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影迷的喊聲，馬丁沖停車場護欄外招了招手，那邊聚集了少說幾十個小丑。
一個個面孔慘敗，大嘴血紅，仿佛地獄惡魔。
馬丁向來寵愛粉絲，立即舉起手機拍照。
人群當中，有兩個抱著塑料長管的小丑，趕緊掛上橫幅拉開，上面寫了致敬的標語。
“我們是混亂的代理人！”
白布為底的條幅上，血紅色的一行字母格外顯眼。
馬丁隔著護欄，連續拍了多張照片，沖他們招手：“再見。”
外面，最靠近護欄的一個小丑，突然把手伸進嘴里，用力拉起血紅色的嘴角往耳朵兩邊扯去。
嘴大的嚇人，連帶著整個人表情異常怪異。
他沖著馬丁這邊哈哈笑了起來，說出一句小丑的臺詞：“這世界真是可笑！”
這些瘋狂的小丑崇拜者，似乎將小丑的言行舉止，全部當成了圣經。
馬丁只是覺得怪異，沖他揮了下手，朝電瓶車停放區域走去。
上了電瓶車，布魯斯邊開車邊說道：“幸好小丑的戲份很少，要不然全美又要亂一陣。”
“我們的宗旨是為美利堅制造快樂！”馬丁打開推特，調出剛剛拍的照片，準備發推：“快樂美利堅啊！”
他想起了一句小丑的臺詞，以照片作為背景以此作為標題——這場景似曾相識啊！
一條推特發了出去。
不等電瓶車抵達《星際穿越》工作室門口，推文就被無數人瘋狂點贊和轉載。
停車場外面，小丑哈勃見到馬丁遠去，放下拉起嘴角的手，跟其他小丑一樣，緩緩散開。
他轉了一大圈，來到一家快餐店附近的巷道里，快步來到垃圾桶盤，打開蓋子翻找剩余的垃圾食物。
翻出一個近乎完整的漢堡，哈勃來不及高興，就發現巷道里的流浪漢沖了過來。
這種搶地盤越界的行為，在流浪漢中是大忌。
哈勃包好漢堡，掉頭狂奔，由于流浪時間不長，他身條件比那些老流浪漢們強多了，很快就甩掉了那些人。
來到巡邏警車頻繁經過的華納制片廠游覽區，他找了個靠近街頭畫師的地方坐下，從口袋里掏出頂布帽子，打開后用一塊碎石壓住。
人席地而坐，啃起了漢堡。
來來往往的游客和行人，或者其他小丑，有少數會往帽子里扔硬幣或者小面額美元。
哈勃從投資股票失敗破產的那一刻，就不在乎這些人的目光了。
他掏出一個破舊的黑莓手機，屏幕左上角嗑碎了一小塊，裂開的后蓋用膠帶粘合在一起。
作為狂熱的小丑一員，哈勃是有組織的人。
他登錄推特，看到關注的馬丁發了推文，不禁樂呵呵笑了起來，轉發給了小團隊的領袖，接著又發到了團隊的群組里面。
哈勃打字發信息：“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真是可笑啊。”
群組里面很安靜，暫時沒有人發言。
科羅拉多州，奧羅拉市。
神經學博士詹姆斯霍爾姆斯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披上印有小丑頭像的浴袍，進了客廳里面。
木質房屋的客廳墻壁上，掛著很多相框，還貼了些電影海報。
這些所有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物——小丑！
《黑暗騎士》版本馬丁飾演的小丑造型。
除此之外，電視機柜、置物架、玻璃展柜里面，擺滿了各種小丑的周邊。
尤其玻璃展柜中，放的全是各種版本的手工小丑雕刻。
詹姆斯拿起放在置物架上的蘋果手機，手機后殼換過，如今是一個定制版的小丑后殼。
小丑拿著一只血紅色的筆，寫出一行血紅色的字——我是混亂的代理人！
詹姆斯發現手機有提示，點開推特看到了團隊伙伴轉發的信息。
那是馬丁發的推文。
詹姆斯隨后打開群組看了眼哈勃發的信息，回了一句：我們會永遠的改變這個世界。
群組中的另外一人說道：“讓我們去做小丑最擅長的事吧！”
詹姆斯沒有回話，脫掉浴袍，穿上深色西裝，與馬丁飾演的角色一模一樣的服裝，然后坐在化妝桌前，盯著貼在鏡子上的海報看了起來。
他打開化妝盒，取出油彩，一下一下將臉涂成慘白色，又畫上一張血盆大口，再把頭發打亂，除了臉部輪廓，其他方面幾乎與馬丁版小丑一樣。
“我才是真正的小丑。”詹姆斯咧嘴笑了起來：“我才能把小丑帶入真實的世界！”
他拉開化妝桌抽屜，取出一支小巧的左輪手槍，這是小丑在電影中用的同款。
槍口頂在額頭上，詹姆斯扣動扳機，啪嗒的撞擊聲響起，卻沒有子彈射出來。
手機提示音響起。
詹姆斯點開組群，回了一句：“你們等我！”
另外兩人先后回道：“等你。”
