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俱樂部雖說從歷史淵源而言是由過去百仞城中的公共娛樂室發展而來的,但是隨著發展,這里逐漸成了代替過去的線上BBS的實體論壇。許多小團體借這里的“包間”,一邊飲酒唱歌打游戲,一邊進行私下的討論和交易。
但是,這里卻很快成了男性元老們勾搭漂亮女服務員的地方,就算只是和這些態度畢恭畢敬的漂亮女孩子調笑幾句、占點便宜,粗胚們也是樂此不疲。
魏愛文和王濤歪在了元老俱樂部的包間沙發上,兩打啤酒扔在桌上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魏愛文抽著雪茄,眼睛跟著幾個女服務生出出進進。
因為吳南海的堅持,元老俱樂部什么“場”都不是,但是服務員都是從百仞總醫院等女孩子多的單位招募的的兼職人員,那種青春少女的氣質,是紫明樓這種場所的專業人士比不了的。
“怎么,看上誰了?”王濤看他醉眼朦朧的,打趣道。
“沒有,你別胡說。”魏愛文因為長期在總參政治處工作,對自己的形象要求還是比較嚴格的,很少干沾花惹草的事情。
“你的眼睛都直了。”
“看見美好的事物當然會仔細看。你不一樣!”魏愛文帶著喝多的人固有的理直氣壯的說著。
“老魏,《松林堡的故事》真對你有那么大影響?我還想改成評書呢。”王濤的眼睛盯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服務生,忽然問起了正事。
“可不是嗎,自從第二次反圍剿以后,退伍申請就逐年增加。其實也正常,日子過好了誰不想娶個媳婦安穩過日子。”魏愛文嘆了口氣,“這次更好了,部隊一休整,退役申請雪片似的過來。早期入伍的那些兵,沒當上軍官的基本都想退伍了――連軍官都有想退役的。”
他端起酒杯,再看了看正在忙碌的高挑女服務生:“就像這個女孩子,肯定是我們從北方弄回來的移民。民間性別比例緩和了,部隊這種男人堆能沒有想法嗎?再說了,《松林堡的故事》說的是現役士兵和駐地女人談戀愛,你覺得這故事讓去北方打仗的士兵怎么想?之前可是有一個佛手灣的榜樣在那里。”
“這樣啊……”王濤拿起喝光的朗姆酒瓶子,朝著服務員伸出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高挑女服務生點了點頭走開了。
“我給你個主意,你這邊把活動放在某個殖民地,先來是個試演,看看效果。我呢回去找人說說,把劇本改一下,故事背景改成某個殖民點。負責保衛殖民地安全的士兵和移民少女或者本地的土著少女自由戀愛然后留下來扎根邊疆……這樣的榜樣好不好?”
魏愛文眼睛一亮:“濟州島部隊北方移民的新兵多,暫時還沒有退伍壓力,而且濟州島本身就需要移民,真的有了士兵退伍在濟州島落地安家,馬上就可以擔任當地國民軍軍官和政府的干部,那簡直就是最好的結果。馮宗澤一定對這樣的宣傳活動求之不得,還可以趁機……”
“我覺得吧,濟州島不算什么特別不受歡迎的地方。而且當地的朝鮮妹子也不少。用不著我們再宣傳鼓勵了,那幫人早就上手了。要去就去更艱苦的地方……”
“越南?文萊?”
“那里艱苦是夠艱苦的,但是眼下只有些國民軍部隊,我的建議是臺灣。”
臺灣條件艱苦,目前是元老院的“流放圣地”之一,因此有宣傳的必要;其次,臺灣本地的平浦族很多。鼓勵士兵和土著婦女締結婚姻不啻為穩定秩序,擴大歸化范圍的一種有效手段。
“你還挺會想的。”
“當然,當然,而且在臺灣展開的劇情還有一種‘異域情調’或者‘蠻荒浪漫’,更容易展開劇情,不比現在用中原地區作背景強?”
“就按你的想法。”魏愛文連連點頭,“編故事這事,還是你們專業的強。”
“首長,您的朗姆酒。”高挑女服務生送來了酒水,彎腰的一瞬間兩人停住了談話,都微微的直起了身體,目光從酒瓶順著服務員的手臂滑向衣領開口。高挑女服務生臉色微紅,快速的收了空酒瓶退下。
“哎哎哎,注意形象。”王濤端著酒瓶在桌上頓了頓,“上校同志,別盯著人家胸口看了。”
魏愛文這才戀戀不舍的轉回頭來解釋道:“我不是,我沒看,別瞎說……我剛才在想事呢。”
“那好啊,來來來……走一個。朗姆酒加氣泡水,摻點檸檬汁。”
一個小時后,半醉的王濤被他的生活秘書接走了,魏愛文把他送上馬車,又站在門口吹了一會冷風,回到俱樂部隨便攔住一個女服務生問:“剛才那個高高個子扎個馬尾辮的服務員呢?”
