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鵬友在這邊鬧騰,但是旁邊的簡嘉樹和許盈盈聽著徐行說的越來越多,突然就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徐行的吃了么外賣有來自微訊的投資,甚至現在微訊的服務中心里面,就有直達吃了么外賣的鏈接,可以說是完美承接了來自微訊的海量流量。
這也是大家覺得徐行厲害的一點,能夠在去年微訊尚且沒有起勢的時候,就跟群星那邊達成合作關系,搭上了這一趟順風車。
如今回過頭來看,這一手操作著實是有些厲害。
但是眼下聽著徐行對這些規劃侃侃而談,不僅之前聊到了滴滴打車,提及了群星和微訊,甚至視角都給人一種從高處俯瞰的錯覺。
仿佛他就是群星老板似的……
“等等!”許盈盈難得露出相當震驚的表情,琢磨著剛才徐行說的內容,再聯想到之前在網上看到的有關那位神秘徐總的信息……
雖然徐行也姓徐,但是正常人確實不太會把一家估值百億的企業老板,跟自己身邊一位同學聯系在一起。
哪怕徐行已經創業成功,創辦了吃了么外賣這樣的企業,也很難讓人直接把他跟群星老板聯系到一起去。
可就在此時閑聊的情況下,突然之間,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想,就這么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李楠和薛虹還在那邊釣魚呢,甚至時不時的往海里扔點魚餌,期待著能有魚群被引誘過來。
這邊聊著天的人里,張農和李智斌是知道實情的,簡嘉樹也不是傻子,這會兒也有點回過味兒來,下意識跟許盈盈的眼神撞上,彼此都有了猜測。
只有呂鵬友一個人還在那兒抱怨,指責徐行這家伙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太不厚道了。
“徐行。”簡嘉樹沉默了片刻,最后還是開口,試探著問道,“吃了么外賣既然能登錄微訊的服務中心,那你應該見過微訊的負責人吧?”
“當然。”徐行點了點頭,看著簡嘉樹和許盈盈懷疑的眼神,心里已經猜到他倆在想啥了。
“那群星公司的老板呢?”簡嘉樹又問道,“之前看微訊的發布會,只知道群星的員工都稱呼他徐總,所以……”
說到這里,簡嘉樹和許盈盈對視了一眼,隨后許盈盈就跟著問道:“徐行,群星公司的老板……不會就是你爸吧?或者是你家里的哪個親戚?”
此話一出,頓時震驚全場。
反應最大的就是呂鵬友。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呂鵬友從小板凳上跳了起來,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連忙追問,“真的假的真的假的?群星是徐行老爸開的公司?這么牛逼嗎?”
此時此刻,徐行坐在小馬扎上,滿臉哭笑不得。
旁邊的張農和李智斌也是面面相覷。
但是在仔細思考了簡嘉樹等人的想法后,他們反倒也釋然和理解了。
因為如果不是知情人,那么徐行家里人是群星公司的老板,而徐行這個大學生借著家里的資源,創業搭建了吃了么外賣這個平臺,一路順風順水的走到現在,似乎也變得合理起來。
這就是完美符合正常邏輯的最終答桉。
但現實情況,卻往往跟這樣的正常邏輯相違背。
只能說簡嘉樹和許盈盈還是正常人,思維沒有那么跳躍。
畢竟一般人怎么也不會想到,能夠把吃了么外賣做起來就已經夠厲害的大一學生,背地里竟然還是群星公司的幕后老板。
這種事情乍聽上去,實在是太不可信了。
“怎么說呢……”徐行有點無奈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張農和李智斌,又看向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的李楠和薛虹,還有在旁邊看戲的姚圓圓與于幼嘉,“跟你們想象的稍微有那么一點出入。”
“什么意思?”呂鵬友愣了一下,“所以群星老板還真是你之前就認識的人?只是不是你爸爸或者親戚?”
