文,此刻的面色依舊坦然從容。

  直到最后洪武認輸被打下場,都沒有一絲絲的表情變化。

  他們真是親兄弟?

  洪武輸了,不出意外地輸了。

  柏城杰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對面的褚凡光卻笑得前仰后合,好不開心。

  “我去吧。”

  尖兵忽然道,望向臺下叫囂著的齊軍,目光灼灼。

  但對于尖兵的提議,柏城杰卻拒絕了,反而看向李長安。

  “長青,你去。”

  聞言的李長安微微一怔。

  視線在柏城杰和尖兵身上掃過,眼底有了幾分明悟。

  在柏城杰的眼里,尖兵是他除了王友山外的王牌,而他李長安顯然還沒到王牌的程度。

  心里不由笑了幾聲,表面看不出任何變化地應道:

  “好。”

  與頗為狼狽灰溜溜上來的洪武錯身而過。

  在侍者的引領下,前往擂臺。

  當他再次出現在柏城杰等人的視線中時,懷里的黑貓已經不見了。

  一步步走上臺的同時,李長安身前浮現的陣式中,身材魁梧體格壯碩的魁斗緩步踏出。

  在臺上站定。

  看向對面笑容滿面的齊軍,以及不斷把玩著兩柄鐮刀的鐮刀狐獴,李長安眼底微閃。

  其實,認出了齊軍的,并不只是尖兵,李長安也認出他了。

  齊軍,屬于被通緝的在逃人員,犯過不止一起殺人罪,甚至還有奸殺罪,喜歡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受害者分尸,揚城、陌隴市等周邊城市的靜謐會、蒼白繪卷包括治安局,都有著對他的通緝。

  是個十惡不赦的家伙。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躲在這競技場內,成了一名富家子的打手。

  生活過得十分愜意。

  事實上,在這競技場內打擂的,百分之七八十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惡劣行徑,甚至是犯罪行徑。

  所以,李長安跟他沒什么話好說的。

  在主持人示意開始后,鮮少讓魁斗主動出手的他,第一次率先發難。

  “織木,尖刺!”

  就見,魁斗手臂一抬。

  擂臺周圍擺放著的不少桌子,陡然懸空而起。

  于窸窸窣窣的木屑散落聲中,變成了一根根尖銳的木刺。

  密密麻麻地朝著鐮刀狐獴破空而去。

  這一手,讓一些坐在靠前的觀眾面露愕然,看著空蕩蕩的身前,似乎沒預料到會是這么個情況。

  不過他們倒也沒有生氣,反而是露出更加亢奮的神色。

  “好!”

  見狀的齊軍面色微緊,鐮刀狐獴也立刻動了起來。

  憑借著靈巧的身形,在空中迅速閃躲。

  時而揮舞鐮刀,將閃躲不開的木刺劈成兩半。

  短時間,還真奈何不了它。

  可是。

  李長安和魁斗在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它。

  只見李長安半步向前,魁斗平舉著的手掌也陡然攥緊。

  那些被鐮刀狐獴避開了的尖刺,以極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朝著齊軍襲去!

  直逼御靈師!

  “竊取!”

  有了那么一絲慌張的齊軍,都不用心念進行指揮了,大喊出聲。

  “咯!!”

  感受到齊軍危機的鐮刀狐獴一咬牙,閃身跳躍迅速回到其身邊,眼睛泛紅,繚繞的混亂氣息瞬間擴張。

  就好似是鐮刀狐獴身上散發出的特殊氣味一般,籠罩住了周遭所有的木刺。

  下一秒。

  魁斗有些意外地抓了抓手。

  它感覺.失去了對那些木刺的控制。

“混亂”屬性,混亂一切有跡可循的東西,將所有的東西變得無序,變得錯誤,變得無法理解  齊軍和他這只鐮刀狐獴,開始對屬性進行摸索和使用了嗎?

  “竊取的只是‘木刺’,‘織木’還在,束縛他們!”

  李長安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在心底提醒魁斗。

  反應過來的它,再次驅使靈性。

  那胡亂在空中飛舞的木刺,忽然又演變成一根根堅韌的木條。

  將齊軍以及鐮刀狐獴全都包裹束縛了上去。

  咔嚓!!

