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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劉德驊我當時就熱淚盈眶

  啥玩意兒我就看到啥了。

  霍云亭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自己犯病那天看到的那雙紅色高跟鞋。

  “驊哥,想什么呢,天底下哪來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劉德驊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還有些不信,把那封信遞到霍云亭手中。

  接過去,手指不經意間在紙上蹭了一下,油墨未干,拇指肚兒黑了一片,顯然是剛寫的。

  細細看著,這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太肉麻了,而且說了通篇的廢話。

  像什么自己在夢中已經和他結過婚了,苦苦追尋他好久,聽說他在甘肅拍戲的時候,每天站在自家窗前朝他注目遠視,最后又提到想在私下里見他一面……

  看到這兒,霍云亭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心里猶猶豫豫的,是讓這女人給整怕了。

  當初他們在甘肅大草原拍攝,楊莉娟一家也為此搬去甘肅了。

  他是懷疑這女人跟蹤他啊。

  “驊哥,我那會兒真是看錯了,你想想,咱那時候都已經在北平了,她上哪兒跟你去?”

  “那萬一跟著一路到北平了呢?”

  “她都說了站在自家窗戶前,那頂多也就是意淫一下,去不了。”

  “哦,有道理,有道理。”抹了一把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劉德驊眉頭松懈開,長長吐出一口氣。

  不過很快又再次皺眉。

  起身招呼來工作人員,把這個私人邀請回絕了。

  那工作人員點點頭,又一路小跑離開。

  這事兒做的無可厚非。

  身為國際巨星,他幾乎每天都是在被黑和正在被黑的路上,他要是真和這個楊莉娟私下里見了面,讓這女人說出去,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到時候就只能認這幫狗仔媒體造謠生非。

  “走吧亭仔,帶你認識幾個朋友,去耍一耍。”

  甩甩腦袋,不再去想這煩心事兒,反正都已經合完照了,等白天他就收拾行李離開香江,躲得遠遠的。

  再過些日子,這女人自己也該想清楚放棄了。

  霍云亭剛要開口答應,話涌到喉嚨,又給他憋了回去。

  “驊哥,不行。”

  “嗯?怎么?”

  摩挲著下巴,霍云亭臉上沉思“我感覺得找找去……我怕這女人尋短見。”

  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這句話并不完全對,還有你的病友。

  同為精神病患者,霍云亭覺得她這個癥狀自己多少能沾點邊兒。

  都是想象力旺盛的主兒。

  更別提他也是在精神病院住過一段時間的人。

  苦苦追尋十余載,好不容易見了面,合了影,滿心歡喜的想要和人家更進一步,結果發現人家把你拒之門外。

  支撐她這十多年的火苗,要是就這么熄了火兒,那人估計也要跟著完蛋。

  不說在精神病院見過這種情況,甚至他自己也曾經萌生過尋短見的想法。

  而且這要是真鬧出人命,那劉德驊才算是出了大事兒。

  和這一相比,即使是私下里見了面兒也沒這個嚴重。

  “我靠,亭仔,你不要嚇唬我啊。”劉德驊一臉懷疑,忍不住又確認一把,“你那天在我房間真的只是看錯了?”

  “真的真的,騙你我是狗。”

  眼瞧著他還有些不信,霍云亭就給他科普起一些關于精神病的冷門知識,各種專業名詞術語侃侃而談,劉德驊不明覺厲。

  很快,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同時也意識到了另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屁股悄咪咪的往凳子后面挪了幾毫米,“我說亭仔,你怎么對精神病這么了解啊?”

  霍云亭面色一滯。

  “我就是問問,隨口問問,沒有別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伐。”

  劉德驊趕緊表態,小腿肌肉繃緊,只要發覺情況不對就趕緊拔腿逃跑。

  這小子是會真功夫的啊。

  楊莉娟頂多是要他的身子,但這小子整不好得要他命啊。

  “驊哥你想什么呢,我要是那精神不正常的人,華誼能簽我嗎?我能去打拳賽嗎?我能入行嗎?”

  “精神病院能讓我走啊?”

