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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高燧拔刀大儒退步心學問世知行合一

  在場的眾人無不懵逼。

  大明國師的確是才能出眾不假。

可他做的事情卻多半與儒術相違背,說國師懂治理大家人人相信,可說國師懂儒學  那真是無人相信!

  別說那些學過儒學的官員們了,就連那些百姓都不信。

  聽到這樣的話,孔茂學更是呆若木雞,嘴巴微張一幅被震撼了的樣子,整個人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身后的學子更不用說了,一個個發呆發愣,啞然不已。

  整個場面突然靜悄悄的。

  微風吹來樹瑟瑟,李逍負手而立。

  站在高臺子上,衣袍被吹得獵獵作響,他揉了揉鼻子,明明是夏季,怎端午節過去轉涼了?

  忽然,只聽見場下傳來一陣爆笑的聲音。

  “哈哈哈我沒聽錯吧,國師要教儒學?”

  “你沒聽錯,真是如此,我差點也以為我聽錯了。”

  “真是貽笑大方,一個沒有讀過書的人,怎么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看著北青大學也沒什么上頭,說是教儒學,連個像樣的夫子都沒有,還要國師親自出馬。”

  一眾儒生都是笑的前合后仰,一臉不敢置信。

  “依我之見,分明是國師大人別有心機,就是糊弄我等。”

  突然,一個儒生開口,笑聲戛然而止。

  儒生們又瞬間認真起來,又有人道:“你看這學校的名字,北平青天大學,這分明就是用上了他李青天的名號,整所大學都是以他個人的意志成立,這般胡搞瞎搞,如何能教出人才出來?”

  “言之有理,確之鑿鑿啊!”

  儒生們紛紛說道:“這北青大學一定不能成立,更不能開啟儒學教堂,否則我等的學術,將會被教成什么樣子,難以想象!”

  此時場下亂成一片,眾人都小聲議論。

  北平府的官員見狀,打算直接喊人將這些搞破壞的儒生給趕出去。

  李逍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他們才沒有動手。

  “國師。”

  孔茂學呆了很久,終于開口說話了,他神色凝重的看向李逍,冷冷道:“國師剛才說的話,是還玩笑的吧?”

  他心中無法接受李逍不但要成立這大學,更是要教儒學這樣的消息,若是如此,天下儒學真的就爛了!

  今日就算是死,也要阻止這一切!

  李逍微微一笑,淡淡道:“本公身為大明永樂公,大明國師,一言九鼎,豈能兒戲?”

  話音落下,眾人更是啞然不止。

  “荒謬!太荒謬了!”

  孔茂學指著李逍,大喝道:“國師當真是要做的如此決斷嗎,你是打算刨了儒學的根,徹底斷絕儒學,讓天下人學習你那些歪門邪道!是也不是!”

  “狂妄!竟敢如此跟國師說話!”

  負責今天守衛的錦衣衛朱高燧一直就在現場,本來一直默不作聲,結果看到有人當眾指著姐夫,他能忍?

  鏘鏘——

  拔刀之聲豁然響起,無數持刀錦衣衛從旁邊鉆了進來。

  朱高燧一指,吩咐道:“全部拿下!”

  “慢著!”

  李逍制止。

  “誰敢動我尊師!”

  后面那些儒生們紛紛也拔出短刀出來,這些短刀原本是用來自殺的,但現在卻成了武器。

  雙方突然劍拔弩張,旁邊的官員都嚇得退了好幾步,刀劍無眼,生怕誤傷到自己。

  “好啊!你們竟然持兇器來此地,意圖刺殺國師!”

  朱高燧心中大喜,一直以來他都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去抓拿這些儒生,現在倒好,理由有了,此時便可一網打盡!

  朱高燧正要將這些人給抓拿。

  李逍開口道:“高燧,退下,他們拿著這些短刀不過幾寸長,殺雞都費力,并非兇器。”

  朱高燧不信道:“不是兇器又是什么,姐夫,你不用多說,這件事情交給弟弟來辦。”

  朱高燧拔出繡春刀,臉上兇狠的表情令人心里發毛,身上寒氣四散而開。

  這是常年在錦衣衛練就出來的煞氣!

  尋常官員看到就怕,更別提這些儒生了,不由微微發抖。

  在場,也無一人敢阻攔,那可是錦衣衛啊,誰人敢攔?

  眾人不由同情的看向這群儒生,落在朱高燧的手中,怕是生不如死,不死也殘啊!

