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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與北帝論道說法

  北帝鏡之上,流光緩緩散開,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少年道人心中稍微松了口氣,總算是將云琴應付過去,否則傷勢來歷,解釋起來,又要很多的功夫,五指微張,自身的先天一炁流轉,嘗試靠攏祖炁。

  修持《元始祖炁》是漫長的功夫。

  就如同天蓬所言,少年道人眼下只是入門而已。

  十二圣真大多都是在高于這個層次,亦或者三花聚頂,甚至于真君級別時期,反過來去研究這一門法門,比其他來的輕松許多,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修行典籍,而是元始天尊論述炁的文字。

  少年道人看著天邊的星辰逐漸升起,心神安定。

  “入夜了,休息一夜,再過些時日,就能回去了。”

  “講法一次,開爐煉丹,然后將地祇之身份交還給山中生靈,就該去錦州了。”

  天穹之上,少女云琴眼前鏡子散去了流光,而后一手托腮:“無惑的根基受傷了。”

  “奇怪,他最近又和誰打架了嗎?”

  云琴思索半晌,然后把鏡子收起來,忽而小心翼翼,駕馭法寶離開這里,騰飛遠去了,卻不曾注意到,此刻在牛宿行宮之中,有姿容甚美,劍眉星目,鬢角垂發瀟灑,以銀冠束發的女子抬眸:“根基受損,大破敗,壽數被削減三甲子,是做了什么事情?”

  “不過,罷了。”

  “本來命不久矣,卻也不必去做什么阻攔,省卻我來做惡人。”

  周圍侍女皆配劍。

  其人,正是織女宿。

  北帝外孫女,前代具有北帝子稱號的星君。

  十六歲時可織云錦為云霞,朝霞和晚霞的概念是她編織成的法寶,只是這法寶本體卻在織女星君手中,后曾貶謫入凡間,重新修持,曾經解除過一次大劫,以十倍功勛,重證星君之名號。

  嚴格意義上。

  織女宿,是武神。

  北帝血脈里面,就沒有不擅長殺戮征戰的。

  北帝本身天地精氣所化,跟腳來歷,不遜三清。

  曾有斗姆元君自號為群星之母,第二劫紀被北帝轟殺,神魂俱滅。

  就連神職和根基都成為北帝創造斗部的基礎。

  其年輕時代的兇悍霸道,可見一斑,而今只是過去了三個劫紀,漸漸的修身養性,不容易動殺機了,只是其血脈之中潛藏著的斗戰秉性,從來沒有出過問題,直到這一代,出了個每天只想要躺著看云飄來飄去的云琴。

  只能說這兩夫妻當年征戰時候,把女兒交給老黃牛帶大就是個錯誤。

  自小就被老黃牛抱著去和四大天王劃拳的小家伙,怎么可能會有北帝的殺戮秉性的?

  而織女宿卻是不同,其元神強大。

  整個牛宿發生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當女兒悄悄離開的時候,她的神念就自然而然地去了,見那少年道人模樣,見到少女學會了自己當年的神通,心中頗欣喜,卻又因一眼看出,兩個少年人之中,尚且不曾有除去好友之外的感覺。

  倒也是放下心來,飲茶淡淡道:“所以,這少年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牛宿星君正要回答,但是不知為何,卻是說不出口,仔細思考的話,竟然連這少年的道號和跟腳也記不得了似的,其余諸多思考,不能加之以半分,但是性靈卻又本能地抱有很大善意,最后只能苦笑道:

  “是順著天河偶然來此的人間人,是個好孩子,就是能吃了些。”

  “琴兒沒有同齡的朋友,所以玩的好了些。”

  織女星君道:“無妨。”

  “她是心境渾然天成,萬事萬物不凝滯于心,倒也無礙。”

  卻說云琴駕馭了法寶,直去尋了一位認得的天醫,本是打算以自己這些年來年年被賞賜的東西換些許的靈丹妙藥,去把少年道人的根基補足,少女自小和牛叔一起到處玩耍,認得許多神仙,劍術,遁術,天舞,醫術,林林總總的手段學了不少,卻都不怎么精通。

  認得出少年道人的根基問題,卻無解決之法門。

  那位天醫讓她講述了一遍氣機癥狀之后,臉上的神色從漫不經心變得驚愕,最后連連揮手,轉身就走,少女一下拉住她的袖口,瞪大眼睛道:“唉?!!前輩,前輩你還沒有說服下什么丹藥呢?”

