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中午,商廈三樓。
看著柳依然狼吞虎咽的吃著飯菜,上官能人對身邊的小女仆道:“差不多了,去沏壺茶,端一盤飯后甜點。”
“是,老板大人。”小女仆俏皮的眨眨眼睛,吐吐舌頭,一轉身,香風習習,令人心曠神怡。
柳依然把最后一口飯吃掉,滿足的擦擦嘴:“真好吃啊!”
張婷婷嘻嘻笑道:“依然姐,你剛才的吃相真難看。”
柳依然臉一紅,干咳一聲:“姐姐零花錢有限,上次把一個月的伙食費吃光了,現在有你們請客,不多吃點對不起自己的肚子啊!”
“老板大人,茶和甜點來了。”小女仆端著托盤走過來,把茶和甜點放到飯桌上,微笑道:“老板大人和兩位小姐大人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沒有了,旁邊伺候著就行了。”上官能人笑道。
“嘻嘻,老板大人好色哦。”小女仆拋了個媚眼。
上官能人干咳一聲:“當著老板娘的面,不要賣萌,當心扣你工資獎金。”
小女仆老實了。
柳依然看著面帶得色的張婷婷,呵呵笑道:“婷婷,老板娘的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爽啊!”
“當然很爽了。”張婷婷抱著上官能人胳膊,滿臉甜蜜:“依然姐,你這么漂亮,就沒想過找個男朋友?”
“姐姐哪有你那么好命啊!”柳依然自怨自艾:“上官這么好的男朋友不好找啊!”
“這倒是。”張婷婷很認同:“嘿嘿,說起來還是我運氣好。”
高中時期分享上官能人的女人太多,張婷婷選擇了避讓,這一上了大學,張婷婷頓時上演絕地大反擊,如今已經獨自霸占上官能人一個月了,而且以后還有的是時間,在這一點上,張婷婷覺得自己已經贏了向貝貝。
“你就得瑟吧!”柳依然喝口茶,嘖嘖贊嘆道:“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上官,你這的飯好吃,連茶都這么好喝,到底從哪弄來的配方啊?”
“祖傳秘方,概不外傳。”上官能人微微一笑,打開折扇搖了搖,道:“學姐,明天就要比賽了,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這次國慶假期,1號到2號是分區比賽時間,每個賽區的前三名會來到四九城參加全國總決賽,全國總決賽安排在了10月6號,全國三甲獲得參加世界總決賽資格,不過總決賽就不另設獎金了,而是每人報銷一萬塊的往返費用和食宿費,就當是一次公費國慶旅游了。
柳依然道:“還行吧!不過你這個游戲規則也夠討厭的了,為什么一定要用鍵盤比賽啊!游戲手柄怎么就不行了?”
“學姐,現在是電腦時代了,游戲手柄什么的還是免了吧!”上官能人微微一笑:“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奪冠無望,故意抱怨不讓用游戲手柄?”
“我沒這么說。”柳依然搖搖頭:“就是鍵盤用著不習慣。”
“習慣就好。”
上官能人拿起一塊酥糕塞嘴里,咀嚼道:“多努力吧!我會在決賽場上等著你的。”
“先進決賽再說大話吧!”
“呵呵,你好像搞錯了什么。”上官能人笑了笑,道:“我可是賽事的發起者,所以我已經自動獲得了四九城賽區的決賽資格,你們最后爭奪的實際上就是決賽權和三四名決賽。”
“什么!?”柳依然驚愕萬分,隨即激動地一拍桌子:“這不公平。”
“我能給你們開出這么多的比賽獎金,已經很公平了,你見過哪個游戲比賽的分區亞軍有五十萬獎金的?再說了,決賽我輸也就算了,如果進入決賽的人被我完虐了,誰又說得出什么?”上官能人搖搖扇子:“學姐,花錢的人可是我。”
“這……話是沒錯,可……”柳依然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
“這可是我自掏腰包的活動,你還能讓我沒點特權?”上官能人笑道:“要是不給我這個特權,我就取消比賽,看還有誰敢跟我說‘公平’兩個字。”
“你還真是無賴。”柳依然無奈道:“算了,這也是社會上的一種現象,就當提前實習了。”
“嗯,學姐的覺悟還是很高的,不愧是學生會會長。”
“少來了。”
飯后,出于對四樓和五樓的好奇,柳依然強烈要求上去參觀參觀,上官能人自無不可,張婷婷也巴不得柳依然多留一會兒,三人邁步上樓。
“射擊場和練功房暫時沒有開放,估計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除非有比賽,不然是不會開放的。”上官能人在兵器架上拿起一把單手劍,舞了幾個劍花,優美流暢的動作讓柳依然眼睛放光:“上官,原來你真的會武術啊!”
