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修仙者為王妃,將名字記載在玉牒上,違逆天道,也只有身負國運的許墨辰可以做到。
許承言求的就是這樣的事情,要的就是如此的結果。
為此不惜設下大局,兜兜轉轉,最后成就許墨辰。
可是許墨辰不虧,寫玉牒造成的國運損耗,又不是不可以彌補。
許承言愿意退出岐州勢力,將它完全回歸朝廷,后期只要加以善政,不愁不會通過這里增加國運。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雖然是明面上的統一天子,但實際上政令也就在京城附近有效,多個岐州,自然利大于弊。
許墨辰笑著靠過去:“那就多些三叔美意了,不過這岐州,三叔一向熟悉,有些事情后面,還需要三叔多多照拂。”
岐王府不管怎么說,也是臺面上的藩王,很多人還是會朝這邊走的。
許承言心中有數:“陛下,臣已經不惑之年,至今還沒有子嗣,臣以后還是多多留意閨房之事。
至于岐州政務,朝廷之中能人輩出,相信陛下可以找到合適人選。”
有這話許墨辰就更滿意了。
只不過,看皇叔這樣子,也不像虧損的模樣,怎么這么久了孩子都沒有生一個。
看來修仙者和人族之間,想要生孩子,是有很多限制的。
畢竟有仙術,派空不是什么難題。
這些都是細微末節的事情,許墨辰也就不關心了。
很快,岐王府的人前來報告,府內原來屬于無極宗的勢力,全部清除。
許承言這才點了點頭,傀儡王爺做了好幾年,確實也有點膩了。
這邊事情解決,許墨辰一行便來到太守府。
太守府的事情,相對更簡單。
修仙者對于人族的介入,還是有控制的,京城以外的地方官員,基本上沒有涉及。
犯案的太守以及其左膀右臂,都是貪圖修仙者所謂的“延年益壽”丹藥,才把岐州這一帶,老弱病殘的人族,拿去做交易。
被帶上來之后,一個個是痛哭流涕。
有的控訴私下受到威逼利誘的。
有的大呼上當受騙的。
畢竟這些修仙者,事情的實際情況沒有和他們說,他們只以為是一些煉丹術士之流。
還有的,甚至扯出“清除不良民眾,讓糧食更有效使用”這樣的奇葩理由。
許墨辰直搖頭,唐德潤一揮手,繡衣使將他們全部拉了下去。
各自的罪狀,審明之后論罪處理。
接下來才是關鍵,岐州一口氣沒了岐王府和太守府,運轉機制變得有所欠缺。
對此李碧彤給出獻言,太守府二三線的官員,有不少是岐州李氏的子弟,還有其他當地頗有聲望的人。
這些年,說到做實事,還是這種上一線的人。
許墨辰讓這些人上來,問了一些問題,發現他們其實很有想法。
與其空降一批官員來,不如因地制宜,從這些人手中,提拔一批官員上來。
為此,許墨辰將事情交給李碧彤以及李奕航兩人。
以后有合適的人選,盡快安排上崗。
作為皇帝,他沒有辦法長時間滯留此地。
這一次,基本上將都察院給拿下了,就剛剛,他才收到趙凌波送來的,幾名御史的辭呈。
這些都是和無極宗周成云有關系的修仙者,不用他們請辭,墨盟也會去處理掉。
是時候安排自己人當御史了。
嗯嗯,一定要是棟梁之臣,而不是天天就懂得上奏讓朕開后宮的。
想著,許墨辰不禁轉頭看了看趙凌波。
趙凌波正在寫寫畫畫,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趙凌波回頭瞄了一眼,低下了頭。
許墨辰盤算,這趙凌波也算在醫學生有天分,加上自己打開的新世界。
日后好好調教,肯定能夠不斷解鎖新姿態。
這回帶回去的,還有李碧彤和李奕航兩人,也需要好好開發一下。
這邊,許墨辰正在處理回朝事宜,當然也有人不甘寂寞。
深夜,通政司。
房間內只有一只小小的蠟燭亮著。
微微跳動的燭光中,一名中年人閉著眼睛,右手食指中指交換著叩擊桌面。
他的面前,另一位青年,卻顯得非常焦躁,快步在屋內走來走去。
“這神念斷了這么久,怎么還沒有消息。”青年右拳砸著掌心。
“玉珩,”那中年人卻紋風不動,“這么多年修行,怎么還是如此毛毛躁躁。”
“師父,”青年上前數步,“您為了這冥嬰,苦苦布局百余年,眼看就要成功,這突起的變故……”
聽著,那中年人也忍不住暗中握緊了拳頭,但語氣卻依舊緩和:“修仙一途,便是和天爭,和天斗。
有的時候,仙緣如此,任你有再大神通,也是無濟于事。”
青年憤怒:“要是查出來,是誰干擾此事,徒兒必定將其剝皮抽筋……”
正說話著,突然一陣冷風吹過,房間內的燭火滅掉。
窗戶外,躍入一只小人,齜牙咧嘴,正是不久前從周成云體內破殼而出的冥嬰。
“師父!”青年驚喜交集。
“不要慌,”中年人依舊很淡定,他擺了擺手,朝那冥嬰招手,“過來。”
那冥嬰一跳一跳,落在中年人懷中,唧唧吱吱地叫。
中年人神識一掃,頓時了然:“果然是仙緣盡了,還差一點,只要再數年,就能成為完整的冥嬰。”
“可惜了,那師父知道是誰干的嗎。”青年義憤填膺。
“冥嬰說的不清楚,但是大概能知道,”中年人輕輕撫摸著冥嬰,“恐怕此事和當今圣上有關系。”
青年臉色一邊:“皇上?他動用國運了?”
“可能性很大,”中年人沉吟著,“周成云死在國運下,也算不虧,還好當年為師早做準備,不然連個結果都沒有。
不過這冥嬰不成熟,還不能給你。”
青年抱拳:“徒兒不稀罕,既然知道是皇上下的手,徒兒請示,今晚就到岐州殺了皇帝。”
“胡鬧!”中年人斥責,“他斬殺周成云,并不意味著國運耗盡。
況且,這陛下自從劉毅的事情后,變得莫名其妙,還是先找個人探探他的深淺。”
他沉默了一會兒,將冥嬰收起來:“話說,禮部張羅陛下后宮的事情,進行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