  那天醫回答道:“你給他吃些好吃的,好吃好喝好睡。”

  “想吃什么就吃些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些什么。”

  “如此便是了。”

  少女恍然道:“啊,是心情好了之后,傷勢會自然痊愈嗎?”

  天醫沒好氣道:“當然是這般根基問題,神仙難救。”

  “除非你去玄都觀中,能去尋靈觀大帝妙樂天尊,求取一枚靈丹;要么就去太乙救苦天尊處,求取甘露。否則的話,這根基,等死吧,咱們是天醫院,不是玄都觀,主持的是修復神魂,對于這般大的根基破碎,實在是無能為力,無能為力。”

  “云琴伱啊,另請高明吧。”

  “去問問那老黃牛,許是能去天宮之中尋一枚丹藥來,補一補根基。”

  云琴復又去尋了些人,但是一聽根基受損的程度,便知道這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

  莫不是以凡人之軀,馭使了天帝級別的力量嗎?

  沒有當場死掉已經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只是根基被這氣機沖撞地支離破碎,已是大慈悲了。

  于是少女尋了一路,眾仙人都似乎連連搖頭,就連最是歡迎她前去蹭吃的福祿壽三位都無奈搖了搖頭,說這事兒他們也處理不了,咱們三個也就是星官,只是執掌著的東西比較特殊而已,地位超凡些,你爹娘都是二十八宿的星君,位格可比起咱們高。

  再說了,術業有專攻,天醫院都轉身就走,咱們三個也沒法子。

  這根基之重創,削減壽光,那可不是壽桃能解決的。

  但是云琴尋了半晌,最后卻不知道為何,尋不到老黃牛,卻回去家中,心中懊惱,覺得好友的情況比起自己預料還要困難些,正思考著,但是一顆道心并不染塵,不曾覺得這是什么難事,也沒有讓心神焦躁不安,于她神魂心境來說,卻和思考尋常一事,并無關系。

  卻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夢里面無惑拿出來了好多好吃的東西。

  吃著吃著,開心不已。

  不染塵埃。

  夢中忽而聽到了一陣溫柔安寧的聲音。

  “果然不愧是你,心境太剔透,此番都能睡得著。”

  少女迷迷糊糊著睜開眼睛,自己趴在桌子上,看到前面一名柔美之人,眉眼極柔和,嘴角噙著笑意,五官并非淑麗,也不是俊美,只是柔和,似乎毫無半點的攻擊性,長相也分不出男女,正含著笑意看她。

  少女認出來者,連忙起身,下意識擦了擦嘴角,才恭敬見禮道:

  “見過觀世音大士。”

  “您怎么來了?”

  “我?”

  觀世音乃是佛門一名頗有覺悟慈悲者,并不認可而今的佛脈自那一顆菩提樹上所求,而應該在塵世之中所見,故而發號觀世音,廣布慈悲,其在南海之中普陀山紫竹林中,本是織女宿星君派人請來,疏解女兒心中困惑,且不曾如此說,只是微笑道:

  “有緣法來此,見那位慈航仙姑真人閑談,又與幾位道友有約。”

  “想著許久沒有見過你了,所以才來見見你,見你似是心中有所困惑,來此和你說說……”

  云琴年幼時候曾被老黃牛帶著四處蹭吃蹭喝。

  也曾去紫竹林之中。

  那里曾養了一只食鐵獸,也是年幼。

  被幼年云琴揍翻在地,搶了食鐵獸之竹筍,一時食鐵獸大哭,女童也大哭,倒是惹得老黃牛和觀世音兩個哭笑不得,只能說,除去了和那鐵了心要渡化這老牛魔的藥師佛不對付之外,老黃牛和佛門的許多存在關系頗好。

  畢竟是年少時候抱過她的長輩,于是少女把往日事情都說了一遍。

  觀世音道:“云琴想要幫他?”