“這什么話?”上官能人隨手把劍插進劍鞘里,道:“不會武術怎么打小鬼子?”
“不是,我是說舞刀弄劍。”柳依然道:“你打小鬼子是用拳腳,可是兵器卻沒人看你練過,剛才看你那幾個動作,真漂亮。”
“當然漂亮。”上官能人笑了笑,道:“武術有拳腳和兵刃兩種,如果只會拳腳不會兵刃,或只會兵刃不會拳腳,那都不叫武術,只能是半吊子。”
“哦,受教了。”柳依然抱拳拱手。
“麻煩把右手握成拳頭,左手在上,你這禮儀放到古代早被人一刀砍了。”
“真麻煩……”
在四樓簡單逛了一下,三人上了五樓。
“醫院?”看到走廊里走過一個小護士,還有病房式的格局,柳依然很驚訝。
“醫院談不上,頂多算是私人診所吧!”上官能人笑了笑:“家里如果有不治之癥的,可以送到我 這來,包治百病。”
“你不是吧?”柳依然笑道:“學習那么好,功夫那么好,琴彈得好,歌唱得好,你現在又來了個醫術,我怎么覺得這么像某些網絡小說里的男主角呢!”
“你完全可以這么認為。”上官能人搖搖扇子,道:“走吧!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讓你看看我的病人。”
見上官能人言之鑿鑿的樣子,柳依然也來了興致,跟著他走進了小橘子的病房。
“上官哥哥,你來啦!”此時小橘子剛吃過午飯,正準備午睡,見上官能人來了,高興地道:“今天來的好早呀!”
上官能人微微一笑,走到病床邊摸摸小橘子的頭,道:“哥哥今天放假了,你這是要睡覺了?”
“嗯,不過上官哥哥來了,我就不睡了。”小橘子甜甜笑道:“哥哥,我今天感覺沒有昨天那么疼了。”
“是嗎?”上官能人撩開小橘子身上的被子,摸摸她的頭頂和四肢,道:“不太疼了是嗎?”
“嗯。”小橘子道:“而且身上也有點勁兒了,我的手腕能抬起來了呢!腳腕也能轉一轉了。”說著,小橘子手腕和腳腕都動了動,手指頭和腳趾頭也有點僵硬的活動了一下。
“好,不錯。”上官能人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恢復的比我預想的還要好,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也許明年春節前,你就能徹底恢復健康了。”
“真的嗎?”小橘子滿臉驚喜之色:“我真的能徹底康復嗎?”
“當然能了。”上官能人把被子給小橘子蓋上:“你要相信哥哥的醫術。”
“嗯嗯。”小橘子連連點頭,高興地道:“上官哥哥,我真想快一點好。”
“不會很久的。”摸摸小橘子的額頭,上官能人微微一笑,扭頭看著柳依然,道:“學姐,這就是我的病人小橘子,月初前還全身癱瘓,現在已經恢復很多了。”
柳依然點點頭,看著小橘子,微微一笑:“小橘子你好。”
“姐姐好。”小橘子眨眨眼睛,道:“姐姐好漂亮。”
“沒有,小橘子才可愛呢!”這英雄惜英雄,美女也是珍惜美女的,三兩句話就彼此拉近了距離,讓上官能人不斷感慨女人之間實在太容易熟識了。
柳依然和小橘子聊的時間不長,十幾分鐘后,柳依然對上官能人道:“上官,能單獨談談嗎?”
“哦?”上官能人正用手機,聞言抬起頭,見柳依然眼中帶著一絲乞求,站起來:“行啊!咱們去隔壁吧!”
“嗯。”柳依然點點頭,笑著對張婷婷道:“婷婷,借你老公用一用。”
“別用壞了。”張婷婷笑道。
“你們把我當什么了?”上官能人一臉黑線。
隔壁病房,上官能人把兩個小護士趕出去,坐在沙發上,道:“學姐有事就說吧!”
