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凝雙手一勾,幻化出一只大仙鶴,許墨辰和唐德潤、舒無因三人跳了上來,往空中飛去。
送走他們,沈芷凝再次展開神通,空中霞光閃過,順天圣母降臨。
“翠竹,”她吩咐著,“你我合力,將那海浪擋住。”
翠竹應聲而出,拉過沈芷凝剪出來的一幅巨大無比的薄膜,兩人合力沿著海岸,順著順天圣母的衣帶,一邊往上掠去,一邊把薄膜拉起來。
如此一來,在海岸的地方,形成一圈保護膜。
轉眼海浪沖擊而至,壓得薄膜凹進去,翠竹靈力全力注入,她大喝一聲,扯動薄膜,將這一波的海浪推回去。
外面的異變,城里的凡人看得一清二楚,除了許墨辰他們屏蔽自身外,現出來的順天圣母、還有張開的巨大薄膜,一覽無遺。
“那是海神發怒了,用海浪洪水來懲罰我們。”
“順天圣母又顯靈了。”
“顯靈有什么用,得罪海神死路一條啊。”
“這個世界者真的有神仙嗎,不可思議。”
“廢話,當然有了,你們非要聽官府搞什么毀廟滅神,現在報應來了。”
“官兵呢,原來不是很厲害嗎,都跑到哪里去了。”
“程仁俊,你給老子滾出來。”
“好可怕啊。”
“神仙在斗法,吃虧的肯定是我們啊……”
各種各樣的言論都有,質疑的、指責的、罵街的……
所有人的情緒中,無一例外都帶著一個共性。
那就是恐懼。
不知不覺間,這些人身上,隱約冒出了絲絲的黑氣。
這些黑氣,似乎有靈性般的,鉆入腳下的土地。
許墨辰三人,踏著仙鶴,一路飛上高空。
對于城池內的異變,他還沒有察覺。
唐德潤雙手一揚,無數小金鹿飛奔散開,沖入前方一團烏云中,登時將烏云吹散。
前方的空中,飄著一只巨大的飛魚,其身上站著四人,后面還有一匹龍,齜牙咧嘴。
那巨龍見許墨辰出現,口吐人言:“本王乃南海龍王,大乾皇帝,本王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擅自在南部儋州改弦更張,斷我仙緣。”
“南海龍王,”許墨辰冷笑,“南部儋州乃我大乾國土,不可分割,何來井水河水之說。”
這修仙者管得了的,朕要管。
修仙者管不了的,朕更要管。
你這什么龍王,放在西游記里面,就是挨揍的泥鰍。
居然還敢出來找死。
南海龍王仰天大笑:“本王隱約聽到陛下的事情,沒想到陛下還真是不一般,學了古武,帶著國運,想著開天辟地。
實話告訴你,本王就是南部儋州的天,你這個天子,也要屈居本王身下。”
許墨辰不屑一顧:“天?就你這樣的蚯蚓?
你身為修仙者,又是龍族,不庇佑南部儋州風調雨順,反而暗中控制小仙為傀儡,期滿詐騙百姓。
對外封閉信息,自以為可以替代天子,取締天道。
你這樣的仙,朕必當斬之。”
巨龍“哈哈”大笑:“本王經營庇佑南部儋州百姓百余年,這才有了如今局面。
陛下所謂的,不過是陛下的立場,自我感覺良好而已。”
許墨辰笑了:“光是你發動海浪,妄圖毀滅震懾南部儋州,不要說朕,就是十方世界,也是罪責難逃。
廢話少說,決定結果的,一定是誰的更大。”
“好,”巨龍很滿意,“那就讓本王,見識一下陛下的雄才偉略了。
風雨雷電四仙,給本王拿下他!”
言畢,飛魚身上的四人,同時展開身形,每個人的身后都是展開三大神通洞天。
唐德潤姨媽當先,關鍵時刻就是要努力表現,他身后三大洞天混元為一,凝聚出一尊金身神祇,朝四人攻去。
那四人,也是展開各自神通,一圈圈光芒破空而來。
“啪啪啪——”空中蕩開層層靈氣沖擊,唐德潤冷笑:“風雨雷電四仙,正常應該屬于五行界的修仙者。
你們不過四名妖獸界的修仙者,也敢以假亂真。”
那四人被道破真身,怒氣攻心,手里的攻擊更加迅猛。
風仙雙手飛揚,無數風刃射向金身神祇,想要摧毀祂。
雨仙則是祭出一個茶壺,壺嘴傾倒,一注水流涌出。
這水流出來,頓時化為無數小小雨滴,朝許墨辰等人射去。
許墨辰早就啟動泥丸、絳宮兩大神通,六道卍瞳看去,水滴的實質一覽無遺。
不是一般的雨水,而是重水,每一滴里面,蘊含千斤之力。
“大家避開,那是重水。”他更不猶豫,御劍術展開,將身下的仙鶴留給舒無因,自己則是橫空劃過一道劍光,將重水抵擋一部分。
不過雨滴太多,許墨辰沒有群體防御的術法,無法完全抵擋。
那邊雷仙和電仙,也是鼓噪出神通,透過許墨辰三人,直直往下面的城池落去。
修仙者的力量,一旦抵達凡間,那就是翻江倒海的威勢。
舒無因大怒:“你們這群瘋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她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這些攻擊她不怕,但是也抵消不住。
駕著仙鶴,她拉起弓弦,一道道流光射出,阻擋這群修仙者的破壞行為。
許墨辰也是驚怒交集,他不是第一次和修仙者交手,但如此枉顧凡人的,還是首次遇見。
他們的目標,是摧毀下方的順天圣母以及抵擋海水的薄膜,讓整個南部儋州,完全被海水侵吞。
這是事情不成,想要全部毀滅證據的手法。
一旦得逞,南部儋州百萬計生靈,將遭受荼毒。
城池里,也有人看到了空中的異樣。
許墨辰等人展開神通,來回速度極快,距離太遠的緣故,凡人無法捕捉。
但是漫天的閃電、轟鳴的雷聲,以及散開的雨水,大家還是可以看到的。
尤其是城池外的海岸邊,阻隔海浪的薄膜,已經高達百米,一凸一凹來回搖擺,破了的話整個城池必定夷為平地。
百姓的信仰終于被打破了,一個個都是哭爹喊娘,跪在地上磕頭。
“還請上仙饒恕小民啊……”
“我有罪,我愿意恕罪。”
“天要塌了,我等必死無疑。”
各種悲觀的喊叫,帶著陣陣哭啼,回蕩在整個南部儋州。
百姓身上的黑氣更盛,一縷縷全部沒入土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