  “是啊,是好朋友遇到問題。”

  觀世音想了想,詢問道:“但是你要幫助他什么程度呢?云琴,而今算是一劫,他往后若是再闖蕩出諸多問題的話,你還可以幫助他嗎?今日根基破碎,他日道行淺薄,再他日闖下彌天大禍,亦或者殺身之劫,我只問你一句,你要幫他到哪一步?”

  少女怔住,她可不會想到這里。

  觀世音道:“你是先天生靈,北帝血脈,并非二化為三的人,一出世,你的根基境界就等同于三花聚頂的人仙,只是修持道行不能憑空而來,仍舊需要慢慢一步一步地學習,但是你的壽元一開始就是三千年起步,道行到了,立刻便可化為實力和手段。”

  “而他是人,三才全得人之全壽為百二十歲,再為先天一炁為兩百余歲。”

  “煉炁至純,可得五百年,三花聚頂,乃成人仙,也只是千年悠悠之壽數。”

  “今日遇劫相助,他日相助,如此永無止盡,如繩索牽絆,是所謂入劫,但是卻并非讓你放下,不若以太上忘情,只需無愧于心便是,我可傳你一門法門,可讓你尋到他轉世之身,終究有再見一日。”

  云琴道:“轉世之后,是一個人嗎?”

  觀世音溫和道:“道心不變,真靈不改,那就是一個人。”

  “太上道祖曾指點于我,故而我知,觀世之音,卻不該沉淪其中。”

  “眾生皆有其緣法。”

  “云琴你與其相交,該要至情至性,并無遮掩和保留,但是卻也不能讓這至情至性牽制住你,大愛世間萬物,至公如忘情,于是諸劫不可加。”他將這法門傳授了少女,云琴若有所思,心神舒緩,心境澄澈,而后用力點頭,道:“我明白了。”

  “謝謝大士!”

  “嗯,這便是好。”

  面貌柔和,看不出男女的觀世音大士看著少女,他有他心通,知她當真是放下。

  沒有了困惑。

  故而微笑送她離開。

  旁邊是有左脅侍僧人,詢問道:“大士,為何親自現身勸解?是擔心她入八難嗎?”

  觀世音大士搖頭道:“八難?她的心境澄澈,怎么可能會被八難牽制住?”

  “可是男女之情?”

  “年紀輕輕,道心無暇無欲,男女之情非也。”

  “那是……”

  “可她雖然萬物不凝滯于心,但是這樣的人卻難過外劫,總會認識劫難纏身之輩,于是自己也牽連其中,如行走于荊棘叢之中,一動便是渾身刺痛,我也只是勸解而已,太上忘情的道理,也已經告訴她了。”

  “那姑娘福緣可真好,織女宿星君本是北帝血脈,殺戮極重;牛宿星君主兵戈,人世間有豪氣皆云氣沖斗牛,在二十八宿之中,是第二善戰者,他們的女兒怎么會是這樣一位無憂無慮的孩子?”

  “福緣嗎?”

