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復活過來后的李一德,將要和陳逸爭榜,將要收集很多圓木建造一個足夠大的房屋,將很多事情都拋在腦后。
只想找一處安全的地方,用自己收集的資源建好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房子。
能躲避野人就足夠了。
讓自己順順利利的活過這十天,死亡的感覺他已經嘗試過一次了,他不再想再嘗試一次了。
腳下這片巨大的空地,仿佛在告訴他這里剛被陳逸駕駛著雪橇車屠過一遍。
而他也自然清楚這是誰的杰作。
他的目標也很明確,順著這片空地,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然后建造自己的房子。
陳逸都將這片樹木都伐過了,自然不會再伐一遍。
9個小時過去了。
陳逸站在懸浮的雪橇上,俯身望去,望向他們這幾小時時間的成果。
整個森林,此時如同一個巨大的荒原一般。
空空如也。
原本極其密集且高聳入云的森林,此時已經變成一片荒野了。
“逸哥,你在這里待著吧,建房子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
癆兔嘴里叼著煙,神情興奮的跳進雪橇,頭也不回的朝森林邊緣激射而去。
陳逸沒有回話。
躺在折疊床上,將雙手枕在腦后,閉眼假寐,任憑癆兔一個人去瞎折騰。
只是眉頭微蹙。
不知內心在想什么。
沒多久。
背包里裝滿圓木資源的癆兔便興沖沖的駕駛著雪橇來到了地圖邊緣,視線望向地圖邊緣處。
下一秒——
一根圓木便乖乖的躺在那里,當做地基。
建造房屋很簡單。
只需要將視線投入某處地面,然后內心默念想要建造的選項就可以了。
就像現在這樣。
很快又是近百根圓木齊刷刷的擺在地面上,并相互連接在一起,讓圓木彼此都沒有了縫隙,而被當做地基的圓木,也不復圓木本身的形狀。
成了一個平面。
就像是圓木被中間切割開來一般。
整片地基一眼望去,極其平坦。
癆兔沒有停留,只是駕駛著雪橇朝地圖另一端沿直線駛去。
在下方。
則是有著一根根圓木正不斷突兀浮現形成地基,畫面看起來倒是頗為壯觀。
他沒有將雪橇的速度激活到最大。
太快了視線就有點跟不過來了。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
癆兔才駕駛著雪橇來到地圖的另一側,這一路上都被圓木鋪滿,也是將地圖的一排地基成功打造完畢。
他揉了揉有些略微酸澀的眼睛,抬頭望向還有更大一片的空地。
內心滿是干勁兒。
他看了眼時間,所幸在這個地圖6月規則不會生效,否則就是真夠折磨人的了,此時天色已經快黑了。
他也沒多耽誤,操控著雪橇沿著另一邊,繼續重復起該操作。
他曾經玩過一款游戲,是一個由方塊組成的像素風格創造游戲。
玩家在里面可以建造房子,或者擊殺怪物。
而他則在那款游戲做過一項壯舉。
他用TNT炸彈填滿了整個地圖,海溝,地底,天空。
地底的泥土,地面樹林被他全都用TNT炸彈做了替換。
整個地圖只有一種方塊,便是TNT方塊。
這是一種藝術。
一種大眾所吸引不了,注定小眾的藝術。
但藝術之所以是藝術,正是因為它小眾,大眾的東西那就不叫藝術了。
并且他在欣賞了三天后選擇了引爆。
在引爆的那一刻,藝術達到了巔峰,他的顯卡仿佛也被點燃了一般開始冒煙,如同游戲對現實的侵略。
他有一種很奇怪的癖好。
他很喜歡做重復性的事情,并且將這件事情做無數次,然后慢慢欣賞自己偉大的杰作。
就比如用TNT炸彈填滿整個地圖時,真的很有成就感。
又比如現在。
這樣建造出來的房子沒有任何美觀而言,但他就是喜歡,他就是喜歡這種填滿整個地圖的感覺,喜歡將一件事情重復做無數遍。
這種填滿的感覺,很令人享受的。
李一德面色呆滯的望向自己剛剛建造好的房子就被那瀟灑遠去的雪橇拆除,內心滿是絕望,嘴巴緩緩張合著,只想罵人。
陳逸厲害,他知道。
想建造一個很大的房子,登頂建筑評分排行榜,他可以理解。
這很正常,人之常情,誰都想登頂第一。
但是他沒想過陳逸要造一個將地圖都覆蓋滿的房子。
你神經病啊!
你有完沒完了?!
這么大個地圖,大家一百號人進來,都看著伱玩來了?