  只是,眼看著那些木條變得嚴實,一道巨大的裂縫卻豁然在其上洞開。

  緊接著。

  躥出的迅捷身影,夾雜著凜冽的寒芒,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魁斗。

  吁——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們吁聲四起。

  還以為能一些子秒了齊軍和鐮刀狐獴呢。

  嘩啦——

  干脆利落的木頭崩裂聲,伴隨著魁斗的悶哼。

  一道切口極為平整的斷口,在它手臂上悄然浮現。

  鉆出木籠的齊軍咬著牙,滿臉憤憤。

  “給我殺了他!”

  砰!!

  給魁斗帶去了一道傷口后的鐮刀狐獴沒有半分遲疑,掠過它,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李長安。

  只不過,還未等它靠近,就被魁斗的拳頭給攔了下來。

  鐮刀狐獴抽空看向魁斗。

  大個子真不怕死?

  魁斗再次低喝,身上又一次抽出木條。

  不過,并不是包裹自己,而是覆蓋在了李長安的身體周圍。

  木鎧!

  看到這一幕,齊軍和鐮刀狐獴都明白了。

  不解決掉魁斗,是無法傷到李長安的。

  下一刻。

  豐富的經驗就讓他們將鐮刀,揮舞向了壯碩的魁斗。

  剎那間,仿佛有一柄飛舞的鐮刀,在魁斗身邊迅速穿梭。

  噗噗噗——

  每一次寒芒的閃爍,都伴隨著它身上的一道傷痕浮現。

  臺下的觀眾們,已經有幾個開始搖頭了。

  最開始的猛攻被反制,之后動作緩慢的不屈樹妖又抓不住敏捷的鐮刀狐獴,這不跟先前的褶皮犀牛一樣.

  等著落敗么?

  他們看不出來,可正與魁斗交鋒的鐮刀狐獴以及齊軍,卻感覺非常清楚。

  鐮刀狐獴的鐮刀,越來越難以擊破魁斗的防御了。

  齊軍猛地一個激靈,抬起的眼睛露出了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

  看向在鐮刀狐獴仿佛是個木樁子的不屈樹妖,以及面色平靜絲毫不見慌亂的李長安。

  不屈之心?!

  這是一只掌握了“不屈之心”的不屈樹妖?

  他可不是奎牛和老劉頭,很清楚擁有“不屈之心”的不屈樹妖,代表著什么。

  秒不掉,就只能被耗。

  如果耗不過,那結果.

  看不屈樹妖的樣子,雖然狼狽,但依舊精神奕奕眼神堅定。

  絲毫沒有要被擊潰的樣子。

  不能這樣下去!

  齊軍心中一橫,傳念道:

  “狐獴,扭曲鐮刀!”

  最后一搏!

  如果秒不掉,這場戰斗也就該結束了。

  “咯!!”

  聞訊的鐮刀狐獴腳步猛地一頓,站定在了魁斗的面前。

  眼睛瞇起,眼底氤氳朦朧。

  魁斗也沒有半分懼色,張開雙臂,猛地往前踏出一步。

  沉穩而堅定。

  嗖——

  下一秒。

  鐮刀狐獴動了。

  但這一次它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而是以一種大家都能看清的速度,沖向魁斗的胸口。

  見狀的魁斗也不含糊,抬手就抓了過去。

  可是。

  就在它即將抓住鐮刀狐獴揮舞的鐮刀時,卻突然抓了個空。

  明明不論是視線上還是角度上,它這一手抓去,都應該抓住鐮刀狐獴的鐮刀才對。

  可手上傳來的感覺卻告訴它。

  抓空了!

那鐮刀,就如同插進水里的筷子,折斷了、消失了  悄無聲息的。

  “魁斗,身后,木鎧!”

  并未像表現得那么自如從容的李長安,時刻注視著魁斗和鐮刀狐獴。

  在看到鐮刀狐獴動作突然變得緩慢,進攻變得遲鈍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了情況的不對。

  第一時間給予提醒。

  所以,就在魁斗抓向鐮刀的剎那,它背后分叉凌亂的樹枝,在控制下變成了一塊如同護心鏡一樣的鎧甲部分,護在了背心。

  噗呲——

  就如李長安所預料的那樣。

  明明是從前面揮舞而來的鐮刀,卻詭異又悄然地出現在了魁斗的背后。

  攜著一股駁雜混亂氣息的鐮刀,悄然沒入木鎧。

  只是,在即將刺入魁斗身體時,卻仿佛被什么東西夾住了一樣,再也難以寸進。

  鐮刀狐獴眼睛微瞪,看向魁斗的眼中泛著意外。

  齊軍也同樣如此。

  這一招,才是他和鐮刀狐獴真正的殺招。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卻還是被防住了!

