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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獲劍

  帝皇看地真切,當他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著昔蘭尼的禱告時,哈迪斯從建筑里好奇地探出了頭,并在轉瞬后露出了明顯的嫌惡表情。

  雖然那表情持續的時間極短,但哈迪斯臉上確實出現了這種表情。

  帝皇面無表情,他平靜地站在夜色的街巷之中,聽著完美之城億萬人的哭泣禱告,聽著昔蘭尼的頓悟之聲,然后他抬手——

  一陣朦朧的金光亮起,下一刻,正在低聲啜泣的昔蘭尼垂下了頭,帝皇身后走出一名禁軍,將這位陷入昏迷的女士抱走了。

  帝皇淡淡地抬眼,現在哈迪斯臉上嫌棄的表情更加地明顯和不加掩飾了,但在注意到帝皇看他時,這表情又收回去了。

  帝皇開口,聲音平淡,

  “你發現了什么,哈迪斯?”

  “一個站在小巷子里的可疑中年男子,和跪臥在他腳邊哭泣的青年女子。”

  帝皇看向哈迪斯,哈迪斯回望著他,夜晚的小巷傳來一陣風聲。

  帝皇開口,

  “我已知曉你發現宿敵之刃,這也是我為何站在此地。”

  哈迪斯發出了大聲嘆息的聲音,但在帝皇走到哈迪斯面前后,他還是幫帝皇推開了大廳的門。

  他們走過那九眼的佛像,八劍的劍架,七捧的麥苗,六角的香帳。

  每走過一個展品,耀金的火焰便熊熊燃起,照亮黑暗的荒原,烈焰噼啪作響。

  哈迪斯皺著眉回頭,看著那些熊熊燃燒的展品,這沒有必要……他的黑域已經……

  但這是帝皇,帝皇當然可以做他想做的,哈迪斯只負責把他帶到那尊破碎的雕塑面前。

  宿敵劍還在那里,哈迪斯沒敢碰它,即使黑域已經壓制住了它,并且吞噬了那些靈能光芒,但那些膿液還在向外噴涌著,符合物理法則的那種噴涌。

  就像是哈迪斯曾做過的那樣,帝皇繞著這柄插在石中的斷劍繞了一圈。

  哈迪斯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著帝皇。

  最后,帝皇回到了最初的位置,面無表情地盯著那柄劍,

  “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尼歐斯?”

  帝皇停頓了片刻,然后他沉默地,緩慢地搖了搖頭。

  哈迪斯挑眉,帝皇也不知道?這可不太妙啊……

  “你也不清楚?或者你知道這柄劍的來歷,用處什么的?”

  帝皇深褐色的眼眸平靜地望向哈迪斯,

  “我并非神明,我并非全能,我并非全知,有關這柄劍所糾纏的命運,你或許比我清楚,哈迪斯。”

  哈迪斯深吸了一口氣,他撓撓頭,

  “好吧,我以為你知道些什么——我也沒想到一次簡單的檢查,真能撈到大家伙,我本以為不過是些邪教徒,或者一些小玩具什么的。”

  哈迪斯默默向前走了幾步,他盯著那柄劍,md,那上面的黑曜石花紋怎么看怎么像巴巴魯斯語的變體——還是巴巴魯斯語本身就是由它演變來的?

  宿敵之劍,在原本的時間線中,這是來自一柄跟月狼談合作的文明——英特雷斯,英特雷斯是個高度發達的人類文明,文化璀璨,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文明的人類知曉混沌,并一直與之對抗。

  但就在月狼即將跟這個文明達成合作時,艾瑞巴斯偷走了這個文明的宿敵劍,并引起了一系列混亂,最終導致月狼和英特雷斯談崩,帝國不得不剿滅了這個文明。

  通過四神和艾瑞巴斯的操作,這柄劍來到了戴文總督的手中,早已被納垢賜福的總督拿著這柄劍,親自背叛并捅傷了荷魯斯,強大的腐化之力讓荷魯斯奄奄一息,并最終在昏迷的情況下被不知所措的月狼們送進了四神腐化的神廟。

  可以說,在荷魯斯的故事線里,這柄劍代表著腐化的開端。

  雖然荷魯斯在當上了戰帥后逐漸變得暴躁和多疑,但他至少……還是忠誠的。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宿敵之劍現在在帝國手上了,四神究竟在想什么?還是哈迪斯真的誤打誤撞,截胡成功了?