  觀世音嘆了口氣,道:“是劫非福啊,你卻不知她的跟腳,本是她父母被貶謫為凡時生下女兒,卻因父母身份,引來劫難,險些死于幼年被封于九天玄冰之中,后他們得道飛升,這孩子才得以緩和,一身的仙體,神魂,卻偏偏生就一顆七竅玲瓏的人心。”

  “希望可得平穩。”

  觀世音大士足踏祥云離去。

  北帝紫微所居者,乃為紫微垣,道藏曾言,紫微北極玉虛大帝,上統諸星中御萬法,下治酆都,乃諸天星宿之主,北極驅邪院是其正掌也,其所在之處,非尋常仙人可得拜見,皆有星官值守。

  可今日值歲功曹卻見一道霞光而動,旋即霞光收斂,一名束發少女落下。

  功曹訝異,笑言道:“原是云琴來此,難得見你。”

  北帝子嗣并不多,但是卻也有些,大多渴望從北帝此處得到好處,來的頗勤,眼前這少女卻是因為性子散漫,甚少來此,身為北帝一脈卻不修行北帝法,跑去修行了上清法脈,那些個常常來此的,值歲功曹未必有什么印象,這個多少年不來一趟的倒是記得清楚。

  少女道:“我想要求見北帝。”

  “哦?你難得來一次,我且去為你詢問帝君。”

  片刻后,北帝紫微垣打開,少女收斂了性情,乖巧入內拜見。

  北帝未顯真身。

  而紫微垣之中,極為空曠高大,唯獨蒼茫聲音,淡淡詢問:“所求者何?”

  少女乖巧非常,但是說出去的話,卻讓旁邊星官都眼角跳了跳,道:

  “云琴來此,欲求《紫微帝炁真經》。”

  北帝未曾動怒,只是淡淡道:“為何?”

  于是少女只好將諸多事情解釋一遍,最后說自己想到如果根基丹藥沒有辦法彌補的話,那么只需要修行地把這個根基重新補上不就可以了嗎?年幼時候曾經聽聞這一卷功法,是以來詢問,北帝心念一動,諸事已知,視線垂落,道:“觀世音似乎和你說了些什么。”

  “你不是明白了嗎?”

  少女面色呆了下,然后低下頭,小聲快速地道道:“我演的。”

  “什么?!”

  “演的啊,老師總是考核我,我就點頭點頭,收斂元神,裝作很無辜但是我聽懂了。”

  “老師就以為我真的懂了。”

  少女面色微紅,似乎很不好意思在這里說自己偷懶。

  于是四值功曹都忍不住要笑出聲,只是反應過來,這里是北帝所在,方才老老實實地憋住了,北帝似乎不意外,只是淡淡道:“有何困惑?”

  “很多啊,感覺哪里都不大懂。”

  “大士講的太玄奧了。”

  噗的一聲,值日功曹終于是忍不住笑出聲。

  被值歲功曹一胳膊肘干地岔了氣,這才老老實實憋住笑。

  實在是這個‘美名’傳遍了天界的懶散仙子果然是不負其名號。

  云琴想了想,回答道:“觀世音大士是在勸說我不必幫忙,但是我其實不明白,為什么如同畏懼似的。”北帝淡淡道:“因為和人結交,就是因果,哪怕你在清修千年,只要你認識的好友遇劫,你就也入劫了。”

  “他若隕,你復仇否?”

  “他若求你,你幫不幫?”

  “若是幫了便是入劫,若是不幫,其隕落,會后悔否?”

  “第三劫紀曾因此牽連許多的仙神隕落。”

  虛空中星光如同絲絲縷縷的絲線,流轉變化。

  北帝道:“是以,求太上忘情。”

  少女疑惑道:“所以說,至交好友,其實并不如可能存在的危險重要?”

  “朋友對我有利益是我的朋友,朋友可能帶來劫難就不是我的朋友?”

  “趨利避害,以避開災劫。”

  “修道求我,這個我難道是自私嗎?”

  值日功曹笑容凝滯。

  嗯??

  嗯?!!!

  北帝難得再度開口解釋,語氣平淡:

  “非,如因果萬物,已可見其結局,不如不開始。”

  “故而菩薩不沾因果。”

  少女想了想,疑惑道:“所以說,是畏懼嗎?”

  “既有畏懼之心,那么修道修我,是修畏懼驚恐之心嗎?”

