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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有自己的孩子了

  什么步卒于命,數千人誓死如歸,跟隨自己搏命拼殺,大破流寇,殺的流寇退兵十數里,遺尸無算。

  這倒是還有些真實了,畢竟潞州營上下拼命倒是真實的。

  不過并不是讓流寇退兵十數里,而是一直被別人壓在關上不斷的以命換命。

  下面的內容,李征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

  什么在皇上的洪福之下,在余行則與謝文舉的運籌帷幄之下,官兵士氣大震,突然變得以一抵百之類。

  什么王永帶騎兵三百,大破流寇老營數千騎兵。

  什么李悅帶五百人連夜偷營,陣斬流寇五千人云云。

  什么蘇浩的長治營如何連破流寇數營之類的,已經讓李征老臉都有些發紅了。

  完全凌亂了。

  果然這文人吹牛的本事,完全令李征嘆為觀止。

  雖然其中有不少完全憑想象打仗的情節,但李征卻是發現,至少這些情況,在邏輯上是行的通的。

  比如寫李悅帶人偷營之事,半個時辰摸到營外,突然發起進攻。并且擒賊先擒王,直接沖著對方帥旗而去。這才讓流寇上下震動,取得輝煌大勝。

  但是這些橋段完全經不起推敲,因為這需要最完美的環境。一是對方沒有斥候,二是對手完全是一群一睡就睡死的蠢豬。

  最重要的還是流寇中有人陣前起義,直接帶他們去帥帳,而且還得一路上無人攔截。

  將一系列疑點講出,李征搖搖頭,覺得這奏章根本就不靠譜,稍微有點戰場經驗的人,就可以一眼識破。

  對于李征的疑惑,余行則與謝文舉卻是同時微笑了起來。

  “李老弟啊,這打仗我不如你。但這官場上的事,你卻遠不如為兄了。”

  三巡酒過,已經微有醉意的余行則已經開始與李征稱兄道弟了,輕笑道:

  “這東西說來話長,你也無需懂得,你只要知道這奏章本官也是要署名的,本官豈會害自己?”

  “余大人說的是,咱家也要署名,你就放心吧!”

  謝文舉也是同樣笑著,一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模樣。

  好吧,余行則是官場老油條,這個謝文舉又是長年混跡于宮廷,既然這兩人覺得沒有問題,奏章中又明顯吹捧了自己,那李征自然也不會阻攔。

  “李老弟,這副奏章是本官為你寫的,你回去謄寫一下,署名就可以了。”

  等李征痛快的將自己的名字簽在奏章上之后,余行則又拿出一份奏章遞給了李征。

  李征拿來隨便掃了一眼,頓時感嘆這些千軍萬馬走過科舉這條獨木橋的人,真的沒有一個是廢物。

  這文章寫的花團錦簇,既體現出了自己的智勇過人,又不會顯得太過于露骨,委實是一篇上佳的文章!

  李征稱謝了一番,便收入懷中。

  一席酒吃的賓主盡歡,夜半方散。

  在澤州一呆便是十數日,李征除了安排李開莫負責撫恤之事,又令吳雄才前往寧山衛接手田地之后,發現自己又一次陷入無所事事之中。

  并不是李征想待在澤州,只是潞州營如今還在劉家堡休整之中。

  而且還有很多的重傷員還在慢慢匯聚于劉家堡,各憑天命的堅持著。

  這些人雖然余行則與謝文舉并不在乎,但李征卻是如同心頭肉一般的存在。

  雖然前些天一直收到的都是壞消息,不斷的有重傷員堅持不住,而撒手西去的消息。

  而李征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不斷搜刮澤潞二州的大夫前往救治,然后搜集大量的草藥前往。

  這些人如果身體康復過來,這些已經經歷過慘烈大戰之人,心理素質絕對強于訓練場上出來的新兵,是未來軍隊的中堅力量。

  好在這些天,這些令人沮喪的消息明顯減少了許多,能夠熬過前幾天的重傷員,基本上都是身體素質極強之人,大部分已經挺過最危險的幾天,正在慢慢的康復之中。

  這些陣亡和殘疾的士兵身后之事,也就是撫恤之事,一直以來都是李征關注的重點。

  好在各方面回復的信息,都是顯示這一切都進行的極為順利,有成熟的規則,再加上嚴厲的懲罰,至今還沒有什么私吞撫恤銀這種狗血的事情出現。

  而另一個寧山衛,更是乖巧過人。

  葛永輝不僅守諾交出了一半的軍田,而且這些田地更是清一色的上田,根本沒有任何濫竽充數。

  至于柳樹堡的接收也是極為的順利,除了葛永輝的配合,許國忠所帶的十數個久經戰仗的士兵也是重要的因素。

  在正副千戶都被清除的情況下,柳樹堡上下更是基本上被換了一遍血。

  收繳軍田,再以極低的佃租的政策,在吳雄才的親自督導之下更是強力的推行全境!

  這種惠民的政策,讓普通軍戶對于許國忠的到來,也從一開始的麻木不仁,到最后無不歡呼雀躍。

  只是一個月的時間,整個柳樹堡已經徹底歸心,甚至附近的千戶所都不斷有人投奔而來,勢力一天比一天龐大。

  這一切都是有章法的進行著,根本無需李征再親歷親為。

  已經有些蛻變成咸魚的李征,百無聊賴之下,卻是接到了一個好消息。

  崇禎五年五月底,潞州府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幾乎以光速一般的速度,快速的傳遍了整個澤潞二州。

  那消息便是,武溪裳已經有喜了。

  這個消息,頓時讓李征集團內部人人都歡喜鼓舞。

  李征如今的年歲已經不小了,快三十的人,還沒有繼承人,委實令許多人都擔憂。

  但這個消息一出來,盡管只是有喜,但人心卻安定了不少。

  歷史上有不少人亡政息的事例,無一例外都是與繼承人缺失或者年幼有著聯系。

  在平均年齡低的嚇人的古代,古人三十就可以稱老夫,看著李征眼看就可以稱老夫的年紀,還沒有后繼之人,怎么不會令人擔心?

  聽到這個消息,李征也是坐不住了。

  不等那些重傷員身體康復過來,李征便辭別了余行則二人,快馬加鞭的向著潞州府而去。

  前世今生,李征都沒有后代,這個尚在娘胎中的小家伙,如今已經將李征完全吸引住了,完全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我終于快有自己的孩子了。”

  一路上,李征都是在傻乎乎的笑著,渾然沒有了理智的存在,心中只是閃爍這個唯一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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