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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方尖塔里的教皇

  作為一個合格的好爺爺。

  陳伯符時刻都銘記著乖孫子的囑咐。

  悠著點,別鬧大。

  “這也不算鬧大吧……”

  陳伯符走在月光教區的第一長街上,滿臉悠閑地吹著口哨,身旁的一切都已被那些黑霧所吞噬……

  那是災殃的力量。

  “教皇那個狗東西應該在方尖塔吧……”陳伯符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那座幾乎高聳入云的石塔。

  雖然隱修會對外宣傳那是用來給舊裔修煉的地方,可老頭子倒是清楚得很,那地方分明就是教皇的住所。

  畢竟他那種脫離了肉體凡胎的詭異身軀……

  一般的房屋,恐怕還真裝不下他。

  陳伯符沿著長街又慢吞吞地走了一會,距離方尖塔越近他就感覺越是納悶……因為大街上真的什么人都沒有。

  且不說路人。

  就連那些商鋪,居民樓,教堂……

  所有地方都是空著的。

  仿佛他們事先就知道陳伯符會在這里降落,早早就離開了這片災殃之地。

  “肯定是教皇那老東西做的手腳……”

  陳伯符越想越氣。

  本來還想順路殺幾個人開心一下,但這一路走來連鬼影都沒見到。

  直到他走至方尖塔下。

  他都沒能找到一個可以用來出氣的活物。

  “孫子讓我悠著點……那我就不能太過分了……”

  陳伯符自言自語的提醒著自己,緩緩揚起臉來打量著這座許久未見的巨型建筑。

  這座方尖塔通體淤黑猶如金屬,啞光表面帶著一種磨砂的感覺,許多地方都明顯凹刻著[月光隱修會]的圖騰,最頂端還似鐘樓一般,懸掛著一個巨大的銀白色撞鐘。

  對永夜城而言。

  這座方尖塔便是最具有特色的地標建筑。

  但陳伯符知道這座塔可不僅是地標建筑那么簡單。

  這是隱修會與格赫羅連接的重要媒介!

  “真想順手給他推了……”陳伯符面色古怪地打量著眼前的方尖塔。

  高聳入云的塔身就像是釘子一般。

  直沖天空扎去。

  仿佛承載著隱修會這些年來的“豐功偉績”,恨不得要將天空戳個窟窿讓格赫羅看看……

  “這應該不算過分吧?”

  陳伯符念念有詞地嘀咕著。

  望著眼前這個唯一能夠進入方尖塔的大門,他抬起手來,伸出食指。

  剎那間。

  一粒花生米大小黑色能量球便在他指尖匯聚。

  隨之。

  空氣里隱約出現了一種刺耳聒噪的電流聲。

  當那個蘊含著恐怖能量的光球越變越大,空氣里回蕩的電流聲就愈發刺耳,直到……

  “月光教皇!你爺爺來了!”

  陳伯符猖狂地大笑著,指尖聚集的能量光球已經膨脹至籃球大小,猶如某種能量光束一般,帶著撕裂空氣的尖鳴與那詭異的電流噪音,直接射向了方尖塔的石制大門。

  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仿佛地震了似的,方尖塔乃至于地面都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教皇你他媽還不給我開門是吧!!”

  陳伯符依舊癲狂地大笑著,指尖的能量光束似乎無窮無盡,就像是在手指上裝了一個激光手電。

  那些來自于“災殃序列”的本源力量。

  更像是一種病毒。

  它們隨著這道光束附著在方尖塔上。

  濃稠粘膩,似液體狀。

  不斷沿著塔身向四面八方蔓延。

  短短不過數秒光景。

  方尖塔百米以下的區域都被這層粘膩的濃霧覆蓋了。

  成千上萬的眼睛在塔身睜開。

  密集而扭曲的瞳孔瘋狂轉動著。

  這些潛伏在迷霧中的不詳生物,仿佛正在為陳伯符這位主人尋找著目標。

  它們就像是滴進清水的墨汁。

  擴散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

  直到塔身一半都被它們吞噬,方尖塔內部才傳來了別的動靜……

  那是一個蒼老而悠遠的嘆息聲。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可仔細聽卻又像是在耳邊。

  “老不死的……”陳伯符冷笑道,對這種小手段毫不在意,“你再不開門,老子可要把這座塔給拆了啊!”

  那個聲音依舊沒有回應。

  但方尖塔卻劇烈地震顫了起來。

  塔身上凹刻的格赫羅圖騰,紛紛亮起了森冷的白光。

  這些白光似乎有一種驅散“災殃”的能力。

  黑霧一旦被它們觸碰到,幾乎瞬間就會化作虛無。

  陳伯符知道這是教皇的手段,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并不打算繼續在此糾纏……他只想見教皇一面。

  吵一架也好,打一架也罷。

  反正按照乖孫子的話來說。

  意思到了就行了。

  此刻,附著在方尖塔身上的黑霧已經徹底消散,巨大的石門也輕顫了起來,伴隨著沉重的聲響緩緩打開……

  陳伯符不是第一次來這里。

  所以他剛看見大門打開,便吹著口哨悠哉地走了進去。

  毫不夸張的說。

  在永夜城內,能夠面不改色走進方尖塔面見教皇的人,恐怕只有陳伯符一個。

  連那位偉大議員都做不到,因為他沒陳伯符這么瘋……

  陷阱?

  埋伏?

  這些陳伯符都不怕,他甚至還祈禱真有這些。

  如果他真在這里中了隱修會的埋伏,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不聽乖孫子的話了……跟他們勾心斗角干什么,不服那就打唄。

  除了教皇那個老而不死的狗東西,隱修會里還有誰不被老子手拿把掐?

  打得過為什么不打?

  打不過……

  打不過老子直接就死!

  怕嗎?

  根本不怕。

  “你還真不準備放過我啊……”

  陳伯符踏進方尖塔的瞬間,他耳邊就傳來了那個蒼老沙啞的聲音。

  “你們傷我孫子還有理了?”陳伯符裝得一臉憤怒,但認真來說也不是裝的,畢竟他心里的火氣還沒能完全壓回去。

  “那些人都死了。”

  教皇無奈地說道,字里行間都透著一種委屈的感覺。

  “一個主教,一個容器,還有那么多的修道士……這都不足以讓你消氣嗎?”

  此刻。

  陳伯符已經走到了方尖塔內的最深處。

  他面前是一座高約百米的石制人形雕像,似乎刻畫雕琢的是一個穿著隱修會服飾的老人……

  人形石像手握權杖。

  坐在一張同樣為石制的巨椅上。

  當陳伯符仰頭看向它的時候。

  它也微微低下頭。

  轉動著僵硬的眸子看向陳伯符。

  “這就是信仰格赫羅的下場?”

  陳伯符的笑容里透著一種嘲弄。

  哪怕在他面前的正是隱修會教皇,他也一樣敢于目露譏諷的幸災樂禍。

  “你個老東西怎么看都活不長了啊……不知道你死的時候能爆金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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