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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節 情報

  但是在海軍中這個比例就要高的多,畢竟海軍傳遞信號的基礎就是這個,既然江面來了許多海軍船只,必然有很多人能看懂他的信號。

  但是能不能通過電報碼把情報發送出去,多多少少還是要看運氣。搞情報工作不像行軍打仗,非要百分百把握才執行,只要有一定的成功率,駱陽明都愿意去試一下。

  正好縣衙里發動城中商戶“犒勞兵丁”,這天夜里,駱陽明帶著幾個伙計,擔著幾擔酒肉,以犒勞的名義登城。他先是到了負責守南薰門的百戶跟前,用好酒好肉塞滿那百戶和他手下親兵的嘴,再以撫慰的名義賄賂了那百戶幾兩銀子,得到了登上南薰門城樓“觀看敵情”的許可。

  駱陽明親自擔了一擔酒肉登上了城墻,他帶來的伙計正在陪著城墻下的百戶及其親兵吃吃喝喝。駱陽明特地挑了幾個酒量好又信得過的伙計隨行,就不信那百戶不會喝得不省人事。而他擔上城墻的酒是特地加了料的,幾包特效蒙汗藥被混在了酒里面。

  那些從各衛所里的操軍都是些鄉土包子,吃肉那是逢年過節才有的好事,這會有酒肉吃肯定不會放過,也就無從察覺酒里面的異樣,麻倒他們是一拿一個準。果不其然,這些城樓的哨兵雖然剛開始還有點抗拒,但一聽到得了百戶大人的允許,就肆無忌憚起來了。

  不多會,這些哨兵就東倒西歪地倒在城樓旁,口中喃喃道:“好酒!好酒!”這些鄉巴佬,凡是上頭的都是好酒,這些只是些便宜的水酒,不過摻了些蒙汗藥罷了。

  駱陽明心中不禁恥笑一番,但他已經沒有多少放在這些無聊的事上面。駱陽明趕緊取下掛在擔桿頭的澳洲油燈,往城外發送信號來。

  如果可以的話,駱陽明不會采取電報碼這一效率低下的方式去傳遞情報。電報碼的特殊性決定了它傳遞的信息要盡可能簡短,所以駱陽明還是傾向于用傳統方式發送情報。利用交通員網絡,他大可撰寫一篇詳細的情報分析發送出去。

  可現在駱陽明沒有太多選擇的余地了,更何況不一定有人回應呢。駱陽明一遍又一遍地向著城外發送這樣一條信息:“我是孤狼,請回話!”

  每個對外情報局屬下的情報員都有一個代號,駱陽明的代號就是孤狼。駱陽明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頭孤狼,孤立無援,獨自奮戰。

  發送了無數次,駱陽明漸漸感到了疲憊,愈發感覺到希望的渺茫,眼看夜已過半,是該放棄了嗎?

  此時西江江面上的伏波軍船隊給他發回了信號:“我是中心,收到。”

  “中心”就是對外情報局“上級”的代號,看到這個信號,他完全放心了。伏波軍不但注意到了自己的信號,而且軍中有情報人員在,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駱陽明一陣興奮,但一個優秀情報員的素質讓他馬上冷靜起來。

  駱陽明馬上發送了三條信息出去,就在這時,駱陽明在常人看來不太正常的舉動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

  就如之前的每一夜,南薰門的城樓都是楊義在值夜,好在今夜有個城中的米商擔著酒肉過來犒勞。酒勁很大,很上頭,是好酒。楊義感覺自己沒喝多少就要醉了,走路都走不穩。

  不知道自己暈了有多久,楊義終于恢復了些許知覺,他打算再喝點酒,再吃點肉,卻發現駱陽明在女墻邊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只見駱陽明操作著澳洲油燈的燈罩,一開一閉的,使燈光一閃一滅。楊義甚是詫異,喝到:“你在干嘛?”

  駱陽明嚇了一跳,但刻意沒有表現出來,這丘八喝了混了蒙汗藥的酒,竟然這么快就醒過來,體質真的是異于常人。可駱陽明沒有時間去表現出自己的驚奇,他故作鎮定,說:“這位軍爺,沒干什么。”

然后一見喝他的是楊義,剎那之間,駱陽明已經思考好了應對方案  他決定殺人滅口,他不能讓自己這些在旁人看來有些古怪的舉動傳出去,現在明軍已經開始在全城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人,稍有不慎就會被視為細作殺掉。駱陽明還是想見到元老院光輝照耀全天下那一天的,所以這個楊義必須死!