  劉德驊想了想,好像沒有哪家經紀公司說是要做精神疾病排查,便重重點頭,“那當然,我肯定是信你的。”

  然后屁股又往上抬起來了點兒。

  嘿!我個暴脾氣。

  瞧他這幅模樣,霍云亭直接祭出大殺器。

  當即就要人拿電腦來給他看看自己和湯姆·克魯斯那私人醫生的聊天,針對于他個人原創劇本的專業知識討論與分析。

  眼瞧他一副蒙冤受屈,再加上有持無恐的模樣,劉德驊這才放下心來,連連擺手道歉。

  “亭仔,亭仔,用不到的啦,我就是隨口說說嘛,你怎么還當真呢。”

  霍云亭松了一口氣。

  “驊哥,說真的,你很難找出精神狀態比我再穩定的人了。”

  “那肯定,那肯定。”

  敷衍兩句,又愁眉苦臉起來,“那怎么搞?我現在去找楊莉娟?”

  對于霍云亭這個精神疾病專家,他還是相信的。

  剛相信。

  “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那這事兒就真亂套了。”

  他要是也跟著去找楊莉娟,明天的報紙上就得登出來《劉德華苦練素人,多年深夜追尋……》。

  想了想,“給我叫幾個人吧,跟著我出去找找。”

  現在都快一點了,他溜出去也不至于讓狗仔拍到。

  “你要去?!”劉德驊震撼浮現于眼前。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我和這女人應該有共同話題,畢竟精神都…咳咳,畢竟我對精神方面頗有研究。”

  他在心里補充一句,談判專家嘛。

  雖說這私生飯有些惡心了,但預估著一條人命要沒,他放眼不管,做不到。

  所謂俠,便是仁人矣。

  “驊哥?”

  “亭仔!”

  劉德驊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個大大的擁抱把他摟在懷里,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兄弟,太仗義了!

  鼻頭微微發酸,不停的眨著眼睛,努力不讓液體從眼眶滑落。

  這個小兄弟,真是沒白交。

  真沒白交!

  他都知道這女人的恐怖之處,精通精神疾病學的霍云亭能不知道嗎?

  萬一到時候轉換目標纏上他了呢?

  即便如此,他也愿意親自去幫忙看看這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么能不感動?

  這是值得深交,不,這是值得拜把子的兄弟!

  聽他聲音哽咽,霍云亭有些莫名其妙,怎么還哭了呢?

  想了想還是拍拍他的后背,學著他媽小時候拍他的模樣。

  深吸一口氣,松開霍云亭,雙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幾下。

  “亭仔,以后有困難,盡管來找我。”

  眸子緊緊盯著霍云亭的臉,“只要大哥能做到,肯定竭盡全力。”

  這話說的很正式,雖然此時此刻周圍只有他們兩,但霍云亭知道他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說的江湖氣點兒,他這話相當于一塊免死金牌也不為過。

  沒說話,只是重重點了兩下頭。

  隨后劉德驊打電話招呼過來一群小伙,跟著霍云亭一塊兒出門去找。

  出去的時候發現張德邦正靠在門檐上,手里拿著和劉德驊的合照,美滋滋的瞧著背面那親筆簽名。

  “老張。”

  聽到霍云亭叫他,眼睛朝身后一看,瞧見一群黑衣人,心里突然有些發虛。

  “咋的…霍哥,你這,整黑社會啊?”

  “什么玩意兒就黑社會。”

  霍云亭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走,跟我找人去。”

  “找人?找誰啊?”

  “楊莉娟。”

  楊莉娟?名字怎么聽著有些耳熟呢。

  仔細想了想,倒吸一口冷氣,“我草,這不是親爹賣腎只求見劉德驊那個嗎?”

  找她干啥?這跟霍云亭有關系?

  心中有疑惑,但瞧霍云亭那不容拒絕的模樣,這話也就收了回去。

  在他們這段藝人與經紀人的關系中,霍云亭占有絕對話語權。

  找來剛剛那個去報信的工作人員,問了一下楊莉娟一家往哪邊走了。

  那小伙想了想,手往西南面指,“往啟福道那邊走了。”

  “啟福道那邊有啥?”

  “服務區。”

  “再走呢?”

