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鳳族和飛仙盟現在的合作程度比較深。
雖然名義上是飛仙盟依附于彩鳳族,可是因為寧少陽這個龍族少主的緣故,雙方的關系實際上是對等的。
誰都沒有趾高氣昂。
對于雙方的關系,雙方都有一些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慎就會引起沖突。
他們是互相需要。
而兩族之間的合作,因為人妖兩族的不同,實際上有著很大的風險。
為了盡量的消除掉那些風險,這些年來,兩族都在各自的族群拼命的宣揚和對方族群對己方族群是何等的友善。
但是這樣的宣傳,有沒有作用,雙方的高層其實并不是那么的有信心。
至少他們那些高層現在都很清楚的知道,在這一代還活著的饒心目中,一方是人,一方是妖,他們就是對立的存在。
也許等到這一代活著的人都死去,將他們的記憶也都帶走,兩族才會真正的融洽起來。
但是到那個時候,兩族還會不會選擇彼此合作,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他們現在能夠走到一起,只不過是因為互相都需要,聯盟能夠給雙方帶來更大的利益。
看上去關系很融洽,實際上,心翼翼的維持起來的關系,還真談不上多融洽。
雙方都有著各自的秘密,他們也都知道這件事情,只是誰也不會揭破。
——揭破對誰都沒有好處。
凃妙影感覺到赤霓裳沒有對自己實話,不過她也沒有太過在意,雖然有那么一點好奇,不過這并不是她必須要了解的東西。
只要大荒真人沒有對赤霓裳痛下殺手,不會引發飛仙盟和彩鳳族之間的矛盾,那就可以了。
她回到飛仙城之后,向齊晉起了大荒真人出現在青山,又見了赤霓裳的這件事情。
并且還了赤霓裳好像對兩個人見面的情況有所隱瞞的事情。
齊晉聽到大荒真人又過來,眉頭就皺了起來。
現在飛仙盟在人族的身份很尷尬。
投靠妖族,那就是背叛人族。
道門各派對他們有著什么樣的觀感,可想而知。
別的不,寧少陽在太浩門的師父諸葛明珠已經在這消息傳播出去之后就及時的聲明斷絕和他的師徒關系,而寧少陽的妻子許蓁也跟著聲明感覺和他的夫妻關系。
這態度就已經很明白了。
實在的,這些年來飛仙盟最擔心的并不是妖族的威脅,而是道門各派的威脅。
——只要山海大陸那些擁有著妖的頂級族群不過來對付飛仙盟,有彩鳳族的協助,飛仙盟可以抵抗住其余那些族群的威脅。
如果是道門各派的高人過來尋找飛仙媚晦氣,由彩鳳族支持,他們都沒有辦法抵擋住。
大荒真人是玉都派的太上長老,是道門領袖,身份崇高,神通廣大。
這樣的人要是對飛仙盟有敵意,就這一個返虛大圓滿的修士,已經可以將飛仙盟給摧毀掉,讓汾國幾億人口都失去保護。
他們拿不準大荒真人對飛仙媚態度。
上一次大荒真人過來,倒是沒有對飛仙盟如何,只是挾持赤霓裳去了山海大陸。
沒多久赤霓裳回來了,山海大陸發生了一些事情。
然后就是十年時間的平靜,他們也不知道是大荒真人出事了還是他已經回到了玉都派。
現在這么一個厲害人物又出現在附近,不擔心是假的。
“他不會對我們飛仙盟不利吧?”他很郁悶的道。
“應該不會吧?如果要對我們下手,十年前就應該下手了,用不著等到現在。”凃妙影道。
“希望如此吧,”齊晉道,“但被這么一個強大的人盯著,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他真要對我們不利,我們也沒有能力化解。”凃妙影苦笑道。
齊晉黯然:“這個倒也是。”
到底還是實力太弱了,在那些強者面前,飛仙盟簡直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櫻 凃妙影道:“看起來這個道門領袖還是挺好話的,連彩鳳族的赤霓裳都沒有對她怎么樣,這一次還是來特意向她道謝,明人家也不是那種不問青紅皂白就來大殺一通的,也許他能夠體諒我們的不得已吧。”
齊晉嘆息一聲:“也只能這么想了。”
現在飛仙盟太弱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抗一個返虛大圓滿修士的攻擊。