  楊義貪財,從剛才他擔酒肉上來時他不斷向自己討要犒勞錢就知道了。駱陽明從懷里掏出一顆一兩多重的碎銀,向楊義揚了揚,說:“軍爺你來,這個給你了。”

  楊義咽了咽口水,順勢就被引到了女墻邊。駱陽明在腦海里復習了一遍從前情報員培訓時學到的格斗技巧,頃刻之間,駱陽明以風雷之勢,箭步向前,雙手握住楊義的頭顱,用力一擰,折斷了楊義的脖子。駱陽明抱住了尸體,輕輕一推,推到了城墻底下。

  4月13日拂曉前,針對剛剛收到從潛伏在梧州城內代號為孤狼的情報員傳遞出來的三條消息,一場緊急情報分析會議在長洲島第一混成旅旅部召開,參會人員有現正在梧州城附近的四名元老:朱鳴夏、朱全興和許可,部分可靠的歸化民高級軍官:第8營營長楊增、攻城炮兵連連長張大炮、珠江特遣艦隊支隊長施奈德,由朱鳴夏兼任會議主持。

  會議第一項議程是,分析收到的三條重要信息。這部分主要由許可負責,這里朱鳴夏不打算插什么嘴,全場也不會有其他人插什么嘴,畢竟目前為止,除了零星聽到的簡報,這里面最了解情況就許可一人了。

  會議氣氛明顯有點冷,除了帳篷內在煤爐上剛燒開一壺水的黃銅水壺正在嗚嗚地冒著水蒸氣之外,似乎沒人打算說些什么,就連第一項議程本該唱主角的許可也不例外。朱鳴夏明白,作為實際上梧州戰役的最高領導人,以及這場會議的主持人,他不開口打破沉默是不行了。

  他看了一眼張大炮,說:“那個,小張,把茶沏一下。”

  在場資歷最輕的是張大炮,雖然有這么一個很能嚇唬人的大炮名號,但他任然差不多在場八個人里是年紀最小的,至于他和阮小五誰年齡更小一點,朱鳴夏可說不清。毫無疑問,大炮肯定是某位元老的惡趣味產物,不是林深河就是應愈給取的這個名字。張大炮是炮兵士官學校的優秀畢業生,從炮兵下士做起,沒幾年時間就升上了炮兵連長的位置,軍銜也由下士升為中尉,可謂是年輕有為。

  “哎!”張大炮爽快答道,說罷便轉身提起水壺往各人面前的水杯倒水,水杯里已經放上了茶葉,沸水一泡,頓時上下翻騰起來。

  “大家先喝口茶,提提神。”朱鳴夏在打著哈哈:“這是在肇慶兩廣總督府繳獲的戰利品,之前沒時間給大家嘗嘗,大概是熊文燦收藏的什么好東西。”

  氣氛似乎有些緩解,有人提起茶杯就慢慢細品,有人不住地往杯里呵氣,試圖等茶水涼下來后一頓驢飲。

  “許參謀,喝口茶就開始發言吧。”朱鳴夏話鋒一轉,許可便用茶潤了潤吼,然后開始發言了。

  “孤狼在收到我們的回應之后,發回來了三條重要情報,分別是‘有奸細投靠明軍’、‘明軍若敗將放火燒城’、‘城內存糧大部外運’。第一條情報比較含糊:我們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熊文燦得到了一名熟悉我軍戰術特點的奸細的幫助,否則孤狼不可能特意提及‘奸細’。

  “我們首先基本可以排除我軍軍官投靠到明軍陣營的可能性。因為我軍的人事檔案齊全,戰死軍官均有詳細的陣亡報告,少數失蹤案例都大致都可以認為是無法回收尸體的死亡。我們也沒有軍官被俘或者投敵的記錄。因此可以肯定,這個奸細可能是部隊里一個開小差的逃兵,也可能是曾混跡在我軍中的間諜。他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百姓或者歸化民干部職工,除了在陸海軍系統里面之外,其他系統的歸化民對我軍戰術的所知甚少。”

  既然這個叛徒是個逃兵的話,就應該只是對伏波軍的班排戰術比較熟悉,對于連營以上的戰術,他對我軍的熟悉程度并不比其他人高多少。孤狼對他如此的重視就有些說不通了。

  “第二條情報和第三條情報可以合并到一起分析。首先說明了一點,此戰明軍并無必勝把握。”這句話引起了在場的一陣哄笑,朱鳴夏咳嗽兩聲,示意肅靜。

  許可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否則不會定下如此自斷后路的對策,無論是放火燒城還是糧食外運,無非就是想讓我軍進占梧州之后待不住只能退出去,他熊文燦好來個克復,將功抵罪。熊文燦怎么想我們管不著,他有放火燒城的準備,說明他打算和我們打幾場巷戰,好把我軍主力引到城內,好讓他來個火燒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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