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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太一你演我?

  齊無惑恍恍惚惚,看到了老者含笑安撫,旋即發現到了老者渾身道袍染血,滿身狼藉,面色蒼白,而自己的手臂竟然穿過了老者的胸膛,一時間面色驟變,面色蒼白,道:“老師,老師!”

  眼前這位老者。

  對于齊無惑來說,這是可以和父母相比的重要長輩。

  一路看扶他的成長,讓他進步,引他入道,讓他修行,此刻卻因自己而重創,不由得心神震動,聲音隱隱失去了原本的冷靜,老者安撫少年道人,溫和道:

  “無妨,無妨。”

  “咳咳咳,太一,果然不愧是至高諸神啊,一的權能,如此強橫,哪怕是以無惑你的身軀,竟也可以破去吾之炁,咳咳咳咳……”老者說著又咳出鮮血,伸出手點在齊無惑的身上,讓少年道人后退,那手掌自老者身上穿出,落下點點猩紅。

  齊無惑的眼眶微微泛紅。

  “咳咳咳,無妨,無妨。”

  老者面色蒼白無血色,慈愛地看著齊無惑。

  視線沒有波瀾從少年道人腰間的那個試煉玉簡上掃過,這件在見面傳法之后,直接交給齊無惑的‘試煉’上,炁仍舊存在,仍舊沉厚。

  又看到齊無惑掌心還在的文字。

  心中安心,卻是越發虛弱模樣,捂著嘴角的鮮血,眼底慈愛,溫和道:

  “這一招卻是有些痛,不過卻也無妨。”

  “老師我,咳咳咳,老夫有這五個劫紀的修為,此炁醇厚,又有丹藥隨身,雖然受傷,但是,終究未曾傷及大本……”在這個時候,張霄玉似乎才終于回過神來,連忙湊上前去。

  他今日,恰到好處來此,也恰到好處帶了丹藥。

  恰到好處是可以用來療傷的東西。

  老者服下丹藥,那種煞白之色稍微恢復了些許,那種重傷的姿態也稍微緩和許多,但是這個時候,卻仍舊可以看得出老者身上的氣息不穩定,仍舊還是虛弱至極了,老者看著神色愧疚至極的少年道人,微笑道:“放心吧無惑,額咳咳。”

  “老師,沒事的。”

  “對了,先前老師給你的玉簡,你解答出來了嗎?”

  少年道人仍舊擔憂老師的傷勢,兼具自責和難受擔憂,搖了搖頭,道:“弟子這幾日沒有時間……”老者點了點頭,雖然虛弱卻又溫和地道:“無妨,無惑可以慢慢看,隨身攜帶著,老師在此許久,自會慢慢等伱。”

  上清大道君盯著齊無惑許久,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

  “好啦好啦,不要在這里多說。”

  “齊無惑你不要在心里去,這是咱們當年的事情,你只是被余波牽扯住了罷了。”

  “倒不如說,你才是受害者。”

  “太一那家伙,嘿……,被伏羲坑了個慘的,倒是漲了不少的記性啊!”

  上清大道君冷笑了下,旋即一只手攙扶著老者,對齊無惑道:“你自己也被險些抹殺,雖然被這老頭兒直接拉回來,沒有受到根基上的沖擊,但是終究受傷不輕,且服下一枚丹藥,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這老道被重創,我得要在此閉關,親自為他療傷一番!”

  少年道人擔憂,卻知道不能夠打擾老師。

  沉默之中只是拱手行禮,一步一步,朝著后面退去。

  最后一禮,黯然離開。

  而玉皇似乎從不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上清大道君的目光落下,道:“你也離開。”

  這才后知后覺,不好意思笑了笑,把丹藥留下,而后快步離開。

  遠遠看到了少年道人背影有了過去所不曾有過的失落,張霄玉快步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道:“齊兄弟,不用傷心,這畢竟不是你的過錯,要怪,也得要怪那個附身于你的家伙,是太一是嗎?”

  “太清,咳咳,我是說,那位老者雖然說受了傷勢,但是在重傷之下能夠逼退那位黑衣人的劍,還用無與倫比的炁幫你復蘇,這等的修為,蓋世罕見,那附體者的一招雖然霸道無比,但是以那位老先生的修為,該不是大礙。”

  少年道人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這手掌刺穿了老師,但是——

  怎么可能?!

  自己竟然會對老師出手……

  在這極端的自責難受之下,卻也察覺到一絲絲不合理的地方。

  縱然那是一,但是附身于我,就能傷害到了老師嗎?

  明明之前,老師都能對其進行封鎖的?

  那個名為權能的存在,就如此強大嗎?

  黑衣大道君提著劍,看著遠處離開的齊無惑,許久后,道:

  “原來如此,祂果然回來了。”

  “是,自那一招的水準來看剛剛回來。”

  老者溫和回答。

  大道君側身看他,看到老者的須發整潔,正坐在原本的地方安靜喝茶,懷里揣著一柄拂塵,那一壺茶才剛剛沏好了,茶香四溢,讓人覺得口舌生津,而在前面,還站著一個老者,渾身道袍染血,氣機虛弱。

  上清大道君不耐煩道:“還裝模作樣?”

