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少陽這一次來到藏劍樓,諸葛明珠給了他幾部典籍。
有筑基境界的修煉功法,有地水風火四大召喚術,還有一門御劍術。
御劍術來自于太浩劍經,是太浩門最正宗的御劍術。
寧少陽現在只是筑基境界,他拿到的,也只是從練氣境界到筑基境界的那一部分功法。
對此諸葛明珠也有解釋:“不是我吝嗇不教你,是你現在才筑基境界,學不了更高境界的御劍術,看了也沒有用,徒增煩惱。”
她還對寧少陽說道:
“你如果是懶得來我這里,學習術法上面有什么疑問,也可以問一問你那個朋友,他能夠指點得你。至于修煉上面,就不要問他了,免得被他帶入歧途。”
聽起來,她對顏亮的修煉還是很不以為然的。
術法的學習,帶偏了就帶偏了,糾正過來就是了。
可是功法修煉要是帶偏了,那就是壞了根基,想要糾正都沒有辦法糾正過來。
寧少陽自然知道顏亮拜師的嘉禾峰一脈在門派中屬于旁支,修煉的都不是什么高明的功法,而且他師父對他也不是多上心,修煉上面有一些偏差也是很正常的。
對于諸葛明珠的提醒,他還是記在了心里。
他問了諸葛明珠一個他認為很重要的問題:
“師父,我現在已經進入到了筑基境界,能不能讓我回到飛仙城報仇?”
“不可以。”
諸葛明珠對此斷然拒絕:
“你現在才剛剛進入到筑基境界,什么術法都不懂。而你的仇人當初都已經到達了筑基后期,現在也許進入到了筑基大圓滿。你這個時候回去不是報仇,而是去送死。”
“那我什么時候才能夠回去?”
寧少陽呆在了那里。
“你什么時候進入到金丹境界,什么時候就可以回去。在這之前,你要是回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諸葛明珠說道。
“金丹境界?”
寧少陽呆呆的看著諸葛明珠,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聽顏亮說過,進入到金丹境界非常的不容易。
顏亮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進入到筑基境界,然后成為了太浩門的內門弟子,得以進入內門修煉。
可是從筑基境界到金丹境界,用了四五十年才做到。
寧少陽自知自己的資質比顏亮差了很多,唯一強過顏亮的,就是修煉的地方比顏亮要好,靈氣濃度更強。
但是僅僅只有這一個優勢,沒有辦法抹平兩個人修煉資質上面的差距。
以前在練氣境界的時候,他不用練習術法,也不用為修煉的資源發愁,因為有內門弟子的身份,每個月都可以領上五十塊靈石,這樣就可以節省大量的時間來修煉。
可是進入到筑基境界,每個月五十塊靈石也已經不夠了。
適合筑基境界修士服用的丹藥,要比練氣境界的丹藥貴上很多。
寧少陽對此最深的感觸就是現在益神丸對他神識傷害起到的修補作用已經非常的弱小了。
進入到這個境界之后,神識受到損傷,他只能夠趕緊停止修煉,靠著睡眠來補足。
而且現在他也要學習術法,要不然空有一身法力,不會使用,進入到了筑基境界也沒有什么作用。
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可以省出那么多的時間來。
顏亮進入到內門之后,已經跟他一樣都是內門弟子,大家能夠獲得的資源都是一樣的,顏亮需要為了修煉的資源打拼,他也不能夠例外。
可以說在別的方面,他和顏亮已經沒有了差別。
修煉的環境雖然要好上很多,但是資質上面又差了很多,兩相抵消,他不認為自己能夠用比顏亮更短的時間進入到金丹境界。
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哪怕是和顏亮一樣,用上四五十年的時間進入到金丹境界,那對他來講也太過漫長了。
他不是熬不過那么漫長的時間,而是擔心四五年之后,他的仇人蔡啟明還有沒有活在這個世上。
哪怕人家是筑基大圓滿的修士,能夠活上一兩百歲,可是到了那個時候,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他現在離開飛仙城就有了十幾年的時間,再加上四五十年,那時間就相當的漫長,甚至是很多普通人一輩子的時間——從出生到老死的一輩子。
很多普通人的壽命也就是五六十歲。
進入到太浩門之后,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兩件事情。
一件是報仇。
給父母報仇,也是給陳纖纖報仇,同時還是給自己報仇。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成仙。
只有成仙了才能夠復活陳纖纖。
成仙的事情沒有那么著急,他已經了解了那是一條非常漫長的道路,需要幾千年甚至幾萬年的時間來走完這一條路。
還有著極大的可能就倒在那條路上。
和幾千幾萬年漫長的時間相比,四五十年確實不值一提。
可是報仇那件事情,他等不了那么多年。
只要報了那個仇,他就可以不在意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去修煉,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登上那升仙之路。
可是報仇之前,他沒有辦法不在意時間的流逝。
諸葛明珠要他到金丹境界了才能夠離開門派去飛仙城,他相當的懷疑,到那個時候仇人還活不活在這個世上。
他不能夠接受這樣的大仇人能夠壽終正寢。
不手刃此獠,如何消得了心頭之恨?又如何能告慰逝去之人的在天之靈?
而且,四五十年內進入到金丹境界,那還是最樂觀的推算。
如果再延遲個二三十年,更是什么希望都沒有了。
諸葛明珠挑了挑眉頭看著他,問道:
“這個要求很難嗎?連金丹境界都進入不了,你拿什么報仇?拿命去拼嗎?我把你帶入到這個門派,花這么多年的時間來培養你,難道就是為了培養一個去送死的人?”
“可是,師父,我擔心等到我進入到金丹境界的時候,我那仇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就算是要報仇,也未必還有報仇的對象。”寧少陽苦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