柳依然坐在上官能人對面,望著他的臉,好奇的道:“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妖怪?你真的只有十八歲?”
“學姐,咱是文明人,我的身份證上證明我絕對是十八年前出生的。”上官能人笑道。
“可我覺得你比一百八十歲的老怪物還厲害。”
“您這是夸我?”
“你就當是吧!”柳依然深吸一口氣,道:“上官,你是擅長治療這種癱瘓、半身不遂的病癥?還是什么病都能治?”
“目前來說,只要是存在的病癥,我差不多都能治好,不過一身亂七八糟的并發癥我不敢保證治好。”上官能人道。
“真這么厲害?”柳依然依然有點懷疑。
“信不信隨你。”上官能人打開折扇搖了搖,笑問:“學姐不是家里長輩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吧?”
“談不上不治之癥。”柳依然搖搖頭:“是多年的老寒腿,你有辦法嗎?”
“老寒腿啊?”上官能人道:“學姐是說一次性治好,不會再復發吧?”
“能嗎?”柳依然雙眸深深地望著上官能人。
“別這么看我,我會不好意思滴。”上官能人害羞的把扇面擋在了臉前。
柳依然:“……”
“開個玩笑。”上官能人干咳兩聲,道:“老寒腿其實就是一種環境病,只要環境沒問題,基本上不會有問題,就和感冒發燒一樣,治好了一次,隨著環境變化,難免會復發,這個我也沒辦法的,人吃五谷雜糧,現在環境又這么差,得病避免不了。”
“真沒辦法嗎?”柳依然有些失望。
“最多就是用針灸的辦法,能盡快治好當前的病痛。”上官能人道:“老寒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平時多注意保暖,多鍛煉也就是了,很多病說白了都是閑出來的,經常運動的人就比不運動的人健康,這道理沒錯的。”
“這……也是。”柳依然接受了上官能人的論點,笑問道:“那你會治艾滋病嗎?”
“艾滋?”上官能人驚訝的看著柳依然的臉,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皺皺眉:“你好像沒得這種病吧!”
柳依然滿臉黑線,大叫道:“我怎么可能得那種病!”
“別激動。”上官能人干笑兩聲:“別著急,別上火,著急上火爛眼皮。”
柳依然輕哼一聲:“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
“嘿……”上官能人輕笑一聲:“你還別說,艾滋這種病我還真會治。”
“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稅。”
“信不信隨你。”上官能人搖搖扇子,站起來:“沒別的問題了吧!”
“等等。”柳依然看著他,道:“真能治好?”
“艾滋?”
“嗯。”
“能。”上官能人點點頭:“前段日子剛找到有效地解決辦法,沒什么問題。”
柳依然抿著嘴唇,問道:“治好這種病……要多少錢?”
“錢?”上官能人看著柳依然,道:“學姐,你不是真有家人得了這病吧?”
“你就說要多少錢吧?”
“得,不說拉倒。”上官能人搖搖扇子:“你也知道艾滋病目前是世界性的難題,不治之癥,沒錯吧!”
“是……”柳依然抿著嘴說道。
“那我要病人全家族的一半資產,沒什么問題吧!”
“一……一半!?”柳依然拔高了調門。
“有問題嗎?”上官能人笑道。
“……”柳依然秀眉緊蹙,低頭喃喃自語,似在計算著什么。
“學姐,你嘀咕什么呢?”以上官能人的聽力也沒聽出個四五六來,柳依然念叨的太碎了。
“沒什么。”柳依然搖搖頭,道:“你真能保證治好?”
上官能人淡淡一笑:“治好肯定是能治好的,不過我這人有個特殊癖好,如果是我看不順眼的病人,我不會救治的,當然了,如果他愿意多花點錢,也未嘗不可。”
“所以學姐說的這個病人最好能讓我看著順眼,要是順眼的話,我興許會免費治療也說不定。”上官能人微微一笑,道:“比如小橘子,她就是免費的。”
柳依然張張嘴,又閉上,抿著嘴唇,道:“我知道了。”
“那就好,多謝理解吧!”上官能人笑了笑,道:“那咱們出去吧!”