  “高燧,退下,你讓我說第三遍嗎?”

  李逍加重了語氣,看向朱高燧。

  朱高燧面對著這群儒生,又轉頭看向背后的李逍,表情立馬發生變化,對于外人,他是冰冷的。

  對李逍又是一幅親和的面孔,小聲道:“姐夫啊,我忍這群儒生很久了,今日他們攜帶兇器,意圖不軌,正是一網打盡的好時機啊。”

  李逍道:“高燧,即便是抓了他們,又如何,治標不治本,天下又不只有這些儒生,你這樣做,只會惹來天下儒生的怒意,事情越鬧越大,你且退下,我用道理說服他們。”

  “什么?”朱高燧愣了一愣,道:“姐夫,你要用道理說服這群腐儒,只怕是比登天還難!”

  李逍皺眉道:“你信不過姐夫嗎?”

  “這”

  朱高燧想到姐夫一身本事,喃喃道:“姐夫,你拿什么說服他們?”

  李逍道:“他們是學儒學,我便用儒學說服他們!”

  朱高燧這下更懵逼了,姐夫雖然厲害,可很少讀書啊,更別提讀儒書了,等下說不過,豈不是丟臉?

  不過現在姐夫發話,自己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轉頭看向那孔茂學眾人道:“你等真是不識好歹,居然持兇器上街,若是國師不在,我必定將你們全部拿下,不過國師大人寬宏大量,念你們初犯,還不速速丟下兵器,本官便饒了你們。”

  “不必了。”

  李逍看向孔茂學道:“孔大儒,有言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生命是可貴的,何必尋死?今日你們前來,沒打算活著回去吧?”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明白,原來這些刀是儒生們用來尋死的,這國師真是明察秋毫。

  “哼!如今儒學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你大明國師是權力大,聲望高,我們斗不過你,只能出此下策!”

  孔茂學正義凌然,道:“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話音落下,身后的儒生們一個個的臉色都變得無所畏懼,能跟著來到這里的儒生,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何必呢”

  李逍嘆息一聲,道:“生命可貴啊”

  說實話,這些儒生常常跟自己作對,但他心底其實卻并不是非常討厭他們,他們不過是受儒學影響太深罷了。

  “何必假惺惺的,不用你同情。”

  孔茂學眼眸之中盡是蕭索之意:“今日都是我等自愿,你們根本不懂我們的心情,你們根本不懂我們為何要這么做,你的心中已經被欲望所填滿,而我們思想跟你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李逍笑了笑,并沒有辯駁。

  而這樣的笑意,在孔茂學的眼中,卻有一絲輕蔑的意味。

  朱高燧發現這些學子依舊沒有放下刀的打算,聽這意思,并不是拿著刀傷人的,而是來尋死的。

  猶豫片刻,朱高燧一揮手,將錦衣衛盡數帶走了。

  場面瞬間又平靜了下來。

  孔茂學看向李逍,大聲道:“國師,今日你說要用道理來說通我,那你且說來看看!你要說什么?”

  李逍淡淡道:“當然是說儒學。”

  孔茂學嗤笑一聲,道:“好!你既然要說儒學,那咱們就說道說道!”

  話落,他指向這遠方北平最繁榮的地方,道:

  “朱圣人有言,千言萬語只是教人存天理,滅人欲。

  你看看你這北平城,被你填充的處處都是放縱欲望!

  你大行商道,商人被金錢的欲望填滿。大行酒樓,泛濫了口舌之欲。大行青樓夜總會,便是色欲橫飛.

  長期以往,人人心中欲望不斷被放大,這天下如何不會亂。

  你國師在時,還能壓制,你若不在,該會如何?

  人的欲望會被無限放大,一旦無法繼續填充這樣的欲望,毫無疑問,這天下必亂無疑!!”

  一番話下來,有理有據。

  這便是如今大明所盛的儒學。

  無數人尊崇的第三代儒圣朱熹。

  朱熹的理念是:存天理,滅人欲。

  人要節制自己的欲望!

