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張順bing(2樓)
擦,還準備進來斷樓的。樓主不厚道。
我是幫大黃打個標題。要不然都用,太辛苦了。這樣可以少打幾個字 慶云觀是杭州涌金門外一座很小的道觀,對于習慣了舊時空寺廟道觀宏大規模的人來說,慶云觀簡直有點“泯然眾人矣”。它的門臉很不起眼,占地面積亦不廣闊,孤零零的矗立的在涌金門外的西湖湖岸旁。
涌金門外便是西湖的湖岸,這一帶風光雖然宜人,卻不是鬧市,連住家亦極少。張應宸對慶云觀的位置不是很滿意――這地方實在荒僻了些。但是勝在清靜,倒是很符合“清修”的形象。
慶云觀小雖小,該有的規模也還算齊整。全觀以中軸線前后遞進,左右展開。第一進就是三清殿,左右是文昌殿和靈官殿。
三清殿之后的第二進院子,設有一座戲臺,這里是打醮唱戲的地方。二進院子兩側,各有偏院,布置的十分雅致,專供有錢的香客休息住宿只用。二進之后是三進便是道士們生活起居的“靜室”了。第四進是后院,后院打開門出去尚有菜園,有火居道人種菜養雞,除了供應道觀內諸人的伙食,還可以出售換取些收入補貼道觀。
張應宸對慶云觀的生活環境相當滿意。道觀雖小,但是道士很少,除了小徒弟之外,每個人都有單獨的靜室,環境亦很清幽:觀內樹木蔥蘢,花木繁盛,院墻外又是西湖。要在舊時空,這快地皮即使千萬也買不下來。
慶云觀在道觀中算不上香火旺盛,它也沒有許多的道產。不過道觀的歷代主持很有自己的一套生意經,利用道觀地理位置的優越,和城內不少有錢的士紳大戶結緣,每年三節和各種道教節日都能從大戶們那里得到許多饋贈,到得夏天,在城中覺得氣悶的有錢人家仕女子弟們,常常到觀內打醮唱戲,順便游玩散心。道觀內也可得不少的收入。這才維持住道觀的生存。
和舊時空不同,本時空的道觀寺廟,除了極少數有朝廷背景,主持是僧官或者道官身份的寺廟能得到朝廷的俸祿和財政支持之外,大多數的寺觀都得自己養活自己,搞經營活動。對于像慶云觀這樣沒有大量田地,無法得到長期收入的寺觀,生存壓力是非常大得。
因而道觀里輕易不增加一張嘴,想在某道觀里出家修行的道士,若沒有帶入一定的道產,至少要在外面云游好些年――所謂云游就是乞討而已――才有可能正式進觀。當初要不是張應宸妙手回春救了快要“登仙”的馬道長的命,又有一手高明的醫術,他是不可能在這里無限期的“掛單”下去的。
張應宸對這個現象很是感興趣,看到主持和道士們很少學習道教經典,除了客戶的“訂貨”之外也不怎么舉辦宗教活動,每天的主要活動就是“創收”:去大小施主家里走動,聯絡感情;在道觀門外擺茶攤;招待來進香打醮的施主們食宿――道觀里有個廚藝頗高得火居道人,做得菜肴和點心極好。
此刻,張應宸就在邊書寫他的工作報告邊大啖火居道人做得上好點心:火腿酥餅。手邊還有一壺上好的雨前茶。他的這份待遇當然和他高明的醫術有關。自從在道觀內除了救治了主持得到了掛單留居的許可,他為道觀內的其他道人也做了診治,一時很得人心。幾天前,有一戶和慶云觀有來往的士紳家有位老太太病勢沉重,即將不起。杭州城內的多位名醫都請遍了依然束手無策,馬道長便將張應宸推薦了去。
張應宸雜用望聞問切和現代醫學的診斷手段,很快便查明了病因,對癥用了二種他隨身帶去的中成藥,又開了幾張方子,居然藥到病除,妙手回春。沒幾天,慶云觀里有位杏林高手的名聲就傳了出去。又來了好幾位疑難雜癥的患者,都給張應宸一一對癥下藥的解決了。這下他立刻就名聲大噪起來。
馬道長善于經營的頭腦立刻就意識到張應宸的醫術對慶云觀有多大的好處,所以對張應宸愈發逢迎,不但生活待遇從優,還盡量滿足他的全部要求。
張應宸便乘勢要求在觀內施診――這對擴大他的知名度有極大的好處。自古至今,各種新興宗教都是用“治病”作為傳播手段,且不論“治病”是不是真得有用,起碼這是最容易打動老百姓的。