他房子剛剛建好,便看見那個雪橇從頭頂上飛過,然后將他的房子撞了個稀巴爛,經常呆在陳逸身旁的那個男人人還從雪橇上跳下來。
滿臉嚴肅的說什么,不要在他的房子內建造房子。
他最討厭自己的房子內出現一絲突兀的地方了,這樣會讓他很難受,而他一難受就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了。
然后就飛走了。
而他那原本的房子此時已經被拆除,換上了一片一眼望去看不見邊際的圓木地基。
是的,這片地方,都是陳逸新房的地基。
他倒是嘗試過找一處沒被陳逸所涉足的地方,但他剛準備朝側面遠處那片空地飛去時,那個人又提醒他,那里也是。
整片地圖都是。
他放棄了。
徹底放棄了。
建什么房子,不建了,就住陳逸房子里了。
既然你不讓我在你房子里建房子,那我住你房子里總行吧,反正看這樣子,估計那什么野人也沒辦法攻擊他了。
至少他現在還沒看見野人。
很快天色黑了。
野人從森林邊緣的空氣墻中緩緩走出,還沒走出一步,便看見面前有建筑存在的跡象,紛紛愣了一下,但還是齊齊動手開始拆除這些地基。
他們的任務就是就是拆除玩家制造的房子,以及追殺玩家。
“嗯?”
正和陳逸圍著篝火享受晚餐的癆兔,突然聽見耳邊有提示,說他的房子正在遭受野人攻擊,迅速望向自己房子的平面縮略圖。
當看見處于地圖邊緣的地基正在被野人所破壞時。
還沒吃完飯的癆兔頓時勃然大怒,跳上雪橇就朝地圖邊緣沖了過去,敢拆他房子,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知不知道,他打這些地基,用了多少功夫啊。
人可殺房不可拆!
地圖邊緣處。
癆兔操控著雪橇殺了一夜野人,殺紅了眼,也染紅了地圖邊緣地基。
無數具野人尸體碎塊堆積在地圖邊緣,聞起來臭味撲鼻!
終于天亮了。
不再有野人從空氣墻里冒出來時,雙眼通紅的癆兔終于恢復了一絲清明,疲憊漸漸涌上心頭,但他掃了眼不少已經被破壞掉的地基,不敢有任何停留!
而是先將損壞的地基都補充了一遍后。
才開始對已經布置好的地基開始加固!
一根圓木,可以鋪成一片地基。
而一根圓木,可以讓地基變成加固版的地基,更難被野人破壞。
在此基礎上,再加一根圓木,可以讓加固版的地基變成終極版的地基,極其難被野人破壞。
不同級別的地基形狀也不一樣,終極版地基上面釘了一層厚厚的鋼板,看起來就極為堅固。
雖然也不清楚木頭怎么強化出鋼板來的,但顯然規則就是這樣。
這樣子就不容易被野人所輕易破壞了。
他見昨夜被破壞的地基修復完畢后,也沒再去打造新的地基。
他昨天僅僅打了六排地基,大概占整個地圖的三十分之一吧。
但他現在并不打算將去打其它地基了,而是準備將昨天打的六排地基都去強化一下,都強化到終極版地基,這樣就不會被野人所破壞了。
說干就干。
他沒有任何停留,便沿著昨天打的地基路線飛了回去。
“哈欠。”
一個睡在坑里的玩家,在寬闊的地穴里伸了個懶腰,神情滿意的打了個哈欠,有些不愿起床的躺在柔軟的草床上。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翻了個身子,給自己找了個舒適的身子。
昨天夜里睡得很舒服。
沒有野人找他,甚至連一聲動靜都沒有,倒是隱隱聽到野人的吼叫聲,聽起來有點像是音爆聲,只是最后也沒有找到他。
看起來,他這個在地底挖個深坑然后睡在地底的決定還是很明智的,至少足夠隱蔽。
一夜安全無事。
躺了十幾分鐘,起床氣也差不多過去了,他站直身子,將頭頂那個洞口上的草皮取了下來,雙手撐著洞穴墻壁正準備回到地面上時。
突然愣在原地。
“嗯?”
洞口上方怎么突然出現了一塊.木頭?
他試探性的用手摸了摸,確定了,是木頭。
緊接著眼前浮起到一道提示聲。
“該建筑為‘癆兔’玩家正在建造的房屋,你可以選擇破壞或是離開。”
“嘿。”
他忍不住有些怒極反笑的從懷里掏出伐木刀,這是將屋子建在他頭頂了?簡直沒王法了!
是你先無禮在前,也不要怪他心狠再后了!
他二話不說便掏出伐木刀朝頭頂的地基重重劈砍而去!
“終極版地基:1/999。”
男人有些面無表情的沉默在原地沒有講話,試探性的抬起伐木刀再次劈砍了一下。
簡單明了,和他想的一樣。
他需要劈砍夠999次,才能將這個該死的地基摧毀。
999次?
累死他得了?
男人站在原地抬頭望向頭頂那幾乎遮蔽了所有視線的地基,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十天一直呆在這里吧?
沒有食物,沒有水,他會死的。
雖然可以復活。
但也沒人愿意十天內不斷重復死亡和復活這件事情吧?
沉默了許久后,男人還是擼起袖子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漸漸堅韌起來,不斷揮手劈砍到。
水滴都能石穿。
更何況,僅需劈999下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