“嗯。”
回到小橘子病房,小橘子正和張婷婷一起看著動畫片,見上官能人和柳依然回來,張婷婷道:“談完了?”
“啊,完了。”上官能人走到病床邊:“看什么呢?哦,《黑子的籃球》啊!”
柳依然對張婷婷道:“婷婷,我下午還有點事,也該告辭了。”
“哦,好的。”張婷婷道:“依然姐,我送送你。”
“別送了。”
“別客氣,走吧!老公,我去送送依然姐。”
“去吧!”上官能人揮揮手:“學姐路上小心。”
走出病房,柳依然和張婷婷邊走邊聊。
“婷婷,你和上官都是華北人,對他很了解吧!”柳依然問道。
“要說了解……”張婷婷道:“有些了解,有些也不了解,依然姐問的是哪方面?”
“他的醫術是怎么學的?”柳依然道:“我很好奇,一個能治好癱瘓,還說能治艾滋病的人,這身醫術未免太詭異了。”
“艾滋病?”張婷婷滿臉意外:“老公還會治艾滋病?”
“你不知道?”
張婷婷搖搖頭:“他沒和我說過。”
“是嗎……”柳依然沉思片刻,問道:“婷婷,上官說他看著不順眼的病人不治,看著順眼的病人可以免費,到底他看什么人順眼?看什么人不順眼?”
“這……”張婷婷愕然道:“他是這么說的?”
“嗯。”柳依然點頭。
“這樣啊……”張婷婷想了想,以她對上官能人的了解,上官能人喜歡什么樣的人,不喜歡什么樣的人,似乎和普通人差不多,女人漂亮點,性格好一點,善良點就可以;男人則要有誠意,自身也不能是什么匪類,大孝子是上官能人最喜歡的。
想到這些:“老公他啊……怎么說呢!其實也和普通人差不多,雖然談不上憤世嫉俗,但也有是非善惡的標準,要說他喜歡什么樣的人,基本上心地善良的人他都喜歡,他不喜歡的就是那些囂張跋扈,自以為是,又奸又滑之類的吧!”
“是這樣啊!”柳依然點點頭,似是松了口氣,笑道:“還好,上官這性格挺不錯的。”
“依然姐……”張婷婷問道:“你是不是想介紹來的朋友性格不太好?”
“這……”柳依然干笑兩聲:“他只是有些被寵壞了……”
“男的女的?”
“男……男的……”
“那完了!”張婷婷嘆口氣:“我老公這人最討厭男人被慣得一身臭毛病,這種人他特別看不順眼,你要是想把他帶來治病,最好先糾正一下他的性格。”
“這……”柳依然苦笑道:“我會的。”
下午,某別墅,柳依然回到家,家里的傭人迎上來,道:“小姐回來啦!”
“嗯。”柳依然點點頭,問道:“明明呢?”
“少爺他……”傭人有點為難的道:“他出去了。”
柳依然柳眉倒豎:“這混蛋!得了那種病竟然還……”
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過去。
“喂,誰呀?”
“我是你姐!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三十分鐘不到,后果自負!”
柳依然氣呼呼的掛斷電話,隨后又撥打了兩個電話,十幾分鐘后,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來到別墅,剛一進門,中年女人就激動地叫道:“依然,你說有人能治好明明的艾滋病,是真的嗎?”
這中年女人四十出頭,雖然年紀不小了,卻風韻尤存,尤其那張臉,和柳依然有五六分相似,身份呼之欲出。
“媽,你別激動。”柳依然拉著女人的手,道:“是真的,我認識一個人,他連癱瘓都能治愈,我還問過他,能不能治好艾滋病?他說治好沒問題,就是……”
“就是什么?”中年女人激動地道:“是不是要很多錢?錢不用擔心,你舅舅這些年做房地產有很多錢,幾千萬沒問題。”
“哼!那孽子,還是早點死了好!省得浪費糧食!”中年男人冷哼道。
“柳風云!你說什么?你再說一個試試!”中年女人大叫道。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卻不說話了。
“媽,好了,爸也是恨鐵不成鋼。”柳依然連忙勸解道:“現在的問題是咱們得早點把明明的病治好了,畢竟他才十七歲,以后還有很長的人生。”
“對對。”中年女人連忙道:“依然,你說的那個大夫在哪?咱們現在就去……”
“媽……”柳依然無奈道:“這事有點麻煩,總之等明明回來,我再跟您和爸具體說一下。”
“這……難道是那大夫有什么要求?”中年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方面,臉色難看到:“是不是他想讓你……”
“媽,你想哪去了?”柳依然哭笑不得:“人家可不是那種人,再說……”小聲道:“再說人家可看不上我。”
“什么?你說什么?”中年女人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剛才說什么?”