馬道長當然滿口答應――這畢竟是增加慶云觀聲望值的做法。自從張應宸在觀內施診開始,慶云觀的香火比以前旺了許多。張應宸在診金和藥費上“隨緣善助”,只設錢箱一個,隨人投入,絕不開口取酬。因而聲望暴漲。
投入錢箱內的診金和藥費,他亦不要,全部交給道觀內使用。一時間觀內上下對他的醫術道德無不佩服。眾口相傳,人人都知道慶云觀里來了一位醫術人品都很高明的道長。
“我終于算是在這里站穩腳跟了。”張應宸在寫報告的時候想到,“下一步是擴大名望,發展教徒――先得把這個慶云觀爭取過來。”
他正在思索著怎么奪取慶云觀的領導權,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名叫明清出現在他住得靜室的門口。
“盜道長,您的醫案還是放在二進的戲臺下嗎?”他問道。
“還是老規矩。”張應宸說著將羽毛筆裝入文具盒,吹了吹報告,將報告疊好,放進一個帶鎖的小首飾箱里。報告是用英文寫得――在本時空這算是最簡單的手寫密碼了。全杭州也不見得有一個人能夠看明白:教會的傳教士們個個都是語言達人,但是張應宸不認為他們會懂英語――而且還是現代英語。
他站起身來,喝了一口茶,咳嗽了一聲。拿起了從不離開視線的帶鎖醫藥箱。不管名聲多大,張應宸依舊是青袍布絳的尋常道裝,但是那副舊時空里肉蛋奶做基礎打下的高大身材,放在這個時代尚稱富庶的兩浙也算很有視覺沖擊力,何況正式組織宗教活動已有一年多,對于如何裝出一派道骨仙風的高人派頭也有了幾分心得,“慶云觀里的神醫賽純陽”這個說辭,已在市坊見漸漸流傳開去。最明顯的證明就是,近來問診的病家里居然多出幾個三姑六婆式的人物,專問他可是不是吃雷齋的火居道士,有沒有還俗入贅本地土著家的意思。看來張應宸的價值并不只有馬道長才懂的。
明末兩浙的佛道廟宇世俗化的程度很深,父子相傳的子孫廟只杭州就有不少,每年也少不了大姑娘小媳婦跟著做法事的俊俏道士和尚私奔的風流公案。除去云棲寺的蓮池、天童寺的圓悟這類名望極高的所謂高僧,僧道公然娶妻生子已是普遍現象。相比那些很有后世僧侶家族產業風格的子孫廟,廣州那個很有魚玄機遺風的蓮花精舍只能算是走特種服務業偏門的小兒科。
張應宸帶著藥箱走到第二進的院子里,戲臺旁有好幾株上的百年的香樟樹,濃蔭蔽日,他的醫案就設在樹蔭下。藥箱里裝著數十種潤世堂出品的按照現代配方和工藝制造的中成藥。亦有若干種臨高產得西藥――最重要的是磺胺和土霉素。沒有這兩種抗生素,他的名聲就不會這么大了――中醫藥在抗感染方面是比較弱的,好幾個在本時空的名醫都束手無策的病例,就是靠著抗生素才挽救回來的。
消耗得很快――雖然考察團給他又帶來了一大箱作為補充。張應宸最近大大減少了臨高來得現代的使用,只要能在本地找到代用品的,他就盡量使用本地的代用品。所以最近他開方子多,給藥少了。有的病人其實無須使用中成藥的,按照他的方子抓藥就可以,但是因為迷信這位“張道長”有“神藥”,非得要幾丸才肯走,張應宸只好做了不少糯米粉合蜜的“藥丸”作為安慰劑分發給病人――據說療效還不錯。
不過,施藥還是勢在必行的一件事。張應宸發覺很多百姓是吃不起藥的,自己開了方子他們根本無錢抓藥。這些人根本不接他的方子,只求給幾丸“神藥”。
糯米粉蜜丸安慰劑畢竟是沒有任何療效的,如果不施藥,自己就很難在下層中產生足夠的影響力。
潤世堂也是山海兩路的一員,但是藥店的布局比其他店鋪更為困難。大明屈臣氏連鎖迄今為止,連整個海南島的布局都沒完成。大陸上亦只開了廣州一家店而已。
拓展遲緩的原因有很多――既有地方上的阻力,許多地方的百姓,不論上中下層,都對外來的藥店有著很強的戒心,有的地方干脆就禁止外人來開設藥店藥鋪。其次是潤世堂的產能:在臨高的民營產業園里的潤世堂制藥廠雖然已經初步投產,但是制造出來的在瓊州就消耗了許多。生產量不足,也就無法滿足新店基本鋪貨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