  儒家思想自古以來,便是貴族用來統治平民所用。

  當今的太上皇朱元璋也學儒學,但他學的不是孔孟二圣。

  第一代圣人為孔子,二代圣人為孟子。

  儒學對于朱元璋來說,并沒有多么崇高,而是一種工具罷了。

  特別是孟子,提出“民貴君輕“,認為暴君是“獨夫“,人民可以推翻,只有施仁政,才能統一天下。

  因為這句話,朱元璋對孟子十分不喜。

  明洪武三年,朱元璋又翻看《孟子》,看到“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這句話后,大發雷霆。

  緊接著,他命令人將孟子趕出了孔廟,并狠狠的說上一句:“且令如有諫者,以大不敬論處。”

  沒人膽敢忤逆朱元璋的話,他學的也是朱熹的理論。

  朱元璋覺得,朱熹的理論最適合王朝的統治。

  于官,百官若是能做到控制欲望,那便不會出現貪污受賄的情況。

  于民,安分守己,有田種,有飯吃,相安無事就好。

  于商,不要為富不仁,為非作歹,天下太平就好。

  不過這些都在跟李逍見面后發生了改變。

  朱元璋發現,即便學的儒學,人的欲望依舊不好控制,堵不如疏,才允許李逍變革。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百官自從提高俸祿之后,貪污受賄的情況少多了,辦事也麻利了。

  “哎,儒學儒學,這儒家思想,如今的確是要變一變了!”

  李逍看到這一幕,心中默然。

  自西漢武帝時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擴大儒生階層,使皇權神圣化。

  皇室和儒生階層逐漸從儒學中獲取日益深厚的既得利益。

  為保護和擴大他們的既得利益,也是從西漢起,皇室和儒生階層就相互合作以抑制和鎮壓其他學說和社會群體(比如工商業者、科技工作者、游俠等)。

  使華夏社會永遠處于一種靠皇權和宗法制度維持秩序的小農經濟狀態。

  這種統治階級各組成部分既得利益一致社會分層模式,使得統治階級既得利益成為一種非常強大的抵制社會變革的力量。

  這就是儒學在華夏統治二千余年的原因,也是華夏社會難以實現工業化、現代化的非常重要的原因。

  當然,這幫儒生們不會這么認為的。

  存天理,滅人欲,乃是圣人所言,豈能有錯?

  “李逍,你還說你懂儒學,你懂儒學會將北平府弄得這樣嗎?”

  “人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可在北平,我卻只看到物欲橫飛!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享樂之所的花樣,比任何地方都多。”

  “北平府所有人都在努力賺錢,以求放縱自己的欲望。”

  儒生們紛紛義憤填膺,以此事來攻擊李逍。

  “那北平府有個叫做金碧輝煌的夜總會,背后的掌柜是李雄志,就是國師門下的狗腿子開的。”

  又一個儒生指著李逍喊道。

  “李逍,你倒是說說看,你開的夜總會,是不是違背了朱熹圣人所言的滅人欲。”

  說著,儒生看向眾人大喊道:“這金碧輝煌夜總會里面,一杯酒水得十幾兩銀子,最貴的酒一瓶得一千兩銀子,更是有舞女陪伴,居然要花二十兩銀子,真是紙醉金迷,酒肉林池!”

  話音落下。

  得到這樣的消息的大家無不驚嘆。

  特別是那些官員和百姓們,更是表情驚嘆。

  這也太夸張了,最貴的一瓶酒一千兩銀子一瓶,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錢啊.

  眾人都看向了李逍。

  北平府的官員們都心里為李逍捏了把汗,這的確不好回答。

  更別說朝廷的官員了,他們也是儒學出生科舉中第當的官,不過他們已經妥協了,被李逍提高待遇后妥協。

  這些官員雖然學的儒學,可實際上并沒有按照圣人說的去做。

  因此,這些朝廷官員也不由羞愧的低下了頭。

  眾人紛紛看著李逍,看他如何回答。

  卻見,李逍指著剛才說夜總會的那個儒生道:“那個人,叫啥名?”

  那儒生拍胸脯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山東趙家趙林!”

  山東趙家在當地,也是比較出名的士族門第了。

  李逍笑了笑道:“趙家公子,想必家里挺有錢的吧?”

  “家里是有些錢.”

  趙林回過神來,道:“你問這些作甚?”

  李逍笑道:“一杯酒水得十幾兩銀子,最貴的酒一瓶得一千兩銀子,更是有舞女陪伴,要花二十兩銀子要知道,金碧輝煌一般人是不會去的,可這是你剛才說的話,你一個外人,若是沒去過,怎曉得這么清楚?”

  此言一出,

  現場無數道目光都投去了趙林。

  趙林也感覺自己說錯話了,羞愧難當,急忙辯解道:“我,我我只不過是去看看,看看這北平有多么過分.”

