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這絕不是惡作劇!”畫像撫著自己胸口,大喘氣,“那一定是黑魔法,我差點都以為我要沒了。”
“放心,我會把你們修復好的。”鄧布利多安慰起來。
哈利突然開口問道:“紅光是魔咒,還是什么?”
珀西一愣,想到什么,震驚且不敢置信地看向哈利。
韋斯萊兄弟也有所反應。
羅恩傻乎乎站著,低聲安慰自家妹妹。
畫像遲疑著搖頭,他也注意到那五朵顯眼的紅發:“我…我不知道,但那是很艷麗、很燦爛的紅色。”
珀西松一口氣。
韋斯萊一家頭發的顏色不夠艷麗,是金棕偏紅,深色系的一種。
鄧布利多打個響指。
啪一聲,一位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他面前。
“你們有監視到什么異樣嗎?”他語氣輕柔,詢問起來。
家養小精靈哆嗦著回答,它話語里充滿羞愧:“不,我們什么都沒看到,小巫師們都很安全地回到寢室里,至于這位拉文克勞的小女巫……”
“我們,我們見她進去后,就沒再看到她從休息室里出來。”
它揪著自己耳朵,滿眼的可憐巴巴。
哈利有些詫異。
這種生物極端變態的監視能力,他是親身體會過的,而城堡里可不止一只家養小精靈。
這么多,竟然什么都沒監視到?
“它們的魔法很奇特。”鄧布利多搖頭,為他解釋起來,“但也僅僅只是奇特,也許輕視它們的巫師會吃點虧。”
“可你也知道,它們畢竟只是為巫師服務的……”
“它們很難抵抗巫師的魔咒,也許一發混淆咒,就足以讓它們忽視掉一些事情。”
倒數第二句話里,一個“奴隸”的單詞沒有被說出來。
古代的巫師戰爭中,它們被巫師擊敗,在血脈中鐫刻魔法、加以馴養,讓它們一代代,心甘情愿、爭先恐后地成為巫師們的奴隸。
是比馬人、妖精更徹底的失敗者。
哈利眉頭稍微松開些:“那看來伏地魔的魔法,已經恢復到一定程度了。”
一旁的韋斯萊一家打起哆嗦。
“至少還有好消息,不是嗎?”鄧布利多笑著。
哈利點頭:“他沒有離開城堡,而且迫不及待,在圣誕節動了手。”
“而且克里瓦特小姐也沒性命之憂。”鄧布利多補充。
哈利轉過頭,看向那位紅發小女巫:“金妮,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這位小女巫從一開始的表現就太怪異。
她就像不知道這些事。
甚至在羅恩安慰她,自己一家是純血,不會像科林那樣時,還有些茫然。
那是在疑惑“科林是誰?”
在疑惑“為什么純血不會有事”。
“金妮才只是一年級小女巫!”珀西的反應有些強烈,“她不可能,也沒有那個能力,別說強大的魔法,就是完整的魔咒她都……”
“韋斯萊先生,不用那么激動。”鄧布利多擺擺手,安撫他,“我們先聽聽哈利怎么說,好嗎?”
珀西深吸口氣。
金妮臉色猶豫。
“放心,鄧布利多校長在這。”哈利繼續說道,“他雖然有些小事不怎么靠譜,可在這種大事上,還是能相信他的。”
“鄧布利多是最偉大的白巫師,他能解決一切麻煩。”
“但現在霍格沃茨遇到的麻煩,需要你的一點小小幫助。”
金妮搖搖頭,她臉色發白,神情恍惚,握住拳頭,鼓起勇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剛才從床上醒來,發現自己從火車上下來,突然就到了圣誕節,和哥哥們吃飯、打雪仗。”
“可這中間的三個月里發生過什么,我都不知道……”
珀西臉色比金妮的還要蒼白。
韋斯萊兄弟咬牙切齒。
羅恩茫然,哆哆嗦嗦掏出魔杖,發現現在可能用不到它,又哆哆嗦嗦塞回去。
“你是在回到寢室后丟失記憶的?”哈利一挑眉。
金妮遲疑著點頭:“是的,我上午絕對是還記著什么。”
哈利皺起眉:“就在剛才?”
“可我午餐后摸過伱,沒有任何問題。”
珀西和韋斯萊兄弟不解。
羅恩拉著他們,小聲解釋起神秘人和哈利之間的聯系,一年級學期末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鄧布利多臉色變得嚴肅,他語氣溫柔,多少還帶著一些自我安慰的意味:“也許并不是附身,韋斯萊小姐,你有沒有接觸過什么特殊的東西?”
金妮皺著眉,仔細回憶:“那天爸爸在麗痕書屋和馬爾福打起來了,回到家后,我發現課本里多了一本沒有字的書……”
“你應該告訴爸爸的。”珀西沒忍住打斷她的話,“媽媽說過很多次,任何,是任何不對勁的東西,都要告訴家長。”
“我,我以為是二手課本里的,而且很親切。”金妮打起哆嗦,“我就把它帶到了霍格沃茨。”
“教授們也覺得它沒有問題,我就……”
說到這,她變得茫然。
“我想不起我是怎么用它的了。”
“那本書還在你的寢室嗎?”哈利問道。
金妮搖頭:“就在剛剛,我發現它消失,和我的記憶一起不見了。”
鄧布利多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去檢查每一位留校小巫師的寢室,找到一本沒有文字的書。”鄧布利多對一旁的家養小精靈命令起來。
“我們,我們沒有權力。”家養小精靈身子更哆嗦,他們為小巫師們服務,但沒有監管小巫師們的權力。
鄧布利多開口:“這是校長代表霍格沃茨的命令。”
啪一聲,家養小精靈立馬消失。
金妮帶著哭腔:“這些事都是我做的?我是不是要被開除了?”
“韋斯萊小姐,這和你無關。”鄧布利多摸摸她的腦袋,“神秘人的魔法沒有幾個人能抵抗。”
“你是無辜的、被操縱的那個。”
珀西咬著牙:“馬爾福!他把那東西塞給金妮的,該死,怪不得那天他那么格外的欠揍!”
“我得告訴爸媽。”
鄧布利多擺擺手:“我來和韋斯萊先生聯系吧,待會我會讓米勒娃來接你們到辦公室,現在回休息室,我會讓小精靈把飯送過去的。”
他轉過頭,看向哈利:“哈利,你也是。”
“我知道你看出什么了。”
“是的,我也承認,我猜到那或許是什么東西,但讓我確定,讓我看到那東西,再肯定我的想法好嗎?”
他語氣誠懇,甚至還有一份微小,卻軟弱的哀求。
這讓哈利的心猛地沉下去,像從無盡的高空處墜落,一直墜落,看不到地底,只有這種不知什么時候才會落地摔死的不安感,長久地陪同著自己。
他抬起頭,摸了摸傷疤,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