  “我”

  反應很快的齊軍第一時間開口。

  不過,他反應快,還有人比他反應更快。

  “魁斗!”

  李長安心里暗喝。

  聞言的魁斗瞬間會意,一只手猛地攥住還在意外中的鐮刀狐獴,將其狠狠地踩在腳下。

  根須汲取!

  深棕色的細密根須,在鐮刀狐獴的掙扎、尖叫中,毫不留情地鉆進了它的身體。

  眨眼的功夫,鐮刀狐獴就被那密密麻麻的根須,穿了個透心涼。

  而另一邊。

  剛剛張開嘴巴,想要認輸的齊軍,在他身后那堆雜亂的木頭中,猛地躥出一根尖銳的木刺,從他的胸膛貫穿而出。

  “.認.嗬嗬”

  齊軍嘴里噴出鮮血,僵硬地低頭朝著胸口望去。

  那裹著殷紅的木頭,顯得那么惹眼。

  臺下的不少觀眾,也被這瞬息之間陡然出現的變化給震到了。

  他們不明白。

  前一秒齊軍和鐮刀狐獴,不是還牢牢地占據著主動和優勢嗎?

  怎么、怎么突然就沒了?

  砰——

  隨著齊軍的倒地。

  被魁斗踩在腳下,無數根須貫穿了身體的鐮刀狐獴,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

  而魁斗身上那些猙獰錯落的傷口,則迅速恢復。

  既然這擂臺上沒有土壤。

  那就自己制造土壤!

  “好!!”

  一聲大喝從樓上包廂內傳來。

  站在落地窗前的柏城杰此刻笑容滿面,還拍著手。

  看向李長安的眼里,滿是贊賞。

  顯然,對于李長安毫不留情,連認輸的機會都不給對方而感到滿意。

  微微扭頭看向身邊的尖兵,見他面色有些凝重。

  笑著問道:

  “怎么樣,尖兵,打得過長青么?”

  聞言,尖兵板著的表情再次凝重了幾分,思索半晌后,才沉重且簡短地答道:

  “贏不了。”

  贏不了.

  柏城杰眉毛微挑,笑容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贏不了,不代表會輸。

  只是說明,李長安這只不屈樹妖的“不屈之心”一旦疊起來,他的靈獸也很難擊破其防御。

  連防御都擊破不了,那自然也不可能贏。

  不過。

  不屈樹妖的缺點也暴露得一覽無余,他的靈獸贏不了不屈樹妖,但不屈樹妖也不可能像擊敗鐮刀狐獴那樣擊敗他的靈獸。

  隨著戰斗次數的增加,不屈樹妖強橫的防御能力,“不屈之心”的變態防御加持,已然深入人心。

  但也因為如此,它的不足之處,也暴露得越多。

  可不知道為什么。

  似乎并沒有人注意到,魁斗除了防御能力外,它的自我恢復能力,也已經超出了同等層次的靈獸。

  只能說明,“不屈之心”的印象,太過深刻,讓人下意識地忽視了一部分細節。

  柏城杰高興了,自然就有人不高興。

  比如說對面包廂與之隔空相望的褚凡光。

  他黑著臉扭過頭,看向身后其余的幾個手下。

  可這一次,卻沒人與之視線交匯。

  沒辦法啊。

  下面那只不屈樹妖的“不屈之心”已經疊起來了,而且傷勢也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他們都沒有信心能秒掉這只不屈樹妖。

  既然明知贏不了,那還有下去與之一戰的必要嗎?

  他們估計,要秒掉現在的不屈樹妖,怎么也得有著負面級八階,乃至是九階的實力。

  可這樣的實力,已經是四擂。

  四擂下去打三擂的人?