柳依然無奈道:“媽,總之那個大夫根本看不上您女兒,他已經有老婆了。”
“哦……”中年女人松了口氣:“原來已經結婚了啊!那就好,也是,能治好艾滋病,肯定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了吧!有那心也沒那力了。”
“媽,您又胡說。”柳依然哭笑不得。
這中年女人叫蘇蕊,46歲,柳依然的生母,而且還是四九城教育局的一把手,四九城蘇家大族的千金大小姐出身,背后的蘇家在商政兩界都有很強的背景。
而中年男人叫柳風云,48歲,柳依然的生父,四九城書記處書記,簡單來說,就是首長的秘書,位高權重,甚至運氣好一點的話,若干年后有機會成為新的首長,柳風云和蘇蕊的結合就是俗稱的政治婚姻,不過兩人之間的感情還算和睦,至少這些年沒有鬧出過太大的矛盾,這也是應該的,畢竟在仕途混,一旦家里出了問題,很容易影響到他們的升遷。
正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天朝官員的選拔也是非常嚴格的,當然了,地方上不重要的官職,放幾個親戚廢物什么的,避免不了。
柳風云和蘇蕊結婚二十幾年,育有一子一女,大女兒就是柳依然,小兒子叫柳明明,今年只有十七歲,還是個高三的學生,不過這學生可是從小不學好,打架斗毆從小就有,十四歲之后,更是迷戀上了美色,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終于在今年年初,柳明明被查出患了艾滋病,最多還有四五年的命。
當時這個消息差點把蘇蕊和柳依然擊倒,柳風云更是差點把柳明明打死,只是沒想到柳明明倒也硬氣,知道自己沒幾年好活了,便破罐子破摔,經常流連于花街柳巷,夜宿不歸,柳風云和蘇蕊只當兒子沒幾年好活,雖然心中氣憤,卻也隨他去了,卻沒想到,今天工作的時候,接到女兒打來的電話,說兒子的病有救,這種感覺就像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兩人立即丟下工作,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對了,明明呢?”平復了一下情緒,蘇蕊問道。
柳依然面色一沉,道:“又出去了,我剛才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讓他半小時之內回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個孽子!”柳風云一巴掌拍在春秋椅的扶手上,氣的全身發抖。
蘇蕊也很生氣:“這孩子,怎么就是不懂事呢!”
“還不是你慣出來的!”柳風云怒道。
“柳風云!你說什么?誰慣得?誰慣得?別忘了兒子小時候是跟著奶奶過的!”
“你……”柳風云啞口無言,的確,因為柳風云和蘇蕊都有各自的工作,在柳明明出生后半年,就寄宿在了奶奶家,柳明明這一身臭毛病,反而是他祖母慣出來的。
這四九城的老太太重男輕女思想特別嚴重,柳明明雖然不是柳家獨苗,卻也是柳家長子的獨子,做奶奶的自是格外疼愛,打小就是有求必應,一直到上了小學三年級才撒手,十年的功夫,柳風云和蘇蕊再想管也來不及了,倒是柳依然這個姐姐對柳明明管的非常嚴格,敢不聽話上去就是一巴掌。
不過柳明明這熊孩子也賊,一挨打就去叫奶奶,結果奶奶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給了柳依然一巴掌,不過柳依然可不怕奶奶的巴掌,反而奶奶打了她巴掌,她把柳明明揍的更厲害,一來二去,柳明明學乖了,再不敢叫奶奶了。也因此柳明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柳依然,這才是柳依然有底氣讓柳明明半小時內回來,逾期后果自負的最大倚仗。
果不其然,在時間到了二十九分鐘的時候,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推門跑了進來,看到柳依然,道:“姐,我沒回來晚吧!”