  小伙子撓撓頭,“那就是海了。”

  “趕緊叫車往那邊走。”霍云亭面色突然嚴肅起來,趕緊叫人。

  很快,兩輛黑色吉普停在面前,霍云亭和坐在后面那輛的副駕駛上,張德邦開車,跟著前面。

  他不傻,很快就猜出來霍云亭是在怕什么了。

  “霍哥,我覺得不至于吧。就因為這種小事就那啥去……指不定是往西北邊兒走,上市里逛游呢。”

  “哪那么多廢話,老實開你車。”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怎么著也是條人命,看看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張德邦沒說話。

  花仔天地離海岸不算遠,一公里不到。

  到了地方,打開車窗,張德邦腦袋四處探了探,“霍哥,撤吧,我估計是沒啥事兒。”

  摩挲著下巴想了想,搖搖頭,“繼續找。”

  “大燈打開,從兩頭分開找。”

  張德邦無奈,只好朝前面的車輛大聲招呼著,讓他們往前開,兵分兩路。

  前面車輛的駕駛位里伸出一條胳膊,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隨后一踩油門疾駛而去。

  張德邦打著方向盤,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這片海叫什么霍云亭不清楚,只知道是很偏遠的地兒。

  一條線上來往無人,連光都沒有,黑壓壓一片,大燈打過去照不到頭。

  張德邦打著哈欠,心中有些無語,這小子忒特么神經質了點兒。

  都已經逛游半刻鐘了,連個人影兒都沒看著,這要是能找到楊莉娟一家三口,他直接跪地上給霍云亭磕仨響頭。

  以為自個兒神算子吶?

  心里剛想到這兒,只聽霍云亭手機“嘀嘀嘀”的響起來。

  “喂,怎么了?”

  “找到了?我們現在就往你們那邊去。”

  “人有事嗎?”

  “沒事就好,那就行那就行,先穩住,別讓他們走。”

  掛掉電話,看著張大嘴巴愣神的張德邦,“愣著干啥?趕緊趕過去啊。”

  “哦哦,好,知道了。”

  車子打了個轉兒,朝著另一頭奔去。

  老張微微擦拭額頭冷汗,他奶奶的,不至于這么靈驗吧?

  要不,要不我真給他磕倆?

  “咯吱——”

  車子重重前后搖晃一下,停在人群面前。

  幾個小伙兒正在勸阻著哭天抹淚的一家三口,霍云亭稍稍松了口氣。

  沒出人命就好。

  當媽的撕心裂肺的哭,手拍著地;當閨女的在一旁站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當爹的渾身濕漉,躺在地——

  嗯?怎么當爹的躺下了?

  “霍哥您來了。”

  “霍哥好。”

  “大哥,這怎么辦啊?”

  面對這個鬼哭狼嚎的叫聲,幾個小伙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趕緊看向主心骨霍云亭。

  看了看那幾個小伙兒,有兩個身上濕漉漉的,還在大口喘著氣兒,便知道是他倆下水救的人。

  這時候再聽著身旁那哭天抹淚的叫喊,霍云亭覺得腦仁有些發疼。

  “老張,身上有現金嗎?”

  “呃,有三千多。”

  “去拿我包兒,從車上,還有七千多,給這五個兄弟一人兩千辛苦費。”

  一聽這話,幾個小伙連連擺手稱使不得,然而腳卻沒挪地兒。

  張德邦撇撇嘴,小跑著上翻倒,不一會兒拿著一沓紅票回來。

  “辛苦了。”

  “謝謝叔啊,也謝謝霍哥。”

  “麻煩了。”

  “謝謝霍老師,謝謝叔。”

  “謝謝……”

  挨個發錢,幾個小伙子挺直的胸膛,一臉的激動。

  本來以為今晚是加個班,沒想到是加班費這么厚。

  原本在一旁哭天抹淚的楊母聲音也漸漸變小,看著那厚厚一沓紅票被分散開,眼睛有些發直。

  前些年的時候,他們東拼西湊才能勉強湊夠一萬,人家這一萬塊錢拿出來跟不當錢一樣就散出去了。

  霍云亭蹲在楊父身前探了探鼻息,呼吸已經平穩,問題不大。

  這時候再看一下楊莉娟,覺得這事兒有意思了。

  本來他以為要跳海的會是心神俱裂的楊莉娟,沒想到居然是他爸。

  看新聞能看出來他爸是個溺愛孩子的人。

  籌錢,賣房,搬家,賣腎……

  但他覺得應該不至于有人用自己的命去溺愛孩子。

  那換句話講,就是他爸受打擊比他閨女更嚴重?

  看著這一家三口,霍云亭咂咂嘴,這事兒不簡單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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