  贏了也不光彩。

  最重要的是,還真不一定能贏。

  要是再讓那不屈樹妖疊幾次“不屈之心”,等到了負面級九階都給予不了實質性傷害的時候,那才真的糗大了。

  主要是他們無法確定,下面這只神情有些亢奮的不屈樹妖,它的意志上限在哪里。

  萬一真能對抗負面級九階,到時候又該怎么辦?

  派三階御靈師?

  “還有人嗎?”

  李長安站在魁斗身邊,抬頭朝著褚凡光所在的包廂望去。

  一場十萬啊。

  還有比這來錢更快的嗎?

  對于錢,李長安向來都是不掩飾他的很喜歡。

  “對啊,褚凡光,還有人嗎?”

  柏城杰也跟著問道。

  咔嚓——

  對面落地窗前的褚凡光一把將酒杯砸在了玻璃上。

  那巨大的玻璃,隨之變得暗淡,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哈哈哈哈——”

  柏城杰暢快的笑聲,于偌大的競技場內回蕩。

  過了片刻,他才說道:

  “長青,上來吧,看來對面是被打怕了。”

  聞言,李長安聳聳肩,面露可惜。

  是真可惜。

  早知道,應該讓魁斗表現得再弱勢一點,贏得再勉強一點,說不定還能騙一個下來宰。

  “括?”

  感受到李長安的想法,魁斗抓了抓腦袋,憨憨地不明所以。

  李長安也沒解釋,只是笑著拍了拍它的手臂,夸贊道:

  “做得好,魁斗。”

  并不是因為贏了齊軍和鐮刀狐獴。

  而是因為在剛才,魁斗在伸手去抓鐮刀狐獴的鐮刀時,背后覆蓋了“木鎧”進行防御。

  一心二用!

  雖然這并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一心二用。

  但能讓魁斗這個只知道埋頭訓練和戰斗的大憨憨分心另用,就說明李長安對它的智力開發,讓它用“織木”鍛煉分心的訓練安排,有了成效。

  這算是魁斗,在往將來的樹人方向進化的道路上,邁出了第一步。

  也是極為重要的一步。

  “括”

  魁斗只是點點頭,抓起地上已經徹底干癟了的鐮刀狐獴尸體,摳出靈核,詢問李長安:

  鐮刀要不要?

  “不要了。”

  李長安擺擺手。

  不是器具,還要找匠人鍛造,代價太大。

  況且也沒有合適的靈獸用。

  賣也不值幾個錢。

  “括。”

  魁斗愣愣地再次了下頭。

  將鐮刀狐獴丟在擂臺上,棄如敝履。

  回到包廂。

  柏城杰有些熱情地上前攬住李長安的肩膀,用力地搖了搖他。

  “做得好,長青,讓我出了口惡氣。”

  李長安微微揚著嘴角,頗為恭敬道: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好,哈哈哈哈——好!”

  再次暢快地大笑了幾聲后,柏城杰說道:

  “我已經讓人往你卡里打了十五萬。”

  “十五萬?”李長安微怔。

  不是十萬么?

  “十萬是你贏了應得的,五萬是伱替我出了口惡氣的報酬。”

  柏城杰擺著手,對讓李長安驚訝的十五萬顯得毫不在意。

  聞言,李長安暗自砸了砸嘴巴。

  他后悔了。

  真的。

  早知道就該讓魁斗表現得再弱勢一點的,要是能再宰一個.

  那就是三十萬啊!

  有點心痛。

  柏城杰顯然不知道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吃飯。”

  看著他那開心的模樣,李長安覺得。

  應該并不只是因為他打贏了一場擂臺賽。

  柏城杰還是有點城府的。

  從他面對褚凡光當面的出言挑釁還能壓下情緒看,不至于這么開心。

  那就是因為.自己和魁斗展露的能力,讓柏城杰對之后要讓他們做的事情,更有信心了李長安心里做出了合理的猜測。

  也就是說,應該在不久之后,柏城杰就會將他的目的告知了吧?

  只是不清楚,“天文學會”的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合作?

  利用?

  其實有那么一剎那,李長安覺得,好像.在柏城杰手下賺錢,也挺好的。

  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決了。

  擁有一個合理合法的身份,比這些錢更重要。

  況且,他需要靜謐會的力量,來幫忙尋找鄒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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