女服務員有點失望和艷羨的回答:“首長,小錢已經下班走了。”
“下班了?!”魏愛文有點失望,他還想當面了解了解情況呢。
算了,今天就不搞其他事情了。他想著,在服務員的攙扶下回到了俱樂部的門廳里。
“首長,今天住百仞城宿舍?還是……”生活秘書遲疑的詢問魏愛文,語氣里帶著點遲疑和羞澀,剛才從俱樂部接回魏愛文的時候,服務員偷偷的告訴了她首長在打聽某個女服務生。她聽一些很有手腕的生活秘書說過,碰上這種風流韻事的苗頭,最好是立刻來一場主動的床上戰斗熄滅男人的欲望,否則要么就得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腕管住自家男人,兩個都沒有就只能視而不見了。
“哦?”魏愛文好像突然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馬車外的百仞城宿舍區,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先回家睡覺吧,不用等我,我回辦公室去加個班。”說完,魏愛文順開了馬車門,看著生活秘書很不情愿地下了車,等到衛兵關上車門,都沒有注意到對方哀怨的眼神。
“姓錢的狐貍精,別讓我再見到你”生活秘書望著離去的馬車,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眼眶紅了起來。
被冤枉了的魏愛文此時思緒還沉浸在整個宣傳工作的構思中,已經把女服務生忘了個干凈,女人哪里有工作的成就感來的爽,幾天來的苦惱,此時他已經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對策,現在把這些工作形成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總參政治處的軍官們在會議室見到了熬了一個通宵的魏首長,還有給歸化民軍官繼續細化完成的四條命令。
第一條是調查參戰部隊中存在的“戰后怕”等心理現象,特別是PTSD癥狀,總結主要表現、基層軍官的處理方式以及結果,為戰后心理建設的宣傳工作提供素材和工作思路。
第二條是針對部隊有較大思想波動的情況進行搜集,主要是部隊對戰斗中的傷亡、失蹤、被俘人員的看法,對部隊和民政部門對相關人員的善后問題;對后方的看法和態度。這個問題其實已經是老問題了。早在第一批傷病退伍人員回到廣州和臨高之后,因為前后方狀態的巨大差異,就已經引起過沖突。
然后就是宣傳工作,首先是為宣傳伏波軍在兩廣戰役中的英勇表現,在全軍樹立“為了元老院和人民,不怕流血犧牲”的精神。其次是大力宣傳地方的各項“優撫工作”,突出地方“優撫典型”;最后是落實各種具體項目。
“優撫工作涉及到大量的開支,雖然錢不歸我們管,但是具體的項目我們是有發言權的。這件事大家還是集思廣益,不要腦袋一熱到處立項目,等錢花光了難以為繼就很難看了……更不要到處許愿――落實不了更麻煩!”
部下們開始匯報目前各個優撫項目的落實情況,發錢的項目自不必多說,有錢就能辦。關鍵是要發到手里。這點是魏愛文反復強調的,特別是陣亡人員的撫恤金,必須由所屬部隊派員點對點送達直系家屬手中,不能由人轉交。
“……現在普遍反映的是村里的優撫往往不能落實,”部下匯報道,“特別是為軍屬代耕,存在問題比較大:要么不上心,草草了事;要么有侵占的現象。”
“這事我和劉牧州溝通下,看看有什么辦法改進。”
“報告首長!”他手下的一名歸化民軍官起身報告。
“什么事?”
“關于忠嗣學校的方案,”軍官小心翼翼地說,“提了快兩年了,文科省始終沒有明確的答復……”
“這我知道。”魏愛文有點泄氣的回答道。這件事其實他提了多年,但是教育口一直是“研究研究”。按照胡青白的意見,伏波軍和國民軍的烈士子女的入學和學費減免都是有了明文規定的,實踐中也是有保障的,沒必要專門再開設一所學校。
“這個我再去和教育口談一談。”魏愛文心知肚明眼下是談不出什么進展的,于是又把主題轉到在全軍范圍內挑選英雄模范人物和事跡,組建報告團,進行巡回報告的事情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