  “咦”

  百姓當中,傳來一陣唏噓聲。

  孔茂學恨鐵不成鋼似的看向趙林,罵道:“真是枉費我教你,怎能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

  “夫子,我.”趙林臉色通紅。

  “哎!”孔茂學一揮衣袍,深知自己剛才說了這么多,被這個趙林一下就給打回原形了。

  “孔大儒,您看.”

  李逍笑道:“你的座下學子趙林,跟你學的儒學,嘿嘿,可他還不是去了那種地方,這說明什么?是人就會有三情六欲,人心中的欲望,是無法被堵住的,就如大禹治水一樣,堵不如疏。你太糾結滅人欲了,而忽視了存天理,勤奮工作,合法賺錢,合法花錢,這便是存天理,有何不可?”

  孔茂學辯解道:“無欲則剛,趙林沒學到家罷了,他只是個例,代替不了我等儒生,國師不要以偏概全,斷章取意!”

  李逍笑道:“無欲則剛這是一眾很高的境界,我們凡人一般難以達到,如果真的人人能做到,我李逍立馬取消改革,雙手贊成。可事實孔大儒您將生死看淡,我相信你做得到,可世人呢?你能要求每個人都達到這個境界嗎?”

  孔茂學搖了搖頭,羞愧道:“其實.老夫也沒達到這個境界,更別提讓所有人都達到。”

  李逍笑道:“沒錯,這就是事實。人的欲望不可能磨滅,人就是一團欲望,我們都不是圣人,無法用圣人的標準要求自己。”

  說到這,那些原本羞愧得低下頭的朝廷官員們,又紛紛抬起了頭。

  國師說的對啊,的確如此,世界上哪里來的這么多圣人。

  大家雖然天天學圣人的文章,也做不到,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讓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

  “世人慌慌不過圖碎銀幾兩,可這碎銀幾兩,卻能解一切慌張,是人就無法免俗,即便是和尚也要收些香火錢養活自己。”

  李逍淡笑道:“孔大儒,那我問你,當初你們一起來京城的,怕是有一千來人吧,加上全天下來北平的學子,怕是有一萬人之多吧,可今天,為何就你百來人過來?”

  孔茂學一下被問住了,愣了半晌才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嘿嘿。”

  李逍笑了笑道:“看來孔大儒也沒發現緣故吧,如果不介意,可否讓本國師幫你分析分析。”

  孔茂學鼻孔哼了一聲,雙手挽于胸前,側身站立,道:“說來聽聽。”

  李逍笑道:“其一,你們原本一千來人,如今卻來了一百來人,我看了看,當日那些在端午節劃龍舟之時跳水的都沒來。

  為何?因為他們試過了一次,在鬼門關走過了一遭,明白了生命的可貴。

  人是有三情六欲的,無法斷絕,這便是求生欲使然,能活著,誰愿意赴死呢,生命是大自然最神奇的造物,要尊重生命!

  你們那剩下的學子沒有來,并非貪生怕死,而是明白生命的可貴!”

  孔茂學頓了頓,喃喃道:“你說的倒是有兩分道理。大是大非面前,敢于赴死的終歸是少數”

  李逍一笑,接著道:“至于那無數學子還是那句話,你們站的太高,看不到下面的風景,你們可有看到,那些貧寒的學子們生活的窘迫?一部范進中舉,道盡人間疾苦。無數學子苦海掙扎,就為了一舉成名,可有幾個人能考上,而那些未考上的人,未必沒有才華!!他們沒來,才是大義。此次科舉,涉及到他們自身的利益,可他們依舊放棄來鬧事,為什么?因為他們苦了,不想將來有更多向他們一樣的人繼續受苦!他們雖然沒有以死明志,可未嘗不是一種舍生取義的表現,舍去現在自己的利益,換來無數人的將來!”

  一番話下來,孔茂學不由動容。

  那場電影,他也偷偷去看了,看到最后,心中悲痛。

  難道儒學,科舉,真的是這般嗎?

  他不信,私下去問了許多學子,發現的確如此,如李逍所說。

  回想李逍所說的話,孔茂學不由看向李逍,心中動容。

  這個青年談笑自若,胸有成竹,仿佛早就知道能夠說動自己?他真的有這個自信的嗎?

  “可取消可科舉,換了你所謂的國考,不依舊如此嗎?”

  孔茂學的語氣已經有些軟下來了。

  “不,不一樣,大大不同!”