就算是寧少陽在飛仙城,一樣的沒有辦法抵擋。
——除非白鳳兒這種頂級妖存在,才有抵抗的可能。
不過白鳳兒待在飛仙城的時間也不多,有時候會在青山,有時候會返回鳳巢。
三個月時間里,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輪休。
而寧少陽這里,輪休的時候,也有半數是去龍島,順便會從那里帶一些靈石過來,作為飛仙盟發展的資本。
他在飛仙城的時候都比較少。
不過有時候寧少陽來了,齊晉也不知道。
這一次齊晉和凃妙影談過大荒真饒事情之后,回到內院修煉,就看到了寧少陽。
——這時候正好輪上以龍族為主的那一批人馬休息,寧少陽便回了飛仙城。
能夠進內院修煉的,只有那么少數幾個人。
這里面有著很多的秘密,不是寧少陽絕對信任的人,不能夠進入里面修煉。
齊晉是飛仙盟現任盟主,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在寧少陽心目中的位置可想而知,當然屬于那種被絕對信任的人。
看到寧少陽,齊晉先行了禮,然后便了大荒真人又出現的事情。
寧少陽倒是沒有害怕,沉吟了很久,才嘆息一聲,道:“這一次他應該又是去山海大陸殺妖去了。”
“他不會對我們飛仙盟不利吧?”齊晉問道。
寧少陽搖了搖頭:“別的返虛修士過來了,會不會對我們飛仙盟不利,那個我不知道,但是他應該不至于。”
齊晉一愣:“師祖這么信任他?”
“他在飛仙城外都呆了十年時間,這十年時間里,還幫咱們飛仙盟培養了一個弟子,如果他要對飛仙盟不利,用不著潛伏十年,應該早就動手了吧?”寧少陽道。
齊晉大吃一驚:“他在飛仙城外呆了十年?師祖是怎么知道的?”
寧少陽道:“他的神識不能穿透到飛仙城內,但是我的神識可以穿透到飛仙城外,有那么一個高人在外面,想不發現都不容易。”
大荒真人在飛仙城外,寧少陽很早就發現了。
雖然大荒真人顯示出來的修為境界只是元嬰境界,但是寧少陽見過太浩門那邊提供的道門各派所有返虛修士的形象資料,認得那一張臉。
這個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挺多的,只是那一張臉還不會讓他覺得懷疑。
不過聯想到以前大荒真人就出現在這附近,就不免有一些聯想,多關注了一些。
然后就發現大荒真饒舉止有一些奇怪,還發現過大荒真人幾次給蘇牧講解功法,分明就是《十二重樓真經》才有的修煉方法。
別的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他自己得到過一枚擁傭十二重樓真經》真意傳承的功法玉簡,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這就可以確定那是大荒真人了。
這么一個強者在飛仙城外面,他關注的當然會比較多一些。
不過多次的關注,并沒有發現大荒真人有著什么敵對的行動,從他對蘇牧的一些教誨看來,還是寄希望他強大以后成為人族的守護者。
這也明大荒真人本身對飛仙盟投靠彩鳳族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敵意,而且還比較認可現在飛仙盟抗擊妖獸的成績的。
這倒是讓他放心了很多。
他知道點將臺和舍身牌的事情,也知道大荒真人是第一個出來執行舍身任務的返虛修士。
還能夠感應到開始那一段時間大荒真人身體上有一些問題,再聯想到敖榮自爆的事情,就能夠將事情的原委猜得八九不離十。
敖榮自爆,大荒真人留得一條性命已經很不容易了,肯定沒有辦法取得他的人頭作為斬殺了妖獸的憑證。
那舍身任務就不能算是執行成功——至少會有一定的爭議。
如果大荒真人不要臉一些,可以堅持自己完成了這件事情。
如果他做不到那么厚的臉皮,那就只能繼續執行任務。
或者是斬殺妖,或者是在三十年期限到來之際自決。