  “貪生而畏死,就是仙人嗎?”

  “求仙問道,就是求一個不死的嗎?那為什么不直接化作石頭呢?”

  值歲功曹神色變化,似乎是聽到了某種振聾發聵之問,隱隱茫然。

  北帝的聲音里面似乎帶著些許的笑意,語氣卻仍舊平淡,道:

  “小小癡兒,可笑可笑。”

  “你問這問那,我也問你,該如何?”

  少女想了想勉勉強強用文縐縐的語氣回答道:

  “來則不避,不昧因果。”

  頓了頓,直接道:“事情來了就解決不就可以了嗎?”

  “若解決不了呢?”

  “若你身死呢?”

  少女想了想,回答:“那么就要看,是人活著重要,還是心活著重要了。”

  “修道,求我,身雖死,我不變,是求道。”

  “身雖活,我卻死,非道,求活而已。”

  北帝宮之中有仙官星官神色驟變。

  四值功曹,北斗司命皆是隱隱動容。

  “哦?這些是你的理由,是為他人而求法?”

  少女老老實實跪在前面,回答道:

  “不是,是為我。”

  “是因為我不愿意見到朋友之去,如果無惑他就這樣遇到危險,而我什么都不做的話,我覺得我就不像是我了啊,因為避開因果而讓我不像我,因為求長生而讓我不像我,那么,北帝,我不知道,最后修出來的是我,還是長生的軀殼?”

  “我不明白太上忘情,我可能很笨就是了。”

  “所以,我如果覺得心中不順暢,就要解開我的不順暢,我如果心念繁雜,就應該要斬斷繁雜,因為朋友的事情讓我心中有所牽掛,那么我就要解決這樣的牽掛和問題,這樣我才能繼續開心地看云看雨,大士告訴我的不就是這樣的嗎?”

  許久后,北帝道:“《紫微帝炁真經》,可以給你。”

  “可以外傳。”

  “但是……”

  北帝抬手,一把劍直接打著旋落在她的面前,鋒銳冰冷,北帝的聲音平淡漠然:“你雖然為我的子嗣,但是無有功勞,今可網開一面,持劍修行,每日來此,若能斗敗同等境界的十名普天星斗,河漢群真,可給你。”

  “放心。”

  “在此地死,只是痛,神魂無恙。”

  值歲功曹面色一變。

  北帝法脈嚴苛,這是代表著,少女迎戰在此,是真的會感受到生死的痛楚,而那普天星斗,河漢群真八個大字,則是代表著從北斗七元、左輔右弼、三臺星君,南斗六司,中斗三真開始一直到天罡地煞,二十八宿全部在內的星官。

  就要起身勸北帝收回成命,但是少女卻已提起劍,五指握著劍,提起劍的時候,并無半點的遲疑,于是這柄原本是用來考驗道心的劍就已在掌心之中,劍身鳴嘯,其上有北斗七星流轉變化,鋒芒森然。

  功曹一滯。

  她提起了這把劍?

  她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嗎?

  “多謝北帝。”

  少女一抬手,鬢角黑發已經挽起系成高馬尾。

  比起待在哪里困惑,比起擔憂這個擔憂那個,比起作著看一切發生,對她來說,知道該怎么樣做才是對的,知道該怎么做了,就只需要去做就可以,所以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總是隨著自己的心性去行事,素來如此。

  有事情,就要解決,解決了,才能開心。

  難道不是求我嗎?

  若有劫,持劍截斷不就可以了嗎?

  非算天道,非卜天道,非道唯我,道順我心。

  無惑無惑,點心好吃哦,哼哼。

  乖乖等著本仙子給你帶來更好的功法,然后給你療傷吧。

  “上清云琴,請了。”

  《靈寶經》,《歷代神仙通鑒》有慈航真人。

  稱慈航仙姑真人、慈航普度天尊、慈航普渡圓通自在天尊,也稱慈航大士。

  (本書網址:/xiaoshuo/73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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