  太上撫須而笑,拂塵一掃,只指那受傷狼藉的自己,且道一聲:“變。”

  那負傷老者剎那之間煙消云散,化作了云氣,而后老者袖袍一掃,那寬大的道袍袖袍鼓蕩,里面放一個紫金色葫蘆,逆轉而萬物化作淤血,此刻正轉,那一縷云氣就被吸引入了這紫金色葫蘆里面。

  黑衣大道君邁步走來,坐在一側,端起茶盞牛飲而下,道:

  “如何?是他不是?”

  老者則是清凈自如,道袍之上,仍舊是清凈,鶴發童顏,面容紅潤,撫須平淡道:

  “確實是他,那種以弱而勝強,破去吾炁的手段,非他莫有。”

  “只是膽子變小了。”

  老者撫須動作微頓了下,皺眉道:

  “老道我都讓他打穿心臟了,都已嘴角咳血了,他竟然不肯從無惑的身上出來……”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

  “幾時變得如此膽怯了呢?”

  上清大道君盯著這老者,無奈笑罵一句:“卻嚇我一跳。”

  “不早說。”

  “至于他的性格,以吾觀之,大約是因伏羲之事,變得愈加謹慎了。”

  旋即按著劍,黑衣大道君似笑非笑,五指握著劍柄,劍眉微微揚起,身上有氣機盈滿,有斗戰之心不斷升騰,干脆利落地道:

  “現在的他,手段如何?”

  白發白須的老者撫須,想了想那一招洞穿自己化身心臟的招式氣機,淡淡道:

  “不過剛來數日。”

  “自然和五個劫紀之前一般無二,原地駐足,并無進步。”

  “稍微可惜。”

  上清大道君揚眉,眼底森然殺機,煞氣沖天,道:

  “哦?既如此的話,你我兩人,再殺他一次!”

  老者搖了搖頭拒絕道:“但是會傷及無惑的。”

  旋即微微皺眉,他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借助一炁化三清傳法,無人可知,無人可測的特性,給了一枚玉簡以護持齊無惑元神靈光,但是方才他卻發現,少年道人元神無恙,卻并非是這一枚玉簡靈光所致。

  似有旁人出手。

  會是誰?

  上清大道君不耐煩打斷了他的思維,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么做?那東西留在他的神魂里面,終究是個禍害。”

  老者想了想,溫和道:

  “老夫自有法子。”

  “他‘重傷’于我,現在應是相信了吾等,在這五個劫紀一無所進。”

  “不日就會有動作了。”

  少年道人摩挲著掌中的玉簡。

  老師七天前給他這個玉簡,而后在他的額頭敲了三下,但是此刻他也只是破解開第一個字為戰,眼下這玉簡散發出了蒙蒙玉光,齊無惑嘗試無果,只好握在掌中,這蒙蒙玉光仍舊存續,似乎齊無惑一朝不曾打破這封印,就一日不會散開。

  神魂世界之中。

  空洞之處。

  那強大無比的古老神靈緩緩睜開眼睛,金色的純粹眸子里面有一絲絲的欣喜:

  “原來如此,太上,上清,這足足四五個劫紀的漫長歲月之中,竟然只有這點進步么?”

  “昊天已隕,后土勾陳決裂,汝等絕不會是吾的對手。”

  “但是……”

  金色的太一緩緩抬起手掌,方才他替換了齊無惑的存在,只是一掌就洞穿了太上的心口,那種感覺,那種洞穿血肉之感,那種撕裂萬物之炁的痛快,那種復仇之喜悅,并非是虛幻的,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確確實實洞穿了他的心臟。

  這一次的試探是成功的。

  他們這個層次的交鋒,是絕對不會莽撞得直接上的。

  必要先明了其手段跟腳,才行攻殺。

  但是,怎么可能?

  太一微微皺眉:

  “就算是他沒有反抗,但是吾只是操控一具人仙小輩的軀體。”

  “就算是有吾之權能,卻又怎么可能,一招破了他的炁,還撕扯了他的心臟?”

  “到底是真的?”

  “是他們這五個劫紀之中,當真是一無所進。”

  “還是說……”

  “太上,在演?”

  “他知道吾在,知道吾必然試探他,所以故意的?”

  這個想法瞬間占據了太一的思維,旋即卻又被掌中那種撕裂對方心臟的痛快感覺打了回來,若是演的話,這豈不是,代價太大了些?

  而在同時——

  上清大道君見太上那一副一切皆有定論的事情,不由不痛快起來,他最是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只是敲了敲劍,皺眉呵斥道:“你說的是什么?”

  “就這樣等著?”

  老者含笑道:“有為無為也。”

  “說人話。”

  見自己道友暴躁模樣,老者放聲大笑起來,安慰他道:

  “按照道友的話便是說,緣法已結下來了,你我又何必要強行如此?”

  旋即抬手一指遠處院落,道:“你看,那不是嗎?”

  上清大道君抬眼望去,卻見到本來是打算一點一點和齊無惑拉近關系的玉皇張霄玉卻是靠近過去,想了想,敲了敲門,得到門打開來,進去看到少年道人的模樣,遲疑了下,道:“齊兄弟……”

  “張兄。”

  往日那少年道人總是冷靜。

  而今日之事卻如天助,他也遇到了一個巨大的困境!

  張霄玉意識到,這簡直是天賜的拉近關系的好方法,遲疑了下,道:

  “齊兄弟是不是在應對上古時代的最高神太一?”

  “我,可能會有克制他的法子。”

  第一次斷章差點把自己給斷沒了……

  終于明白大家的感覺了——安詳吐血。

  今日三更補償,

  謹再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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