  李逍笑道:“之前的科舉,考到舉人才能做官,而我將會取消吏治,屆時講沒有官吏之分,全部為官,將會多出無數官位。只不過是官大官小的區別,這樣一改,哪怕是秀才,讓更多有才能得人,為朝廷辦事!也就不會誕生出范進那樣的悲劇。”

  話落。

  孔茂學猛地一驚,道:“你要取消吏治嗎?”

  李逍點點頭。

  雯時間,場面上無數人都是震撼不已!

  孔茂學更是心中大喜,原來李逍要做如此大事!

  官吏官吏,是分開的。

  官是官,吏是吏!

  官是需要考的,而吏則是可考可不考。

  這里面的操作空間很大,朝廷的吏員多半是關系戶,可以舉薦就會有漏洞。

  而地方官的吏員多半是當地人壟斷了,全是是關系戶。

  如果取消吏員,讓更多讀書人得以重用,讓更多的讀書人發揮才能,這是大好事一件啊!

  孔茂學不由驚訝的看向李逍,沒想到他竟然要做出這樣的抉擇,可這樣做,無疑是又動了很多人的利益,這李逍當真是要與天下人為敵!

  孔茂學對李逍,開始有些敬佩了,緩緩道:“難怪你要將大學設立這么多科目,原來是為這一步,國師真是深謀遠慮雖然你之前所說的有些道理,可我依舊不認同,違背圣言”

  孔茂學最終還是不贊同李逍的說法,認為圣人是對的,但他還是敬佩道:“但國師說的這件事情,老夫敬佩你!”

  說完,孔茂學又道:“這樣,你我各退一步,老夫愿意入你的大學,替你傳授儒學,如何?”

  孔茂學想,只要儒學不斷根,他愿意委屈一些.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逍笑道:“本國師,求之不得!”

  “當真?”孔茂學眼睛一亮。

  ,他是萬萬沒想到李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難道李逍如此大度?

  此時,孔茂學其實已經被李逍說的有些動容了,自己的確是少了了解民間疾苦。

  對于李逍,他覺得李逍的本意還是好的,懂得人間疾苦。

  可圣人的話,也不能反駁!

  不如自己去幫幫他,傳授儒學,將圣人的話繼續傳下去國家畢竟是外儒內法,才能治理好。

  李逍點點頭,笑道:“當真,不過你不能教朱熹圣人的理論。”

  孔茂學皺眉道:“難道要學孔孟?老夫是無所謂,可圣上嚴令禁止,不允許學孔孟之言。”

  李逍搖搖頭:“也不是孔孟。”

  孔茂學道:“既非孔孟,又非朱熹圣人,難道這世上還有第四個圣人不成?你說說看,學誰的儒學?”

  李逍指了指自己:“本國師。”

  話落,所有人大驚失色。

  孔茂學再一次崩潰,大聲道:“國師,你過分了,老夫已經退了一步,你當真是要逼死老夫,逼死老夫的這些徒弟嗎?你若執意如此,今日我等只能以死明志了!”

  李逍搖頭:“沒有此意,只是本國公對儒學也有自己的理解,韓愈曾說過,學無老少,達者為先。難道本國師就不能教儒學理論嗎?難道儒學一直要延續前人,一成不變嗎?時代在變,儒學自然也要變。”

  “好!好!好!”

  孔茂學指向李逍,喝道:“那你倒是說來聽聽,老夫洗耳恭聽。”

  全場肅然,看向李逍。

  可不止為何。

  李逍此刻在眾人的眼中,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今日微涼,風不斷吹響,場下竟無一人說話,安靜無比,風吹過李逍的衣袍,他卻一動不動,身上隱隱有金聲玉振之音,似乎雕像立在那里,目光深邃,洞察至圣。

  李逍淡淡一笑,看向蒼穹,看向大地,他知道,是時候該讓心學問世,改變當下的儒學結構,促進大明發展。

  寧靜致遠,洞若觀火。

  李逍站在高臺,看向眾人,頗有一股舍我其誰的大氣勢,大氣魄,俾睨眾生:

  “知中有行,行中有知。省察克治,知行合一”

  話落。

  無人不在心中一顫,這“知行合一”的道理,入耳仿佛有洪鐘大呂敲響,震撼人心!

  天空。

霞光四起,萬彩長虹憑空而出,蒼冥正氣浩瀚而下  竟是起.天地異象了!

  異象出,圣人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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