  哈迪斯盯著那柄劍,他緩慢地開口,

  “我有兩種猜想……第一種,我們這次真的抓住了條大魚。”

  “而第二種……”

  哈迪斯抬眼,也回望向帝皇,帝皇的眼中此刻正燃燒著平靜的金色怒焰。

  “祂們在向我們挑釁,作為我們更改了計劃的嘲弄與回應——祂們收到了我們的反抗。”

  帝皇輕輕地搖了搖頭,

  “哈迪斯,你仍不熟悉這些渣滓。”

  “不要被這些無謂的把戲嚇到,它們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選擇,去部署,它們有足夠多的棋子——現在只不過是它們隨手扔出的一枚。”

  “它是,它不是,它有意,它無意……這些都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是,我將焚燒完美之城,我將宣告稱神,我將建成網道——關注對面的把戲只會讓你陷入它們計謀的沼澤,而它們正擅長并熱衷于此。”

  哈迪斯嘶了一口氣,他能說這就是為什么原著帝皇失敗的原因嗎?帝皇過度地……不重視細節。

  但另一方面,帝皇說的似乎也沒錯,如果四神一直扔出哈迪斯記憶中的棋碼來牽制他的注意……那祂們說不定還真能困住哈迪斯。

  哈迪斯嘆息著,看來他未來需要更多地隨機應變了。

  “好吧,我理解了,尼歐斯。”

  哈迪斯擺擺手,

  “那么我們怎么處置這柄劍?你燒了它?”

  帝皇搖頭,

  “我無法燒毀它,這上面已經不存在靈能的回響了。”

  哈迪斯眨了眨眼,

  “那你讓禁軍帶走它?”

  “我拒絕。”

  帝皇果斷回答,

  “那……那總不能讓這把斷劍留在原地?!總得想個法子帶走銷毀吧?”

  帝皇沉默地看向哈迪斯,他緩緩開口,

  “寂靜修會之主,我認為你可以帶走它。”

  哈迪斯絕望地,難以置信地看向帝皇,仿佛被背叛了一般,

  “我要這玩意兒干什么?”

  “身為寂靜修會之主,你有職責回收保管這些物品,哈迪斯,現在這柄劍不會對你造成損傷。”

  顯然,哈迪斯不可能讓他手下的人拔出這柄劍,他不放心這么做,也沒人這莫大的勇氣。

  最終,哈迪斯視死如歸地走到那柄斷劍前面,四周散落著神皇雕塑的碎片,現在這里已經昏暗到幾乎一絲光線都無法滲進的領域了。

  哈迪斯平復了一下他的心情。

  他伸手,緊緊地握住那柄斷劍的劍柄,用力一拔——

  鏈鎖嘩嘩的聲音響起,隨著劍身上起,石座徹底破裂瓦解,膿液四溢。

  哈迪斯握著那柄劍轉身,他臉上的表情平靜地看起來像是快死了那樣。

  “所以你到這里只是為了跟我說幾句話嗎,尼歐斯?”

  帝皇平靜地后退了幾步,他抬手,金色的火焰瞬間將膿液燒灼殆盡。

  “我亦開導了我的信徒——這是必要的。”

  “那么那位受祝女士呢,你打算直接立她為主教什么的?”

  “她將在自己的家中醒來,并且認為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我食言了,最后一次。

  下次說請假絕不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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