這三人在互聯網一個小丑粉絲建立的論壇上相識，論壇風格帶著反社會傾向。
但大多數的小丑粉絲也就是在網上放點嘴炮之類的，少部分會以小丑的造型去搞零元購或者搶劫之類的，只有極少數部分，才會變得像詹姆斯幾個人一樣。
詹姆斯取出子彈盒，抽出一顆黃橙橙的子彈，塞進彈巢里面，填裝完畢后瘋狂轉動左輪。
左輪轉了十幾圈，停了下來。
詹姆斯咧開血盆大口，笑了起來，抬槍對準太陽穴，摳下了扳機。
啪嗒一聲，槍機沒有撞上子彈。
“哈！哈哈哈……”
詹姆斯放下槍，大聲笑了起來，說道：“殺不死我的會讓我更加瘋狂！“
笑聲不斷響起，一直響了幾分鐘。
詹姆斯拿起手機，在群里發了信息：“鮑勃，凱文，你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鮑勃率先回到：“破產了，一切都被銀行拿走了，如果不是你，我手機也停了。”
叫做凱文的人說道：“貸款開的便利店，天天遭受黑人零元購，最后只能破產，不是我不努力，是這個世界太瘋狂，我想要用混亂回饋這個世界！”
詹姆斯發出信息：“擾亂一切秩序，一切就會回歸混亂，混亂才能帶來公平！”
凱文回道：“做小丑最擅長的事吧！”
詹姆斯問道：“鮑勃，你確定有渠道弄到貨？”
“確定。”鮑勃回了個小丑的瘋狂表情：“只要有錢，一般的武器都能弄到。”
詹姆斯下達指令：“凱文，你現在就去洛杉磯匯合鮑勃，等待我過去。”
“好的，頭兒。”凱文回了一個小丑興奮大笑的表情。
“現在，我興奮的渾身顫抖。”詹姆斯跟兩位同伴不一樣，他有著高學歷，是科羅拉多大學的神經學博士，收入不菲。
但他覺得這個世界爛的讓人作嘔。
最初崇拜小丑的時候，詹姆斯還沒覺得怎么樣，最近這幾年，他發現社會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怪異，什么妖魔鬼怪全都跳了出來，自己作妖也就算了，別人還不能說，說即是有罪。
整個國家和社會，都洋溢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詹姆斯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改變這一切。
而他選擇的方式是小丑！
“瘋狂正在蔓延，就像地球引力，只要我們在后面推上一把，我們追求的混亂公正就會到來！”詹姆斯發出了今天最后一條信息：“你們等著我，我會趕過去與你們匯合！”
“好！”另外兩人回了同樣的信息。
詹姆斯隨即打開同城的小丑群，群里不少人正在組織自駕游，一起去洛杉磯，參加《黑暗騎士崛起》的全球首映式。
他也報了名參加。
很快有電話打過來確認，詹姆斯確認集合時間地點，左輪手槍裝好子彈，塞進衣兜里面，通過儲物室進了地下室，從廢沙發的墊子里面，翻找出兩個黑色的皮箱。
這是他幾個月之前就兌換好的現金，面額大都是幫派分子最喜歡的20美元。
下午，詹姆斯開上一輛涂著小丑畫像的汽車，保持著小丑的裝扮，匯合其他人，一起趕往洛杉磯。
華納制片廠，《星際穿越》工作室。
“影片明年才能開拍。”諾蘭跟馬丁說著工作上的一些事：“我計劃明年奧斯卡之后開始拍攝，伱那邊調整好檔期。”
馬丁應道：“檔期沒有問題，明年我隨時可以進組。”
諾蘭笑著說道：“跟你合作，向來省心省力。”
馬丁也笑：“因為我不像某些人那樣喜歡搞爛事。”
“對了，如果你時間合適，可以早點加入劇組。”諾蘭提議道：“你經歷過一次火星旅行，可以向其他演員傳授太空生存的經驗。”
馬丁問道：“其他演員確定了嗎？”
諾蘭直接說道：“女主角確定了與你在《火星救援》上合作過的杰西卡查斯坦。”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馬丁主動告辭。
他出了諾蘭的辦公室，卻遇到了華納影業的丹尼爾。
后者主動上前握手，一起往外走，扯了幾句所謂老朋友的交情，說道：“我正在推動華納影業的新電影項目，應該有角色適合你。”
馬丁想了想，說道：“劇本和項目你直接發給托馬斯或者杰西卡都可以，我最近會抽時間看一下，再給你明確答復。”
丹尼爾說道：“回頭我讓人送過去。”他問道：“你和杰克對《黑暗騎士崛起》首映式的安排滿意嗎？”
馬丁點頭：“新老兩代小丑一起走上紅地毯，沒問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