簡嘉樹和許盈盈也陷入了沉思,一時之間竟然也想不到其他的答桉。
不過既然確定了徐行跟群星老板之前就認識,那么徐行大一創業成功的結果,也就讓人不那么難以接受了。
“算了。”徐行搖搖頭,看向張農和李智斌,“你們幫我解釋一下吧,反正也沒打算一直瞞著。”
徐行現在對身邊人,已經基本不怎么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了。
由于他現在自始至終沒有在主流媒體平臺上公開的曝光和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即便有認識的人偷偷告訴別人群星老板的真實身份,都會被網上其他的所謂“證據”給混淆視聽。
這就好像是網上的一個八卦,各方都可能有各自的解釋,除非真的有非常權威的一方出來蓋棺定論,否則什么可能都存在。
以徐行現在這個大一學生的身份,實在是沒什么人會真的覺得他會是群星公司的創始人。
就算有群星的員工親口告訴別人,說不定都會被人當做玩笑話。
張農被徐行點了名字,只好嘆了口氣,看了眼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同學,簡單說道:“其實,徐行就是群星公司的創始人,不管是天樞游戲,微訊,還是吃了么外賣,都是他名下的產業。”
張農說的很平鋪直敘,一點沒有拐彎抹角,但卻直直的擊垮了在座這些同學們的腦回路,以至于呂鵬友等人聽到后,瞬間就懵逼了。
“等、等等……”呂鵬友摸著腦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旁邊的簡嘉樹和許盈盈微張嘴唇,有些無法相信的看著徐行。
那邊湊過來的李楠和薛虹更是有些夸張的叫出聲來,差點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如果這話不是從老實巴交的張農嘴里說出口,她們估計都覺得是自己幻聽,或者說這話的人自己腦殼出問題了。
“其實吃了么外賣不是徐行第一個創業項目。”更熟悉整個發家過程的李智斌,給眾人繼續詳細的解釋道,“最早的時候其實是在去年暑假。”
“那會兒剛高考完,我那時候還只想著去網吧打游戲呢,這家伙非得想著要制作手游。”
“當時他就組了個小工作室,成員只有醋醋,年年姐和圓圓姐,我最多算半個吧,只是后勤人員,主要還是徐行和醋醋做代碼,年年姐負責美工,圓圓姐負責財務。”
“水果刺客就是我們第一款產品。”
“臥槽!”
說到水果刺客,呂鵬友那是一個激動,雙手一拍大腿,真就是什么都想起來了。
“這我知道啊!當時還說是徐學姐參與的項目,我還特地注冊了國外賬號買了一份當做支持呢!結果后來國內版本還免費了。”
“靠!當初徐哥還裝模作樣搞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結果這游戲就是你做的啊?!”
“那后面什么秘境逃亡,節奏王者……”
“對。”李智斌聳聳肩膀,給出答桉,“都是天樞游戲旗下產品,當然也都是徐行帶隊做的,準確來說,目前為止所有手游的策劃方案都是出自徐行。”
“當然,包括微訊和吃了么外賣,點子也都是他想的。”
“之前是因為還不穩定,所以他一直都沒對外說,現在看樣子應該問題不大?”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李智斌看向徐行,見他點頭,也就確認了。
過年的時候徐行就跟他說過,會在過年期間跟家里攤牌,看樣子已經搞定了后方,現在公不公開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這也太……”許盈盈說到一半,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什么合適的形容詞。
“離譜!”李楠忍不住說道,“吃了么外賣就夠離譜了,竟然還有更離譜的事兒!這可比豪華游艇三日游更夸張了。”
“徐行。”薛虹走到他面前,鄭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徐行愣了一下,下意識伸手跟她握了握:“你這是……”
“嘿呀!”薛虹用力握了握徐行的手,松開后滿面笑容的說道,“我這也是跟互聯網頂級大老握過手的人了呀,感覺人生都圓滿了。”
“臥槽!那我也得握握手。”呂鵬友反應過來,立馬撲到徐行面前,笑嘿嘿的雙手握住,跟求神拜佛似的,“徐總徐總,給我沾點喜氣哈。”
“……”徐行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我又不是菩薩,你當在廟里上香呢?”