這小伙子一米八的個子,長的很英俊,身子骨卻很瘦弱,臉色帶著不正常的蒼白,顯然是酒色過度的癥狀,正是柳家獨子柳明明。
“孽子!”柳風云見柳明明看都不看自己,頓時氣的一拍春秋椅扶手:“給我滾過來!”
柳明明看了柳風云一眼,道:“哦,是你啊!我不滾又怎么樣?”
“混賬!”柳風云差點恨瘋了:“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給我跪下!”
“我為什么要有你?”柳明明冷笑道:“從小到大,你什么時候管過我?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你……”柳風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明明,給我閉嘴!”柳依然氣的起身走過去一把揪住柳明明的耳朵:“給我過來!”
“哎哎哎,姐姐姐,輕點輕點,耳朵要掉了。”柳明明捂著耳朵,彎著腰被柳依然揪著走到柳風云面前。
“跪下!”
“姐——”
“跪下!”柳依然眼里在噴火。
柳明明噤若寒蟬,不情不愿的跪了下來。
“你說爸不管你……”柳依然一腳踹在柳明明屁股上,把柳明明踹的趴在地上:“要不是爸這些年兢兢業業的工作,又哪來的我們這個家!你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哪一樣不是爸賺來的錢?”
“我的錢是舅舅給的……”
“閉嘴!”柳依然氣道:“要不是爸爸的關系,舅舅能那么明目張膽的撈錢!?”
“那可沒準……”柳明明嘴里嘀嘀咕咕。
“你說什么!?”
“沒什么……”
見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兒子被女兒制服,柳風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自己這個父親的威嚴竟然蕩然無存,還要讓女兒幫自己找回來,自己這個老子做的未免太失敗了。
看到兒子屁股上的大腳印,蘇蕊有些心疼的道:“依然,你弟弟現在身體不好,別太狠了,再說你弟弟的病有救了,要是被你提前打壞了,就算治好了又有什么用?”
“媽!你說什么!?”柳明明雖然身子不行了,眼睛也有些渾濁了,但聽力卻一直很好,聽到蘇蕊的話,頓時激動地問道:“媽!你說我的病有救!?”
“你先起來再說吧!”蘇蕊走過來要把柳明明拉起來,但柳明明卻沒敢起來,扭頭看了柳依然一眼。
蘇蕊見狀,帶著一絲哀求的道:“依然,你就讓你弟弟起來吧!”
一個母親居然要哀求女兒,柳依然心里有點堵得慌,踹了柳明明一腳:“還不起來。”
“哎哎!”柳明明趕緊爬起來,顧不得拍身上的土,激動地問道:“媽,你說我的病能治好,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柳明明激動啊!當年初他得知自己得了艾滋病,只有四五年好活的時候,頓時萬念俱灰,著實消沉了幾個月,破罐破摔下,才會愈發放縱自己,但今天居然聽到自己的病有救了,說到底他也只有十七歲,又是生在這樣的家庭,還有大把美好的人生要享受,如果不到絕境,他又哪會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所以聽到自己的病有救,柳明明比誰都激動,心臟跳得很快,手也在發抖。
“明明,別激動。”柳明明身子骨太弱了,這一激動,全身都在冒冷汗,蘇蕊緊張萬分,連忙扶著兒子,道:“先坐下,坐下再說。”
柳明明身體搖搖晃晃的,腦袋有點發暈,由蘇蕊扶著坐在春秋椅上。
看到柳明明已經虛弱到了這種地步,柳依然眼角含淚,趕緊吸口氣,擦擦眼角,道:“爸、媽,雖然明明的病有救,但這個大夫卻有很特殊的癖好,要治好還有些波折。”
“癖好?”柳風云和蘇蕊緊張萬分:“什么癖好?”
柳明明最緊張:“什么癖好?是想要女人還是想要男人?先說好了,我肯定不讓他爆菊花!”
“混賬東西!”柳風云差點吐血,指著柳明明:“你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打死你!”
柳明明不說話了。
蘇蕊焦慮道:“依然,到底是什么癖好?不管是什么,只要咱們能滿足的,就算砸鍋賣鐵……”
“媽,沒那么嚴重。”柳依然搖搖頭,道:“他就是有個毛病,看著不順眼的不治,就算治,也會要一筆難以承受的治療費。”
“這……”蘇蕊和柳風云看著柳明明,這劣根性的兒子,那大夫能看著順眼嗎?