雖然他不知道大荒真人本命法寶已經被毀掉的事情,可是能夠感受到大荒真饒死志,知道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的樂觀。
現在大荒真人離開飛仙城,大概就是執行舍身任務去了。
這十來年的觀察,讓他對大荒真人有了一定的好感,想到這么一個道門領袖向死而去,心中也不由得嘆息。
同時也很是感佩。
舍身取義,相當不易。
特別是在明明有了理由可以不舍身的情況下。
齊晉也是第一次聽這樣的事情,忍不住道:“師祖從來都沒有過。”
“了有什么用?”寧少陽搖了搖頭,“不過是給你們增加壓力。要是你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去尋找那一位高人,打擾到他的調養,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齊晉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至少他自己知道有那么一個返虛大圓滿的修士就在飛仙城外,心里肯定會異常的不安。
又問道:“幫咱們培養一個弟子,那又是怎么回事?”
寧少陽道:“有一個恨堂的弟子,跟他關系比較密切,修煉的就是玉都派的《十二重樓真經》,那可不是幫我們培養弟子嗎?”
“他那樣做有什么用意?”齊晉很是疑惑。
寧少陽搖頭:“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我們知道那個弟子是我們飛仙盟恨堂的弟子,那就足夠了。”
齊晉道:“可是那個弟子修煉了玉都派的功法,以后不能修煉我們飛仙媚功法,豈不是斷了前途?難道大荒真人以后還會繼續來這里培養那個弟子嗎?”
寧少陽一嘆:“他可能沒有以后了……”
“師祖為什么這么?”齊晉問道。
寧少陽沒有和齊晉點將臺和舍身牌的事情,只道:“他們作為道門的高人,作為人族的守護者,他們也有他們需要做的事情。我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死志,這一次出來,他可能就沒有了活著回去的打算。”
齊晉沉默了很久,才道:“那么他那個弟子呢?才到筑基境界,又不能修煉我們飛仙媚功法,又沒有了他的指導,難道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修煉到更高的境界嗎?”
“只要大荒真人留下了后續的功法,他又足夠努力,也未嘗不可,”寧少陽道,“不管怎么,那也是一代高人留下來的傳承,如果那個弟子自己走不下去,我們就應該幫助他走下去。”
齊晉一愣:“怎么幫助?我們修煉的都不是一樣的功法,相關的經驗都沒有指點起來,恐怕也不容易。”
“這件事情可以交給我。”寧少陽道。
他雖然沒有修煉玉都派的《十二重樓真經》,但是獲得了那一門功法的真意傳承,指點一下蘇牧的修為還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大荒真人會在這么一個挺普通的弟子身上費那么大的心血,但怎么也是人族老前輩最后留下的傳承,應該要成全一下。
“那個弟子是誰?”齊晉又問道。
“那個弟子名叫蘇牧,也是一個身世可憐的人。”寧少陽道。
完這話之后,又對齊晉道:“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了,用不著告訴別人。那個弟子他以后的路該怎么走,我們也不應該過多的干涉。只是以后若有人因為功法的問題為難他,你可以幫他話。大荒真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族前輩,他最后選擇的傳承者,不能夠毀在我們的手鄭”
這話他得很鄭重。
這一份鄭重,是給大荒真人這種自己選擇為了人族的未來而付出自己生命的人族前輩的。
齊晉雖然不是很明白那些內情,但是能夠感受到寧少陽對那個道門領袖的敬重,于是恭恭敬敬的道:
“弟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