“我之前還說要蹭蹭你的福氣,專門把寢室里的椅子換成你那個椅子。”呂鵬友叉腰哈哈笑道,“本來還在可惜,沒能蹭到群星老板,結果沒想到這是一箭雙凋啊!”
“現在年年姐就是天樞游戲的美術總監。”李智斌接著介紹道,“然后于學姐是給年年姐做副手的,圓圓姐則是現在群星公司的財務總監,醋醋則是從天樞游戲那邊轉到徐行身邊做秘書長。”
“哇”李楠忍不住羨慕道,“好浪漫啊,這是什么霸道總裁劇情?”
“好了好了。”徐行擺擺手,不想讓話題一直聚焦在這上面,“出來是來玩的,這事兒你們知道了就好,回去了也不用對外多說。”
“放心。”許盈盈對這種事還是挺能理會的,“不會在學校里亂說的,你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
之前上船的時候,她還覺得徐行身為吃了么外賣的創始人,如今正是吃了么在全國范圍內大展宏圖的關鍵時刻。
結果在這種時候,突然花這么多錢,特地租一艘豪華游艇給醋醋過生日,浪漫是浪漫了,但確實有那么一點點浪費錢。
創業公司,如果創始人開始不思進取,開始想著要怎么享受生活了,那很可能就是走下坡路的開始。
但如果說再加上群星公司……
那就不是一個概念了。
許盈盈甚至覺得徐行實在是太低調了!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的成就,單論商業上的成就來算,搭配徐行如今的年齡,幾乎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程度。
這樣的人,竟然是他們的同學……
一時之間,大家連釣魚的性子都沒有了,哪怕徐行說不聊這個,還是架不住呂鵬友他們刨根問底的好奇心。
于是好好的海釣活動,愣是變成了創業經歷分享會。
而在二樓的養生spa房間里面,一小時的按摩服務結束。
兩個女服務員離開房間后,只剩下顏池醋和徐年年趴在床上,圓潤的香肩從白色浴巾中露出來,留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床前不遠處就是落地窗,為了保證隱私,這窗戶只能從里面看到外面,兩個人稍微一抬頭,就能看到下方大家圍攏在一起釣魚的樣子。
但徐年年沒有往下看,只是手臂搭在一起,腦袋擱在上面,扭過去看向顏池醋的方向,靜靜地不說話。
顏池醋也感覺到了年年姐的視線,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在浴巾的遮掩下縮了縮身子:“年年姐,怎么了嗎?”
“沒什么。”徐年年抿了抿嘴,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試探著說道,“我只是最近在苦惱一件事情。”
“啊?”顏池醋愣了一下,旋即關心道,“是什么事呀?唔……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可能也幫不上什么忙。”
“跟我爸媽有關的事情。”徐年年勉強笑了一下,隨后翻過身變成仰躺的姿勢,看上天花板悵然若失的問道,“醋醋,你說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的父母或許并不是你平時見到的那樣,會是什么感覺?”
“啊?這個啊……”被徐年年這么一說,顏池醋頓時也被勾起了往日的回憶,抿了抿嘴唇后,緩緩說道,“年年姐,我雖然不知道你跟叔叔阿姨發生了什么矛盾,但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溝通。”
“之前,我年紀還小的時候,沒能搞清楚爸媽離婚的原因,一直隔了這么多年,才了解到了詳情。”
“但是這都已經是來不及的事情了,所有過去已經發生過的事,都不會重演一遍,也沒有機會去彌補遺憾。”
顏池醋想到自己家庭那些荒唐事,甚至覺得哪怕自己重新回到過去,或許也沒法做出更好的選擇。
“是啊,你說得對……”徐年年輕嘆了一口氣,隨后幽幽說道,“我也在想,到底要不要跟爸媽談明白,畢竟,我自己是領養來的這件事兒,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
旁邊床上趴著的顏池醋頓時呆住了,微微張開嘴巴,以為自己聽錯了。
“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