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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在手術臺上歌唱

  第九手術室。

  兩臺手術同時進行。

  苦命鴛鴦嘛,生不能同時,死不能同穴,能一起上手術臺,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緣份了。

  要知道不是隨隨便便哪對打野戰的情侶都能被當成野豬一樣來射殺的。

  嚴新月,楊偉,中棟染等三人消毒洗手后,進入手術室。

  這個時候,術前準備已經就緒,麻醉師都已經給這對男女做好麻醉了。

  三人依次穿上手術衣來到臺前的時候,葉棟梁這才奇怪的問:“咦,古楓醫生哪里去了?”

  嚴新月左右一看,是啊,這家伙哪去了,剛才上來手術科的時候明明還看跟在后面的,怎么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呢?

  “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楊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怎么可能!”嚴新月無愛的看他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顯:你認為古楓是這樣的人嗎?

  “我也認為不可能!”葉棟梁也跟著道。

  “那他現在去哪了呢?”楊偉問道。

  麻醉師已經把麻醉做好了,可是古楓卻還是沒有到。

  嚴新月有些發急,開口道:“不管他了,你們現開始吧。”

  “可是你那臺手術呢?”楊偉不由關心的道。

  “我慢慢的邊做邊等吧!”嚴新月咬著牙道,這家伙肯定是有段日子沒打,皮癢了!

  楊偉與葉棟梁不由嘆口氣,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上午十點零九分零二十一秒,手術正式開始。

  這,是一個肓視手術,也就是說是在看不見摸得著的情況下通過器械靠著感覺來完成的手術。

  這對男女是被土制的霰彈槍打的,這種槍在鄉下極為常見,專門用來獵殺野豬的,既然是專門為那些皮厚肉粗的野豬而設,可想而知它的威力之巨,再加上又是近距離射擊,創口就更深。

  古楓沒有來,嚴新月不敢對那些血管豐富,神經叢密集的彈孔下手,只能挑旁邊一些比較不太要緊的地方來取彈。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得滿頭大汗,好容易才夾出了其中一顆。

  “嘭冷!”一聲脆響,當嚴新月把這顆彈頭扔進彎盤的時候,嘴里呼了口氣,心里卻更是發緊,因為光是取一顆彈頭就已費了將近三十多分鐘,那么這二十多個彈孔……天啊,自己一個人來做的話,那不是要折騰十幾個小時?

  該死的古楓,你跑哪里去了?嚴新月在心里叫罵道,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覺,手術臺上要是沒有了他,自己是多么的無力與孤獨。

  “叮咚!”正在嚴新月叫苦連天的時候,手術室的電子門徐徐的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古大官人終于來了!

  嚴新月不由大大的呼了口氣,哎呀我的滴媽呀,你可總算是來了。

  古楓穿上手術衣走上前來,嚴新月趕緊把位置讓給了他,低聲喝問道:“你去哪了?”

  “我去找那個射傷他們的大中了!”古楓道。

  “你找他干嘛啊?”嚴新月不解,隨即又有些慍怒的喝道:“我不是讓你別管那些破事了嗎?你只是個醫生,又不是警察,你的職責是治病救人。”

  古楓抬頭看了嚴新月一眼,心說老師,我不但是個醫生,也是個警察,我的職責不但是治病救人,更要除暴安良。

  不過這種話他自然是不會說的,而且他去找那個大中,也不是為了其他,就是為了治病救人。所以他解釋道:“我沒管別的事,我只是問他那把土制霰彈槍的子彈屬性!”

  “問這個干嘛?”嚴新月疑惑不解。

  “老師,你以前不是教我,要了解病人受傷的經過與情形,才能更準確的了解病情,才能最快速最有效的找到解決病人疾患最好的辦法嗎?”

  嚴新月呆了呆,疑問:“我說嗎?”

  古楓啼笑皆非,“你當然說過,而且我也了解到,大葉那把槍的子彈其實就是火藥加上生鐵制成的滾珠,也就是說現在在這對男女體內的那些彈頭,全是生鐵制成的滾珠。”

  嚴新月愣愣的問:“可是這又怎樣呢?”

  古楓無愛的看她一眼,女人啊,縱然你學富五車又有何用,也不照樣是胸大無腦,腦大生草。斜斜的瞄了嚴新月的胸口一眼,果然……罪過罪過,怎么可以如此褻瀆自己的老師呢!

  “喂,發什么愣呢?我正問你話呢!”

  “哦哦,知道了是生鐵滾珠,那不就好辦了!”

  古楓說著,揚起了手中一塊黑糊糊的東西。

  “這是什么?”嚴新月摸不著頭腦,仔細的看看那東西,這才恍然,“這是磁鐵?”

  “對!用磁鐵來幫助我們手術,不但能事半功倍,更能確定沒有遺漏。”

  嚴新月恍然的點點頭,但又不解的問:“道理好像是沒有錯,可是你手中的磁鐵這么大塊,又圓又扁,怎么塞進創口里去把鐵珠吸出來呢?”

  古楓真的不想對自己的老師翻白眼,可是這個時候他真的很想翻。

  他也不解釋,直接就拿起了一把攝子,然后用紗布把磁鐵緊緊的纏綁到攝子的柄部,固定好之后,就把攝子緩緩的塞進了其中一個彈孔里面。

  “嗒!”一聲很輕很細的響聲,從古楓手上的攝子里傳了出來,當他把攝子緩緩的從創口中提出來的時候,上面已經粘了一個鐵珠。

  嚴新月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徹底的呆住了。

  從開始到結速,一分鐘都不用,就取出了一個彈頭,而自己竟然折騰了近三十分鐘才取出一顆。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這一刻,嚴新月忍不住內牛滿面了,取彈頭竟然如此容易,她真的做夢都想不到啊。

  “嘭冷!”一聲響起,一顆彈頭被取出來了。

  “嘭冷!”又一聲響起,又一顆彈頭被取出來了。

  “嘭冷!”再一聲響起,再一顆彈頭被取出來了!

  這些聲音絡繹不絕的響起的時候,手術室里竟然飄起了輕松活潑的口哨聲。

  大家納悶的循聲看去,只見那個古楓醫生,仿佛玩兒似的,一邊給患者手術,還一邊還哼著歌呢!

  這……

  眾人齊齊僵化在場中,臉上的表情是一樣的:⊙0⊙

  總共二十七個創口,二十七顆彈頭,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就被古楓取出了二十六顆!

  看著彎盤中黑糊糊的半盤鐵珠,嚴新月又一次內牛滿面了,幸虧這個是自己的學生,縱然他再厲害,自己都可以用青出于籃勝于籃的借口來安慰自己,若是換了別人,她這會兒恐怕就要羞愧得不想做人了。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手術完成了大半!

  還有最后一顆彈頭,這顆彈頭如果能平安取出的話,那么這場手術就算是完成了。

  然而,這顆彈頭卻不像別的那么好取,因為它在骶尾部,這里是一個極為復雜的地方,血管密集,神經叢交錯,脊髓……隨便哪里出一點意外,這個患者以后都可能是下半身癱瘓,別說是打野戰,戰場都上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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