“我應該沒問題吧!”柳明明整理一下發型和衣服,道:“我這么帥,他肯定看著順眼。”
“你閉嘴!”柳依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這樣的,我見一次打一次,還順眼?順眼你個頭!”
柳明明縮著脖子,嘀嘀咕咕。
“嘀咕什么呢!?大聲說出來!”
“沒……沒什么。”
見柳依然氣呼呼的,蘇蕊滿臉憂慮:“這……實在不行,咱們給他錢,不管多少錢都給。”
“媽,咱給不起的。”柳依然擺擺手:“他要價太高,真給不起。”
“太高?能有多高?一千萬夠了吧?一億夠了吧!?”蘇蕊激動道:“哪怕三億五億,只要能治好明明的病……”
柳明明看著蘇蕊,低著頭,沒讓人看到他眼里的淚。
“媽,恐怕三五億也不夠。”柳依然苦笑道。
“五……五億也不夠!?”蘇蕊張大了嘴巴:“他到底要多少!?”
“媽,咱們家總資產有多少?”柳依然問道。
“這……”蘇蕊默默地算了算,道:“咱們自己家沒多少錢,可你舅舅那邊有兩百多億……”
“那就是了。”柳依然苦笑道:“他要咱們整個家族一半的財產。”
“什么!?”柳風云暴跳如雷,一拍扶手,怒道:“這是搶劫!是強盜!”
蘇蕊也一臉激憤:“怎么會有這種人!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柳明明蒼白的臉色似乎更白了,他不是白癡,柳家和蘇家家大業大,幾百個億的資產,誰又舍得拿出一半資產換自己這條爛命?很明顯不可能,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值這么多錢。
柳依然道:“爸、媽,所以我才想跟你們商量一下,究竟要怎么樣讓他能看明明順眼一點,他說過,如果看的順眼,就算免費也沒問題。”
“真的!?”這句話一下子就讓一家三口都活了過來,隨后柳風云和蘇蕊四目灼灼的盯著柳明明。
“看我干什么?”柳明明抖抖衣服,道:“我這么帥,他肯定看得順眼。”
柳依然一臉鄙夷:“一臉的紈绔相,一身的紈绔氣,酒色過度,他要是能看得順眼,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姐,不帶你這樣的,我可是你親弟弟。”
“你要不是我親弟弟,我才懶得管你死活!”柳依然氣憤道:“你要是陌生人,我巴不得你早點死掉,免得浪費納稅人的金錢和糧食。”
柳明明苦笑道:“姐,我不至于這么招人恨吧!”
“恨不能一刀砍死你!”
柳風云冷哼一聲,扭頭問柳依然:“那個醫生是誰?是哪個醫院的?我想以我的身份……”
“爸,您的身份可不好使。”柳依然捂著腦門,道:“他的職位可不比您低。”
“什么!?”柳風云滿臉震驚:“是誰!?”
蘇蕊和柳明明也滿臉震驚,柳風云可是副國級干部,副國級的醫生?天朝什么時候有這么厲害的醫生了?
“您認識的,這幾天還總跟我念叨呢!”柳依然道。
“我跟你念叨?”柳風云皺皺眉,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你是說……”
“上官能人!?”蘇蕊叫出了這個名字。
“是他!?”柳明明對上官能人早已如雷貫耳,在今年五一和七一的時候,他可是被擂臺上暴揍小鬼子的英雄崇拜的不得了,恨不能拜他為師。
柳依然點點頭,沒再說話,這個名字就足夠了。
“難怪……難怪……”柳風云喃喃道:“我早該想到的……”
早在今年上半年,四九城就有這樣一個傳說,雙腿癱瘓了五六年的劉家老爺子在華北市被一個少年神醫奇跡般治愈了,甚至柳風云還親自去拜訪過劉老爺子,當時劉老爺子正在后院蹦迪呢……
那腿腳利索的,柳風云都自愧不如,后來上官能人就漸漸浮出了水面,只是四九城那些權貴都覺得上官能人只好劉老爺子是偶然,再加上沒什么交情,家里有病人的基本上軍區醫院的主治醫師也能治好,就一直沒有去找上官能人,再加上上官能人打了兩次小鬼子,民族英雄的名號越叫越響,武力逐漸被人接受,反而漸漸忘了他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